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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太小,王爷太老-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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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这么一大早巴巴地赶过去?”

    “囡囡一见便知,”鹿知山含笑道,“别说是蜈蚣了,就连凤凰那老先生也能扎得。”

    “那就成,总归别让我白跑一趟就好,”穆南枝枕在男人的腿上,把玩着男人的腰间系着的平安扣,“表哥,你今天穿得倒是很正式,一点儿都不像是去放风筝的模样,难不成还要见什么要紧人物吗。”

    鹿知山抚了抚小孩儿的额发:“那位老先生是表哥的老师。”

    穆南枝一怔:“表哥你从前还学过扎风筝啊?表哥,你好厉害啊!比个卖货郎还能干,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鹿知山:“”

    香山。

    戒台寺。

    穆南枝跟着鹿知山行至戒台寺门前,就见一位大和尚迎了出来,双手合十微微对鹿知山一躬道:“张老已经在后院候着王爷了,王爷请进。”

    “多谢高僧。”鹿知山躬身还礼,然后带着穆南枝进了寺院。

    穆南枝是第一次来戒台寺,觉得这戒台寺和别处的寺院颇有些不同,寺院挺大,但是里头的人却很少,甚至可以说是冷清,她小声问鹿知山:“表哥,这寺院怎么这么冷清啊。”

    “嘉盛十八年,纯孝皇后和雍恒太子来香山踏青,顺道来戒台寺进香,结果甫一出了戒台寺,就被陨石击中,从那以后人人都道戒台寺不详,这里自然也就冷清了下来。”鹿知山小声跟她解释。

    “哦,我想起来,的确纯孝皇后和雍恒太子的确是在香山遇到陨石的,”穆南枝点点头,一边又奇道,“表哥,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呢?陨石不偏不倚地就砸中了纯孝皇后和雍恒太子?真是让人费解。”

    “估摸着是遭天谴吧,”鹿知山淡淡道,“俗谚不是说作恶太多会遭天谴吗?”

    穆南枝看着鹿知山的表情,心里有点儿难受,当下捏着他的手指,小声道:“表哥,的确是雍恒太子的人射伤了我,不过如今我早就痊愈了,他也死了,你也别太难过了。”

    “好,不难过了。”鹿知山轻声道,一边拉着牵着穆南枝,两人拾级而上,进了后院。

    “王爷,您总算来了,先生在里头已经等您好一会儿了,”甫一进了后院,一个三十来岁的清俊男子就迎了上了,瞧着穆南枝,又忙得躬身行礼道,“属下见过王爷,见过王妃,给王爷王妃请安!”

    “起来吧,都是自家人,”鹿知山忙得扶了那男子起来,一边给穆南枝介绍道,“这是青禾,我的同门师弟。”

    穆南枝一脸惊诧问鹿知山:“他也是学扎风筝的?”

    青禾:“扎风筝?”

    鹿知山实在想笑,憋得厉害,当下强忍着,带着穆南枝进了正堂。

    大肚弥勒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坐在蒲团上,含笑见着鹿知山进来,冲鹿知山招了招手:“永湛来了。”

    鹿知山看着那老者,登时眼眶发热,忙得拉着穆南枝一起跪地给那老者叩头:“学生永湛携内子拜见先生。”

    “好孩子,都快起来吧。”老者拍了拍鹿知山的头。

    鹿知山和穆南枝起身,青禾也扶着老者站了起来,几人一道来到院中,在银杏树下的石桌前坐下了,青禾忙得端茶送上来。

    老者和颜悦色地看着穆南枝,一边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布包,从里取出了两把木梳,放到了穆南枝面前,一边温和道:“你们大婚之时,我在外头云游,也没能赶来,只是礼物却是一早给你们备下了,我自己动手做的,难免粗糙了些,还望你们不弃。”

    “多谢先生,”穆南枝忙得躬身接下,无意中扫到那小布包上竟绣着“子昂”两字,登时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您您是张大儒?”

    那老者不是旁人正是鹿知山的先生,大儒张子昂。

    “大儒不敢当,不过是一介闲散夫子罢了,”张子昂不由得笑了,又看向看向鹿知山,“怎么?永湛都从来没说过吗?”

