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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沉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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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门外响起敲门声。
陆鲲坐在地上,往门的方向瞅一眼:“谁。”
起初无人应答。
敲门声越来越烈。
他起身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向外望。
是前几天让他强行撵出门那姑娘,徐白。
“陆鲲,屋里亮着灯,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
陆鲲的右手扶住墙,长身微弯,陷入思索中。
第82章 你这算什么()
“你如果不开门,我就在门口敲一夜!”
门后,男人的浓眉竟越拧越紧。
假设事实真如徐老所说,自己曾在逃亡过程中击毙一名特警,那么和徐白过多接触一定会让自己陷入残酷的修罗场。
可当门外那个女音不断灌入耳朵时,情绪竟没来由的波动起来。
他驻足了片刻,挺直脊背,转身走向酒柜,挑了一瓶外观顺眼的酒,打开,坐回客厅地上那与墙上照面正对面的位置。
徐白的声音仍旧不绝于耳。
今夜他本就难眠,现在有个女人扬言要在门口敲一夜,给这寂静到怕人的夜增点声响也不错。
陆鲲帅气地坐在地上,右手举起酒瓶,直接触到唇上,瞬间的辛辣感堵住他的咽喉。
斜在地上的黑影也仿佛渗透着主人的寂寞,惊慌,无措
徐白惹人烦躁的叫喊声反倒成了一曲美妙的乐章,伴随着酒的醇烈,夜的寂寥。
凌晨一点四十分,他举起酒瓶晃了晃,在很多次无意识的舔尝中,一瓶酒竟已见了底。
门外的女音此刻也不再清脆了。
那声音开始嘶哑,艰难,令人听着就能感觉到嘶喊着的疼痛。
突然尿意盎然,他终于起身往洗手间里走。
又不自觉的摸下自己的秃脑瓢子。
他极度满意现在这张脸。
因为很少有人能剃了秃瓢都帅到令人发指。
这发型配这么好看的脸不仅没有任何减分,还徒然增添了一丝诡异的霸气。
除了这长相,他觉得没有其余能令自己高兴的事,因为生命皆是一个个巨大的空洞,千疮百孔的。
再次回到客厅时,门外的喊声已经停了。
他不禁紧住眉心,说好要待一晚上的女人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么?
男人的两条长腿不自觉地往门口迈。
猫眼之外,徐白的脸已经消失不见。
他试着打开门。
咔嚓一声。
只一条极小的缝隙。
等了几秒,没动静。
正准备关门,一只细白的手从缝隙中猛然插入,牢牢扒住了门沿。
陆鲲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力道就强行将门掰开。
再然后,一双白球鞋已经踏在玄关的地毯上。
徐白反手关上门,仰头看着他。
她已说不出什么话来,一把嗓子在连续叫喊了几个钟头后早已疼痛得冒烟。
看见陆鲲的一刹那,连日来的思念,埋怨,全化成了眼泪,像透明的玻璃球,大颗大颗安静地往下坠落。
陆鲲黑漆漆的眼里熏着些许醉意,却没有光芒。
徐白不管他之前怎么残忍地提离婚,当和孟今卉一番交谈后,她确信陆鲲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决心抛弃这份拉扯好几年的爱情。
她扑进陆鲲怀里,一双手用力缠住他的腰。
因为喉咙过于疼痛,言语已然变得艰难。
她只能用行为艺术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陆鲲没有抱他,两条胳膊自然地垂落向下。
低头看到的,不过是只到自己肩膀位置的,黑漆漆的脑袋。
身体顿时如火烧,这很令他惊恐烦躁。
他冷冰冰地低头凝视,忽然迸出句:“你一直都这么不知羞耻?”
徐白又被这言语灼伤,可缠住他精腰的手臂一时间就像被胶水黏住,怎么都不想松开。
她抬起头,眼神中似有不满,但更多的竟是包容。
有那么一瞬间,陆鲲有被徐白的眼神给震撼到。
他反手背在腰后,蛮狠粗鲁地掰开徐白自我缠住的手指。
冷漠和少说话是最好的排挤人疏离人的方式。
陆鲲不想理她,转身向前走。
可这一次,徐白却从后面抱住他。
仿佛铁了心似的赖上他。
很快身后发出艰难的,嘶哑到极点的声音。
“让我留下。”
陆鲲下巴一斜,随口问道:“你想怎么留下?”
