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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灵曲-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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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生机,便是建个琉璃屋子,使祝渊彻底与外界隔绝,如此可保性命无虞。
半半深知祝渊脾性,知他绝对不肯这般活着,但她方寸大乱之际,也只得病急乱投医,背着祝渊从事起了建筑事业。
不过以半半的城府,不等琉璃屋建完,就被祝渊寻到了蛛丝马迹。
半半也是直到那时才发觉,她夫君灵力之高强,非寻常人能比。
那如绢帛般单薄的男子往琉璃屋前一站,看似风一扬便会随尘埃飘走,却隔空震碎整个琉璃屋子,遗落万千彩晶,纷纷坠地。
半半阻挡不及,顿时嚎啕大哭,对着祝渊道:“活着不好么,为什么要寻死?”
祝渊嬉笑答道:“与其这样苟延残喘,我还不如一死了之。”
“那我呢?你一死了之痛快了,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半半,如果我一早便告诉你这样的结局,那天你还愿意与我”祝渊语塞,话到嘴边,却说不下去。
“我不恨你,只恨不能与你长长久久。”半半拼命摇头,哭着说道,“我们明明还可以彼此看见,彼此听见,为什么要放弃”
“可是只有触碰到你,我才觉得自己是真真切切地活着。”
半半一路跑回司幽门,愣头撞进一人怀里,也不抬头瞧瞧来人,搂住又是一番痛哭流涕。
那人愈发瘦削,愈发苍白,除了两道柳眉还有些生气,整个身子看上去,竟如一尊石像,纹理精致,却一动不动。
祝渊试图抬手,想要搂住怀中那人,然而并没有任何作用,两条臂膀仍是纹丝不动。
他微微张嘴,发现自己还能发声,于是自嘲道:“半半,我没法将你抱起了。”
半半闻言,顿时止住哭泣,胳膊一抹双眼,环臂便将祝渊抬起,边走边说:“没事,我还可以抱你。”
明明滑稽的举动,左右见者,却皆如风沙入眼,无不默然泪下。
深秋时节,中庭地白,冷露无声。
半半将祝渊安放在湖心亭中,与之并肩而坐。
那尊石像任由她摆布,笔挺挺地坐着。她侧着头,刚巧靠进祝渊颈窝,感觉僵硬又柔软,冰冷又温暖。
男子闭着眼,似已陷入沉睡,眼珠都不再转动。
半半静默不语,却听得身旁有一微弱的声响:“半半,我看不见星光了。”
她听得一愣,旋即拂去祝渊额上的夜露,若无其事道:“现在是晌午,没有星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不能算作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拆台王了。
她一扭头,看见祝渊竭力在笑,嘴咧到半途,却缓缓僵住。
祝渊声音越来越微弱,半半只有凑得很近,才能依稀分辨,他好像在说:“半半,我可能很快就说不出话来了。”
“我说给你听。”
耳边一阵轻笑,无人应答。
半半挽住那人臂膀,望着满天星斗,大声问道:“祝渊,你还听得见我在说什么吗?”
清光更多,向晚独好。
她倚在一尊石像上,仰天望月,久久不再有一举一动。
那是一尊真正的石像,没有跳动的脉搏,没有生命的征兆,虽然工巧如精心雕琢,却只是一尊石像,无声,无息。
次年初夏,安宁产子,取名违命。
违命身兼土、木二种灵性,实属罕见。
中容在房外闻得婴儿啼哭,大喜,不顾安宁与众人阻拦,硬生生闯入产房,抱起违命来仔细端详。
违命出生便睁着一双杏眼,见了中容,大笑三声,惊得中容差点没把亲生儿子给摔在地上。
中容突然有些后悔,因为违命这个名字,分明是他与安宁置气时,一时激愤而赐的。不想安宁安之若素,妖妖道道回道:“违命就违命,反正姑奶奶也觉得不顺意,你叫着都不嫌拗口,我能有什么意见?”