    “怕她太紧张了,所以事先没说,”鹿知山含笑道,一边对穆南枝道,“囡囡,这位就是我的恩师,张先生。”

    穆南枝简直要紧张坏了,她自幼就不善诗书丹青,所以最怕的就是先生了,况且又是名满天下的张子昂了,她简直都不知要怎么放自己的手脚了,鹿知山说的不错,如果一早知道来见的人竟是张子昂,她怕是要窝在床上装病,死活都不会跟着一块儿来了。

    当下穆南枝忙得又起身,重新对张子昂深深一揖:“南枝拜见先生,还请先生恕南枝无礼。”

    张子昂忙得过去虚扶了穆南枝一把:“永湛算我半子,你便就是我儿媳,一家人哪里需要行这么大的礼?快起来。”

第198章 师徒父子() 
鹿知山拉着穆南枝坐下,递了一杯银杏茶给穆南枝,穆南枝一口气儿就喝了半杯子,鹿知山不由得又牵了牵唇,心想果然还是把小孩儿给吓着了。

    “腿可大好了吗?”张子昂一脸担忧问鹿知山,“这些年,我在外游历,寻访了不少名医,给你讨了不少方子和药膏,过会子你下山的时候都给带上。”

    “是,多谢先生关怀,弟子的腿已经大好了,”鹿知山点头道谢,一边又含笑看了看兀自紧张得不敢抬头的穆南枝,一边道,“内子贤惠,这些年对弟子照顾无微不至,弟子的腿能大好,也多亏了她。”

    穆南枝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没没有了,我其实也没做过什么。”

    张子昂瞧着他两人相处甚是融洽和睦,且穆南枝又生性纯净恬然,他自然也心里高兴,当下抿了口茶,一边又对鹿知山道:“当年得知你负伤回京,我急得不行,就想着来京师瞧一瞧你,但那时候满京师的眼睛都盯着你,我也实在不好贸然进京,所幸你如今都大好了。”

    “那时候满京师的眼睛的确都盯着我,只怕现在还有许多眼睛仍旧盯着呢,”鹿知山淡淡一笑,“只不过现在,倒是不必似从前一般夹着尾巴了。”

    张子昂也跟着笑了:“这些年,我人虽在外头,京师的大事儿小情我也都听说了,难为你这般苦心经营。”

    鹿知山自嘲地勾了勾唇:“先生您是知道的,我原是最瞧不上这起子弄权玩术的把戏,但是却也不得不深陷其中。”

    “这原也由不得你,”张子昂忍不住一声叹息,一边又道,“当年你远赴南疆,一则是拳拳爱国之心使然,另一则也是受不了京师这潭污水,只是不想兜兜转转这些年,你还是没有逃开,向来也是命格使然。”

    鹿知山抿了口茶道,苦笑:“从前先生跟我说过,生在天家原是避免不了这些的,那时候我年少轻狂并不相信,后来年岁见长,却愈发觉得先生说的有理,好在我明白得也还不算晚,不然这时候早就被人吃得不剩骨头了。”

    “这些年,实在是太难为你了,”张子昂打量着鹿知山的一脸沉稳,想着从前少年郎春风得意、鲜衣怒马的模样,心下仍觉得可惜又心疼,他轻轻拍了拍鹿知山的手,又道,“澜沧江水再深,怕是也比不过京师这潭水吧?”

    鹿知山眉毛一挑:“先生也知道了?”

    “原本只是怀疑罢了,但是这一次万岁爷对前朝后宫同时出手,却让我看瞧出了许多端倪来,”张子昂淡淡道,“万贵妃的罪名到底是什么,她入宫将近三十年,怎么就会犯了大不敬之罪?而且万岁爷为什么不肯明言何为大不敬?宝郡王贪污银两再多,万岁爷也不必一怒之下把他贬为庶民,只管幽禁就是了,最诡异的是,万岁爷明里严惩了宝郡王,但是私底下却派人暗中保护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头有蹊跷。”

    鹿知山点点头,含笑对张子昂道:“先生乃是明眼人。”

    “只是朝廷容不下明眼人啊,”张子昂抿了口茶,一边讥诮道,“万岁爷年轻时还励精图治,只是如今年岁大了,就愈发糊涂了,前朝后宫沆瀣一气,门阀倾轧,文不思谏,武不思战,一个个的脑子里不想着为国为君,却都想着怎么站队怎么排挤,诸位皇子,你方唱罢我登场,万岁爷却瞧不见这起子祸端,却只寻思着怎么能更抓牢他的皇权,真真令人心寒。”

    穆南枝听他两人你来我往,说的都是朝政大事,她插不上话也听不太懂,也不敢询问,只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银杏茶,银杏茶苦涩里夹杂着丝丝微甜,她从前没有喝过,觉得挺新鲜的,不一会儿就喝见了底,还想再喝点儿,石桌上就有茶壶,却摆在张子昂的面前,她不太好意思续茶,正踟蹰着,就见鹿知山端起茶壶给自己续上了茶,她心里甜甜的暖暖的,表哥和先生说家国大事,但是却还一直留意自己,表哥真是太好了。

    “喝完这杯就不许再喝了,”鹿知山给小孩儿续上茶,一边小声道,“银杏茶不能多喝。”

    穆南枝看了张子昂一眼,忙得又低下头,脸颊微红,小声道:“知道了。”

    鹿知山顺手又给张子昂续上了茶,一边道:“先生当年离京,必定是因为看透了这一切,才不愿留在京师的吧?”

