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帆1998-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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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条框里的东西不多，赵猛直接背起就跟着郭嘉往街头走。不多时，二人就找到了那两家卖炮仗的。一个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另一个是中年人，不过却是一个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的闷瓜。

　　　　费了半天的口舌，郭嘉才打消了那二人的顾虑，把这几家卖炮仗的都聚在了一起。

　　　　有前车之鉴，郭嘉先盘了一下道，确定那二人和自己没有一丝的关系后，郭嘉才把在脑子里酝酿了很久的规矩告知了那二人。赵猛则是在一旁听着，郭嘉虽然明着不说，但他也知道这些话也是针对着他。

　　　　“各位，大家都是趁着过年挣点糊口的钱。但挣钱归挣钱，可别被钱蒙住了眼睛。

　　　　钱一个人是赚不完了，大家都在一条街上卖炮仗，别因为这个贵一毛或是那个便宜一毛闹得大家都不开心。

　　　　当然，你们要是相信我，就按我说的办。只要你们不破坏规矩，我保证你们都能挣足了过年的钱。”

　　　　郭嘉说这话，真不是要仗势欺人。现在老街就他们四家卖炮仗的，就算以后还会出现一家两家。但对于老街每天数千的人流量来说，也远远达不到饱和的程度。

　　　　此时他们的竞争还很小，或许可以说根本就没有竞争。只要摆开了摊子，生意就主动往上贴。在这种环境中玩价格竞争，那就真的有点脑子进水了。

　　　　眼前这几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连字都未必能认全，再和他们谈市场，真还不如和他们谈谈明年地里种什么好。

　　　　一旦看见别人家摊位上人多卖的又快，没准下一刻这几位就敢便宜一毛两毛卖。就他们那么点阵势，未必会对郭嘉造成多大的影响，但总归是会在这潭湖水中激起浪花的。

　　　　郭嘉要遏制住这种影响，所以他才主动找这几位谈。

　　　　那两位还以为郭嘉带着赵猛是来找事的，闹了半天原来只是和他们谈一谈。等把心放回肚子里后，那两位才开始琢磨郭嘉的话。

　　　　赵猛倒是显得无所谓，有表亲那层关系，想必郭嘉不会对他怎样。

　　　　琢磨了片刻，看来也明白了郭嘉什么意思，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率先开口，“也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后生，你打算立什么规矩？”

　　　　闷瓜看了看老头，又看了看郭嘉，什么话都没有说

　　　　郭嘉举起了手，说一条往起竖一根手指。

　　　　“一，价格上咱们得统一一下，肯定会比炮店的便宜，所以有咱们在老街上，人们一般是不会还跑到几里外的炮店去买的。

　　　　二，就是千万别眼红，我的摊子最大，你们别看到我卖的多，怕自己的东西卖不出而降价。老街上炮仗的市场还没有饱和，只要你们有耐心，肯定能卖得出去。

　　　　三，各位，不管你们蹬着三轮卖还是背着筐卖，只要不破坏规矩，我就能保证你们不会被消防查抄。当然，这也得你们有点眼力劲，看到我收摊的时候，别还待在那里接着卖！”

　　　　赵猛明白了这话，不禁吃惊道，“表弟，你消防有人？”

　　　　郭嘉点点头，“只要听我的，我保证大家都能过个肥年！”

　　　　这感情好，倒卖烟花爆竹，怕的就是消防，既然郭嘉能打通这层关系，那这几个卖炮仗的肯定会以他马首是瞻。

　　　　真要和他对着干，那是吃撑了以后的表现。

　　　　“好嘞！”老头嘿嘿一笑，“后生，听你的就成！”

　　　　赵猛也点点头，“行，没问题！”

　　　　闷瓜没做声，看样子是同意了。

　　　　搞定了这几位，郭嘉也就放心了，“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明天卖的时候就别遮遮掩掩的了。好了，天不早了，也累了一天，都回家吧！”

