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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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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这个放到别人身上别人家里会被打断腿的事,父亲却不是很在意的首肯了。”

    摸清楚规律,秋静淞终于扯开了她手上的那条链子,她抬头看了一眼沉浸在回忆中的赵涵,又去帮她解开另外一只手的束缚。

    赵涵举起自己那只重获新生的手,心里却并不感到高兴,她继续说:“或许我生来便是学医的罢。在日后学医的途中,我身上竟不曾出现半点学习礼法时的一窍不通,不管再难的医书药方,我顶多诵读三遍便能融会贯通。赵家和商家关系好,我们家在族中也算有头有脸,当我不满足于城里请来的大夫所传授的知识后,父亲便在我的头次央求下,给我请来了况家德高望重的首医。只可惜,他竟也只能教我五年。”

    “夫人便是所谓的天才吧。”又解开一只手,秋静淞回了一句便把手伸向她脚上的锁链。不知赵涵经历过什么,她两只脚的脚踝处都被磨破了,左脚还能看到骨头。

    这一幕在秋静淞心里形成了巨大的落差!她的双手不自觉的颤抖,“疼,疼吗?”

    “都已经好了。”赵涵轻快地说了一句,看到秋静淞双眼通红反而想笑,“你不用为我难过。”

    秋静淞转头,把情绪憋了回去,点头轻声说:“我不难过,夫人继续说吧。”

    解开铁链的时候会很疼,赵涵需要做点什么别的来转移注意力。

    “十七岁那年,我胜过了首医,便开始了自己的行医之路。刚开始并不是很顺利,也没有几个人愿意给我瞧。我便在深思熟虑后背着药箱离家,去更偏僻穷苦的地方走医。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可二十岁时,已经没人能胜过我,我当时也觉得自己已经天下无敌。现在想想,呵,是不是很幼稚?”

    谁还能每个年少轻狂时呢?

    秋静淞摇头说:“夫人看起来就很厉害。”

    “可惜我还是被难倒了。”赵涵脸上又露出微笑,“二十一岁的时候,因为妹妹到了适婚之龄,我被召回家待嫁,父母挑挑选选,给我定下了一门婚事。对方是况家二子,虽不能继承家业,可与我也算同行,有共同话题,婚后许是不能相敬如冰——事实也正是如父母所想,却在所有人意料之外。我的丈夫比我小两岁,可新婚之夜,他却在醉酒壮胆之下红着脸跟我说仰慕已久,还对天发誓保证会一辈子对我好……”

    她的脸上有甜蜜和幸福,可惜转瞬即逝。

    “他生病了吗?”秋静淞想起去年在醅阳见到的况悠,他那时看起来面色红润,并不像身体抱恙的样子。

    赵涵摇头不答,自己说自己的,“第二年,因为大哥过世,夫君做了况家的家主,本来门当户对的婚事一下变得有些高攀。可好在况家不是冯家那种香饽饽,我们夫妻俩关起房门过日子,也没有谁有闲话说。可是,七年,我与他成亲整整七年都未曾诞下子嗣,族里的长老不免有些急了。”

    “我请人给自己把过脉,我是不会有问题的。后来我又给夫君把脉,再结合他以前的病例,得出来的结论确定是我夫君幼时服错药物导致难以受孕。事实摆在眼前,他却因为不相信至亲之人会害他坚决不认。我不理解他,又是个非黑即白的性子,便一气之下跑了出来。”

    “我带着药箱,一边继续像以前那样四处行医,一边寻找能解他药毒的方法。半年前,我收到百里氏的请帖,说是有个医会。我虽自傲,却不会故步自封,想着能与人交流,把夫君的这种情况与旁人探讨一下也好,便过来了。我傻乎乎的,哪里知道百里氏那时已经被人控制了。”

    接下来,赵涵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整个人发着抖不说,还蜷缩起了手脚。

    “我被一个女人抓了。那个女人把我关到这里,起先是想让我练毒,我不依,她就给我下毒要挟。我不想死,所以磨磨蹭蹭了两个多月,研制出如她所说的能引发疫症的药。其实实际上,我后来给她的是另外一种似时疫却不会完全置人于死地的药。我是个大夫,我治病救人,我哪里能害人呢?”

