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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太小,王爷太老-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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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盛二十二年三月初十
宁郡王迎娶安乐郡主。
端慧和硕公主府。
穆南枝不到五更天就起了床,难得没让吉祥一遍遍地催促,其实她也几乎是一整晚都没睡,过了子时才迷迷糊糊地睡下了,后来迷迷糊糊听着外头有细微的动静传来,她在床上翻了翻,虽然没睁眼,人却已经醒了。
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她才缓缓地睁开眼,不到五更天,房里还是漆黑一片,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外头叽叽咕咕的虫鸣声,她怔怔地躺在床上,听着外头的虫鸣声,有点恍神儿。
北狄的早春,是没有虫鸣的,这时候北狄还冷得很,说滴水成冰都不为过,千里冰封,萧瑟得很。
穆南枝对幼年的记忆不多,在这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冷风呼啸白雪飘是她对北狄最深刻的记忆,不知道是不是因此,娘亲总是把她和山儿穿的暖暖和和的,像裹粽子一般,两个小孩儿穿的圆滚滚的连胳膊都放不下来,想挠个痒痒都得相互帮忙,暖和又滑稽。
穆南枝回想着那个场景,黑暗中无声的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她今天就要嫁人了。
穆南枝把自己埋进了被褥里,任眼泪肆意地流淌。
其实,她从前不是这样的,兴许是做姐姐的缘故,她从小就不爱哭,反倒山儿是个爱哭包,娘亲凶他一句,山儿就会哭上大半天,少吃一口牛乳酥,他也会咧着嘴嚎啕大哭,她那时候真的很烦山儿,但是却又舍不得吼他,因为山儿是她的弟弟啊,所以她总是耐心地陪着山儿哄着山儿。
娘亲说:“囡囡,你是姐姐,你要照顾山儿。”
娘亲说:“囡囡,你的娘亲不过是个区区侍妾,你没有撒娇的特权,你要尽快长大。”
娘亲说:“囡囡,你的父王膝下子女几十人,他连你的名字兴许都不记得,你要不指望他,权当自己没有爹。”
后来娘亲还说:“囡囡,从此天高地远,你只能指望你自己。”
娘亲的话,一字一句她都记得,所以来大荔这么些年,她从始至终都指望着自己,连娘亲和爹都指望不上,她还能指望谁?
在这么一个陌生的国度里,堂堂天子是他的亲娘舅,她生在天家,面上风光,还住在偌大的端慧和硕公主府里头,但是她却一刻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她是一个尴尬的存在,不管是在北狄还是大荔。
从前,她是大荔来的狐媚子生下的小狐媚子,后来她是随时可能命丧刀口的落拓质子,多少年了,她活得胆战心惊,白日里笑得有多甜,深夜里就睡得有多不安稳。
她没有童年,没有玩伴,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丁点儿的宠爱,她只有个一遍遍催促她快些长大的娘亲,还有一个连摆设都不如的爹爹。
世间冷暖她过早地品尝到,心灰意冷是她一直以来的心路历程,她的无奈、恐惧和苦闷,从来都不可能有人分担。
渐渐地,她也习惯了,时间久了,她渐渐发现一个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孤独又安全,既然命运无常,那她也只能顺应自然了。
是从什么时候,这一切开始悄然改变的呢?
