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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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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就是鸽子比老鹰要祸害人?
不存在的。
离巧一点儿也不心虚的说:“反正我打都打死了,也没办法了。”
程婧抱着秋静淞的胳膊,往这边蹭了蹭,问:“老鹰肉好吃吗?”
离巧咂了咂嘴,“待会儿分你一只腿?”
程婧想了想,想寻得秋静淞的同意,“可以吗?”
秋静淞想了想说:“要是不好吃,你不能吐了。”
程婧立马说“好”。
钟一杳便看着秋静淞手里的烤鸡咽了咽口水,“那这个,你给她烤的能给我吗?”
“不行。”秋静淞十分淡定的将烤鸡翻了个身,“这个我要给冯昭的。”
本来坐在火堆一边吃饼的冯昭突然一噎。
妈的,不早说,他都快要吃饱了。
29。黄道星图()
离巧取水回来发现展正心倚在她必须经过的一棵树上; 像是在等人。
对于这个往她脖子上架过剑的人,离巧没兴趣探究他要做什么; 随意瞟了一眼; 她重新抬起步子。
展正心却还是拦住了她的去路。
看着横在自己面前尚未出鞘的剑; 离巧扯了扯嘴角,说:“你刚才吃饭是不是吃多了?”
展正心一笑,把长剑收回来“十分客气”的抱拳道:“只是想请姑娘指点一二。”
离巧觉得奇怪; 她把水桶放下,单手扶腰斜着肩膀问:“我能指点你什么?”
“那日姑娘出况府时用的轻功,不知出自何门何派?”展正心笑吟吟的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诡异的武功,所以心里有些好奇。”
“那不是轻功,是巫术。”离巧眉毛一挑; 挑衅道:“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
“原来如此。”展正心点头; 又提剑负手:“不知可否与姑娘比划一二?”
离巧看了他一会儿; 问:“你主子让你来的?”
“姑娘说笑了。”展正心神情不变,十分自然的说:“我性格向来有些争强好胜; 那日输给姑娘后一直将事情挂在心上,无法释怀,而且……”
“而且什么?”
“我们家殿下破解钟先生迷阵的那个晚上,在破庙外等了一晚上的人; 也是姑娘没错吧?难道姑娘就不想讨回来?”
想到那晚被这小子盯着好久都不能动,离巧还真有点情绪了。
她拿出双匕; 做了一个起手式; “既然你想打; 那就来吧。”
展正心十分慎重的躬了躬身,“得罪了。”
秋静淞背着手,故意慢悠悠的从坐在马车顶上的钟一杳的眼皮底下晃过去。
吃着烤鸡喝着小酒的钟一杳吧唧着嘴,没等秋静淞走两步就朝她吆喝道:“徒弟,上来。”
秋静淞停下脚步,“狐疑”的抬头看他,“做什么?”
“你上来嘛。”钟一杳扭了扭,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过来陪老头子我聊聊天。”
秋静淞叹了口气,双手双脚并用,有些吃力的爬上车顶,“你这……实在是有些不雅。”
“不雅?你小小年纪,跟谁学得这么顽固?”钟一杳看着她没两下就喘粗气,又摇了摇头,“你这身子骨太差,以后跟着为师好好练练,保证你能活蹦乱跳的长到八十岁。”
秋静淞揉着手腕,故意说:“是跟离巧学吗?”
“怎么突然提起她?”钟一杳也不傻,立马反应过来,“咦,你小子是不是想套我话?”
