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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沉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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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白惊觉这种的眼神何等熟悉,几年前她看陆鲲的眼神就和现在这姑娘如出一辙。
“这有空位,来这坐。”有男实习生对徐白招手。
她点头致谢,坐到陆鲲正对面的空位置。
男实习生相当绅士得去为徐白打来满满一碗饭,徐白对着堆起的米饭犯了愁,这些年她胃不好,食量一直不大,于是有点难为情地说:“太多我吃不完,要不分你一半。”
“行,分我点儿。”男孩把自己的碗往徐白那挪了挪,两只碗口挨得挺近。
徐白正准备往旁边的碗里拨饭,陆鲲突然伸手把自己的饭碗挪到她面前说:“拿来。”
徐白一愣,不由晃神片刻。
等再抬眼的时候才发觉,旁边的男孩识趣拿回自己的碗,低头扒着饭,徐白的面前只剩陆鲲的那只。
她抿下嘴唇,慢慢地把米饭扒到陆鲲碗里
考古工作是相当枯燥的,大伙儿习惯性称挖掘区为‘工地’
白天收工后,晚上抽烟喝酒吹牛逼的娱乐项目必不可少。梁栋憋了不少疑问,就等着寻个合适机会八卦徐白和陆鲲的事。来驻地的第二天夜里,梁栋招呼上陆鲲和徐白,开车去镇上找了间洗浴中心。
徐白洗完澡,蒸了十分钟桑拿,最后热得实在受不了才从桑拿间里出来又冲一次澡。她站在镜子前面,取下搭在肩膀上的毛巾,一边擦拭水珠,一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和三年前相比,脸颊明显瘦了一圈,虽然身材和脸蛋儿仍旧不错,但眼神却沧桑不少,再也寻不到以前那种单纯。
记得爸妈和大姐在世的时候,米饭都会盛好放在面前,衣服永远不用自己洗,穿脏了的白球鞋等睡醒后鞋面一定又恢复了洁白,还有一些不喜欢吃的菜从来不进家门,以至于徐白在好几年的时间里都没意识到自己不仅挑食,更是生活里的废柴。
后来就都不一样了。
意外发生后,米饭再没有人为她盛,穿脏了的球鞋隔天醒来还是脏的。峰峰喜欢吃土豆和猪大肠,即便徐白极度讨厌这两种菜,但为了节约开销,峰峰吃剩下的土豆和大肠再也不会被丢进垃圾桶,而是进了徐白的肚皮。
回忆往事的时候,身子已经被擦干,她穿好内衣裤后套上洗浴中心的白色睡袍,被服务生带到一间洗脚的包间里。
陆鲲和梁栋是男人,洗澡什么的麻利干脆。徐白到的时候,他俩已经舒舒服服的靠在洗脚床上,旁边的木柜上放满了从外面小店叫来的酸菜鱼和两个打开的啤酒瓶,地上是那种一箱十二瓶的啤酒箱子,堆了整整三箱。
梁栋朝徐白招手:“进来进来。”
她杵在门口,脸上表情也开始犯了难。
梁栋是个老江湖,交过的女朋友少说也有十几个,他一眼就瞧出了徐白的心思,笑道:“这是小镇,不比市区的会所,都是两个床的包间儿。你和我们所的陆大博士不是相好的吗?你俩啊今晚就一张床挤一挤。我们仨喝喝酒,吃吃菜,好好谈谈人生。”
徐白一听,皱起眉问:“梁哥,你的意思是今晚我们不回驻地了?”
第6章 独处()
梁栋说:“外面雨下大了,回驻地的土路被雨水一浇,还不知道烂成啥样。再说那路两旁连个灯都没有,冒雨开回去多危险。咱仨今晚啊搁这住了。”
徐白楞了一下。
她缓步走到陆鲲床边坐下,陆鲲一侧身,他结实的腹部和徐白的腰轻贴。
她下意识想躲,陆鲲的手臂却顺势搭在徐白肩头。
他脸一侧:“我记得你喜欢吃鱼。”
梁栋突然猥琐地笑:“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小徐喜欢吃鱼很正常嘛。”
徐白的脸刷就红了个透,整个人愈发僵硬。
梁栋的口才和损劲在所里是出了名的,陆鲲早已见怪不怪。
“老梁你都四十的人,怎么还老不正经。”
梁栋冷哼一声:“呦嘿,有什么正经不正经,男人和女人在一块儿不就是那档子事吗?你情我愿很正常,别瞎扯什么徐白是你媳妇。过几天等你徒弟从老家回来该怎么收场,小心那泼辣丫头一生气把徐白这小身板直接给撕碎了。”
这下徐白听出味儿来。
陆鲲的徒弟是个女的,年纪不大,和陆鲲的关系还不一般。
她看眼陆鲲。
陆鲲也正瞧着她。
二人对视片刻,陆鲲把手从徐白肩上挪开,对梁栋说:“胡扯。”
梁栋好像又想说点什么,这时候陆鲲从手包里拿出一红本直接甩梁栋身上。
梁栋掀开结婚证,楞不回神地问:“麻了个批,陆鲲你他妈真结婚了?这不可能啊,你这是把挖地这种‘地下工作’延伸进婚姻里了?”
