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太小,王爷太老-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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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燃随口问：“惠郡王来咱们广西了？”

　　　　“应该就这两天了。”柳长生打着哈欠道。

　　　　“那你再睡会儿吧，做得了早膳我再来叫你。”周燃实在不忍看着这副困倦模样，当下给他掖了被子，然后轻手轻脚退出去了。

　　　　翌日。

　　　　周炽早起出门去接鹿知城。

　　　　这不是鹿知城第一次来广西，但是这却是鹿知城第一次以女婿的身份上门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当着周炽的面说这话的，只要他敢开口，周炽就敢请他吃拳头。

　　　　其实鹿知城前儿的中午就到了，只是他没有通知周炽，而是在城里住了下来。

　　　　那么日理万机的惠郡王，为什么这么早巴巴地来了呢？

　　　　悦来客栈。

　　　　“石全，”年纪轻轻的惠郡王一脸为难地看着同样年纪轻轻的贴身侍卫石全，“大荔女婿头一次上门见家长一般都有哪些注意事项啊？”

　　　　石全一脸无奈：“王爷，您是知道的，我除了上惠郡王府的门，再没有上过旁人家的门了，哪里懂这些？”

　　　　“屁！”惠郡王一脸嫌恶，“以后不许说这样的，我可是有主的人了，要是让周炽误会了，看我不揍死你！”

　　　　石全嘴角一阵抽搐：“”

　　　　敢情您老人家当谁都对男人感兴趣啊？

　　　　惠郡王不再搭理石全，而是唤了客栈的掌柜和老板娘进来，因为他出手阔绰，一下子就包下了最顶层的房间，所以客店掌柜老板娘自然都乐于奉承他这尊大佛，当下老板和老板娘忙得上楼来了。

　　　　“不知贵客何事唤小的夫妇？”掌柜夫妇满脸堆笑进来，掌柜忙不迭给鹿知城斟茶，一边道，“贵客请用茶。”

　　　　“的确有事儿要请教你们，”鹿知城将茶碗放在了桌上，含笑对两人道，“是这样的，我明儿要头一次登门去老丈人见家长商议提亲事宜，但我是一个外地人，并不知晓南疆这边的风俗，所以想请教你们夫妇。”

　　　　周炽虽然不是南疆人，但是却也在南疆扎根二十年了，且周燃又嫁给了南疆人，自然这对姐弟也算是半个南疆人了，最重要的是，鹿知城和周炽下半生也都要在南疆定居，故此，鹿知城想遵循南疆的风俗规矩来迎娶周炽

　　　　好吧，这话他也是断断不敢在周炽面前说的。

　　　　“哦，是这样啊，贵客您还真问对人了，我儿子上个月才成的亲，这档子事儿，咱们老两口还真是门儿清，”一提到儿女婚事，那老板娘登时就双眼放光，话多了起来，“贵客，瞧您这样的身份，要迎娶的必定也是大家闺秀吧？”

　　　　鹿知城脑中想着周炽朝服加身不苟言笑的模样，忍不住含笑点点头：“是啊，是正正经经得到大家闺秀。”

　　　　“要是那样的话，规矩可比咱们平头百姓多不少呢，要置办的礼品也不少，”那老板娘道，满脸堆笑，精明又讨喜，“不过瞧着您也不是惜金之人，自然这事儿也就好办。”

　　　　“还请夫人赐教，”鹿知城拱手道，一边从石全手里接过一锭十两的金元宝放到了那老板娘手里，一边道，“夫人说的是，我的确不是惜金之人，只要合规矩，再多的银子我都出得起。”

　　　　“哎哎哎！贵客您就擎好吧！”那老板娘欢天喜地接了元宝，一边更摩拳擦掌舍得卖力了，“贵客，您这是上门提亲，两箱丝绸、六金六银、八样果品、九坛酒，都是必不可少。”

第378章　张罗上门礼（）　
“这都是什么说法？”鹿知城一边记在心里，一边好奇问老板娘。

　　　　“两箱丝绸，必定要用香樟木，取两厢厮守之意，自然也有豪门贵族用花梨木什么的，只是咱们这些平头百姓从来没见过，向来怕是王公贵族才用的起花梨木啊？再说六金六银和八样果品都是老礼儿，九坛酒取长长久久之意，不过也不是家家都如此，寻常百姓家，六金六银若是置办不起，也有的两金两银，听闻也有一斤一银的，什么人家过什么日子送什么礼呗？总不能逼死了夫家，还有九坛酒也是根据夫家条件置办的，贵人家自然是捡好的置办，穷人家也有用自己酿的米酒的，至于丝绸和八样果品都是不可缺的，”那老板娘滔滔不绝，一边又道，“旁的都还好说，那装丝绸的箱子和六金六银却要提早准备，贵客您什么日子登门，可来得及准备吗？”