　　　　说完，似乎觉得不合适，郭嘉道，“哥，要么晚上到我家坐坐？”

　　　　赵猛赶忙摆摆手，“不了，家里那口子还等着呢。我们在城里租的房，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那行，早点回去，省的嫂子害怕！”

　　　　四人散了后，郭嘉又返回了公社医院门前。

　　　　天色开始黑了下来，赵春芝和郭文他们已经收拾好了摊子，就等着郭嘉回来。

　　　　看着冻的吸溜着鼻子的哥几个和邵丽萍，郭嘉笑着道，“打道回府，今天生意不错，晚上给你们开荤。我下厨，想吃什么说！”

　　　　坐在板车上的郭琳赶忙举手，“我要娃哈哈！”

　　　　郭嘉大手一挥，“给你买两板儿！”

　　　　“二哥万岁！”

　　　　邵丽萍，“把你能的，有那能耐做个鱼香肉丝吃吃！”

　　　　一听菜名郭嘉就想吐，这道菜他上一世炒了足有一万多回，早腻味透了。

第20章　露一手（）　
邵丽萍点的菜，郭嘉就算再腻味也得给做。回家路上路过高台时，他就在高台下的生肉摊上花十五块买了不到三斤半通脊。

　　　　那时候井口镇可不兴把通脊和五花肉分开卖，要不是认识卖肉的摊主，像郭嘉提出的这种要求一般没人会搭理。

　　　　也正是因为向来没有这种卖法，摊主也就把通脊按五花肉的价格卖给了郭嘉。

　　　　呃，那时候的井口镇人比后世实在多了。

　　　　当然，之所以没买里脊肉，是郭嘉觉得里脊肉实在太干。家里条件有限，没有办法进行腌制，所以只要火候稍微过了点，肉丝就变得跟柴火棍一样。

　　　　家里的做饭条件可达不到饭店专业厨具的水准，郭嘉可不想冒那个险。重生回来的头一顿饭要是给大家伙留下阴影，那他上一世半辈子的厨师可就白干了。

　　　　买好肉，又在高台上的小卖店买了豆瓣酱泡椒和几种蔬菜后，一家人就马不停蹄的往家赶。

　　　　等回到家，众人先把板车上的炮仗又放在了月台上的箱子里后，郭文郭晋马军和邵丽萍就去了奶奶家聊天去了。

　　　　郭琳看动画片，赵春芝则是烧好火后，就洗手准备做饭。

　　　　她儿子几斤几两她哪会不知道，真要让郭嘉做，那今晚这几口人都别吃饭了。

　　　　过过嘴瘾得了

　　　　当然，赵春芝没错，上一世郭嘉十六岁以前，真是什么都不会，连扫个地都能演变成沙尘暴。赵春芝不在家的时候，他也只会煮点清汤挂面吃。

　　　　不过现在，有了几十年工龄，郭嘉再也不是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了。

　　　　“妈，让我做吧，我会！”

　　　　赵春芝瞥了郭嘉一眼，“你会吃！”

　　　　“”

　　　　郭嘉苦笑道，“真会，以前咱们开饭店时候的那几本菜谱我没事就翻着看，好多菜的做法背都背下来了！”

　　　　92年时郭茂林开过一个井口镇第二大的饭店，两层楼加起来共三百平米左右，专门用来招待生意上的伙伴、井口镇的富翁和有些部门的关系网络。

　　　　但可惜只开了一年，饭店就被赊倒了。留下一堆白条，这辈子估计是要不回来了。

　　　　饭店倒了后，赵春芝确实拿了很多做菜的书籍回家。本来打算是自己学，可惜认识的字有限，那些书也就压在了箱底。

　　　　上一世，郭嘉倒是时不时的拿出来看，不过可不是为了学怎么做菜，完全是馋肉馋到不行，看着几本书意淫。

　　　　这时听郭嘉这么一说，赵春芝又想信，但又不敢信。

　　　　做好了皆大欢喜，但做不好的话，三斤肉可就白瞎了。

　　　　“你行不行？”赵春芝犹豫道，“我怕你把这三斤好肉都做坏了！”