如今见了违命,中容心道这孩子这么好看又奇葩,安宁多少会有些回心转意,于是抱着孩子走到女子榻边,企图借着这小东西与之重修旧好。
他看着安宁面色苍白,虚弱至极,心中不忍,极难得的柔声安抚了句:“你先安心休息,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谁知那女子貌似气若游丝,居然还有气力嗤笑,张口吐出一句:“碍眼的东西来了,想清静都难。”
“孤这就把碍眼的东西全都带走!”中容愤愤,咬字还着重强调“碍眼”一词,好像生怕一屋子人不知道安宁说的是谁。
说罢,他抱着孩子,真就转身离去,“砰”地一声将门摔上,边走边怒斥道:“好好伺候里面那个,若有不周,提头来见。”
众人唯唯诺诺,只有那违命小子,听罢一声长啸,害得中容惊魂未定,险些再次失手。
奶娘见状,赶紧凑上前去,小心接过违命,生怕这小子再有个什么闪失,命丧亲爹之手。
话说违命这相貌也不知究竟是随了何方神圣,越是长大,越是出落得雌雄莫辨。左右见者,无不对其又爱又恨,感叹凡间竟有此等疏色,一同感慨造物不公,天地精华俱被他违命一人独占。
彼时宫中有戏言——若是公子违命都担不起“人间疏色”四个字,这世间就再无美人可言。
及至违命二三岁年纪时,九州美人榜隆重更新,故去公子瑱再也不用辛苦占着榜首之位,终于得以退位让贤,将美人之最拱手相让,安心投胎去了。
违命这皮相既不随娘也不随爹,而他的脾性,就更像是串种了,与安宁勉强沾了点毛边,与中容简直八竿子打不着。
他小小年纪,骚浪贱一人独挑,不到五岁,各宫妃嫔公主宫女均被他调戏了个遍。
这小子从小好笑语,嘴跟抹了蜜似的,一口一个“姐姐”,一声一个“美人”,逢人折柳相送,再不就是吟诗相迎。那种半大不大的雅痞劲儿,直令人啼笑皆非,不知拿他如何是好。
大抵从那时开始,瞻部宫中便流言四起,人人口耳相传,说公子违命哪里是公子违命,分明就是妖孽违命。
违命仗着一张好脸,一张好嘴,吃遍各色男流女流,唯独见了亲爹与亲娘,却像耗子见了群猫,夹着尾巴,绕着道走。
这事还得从去年论起。
违命害怕中容,倒还真不是因为中容脾气臭。中容训斥违命,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因为违命游手好闲,不学无术。
到了彼时彼日,违命的教书先生就跟他小时候的尿片子一样,换得实在是勤快。
这小子也不知到底有什么能耐,能令一个个学富五车的先生们无计可施,纷纷向中容请辞。
中容问及原委,先生们的答案总是如出一辙:“公子高才,微臣无能,还请巢皇令请高明,从长计议。”
中容将违命传至书房,黑着一张脸呵斥道:“小子你又搞出什么花样,把你先生给欺负走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国法家宴()
“父皇息怒,儿臣这便去邀娘亲赏花。”
违命一脸无辜,细细与中容交代赏花的时间地点,让那中容分明暗暗雀跃,面上却还得装着矜持,抬手佯装要打,嘴上说道:“不学无术,成何体统?”
违命奶声奶气附和了句:“父皇教训的是。”
说罢拔腿就跑,生怕巴掌落在自己身上。
违命幼时不能理解,为何自己的爹爹是一国之君,娘亲却屈居别苑,连个名分都没有。要说自己是私生的吧,待遇却与其他皇子无异,要说不是私生的吧,父皇为何将娘亲藏着掖着,不敢拖出来见人。
久而久之,违命听旁人讲起闲言碎语,这才拼拼凑凑、懵懵懂懂地知晓,原来她娘亲乃邻国胜神的皇后,被他老子圈禁在这宫里,一囚就是六七年,行止没个自由。
娘亲来自哪里,为何会被父皇软禁,隔壁那个燧皇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娘亲为何独独对那人念念不忘,违命从不听安宁提起。在违命看来,安宁每日所做之事,就是吃饭睡觉修行,颠来倒去,乐此不疲。
违命听说那燧皇是个灵力相当高强的人,娘亲曾经师从于他,两人苟且着苟且着,关系就变成了宽衣解带。
这小子一想,原来修为高深还能有这等便宜占,平白无故勾搭个大美人回家,实在是好处多多,人生之大幸。从此,他便缠着安宁勤学苦练,励志成为九州带妹第一人。
不过那燧皇伙同牛贺,成天没事就攻打瞻部。自打违命出生起,瞻部便腹背受敌,连年来战事不断,苦不堪言。
违命由此得知,燧皇不是个好东西,瞻部也不是个好地方。
违命一路拽着安宁,神神秘秘就往宫里跑,只说娘亲授业辛苦,孩儿要送娘亲个惊喜,也不说到底要去哪里,做什么。
安宁知道这小子诡计多端,隐隐觉得不妙,抬眼望见中容,当即嗔道:“小子,你这是卖娘求荣。”
违命盼着一家团圆,有意撮合二人,岂料两人八字不合,见面就不对付。违命见状,心知这馊主意果然不高明,撒腿就跑,才不管二人愤愤。
安宁顿觉违命机警,也学着他的模样,转身就飘。
中容一路尾随,安宁在前带路,举重若轻,不闻不问。
中容只道自己一番好意,全然被人无视,国事日夜操劳,此时心绪又无从排解,一时激愤,睡之。
安宁怒道:“你到底要痴缠到什么时候?”