秋静淞也不否认,直言:“你知不知道,巫族之人是不被允许进入中原的。”
钟一杳梗着脖子点了点头,“我知道。”
百年前,南境陈国内战。为了平叛,其太子迎娶巫族之女进入中原,却不想巫蛊之事,本就不死不休,就算陈太子最终胜利,然而因压胜为祸,他的统治还是在两年之内被民意推翻。后来,为了将巫族赶出中原,三国一同大举出兵,最终签了一个不上不下的盟约。
此约因在洈水签订,所以被称为《洈水之盟》。其主旨便是巫族永生永世不得踏入中原之境。
秋静淞就此问他,“你觉得,若是让别人知道有个巫女入境……”
钟一杳喝了口酒,长吁了一口气:“巧姐儿是个苗女,她虽然学了巫术,可她并不是巫族之人。《洈水之盟》管不到她头上。”
“若是有人存心为之,便没有什么管不了的。”
“那你若不安,我便把事情与你讲明白。”钟一杳往秋静淞身边靠了靠,咬了一口烤鸡后吧唧着说:“两年前,因为不知道什么什么的原因,我进了湘西,入了苗境。那块地方,虽青山绿水,但瘴气横生,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快必死之地,但于我而言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在那里吃山吃水活了半年,有一天,我突然遇到了一个被蛇咬了的老太婆。”
钟一杳把这个当故事说,秋静淞便也把这个当故事听了,“然后呢?”
“我猎奇心起,就想着给她解毒。那老太婆起先死活不让我碰,但跟我没关系,反正她被蛇毒麻痹得半身不遂了,我也就把她的话当成蚊子嗡。我找药啊,施针啊,折腾了半天,结果你知道,完全没有用。这下就好玩了,我想着,把老太婆扛回家,每天给她喂不同的药,她虽然没死,毒却也没解,我反而因为有她试药而研究出来了让人百毒不侵之方。”
“这么一来,你不是还反而欠了她一个人情?”
“对啊,所以这就让我很难受了。我不停的失败,不停地想办法。最终,嘿嘿,那毒还是让我解了。”
钟一杳说到这里,有些得意的仰了仰头。
“那老太婆被我折腾得要死,却还是得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我不要金,不要财,她就把她的孙女儿送给了我。”
“她的孙女儿,就是离巧?”
“嗯,老太婆说,让离巧跟着我,等我死了她再回去。在这之前,她便不算苗族之人。”
“你信她?”
“苗族人看重誓言,更何况当时她们当着全族的人歃血为盟……”
看着眼睛亮晶晶的钟一杳,秋静淞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是所谓的江湖情义?”
钟一杳一心吃鸡腿,有些没听清,“什么?”
秋静淞皱了皱眉,往旁挪了挪,一脸嫌弃,“你吃个腿,为什么要像在咬仇人一样?”
“嗯……”闻弦歌而知雅意,钟一杳嘿嘿一笑,摇了摇手里的酒瓶子,“要喝一点吗?”
“哪来的?”
“巧姐儿给我的。”
秋静淞眨了眨眼睛,伸手接过。
看着她仰着脖子就要往嘴里倒,钟一杳连忙出声制止,“慢点慢点。”他就担心秋静淞会呛着,可结果她脸色都没变一下。几口酒下肚,钟一杳惊讶的看着他,“你这个娃娃不老实,是在哪里学会喝酒的?”
“我不会。”秋静淞拿袖子擦了擦嘴,把酒壶还给他,“酒很香。”
“是梅子酒。”钟一杳啃了口烤鸡,说:“加了糖后比你更小的娃娃都能喝。”
“我不讨厌酒。”秋静淞笑了一下,她支起腿,托着脸颊回忆着说:“我还挺喜欢闻喝了酒之后,人身上的酒气的。”
钟一杳眼睛一亮,“你不觉得臭吗?”
“很香的。”
“那我以后喝酒,你也不要像巧姐儿那样骂我好不好?其实我不喜欢喝这种娃娃酒,要喝就要喝……”
陷入回忆里的秋静淞打断他,突然说:“我给你酿菊花酒吧。”
钟一杳一愣,瞬间欣喜若狂,“好啊,你还会酿酒?”
“我不会,但是我可以去学。”秋静淞看着他,笑了一下,“跟你说,我最喜欢的人,他有点贪杯,但是每次在他身边,闻到他身上的酒香,我都会觉得很安心。”
钟一杳想了一下,又有点不那么高兴了,“这个人是你父亲?”
秋静淞摇了摇头,停了一下才说:“是吏部尚书大人。”
钟一杳“哦”了一声,立马安心,“他死了。”
秋静淞鼻子一酸,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你……你不要难过。”钟一杳是能够感受到她的悲伤的,他想了想,说:“你喜欢你父皇吗?”