徐白松开手,缓步走到陆鲲面前。
催在两侧的手握成了拳头,再松开,再抬起。
一颗一颗解开自己上衣的纽扣。
陆鲲的瞳孔因为惊讶而迅速放大。
男人的身体如火烧,他偏头问:“你这算什么?”
徐白没回答,疼痛的喉咙也压根说不出来话。
她赤脚上前,以相同的方式帮陆鲲卸去俗世的外衣。
陆鲲的白t被徐白仍在地上,他破天荒地没有拒绝,可一颗心却开始杂乱无章。
如那个自称是他父亲的男人所说,最亲密的人最容易发现端倪。
徐白是正主的妻子,想必一定和陆鲲有过许多次的亲密接触。
所以她对于陆鲲的身材,零件,一定相当熟悉。
可在他暗自观察这个女人眼神的过程中,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这是为什么?
暗自深究的过程中,他的头痛得几乎要炸掉。
皱起眉头,用力合几下眼睛。
他过分直接地问徐白:“想和我做吗?”
徐白脸仿佛被火烧了,热得发烫。
见状,他走上前,贴耳胡诌道:“前几天刚睡了个身材比你好的姑娘。”
徐白的脸一僵,心底不愿意相信,可仍挡不住痛意。
美丽的脸颊上楚楚动人的潮湿惹陆鲲动荡不已。
他将她推远,更强硬地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走?”
徐白的尊严仿佛被狠狠的跺在地上。
她杵着不动。
陆鲲走过她身边,心中的疑问却是越来越多。
他没管她,独自步上二楼,刚走上两步,他一偏头说:“你要真这么贱,那我在房间等你。”
他以为至少可以吓退她的。
哪怕再恬不知耻的人听到一次又一次绝情又残忍的话也该离开了。
可当他平躺在卧室的床上没多久,徐白进了屋。
橙黄色的灯光被按灭
窗外的夜风呼呼作响。
凌晨时分,陆鲲坐在床边,回想刚才自己的一幕一幕,一颗冰冷的钢铁心竟然起了悔意。
他也愚蠢的明白为什么这女人察觉不到自己和正主的不同。
原来她和自己的丈夫竟然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
重重捏下自己的腮帮子,起身套件睡袍,右手捏成拳头,用牙齿嗑着边缘,一下一下轻轻咬住。
走到窗前时,他忍不住回头瞧眼床上的徐白,冰冷的脸上徒添一丝贪恋。
也许以后的日子里,自己会经常怀念起今晚的一切。
有一瞬间他甚至在想,既然他以前没有和‘陆鲲’有过夫妻之实,能不能干脆留在身边?
这个念头像种子一样,悄悄在心头发芽。
但却和情感毫无关联。
且稍纵即逝。
隔天早晨,徐白迷迷糊糊醒来。
陆鲲不在房间。
徐白望了眼手表,掐着时间来看,这会儿他应该在去考古所的路上。
第83章 他脸红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叠干净的被褥和一杯水。
徐白张开双手,在床上瘫成一个大字。
她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套上拖鞋时,两条大白腿止不住地连续打晃。
撕裂一般的疼痛令她每迈一步都像在承受严酷的惩罚。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换好了干净的床单,并将脏褥子洗得干净如初,认真晾晒。
中午,她冲个澡后就躺下休息,早午饭全没吃,一沾枕头就睡沉了。
而此时考古所的食堂里,没有陆鲲和孟今卉的影子,别的同事倒是三五扎堆。
他们全在说陆鲲的八卦。
一个带眼镜的男人先起的头。
“你们有没有觉着,陆博士这趟回来,整个人更难相处了?今早上班,我在过道里瞧见他,给他打招呼他就跟没听见似的,瞥我一眼就走了。”
有人搭腔:“不管怎么说他大难不死,我去他办公室想和他聊会儿,谁知他直接让我走人,还说以后没什么事别进他办公室,临走给他发烟他也不抽。你们说,他是不是有毛病!拽什么拽。”
还有人不以为然道:“他还不够怪吗?以前也不算好相处,我都习惯了。据说今天陆鲲的师傅去他办公室,都没得什么好脸色。”
梁栋也在桌上,但向来八卦的他,今天却闷头扒着饭,一句话也不说。
眼睛男抵梁栋胳膊:“梁哥,你有没有觉得陆博士不太对劲?”