    这药后来不就被恶意丢入了清河河水中吗!

    秋静淞心中虽喜,却没挑明。她只装作与她搭话问:“那药有解药吗?”

    “有,她也曾问我要过,我不肯给,她倒也没强求。”赵涵抓着头发,苦笑一声,“我当时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就是因为我做的药成功,而害死了百里氏全族的人。大概是觉得别人没有利用价值吧,那个女人不管,贼人们就以食物不够为由把百里氏全族都给杀了——他们凭什么草菅人命!”

    “你知道吗?后来,后来更多因为百里氏的请柬而像我一样应邀而来的人也都被杀了,其中一个人的尸体就被他们丢在那儿。”几近崩溃边缘的赵涵抬手指着牢房的角落,嘴里呢喃着:“我看着他起泡,胀气,发臭,长蛆,到最后什么都不剩……”

    秋静淞白着张脸回头,在她所指之处确实有一具白骨。

    “啊——”赵涵的一声尖叫让人毛骨悚然,她似乎疯了一样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往下拉,“我已经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感觉了,亲眼看着那个过程,你能想象吗,你敢想象吗!”

    “夫人!”秋静淞喝住她,她甩开赵涵身上所有的禁锢,抓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没事的,都会过去的,现在链子已经被我解开了,我们可以走了,可以回家了。”

    赵涵呜咽着,慢慢流下泪来,“回家?我还能回家吗?”

    秋静淞直接抱紧了她,抚摸着她的背安慰道:“可以的,怎么不可以呢?您的夫君还在等着您呢,您难道不想见见他吗?”

    “想啊,可我没脸回去了。我,赵涵,生到这个世上便是为了行医救人的,可是我的贪生怕死却害了那么多人……”赵涵说着说着,突然一呛。

    秋静淞听到声音不对,连忙松开她,这一看,她的嘴里竟然流出了血沫。

    秋静淞心里一惊,简直不敢相信她是何时服的毒,“夫人!”

    赵涵反手抓住她的手,摇头,“你不用,不用如此。我该死……我生前就算没有维持贵族的体面,也保住了贵族的,贵族的名声。我是赵家的女儿,商家的儿媳,我,我这样的身份居然被人在暗不见天日的地道里关了半年……”

    眼泪和血混合在一起,赵涵的脸上竟然露出解脱的笑容。

    秋静淞这才明白过来她刚才说的所有话都是临终遗言!

    “怎么这样,为何要这样!”秋静淞颤着手,想去掰她的嘴,“你吐出来,吐出来啊。你这样死了,你的夫君怎么办?”

    “没用的,我早该死了。”赵涵摇头,“我好痛,好痛啊……我不想像别人一样,死了都不被人知道那滩肉姓甚名谁。”她哭着,笑着,又吐了一口血,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包药粉,“这个,这个才是真的解药。小兄弟,我知道死在你面前,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求求你可怜那些病人,若是听闻哪里有什么疫病,去看看,这个东西能救命的……”

    赵涵倒在一边,秋静淞见她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连忙伸手把她扶起来搂在怀里,开口就哽咽地上气不接下气,“夫人,夫人……”

    “我与你素未谋面,你都愿意为我这么难过吗?”赵涵伸手,笑着小心翼翼地给秋静淞擦泪,可惜她的手满是污垢,眼泪没擦去,反倒花了她的脸。无奈,赵涵又是一笑,“你真好,可是我竟然连这等事都做不好了。”

    “没关系的。”秋静淞摇着头,抓住她的手,打了个哭嗝,泣不成声,“我,我,我明明是来救您的……”

    赵涵不再咳血,脸上是最后的平静。

    “小相公,谢谢你,你是个好人。”她捧着秋静淞的脸说:“我今日以死殉节,能成全自己,我很开心。我再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您说。”秋静淞点头,她此时只能点头。

    赵涵的眼神渐渐涣散,声音也越来越小,“等我死了,请你给我最后的脸面,别把见过我的事告诉别人。你就把我的尸体放在这儿,不用带出去,最好一把火烧了,我害死了他们,合该跟他们葬在一块儿。还有,我头上还留着一个发簪,你把它拿走,若是有缘,交给况悠,你告诉他……你告诉他我已经嫁人,叫他另外再娶吧。我苟活至今,就这么一个愿望。你别告诉他我死了,他那个人,脆弱得不行,要真知道了,会受不了的。你就跟他说,让他再娶一个妻子,或许问题真的在我,或许他就能有孩子了,或许……他一定会……”

    赵涵的手从秋静淞脸侧滑下去的时候她就在想,母亲当初是不是也这样有诸多嘱咐呢?