　　　　鹿知城蹙了蹙眉：“后天。”

　　　　“那怕是来不及了。”老板娘摇摇头道。

　　　　其实城内金银店铺不少，成品木器店也有，只是鹿知城这样的身份自然不会去光顾这些店面的，老板娘见多识广，自然知道鹿知城不是凡人，故此这么一说。

　　　　鹿知城心里也有些烦躁，想着该再早来些时日才是，他低着头抿了口茶，忽然抬头看向石全，问道：“我记得离京前，兄长送了我不少东西。”

　　　　石全一怔，忙得道：“是，大公子送了公子丝绸等物。”

　　　　鹿知城点点头，一边舒了口气儿，总算有件顺心的事儿了。

　　　　“还要劳烦你们带我去置办八样果品。”鹿知城对那老板娘夫妇道。

　　　　“好嘞，贵客您就擎好吧，包管带您去城里最好的果品店。”那夫妇爽快道。

　　　　当下鹿知城就跟着老板娘两人去置办了八样果品，只是鹿知城瞧什么都稀罕，当下又给柳长生的爹娘也买了一套果品，周炽姐弟自幼无父无母，如今柳长生的爹娘也勉强能算是周氏一门的长辈了。

　　　　当晚，掌柜的夫妇又引着鹿知城去了城里最好的酒铺，买了九缸二十年的女儿红。

　　　　这下就只剩下了两箱丝绸和六金六银了，鹿知城当晚就派了石全还有其他侍卫去城中打听寻找，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石全在城郊的月老庙里头还真寻摸到了一对檀香木箱，瞧着模样就是上品，而且来历也好，说是前朝当地的一对恩爱老夫妻留下的，后来家人捐给了月老庙，就成了月老庙里头的吉祥物了。

　　　　鹿知城闻讯早膳就来不及用，忙得就赶了过去，瞧着果然不错，不管是做工还是品质都是上乘，且那檀香木箱上头上雕刻的图案意头也甚好，上下两面分别雕着是“两厢厮守”和“永结同心”的隶属字样，四面则分别是“龙凤呈祥”、“鸳鸯戏水”、“比翼双飞”、“共结连理”的图案。

　　　　鹿知城越看越是喜欢，当下就和月老庙商量要买下那对檀木箱，月老庙原是不同意的，但在鹿知城留下了一万两的香火钱之后，还是顺利地把那对檀木箱给带走了。

　　　　至于六金六银，一众侍卫倒是找到了不少，只是却没有能入得鹿知城的眼的，直到了傍晚，城中最大的一家金店拿出了压箱底的货，鹿知城这才勉强同意，花了一万两白银给买了下来，这才总算是凑齐了所有的礼品，鹿知城才松了口气儿，只是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几乎是一夜未眠。

　　　　所以这一日，周炽甫一瞧见他，登时就一脸诧异：“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难看？真的吗？”鹿知城忙得去照镜子，登时就愁眉苦脸起来，“还真是，哥，你说长姐和姐夫不会嫌弃我吧？”

　　　　周炽瞧着他这幅模样，憋着没笑：“那还真不好说，我姐眼光可高着呢。”

　　　　“那你呢？你会嫌弃我吗？”鹿知城可怜巴巴地抓着周炽的手追问，“日后我总有年老色衰的时候，哥，到时候你会嫌弃我吗？”

　　　　周炽一眨不眨地看着鹿知城的黑眸，半晌才轻轻道：“就算是年老色衰，也是我先你一步。”

　　　　“我不嫌弃，一定不会，”鹿知城忙地道，一边把周炽的手抓的更紧了，“哥，我从小就是一根筋儿的人，认定了你，就不会再生出异心，你大可以放心一辈子。”

　　　　周炽心里又甜又酸，一时也说不话，微微地低下了头。

　　　　“哥，你也是一根筋儿的人吗？”鹿知城舔了舔唇，有点忐忑又带着期待问。

　　　　“我可能比你更加一根筋儿，”周炽抬起头，对上了鹿知城的眼睛，“鹿知城，往后就算你后悔，我也会纠缠你一辈子。”

　　　　“就喜欢被你纠缠，”鹿知城蓦地咧了咧，大大地笑了，伸手把周炽拥进了怀里，“不光这辈子，下辈子你也要缠着我。”