陆鲲手臂一伸。
梁栋懂事儿的把红本递回给陆鲲。
陆鲲自个儿也翻开看看,然后才放回手包里头,不理会梁栋的叽叽喳喳,专心给徐白挑鱼肉。
梁栋见陆鲲口风紧,就开始问徐白:“小徐,告诉梁哥,你俩怎么认识的?”
陆鲲并没有打断梁栋的八卦,徐白弯腰从箱子里拔出瓶啤酒,直接用牙齿娴熟地咬开瓶盖,沉静地灌口酒说:“他是我的初恋,十九岁的时候我就喜欢陆鲲。今年我二十七,他二十八,我们认识好多年,前几天刚结了婚。”
徐白的三言两语,让人听起来是个多么美好的爱情故事。
梁栋得到答案后,不再嬉皮笑脸,点燃一支烟深吸了口说:“能和初恋结婚,没什么能比这个更幸运。小徐啊,正经的,隔壁还开了间,一会儿你们吃饱喝足早点休息去,明早还得赶回工地呢。”
梁栋下床上厕所,这时候陆鲲已经挑好一碗鱼肉,想用瓷碗替换她手中酒瓶。
徐白却静静地说:“这几年已经不爱吃鱼。”
陆鲲没吭声,连日来她有情绪需要释放,就由她放纵一回。
徐白喝得七荤八素时,梁栋指指她小声对陆鲲说:“小徐看着怕是喝多了,我这老人家也是时候困觉。你赶紧弄隔壁去,小夫妻俩喝多好办事。”
陆鲲‘嗯’一声,直接用蛮力把她手里新开的酒瓶夺走,一个公主抱就把人捂怀里。
徐白本就偏瘦,被陆鲲抱着实在像只小鸡落入老鹰的翅。
在他怀里扑腾几下徐白就再没什么力气。
陆鲲把她抱到隔壁,用脚勾上门,走到一张洗脚床边,不着急把她放下,而是垂眸仔细给瞧几眼。
徐白的眼睛半睁半闭,就剩一条缝儿,但她还是瞧清楚此刻抱着自己的是陆鲲。
紧跟着她又扑腾几下,动作挺笨拙,没多久就闭眼睡去。
陆鲲瞧着她的脸透着桃子红,惊觉这几天下来,喝醉酒的徐白比不喝酒时来得可爱许多,他嘴角不自觉杨了杨,然后把她往床上一丢。
觉得啤酒和菜根本没让自个儿吃饱,转身下楼,去洗浴中心楼下的店里买了个烧饼拿上去。
外头雨下得大,滚烫的烧饼拿上来就凉了大半。
陆鲲坐在另外一张洗脚床上,一条腿驾曲起,赤脚抵在徐白的床边。
狭小的空间里静得出奇,陆鲲的眼里没别人,兀自寻思着徐白当年为什么就半道不和自个儿好了。莫不是以前和她恋爱时太君子,她怀疑他生理有问题?
陆鲲嚼几口饼子,越嚼越郁闷,干脆把烧饼往垃圾桶一丢,骑在徐白身上。
第7章 地下有宝贝吗()
陆鲲垂眸凝视她,发觉这几年徐白彻底长开,身材实在是玲珑有致。
这会儿她醉透了,脸颊绯红。
陆鲲舔圈嘴唇,又觉得这样做太龌鹾,反正她这片‘工地’从此旁人不得开采,他有的是时间。
手指抠几下床单,从徐白身上下来,一头栽旁边的空床架起长腿。
外头雨声肆意,噪声大得很,但因为喝了酒,这觉他们都睡得挺香
清晨刚起薄雾,梁栋就把徐白和陆鲲喊起来,三人洗漱完毕就坐上梁栋的烂面包车往工地赶。
大雨过后仍有余劲,预报往后的十几天都没雨水,可这会儿泥土较湿,必须等探方里的土干透后才能继续干活。
按照以往规矩,雨天要么就给学生们上课,要么就组织点集体活动。
梁栋边开车边问副驾驶坐的陆鲲:“领队,今儿个怎么安排?”
