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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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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他就听到他那个所谓的父亲说:“十五这个名字不行,朕今日给你换一个,以后你便名盈,【穷涯而反,盈量知归】的盈。”
惠姬拉着程盈俯下身子谢恩,“谢陛下赐名。”
季祎咬着牙,扫视了自己的儿子一圈,一甩衣袖气冲冲的走了。
等他完全走远了,大殿里的气氛才消了。
用了这么多年的名字,说改就改,程盈完全不能理解。他直起身,看着母亲问:“母妃,我为什么要改名,这个【盈】字是什么意思。”
“是让你知足的意思。”见惠姬一脸尴尬,其他兄弟们又不搭理他,付卿书叹了口气,开口给他接上了。
程盈抿嘴,一脸的难受,“我觉得我没有哪里不知足啊。”
付卿书听他的童言童语听得发笑,“不是让你知足。”
“那是让谁?”
还能让谁?让冼王呗。付卿书有些无奈地,却再也不肯说话了。
这些话也确实不好对个孩子说啊。
59。瑜不掩瑕()
“皇帝舅舅近年来俞发地喜怒无常了; 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付卿书说着,不禁提起了一口气; “有时上奏; 只是看着他的脸色就觉得胆颤惊心。”
跟她一起坐在马车内的庄老王爷半搭着眼睛回她:“你是他从小一手带大的; 有多疼你你还不清楚?他就算有脾气也不会对你发作,安心便是。”
只要起了心,付卿书就忍不住多想; “可是您看他昨日对十五皇弟……好好的【庭佶】二字,说改就改了,这不是侮辱人吗?”
“他不喜欢,改了就改了。十五还未行青礼,名字也不曾上过宗祠家谱; 现在的名说是名; 其实也就是随便喊喊; 他改了也没关系,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我是怕等他长大了; 会因此事怨怪舅舅。”
“敢怨自己皇帝老子?他不要命了?”
“您也听到昨日舅舅是如何对待惠姬娘娘的,我就怕……”
话头越说越不对劲,老庄王睁开眼睛,看着付卿书叹了一声; “你不要焦急。在他心里,你跟那群孩子是不一样的。”顿了一下; 老爷子索性把话直接撂开了; “你对他没威胁。”
付卿书张了张嘴; 她虽然早就猜到,但真正听到别人肯定这种事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皇帝今年不过四十六岁啊。
“祖父觉得他已经在考虑这个了吗?”
“他不想,别人逼着他想。”老庄王是睿智的,虽说他是一个无权无势在家颐养天年的局外人,但其实却比任何人都要看得清楚,“自从泰常身殉,青简又不肯认他后,朝中的大臣,尤其是那些上三卿,就对你皇帝舅舅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四姓士族子弟遍布整个朝堂,他们可以说是整个皇室子弟内心深埋着的一根刺。
内心还是偏颇着亲族的付卿书忍不住皱眉道:“他们难道还想逼舅舅退位不成?”
“这种例子可不是没有过。”老庄王笑得讥讽,眼睛里多少有些寒意,“皇上这两年,是不像话。你想想戴国公,戴国公的事让多少名门望族心寒,那可是从一开始就支持他的人啊。人活一辈子,谁愿意半途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更不用说还祸及亲朋妻儿。狡兔死,走狗烹,开了这个头,以后谁还愿意跟着他?朝堂之上,最忌君臣离心啊。”
付卿书张了张嘴,又不知该怎么说了。
以前,皇帝舅舅明明是一个十分亲切宽容的人。他也说过他最喜欢戴国公,是真心拿他当兄弟。怎么会一下子就变了呢?他在宫中,高高在上,是不可能受什么刺激的。
觉得此事实在蹊跷,付卿书想着,都要把它当成一桩谜案了。她看着老庄王,想及心中所想,开口问:“我听说,泰常大人是被天火灼烧而亡,死后没留半点东西,连功德珠都没了,而且当时还天降异象……祖父,您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大概是因为泰常做了逾矩的事吧。”老庄王目光闪烁,说了一句,却又不愿意说了,“灵仙本来就是玄之又玄的存在,我又不曾做过,我哪里知道?你丫头也太抬举我了吧?”