　　　　周炽的脸贴在他的脖颈，默默地笑弯了眼。

　　　　“后面三车里头装得什么？”两人下了悦来客栈，朝巡抚衙门赶去，只是他们的马车后头还跟着三辆马车，周炽好奇不已。

　　　　“没什么，就是按照规矩买了点儿东西。”鹿知城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把脸。

　　　　“什么规矩？你都买了什么？还买了三大车？”周炽更好奇了，当下又蹙了蹙眉，“你到底买了什么？糟蹋了多少银钱？去咱们家摆你郡王爷的阔气？”

　　　　“没没没，真的没有什么，”鹿知城忙得摆摆手，喊冤道，“这不是头一次登门见家长吗？当然得按照南疆的规矩置办提亲之物了。”

　　　　“提提提亲？”周炽登时目瞪口呆，他忙得又朝外头看去，再转过脸来的时候，已然面红耳赤了，“你搞这幺蛾子做什么？谁谁谁要你提亲啊？！不就是见个面吃个饭吗？我一个大老爷们儿，用得着你上门提亲？！”

　　　　鹿知城一脸委屈：“我想跟哥过一辈子，自然也想像寻常夫妇一般相守，即便不能大办婚事，但是我也想有个仪式，也想给我和哥，还有咱们家人一个交代，哥，你若是觉得别扭吃亏，日后回京，你大可以也准备礼品和我一道去见皇兄皇嫂，反正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吃亏。”

　　　　周炽瞧着他这委屈巴巴的模样，原本气鼓鼓的一颗心，这时候也柔软了下来，只是他还是觉得尴尬不已，带着一个老爷们儿回家和周燃柳长生他们见面吃饭，原本就是件别扭之事，但是不成想，鹿知城还准备了这起子提亲之物，这是他断然想不到的，只是他却再对鹿知城发不起火来了，非但发不起火来了，他心里还觉得要命的甜。

　　　　他不觉得男人之间，就非得和别的夫妇那样需要什么礼仪承诺，都是爷们儿，情和义都装在心里，两人能明白就好了，但是鹿知城显然不是这么想的，鹿知城显然很看重仪式，还有家人的认可，这让他觉得很温暖。

　　　　“这种事儿你是怎么都知道的？”周炽握着鹿知城的手好奇问道，“还什么南疆礼仪，我在南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这个外来的倒是门儿清。”

　　　　“我也不知道，所以前儿就过来询问了当地人才匆忙置办的，只是我来的匆忙，置办的东西都不算太好，”说到这里，鹿知城又有点儿泄气了，“没想到置办这些东西还挺耗时，要是知道我在京师就置办了，必定置办最好的。”

　　　　周炽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这已经是最好的了。”

　　　　“真的？”鹿知城双眸一亮，“我总怕你嫌弃，昨儿晚上都没睡好，刚才你还说我憔悴，能不憔悴吗？都要愁死了。”

　　　　“你的心意我知道，”周炽抿唇一笑，伸手箍着鹿知城的后脑，两人的额头紧紧贴在了一起，两人的鼻息交融着，“对你，我简直不能更满意了。”

　　　　鹿知城嘿嘿地笑着，一边凑过去覆上了周炽的唇。

　　　　广西巡抚衙门。

　　　　后院。

　　　　管家进来禀报说是大人已经入府的时候，周燃早就梳妆好了，她平日里是素面朝天惯了的，今儿却仔仔细细地对镜上了妆，又梳了个圆髻，戴着一套海棠滴翠珠子碧玉首饰，这么端端正正地在正堂里头坐了半个时辰，她自己还没觉得如何，倒是柳长生瞧着她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燃燃，你若是觉得别扭，不如去洗把脸，或是重新梳个发髻。”

　　　　“为什么？”周燃看向他，一边忍不住地又舔了舔抹了唇脂说我嘴唇，登时也意识到了柳长生的意思，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咳嗽了声，一边别别扭扭地道，“怎么？我这样很难看吗？”

　　　　“不难看，还好看得很，”柳长生看着周燃的脸含笑道，“只是我瞧着你头都轻易不敢转一下，怕你别扭难受。”

　　　　周燃幼年能吃饱饭都是问题，自然没有寻常女儿家的心思，后来大了，又跟着鹿知山上了战场，更是戎装十二年，哪里用得着这起子粉啊朵啊的，再后来，即便是嫁人生子，首饰盒里的首饰她也几乎都没用过，更别说是上妆了。

　　　　“你要是喜欢看，那我以后就时常上妆给你看，”周燃抿唇笑道，一边又不自觉地想去舔嘴唇，忍不住“噗嗤”地笑了，“算了，也就这一次了，你可抓住机会，好好儿看吧。”