    “那时候,吐蕃和暹罗已经不老实了,三不五时侵袭南疆,可是朝廷却并不重视,若是当初及派大军赴南疆镇守,又哪里后面十多年的战乱?还有大败之耻?”张子昂叹息着摇摇头,“当年朝中也不是没人提及此事,当年兵部侍郎方泽端几番进言圣上,恳求万岁爷委派稳妥的武将奔赴南疆,但是后来又怎么样?方泽端还不是被排挤出了京师?皇上不愿意对暹罗吐蕃宣战,一则是担心涉及民生,但是最要紧的却是怕大权旁落。”

    “当年,大荔开朝元勋,十位大将,皆被先祖一一杀尽,从此收拢军权,也定下了大荔皇朝重文轻武的传统,只是百年之后,大荔国难当头,万岁爷却仍不愿放权,直到暹罗吐蕃联手打过了澜沧江,这才不得已被迫对暹罗吐蕃宣战,却早已错失良机,一场从开头就处在劣势的战争,这么一拖就是十多年,把大荔都要拖垮了,还搭进去了你这个大皇子的一条腿,但是后来呢?”

    “万岁爷仍旧死死紧握军权不肯撒手,与暹罗吐蕃签下耻辱条约之后,万岁爷竟仍不重视培养武将,巩固边防,为了向暹罗和吐蕃示好,万岁爷紧接着就是把戍守南疆十三年的赵靖廷将军给调离南疆,当真可笑可耻,”说到此处,张子昂愤然而起,“听闻万岁爷竟是因为实在厌烦赵将军一次次入京为七万阵亡将士讨要抚恤之故,这才把赵将军调离南疆,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天子,实在令人齿冷!”

    “当时,我还不敢相信,”鹿知山苦涩地勾了勾唇,“但是赵靖廷一次次地入京,一次次地碰壁,一次次地被赶回去,却逼得我不能不信,好在杜衡和周炽比我有先见之明,一早就给我准备好了后路,要不然我哪里有能耐接济得起七万英烈的遗属?”

    “你做得很好,”张子昂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鹿知山的肩,一边叹息道,“说起来,从前万岁爷最宠爱的就是你,你对万岁爷更是敬重无比,我那时候虽然对万岁爷已经有了颇多不满,但是却也不好对你宣之于口,后来只能隐退避世。”

    “后来我听到你远赴南疆的消息,真是喜忧参半,你离开京师,深入军营,终于能看清从前看不清、也没办法看清的人和事,但是你甫一掌握了军权,又有多少双眼睛时时盯着你、巴不得你死在南疆呢,”张子昂叹息着,顿了顿,又道,“果真,你十二年铁血戎马,换来的是一条残腿和万岁爷的厌弃,更不知那些年你受了多少小人算计。”

    鹿知山想着那十二年的烽烟热血,一时间有些入神,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穆南枝看着他的沉静的侧颜,看着他耳朵上那一小块残缺,心疼得不像话,石桌下,她轻轻地挪了挪脚,让自己的脚和鹿知山的脚紧挨着。

    鹿知山感受着脚上传来的动静,蓦地回过神来,他瞧着小孩儿装模作样的镇静,不由得勾了勾唇,石桌下,他两只脚把小孩儿的小脚给包在了里面,小孩儿羞得想收回脚,但是他哪里就能让小孩儿如愿呢?

    所以小孩儿的脸更红了,小孩儿也不好意思再看他,只是埋着头又一口一口地喝着茶,像只乖巧的小猫咪。

    “若不是受了这么多的算计,也没有今日的鹿永湛。”鹿知山抬头对张子昂笑着道。

    张子昂也笑了,笑得舒心:“我一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寻常的孩子,果然,这二十多年来,你愈发不寻常了,如今我瞧着真是欣慰。”

    “还要多谢先生的教诲。”鹿知山起身对张子昂深深一揖。

    “这个礼,我受了,”张子昂没有拦着鹿知山,等他行礼之后,才过去扶起了鹿知山,一边沉声问道,“你可想好了何时起事吗?”