应该是从嘉盛十六年的那个冬天吧,那个男人拖着一条残腿回了京,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忽然就变成了一个爱哭鬼。
她那么独善其身、谨言慎行的一个人,却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脚,她一遍遍地向他靠拢,她的心实在冰冷太久了,而那个男人的笑容又实在太温暖了,她像一只快冻僵的飞蛾,明明满心惶恐不安,还带着战战兢兢,但是却不能自抑地想飞向他,近一点,近一点,再近一点儿吧。
她实在太冷了,实在冷的太久了,实在太渴望这样的一份温暖。
男人简直像个魔法师,在他面前,她觉得自己像是重新活过了一般,所有曾经求而不得的,男人都给了她,甚至还给了更多,她开始像是个正常的孩子不,是像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她肆意妄为、飞扬跋扈,她在他面前,她横得像一只螃蟹。
她一次又一次地试探着他的底线,她想知道他究竟能多宠爱自己,到底能忍受她到什么程度,她贪心不足,又胆小如鼠,她蛮横骄纵,又卑微入骨。
她害怕这是一枕黄粱,于是她更加惶恐不安,尤其是她得知高丽公主将嫁入大荔的时候,她简直是惶惶不可终日,她想锁住这个男人,想独霸这个男人,不管用什么方式,用什么身份,这个男人是她此生不可多得的温暖,她知道只要自己一撒手,她这一生又要回归一片冰冷死寂。
她不会告诉别人,她有多庆幸北狄的这一场风云突变,即便娘亲和山儿为此付出了那么沉痛的代价,但对她来说,这实在是可遇不可求的契机。
而今天,她终于要嫁给他了,终于再不用担心往后的人生路上会踽踽独行。
鹿知山,你大概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有多仰慕你,有多感激你,有多离不开你
你肯定不会知道的,因为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我究竟有多爱你。
不过没关系,鹿知山,我今天就要嫁给你了,我们有一辈子的光阴可以用来探究这个问题。
“郡主,您醒了吗?宫里的梳头姑姑来给您梳头了,已经在前院候着了,您现在起床吧,”吉祥进来掌灯,顿时房中明亮了起来,吉祥瞧着穆南枝竟穿好了中衣,坐在床上,不由得瞪大了眼,“郡主,您今儿竟起这么早?怎么也不唤奴婢进来伺候?”
穆南枝笑了笑:“睡不着,就想一个人坐一坐。”
吉祥有些伤感,轻轻叹息道:“郡主今天就要嫁人了。”
穆南枝点点头,脸上笑意更深了:“是啊,我就要嫁人了。”
吉祥眼圈有点儿红,脸上却满是笑意:“郡王待郡主这么好,郡主嫁给郡王,往后的日子肯定会更好,奴婢真心替郡主高兴。”
第84章 大婚1()
穆南枝浅浅地勾了勾唇:“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往后的日子肯定会更好。”
吉祥起身给穆南枝倒了杯热茶递到面前:“郡主,您先润润喉吧,那我现在就唤梳头姑姑进来给郡主梳头了,大荔风俗,新郎官和新娘子都要在天亮之前梳好头,想必郡王现在也在梳头呢。”
穆南枝接过茶,抿了一口,热乎乎的红枣莲子茶,从她的嘴、沿着喉管一路温暖到肺腑,穆南枝想着鹿知山坐在铜镜前仔细梳头的模样,不由自主地又笑了起来。
鹿知山现在是不是和她一样、也在想她吗?
他此刻的心情是怎样?是不是如她一般紧张中带着期待?
真的好想现在就见到他啊。
吉祥伺候了穆南枝洗漱之后,按照大荔的风俗,取了四色喜果和两个鸡蛋让她食用,然后这才带着梳头姑姑进了后院。
那梳头姑姑平时是给后宫娘娘梳头的,手艺是祖传的,八字和面相也都是极好的,这一次被派来给穆南枝梳头,也是万贵妃的意思。
皇后卧病,万岁爷把穆南枝的婚事全权交由万贵妃主持,万贵妃为显恩典,还特地派了三皇子宝亲王鹿知河这位表兄,来为穆南枝背轿。
那梳头姑姑行至穆南枝面前,恭恭敬敬地给穆南枝行礼:“奴婢奉命来给郡主梳头,恭祝郡主新婚之喜。”
穆南枝取了一个分量不轻的荷包塞到梳头姑姑手里,含笑道:“今日有劳姑姑跑这一趟了。”
梳头姑姑收下了穆南枝的荷包,一边含笑道:“能伺候郡主梳妆,乃是奴婢的福分。”