第379章　怎么会是你（）　
柳长生也忍不住笑，起身去寝殿取了唇脂出来，重新帮周燃涂上了，柔软的指腹碰上更柔软的红唇，一时间，周燃和柳长生的心都是一荡，然后周燃就蓦地一口咬住了柳长生的手指，柳长生看着唇红齿白间自己的手指，呼吸都停了：“燃燃，你要做什么？周炽这就要来了。”

　　　　“柳郎”周燃却没松嘴，反而更用力地咬着，一边眨巴着眼睛对柳长生道，“咱们再生个娃娃呗？”

　　　　“噗通！”

　　　　柳长生觉得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

　　　　鹿知城初到南疆的时候，因水土不服病倒，当时在广西养过一阵子病，他这样的身份，自然只能在巡抚衙门下榻的，自然也和周燃柳长生他们见过面，尤其周燃还给鹿知城做过几天饭，对鹿知城这位没有架子的皇子甚好感，饶是如此，当今时今日在广西巡抚衙门再一次见到鹿知城的时候，她还是兀自瞪大了眼：“怎么会是你？！好啊！你是不是早就对我家周炽包藏祸心了！”

　　　　柳长生也是心下一惊，但到底面上没有流露，还忙得拉了拉身边的周燃，让她跟自己给鹿知城行礼：“属下柳长生携夫人拜见”

　　　　“姐夫请起！姐夫快快请起！”鹿知城忙得上前扶了柳长生起来，一边忙得慌慌张张朝后退了一步，一边对周燃和柳长生深深一躬，“长姐、姐夫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周燃的反应，实在令鹿知城心里七上八下，当下等不到周燃发话，他都不敢起身。

　　　　“郡王快请起！”柳长生哪里敢受他这么一拜，一边就过来要扶他起来，但是鹿知城却断断不肯，柳长生忙得就给周燃使了个眼色。

　　　　周炽也忙得小声讨好道：“长姐！”

　　　　周燃这才没好气儿地翻了个白眼道：“一味儿死站在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是是是，多谢长姐！”鹿知城这才松了口气儿，忙得起身，又对柳长生道，“多谢姐夫！”

　　　　柳长生也不跟他生分了，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一边压着声音道：“快进了吧，别看你长姐的脸色不好，她可是从一大早就起来张罗这顿家宴了呢，她就是这个性子，你别放在”

　　　　“哪儿就那么多废话？！”周燃蓦地回头对柳长生喝道，柳眉倒竖，引得头上珠翠零零作响，“人人都道一个女人顶三百只鸭子，我看你一个人就能顶得上三千只！”

　　　　当下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都默默地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跟着他们家河东狮进了后院。

　　　　“哥，”鹿知城放慢步子，压着声音一脸惊恐问周炽，“咱姐平时都这么英武神勇吗？”

　　　　周炽：“”

　　　　正在前头上台阶的柳长生：“”

　　　　周燃的脸色明显不大好看，尤其是等到石全带着一众侍卫抬着七七八八扎着红绸的大箱子进来之后，周燃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这都是些什么？”周燃直接都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院子里头的箱子，一双杏眼都要喷火了。

　　　　鹿知城腿一软，差点儿没当场跪了，当下忙得结结巴巴地道：“长姐，我我我听闻这是南疆的老礼儿，所以这才”

　　　　他自然是不敢说什么提亲不提亲的了，自从进了这府门他就在一直脑补自己被周燃打出门的凄凉场景，他在南疆战场上是无往不利的大元帅，但是在这里，他就是再人高马大也铁定是打不过周燃的。

　　　　“老礼儿？”周燃从鼻子里头冷冷哼出一声，眯眼看着鹿知城，“什么老礼儿？”

　　　　“我特意打听了一下，南疆南疆这边头一次登门的礼节，”鹿知城硬着头皮道，结巴是好的差不多了，但是额上的汗却更多了，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周炽，瞧着周炽正好整以暇地喝着茶，还要笑不笑地看着他，他登时就咬了咬牙，继续硬着头皮道，“还有，还有就是南疆这边提亲的老礼儿，两箱丝绸，六金六银，八样果品，还有酒坛老酒，我都给备下了，还有给长姐、姐夫，还有伯父伯母和外甥的见面礼，只是到底时间仓促，还请长姐见谅。”

　　　　“你倒是很用心嘛。”周燃不咸不淡地道。

　　　　鹿知城听不出来她这是好话坏话，一时间也不敢接，只是忐忑地道：“长姐，您放心，我真的是诚心诚意要和周炽好好儿过日子的，您要是不放心，我我再想办法让您放心。”