    “夫人——”

    为什么这个世上总是君子气短,找人命长?

    秋静淞把赵涵的尸体放到地上,颤着手依言拿去她的发簪,往后退了几步,跪下磕头。

    “夫人,今日你我有缘,我愿意给您下跪,愿意送你走。”

    秋静淞佩服有气节有思想的人,所以她从小就喜欢姑姑,从小就对崔婉另眼相看,如今更是愿意对赵涵三拜九叩,以大礼相待。

    “我不会把您的事告诉别人的,您说的话,我也会一辈子记在心里的。”秋静淞仅仅攥着发簪,走时,来来回回百般犹豫,还是依她的要求点燃了尸体下的干草。

    秋静淞开始往前跑。

    路上她有时张望,看到四处都是骨骸,明白这些都是跟她一样因为拿着医会请柬上门而被杀的。他们的衣服有燕国的,宋国的,但更多的是赵国的!

    整整二十八人。

    秋静淞数着,想着,突然跪倒在地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呕出酸水。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秋静淞也不管身后的火烧到了哪里,她用被赵涵咬了的手抓着她的发簪,心里实在难过,忍不住发出一声怒吼,“啊——”

    这人间地狱一般的地方,怎么就没有被人早早发现呢?

    秋静淞抽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重新朝前走,浓烟呛得她嗓子生疼,她知道这样下去会对身体不好,可就是停不下来。

    辛同舒是第一个看到哭成泪人的秋静淞的。

    “殿下!”他半是惊喜半是惊吓地冲了过来,“十四殿下,臣辛同舒前来救驾!”

    秋静淞脚步一顿,嘴里却没停。

    辛同舒抬头,看她双目无神,立刻皱起了眉,只是这地道里现如今被秋静淞的有一把火烧的四处是浓烟,他也不好问,只说了一句“臣得罪了”便扶住她往安全的出口走。

    离得近了,辛同舒这才听清楚秋静淞在说什么: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一直在从地道里出来时,她都来回念着这么一句。

    辛同舒觉得她大概是遇到什么事了。

    离巧没有见到当时秋静淞狼狈的样子,她从另外的地方过来,见人好好的站在原地,便忍不住抱住了她,“程笑青!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她摸着秋静淞的脑袋,没感觉到哪里有伤口,本来松了一口气,低头却又看见她花猫一样的脸上有泪痕。

    “你哭过了?”

    秋静淞眨眨眼,逐渐恢复神智。

    她看了离巧,看了星空,看了赶回来的陈雪寒,看了四处的大火,看了还不认识的陈林渍芳,看了整齐划一站在院中的辛家军,最后看向辛同舒。

    “人都绑在哪儿了?”此刻开口,她的声音沙哑得不行。

    辛同舒一抱拳,“臣带殿下过去。”

    双陈两人与离巧交换了一个眼神,也跟着过去。

    四十来个人被绑在百里山庄的正院里跪着,他们并未低头,脸上甚至还隐隐有倨傲之意。

    辛同舒在来的路上把审出来的情况都跟秋静淞说了,但因为不知道,他并不知道“那个女人”的事。

    这便由秋静淞来问了。她随手抽出一位辛家军的佩刀架在离她最近那个人的脖子上问:“你们的主谋,也就是那个女人,是谁?”

    这人心里有点小心思,“我说了你就会放了我?”

    秋静淞眼睛抬都不抬,“你说。”

    这人想着那个女人本来也不是罗哉人,便直接直言,“她叫唐玉。”

    陈林渍芳在那一瞬打开扇子遮住自己脸色,他直觉现在的小皇子很危险。

    秋静淞觉得很耳熟,她翻遍自己的记忆,想到了一个人。

    “奴家名叫唐玉……”

    “是她?”秋静淞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在她脸上一闪而过,“最好是她吧。”

    歪头,秋静淞用刀锋抹了这人的脖子,再把刀丢到地上,看着已经慌乱起来的罗哉人轻声下令:“杀了。”

    辛同舒多问一句:“不带回去吗?”