“孤与安宁,至死方休。”
“中容,放手吧。”
“怕什么,你不是每次都吃避子汤药么?”
安宁落泪,不再言语。
中容自知语重,几番安抚,却再无回应。
末了,一人向壁而卧,不置一词,一人默然起身,寂寥离去。
违命虽未亲临事发现场,却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从此爹也不敢轻易去见,娘也不知如何讨好。
可是娘亲娘亲,既然是娘,就得亲近。
违命渐渐懂事,见安宁面上越发静如止水,话也越来越少,本以为娘亲修的是绝情绝欲大法,却听中容喟叹,说安宁以前是何等明艳灵光的一个人,妖妖道道,娇娇媚媚,实乃女人中的女人,让人看着就想据为己有。
违命问安宁道:“娘亲,你还爱他吗?”
“他是谁?”安宁动了动唇,问得云淡风轻。
“燧皇。”
“不认识。”
“燧人琰。”
“数面之交尔,坊间不过流言,不足为信。”她轻笑,不知谁的话才不足为信。
“玉采。”
“故去多年,难以挂怀。”
“娘亲,我去求父皇放你出去吧。”
“我能去哪儿?”
“去胜神,找你的燧皇去。”
“那你怎么办?”
“孩儿大了,总有自己的路要走,娘亲莫要担心。”违命自命一身侠骨,想这皇宫自己也不愿多呆,不如趁着护送娘亲,就找个江湖世家投靠算了。
安宁将违命抱在怀里,竟把自己逗笑,轻言细语道:“小子,你才刚满五岁,别糊弄我。”
昔年错信那人十年之约,不过是一时年少,荒唐过了,才知道错过便是错过,如何也不能挽回。
今时今日,纵是那公子琰站在她面前,她亦不知如何面对。
真个是,相见争如不见。
这世间,还是没心没肺的人好,无牵无挂,无想无念。
话说违命虽像屁股长草,一刻也闲不下来,整日里满皇宫溜达,见人就撩拨,但每每入夜,他也总会乖乖回窝,去跟他娘亲请个安,而后老实回房。
可是这一天,已经到了后半夜,安宁伸直了脖子往外看,也不见违命踪影。
她心中焦急,抬脚便往苑外走,到了门口,却被侍卫层层拦住,再难行近。
领头的说,他们本无意冒犯安宁,不过奉皇命行事,还请安宁海涵。
她闻言冷笑,刚想开口,却听另一人小声说道:“别跟这女人说话,她有妖法,专门蛊惑人心。”
安宁一门心思记挂着违命,哪有精力与这些人纠缠,飘忽想要硬闯,谁知面前来了一个宫人,躬身上前,脚步急促,见了她便道:“姑娘,不得了了。”
她一眼认出这是中容贴身之人,关心则乱,皱眉问道:“可是违命出事了?”
“公子公子被主子收了起来,说待到明日晌午,便要国法伺候,以示国人。”那宫人答道,“主子让我来告诉姑娘一声,公子今夜是回不来了,还请姑娘早些歇息。”
“他敢!”