梁栋昨晚在新开的超市碰到卢佳影和她丈夫,还有她婆婆,她大包小包把自己胳膊挂成了圣诞树,那男的就站旁边,和个大爷似的,她婆婆则在一边对卢佳影指手画脚。
梁栋心里装着心事,其实压根没听同事们在说什么。
突然被这么一抵,梁栋一个激灵吓一跳问:“什么?”
“我们在说,这次陆博士回来就跟变个人似的。”
梁栋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道:“八成是和他媳妇吵架心情不好,你们少惹他,他向来脾气臭。”
说完这句,梁栋起身,把再没心思吃的剩饭剩菜全倒进了垃圾桶,一个人跑考古所大院的花坛上闷口抽烟晒太阳。
坐没一会儿,陆鲲从他身边经过,连招呼都不和他打一个。
孟今卉追在他屁股后头,神色严肃。
离梁栋视线不远的一颗大树下,孟今卉左手一把扯住陆鲲胳膊,右手挎着的名牌包包用力地甩打在陆鲲身上。
梁栋看见这一幕,挺直背脊,不由伸脑袋。
陆鲲伸手将她推开,寒寒地问:“撒什么疯?”
孟今卉不依不饶:“我只要一个小时,你的时间应该没宝贵到这程度。”
陆鲲觉得这女人性子泼辣直接,惹人厌烦。
哪有徒弟用这种态度对待师傅的?
他胡撸把脑袋,把脸斜到一边:“有屁快放。”
孟今卉见他这语气,又用包狠砸了下他的胸肌道:“好,我就一句话。你现在最该做的不是回考古所上班,而是去医院检查你这颗脑袋。”
孟今卉的话一下刺激到他的神经。
这是什么意思?
她为什么要让他去医院?
是她发现什么了么?
陆鲲一时头疼得快炸,狠咬住牙关。
孟今卉盘起手,高抬着下巴道:“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就押你去。”
这话一出,更让陆鲲慌神。
“你真他妈烦。”陆鲲想走。
孟今卉又一次扯住他胳膊。
可这一次却没这么好运。
陆鲲一个甩手,直接把孟今卉甩到地上。
这一举动不仅让孟今卉诧了神,连远处的梁栋都忍不住喊了句:“卧槽!粗鲁!”
陆鲲却扯扯西装丢下句:“我下午请假。”然后钻进车里绝尘而去,直奔徐三多住处。
和往常一样,徐三多正在修剪他心爱的兰花:“白天跑来我这做什么?”
陆鲲靠在阳台的一面墙上,冷冷地说:“有些事想再问问清楚。”
徐三多继续修剪:“叫爸。”
陆鲲没吭声。
徐三多转过脸,语气强硬地说:“叫。”
陆鲲迟疑了几秒,毫无感情地喊句:“爸。”
徐三多皱巴巴地脸上慢慢杨起笑容。
他目光落回兰花上:“想问什么?”
“陆鲲活着的时候他的精神有没有问题?”
徐三多开始警觉:“为什么这么问?”
陆鲲暗自观察着徐三多的侧脸,冰冷的眼神中流出一丝探究:“他徒弟今天追着我,让我去医院检查颅脑问题。所以我在想,爸你果然是费劲心机,不仅找个最好的整容医生,让我长得和陆鲲一摸一样,就连身体状况好像也有相同点。还有,同事们对我的声线好像也很习惯。”
“我为你挑的人当然得是各方面相似的,陆鲲的身体是有点问题,不用理会他们。”徐三多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唧:“怎么,你在怀疑我?还是在怀疑你自己是谁?”