    鹿知山摇了摇头,稍稍停顿了一下,才沉声道:“到底他是我的父皇。”

    张子昂一怔,顿了顿才道:“可是万岁爷年岁大了,也该做太上皇享享清福了。”

    鹿知山抿了抿唇,垂着眼对张子昂道:“先生,您知道的,我自幼丧母,父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曾经的确是最疼爱我的人,纵使他如今厌弃我,但是舐犊之情我却不能忘,也不敢忘。”

    张子昂难掩失望,却也点点头:“你的心性,我是知道的。”

    鹿知山点点头:“多谢先生理解。”

第199章 福寿和遥思() 
“行了,不说这些了,”张子昂转了话题,又抿唇笑了,“你托我从潍都带来的风筝,我给你带来了。”

    鹿知山又含笑对张子昂拱手道:“多谢先生了。”

    张子昂笑笑没说话,转身让青禾去屋里取风筝,没过一会儿,青禾就从屋里取出来了两个个头十分巨大的风筝,那风筝摆在地上,足有一丈来长,是锦鲤样式的风筝,颜色甚是鲜亮。

    穆南枝瞧着那风筝,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忙得围过去看,蹲着看,那两条锦鲤实在太活灵活现了,一条是白底红纹,一条金鳞闪闪,穆南枝怎么看怎么喜欢,一边抬头问鹿知山:“这都是什么锦鲤啊?”

    “这条叫福寿鱼,”鹿知山也跟着蹲了下去,指着那条白底文红的锦鲤跟穆南枝道,一边又指着另外一条锦鲤道,“这条是遥思鱼。”

    “没想到这锦鲤倒有这么多讲究,”穆南枝点点头,一边凑过去小声询问鹿知山,“先生真的会扎风筝啊。”

    鹿知山笑笑没说话,倒是青禾听见了,笑着道:“王妃说的是,先生真的会扎风筝,只是这样大的风筝先生是扎不来的,只是王爷一早去信给先生,一定要大风筝回京,所以先生是特地绕路去了趟潍都,从那儿带回来的。”

    穆南枝实在难为情的不行,站起来给张子昂躬身行礼:“多谢先生了。”

    “快去放风筝吧,试试看能不能飞起来,这一路颠簸也不知弄坏了没有,”张子昂一脸和蔼对穆南枝道,一边对鹿知山道,“我也该午休了,你们这就下山吧。”

    “是,”鹿知山跟穆南枝一道给张子昂行礼,“改日再来拜会先生。”

    张子昂没话说,挥了挥手就转身回了禅房,青禾把他们送到了山门才折返回去。

    鹿知山和穆南枝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风筝,鹿知山还好,穆南枝就有些费劲了,风筝实在太大了,还有点儿沉,穆南枝觉得有点儿累,但是又特别喜欢,实在不想撒手,到底后来还是让鹿知山给抢了过去。

    “表哥,你太不地道了,明明是带我来见张先生,却也不事先跟我说一下,”穆南枝一边揉着有点儿酸涩的手腕,一边抱怨鹿知山,“害得我在先生面前出丑,都怪你!”

    鹿知山笑着看向穆南枝:“哪里就出丑了?我怎么瞧着囡囡哪儿都美美的。”

    “也就你这么说,”穆南枝心里甜甜的,但是嘴上却不饶人,“先生心里肯定在想,堂堂宁亲王怎么找了这么个媳妇,真是丢脸得狠。”

    “丢脸?”鹿知山一脸茫然,又忙得低头到处查看,一边焦急问穆南枝,“囡囡的脸丢哪儿了?赶紧捡起来啊!”

    穆南枝嘴角一阵抽搐:“你滚!”

    鹿知山忍不住恶劣地笑了:“带着风筝一起滚吗?”

    穆南枝:“把风筝留下来,你自己滚。”

    鹿知山笑意更深了:“囡囡才舍不得让表哥滚。”

    “那你会放风筝吗?”穆南枝问道,一脸狡黠,“你要是会放风筝,那我就勉强让你留下来。”

    “果然人还是要有一技傍身啊。”鹿知山感慨道,甚是得意。

    “表哥,你真的会放风筝?”穆南枝惊喜道。

    “小时候放过风筝,”鹿知山含笑道,“母妃的家乡是潍都,那边有放风筝祈福的风俗,小时候每年春日,母妃都会带我放风筝给父皇祈福。”

    “哦,是这样啊,”穆南枝点点头,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问鹿知山,“表哥你刚才和先生说的我都听到了,你和先生对万岁爷都很不满,对吗?”

