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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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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婉这时倒也反应过来翟光不是在生她和秋静淞的气。
她把手里的棋盒放好说:“冯公子是难得坦荡的人。”
“确实。士族家的公子,少有他这种德行。”翟光一掀衣摆坐下,也不知道是在夸人还是损人,“你去坐好,今日我就给你讲讲你们的这盘棋。”
“是。”崔婉端着身子,规规矩矩地在桌前跪坐。
103。松鼠鳜鱼()
最近的天越来越冷了。
“夫天下虽不能容; 而其徒自足以相乐如此。乃今知周公之富贵,有不如夫子之贫贱……”
杜游拿着书; 虽然嘴上跟着其他同学一齐在读着文章; 心思却早就飞出了课堂。他在想昨日芦洲教他的勾花技巧,想家里的兄长是否关上了大衣; 又想下课后跟曲绪与冯放去后山玩……想着想着; 眼睛一瞟; 他看到了窗外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
“下雪了……”作为一个南方人; 杜游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他说这话时刚好沈涌与同学们停止了朗读,是以他的声音虽轻; 却还是被课堂上的每个人都听到了。
一时间四方骚动。
“真的诶; 下雪了。”
“好大的雪啊。”
坐得靠窗的几个同学也是新奇,直接把窗户全部推开了往外看; 有他们领头; 其他学生们差不多都围了过去。
“这就是谢郎所说的; 【撒盐空中差可拟】啊。”
杜游也属于先几个趴到窗前的人。他听到这句形容; 没好气地说:“要是真的这样掉; 你们吃什么?盐不要钱的吗?”
别人笑话他:“杜三; 你能不能别这么俗?”
“是啊; 而且你们杜家怎么可能会差盐呢?”
曲绪见杜游被说得鼓起了嘴,似乎是生气了; 连忙笑着说:“既然三郎不喜欢; 那便说谢道韫的【未若柳絮因风起】吧; 这一句意境也非常好呢。”
“那可未必。”人太多; 秋静淞没有去凑热闹,不过她坐的位置好,就算不动也能看得清外头的美景,“柳絮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奉阳城中一到春天就是满城柳絮,不小心嗅到了,鼻子痒得很,喷嚏都停不下来。”
杜游“咦”了一声:“侄儿,你去过奉阳吗?”
秋静淞也不慌张,抿嘴一笑说:“我跟兄长去过几次。”
她为防多问,又回头看着同样坐在座位上的林说问道:“林兄,今日苏州的雪比起清河来如何?”
林说答道:“还是秀气了些。”
果然,杜游见她跟林说说话立马回过了头。
这叫眼不见,心不烦。
卷着书长身而立的沈涌也是喜这雪景,十分理解同学们的“情难自禁”。他跟着看了一会儿,突然说:“不如今天咱们就不上课了?”
同学们差不多已经把他的套路摸清了,有个大胆的直接问:“夫子,那您又想让我们去做什么啊?”
沈涌笑眯眯地说:“这次不着急的。今日你们大可以三两成对去任何地方赏景,到月末时交一篇文章上来便可。”
杜游一算,觉得这样还挺值的。他拉住曲绪商量了一下,然后对秋静淞说:“放儿,我和七郎下午打算去踏雪寻梅,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秋静淞被吹进来的风冻得打了个寒噤,“不去。”
杜游把眼睛一瞪,“你不跟我玩,打算跟谁玩?”
郭蒙此时也回头问秋静淞,“你有想约的人了?”
秋静淞点头。她回头笑着问林说:“林兄,你跟我去赏雪吗?”
林说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约我?”
“对。”秋静淞索性起身走向他说:“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良辰美景尽待看,我们今晚就去租条小船,走河道去枫桥下,听钟声,赏雪景,好不好?”
林说看着其他同学都望了过来,又见杜游的脸色并不意外,这才点头答应:“好。”
“唉。”杜游叹了口气,拉着曲绪的袖子一脸难过,“我的儿,你太伤叔叔的心了。”
曲绪哭笑不得地敲了敲他的头,“你别抓着我这么喊好不好?”
“不管。”杜游一瞟,又看到郭蒙,他想起刚才听到的那句话,自己心情不好就想笑话他:“郭蒙,你刚才是不是想约我侄儿啊?”