秋静淞摇头。
“那你喜欢你的那些兄弟吗?”
秋静淞又摇头。
钟一杳便说:“那等你跟我学会了本事,杀回去,把他们都踩在脚底下!”
秋静淞忍不住想笑,“你有那么厉害?”
钟一杳不服气的哼哼了两声,“你以为我不入京师,是怎么知道吏部尚书身亡的?你当我一直抬头,只是因为脖子疼呢?”
“你是在看星星?”
“你知道黄道星图吗?”
“不知道。”
“你破我问心大阵时,用过干支计数法。那你知道纪年法是如何由来?”
秋静淞想了想,说:“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自混沌鸿蒙,开天辟地,人立其中,天、地、人三才立,万物成。清者上浮为天,浊者下降为地,圣人立于天地之间,仰观天文,俯察地理,调节阴阳,和谐万物。天道重子,地道重丑,人道重寅。故以寅月为岁首,立春为岁首元旦,此为干支阳历之法。①”
钟一杳说:“干支能测凶吉,也能代表方位。你又知道二十八星宿吗?”
“知道。”
“那你知道,这二十八星宿分别在天上哪一处吗?”
秋静淞摇头。
钟一杳便抬起手,手指虚空,“以东苍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为四方,各七宿。最外层分布黄道十二宫图。太微山下临翼、轸、角、亢四宿界午巳辰三宫,占六十七度。天市垣下临房、心、尾、箕四宿界卯寅丑三宫,占五十七度。角、亢、氐界辰卯二宫,占十五度;房、心、尾、箕界卯寅二宫,占三十八度。斗、牛、女界寅丑子三宫,占五十度;虚、危、室、壁界子亥戌三宫,占五十六度。奎、娄、胃界亥戌酉三宫,占六十度;昂、畢、嘴、参界酉申未三宫,占六十二度。井、鬼、柳界申未午三宫,占五十四度;星、张、翼、轸界午巳辰三宫,占五十五度。②”
秋静淞眨了眨眼,有师父的解说,天空中原本那些看起来毫无干系的星星居然全部都连起来了。
钟一杳却还没停,“你再跟我看,中垣北极紫微宫,北极五星在其中,大帝之座第二珠,第三宫中庶子居,第一号为皇太子,四为后位五天枢,天枢最小帝最赤,抱枢四星是四辅,天一太一当门路,左枢右枢夹门傍,上宰少尉次对佈,次左少宰独无俦,又次左右皆上辅,少辅二位亦如之,且并上卫少卫部,最后上丞对少丞,是为两蕃共十五。③”
“上垣天庭太微宫,昭昭列宿佈苍穹,左右执法天端门,四相四将左右分,门内一黑名谒者,以次即是乌三公,三黑九卿公背旁,五黑诸侯卿背行,四个门西主内屏,五帝内座位中正,幸臣太子并从官,乌列帝后从东定,郎将虎贲居左右,常陈郎位居其后,常陈七星不相误,郎位陈东一十五,宫外明堂布政宫,三个灵台云雨中,少微四星南北隅,长垣双双微西居,北门西边连三台,与垣相对无兵灾。④”
“看这天象,你现在明白我是如何看出秋家有险的吗?”
飘过来跟着听了一段的程茂林迷瞪着眼,完全看不出哪里是哪里。
秋静淞却一脸沉思的点了点头。
刚才那段话,就算钟一杳说得很快,可是她还是记下来了。
“所以,根据星象,可以判断人的吉凶。”
“没错。”
“所以,你测的生辰八字,不可能有错?”
“哪里会错?”
所以,她是真的死了?
可是她明明活着啊。
秋静淞捂着心口,心跳的震动明明是那么明显。
她看着星空,突然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
“天上有我吗?”
“有啊。”
“在哪儿?”
……
深夜,钟一杳被离巧赶着回去休息。
秋静淞便孤身回到离他不远的帐篷。
程茂林跟在她后面,走到一半,他突然说:“钟师父刚才教的,你都记下来了吗?”
秋静淞听不见,自然不可能回他。
好在他也就是自己发发牢骚而已。
“我是不是太笨了?他说的我都没记住。”
“天干地支是什么,你能再给我说一遍吗?”
