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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沉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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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埋头苦干,终于在离地面十三米的地方打出了椁灰。

    这事立刻惊动所有相关部门,警方也派人将整片挖掘区严密保护。

    接下来的工作可都是大活了,庆祝放松肯定是再所难免的。

    当地文物局的领导闻讯赶来,说要安排饭局邀请陆鲲喝酒。

    陆鲲不给情面地拒了,当着众人的面对徐白说:“到驻地洗把脸,我带你回市里吃晚饭。”

    徐白的脸起了热,瞬间烫得吓人。

    梁栋调侃道:“单独庆祝?情况有点不对哦。”

    陆鲲笑笑:“干你屁事。”

第15章 晚餐() 
车灯把黑沉沉的土路照亮,道路两旁的萧条树干,坍塌多年的老平房,干涸的池塘,一点点落入徐白眼里。

    她把视线放在车窗外,一语不发。

    车子穿过小镇,路上就热闹许多,等行驶到市区时,万家灯火灿若星河。

    徐白被带到市区的一个大型商场门口时才回过神问:“不是说吃饭吗?”

    陆鲲说:“先带你买个新手机。”

    说起这个,徐白真是心疼,那天夜里手机飞出几米外,隔天捡回来的时候就裂了两条缝,现在屏幕按起来经常反应迟钝。

    她吸口气,举起裂了道缝的手机:“还能打电话。”

    “下车。”

    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她拗不过他,只能静静跟在陆鲲身后。

    他的背影真好看。

    冲锋衣和牛仔裤被替换成沉肃的西装后,衬得陆鲲的背脊那么挺拔匀称,起码有好几年,徐白没看见过这样好看的背影。

    那时候自己入校刚四个月,恰逢大四学生即将毕业。校长破天荒的组织万人蹦迪活动,让几界学生都获得参加的资格。老师给各班同学每人发了一根银光棒,校长更是举着棒子带头在台上蹦起。

    一时间欢呼雀跃,气氛几次被学生们的呼喊声推到高潮。

    暗淡的光线里,一道背影却瞬间吸走了徐白的目光。

    她趴在透明圆桌上,指着陆鲲,扭头对坐在身边的室友说:“这人谁?从后面看身材可真好,不知道长得帅不帅?”

    室友惊呼起来:“大白,他是陆鲲啊,你不知道陆鲲?”

    徐白一挑眉:“很了不起?”

    室友眉飞色舞:“当然!他比我们大一届,是学校公认的校草。全校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想被这考古系的大才子垂涎。”

    那时候的徐白不知天高地厚地说:“那我可得把他泡到手。”

    想起来还真是好笑。

    谁也没料到一句有口无心的玩笑话最后竟然成了真。

    可直到今天徐白也不觉得那段极度短暂的恋情有一丝丝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

    忽然咚的一下。

    徐白的额头有点疼。

    一抬头,她才发觉已撞在陆鲲身上。

    陆鲲并不介意:“到了。”

    徐白囧迫至极,视线掠过陆鲲的脸定在某手机品牌的广告牌上。

    “跟我来。”陆鲲很自然拉起徐白的手,阔步往店里走,来到陈设柜前才悄无声息地松开。

    陆鲲的脊背弯了弯,手肘抵在柜面上,直接指向最贵的新款说:“就这款,刷卡。”

    “先生要哪个颜色?”营业员对陆鲲态度极好,脸上露出八颗牙齿的笑。

    陆鲲的眼神一瞥,暗示徐白。

    她脸颊又开始滚烫,简单的瞄上一眼后,淡淡地说:“天空灰吧。”

    离开商场后,陆鲲举腕瞧眼手表:“晚饭想吃什么菜系?”

    徐白只说:“吃饱就行。”

    陆鲲紧住眉,做主带徐白去了离商场近点的一家冀菜馆。

    冀菜对河北人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徐白和陆鲲不仅是北大的校友,而且还都是河北人。

    其实以陆鲲的学识和资历,完全有机会去国家级的博物馆或者考古研究所就职,但他却坚持留在老家。这个决定当初让许多看好他的老师很不理解,陆鲲却从没后悔过。

    “先生,这是菜单。”陆鲲并未打开,直接报下几道经典的冀菜名。

    徐白不关心菜色,在服务员记录完菜名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再拿两瓶百威。”

    陆鲲沉声:“这么想喝?”