“不敢。”陆鲲慢慢挺直背。
徐三多沉默了一会,放下剪子道:“你应该快点帮我找到那两批文物的登记资料,一批是十年前的,一批是三十年前的,那两批东西的特点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找到后立刻辞职离开考古所,重新过回你以前的生活。和爸一起,成为全国最大的倒卖文物商人。”
陆鲲说:“我不想做那些。”
徐三多急了:“你没有选择,你以前就是个盗墓贼。”
这世界上人才那么多,他之所以会选择眼前这个小伙可并不只是看上他的考古天赋。
陆鲲说:“以前怎么样,我都忘了。我既没有爱的人,又没有回忆,也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所以什么都诱惑不了我。”
没人会晓得这段时间以来,他承受着多少恐惧极不安。
徐三多告诫:“你该快点振作起来,我还有很多东西要教你。”
现在的徐三多已经等不及想要‘操纵江山’,实现他的人生棋盘。
陆鲲鼻尖喷出一抹自嘲的讽笑,声音既冷酷又锋利:“资料我会想办法帮你找,但我希望拿到资料之后你能金盆洗手。现在的生活已经让我很不安,我不想未来的几十年继续这种没日没夜的提心吊胆。”
徐三多说:“等你拿到资料再和我探讨咱爷俩以后的职业生涯。”
陆鲲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盯着一整排的建兰问:“你好像很喜欢这些植物。”
徐三多笑笑:“恰好相反,我骨子里最讨厌兰花。”
——
傍晚时分,陆鲲回到住所。
徐白的白球鞋还放在原位。
他脱去白t外头那件西装,挂在臂上,迈上二楼。
推开卧室的门时,徐白的脸映入眸底。
她躺在床上,睡得安稳。
他在床边静静站了好一会。
中途,徐白有翻身夹住被子,露出圆润的臀。
陆鲲无意识地勾起嘴角,在她磨牙,揉鼻子时,更是突然笑出了声。
而这些脸部的细微表情在徐白醒来的一刹那,消失在陆鲲脸上。
“你回来了?”徐白慢慢坐起来,哑着嗓子说。
“嗯。”陆鲲寒寒应一声,把压在臂弯上的外套挂在衣架上,背对着她问:“怎么还没走?昨晚还不够让你害怕?”
徐白说:“这是我家,我没有走的理由。至于昨晚你是因为和我一样没经验才会横冲直撞,有经验的男人才不会像你一样。”
徐白认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他是不是处,昨晚两人交融的那一刻已经彻底暴露了。
而且现在她也想开了,那次在玻璃窗前自己问都不问就单方面分手,有时候眼见未必为实,所以就算陆鲲说再残忍的话,拿着大棒揍她走她也不会走。
陆鲲转过身来,瞧见她潮湿的目光和憋红的小脸,一时竟有些语塞的‘嘶’上一声。
愣好几分钟,他才烦躁地说:“马上把外套穿上,出门去找你嘴里所谓很有经验的男人。”
徐白盯着他,淡淡地说:“我不穿,也不出去,我就爱没经验的。”
陆鲲冷哼一声:“你铁了心要赖这?”
可不只赖着,下周考古所外招,她想去试一试,她要全方面渗透陆鲲的生活。看看他到底是被人胁迫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她开始耍赖:“我第一次都给了你,你得对我负责,要不然你就不算个男人。”
徐白这句话赌得陆鲲再次语塞。
不算男人?
难道还成娘们了?
陆鲲胡撸把脑瓢。
正在踌躇想说什么话接招时,徐白可怜巴巴地说:“鲲哥哥,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肚子好饿。”
一句鲲哥哥莫名喊得他骨头发酥。
叫的可真恶心。
陆鲲说:“想吃自己出门,没让你待这。”
徐白伸手扯住他上衣的边角:“你昨晚对我那么坏,现在连口饱饭都不肯给?你还是个人吗?”
陆鲲一听,脸彻底红了。
第84章 情不知所起()
“我饿了。”
徐白看着面前红透的脸,再次强调。
陆鲲暗自用大拇指抠着自个儿掌心,挤白了一大片。
自打醒来之后,可没人教过他女人一旦撒娇耍无赖该怎么应付。
保持缄默好一会,他冷冰冰地说:“吃饱就走。”
徐白侧身,用手撑着脑袋,淡淡地说:“吃饱再说。”
陆鲲没再理会,转身就下楼。
冰箱里空无一物,因为前几天刚被陆鲲清理过。
他正套鞋准备出门时,徐白正好下楼。
她见状,问道:“你去哪?”