“姑娘息怒。”
“带我去见他。”
“这主子吩咐过,晌午之前,谁也不能再见公子。”
“我是要见你家主子。”安宁冷然回道。
“姑娘请随我来。”
众侍卫见状,皆不敢阻拦,目送二人离去。
那宫人步履极快,安宁连跑带飘,好容易跟在他身后三尺左右,见了中容,已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彼时,瞻部内忧外患不断,连年受战乱纷扰,国君的寝宫,居然设起了夜宴,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而为首那人,似已酩酊大醉,左拥右抱,声声劝在座群臣杯莫停,看上去俨然就是个昏君。
听闻当今巢皇励精图治,日日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人人皆如此传言,安宁便怀疑是自己走错了地方,活见了鬼。
那人已于不惑,鬓发斑白,再没有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却仍是比日月星辰更耀眼。
他似耽于酒色,没空搭理安宁,只稍稍瞥了她一眼,信口说道:“哟,孤这寝宫,今夜竟来了稀客。”
话未听完,安宁就觉出自己被人戏弄,转身要走。
“孤大宴群臣,这玉液琼浆,你不赏脸尝一口?”
中容再次开口,乐声乍停,舞者退避。
安宁立于群臣之中,背对中容,缓缓而道:“无事设宴,劳民伤财。昏君佞臣,于亡国不远哉。”
“谁说孤无事设宴?”中容似心情大好,并未追究安宁言语唐突,接过左右递来的酒盏,仰头饮尽,醉醺醺道,“把违命给孤请出来。”
安宁听得“违命”二字,立马转身,只见几人簇拥着那孩子,自幕后有条不紊地走来。
违命身着一袭暗红,目色虔诚,行止大方,一举一动皆如受人精心点拨,俨然有脱胎换骨之状。
安宁暗暗惊呼:小子你还有这般出息。
违命走到中容身侧,恭顺行礼,谦卑言道:“父皇。”
中容看也不看,只朗声唤道:“宣。”
违命不紧不慢,双膝及地,群臣见状,亦俯身跪拜,垂首听宣。
安宁杵在原地,想来这满朝文武皆向自己行礼,虽说确有不妥,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她顾虑着违命,实在不知那中容在搞什么花样。
只见方才领安宁来此地那宫人捧着一卷诏书,一字一句地宣读。
久久不听这些咬文嚼字的东西,宫人语毕半晌,安宁才恍然明白——原来公子违命,此刻已是太子违命了。
安宁到此为止的人生,有大半时间都荒废在宫里,大事小事见怪不怪,却头一次见人夜半宣召,赐封太子。
荒唐,这简直是太荒唐了。
明明该当举国欢庆之际,她却冷冷面斥君王道:“你到底想怎样?”
此言一出,群臣面面相觑,舞乐者大气不敢随便喘一口,违命更是一直低垂着头,将整张脸深深埋住。
中容许是觉得尴尬,朗笑反问道:“诏书说得那么明白,你还有什么不懂?”
“那我恳请巢皇,放我母子一条生路。”
安宁声色婉转,翩然而立,不卑不亢之姿,仪态万方,倾国倾城。
众人缄默,万籁俱寂。
良久,只听“叮叮叮”几声,一金樽飞至安宁面前,陡然折转方向,直直坠地,在她脚边打了几个滚,最终也没能重新立起。
中容怒火中烧,却终究不忍将那盏金樽砸在这女子身上。
他凛然问道:“你是不是生怕孤将违命怎么着了?”
“是。”
“如果孤不拿违命做借口,你是不是到死也不会来找孤?”
“是。”
第一百六十九章 俱芦说客()
众目睽睽之下,这苍白的拷问,让中容狼狈得无处遁形。安宁这才知道,他是真的醉了,才会如此失了体面,失了傲气,失了尊严。
多么直白的单相思,**裸地呈于大庭广众之下,任人耻笑。
中容说:“可是你别忘了,违命是你儿子,也是孤的儿子。”
安宁与之四目相对,一言不发。
中容也觉得自己可笑,将案上物件全然拂落,起身指着安宁就道:“孤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讨好违命,讨好你!”
“还请巢皇收回圣恩,还违命一个自由。”
“你求孤?”