    徐白‘嗯’一声。

    他嘶口气,对服务员说:“搬一箱。”

    徐白说:“太多我喝不完,两瓶就行。”

    “陪你喝。”

    “你一会儿得开车。”

    “一会儿?”陆鲲眼一抬:“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建立和谐夫妻生活。”

第16章 看来你很期待() 
徐白的心脏跳得咚咚响。

    不是因为激动,而是突来的恐惧。

    再一看陆鲲,他的表情看上去却一点也不复杂。

    摆弄好餐巾,陆鲲抬头时发现徐白红着脸,于是他十指交缠地问:“你不会以为我和你领证只是单纯想做个烂好人,不求一点回报?”

    徐白一听,脸颊热得几乎烧灼起来。

    她低下头,捧着热水杯说:“我没有这么想。”

    早在搬去他家的那天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和陆鲲同床共枕的准备。

    但比起当时那种无畏的心态,此刻的她却心乱如麻。

    是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吗?

    是因为这几天陆鲲对她的种种关怀?

    再抬起头时,陆鲲的眼神仍追逐着她。

    “没有最好。”他终于不再绷住脸。

    徐白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的站起来说:“你等我一下。”

    “干什么?”

    “肚子痛,想上洗手间。”她说完就离开了位置。

    等再回来的时候菜已上齐,陆鲲的筷子没有拆过,但有一个喝空的酒瓶竖在桌子上。

    徐白抱着商场的袋子,捂住袋上的logo,坐下。

    陆鲲嘬口酒:“菜都快凉了。”

    “对不起。”徐白跑得呼哧带喘,事实上她买完东西就用了最快的速度跑回来。

    陆鲲抬起手,指了指她紧紧抱住的袋子,讽了句:“洗手间里也卖内衣?”

    徐白差点石化:“你怎么知道我买了内衣?”

    她明明将logo捂住了啊。

    陆鲲说:“袋子上还写了英文。”

    徐白低头一看,还真是。

    恨不得当场就把脸埋在面前的菜碗里。

    陆鲲趁机从她手里扯过袋子。

    徐白差点惊叫,可周围太多人。

    她身子前倾,慌了:“还我。”

    陆鲲一掀,往袋里探了眼再递给她说:“看来你很期待。”

    徐白没再看她,把袋子藏在腰后,摇头轻声说:“行李都在驻地,我没想到你要在市里过夜。”

    她没有换洗的内衣裤,仅此而已。

    陆鲲听后心烦地握住酒杯,一口把半杯啤酒灌进喉咙里。

    那顿饭后来吃得过于沉默,两人各自吃饭喝酒。

    陆鲲的手机中途响了很多次,他没有接,每次都在看见屏幕的一瞬间就按掉铃声。

    徐白一无聊就拿起酒杯,不知不觉就喝了五瓶。没醉,脑袋有一丝晕晕的。

    剩下的酒都是他喝的,但他看上去很清醒。

    这时候陆鲲的手机又响了,这次不是电话,而是视频。

    徐白一手撑住脑袋,歪着头说:“可能找你有急事,要不接一下?”

    陆鲲将手机关机,手一招叫来服务生:“结账。”

    徐白不由好奇,究竟是谁如此频繁地找他。

    是陆鲲的婚姻状况被家人知道了,所以打电话询问。

    还是梁栋口中的那个女徒弟。

    徐白皱起眉,和陆鲲离开菜馆后并肩走了一小段路。

    正值夜生活的高峰,路上行人和车子都太多。

    陆鲲看出徐白有些酒劲上头,走路有时不太稳当。

    略粗糙的手扶住她的腰。

    徐白一躲。

    陆鲲紧住眉,很不悦地当街把她裹入怀里,压低声音问:“你躲什么?”

    徐白的一双大眼睛被城市的夜光衬的更为明亮。

    他抱着实在太紧,她不由扑腾几下。

    陆鲲见状,更为不悦地缠紧她,一声厉色:“说!”