付卿书讪笑,拉着他撒娇,“人家都说老来宝,我自然以为您是无所不能的嘛。”
“贫嘴。”老庄王哼哼唧唧地,又往车壁上靠了。
付卿书见他似是有些乏了,便不再开口扰他,转而十分熟练地给他捶起了腿。老庄王乐得享受,就当他随着车架的摇晃快要睡着时,马车一停,驾车的小厮在外头传报:“王爷,郡主,冼王府到了。”
“嗯……”老庄王闭着眼睛,任由付卿书把他扶起来穿围脖那些东西,“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去看看你冼王舅?”
付卿书给他把大氅系好,笑了一声,“您去吧。”
老庄王睁开眼睛,瞟了她一眼,“宫家的史三史雾谦年前从南边回来,至今还领兵驻扎在京郊呢。”
付卿书不知道他怎么又说起这个了,只好跟着应答,“我知道的。”
“知道?”老庄王立马来了精神,睡意全无,“你见过他了?”
“没有。是我去年巡查州府时,在宣城附近遇到他的军队了。”付卿书还记得,就是因为那次转道,她遇上了谢锦葵,又遇上了十四皇子。
“那你有没有跟他说两句话?”
“我们俩个都急着赶路,方向又不同,何必多此一举,浪费时间?”
老庄王哑口无言,半晌后只得悻悻地说:“你啊,就是没开窍!等你年纪大了,有你后悔的。”
看他态度如此热情,转过弯来的付卿书有些尴尬,“祖父,您别多想,我拿他当哥哥的。”
“你快别说了,”老庄王一脸受不了,“哥哥哥哥,你把每个男人都当哥哥,你怎么能嫁得出去?”
“呸,我现在可不想说那些。”她也不能因为到了适婚的年龄,是个男人就能看对眼啊。她跟史雾谦从小就认识,那人是什么德行她再也清楚不过,她是不可能喜欢上他的。既然他们无缘,又何必凑在一起徒增烦恼?付卿书对这事看得门儿清,愁着嫁孙女儿的老庄王却有些糊涂,所以她有些嫌弃地推了推庄王,“我与人相交,无论男女,只求有缘,不追风月,坦坦荡荡立于人间有什么不好?婚嫁之事,该来的总会来的,您现在就先别说了,快进去看冼王舅吧。”
“臭丫头,还跟我讲道理。我告诉你,老爷子可不会留你一辈子,你,你自己早做打算吧!”十分不愉快的老庄王还想甩袖,但衣服穿多了,马车又小了,实在施展不开,他只能吹胡子瞪眼的下车,蹭蹭地去找冼王的麻烦了。
付卿书瞧着这老寿星的模样就忍不住笑。
她攀着车壁,看着他进了王府,想着刚才祖孙间的谈话,还是觉得得进宫一趟。
奉阳宫的云台殿殿下,昨日已经正式更名为程盈。
惠姬因为此事,今日要比往日更早去给皇后请安。
至于在椒房殿中被皇后问起给程盈请教书先生一事,又得另说了。
程盈被崔文墨牵着,在长长的宫道上漫步。
师徒俩相顾无言很久,还是崔文墨开口将程盈的注意力唤回来,“昨天的事情,你想了一晚,想明白了吗?”
程盈看着脚前的石子儿,起步跳了过去,“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就对我的名字不满了。”
“掖庭宫里住着的,是这个宫里最卑贱的女人。”
“但是我娘不是。”
“您的母亲当然不是。”崔文墨一笑,躬下身子压低嗓音说:“但是陛下的母亲是。”
程盈抬头,停了动作,眼睛里全是惊愕。
“听说是牵扯到贪腐大案的罪奴。若是原府家的娘子倒也罢了,偏偏还是签了卖身契的婢女。”崔文墨一边说一边牵着他继续往前面走,“昨日他发作的原因,无非是冼王借着你的名字牵强附会嘲笑他罢了。他坐上那个已经二十余年,心高气傲自持身份,自然是不能忍的。所以那个所谓【知足】之意,也并非针对你。其实现在改了也好,若是等你长大了再因这个被人拿来做筏子……呵。”
其实,被皇帝骂也没什么,反正程盈也不是很在乎他。他只是有点担心惠姬,“母妃一直希望他喜欢我,希望他能看到我,你跟我说的这些,母妃他知道吗?”