    “我对当今天子的确有很多不满,”鹿知山沉声道,“但是对父亲并无不满。”

    “可是你到底还是顾及父子之情,不愿与万岁为敌。”穆南枝轻声道。

    鹿知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和穆南枝漫步在清静的山路上,草木葱茏,万物复苏,这原是踏青的好时节,但是这时候他的心却有点儿沉,直到一只绵软无骨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表哥,”穆南枝一字一字轻轻道,“人生总会有缺憾,不管你选择了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无怨无悔。”

    鹿知山蓦地停住了脚,他把手里的风筝放到了地上,他握住穆南枝的手,一双深沉的眸子对上了穆南枝的眼,他看着小孩儿澄澈明亮的眼睛,他觉得心口在涤荡着什么,他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穆南枝却截住了他的话头。

    “你想做声名狼藉的反叛还是孝顺仁厚的儿子,我都不管,”一双弯弯笑眼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可是今儿啊,你就什么都别想,就乖乖做我穆南枝的外子就好了,听到了吗?”

    “听到了,”鹿知山也笑了,他俯下身,柔软温热的唇印在了穆南枝光洁白皙的额头,“走,外子带内子放风筝去。”

    “嗯,放风筝。”穆南枝笑得更欢快了,一蹦一跳地奔在前头,一身石榴红襦裙随着清风飘着,在这葱茏碧草间,这小孩儿其实就像是一只即将展翅飞起的风筝。

    鹿知山捡起地上的两只风筝,追着他的宝贝内子一路下了山。

    御书房。

    “宁亲王今儿去了香山?”鹿明巍盯着跪在地上的邓景峰。

    “启禀万岁爷,宁亲王夫妇今儿一早就去了香山,”邓景峰恭恭敬敬道,“另外张子昂前日已经住进了戒台寺,这一次宁亲王夫妇去香山,很有可能是去见张子昂。”

    “张子昂,”鹿明巍浅浅地抿了口茶,半晌又问,“可亲眼瞧见了宁亲王夫妇跟张子昂见面吗?”

    邓景峰为难地摇摇头:“万岁爷命御林军暗中监视宁亲王夫妇,但是宁亲王久经沙场且又有功夫傍身,十分警觉,即便是功夫最厉害的御林军也不敢离宁亲王太近,且宁亲王的贴身侍卫杜衡也功夫了得,是以,御林军并不敢跟的太近,只是瞧着宁亲王夫妇的马车进了香山,并未看到宁亲王夫妇与张子昂见面。”

    “那你这是打算要跟朕禀报什么?”鹿明巍一脸不耐,将茶杯重重放在龙案上,“以后这起子有的没的看不清的就不必再报到朕这里了。”

    “是,属下明白。”邓景峰忙道。

    鹿明巍烦躁地挥了挥手:“下去吧。”

    那邓景峰却并不退下,忙得又道:“启禀万岁爷,宁亲王夫妇的行踪,属下还没禀报完毕呢。”

    鹿明巍皱了皱眉:“说。”

    邓景峰忙叩头道:“是,宁亲王夫妇今日在香山脚下,放了风筝,风筝的样式是两条锦鲤鱼,一条是白底红纹,一条是金鳞纹样,颜色甚是鲜亮。”

    鹿明巍没有说话,沉着脸冷冷地盯着着邓景峰看,倒是在一旁伺候的赵如海惊诧地看向了邓景峰。

    没得到鹿明巍的回应,邓景峰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启禀万岁爷,太后新丧,宁亲王夫妇却一味儿享乐,委实不妥。”

    赵如海的目光在邓景峰的身上流转,最后低下了头。

    鹿明巍冷笑道:“朕让你监视宁亲王夫妇的日常,不想你倒是见微知著的,一门心思地往宁亲王夫妇头上扣帽子,真真是又刁又辣,朕倒是很想问问你,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竟让你敢对朕的皇子指手画脚起来了?”

    邓景峰吓得脸色惨白,忙不迭地叩头如捣蒜:“属下不敢!属下不敢!请万岁爷恕罪!属下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鹿明巍没吭声,只是又慢条斯理地喝起了茶,直到一杯子的枫露茶喝完,那邓景峰的额头已经是血肉模糊了,鹿明巍这才冷声道:“记住自己的身份,滚下去吧。”

    “是!是!多谢万岁爷饶命!属下告退!”邓景峰如闻大赦,忙得躬身退下了。

    鹿明巍看着那地砖上的一小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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