穆南枝端坐在铜镜前,一头青丝铺散开来,直垂腰下,梳头姑姑取出了梳篦,一边轻轻梳着,一边轻声吟唱:“一梳梳到尾;二梳我哋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穆南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看着披散的乱发,被梳头姑姑一拢一拢地梳得柔顺,最后所有的头发都被梳至后脑,梳做一个新娘圆髻,穆南枝看着自己露出来的额头,这是她第一次梳圆髻,第一次完完全全露出自己的整张脸,她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有点儿想笑,觉得自己有点儿像是个偷着穿了大人衣裳的小孩儿,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好想扒拉下刘海来遮住自己的大脑门儿。
吉祥却在一边不住道:“郡主您梳这样的发髻真好看。”
梳头姑姑也不住点头:“郡主的发质好,额头又生得圆润饱满,又天生着美人尖,最适合梳圆髻了。”
穆南枝没说话,只是不住抿着唇笑,想着吉祥和梳头姑姑真是什么好听挑什么说,只是不知道鹿知山看到自己梳这样的发髻,会不会也觉得很奇怪。
梳完头,外头已经是天光大亮了,吉祥和梳头姑姑伺候穆南枝穿上了吉服,凤冠霞帔也被取了出来,端放在一侧,被一方喜帕给盖着,穆南枝的鞋已经给收了起来,从现在开始,穆南枝只能坐在床上,不许下地。
时至巳时,端慧和硕公主府已经是一派热闹沸腾,万贵妃有意拉拢安乐郡主和宁郡王,且又寻思着趁着皇后遇冷怎么在万岁面前得脸,自然是怎么热闹怎么来,不但遣了儿子三皇子鹿知河过来主持大小事宜,还特特命鹿知河作穆南枝之兄,为穆南枝背轿。
大荔素有风俗,女子出嫁,在揭喜帕之前,双足不得沾地,在娘家这边,由兄弟背至花轿,到了夫家,就由夫君抱入洞房,万贵妃此举可谓是抬举了安乐郡主,自然也讨好了万岁爷。
万贵妃如此热心,自然丽妃也不甘示弱,不但亲赐了丰厚的赏赐给安乐郡主润色嫁妆,今儿一早,五皇子鹿知城、玲珑公主鹿知婵、驸马陈世安也都悉数到场。
“安乐啊,我等着看你的凤冠霞帔都等了这许多天了,今天总算有机会一观了,”玲珑公主鹿知婵笑着打趣穆南枝,“一早就听说了大皇兄请了外头的师傅给你做凤冠,听说大皇兄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呢,指不定连内务府的手艺都给比下去了呢。”
穆南枝含笑道:“公主说笑了,外头师傅的手艺再好,又怎么能与内务府的相较?只是王爷瞧着内务府上下都忙得紧,怕内务府为难,所以不得已才请了外头的师傅。”
鹿知婵笑得灿烂又促狭:“这新娘子还没嫁过去呢,就巴巴地维护起新郎官儿来了,可见真真应了那句老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穆南枝脸颊绯红:“公主惯会打趣臣女。”
“我如今可怎么敢打趣你?”鹿知婵笑得更坏,“今日过后,你可就是我的大皇嫂了,日后见面,我还得向你行礼问安呢!我若是再敢打趣你,大皇兄还不来教训我?哈哈,不过表妹变嫂嫂,亲上加亲,咱们到底还是一家人。”
穆南枝牵了牵唇,轻声道:“是啊,咱们终归还是一家人。”
“姊姊,喜事嬷嬷让你净手准备过会儿子给安乐姐姐簪绒花。”五皇子鹿知城进来,唤鹿知婵去净手做准备。
新娘的闺房是不许男子入内的,但是鹿知城是穆南枝的表弟,且又未成年,所以他进来也不会有人拦着。
新娘簪绒花,也是大荔婚俗,有祝新郎官荣华富贵之意,必得寻一个身份贵重的已婚女子为新娘簪花,既是万贵妃的儿子给安乐郡主背轿,那为新娘簪花的事儿,自然就落到了丽妃娘娘所诞的玲珑公主的身上。
“行了,那我这就去净手,”鹿知婵起身应承,一边笑着拍了拍鹿知城的肩膀,“那你就留在这儿好好陪陪你安乐姐姐,你平素不就最喜欢你安乐姐姐的吗?”
鹿知城有些忸怩,小声道:“姊姊快去吧,喜事嬷嬷说迎亲队就快到了呢。”
鹿知婵没有多耽搁,忙得起身去外殿净手了。
鹿知城瞥了一眼坐在床上、一身红裳的新嫁娘,也不知是衣裳太红,还是人太耀眼,鹿知城还不过是匆匆瞄了一眼,就忙得低下了头,生怕唐突了穆南枝,鹿知城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人:“安乐姐姐。”
“五皇子,你过来,”穆南枝却是落落大方,含笑冲鹿知城招招手,“我有样好东西送给你。”
鹿知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穆南枝面前,有些期待:“安乐姐姐要送我什么?”
穆南枝伸手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巧的弹弓送到鹿知城面前:“喜欢吗?”
鹿知河双眼蓦地一亮,忙得接过那弹弓,在手里比划了两下,又觉得不好意思,忙得又规规矩矩地站好了,冲穆南枝点点头:“谢谢安乐姐姐,只是我以前没玩过这个,不知道这个是什么?”