车窗降到最低,陆鲲一条胳膊随意挂在边缘,他仰头看眼车顶正中的后视镜,问徐白:“徐白,听我上课吗?”
她环抱着手臂,摇头:“你给学生上课,我就不听了。”
陆鲲听后对梁栋说:“停车。”
全车就徐白没系安全带,梁栋猛一踩刹车,徐白的脑门瞬间就磕在陆鲲的椅背上,惹得陆鲲背部肌肉也隐隐一震。
陆鲲偏头用余光扫眼徐白,随后从手包里拿出一叠人民币递给梁栋说:“老梁,去前面市场转一圈,买个大点的烧烤炉,羊肉,签子,调料,啤酒和帐篷,下午让那帮学生集体穿串,晚上在山顶组织集体活动。这批实习生刚来几天,趁今天摸摸脾气,省的临时出岔子。费用算我的,不用报公账。”
梁栋可是出了名的肉食动物,一听这话,忙扯过陆鲲给的钱,往手掌心拍几下:“得,我去跑腿,要是还有‘残银’得给我这个‘老人家’买几包好烟抽。”
陆鲲应:“剩的都归你。”
“仗义。”梁栋心满意足下车。
“不上课了?”徐白问。
陆鲲侧身:“也不急一时,以后再给他们上。”
徐白看他一眼,没说话。
要不是昨晚那场临时雨,今天就能继续去探方挖掘。
学生和一些雇来的民工一块干活,徐白睁眼闭眼仿佛就过去一天,总好过闲下来耗时间。
她搓着手指,用看窗外的行为避开和陆鲲独处的尴尬。
陆鲲见她焦躁至极,忍不住对她透个口风:“徐白,别觉得往后这四个月是我故意磨你。前脚领证后脚就想接孩子,时间这么短未必行得通,相关部门是会严谨调查的。正好趁这次工作机会多让几个旁人觉得你并没有没虐待倾向,对你没坏处。”
徐白听完,其实心脏跃动极快。
陆鲲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物种应该不至于去整一个七岁小孩。
那他如此帮忙,到底图什么?
徐白皱起眉不再做声,陆鲲则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直到梁栋打来电话,陆鲲才挪到驾驶位上,把车开到市场后门,把人和东西都塞车里。
之后的一路都是陆鲲开车,梁栋忙不迭拆开一包售价近两百块的九五至尊香烟,自己吸上说:“这小镇市场不大,里面东西倒全,挺方便。不过这破面包车一下就塞满了,好在徐白人瘦,要是个胖子还挤不下。”
徐白不应,陆鲲也不接话,梁栋见没人搭理自个儿,干脆五音不全哼唧着老歌,别提多毁耳。
车子到达驻地,学生们忙着卸货,力气大的就三三两两往驻地北面的小山搬东西。
大伙儿都对晚上的烧烤晚会抱有兴奋的态度,毕竟二三十号人一起在山上扎帐篷烤串吃,这样的经历也不经常有。
午饭过后学生们动手干活,没几个钟头四十斤羊肉和一些蔬菜就都被签子给穿得齐整,数个大号帐篷也搭建完毕。
徐白蹲在一块石头后面,隔一会就去拨收容所的电话,那头传来的永远是工作人员说孩子拒接和她联系的消息。心态彻底崩了,把手机揣回兜里。
不远处有一高一矮俩名学生在讨论接下去的挖掘工作。
高个儿对矮个儿说:“你猜这次的挖掘区能出好器吗?毕竟头一回真干,到时要能挖到不得了的宝贝,估计得兴奋一整年。”
矮个儿说:“我们来这主要又不是寻宝,而是寻迹。寻找到土质的分界线才是重点好吗?”