郭蒙十分坦荡地承认:“那是因为在所有人中,我就看得上他。”
杜游却哼了一声,“可惜我侄儿看不上你。”
“诶。”曲绪觉得他这话说得太过,连忙拦了他一下,“三郎,你少说两句。”
被这般讽刺,郭蒙却面色如常,他瞧见秋静淞因为杜游的话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便与她说:“没关系,我自己一个人也能玩。”
沈涌笑着看着这群学生,任他们自由交流着,也不说话。
既然他说了这种话,下午的课学生们也不用上了。中午回去后,秋静淞让尚锦往山下送了只鸽子。
到半下午时,米铺的于掌柜就派了人和车来。尚锦跟着亲力亲为,还做起了车把式。
这件事林说早就和辛同舒通过气,所以下午走时他也跟着一起来了。只不过他嫌弃马车不透气,乐得骑着马在外面耍。
秋静淞打起帘子看了他半天,笑着轻声说:“这次来,我只带了你送给我的剑,倒把同舒送的马留在清河了。”
林说也看着辛同舒道:“你不是走水路来的吗?马不好带,让它留在清河反而方便。”
“我是担心巧姐会把它养成一匹大肥马。”秋静淞比划着说:“不知道大哥你有没有见过,巧姐养了一只好胖的大白鹰,又好吃又凶。若不是清河刚好隔着山,还养不活它。”
“这个却是不曾,但我仿佛听到过它啼叫。”林说说完顿了一下,“你是不是想家里了?”
秋静淞抿了抿嘴,点头,“想妹妹了。她是我唯一能见得到的血亲了,近些年长大了,也很少有对她再说过什么贴心话,但是她真的……她对我很重要,我只要看到她在就会觉得很安心——就像是自己还能守住什么人的证明一样。”说完,许是觉得肉麻,她还有些不自在,连忙转移话题问:“大哥想家吗?”
“想。”怎么不想呢?林说的双眼中也渐渐有了温情,“想娘,想闯儿,还有快要开蒙的三郎。想他们吃的好不好,穿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闯儿是不是又闯祸了……”
秋静淞抱着腿听着,安慰他说:“大哥,我有让易大人关照他们的。你走之后,因为闯儿也下决心读书,所以我便托了谢主簿闲时给他指点一二,再加上你家里的那么多书,闯儿现在应该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样就太好了。”林说被秋静淞感染,脸上也有了笑容。
进了城后,时辰尚早,又刚好到了饭点,秋静淞便吩咐尚锦带着他们去食味居用膳。
苏州城内的食味居比起书院的,可要气派多了。
各种事宜都被安排好,秋静淞领着两个兄弟径直上了二楼。进了房间,小二立马开始上菜了。
于掌柜安排过来的人立在一边,并不让小二靠近,从门口处开始截活儿干。
被端到秋静淞面前的有两道菜。尚锦尽心尽责地把一块挑干净刺的鱼夹进她的碗里,伸手给她介绍说:“公子,这一道是咱们苏州闻名天下的松鼠鳜鱼。鳜鱼有健脾养胃、补虚益气之功效,况医师上次不是说您体质衰弱,虚劳赢瘦吗?小的便特地点了这道菜给您养身。”
桃花流水鳜鱼肥。秋静淞吃了,尽管不爱吃鱼也不得不心里赞一声鲜。她擦了擦嘴说:“替我谢谢于掌柜,也谢谢你,有心了。”
尚锦不动声色,又给秋静淞舀了半碗汤,“这是巴肺汤。巴肺汤用鱼肝及鱼肉烹调而成,汤清鲜美,鱼肝肥嫩,配以火腿、笋片、绿叶菜等,香醇鲜美,也是特意点来给您补身子的。”
秋静淞拿着勺子,也意思着喝了一口。
尚锦看她似乎是不喜欢用,皱着眉,心里也是有些着急,“公子,这两道菜,对您很有用处。于掌柜的意思是说,请您以后在学堂也务必多吃。”
“我知道了。”秋静淞放下碗看着他说:“尚锦,你不如就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
“小的怎么当得?”尚锦笑了笑,也是知道了秋静淞觉得自己碍事了。他把鱼仔细地挑干净了两块,放到秋静淞碗里后才说了一句:“那小的出去了?”