第17章 把嘴给我闭上() 
徐白被震了震,隐隐上头的酒劲也仿佛褪去了不少。

    “很多人在看。”她小嘴儿蹦出淡淡声响,好听如清泉。

    陆鲲健硕的胸肌伴随呼吸有节奏得起伏。

    他放开她,烦躁地点根烟。

    橙色的烟头瞬间被咬扁。

    陆鲲用舌头将烟蒂怼到嘴角。

    他大概是不典型的文化人。

    大学那会儿除了成绩出色,最被人津津乐道的还是他在校外的私生活。

    游戏厅,迪吧,按摩房,全是他常去的地方。

    在学霸们挑灯夜读的时候,陆鲲则开着跑车晃荡在各种休闲娱乐场所。

    抽烟,喝酒,打架,没有一样是他不在行的,脾气也是出了名的臭。

    偏是如此,每次学校摸底考他还总是系里第一。

    ‘天才’的称号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男生们都恨他,女生们又都爱他。

    对视仍在继续,徐白败下阵来,缩回眼神,低头攥紧袋子,蹭了好几下才妥协地说:“我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紧张过度。”

    陆鲲嘬口烟,想明白后小腹也阵阵坠胀。

    他实在是激动于这几年徐白没有交过别的男朋友,谁知徐白又补句:“虽然我早就不爱你了。但你放心,现在既然成了夫妻,所以我会”

    “把嘴给我闭上!”陆鲲没及时翻出的笑这下彻底没了,歪斜在他嘴角的烟头都快怼到她的鼻尖儿。

    晚些时候,两人坐出租车回了自个儿住处。

    徐白进屋洗澡。

    浴室的门关上后,陆鲲烦躁地脱掉鞋袜,赤脚驾起腿。

    水声儿透过木门隐隐约约地钻进陆鲲耳里。

    他闭上眼,不由幻想着门内的女人,前凸后翘,乌黑的长头,还有被热水熏红的一寸寸皮肤

    ‘嘶’

    陆鲲一嘶气,抖几下腿后就坐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一个小时前,夜色下。

    她怎么说出了那样冷漠的话?

    什么叫早就不爱了?

    陆鲲想到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伸手扯掉墙上的一脸脸谱,罩在自个儿脸上。

    徐白这时正好洗完澡出来,开门见到鬼头,吓得花容失色,一把扶住门。

    两个黑洞洞的眼孔下,藏着陆鲲含笑的眼睛。

    大概他是被她惊吓的模样给逗乐了吧。

    陆鲲拿掉脸谱时笑意收敛,认真看几眼出浴后的徐白,紧紧喉说:“还有热水么?”

    徐白答:“有。就用了一点儿。”

    陆鲲听后,手中脸谱飞到床上,进去快速冲个澡。

    出来时,窗帘已被拉上,徐白则坐在床边,手指不停地抠着床单。

    陆鲲打着赤膊,穿着裤头,没往她身边去。

    他兀自到衣柜前套身衣裳,又走到门边,转身对她勾手指。

    徐白没应声,但臀已抬离床面,起身跟着陆鲲往客厅里走。

    陆鲲坐上沙发后就从茶几下面摸出块传家玉在手里把玩起来,他低着头,目光盯着玉色,对徐白说:“老想问你点事。”

    “你问。”徐白坐下。

    “前几年为什么半道儿不跟我好了?”陆鲲抬下巴,说不出心里什么味儿。

    徐白楞了下,没想过他会突然问这个。

    可他究竟是怎么好意思问的?

    徐白的眸光沉了沉:“因为我都看见了。”

    陆鲲紧住眉:“看见什么了?”

第18章 年少的记忆() 
这要从何说起呢。

    许多词语在徐白脑中迅速上演,拼凑。

    滑铁卢市,玻璃窗,异国恋,北大

    应该还是从北大说起吧。

    十九岁那会儿徐白相貌好,声音又甜美,还在专业领域里出类拔萃,名头没比陆鲲小多少。

    可当时徐白和其他爱慕者一样,根本得不到他一个正眼。

    女孩儿们拥有一样的不甘,一样的受伤,一样的爱人,一样的爱而不得,区别在于有些人放弃了,有些人却没有。

    徐白就是没有放弃的那个。

    她从十九岁开始追陆鲲,一直追到她二十三岁回河北参加工作。

    期间五年的时间里,虽然他们交集密切,可徐白却亲眼目睹陆鲲在校外结交女友,热恋,分手,再结交女友,再分手

    这一年年的追逐里,对陆鲲的征服欲渐渐变成习惯与不舍。

    徐白后来把这些定义为爱。

    可事实上她自己也不清楚当时对陆鲲的复杂情感是不是一种爱。

    她认为自己优秀和美丽,应该得到所有她想得到的东西,包括男人。

    陆鲲最后大概是被徐白追烦了,在第三次感情失败后突然打来电话问:“还想和我搞对象吗?”