这时陆鲲和梁栋走过来。
听到学生的谈话,梁栋拍拍高个儿学生说:“高度理解。真挖到宝贝那一刻的兴奋,真实,得劲。”
一身帅气冲锋衣的陆鲲,把拉链拉到最上端,半截下巴缩进领口,实打实得白梁栋一眼。
陆鲲不紧不慢翘出下巴,眼神锁定徐白,嗓音略哑地对学生说:“有同学提到土质区分,咱队里可藏着能让泥土说话的行家。”
俩学生更是兴奋了,瞪大眼睛直问:“谁啊,是谁?一定是陆博士你对吧?肯定是。”
第8章 神经病()
陆鲲摇头不再言语,随后扯着老梁去徐白身边蹲下,从老梁的帆布包里掏酒罐。
在考古队待久的人不管男女,没有一个不爱喝酒。
有句行话叫:学考古,百分之一学到的是考古,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学到的则是喝酒。
远处欢声笑语,由远及近。
一对学生情侣渐渐出现在徐白的视线里。
男的从山下骑来自行车载着女孩,故意往凹凸不平的地方骑,女孩时不时惊叫一下,紧紧抱着男孩儿的腰。
徐白不自觉被吸引,这画面好生熟悉。
应该是大一下半年的时候。
“鲲哥哥,你骑慢点。前面就要下坡,我害怕。”
陆鲲凶巴巴说:“爱坐坐,不爱坐就下去。”
徐白抠几下他的背:“那我抱着你的腰行吗?”
“不行。”
“就抱!”
陆鲲:“”
“鲲哥哥,我爸妈出国旅游了,今晚我可以不回家,我要做你真正的女人。”
陆鲲:“我不要。”
徐白:“”
徐白回过神时,陆鲲已向男学生借来自行车。他胳膊抵在手柄上,姿势帅气地朝她走来。
“坐后面。”陆鲲跨上去。
徐白摇头。
许多学生围观,阵阵唏嘘。
陆鲲直接拽住徐白胳膊,拉上车,然后踩踏板说:“抱腰。”
既然人都在车上了,徐白也没再纠结,手臂一伸,挽住陆鲲的腰。
车子绕着山路慢骑一圈。
天色黑下来,山顶飘出浓烟。
陆鲲调转车把,往山顶登。
他体格好,下车时丝毫没喘。
有女学生问:“陆博士,徐白姐姐和你真是情侣吗?”
陆鲲眼都没抬:“不是。”
是夫妻。
女学生又问:“陆博士,那你有女朋友吗?”
陆鲲说:“没女朋友。”
有老婆。
十几个探照灯把山顶照亮,烤炉里木炭早已生好,炉上铺满肉串,香气四溢。
大伙喝酒吃肉,放松的状态下本性难免暴露。
陆鲲站在炉前转动着签子,看似不动声色,实际上却在暗中观察。
小心眼的,马虎的,娇生惯养的,爱吹牛的,一个个都逃不过陆鲲的眼睛。
有姑娘借酒装疯,往陆鲲怀里扑。
对待耍心思的学生,陆鲲可没像对徐白那么温柔了。
他放下签子,冷冷地问:“真醉了。”
女孩半眯起眼,借着酒劲扯大胆,干脆直接抱住陆鲲的腰。
梁栋见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了解陆鲲的人都知道,他爸是有名的富商,平时他不在挖掘现场时永远是一丝不苟的西装革履,标准的上**英形象。但要是投入实地工作,绝对是个民工糙汉。什么头上有泥,脸上有灰,一天工作没结束,中途他连擦都不擦。但不管陆鲲哪种形象,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是个从里到外都性温的人。
“领队,我头好晕,难受。”女学生继续装腔作势。
陆鲲问:“想干什么?”