“这个叫弹弓,五皇子以前没见过吧?来,姐姐教你玩。”穆南枝笑着道,又从鹿知城的手里取过弹弓,然后顺手从梳妆盒里取出一颗指腹大小的合浦珍珠放在弹弓前面的皮囊里,双手合作,拉开了弹弓
“啪!”
下一秒,窗台上的一个青花瓷花瓶应声倒地,被摔得粉碎。
“安乐姐姐,你可真厉害!这么准!”鹿知城自小在宫里长大,天家贵胄哪里见过这般乡野孩子的玩意,饶是鹿知城今年都十六岁了,还是对这起子小玩意儿好奇得紧,越看那弹弓也是激动,“安乐姐姐,这么好的东西,你真的要送给我吗?”
穆南枝将弹弓放进鹿知城的手里,含笑道:“这是我给皇子的回礼,皇子送给我的那根软鞭,我也很喜欢啊。”
鹿知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声道:“其实安乐姐姐不用跟我这么客气,那天,我在兵器馆里一瞧见那根软鞭,就觉得那软鞭合该是姐姐的东西,所以就想着做新婚礼送给姐姐了。”
“皇子真是有眼光,我”
穆南枝话才说了一般,就见吉祥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她是在外头听到里面又动静,才忙得跑进来查看的,结果甫一见到一地的碎瓷片,吉祥就皱眉不已:“这花瓶好端端地怎么就掉下来摔碎了?今天可是郡主的大喜日子,怕是意头不好。”
穆南枝忙得比个手势让鹿知城把弹弓收起来,一边含笑对吉祥道:“我却觉得很好,正应了岁岁平安不是吗?”
吉祥登时眉开眼笑:“对对对,是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鹿知城一边偷偷摸摸把弹弓塞进了衣袖,一边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打量着穆南枝,自从进了房中,他就一直不好意思去正视穆南枝,平素他就觉得穆南枝太好看了,好看到他总不好意思多看穆南枝几眼,生怕唐突了这位安乐姐姐,只是每每在猎场上遇见,他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追随着安乐姐姐。
第85章 大婚2()
他觉得这位安乐姐姐很特别。
很耀眼。
旁的贵女一身华丽骑装,却顶着一头不伦不类的华贵珠翠,且也并不下场,围着皇后贵妃前后巴结奉承,那一脸的谄媚简直令人作呕,他一看就心烦,从小到大,他见过太多那样的女人,皇宫是个最不缺马屁精的地方,反倒是这位安乐姐姐在猎场上从不装模作样,她总是一身潇洒利落的猎装,英姿飒爽,虎虎生风,年年都有颇丰的斩获,不让须眉男子,连父皇都对她刮目相看。
自打第一次见到穆南枝,鹿知城就觉得好女子就该这样,他当时还想过,到底是什么样的好儿郎才能配得上这位安乐姐姐,只是没想到最后竟是他的那位年过三十、腿上落残的大皇兄,他为此难过了很久,直到今天,他还一直在为安乐姐姐抱不平,也不是大皇兄人不好,而是安乐姐姐太出众了,他总觉得任谁都配不上他的安乐姐姐。
“郡主,郡王就快到了,刚才奴婢就听人来报说是已经看见了郡王府的迎亲队伍了,”吉祥一边打扫着地上的碎瓷片,一边含笑对穆南枝道,“等一会子戴了绒花,再戴上凤冠霞帔红盖头,郡主您就要上花轿了。”
“是吗?”穆南枝白皙纤细的手指,摩挲着吉服袖口上鸳鸯比翼的绣样,她微微低垂着眼也盯着那上头的鸳鸯看,轻轻地勾了勾唇,眉梢眼角都带着笑颜色,饶是一身刺目的火红,这时候却也娴静柔美若娇花照水。
鹿知城登时就看愣了,他一直觉得穆南枝是美的,她身上的那股子不让须眉的英气让人不敢直视,他从来不知道穆南枝还有这么温柔娇媚的一面,他觉得自己心跳得有点快,喉咙也干涩异常,他忙得挪开眼,大步走出了寝室。
吉祥笑道:“看来五皇子也等不及去前院看热闹去了。”
穆南枝含笑道:“他小孩儿心性,肯定爱看热闹。”
吉祥道:“也不算小了,都十六了。”
穆南枝叹息着道:“山儿和我一般大,但是我却总觉得他是个长不大的奶娃娃。”
吉祥怕勾起穆南枝的伤心事,忙得转移话题道:“奴婢还是第一次看见玲珑公主的驸马爷,当真生了一张好皮相,郡主可见过驸马爷吗?”