    徐白一而再再而三地确定自己没做梦,然后语无伦次地回:“搞搞搞,要搞!我当然要搞!”

    哎,现在想起来还是很羞耻啊。

    可惜那时她已经回到河北工作,陆鲲却提前修完博士课程赶赴劳里埃大学做交流学者。

    从一开始就注定没结果。

    但因为思念,徐白决定趁着十一长假给陆鲲一个惊喜。

    于是她飞去加拿大的皮尔森国际机场,落地后坐了一个小时车到滑铁卢市,又辗转去劳里埃大学附近的居所,终于在那找到了陆鲲。

    那次并不美好。

    在看见陆鲲的一刹那,她脸上的笑和滑铁卢市十月就落下的雪一样,在空气里凝固了。

    陆鲲住的房子很漂亮豪华,一楼除了门的地方全是一扇扇落地的玻璃窗。

    当时的陆鲲正抱着徐白最好的室友展茜,在下雪的滑铁卢市,在玻璃窗后面激吻。

    他的手拖住展茜的腰,衬衫的纽扣全部敞着,露出他古铜色的肌肤。

    那天的陆鲲性感得让人震撼,却也狠狠刺痛了徐白。

    因为他的吻,徐白从来没得到过,却要亲眼看着陆鲲吻展茜的脸,吻她的唇,吻她的

    后来展茜透过玻璃窗看见立在雪中瑟瑟发抖的她,刷一下就拉上窗帘。

    太惨烈了。

    想起这些事,徐白吸吸鼻子,眸色更为暗淡地说:“你还记得展茜吗?”

    她艰难地说完这句话才鼓足勇气去看陆鲲的眼睛。

    他就坐在不远的地方,两条长腿驾在茶几上,一条胳膊早就悄无声息的置在了徐白身后的椅沿。

    他面色平淡无奇,‘嘶’口气说:“怎么听上去像个女孩儿的名?”

    “你不记得她了?”徐白惊讶。

    陆鲲的样子看起来好像真的没记起这样一个女人。

    “没什么印象。”他拉住徐白的一只手,放在自己宽阔坚实的胸前。

    徐白想要缩回,却被他牢牢按住。

第19章 那就重新爱() 
他果真还是以前那个有文化的浪荡子。

    睡过的女人连名字都能忘记,应该是他对情感太单薄。

    不过想想也是,现在有多少男人能在婚前还保持着高风亮节。

    徐白在和他确定恋情前,光是见过的女友就有三个,都是身材俱佳的校外美女。

    还有徐白没见过的那些露水情缘呢?

    怕是数都数不清了吧。

    徐白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

    所以后来的几年,徐白心疼自己青春时的碎片只能拼出一个她好像拥有过,又并没有真的拥有过的男人。

    她渐渐学会去恨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展茜,是陆鲲。

    柔和的光线里,徐白深深哈口气,将隐藏在空气里的尘埃吹进光束中,慢慢让它们向上浮动。

    因为不想再去费更多的唇舌描述一个他已经忘记的故事。

    徐白只能对他苦涩笑笑,问:“听起来还刺激吗?”

    陆鲲浓眉蹙动,没吭声。

    “我编的。”她抽回手,去绾头发,去笑。

    平踏在地毯上的一双脚,轻轻一翘,只是为了假装她自己撒谎得很从容。

    陆鲲却开始若有所思。

    徐白用手掰了掰沙发边缘,又淡淡地说:“其实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突然不爱了而已。”

    陆鲲动动脖子和腮帮,心里难受极了。

    他从后面抱住徐白,欺唇附耳:“那就重新爱。”

    徐白很想骂他,是不是外面的女人都已经玩腻,是不是他正巧寂寞,是不是因为陆晨的事让他重新想起了她,所以现在才这么逗她。

    但最终还是沉下心来。

    徐白并没有拒绝陆鲲的拥抱。

    大概是因为曾经得到的太少。

    她想把一些有关于恋人的空白,在这个不恰当的时间补回来一点点,这样才能在日后抛弃所有关于陆鲲的记忆碎片时,能够再完整一些。

    再后来,他们接吻了。

    在沙发上。

    但可耻的是,竟是她先挑起的。

    陆鲲说完那句话后抱了她足足一个多小时。

    中途,他感叹:“以前没这么抱过你。”

    徐白轻轻地回:“是没有,以前都是我抱你,你每次都显得很不情愿。”

    陆鲲说:“记得。你还偷看过我洗澡。”

    “当时太好奇你的”

    “我的什么?”