“二十八星宿我只记住了五个,其他的你能再给我复述一遍吗?”
“你们说的星星,到底是在哪里啊?”
一个人根本不敢睡的程婧听到脚步声,立马从温暖的帐篷里钻出来。看到秋静淞回来了,她高兴的小步跑了过来,“皇兄!”
程茂林还以为她是在喊自己,笑着上前两步,“婧儿……”
程婧却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那一刻,之前有过的被遗弃感再度涌上程茂林的心头。
他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对秋静淞撒娇的程婧。
“婧儿,我才是你皇兄啊……”
程婧抓着秋静淞的手,委屈的扁了扁嘴,“皇兄,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秋静淞摸了摸她的头,说:“我听师父讲学去了。”
她话音刚落,展正心从暗处走了出来,“殿下。”
看到他出现,程婧便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只是单纯的抓着秋静淞的手。
秋静淞看到展正心,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等了很久吗?”
展正心摇头,“刚来。”
秋静淞便问:“怎么样?”
展正心回答道:“不论轻功,她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若轮轻功呢?”
“我追不上,但是我也有办法让她使不出轻功。”
“我明白了。”秋静淞沉思片刻,道:“以后不用刻意在意她。”
“好。”
“今天辛苦你了,你先去休息吧。”
展正心点头,在看了程婧一眼后方才转身离开。
程婧觉得他的眼神怪吓人的。
她驾轻就熟的抱住秋静淞的手臂,问她:“皇兄,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
秋静淞帮她顺了顺头发,看着她笑了一下。
“婧儿,你知道吗?对于身边你无法掌握的事,一定要尽早防备,用最快的速度,让她成为你的意料之中。”
程婧愣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程茂林又再一次把注意力放到秋静淞身上。
“你……”
30。怒火攻心()
离巧每天早上起来时都会睁着眼睛发一下楞。
钟一杳就是趁这个时候; 把一个包袱放在了她的身边。
离巧眨了眨眼睛,起身; 在钟一杳溜出去之前问他:“这是什么?”
钟一杳缩了缩脖子; 回头嘿嘿一笑; “新衣服。”
离巧带着狐疑的神色将包袱打开。
里面是一套再也普通不过的衣服。
中原人的衣服。
离巧拎起来在身上比了比,奇怪的问:“你为什么要给我买新衣服?”
钟一杳一脸真挚的说:“我是怕你把腰子冻着。你看你大冬天的,还穿成那样; 多不好,我看到你就觉得冷,所以不要客气了,换上吧。”
似乎是怕离巧看出来什么,钟一杳说完话就跑了。离巧看着他走之前站着的地方看了会; 才小声的说:“腰子是说牲畜的啊; 猪才叫腰子呢……”
钟一杳真的很没有常识。
不过离巧还是把那套衣服换上了。
有点不习惯; 她适应了一段时间才出去。
没走两步,她就看到了展正心大大的笑脸; “离姑娘,早啊。”
摸了摸被绑在大腿处的双匕,离巧懒洋洋的回了他一句:“早。”
“早上起雾了,殿下说; 为了便于行路,得等雾完全散了再启程。”
“好啊。”
离巧就是纯粹的跟着钟一杳; 钟一杳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钟一杳要留下来; 她自然也要留下来。
意外的是,这天早上不仅起了雾,还下起了雨。
冬天的雨带着刺骨的寒冷,绕是离巧这样的习武之人沾上了,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可是那个小皇子却独自一人撑着伞在湖边的树下站着。
给钟一杳跑腿的来来回回,离巧一直在分神看他。
小皇子的背影是那么瘦小,但是却总给离巧一种能够撑起天地的错觉。
那个时候,雨已经停了。
“他不让我过去。”怨妇一般的小公主看着远处对钟一杳倾诉自己的委屈,“我去了他都不理我,他是在想什么啊?”
“大概是入了定吧。”
“真的吗?”
“假的。”
“那你可以帮我去问问吗?”