陆鲲寒寒一瞥:“开车去给你买吃的。”
徐白说:“哪里需要这么麻烦,手机上用叫餐软件叫不就行了?我又不挑。”
陆鲲没吭声,一手揣兜里摸了摸自己的新手机,心里暗自打鼓,这叫餐软件怎么使用?
那个把月的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着,学了车和汉字,还有一些考古盗墓和生活所需的最浅显知识,常用汉字,以及电脑的入门使用。
平均一周就要学会一样技能。
这么短时间能学会那么多已经是奇迹。
徐三多说他从小就聪明,上大学那会从不和别的学生一样复习背书,照样能甩同学几条街。
拥有这样惊人学习能力的人,一万人里最多也就出个一个。
可空荡荡的脑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全给塞满。
再三权衡下,陆鲲只说:“手机没电。”
徐白看上去没起疑,极缓慢痛苦地走到沙发前坐下,掏出手机说:“那我来叫,你吃什么?”
谁知这话却惹来陆鲲不满。
他脸色紧绷道:“你会用自己不知道吃?饿死也活该。”
徐白看着他:“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陆鲲目光闪躲:“以前是以前,早告诉过你,咱俩的深情游戏我玩腻了。”
徐白暗自嘀咕:“真腻了的话你昨晚还喘得那么性感。”
陆鲲看见她在动嘴,可耳朵却听不真切,便问句:“嘴里在说什么玩意?”
徐白没吭声,瞪着他。
他没再多问,甩掉套在右脚上的皮鞋,向着她那走。
一米八几的个头立在徐白面前,他掏出皮夹,甩了一千块在桌上。
陆鲲说:“这顿算我请你,别一会又说连吃饭都蹭你的,又骂我不是男人。”
徐白有一丝丝难过,因为看陆鲲的样子是真的在烦她。
徐白抿住唇,选店的动作很慢。
“好没好?”陆鲲坐在茶几上,因为沙发到茶几的距离有限,两条长腿岔开,很松垮。
徐白抬眼瞧他一会,又低下头,选了家公里较远的店,点了四菜一汤。
送餐小哥来之前,徐白说:“你该去医院检查一下,你的行为和精神状态都很异常。”
这一席话,让陆鲲冷漠的眼神更如深渊一般。
陆鲲的眼睛没有光芒:“为什么让我去医院?”
徐白说:“你有病。”
“你才有病。”陆鲲健硕的身子向前倾斜了一分,他的呼吸悄悄然打在女人的脸上。
徐白抬起胳膊,大胆地勾住他的脖子,小嘴泛出淡淡声说:“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不用瞒我。”
这话让陆鲲本能的慌了心神。
她的意思是知道他是假冒的,仍想红杏出墙?还是别的什么?
两条黑眉拧紧,一时间脑袋里乱七八糟的,简直头痛欲裂。
每次看见她的时候,其实陆鲲总有一种相当奇怪的感觉。
他害怕她靠近,却又并不真的讨厌她靠近。
陆鲲不吭声,生怕一开口就说错什么。
徐白却误解了他的沉默。
手臂一收又把本就近在咫尺地脸拉近了一分。
两人的呼吸混乱的交缠,融合。
徐白慢慢将嘴唇凑近,扣在他脖子的大拇指也一下一下擦着他古铜色的皮肤。
秋波暗送的大眼睛正在向他传递着某种信息。
昨晚,陆鲲没吻她。
始终没有。
这一点让她很是介怀。
陆鲲却突然抬手罩住徐白的脸,往后一按。
徐白的后脑一下就磕在柔软的沙发椅背上。
上次是在帐篷。
陆鲲想吻她,但当时的她却因为心中的不确定按住他的唇。
许是因果报应。
陆鲲当时的心情,徐白现在一摸一样的体会了一次。
“昨晚是个错误,一次就够了。你如果想寻找发情的对象,那你找错了人,因为昨晚我不满意。”他掰掉徐白胳膊,站起身来冷冰冰地说。
徐白愣住。
陆鲲转身,似乎不想再逗留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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