“娘娘在宫里时间不短,想来肯定也是知道的。”
当年季祎和诸位兄弟争夺皇位时,出身卑下一事被朝臣拿来各种攻击,惠姬作为一个过来人,怎么可能不清楚?不然昨日她也不会怕成那样了。
程盈叹了口气,说:“其实我觉得他完全没有必要。”
崔文墨被他老气横秋的语气逗得有些发笑,“殿下有何高见?”
程盈说:“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就算出身再怎么不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也是他,这是不争的事实嘛。他何必因为一句话就气急败坏落了下乘,还要被人说小气狭隘。”
崔文墨点头,也第一次开始欣赏这个孩子,“你心怀坦荡,看人做事自然也求坦荡。”
“总归,我是不能理解他的。”程盈往前面跳了两步,正想着回去再走一圈,云台殿的宫婢们就过来了。
她们时收到了有客来访的消息,“殿下,汝阳郡主来了,娘娘不在,您看是不是……”
程盈皱了皱眉,回头问道:“汝阳郡主是谁?”
崔文墨轻声给他解释,“是庄亲王义子汝阳郡王和永嘉公主的女儿,大名付卿书。汝阳郡王出身军旅,拼了一辈子才拼来了个世袭的爵位,又因去的早,所以付卿书成年后便袭了他的王爵,她又因为是女子,旁人为了方便称呼便把郡王改成郡主了。”
付卿书的这个郡主之名,虽只是二品,但其中的意义,十个公主也不过。
毕竟公主的女儿可不能袭母亲的公主名分。
程盈站在原地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她昨日跟我说过话的。”
崔文墨笑着提点他,“惠姬娘娘暂时不在,你可以去帮忙接见一下。”
“好。”程盈觉得付卿书心肠好,很是愿意招待她。他答完话后转身就吩咐奴婢带路。
崔文墨看着他跑远,想着如今大概正在正殿里坐着的付卿书,忍不住笑了。
“你知道看着你,我想到了什么吗?”
“什么?”
“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那你知道我看着你,想到什么了吗?”
“什么?”
“神情懒散,故有林下之风。”
“我可不是那【风韵高迈,叙致清雅,先及家事,慷慨流涟徐酬问旨,词理无滞】的谢道韫。”
“我怕也不是能在临刑前,神色自若而奏《广陵散》的嵇康。”
这大概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了?
崔文墨摇头,将心底的这份思绪藏起来。转身远远眺望着奉阳宫中最高的那座名为【重霄馆】实为七层木塔的建筑,陷入沉思。
要想弄清楚赵国皇室的玄机,这个地方他总有一天要进去看看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
过些天就是花朝节了。
去年发生了很多事,今年年初也发生了很多事。
这些事,注定让季祎睡不着觉。
月上枝头,夜深之时,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想的全是往年自己被整个朝堂讥讽“罪奴之子”之事。
赵国人对于身份讲究从母制,虽然是同一个父亲,但季祎从出生就比其他兄弟矮一头。虽然他的母亲生下他就死了,虽然他也是被贵族家的女儿养大的,但这些都改变不了别人看他的那些异样目光。因为这个,他直到举行青礼之前都没有自己的名字;因为这个,那些眼高于顶的士族,自视清高的望族,狐假虎威的贵族,没有哪一家肯把女儿嫁给他。要不是出了个玉书南那个傻的……
想到玉书南,季祎就忍不住坐了起来。
知道他心神不宁,随身伺候的太监三禾一直不敢松懈。也正好,他一坐起来,三禾就凑了上来,“陛下?”
季祎眯了眯眼睛,问:“端妃呢?”
三禾的心跳一下子便漏了一拍,“端妃娘娘……娘娘在凌烟阁呢。”
“她就不曾出来?”
“不曾。”
“就算知道自己儿子被朕赶了出去也不曾出来?”
三禾抿起嘴,为难地直接跪下了,“陛下……”
季祎冷哼一声,突然又朗声大笑,“不愧是望族之女,有骨气,有骨气,我等贱民当与之不及!”