他踉跄走至一张案几前,举起别人的酒壶就喝,蹒跚醉态,安宁嫌恶侧目。
她张口,笃定答道:“是。”
“凭什么?”
“放了违命,我任凭处置。”
“你说的?”
安宁闭目,缓缓答道:“圣驾之前,不敢信口雌黄。”
“好,好。”他击掌而鸣,盛怒问道,“来人,把这女人的心给孤挖出来,孤倒要看看,里面究竟是不是石头做的。”
侍卫上前,轻而易举便制住安宁,而她只是顺势跪地,既不反抗,也不辩驳。
中容渐渐趋近安宁,面色愈发阴沉,显得极为危险。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扑通扑通几声,一童声朗朗而道:“儿臣领旨,叩谢父皇圣恩。”
违命不断叩首,动作幅度之大,令中容与安宁皆抬眼望去,满目潸然。
国有储君,当大赦天下。
中容见状,不再为难安宁,只命侍卫将她送回东苑。至于掏心一事,他不再提,众臣更是权当没这么回事儿,酒后戏言,就此作罢。
为了显示自己恩威并施,中容命安宁闭门思过,三个月内,足不得出户。
安宁自然是冷着一张脸,摆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违命却忙不迭的叩首谢恩,深感这太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差事。
天下从来都多的是争权夺势之人,这下冷不防出了个赶鸭子上架的太子,倒算是九州一大稀奇,喜闻乐见。
违命有多不情愿坐这太子之位,世人只需看看瞻部换太傅的速度就知道了。
中容见儿子屡教不改,沉声问道:“小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愿为飞鸟,翔翅九天。”
“翅膀呢?”
“愿为游侠,浪迹江湖。”
“小子,找打是不是?”
“父皇,儿臣说笑。”违命陡然变出一脸严肃,义正言辞道,“今日还有功课,儿臣这便去温习。”
说罢,他像模像样地退了几步,直到出了中容视线,这才脱缰一般,拔腿就跑。
违命一肚子苦水没地方倒,好容易碰见半半,一头栽进她怀里,抓着机会就是一通连搂带摸,抱头痛哭道:“好姐姐,弟弟心里苦哟。”
“你这是又折腾谁了?”违命的脾性,宫里人有目共睹,半半自然也不例外。
“呜呼哀哉,弟弟我就是个被折腾的命。”
“哟哟哟,谁敢折腾你这小鬼?”
“还不是那帮老朽,整日之乎者也,摇头晃脑的,牙都快掉光了,父皇竟让我向这些人求学问。殊不知,这学问里焉有珠玉,焉有美人,求来何用?”
半半咋舌,惊诧于违命的眼光之刁钻,想来他小小年纪便满脑子美人珠玉的,过些年可还了得。
违命伏在半半耳边,悄声说道:“好姐姐有所不知,这太子之位于我,远比鸡肋还不如。”
“小子,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这位子呢,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好姐姐,此言谬矣。”违命振振有词道,“你弟弟我呵,那可是当世之豪杰,敢作敢当,义薄云天,孝悌为先,为救娘亲忍辱负重。我之气概,世人鲜有。怎么样,姐姐听我一言,可对我动心?”
半半看着违命,半晌不语。
违命童音未泯,偷来一身风流,得意说道:“果然是被本公子给迷住了。”
“我只是在想,父皇那么正经一个人,是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小子来的。”
说罢,她塞给违命一柄折扇,匆匆离去,再懒得见他假大倒苦水为由,行调戏妇孺之事。
违命呼啦一声甩开折扇,扇了两下,顿觉自己风流倜傥,活色生香,再呼啦一声合上折扇,又觉自己玉树临风,世间罕有。
路人见状,皆不住摇头,纷纷叹曰:“公子违命,真妖孽也。”
其实自祝渊去后,半半已极少进宫。
司幽门辗转北迁,耗费了几年光景,终于在看似只有江湖与流民的俱芦站稳了脚,如今成了气候。
公子琰的野心有多大,如此略见一斑。
半半在娘家与夫家之间选择了后者,江湖气越来越重,自然也就与这皇宫越行越远,彼此格格不入,逐日生疏。
中容念长女难得回宫一趟,欣喜之下,几乎以国宾之礼款待。
半半见中容鬓发斑白,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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