　　　　郭嘉拍着胸脯打着包票，“妈，你放心吧，肯定行！”

　　　　“那好吧！”

　　　　虽然答应了，但赵春芝显然还是不太放心，从做准备开始，她就在一旁盯着郭嘉。

　　　　切手无所谓，把肉浪费了就罪大恶极了。

　　　　不过郭嘉肯定不能让众人失望，肉片片再切丝，除了看上去有点生疏外，倒也切的有模有样。

　　　　这一手，让赵春芝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行呀，妈一直都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种手艺！”

　　　　郭嘉一边切肉，一边笑着道，“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看来儿子不是在开玩笑，赵春芝也放下心来，坐在炕上看起了电视。

　　　　难得不用做饭，倒也乐个清闲。

　　　　家里条件有限，本来不可能做到像饭店那样对肉进行腌制。但好在郭嘉工龄够长，知道很多腌肉的老方法。

　　　　把三斤多切好的肉丝放进盆里，先少放了点盐，郭嘉就找了几个鸡蛋打进去，搅拌了一会儿，又加了一些家里的淀粉进去，搅拌上劲，腌制就算完成了。这种方法很老，如今的饭店几乎已经不再沿用。

　　　　这样做虽然达不到后世用松肉粉和食粉腌肉的那种嫩滑程度，但也能有效的锁住肉质的水分，不至于肉丝在经过高温时脱水。

　　　　经过后世几十年的实验，郭嘉知道鱼香肉丝最好的搭配物为木耳和冬笋丝。可惜这个年代南方的冬笋还只能是以经过防腐处理后的密封包装运过来，井口镇肯定还没有，就算市里有，但不熟悉的话也很难找到哪里卖。

　　　　木耳有，但没有笋丝，郭嘉的配菜只能是以胡萝卜和青椒丝代替。

　　　　腌好肉，切好配菜和葱蒜，又把掺着泡辣椒的豆瓣酱剁碎后，郭嘉就让赵春芝闷一锅米饭。

　　　　吃鱼香肉丝，吃面条就有点煞风景了

　　　　一切准备就绪，烧干锅，倒入家里的胡麻油。等油温升起来后，郭嘉就把三斤多肉丝分四次在在胡麻油里过了一遍。

　　　　胡麻油，就是人们所知的亚麻籽油，是井口镇当地主要的农作物，专门用来榨油。后世虽然也经过推广销售全国，但因为这种油有一股特殊的味道，很多地方的人吃不惯。即使营养价值很高，可销量一直都苟延残喘。