三禾一听这话,浑身都忍不住发起抖来。
季祎也不管他,直接光着脚下床,“以前,以前正唐还在的时候,他总会四两拨千斤的将此事在朕身上绕过去。朕以为朕登基二十余年,兢兢业业,是一个尚且合格的皇帝,哪知在这些所谓的士族三卿,名门望族眼中,还是如烂泥一般!”
“朕,就算出身卑微又能如何?”季祎走到桌案前,一言不发的研磨,提笔,如龙行九天,不带一丝犹豫的写下一封密函。
他丢了笔,将信函盖上玉玺大印,然后直接丢到三禾面前。
“找个人,半月之内,将此信送到清河,事情没有办好提头来见!”
三禾磕头领命,余光扫到密函上“皇十四子”、“不具操守”、“忤逆不逊”、“罚跪于闹市”等字眼,吓得再也不敢把头抬起来。
“奴婢领旨。”
皇上这是逼着人去死啊!
60。祸从天降()
地处西部边陲; 气候严寒,清河县年节之后又下了一场大雪。
“往上报的折子今早已经由驿官送出了。”
王贤带着冷风进屋; 看到易希正伏案写些什么; 便料到他是在处理公文。她回身将门掩好; 端着茶盏走过来问:“之前我也没细问,现下见你这么忙,你老实同我说; 这次损失如何,可有让你头疼?要不要让我托娘家帮忙?”
“夫人多虑啦。”易希摇头,将笔撂下拿热毛巾擦过手后抬头看着她笑了一下,“只是雪太大压垮了十多家农户的房子,人我都安置好了。至于其他钱财方便的损失; 天晴了捞出来就是。牲畜那方面的也还好; 俱都在过年之前该卖的卖; 该杀的杀,没有哪里打紧。”
王贤看着丈夫的表情; 不疑有他,安心地把茶汤放下,“吃茶吧,我早上刚煮的。”
易希端起; 喝了一口脸立马拧了起来,“有点辣; 这……姜放多了。”
王贤说:“故意放多的。冬天冷; 吃姜驱寒。”
易希觉得有理; 便不再多话。吹着热气小心地喝完一碗,他又说:“有没有多的?也给别苑公主那里送去一份。”
王贤回头,乐了,她倒没有生气——他们夫妻相处几年来,基本都是不带脾气的,她只是和和气气的说:“你让我侍奉她读书也就罢了,现在还让我服侍她吃茶,这样不好吧?”
易希一想,连忙起身道歉,“冒犯夫人了。”他抬手作揖,在王贤过来扶他时抓住她的双手说:“是为夫说错话了,夫人见谅。”
“我没怪你。我只是觉得,他们皇家子弟,怕是也用不着人情味。”王贤任他拉着,看他笑着,说:“别苑里的奴婢都是玉家送来的,伺候人的功夫还是有的,你不用挂念。若真有那个时间担心人家小公主,还不如多想想那些受灾的百姓。”
易希连连点头,“夫人说的是。”
王贤与他执手坐下,问:“虽说没什么损失,但房屋重建也是需要银子的。你可知道这次抚恤的官银什么时候能下来?若久了,民心不满,闹起来就不好看了。”
“清河穷啊,按照往年,怕是大半年都没个盼头。”易希叹气,摇头,摇着摇着又笑了,“不过现在不同了,有皇子殿下在,清河成了他的治下,就算是为了顾及他的脸面,州府那些人也是不敢怠慢,我们于此可借了好大的光。等这些事情了结了,开春时,我们就能把孩儿接回来。”
王贤本来还笑着的脸上,突然挂上了深深地担忧。
易希不知道她因何就不高兴了,“夫人,怎么了吗?”
“我不知道十四殿下在清河到底对我们是好是坏。”王贤低头,叹了口气,小声说:“你应该懂的,就算十四殿下现在被立马召回奉阳,在别人眼里,也是认定了你是十四皇子的人。除非你不再入仕途,否则今后你只要在官场一日,就被绑在他身上一日。我不指望他以后能怎么样,就怕他不领你的情……”
易希握紧妻子的手,也歪头看着她问:“我若不入仕途,你会不会对我失望?”