“等等。”秋静淞拦了他一下说:“这个松鼠鳜鱼确实不错,你帮我多点一份送到临烟渚的玉人姑娘那里去可好?”
尚锦虽然愣了一下,但也连忙答应。
等他出去,房间里这时才剩下了他们兄弟三人。
林说自己倒了杯暖酒喝了,说:“这个尚锦看起来不像个下人。”
“冯昭说他是下人,那么我便当成下人用了呗。”秋静淞戳了戳碗里的鱼块撇了撇嘴:“那家伙,向来心眼多。”
“我好像听你说过,况家的医师是知道你来历的。”这个动作让林说记起刚才尚锦的话,他说着立马起身把那盘松鼠鳜鱼端过来继续挑刺,“那位医师想必也是用心给你诊了脉。既然说你体虚,要多吃这个,你就多吃两口。”
“可大哥,我实在是腻味这个腥味。”秋静淞嫌弃地不行,她很小的时候就厌了吃鱼这事。
林说低头不言,挑刺的动作倒是越发麻利。
辛同舒这时也跟秋静淞搭话:“二哥,临烟渚是什么地方?”
秋静淞不假思索地说:“伎楼啊。”
林说笑了一声,抬头取笑道:“听听,你二哥可出息了。”
“不是……”秋静淞把筷子放下,解释说:“是杜游带我去的。就是普通的伎楼,我是去找姑娘下棋的。”
“唉,红袖添香嘛,我理解。”辛同舒也跟着挤眉弄眼地开玩笑说:“那位玉人姑娘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说起这个秋静淞就有些丧气:“谁知道漂不漂亮?我都没见过她的真容呢。”
辛同舒吃惊,“怎么会?”
林说把筷子递给秋静淞:“吃吧,不喜欢吃也吃两口。”
他说完擦了擦手又说:“我听说苏州这边伎楼的姑娘,规矩大的很?”
“其实也还好,就是有人不让我见。”秋静淞不怎么情愿地吃了口鱼,叹气说:“可是吧,不让我见,我就越想见。”
辛同舒看着秋静淞开始走神,忍不住托着面颊盯着她看,“二哥,你想娶亲了吗?”
秋静淞横了他一眼,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
她能娶什么亲?
另一头,还温热着的松鼠鳜鱼被送到了崔婉桌前。
好巧不巧,这次翟光又在。
等食味居的小二走了,他把被热毛巾包得严丝合缝食盒打开,闻着里头的香气笑了笑:“食味居的松鼠鳜鱼每天只做十份,老夫有时去吃都吃不到,这小子居然还能给你直接送来……本事不小啊。”
卸掉一身钗环的崔婉走出来说:“听妈妈说,他是汴州冯氏的二公子。”
翟光一想,摇了摇头,“不像。”
崔婉便问:“不像什么?”
“不像冯氏的人。”翟光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含在嘴里,“碰巧,我见过他的兄长父亲,呵,冯氏的人可没有出过任何长着丹凤眼的男儿。”
崔婉在那一瞬间想起的就是秋静淞,“卢氏倒是有。”
“你是说戴国公的女儿?”翟光抿了口酒说:“其实你这种说法不对,戴国公的夫人是玉氏人。整个赵国上三门,只有玉氏才从上到下都是生得一双丹凤眼。”
说完这句话,翟光手一顿,突然想到什么。
他皱眉,连忙又吃了口鱼压惊。
崔婉不知内情,便只低头给他倒酒。
翟光抬眼看了看她的侧脸,心里叹了口气,把刚才那事儿放到了一边,转而说起正事:“你的户籍快定下来了。”
崔婉双手一握,“老师费心了。”
“等三审六批结束,不用老鸨点头签字,我也能带你回家。”翟光又说:“那冯郎,或许对你有意思,但你不能理他,知道吗?”
崔婉点头:“学生知道的。”
翟光点头:“等你从这里出去,你就是我翟光的侄孙女儿。我明年回奉阳任职,是要带你一路走的。冯郎此人日后非池中之物,你若是一时不持见了他,毁了名声……”
崔婉连忙跪下,“老师,学生时刻谨记您的话。”
翟光连忙伸手扶她,“快些起来。”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鬓角,“好孩子,别跪,地上凉啊。”
她是什么时候变得说跪就跪的?