　　　　自古以来，西山省就是个穷省。十年九旱，难得有一年是雨水够的好年景。所以井口镇当地的农作物，多数是生命力顽强的耐旱作物。

　　　　胡麻、土豆、莜麦、荞麦、高粱、黍子、玉米

　　　　小麦这种农作物也有，但种的不多，因为产量真心不高。

　　　　后世被人们称之为健康食品的东西，郭嘉从小吃到大，真心够了。就像郭茂林三十岁以后再也不吃棒子面一样，饿肚子时候尽吃那玩意了，看到都会有心里阴影。

　　　　过好肉，把配菜也用油过了一遍，郭嘉就把油倒回了油盆里，肉和菜则是一点一点的分批在油盆上沥油。

　　　　准备工作算是做好了，接下来，就是郭嘉展示手艺的时候了。

　　　　锅里留底油，豆瓣酱爆香爆红，再下葱蒜爆香。第一个关键点来了，烹醋。

　　　　让老妈拉走一个炉盘，郭嘉把锅又往下放了一层，接触到猛火，郭嘉第一时间就把醋倒在手勺里，然后顺着锅边溜下。

　　　　刺啦

　　　　刺鼻的醋酸味爆起。

　　　　这样做鱼香肉丝会有醋香味，但却吃不出醋酸。很多家庭主妇做不好这道菜的原因，很多是不知道这道极其重要的工序。

　　　　加水、加糖、调汁、勾芡，等喷香的鱼香汁完成，郭嘉就把沥干了油的肉丝和配菜倒进锅里翻炒，一直翻炒到每一种食材表面都裹上了一层鱼香汁后，郭嘉才端起锅，把半锅鱼香肉丝分别盛在几个盘子里。

　　　　最普通的菜，往往最考验厨师的手艺。用筷子夹起尝了一口，除了肉丝稍微达不到郭嘉理想中的滑嫩外，味道还是相当不错了。

　　　　啪

　　　　也在这时，电饭煲的指示灯从煮饭跳在了保温上。

　　　　“妈，叫他们吃饭！”

第21章　迎刃而解（求收藏，求推荐）（）　
等赵春芝把一帮孩子都叫回来时，郭嘉也已经把米饭从电饭煲里端出。并且碗筷也已经摆好，就等着人齐了。

　　　　听说饭菜不错，奶奶也被叫了过来，众人让奶奶坐在了主坐上后，赵春芝就给大家伙盛饭，然后按长幼次序分好。

　　　　“真是你做的？”

　　　　邵丽萍有点不相信，拿起筷子夹起一根肉丝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真好吃，比饭店里卖的强多了！”

　　　　郭文郭晋和马军这几天一直都在饭店吃，在郭嘉吃起来连及格都达不到的鱼香肉丝，在他们的眼前已经是珍馐美味了。但此时一尝郭嘉做的鱼香肉丝，饭店里那种说甜不甜，说不咸还齁嗓子，汤汁完全和喝醋一样的鱼香肉丝，简直就成了泔水。

　　　　几个小伙子拿起了筷子就再没有放下，狼吞虎咽的样子看的奶奶直乐，“都慢点，一个个跟饿狼转世似的！”

　　　　虽然有点辣味，但对于经常拿馒头夹着辣椒吃的郭琳来说，这点辣根本不算什么，见几个哥哥抢着吃，人来疯似的郭琳直接端起盘子扒拉了半盘子进碗里。

　　　　当然，这样也惹得赵春芝给了她一巴掌。不过，无所谓拉，总比吃不到强。

　　　　三斤多肉，外加一些配菜足足盛了五盘，但显然不够这些半大小子招呼的。要不是赵春芝怕不够又热了点馒头，今天这帮半大小子只能是吃个半饱了。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古人诚不欺我啊

　　　　奶奶岁数大了，郭琳年纪还小，饭量属于最小的，每人只吃了一碗米饭。

　　　　要说起来，就数郭嘉和赵春芝吃的最少。郭嘉是真吃腻了，看着就能饱。

　　　　赵春芝则是怕不够吃，直到最后这帮孩子都吃饱了，赵春芝才用馒头沾着盘底的鱼香汁对付了几口，看的郭嘉心疼不已，决定以后一定得多给赵春芝做几道他曾经的拿手菜。

　　　　当然，几个小伙子都是没上过正经席面的主，头一次吃到名副其实的大厨做出来的鱼香肉丝，难免会有些失态，顾及不到身旁的人，郭嘉也能够理解。等郭嘉以后手头宽裕了，多让他们吃吃山珍海味，或许在饭桌上也就不这么玩命了。