王贤嗔笑道:“你本就是做学问的,若能在家舞文弄墨,天天陪着我,那才叫好。”
“可那样我不就配不上你了吗?”易希柔声开解妻子说:“若我以后真的怨怪,也只能怪自己做官的时候不对。此时正逢殿下们成年的年纪,陛下却还康健。太子之位与皇位只有一个人能坐,觊觎它的人却不少。殿下们只要稍微有点追求想法,又有那些乐见其成的官员们推波助澜,朝中就免不了有一场党派之争。你我如今身在局中,何谈自保?你刚才说到十四殿下,十四殿下的事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你与他同为望族之后,可忍心见他被人糟践?他又于我有恩,不说报答,他那么个知理聪慧的孩子,年长的见了都会喜欢,尽可能的帮帮他没什么的。就算被视为党羽……如果十四殿下无心,又哪里来的党羽呢?”
这些道理,王贤不是不明白的。但是用一个妻子,一个母亲的立场来说,她是真的想把所有危险都隔绝在这个家之外。易希言辞恳切,目光又太过炙热,有些心虚惭愧的王贤不由得把视线移开,偏过了头。
易希决定给她时间让她想清楚,所以他也只道:“你放心,我会保护好我们这个家的。”
隔了很久,王贤轻轻地“嗯”了一声。
夫妻俩静坐多时,惊觉起,外头突然有仆从匆忙赶来通报,一开口传达的消息就使二人心中一震:
“县官老爷,有天使到了!”
王贤跟着易希同时起身,她第一时间看着自己的丈夫问:“是来找十四殿下的?”
不然一个普通的县官哪里有理由收到圣上亲旨?
“八成是。”易希面色凝重,陡然一想秋静淞人还在山上,不由得面露难色,“得立马通知殿下下山才好。”
王贤也想到其中关键,“但是现在正在化雪,山路湿滑,怎么好把殿下请下来?”
易希略微一思忖,说:“这样,你去别苑找离姑娘,把事情说清楚,她肯定有办法。再然后你去把八公主请过来。”
“好。”王贤点头,吸了一口气,撩过珠帘纱幔,快步从房间的侧门出去了。
易希也整理了一下衣衫,赶着出去了,“人现在在哪儿?”
“在前面花厅,跟着来的还有一小队穿着军装的将士。”
“应该是随性的京军,八成是护卫皇上安全的麒麟卫。夫人现在不在,你快去吩咐丫头上点待客的茶果来。”
“是。”
这次来传旨领头的人,是从政殿的执礼监太监童宪。易希在与他见过礼,知晓他的身份后,心里是有些恍然的,但其殊不知,其实童宪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如今四十出头,在宫中摸爬滚打半辈子,好不容易混到可以说是出人头地的地步——从政殿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从政殿的执礼监因为能够直面朝政,在权利方面可比三禾那个内侍监太监还要高。也就因为这样,童宪跟三禾不止一次的生出龃龉,日积月累,现在已经到了两看相厌的地步。在这种情况下,童宪是不相信三禾会有什么好事吩咐自己的,毕竟论吹帝王的耳边风,他还是比不过的。
但碍于还有三俩同行的麒麟卫在场,他也不敢多言,心思各异的两人尴尬的行礼坐下喝茶搭话。那厢,从王贤口中知道事态的离巧连忙上山。她是个练家子,一身轻功能在雪地里踏雪无痕——这个之前就让展正心见识过。往年,为了躲避崔文墨手下的追捕,她一直背着钟一杳东躲西藏,跟如今只是把秋静淞从山上接下来,更是不成问题。
王贤知道易希说话向来自有道理,再见离巧走时面色稳重,便也不再担心,钟一杳现今生病昏睡,她不好入室,想着便直接转道去找程婧了。
等程婧整理好衣衫来到清河县衙的花厅,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
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有秋静淞和王贤这些天的教导,至少在对待外人时她不再瑟缩,细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公主样子。她端着姿势接受童宪和麒麟卫的行礼,转身坐下之际,十分自然的问:“年都已经过完了,父皇让你来干什么?”
童宪侧着身子颔首答道:“奴婢不知。奴婢这里只是有一封陛下盖了私章的密函,是内侍监总管三禾给的,说皇上亲笔。您也知道,这种东西奴婢们是不能私自打开的。”
程婧便直接朝他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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