    秋静淞咬牙切齿,这时才有表情,“让他们多活一天孤都觉得恶心,杀了!”

    不知是哪个罗哉人大声喊了一句:“你不能杀我们,你杀了我们就是跟罗哉开战。”

    秋静淞想笑,她望着那人,竟一点也不符她往日性格口出狂言,“孤何止要跟你们开战?孤还要踏平罗哉!”

    “殿下,踏平罗哉这种话……”陈雪寒不知原因,只觉得有伤天和,便多了一句嘴,“罗哉还是有很多无辜百姓的啊。”

    “无辜?”这两个字生生刺激到了秋静淞,她一时目眦欲裂,激动得浑身发抖,忍不住抬起头大笑,“陈大侠,你搞清楚,这不是江湖中的恩怨情仇你来我往,这是战争!战争里没有无辜,只有你死我亡。既然他罗哉起了歹心动了我赵国子民,就算只伤我一人,十人,孤也要他们全族倾覆,孤要他们陪葬!孤要这全天下人都知道我赵国子民不可欺,孤日后不踏平罗哉,誓不为人!”

    她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辛同舒却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他说:“殿下,您现在的眼神太凶戾了,这样被人看到不好。”

    秋静淞拉下他的手,红着眼睛看他,脸上是哀到极处的悲伤。

    辛同舒朝她憨笑一下,然后双目一凝,握着枪往地上一竖,“刚才的话,谁若是传出去半个字,便是与赵国为敌!”

    陈雪寒心里咯噔一下,有这一句,竟觉得前面两个站在一处的少年意外和谐。

    “诸军皆在。”

    “诺!”

    “听十四皇子令,杀!”

77。鸿鹄之志() 
秋静淞一行人准备走时; 此地的县官才带着人赶过来。为了不暴露行踪,秋静淞没有跟他们正面对上。

    秋静淞因为情绪太过激动; 又是大哭又是大喊的; 嗓子早在地道中就被烟灼伤了。等到一行人安定下来时,离巧主动请来陈林渍芳给她看伤。

    陈林渍芳还是有点真才实学; 随身也习惯性地带着药; 他拿了一盒糖片给秋静淞; “这几日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吧; 药没了就吃,这东西就是润喉用的; 对身体无害。”

    离巧又请他看秋静淞的手。

    把伤口清洗干净后; 很明显地能看到两排牙印。陈林渍芳一想,想到了唐玉说的那个贵族女人。

    唐玉没有把她折腾得太惨吧?陈林渍芳回忆起方才秋静淞的歇斯底里; 一不小心居然猜透了真相。

    陈林渍芳后来给秋静淞的手做了包扎; 可她当时想着烂开也好。

    “会留疤吗?”

    “草民有祛疤的药; 殿下可要用?”

    “谢谢。”

    东西收了; 秋静淞却送给了离巧。她觉得虎口上的疤还是留着的好——以后每日看一次; 用来提醒今日之耻。

    陈雪寒一路都很沉默; 其中虽然有秋静淞一席话的原因; 但更多的还是因为解药没有找到。陈林渍芳看出他的忧心,便玩笑般提出自己可以试试。

    他说这话时; 秋静淞在前头刚好听见了。

    她看着他。

    又转头小声问身边的离巧; “这个陈大夫是何时来的; 什么底细?”

    “不知道。”离巧皱着眉; 把陈林渍芳解释过的理由又给说了一遍。

    这些话,秋静淞并没有全信。

    她略加思索,听陈雪寒已经在给陈林渍芳道谢了,便一提缰绳,倒转头过去。

    “陈神医能解我清河之困?”

    陈林渍芳是陈芳的时候,装出来的模样还是很谦逊有礼的,“大概有八成把握。”

    秋静淞心里已然有了一个想法,“若速度快的话,几日能配出解药?”