崔婉忍着,浑身轻微地颤抖。她整理了一下心情,起身站直了,含着泪意朝翟光笑了笑:
“老师,您放心,学生以后谁也不见。”
104。长空孤月()
“笑青; 起来了。”
秋静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房间里点了一盏灯。
她坐起来问:“ 什么时辰了?”
“三更天了。”林说一边回答一边把皮裘展开披到她身上; “我们可以出发了。”
看雪景自然是夜深人静才好。为了后半夜能有精神; 他们三兄弟在吃过饭后便找了家客店和衣睡了半宿。
简单收拾了一下,林说和秋静淞连带着跑去开大门的辛同舒一同走了出去。
外头刮着小风; 但问题不大。辛同舒戴着手套; 提着灯笼; 脚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他尽管平日里很少注意这些; 可此刻也不得不赞叹,此刻万籁俱寂的苏州城; 倒比入夜时分的红灯金盏还要美丽几分。
“今天月亮好大啊。”辛同舒把灯笼藏到身后; 他看着失去了光照仍旧白亮亮的路,立马觉得手里家伙事儿有些多余了。
秋静淞听着他这么说; 抬头看着天点了点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好像就是十六来着。”
辛同舒也跟着举目望去; “圆是圆; 也好看; 可冬天的夜空上都没有星星的; 月亮看起来形单影只; 倒有些孤独。”
林说因此等月色发出一声感慨:“这就是所谓的【长空孤月】啊。”
有些路; 总归是会一个人走的。
辛同舒想到这个就有些难受,“我感觉清河的月亮比这里的好看。”
他嚷嚷一声; 又弯腰; 抓了一把雪; 单手揉成团突然回身往秋静淞身上砸; “二哥,看招!”
秋静淞眼疾手快,拉起皮裘披风挡了一下,本来就不是很结实地雪球立刻散成一团,还溅到了林说身上。
“好小子,你偷袭是吧?”秋静淞龇了龇牙,蹲身也抓了一团雪往辛同舒身上丢,“你也吃我一招!”
辛同舒“哈哈”笑着,撒腿就往前头跑,“打不到我打不到我!”
林说跟着笑,他揉了揉手里松松散散的雪球,对准辛同舒的后脑袋就是一丢,“打不到你啊?”
“哎哟。”辛同舒被砸得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到地上。“大哥——”他抱着脑袋回身控诉,“你把我打傻了怎么办?”
“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嘚瑟?”秋静淞说是这么说,追上他后还是摸了下他的后脑,“很疼吗?”
“没有啦,大哥有控制力道的。”辛同舒得到安慰,也不闹腾了。
等林说跟上来,三人并排着往河边走去。
“好像很冷,河面会不会冻住啊?”
“应该没那么夸张,苏州往年雪都很少下。”
到地方时,给他们三人备好的乌蓬小船停靠在河边,在河面上静若一点浓墨。
听到他们走进的脚步声,尚锦从船里出来,“公子。”
“辛苦你了。”秋静淞朝他点了点头,“你回去休息吧。”
尚锦也没多话,只是走时把手里的暖炉递给了她。
自从吃了离巧给的药后,秋静淞就变得格外怕冷——似乎这一点已经被贴身服侍的尚锦看出来了。
林说也知道,是以他连忙催促着,“快进船吧。”
上了船,辛同舒一马当先,拉着船桨一推,用力地划了几下。
后来因为河水的流动,辛同舒也不动手了,他钻进船舱,任小船随意地飘。
船舱里有火炉,还有……“还有酒!”
林说就坐在旁边,他伸手倒了两杯给两个弟弟,“随便喝两口暖暖身子吧。”
辛同舒照着以往那样挤到秋静淞和林说中间坐下,“大哥二哥,我们今天晚上就这么呆在船里吗?”
秋静淞捧着酒杯看他,“你不喜欢吗?”