“不能,他要是对我发脾气怎么办?”钟一杳啃着肉口是心非的回答,喝了口暖酒后一脸坏笑的怂恿离巧,“要不巧姐儿你去问问?你跟他最不熟,他肯定不会对你发脾气。”
离巧看着程婧投过来希冀的目光,犹豫了一下。
老实说,她其实也挺感兴趣的,现在既然给了她一个台阶……管钟一杳用的是什么心呢,反正他肯定不会坑她。
“好吧。”她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转身,带着所有人的疑问走到了秋静淞身边。
她故意加重走路的脚步,秋静淞却没任何反应。离巧歪了歪头,看她双目失神,确实像钟一杳说的“入了定”的样子。
她就奇怪了,一大早上的,这娃娃能看到什么?
那场雨吗?
“你还在吗?”她忍不住就问了。
耳边马上传来小皇子的笑声。
“在的。”
大概是觉得她问的有点幼稚吧。
离巧转了抓耳朵,偷偷瞟了他一眼,又继续问:“你刚才在这里站了这么久,是在想什么呢?”
秋静淞没有回答,反而轻声说了一句:“雨停了。”
“对啊,刚才就停了,所以你为什么还要打着伞?”
离巧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她看着有一只留鸟扑腾着翅膀从远处飞来,然后一头扎进了她头顶的树丛之中。
离巧被树上落下的残雨淋了满头。
“啊!”雨水浸入她颈中,冻得她忍不住叫唤了一声。
秋静淞却看着她,“好没良心”的问:“冷吗?”
“当然啊。”离巧觉得有点委屈,她捂着后颈,看了看他手里的伞,说:“你刚才其实可以给我也挡一下的。”
秋静淞好不无辜,“但是雨已经停了啊。”
离巧觉得这个逻辑完全不对,“可是就算雨停了,还是会有雨降下来的。”
秋静淞笑着问她,“为什么会这样?”
离巧回答:“因为密集的树叶和树枝会留下一些雨水。”
“一般人应该会忘记残留在树上的这些雨水吧?”
“嗯,就像我,刚才也只会在想雨停了之类的。”
秋静淞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所以,人们对于从天上落下
来的雨水会百般提防,对于残留在树叶枝头的,却总会忘记。然而,能够真正伤害到他们的,正是这些被他们遗忘的。
离巧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刚才一直在想这个?”
秋静淞点头。
“这有什么好想的?”
“我就是有点不明白……”
钟一杳蹲在车辕上,看着秋静淞收伞过来,慢慢的把手塞进衣袖里。
“雾好像快散了。”冯昭骑着匹白马,慢悠悠的从旁边晃过来,停在老头子身边一笑,“我们差不多马上就可以启程了。”
钟一杳瞟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冯昭摸了摸马儿的鬃毛,停顿了一下,突然开口道:“先生相必不仅是有来历,还有点本事。”
钟一杳“唔”了一声,一语道破他的心思,“你放心,我不会糟蹋了你小主子的天赋的。”
对于这句话,冯昭的不信比信要多,“先生知道赵国士族的驭灵之术吗?”
“略有耳闻。”
“相必你也见过小庙中,殿下留下的【枯木逢春】。”
钟一杳眉头一跳,“那树丫是你留下来的?”
冯昭不答——其实也用不着他回答。他继续笑着说:“由于灵仙的存在,五大士族的家主都有点异能——这些异能说白了就是门下族人传达上来的信仰供奉之力。这些力量划分五行,商家为木,秋家为火,宫家为金,赵家为水,程家为土。殿下在小庙中使用的【枯木逢春】,正是我奉他为主后,他从我身上吸取到的商家……不,是我冯氏的力量。”
钟一杳点了点头,看着担心的程婧从旁边跑到秋静淞身边,挡住了他过来的脚步,便又放心的继续说:“我是知道你们赵国贵族使用这种法术的条件和要求的。是不是只有家主和继承人会有?”
“在皇室中也出现过个例,因为一位君王在登基之前,是必须要获得至少三家士族的认同的。”
“所以你现在十分急迫的想确认我徒儿是不是所谓的【天选之人】?”
“若是,昭必倾尽全族之力相助殿下。”
在拜秋静淞为主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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