    “没。”

    不提也罢,反正最后徐白什么也没看见。

    拥抱的过程中,陆鲲好几次他去摸她的头发和脸颊,没有更多越轨行为。

    不知是这样静默的夜里容易惹人迷乱,是陆鲲身上的气息过度好闻,还是她太好奇和一个爱了许多年,恨了许多年的男人接吻会是什么味道。

    于是在第六十一分钟的时候,徐白耐不住躁动捧起他的脸,仔细看了小会儿。

    她根本不知道陆鲲在国外的两年,究竟经历了多少她难以想象的事。

    陆鲲的眼睛里有泪光在闪缩。

    她不由抬手轻触他如青草般密集的睫,是无意识的去触。

    而陆鲲则在感受到徐白指温的瞬间,俯身攫住她的嘴唇。

    一时间如狂风肆虐,她喉头哼唧出微弱声响,在意乱情迷间纠缠得一发不可收拾

第20章 新发现() 
陆鲲的理智快要被这个女人完全吞噬时,嘴唇上忽的一痛。

    他挺挺背,坐起来。

    方才眼眶里零星的泪光早在掠夺这个女人的嘴唇时烟消云散。

    他用手指快速抹抹唇,笑了。

    徐白头发凌乱,胡乱整理几下也坐起来,却不敢看陆鲲,只是轻声问道:“笑什么?”

    “是你先勾引我。”陆鲲仰头把脖子整个靠在沙发的椅沿上。

    言下之意是:刀是你亲手磨的,半道儿又不想用,这不无赖嘛。

    徐白悄悄舔下自己嘴唇,淡声说:“我只想试试,和你做亲密的事有没有化学反应。”

    “说结果。”

    徐白说:“没有。”

    陆鲲黑脸起身:“你继续睡客房。”

    早上六点半的时候,徐白被电话铃声吵醒。

    打来电话的人是梁栋,语气相当的紧张。

    “小徐啊,陆鲲这会儿和你在一块吧?他电话关机,你赶紧把他喊醒,出事了。”

    徐白没过多追问什么,告诉梁栋一会儿让陆鲲给他回电话,随即按下结束通话的按键。

    还在睡梦中的陆鲲被徐白喊醒后,立刻联系了梁栋。

    徐白在一旁仔细观察陆鲲听电话时的表情,断定一定是出了什么极其严重的事。

    “嗯,马上。”陆鲲回完这句就把手机放在床边,用火箭一般的速度穿好衣裤和鞋袜对徐白说:“现在去打车软件上叫车。叫完之后洗把脸就跟我走。”

    “到底怎么了?”徐白不由被陆鲲的神色弄得也紧张兮兮。

    陆鲲一瞥眼:“去了再说。”

    二人坐车赶到离驻地十公里左右的一个村落上。

    梁栋和学生们都在村里。

    除此之外,一些村民和警察也在。

    梁栋自打完电话后就伸头顾脑地往村口望,他是第一个看见陆鲲的,隔老远就小跑着来到陆鲲和徐白面前,喘不匀气地说:“你可算来了。”

    梁栋简单的对陆鲲说了事情的起末。

    意思是大约是凌晨四点半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许多村民都被这响声给震醒。后来据一个半夜起来的七十岁老头说,巨响发生时,他看见离家不算太远的地方炸出了一朵小小的蘑菇云,不久后就有一辆卡车从他家门口的小路开过。

    当时天还没亮,老头也没看清楚车里几个人,又是什么长相,只是隐约判断出开车的司机应该是个胖子。

    报警之后,一个有经验的老警察觉得对方应该是炸毁了类似洞穴一类的东西,可惜他们对炸药的用量没有把握好,只炸毁了半个盗洞,深处那半截还残留了一小部分。老警察想到考古队刚发现了一座墓葬,生怕两者有关联,于是就找人联系到了梁栋。梁栋到那一看,初步判断被炸毁的是一个盗洞。

    听到这里,徐白不免联想到那批和自己照过面的盗墓贼。

    会不会又是他们?

    如果是,这个盗洞到底代表了什么?

    目前谁也无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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