　　　　周燃好整以暇地抿了口茶，看向鹿知城：“哦？那你倒是能想出什么法子让我放心？且说出来听听。”

　　　　“待到大荔与暹罗签订合约之后，我就向皇兄请旨，将王府就近建在广西附近，到时候长姐可以随时过去小住，”鹿知城忙道，一边又道，“若是长姐和姐夫不嫌弃，我还想着您们也可以搬过去和我们住在一起。”

　　　　“我有家有道的，干嘛要住到你府上去？”周燃哼道，可是明显语气轻缓了不少，抿了口茶，一边对鹿知城抬了抬下巴，“一味儿地站着做什么，坐下来说话。”

　　　　“是是是，多谢长姐，”鹿知城心下一松，忙得讨好地坐在了周燃的旁边，一边狗腿地给周燃续茶，“长姐，我从云南带了上好的玫瑰普洱过来，最是暖胃养颜的了，您得空尝尝。”

　　　　“倒是比周炽那闷葫芦会说话，”周燃浅浅勾了勾唇，一边却扭头看向柳长生，一边起身道，“柳郎，你随我去酒窖挑坛酒，一会子用膳的时候喝。”

　　　　“好嘞。”柳长生忙得屁颠儿屁颠儿跟着周燃去了酒窖。

　　　　待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月牙门后，鹿知城忙得取了帕子擦汗，一边转头看向周炽，一副惊魂未定地模样：“长姐肯留我用膳了，所以这是答应我了？”

　　　　“那你还想让她怎么样？”周炽瞧着他这幅模样，简直笑得停不下来，“让她温柔软语地跟你说，她很中意你这位惠郡王进咱家门，以后你们就是亲姐弟了，她会好好儿疼你？”

　　　　鹿知城脑补了一下，顿时浑身一震恶寒：“哥，你以后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我一准儿晚上做噩梦。”

　　　　周炽：“”

　　　　这小子难不成把他家老姐给当母夜叉了？

　　　　酒窖。

　　　　“燃燃，我觉得惠郡王人挺不错的，”一路上周燃一字不发，脸上还隐隐带着怒气，柳长生只道是周燃对鹿知城不甚满意，就一直不辞辛劳地给鹿知城说话，直说的嘴皮子都要磨薄了，“你看看啊，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天潢贵胄，但是一点儿都没有架子，对咱们家周炽明显显就是极为上心，对你这个当家长姐更是毕恭毕敬，刚才就差没给你下跪了，你看你刚才是个什么态度，人家这还是头一次上门呢，你就这样横眉冷对的，以后人家还敢上咱们门儿吗？”

　　　　周燃仍旧没理他，一边朝前走，一边又翻着白眼儿哼了一声。

　　　　“燃燃，你到底对惠郡王哪里不满意呢？从前惠郡王在咱们家养病小住的时候，你不是还很喜欢人家来着吗？当时你还亲自下厨给惠郡王做了好几顿饭呢，我当时看着都眼热，”柳长生实在好奇，以他的眼光来看，他是真的觉得鹿知城人不错，除了年纪比周炽小了一点儿，还真是没有能让人挑理儿的地方，他忖思一番，一边又蹙眉道，“难不成你是嫌惠郡王年纪太小，怕他心性未定，以后会有负于咱们周炽不成？”

　　　　“呸！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吧！”周燃简直是忍无可忍，又开始了河东狮吼，“我对人家没有任何不满！”

　　　　柳长生一脸茫然：“那你到底在生谁的气啊？”

　　　　“你真想知道啊？”周燃冷笑道。

　　　　柳长生瞬间觉得自己腿肚子有点儿拧筋儿，当下小心翼翼地问：“难道燃燃你是在生我的气？”

　　　　“你进来，我就告诉你。”周燃冷笑着一把把柳长生拽进了酒窖，顺手“啪嗒”一声关上了门。

　　　　柳长生被周燃一把怼在了门上，周燃一手放在门上，一手捏着他的下巴，这样怪异的姿势和氛围下，柳长生登时整个人都不好：“燃燃，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刚刚惠郡王在大堂里说什么来着？”周燃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柳长生脸上的别扭和不安，把他的下巴捏的更紧了。

　　　　“说他会好好儿对待咱们周炽啊。”柳长生脑子都乱了，他家燃燃今天好奇怪啊，到底要做什么啊？

　　　　酒窖这地方氛围不错，以前还没想过来这地方，呃，就是冷了点儿，而且大堂里头还有两个大活人在等着他们一道用膳呢，也不是个好时机

　　　　不对！

　　　　他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还有呢？”周燃又问，一边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