“没有啊。”辛同舒眯了眯眼睛,“只要能跟你们俩在一起,做什么我都喜欢。”
林说轻声笑了笑:“我们以后会一直这样在一起的。”
“嗯……”辛同舒摇了摇头,他转头看着秋静淞说:“二哥心里有豪情壮志,怕是跟我们在一起呆不了多久。实话说,你是不是这两年就要打算回奉阳了?”
秋静淞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明白话题怎么就说到这里了。
谁知林说也看了过来,“笑青,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秋静淞张嘴咬了咬杯沿,“回去,是肯定要回去的。”
她想争那个位置,这绝对不是空话。
“我去年千秋节,主动往京里寄了一封贺涵 ,也联系过外祖父……”
秋静淞很少向人低头,林说想她的心里肯定不是很舒服,“那你收到回信了吗?”
“外祖父后来其实有来见过我——在你守孝的时候。”秋静淞仰着头,想起那时的场景,心里还有些发寒。
她的外祖父,是这么跟她说的:
“您知道写信给我,是好事。”
“长芳殿下,您生来就是要做皇帝的,这一点我希望您清楚。”
“您不需要做什么。你就在此地好好等着罢,不出三年,老夫一定会让您风风光光的回到奉阳。”
玉珉以五十六岁高龄位列朝中中书舍人,人称“玉阁老”。
秋静淞记得小时候听父亲与姑姑闲话时说过,这位“玉阁老”不结党不营私,一心一意侍奉皇上一人,他是朝中有名的“孤臣”。他的“孤”过分到对唯有的两个女儿都不闻不问,自记事起,每年过年母亲带着她和哥哥上门拜访,都被门房挡了回来。
她也曾听母亲哭诉过:“明明女儿只是出嫁了,为何您不见呢?您难道还想跟女儿断绝关系不成吗?”
她还记得,门房是这么传话的:“夫人现在是一家主母,不是下官能担得的。”
她当时虽然不能理解这种做法,可回去后听到哥哥分析,也是觉得外祖父是一位品行高洁的人。
每年被伤一次心的母亲心里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不然她临死前,也不会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去找外祖父的。
甚至她在成了十二皇子之后,因为“玉阁老”只是派了离得最近的一位舅舅来过,心里对他的好感也不曾变过。
可是……
“您生来就是要做皇帝的。”
一个只知道效忠天子的纯臣,一个连亲身女儿都拒之门外的孤臣,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秋静淞当时就明白过来了:“玉阁老”怕是所图非小。
所谓的唯一的嫡子,唯一贵族出身的嫡子,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不,其中肯定也有皇帝自己的原因,但“玉阁老”也未必没有跟在里面掺和。
人就是这样,一旦对某件事起了疑心,那么看相关每件事都会觉得可疑起来。
可恨因为他的置之不理,圣上的冷心冷肺,母亲一直没有进宫见过姨娘,不然她们两姐妹一套话,怕是就能明白“玉阁老”到底是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了。
秋静淞摸着传承了玉氏人的丹凤眼,心里想的很清楚。
她心里对这位外祖父没有什么感情。
若是对方在她身上打什么歪主意,她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想罢,秋静淞把杯中的酒一口饮净,说:“我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最少,我要跟你们一起把这三年书读完。”
辛同舒听完笑了,“这样对嘛。先让京中的皇子们狗咬狗,等差不多了,咱们再回去拣现成的。嗯,这就叫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林说摇了摇头,“哪能这么容易?”
秋静淞顺着辛同舒开玩笑,“诶,说不定真的会像三弟说的那样呢。”
辛同舒一脸骄傲地拍了拍胸脯,“我以后可是要做大将军的人,怎么能没有点前瞻性呢?”
秋静淞笑着,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
她打了个喷嚏,身体马上跟着一个寒颤。
林说拨了拨炉里的火,“还觉得冷吗?”
“脚冻得慌。”秋静淞想着,见身后有被子,连忙拿过来盖在腿上。
林说看了,便说:“你把鞋袜脱了,这样能暖和得快些。”
秋静淞点头,拢着被子照做。
辛同舒左顾右盼,也把自己鞋脱了,“刚好,我脚也冷。”他拉了一截被子,把脚伸了进去。
秋静淞不小心被碰到,冻得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辛同舒笑道:“是不是冰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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