    陈林渍芳信心满满地说:“若药材齐全,半日便成。”

    “好。”秋静淞决定把自己手里的解药先放着。反正不过半日,她就试试陈芳这位神医是真是假!“若陈神医真能拯救万民于水火,孤定当亲自奏明朝廷给你请赏。”

    陈林渍芳一笑,摇头道:“医者本就是救人的,草民不贪图这些。”

    陈雪寒只觉得他是个有大义的人,心里不禁更加佩服。

    去时花了两日,回时时间也赶,细数一共居然用了不过四日时间。辛戚的人马日夜站在城墙上张望,远远的一看到影子,便回去禀告。

    辛戚担心儿子,又担心秋静淞,立马就和易希带着人在入城处等候。秋静淞到后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却没下马,她还有地方要去。

    辛戚是不会让她一个人的,索性没了危险,他便又让辛同舒跟上去。

    秋静淞也没有拒绝。

    她带着辛同舒,绕道清河城西,然后下马,上山步行穿过那片比人还高的草地。

    她想去坤河边看看。

    十分凑巧,到时林说正好也在,他坐在河边出神,忧心忡忡地样子。

    是秋静淞不小心踢落了一块石子才引得他回头。

    他被惊动得起身,回头看到秋静淞却很高兴。他像是知道什么,神色还有些着急地问:“你回来了,路上还顺利吗?”

    秋静淞却看着他不说话。

    林说很敏感地察觉到她这时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秋静淞张嘴,因为嗓子还没好,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这里说过的话吗?”

    林说一愣。

    他记得,如何不记得?

    秋静淞便又说:“你觉得,那个人,我可以吗?”

    林说的心情在那一瞬间便得极为复杂,“我……”他试探着开口,“是我让你有这种想法的吗?”

    秋静淞点头,想了想又摇头,“也有别的原因。”

    站在她身后的辛同舒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是因为那天的事吗?”

    “都有。”秋静淞转眼看着平静如镜的坤河,摩挲着右手虎口上的血痂,“所谓的国家安定,安居乐业不过是空想,我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永久的和平是需要建立在国家的强大之上的。近些年来,赵国与陈国边境摩擦不断,北边一年中有十个月都在打仗,损耗了大量兵力,也因此,对罗哉这等小国一直抱着怀柔政策,于宋国更是有应必求。虽说是无奈之举,可长此以往,若哪一天宋国的嘴就在我方的一次次服软中被养刁了,赵国便也到了大限之时。”

    辛同舒从她的这段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所以殿下从来没有想过要向奉阳上奏禀告此事?”

    亏得钟一杳一直在拿各国要事给秋静淞出考题,以致于她心中对待此事无比通透,“这仗,打不起来的,孤就算上奏也是无益,反而会添得京中朝廷百官失和。”

    林说虽然也知道,可他还是担心,“那疫病……”

    “不出五日,你就能和母亲回家。”秋静淞跟他保证,并说:“林说,我决定去争一争,你要不要跟来?”

    这话被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引得林说心头一震,“你想好了?”

    “想好了。”秋静淞的眼神无比坚定,“我从来都是只相信自己的人,因缘巧合……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想着靠别人?我要踏平罗哉,剿除燕宋两国,我要让赵国子民,让全天下人,真真正正的过上太平日子。”

    她此番话,是用最平常不过,仿若是在说天青水秀一般地语气说出来的。

    但辛同舒却觉得比那天立誓一般的怒吼还要震耳发聩。

    他不理解秋静淞为什么会让他也听到这些。

    林说情绪也是有异,“会很辛苦的。”

    “我不怕。”秋静淞一笑,不知为何就是笑得林说心里一酸,“我再也不要想起那种感觉了。”

    林说试图劝她,“你莫让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成了心结。”

    秋静淞摇头,“不是无关紧要,我相信,若你我任何一人再遇到那种事,还是会和我一样。”

    辛同舒抿了抿嘴,开口问:“殿下,您那天,就是臣扶您出密道的那天,您嘴里念的是往生咒吗?”

    秋静淞点头,“往生咒可超度死魂。”

    然她求的,却是现世安宁。

    话说完了,秋静淞也该走了。

    回身时,她对林说和辛同舒一同说:“对了,老师在我走时给我取了个表字,你们日后方便,唤我笑青亦可。”

    林说还站在原地,他今天又多了一件事需要思考。

    辛同舒却跟着秋静淞从原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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