有人替她答:“她爸特有钱,她私下和我们说,想招陆博士上门,当她家上门女婿。”
陆鲲笑笑,将烤炉上的肉串拨到一边,夹木炭的铁夹起一块烧红的小木炭,假装想凑她嘴边。
怀里的娇人立马松手后退,憋红脸骂句:“神经病。”说完就从地上捡了一个探照灯羞得往山下跑。
陆鲲不恼,把木炭夹回烤炉,随后拿起一把肉串往嘴里一撸,瞬间就成五根光秃秃的签子。
“她现在一个人下山不安全,万一出事,你这个当领队的可是得负责。”徐白握着一罐啤酒走近。
陆鲲递她几串羊肉,仿佛压根不在意她说的内容,喉咙里窜出浑厚的哑音:“别光喝酒,伤胃。”
半夜两点,学生们都在帐篷里睡下。
徐白和几个女学生挤一个帐篷,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于是钻出帐篷,却瞧见山下有隐约光束在闪。
想到半道下山的女学生,再看看一个个安静矗立的帐篷,她抱胳膊走近些,随手拿起地上手电,往光源出现的地方走去。
惊魂一夜,拉开序幕。
第9章 惊魂一夜(1)()
夜里的山风其实不大,就因为周围太空旷,每一道风声都显得单刀直入,嗖嗖灌耳。
要是从前,胆小娇气的她哪里敢一个人走这样的夜路。
徐白步履谨慎地往山下走,步行约二十分钟后,之前她在山顶看见的几道光束已经离她不太远。她试图用手电往远处照射,可惜距离很有限,仍旧看不清。
突然后悔走时没拿探照灯,而去图了手电的便捷。
伸头顾脑几下,她判断出光束位置在探方附近。
徐白一寻思,田野工作一但开展,会安排民工看守挖掘区域。
光束的来源有可能是民工半夜爬起来巡逻产生的。
想到这,她差点转身原路折回,可被陆鲲当场羞辱的女孩儿最终没跑回来,自己山都下了,干脆去驻地寝室看看那姑娘在不在,于是踌躇片刻就继续往前走。
这时候持续很久的光束消失。
保不准是看守的民工巡完回去睡觉。
挖掘区在驻地南面,和供学生们临时休息的废学校完全是两个方向。
徐白走到岔路口时就准备往西面走,没走几步,伸手传来几声重重的脚步声。
她没来得及回头,一个声音从脑瓜后头窜起:“你什么人?”
徐白转身,用手电照人。
一张英俊的脸在眼前晃。
是个年轻人,目测最多三十岁那一片。
男的。
剑眉,眼神炯炬,胸|脯宽实,一双绿球鞋被尘土包裹不说,在深秋的夜晚居然只穿件脏脏的背心。
徐白皱起眉,大脑飞速回忆前两天和学生们一起挖掘的雇佣民工里有没有这样一张脸。
似乎没有。
她往后悄退一步,意识到有危险降临。
再低头一瞅,他手里拿着氙气手提灯,这种灯亮度是汽车大灯的3…10倍,照射距离也极远。
“问你话呢?什么人?半夜出现在这干什么?”年轻男人呲开牙,语气相当凶狠,一听就不是什么善类。
徐白没就此被震住,保持一贯的沉静答:“路人。”
她转身行走,可握住手电的那只手却开始抖动,导致印在地上的光束也轻轻晃动。
一小会儿,徐白的嘴被他长满茧子的手掌给用力捂住,身体也被他爆出青筋的手臂牢牢缠住。
小细腰被箍得太难受。
他附耳,对徐白说:“你是山上考古队的人?”
徐白用鼻音否认。
“嗬”他发出一声讽笑,一手用力捂紧徐白的嘴:“就这片犄角旮瘩,半夜冒个姑娘出来,说自己不是考古队的人,骗鬼。”
这人晓得考古队在山上歇,半夜却出现在这里,有一种可能性很大。
徐白猜测,他是趁着下雨去探方挖宝的盗匪。
为什么这么判断?
考古队一般会在前期进行过田野调查,通过地面上陶片的分布和年代能大体判断地下有没有遗址,再进行勘探,用洛阳铲大规模打探眼,确定哪块地方遗迹最丰富。不过情况往往和初步判断时有很大出入,所以就需要具体的挖掘工作来确定。很多只是些古人的垃圾坑,或者粮食坑。所以在勘察到非常重要的遗址前,警方一般不会介入保护。
于是往年的田野发掘工作,不乏有盗匪趁机收买民工的事件。
那些盗匪水平一般参差不齐。有些可能是懂风水的大家,光从风水下手就能晓得哪儿下面有东西,通常一挖一个准。有些单纯硬挖,挖到为止。
徐白认为,从这个男人的着装细节和年纪判断,挺像后者,但她也不是很确定,这世道藏龙卧虎,谁也说不好。
假设他真是盗匪,那她这会儿可就危险了。
这会儿探方里头必定还有不少同伙,因为这活儿一个人根本干不了。
徐白在他怀里扑腾几下,他又讽笑一声:“怕了?”
徐白点头。
“那就别出声,老实的。不然就你这种脆皮身板,哥拿指甲盖就能给抵碎咯。”他压低着声音,语气凶狠。
徐白再次点头。
男人松开自己捂住她嘴唇的手。
徐白转身,面向他。
他长得,很俊。
徐白问:“我现在能走吗?”
“走了去山上报信?”他笑得更讽。
“那我留下又能干什么?”徐白的手心冒汗,声音永远是轻轻的,沉静的。
男人想了想,问:“兜里装手机没?”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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