穆南枝点点头:“去年玲珑公主大婚时候见过一次。”
穆南枝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陈世安的长相了,只是记得起陈世安穿得那一身大红吉服,那时候京师盛传康亲王府小世子对她痴情云云,可是她却开始成日在心里惦记起了鹿知山,那个时候,她看着陈世安的那一身大红吉服,就不由自主地幻想起了鹿知山穿着这一身艳丽喜庆的吉服会是个什么模样。
那时候,她觉得表嫂段氏真是好福气,能嫁个鹿知山这样的好男人,可是转念她又觉得段氏很可怜,只是她真的很想看一看鹿知山穿着这一身火红吉服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只是那时候她虽然心有期待,但是却没有想到大半年后,她会真的看到,并且鹿知山的这一身吉服还是为了她而穿。
穆南枝的脸颊红彤彤的,她有点儿期待,有点迫不及待。
她等得有点儿烦躁,不自主地抿了抿唇,小声问吉祥:“吉祥,郡王怎么还没到啊?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表哥啊?”
吉祥“噗嗤”笑了,道:“郡主您真是太心急了,郡王即便到了咱们端慧和硕公主府,还有好多规矩要守,一时半会儿地是进不来后院的,即便进了后院,玲珑公主她们还是要堵门的,就算郡王最后闯进来了,郡主您也已经戴上了红盖头,也是见不了郡王的,非得等入了洞房,郡王掀了您的红盖头您才能见到郡王呢。”
“哦。”穆南枝闷闷地扁扁嘴。
见不到表哥,不开心。
新郎官的迎亲队到了端慧和硕公主府,前院已经热闹的不行了,后院这边也是乱作一团,鹿知婵取了绒花给穆南枝簪入了鬓发,又有许多贵女、喜事嬷嬷入门,伺候着穆南枝戴上凤冠、穿上霞帔。
饶是一众贵女见多识广,瞧着穆南枝的凤冠也都是咂舌不已,连鹿知婵都不住感慨:“安乐啊,看来大皇兄为了迎娶你,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穆南枝感受着头上的重量,这个凤冠真的好重啊,不过表哥说的真对,里头绷了一层柔软的狐皮,倒是真的不勒额头,穆南枝被鹿知婵这么一直盯着,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道:“公主你又说笑了。”
鹿知婵摇了摇头,一脸认真:“这一次我可真没玩笑,不信你问问这屋里头的女子,哪一个人的眼珠子不是盯死在你的凤冠上?安乐,你就在心里偷着乐吧。”
喜事嬷嬷也道:“奴婢做了这么些年的喜事嬷嬷,还头一遭看到这么华贵精美的凤冠,可见郡王对郡主真真是很上心的。”
穆南枝有点高兴又有点儿不好意思,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心里却欢欢喜喜,表哥对她好,大家都看到了,也都很羡慕,她好想现在就抱一抱表哥啊。
“新郎官进门了!”
“宁郡王进门了!”
外头的侍俾小厮高呼着,提醒里头的贵女们堵门,玲珑公主最好热闹,这时候更是等不及带着一众贵女去堵门。
这时候喜事嬷嬷取过大红的喜帕给穆南枝盖上,穆南枝的视野里顿时充斥了一大片火红。
她听着玲珑公主和一众贵女们和外头的迎亲队讨价还价的嬉笑声,她有点儿恍惚,她是真的要嫁人了。
她很激动,但是却又很平静。
她听着玲珑公主不住打趣外头的鹿知山,生生讨要了三大包金锞子及两柄和田玉如意,这才和一众贵女放了新郎官进门。
她听着房内嘈杂的脚步声,努力辨认出鹿知山在那里,只是她还没有分辨出来,鹿知山就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到一双黑缎绣四爪蟒龙的靴子就停在了自己面前,她的一颗心蓦地就不跳了。
“囡囡,”嘈杂声里,她听见男人轻轻对她道,“我来接你了。”
她有点想哭,又有点笑,想趴进男人的怀里死命撒娇,想咬着男人的鼻子,问他怎么这么晚才来接她,她真的等了好久了啊。
喜事嬷嬷过来提醒,说上花轿的时间到了,三皇子鹿知河笑着走到穆南枝面前,道:“表妹,让表哥背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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