　　　　等众人吃饱，郭文和郭晋把奶奶送回家又返回来后，趁着赵春芝洗碗，郭嘉就让几个兄弟和邵丽萍围坐在一起。

　　　　至于干什么，当然是数钱和商量明天的买卖了。

　　　　今天上午卖了四千多，下午卖了两千出头，郭嘉把一摞四伟人留给自己数后，剩下的十块五块二块和一块零钱就一人一摞分好，让他们分开面值数好。

　　　　人多力量大，只是三分钟而已，几人就把手里的钱都数了两遍，最后一合计，今天共卖了6208，数字还算吉利。

　　　　在几个兄弟视线的跟随下，郭嘉把钱又一摞一摞的拿回来。零的留下，整的让洗完碗的赵春芝暂且先放起来。

　　　　零钱有个小三千，应该够明天找零所用。

　　　　老话说得好，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没有或许也就不想了，但有了郭嘉就忍不住了。

　　　　拿出傍晚时候买的那盒桂花烟，郭嘉习惯性的打算给自己点一根，哪知还没等拿起打火机，就被赵春芝一把夺走。

　　　　瞪了郭嘉一眼，赵春芝道，“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好的不学，怎么就学这些东西？”

　　　　郭嘉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他忘了自己现在刚十六，还没学会抽烟。

　　　　惯性思维害死人呐

　　　　讪讪一笑，郭嘉道，“妈，刚学，真是刚学！”

　　　　赵春芝瞥了郭嘉一眼，“想抽等二十岁以后再抽，那时候我就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抽怎么抽。不过现在不行，要是再让我抓住你抽烟，下次非揍你不可！”

　　　　郭嘉赶忙点头应道，“不了，不了，以后一定不抽！”

　　　　擦了一把冷汗，看着几个偷着笑的兄弟姐妹，郭嘉干咳一声道，“都别笑了，商量商量以后的买卖吧！”

　　　　郭文扶了扶眼镜，“像今天这样就挺好的，照这么卖我觉得就行了，还商量什么？”

　　　　郭晋和马军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郭嘉。

　　　　郭嘉笑道，“我想把摊位再扩大点，从今天的销售情况来看，咱们的摊位还是太小，五六个人围上来，后面的人就插足不下了。只能是等前面的人买完走后，后面的人才能靠前！”

　　　　听到这话，刚刚坐下来的赵春芝想想也是，这种情况她也深有同感。

　　　　但寻思了一番郭嘉的话，赵春芝就不禁皱起了眉头，“郭嘉，你想过没有，扩大了摊位后，咱们还能不能忙得过来？”

　　　　郭嘉点点头，“我想过这个问题，妈，我四舅不是下岗了没事干吗，让他来帮几天忙行不行？”

　　　　“这”

　　　　赵春芝犯难了，家里的这位老兄弟半年前下岗，一直都没找到个正经的营生，就算每月有点补助金，但那点钱也只够吃饱饭，拖妻带子的，日子确实是过得紧巴巴的。

　　　　赵春芝虽然想帮，但最近几年她连自己家都顾不过来，还哪有那个精力帮别人。

　　　　其实在郭嘉准备做大时，赵春芝就认真想过找这个老兄弟来帮忙。但归根结底的问题是，该给多少钱？

　　　　人家也要过日子，就算是亲姐弟，账目上也得明白了。

　　　　人家以前在厂里上班一个月虽然挣得不多，但福利很好，算下来得有个大几百块。

　　　　如今炮仗还没卖完，能不能挣到钱，能挣多少还都是个未知之数，所以这个纠结点一直都在赵春芝心底压着没有说出来。

　　　　看出了老妈的顾虑，郭嘉笑道，“妈，只要能来帮忙，钱不是问题。帮十天的忙，我给他开一个月的工资，数目和他在国营厂里的一样！”

　　　　赵春芝还有些犹豫，“可是”

　　　　“妈，放心吧！”郭嘉安慰道，“咱们肯定能挣钱，我肯定不会让你在几个舅舅名下落下什么骂名！”

　　　　看到郭嘉这么有信心，赵春芝点点头，“那好吧，明天让你二舅回村里问一问，如果可以的话，你四舅后天应该就能来！”

　　　　人手问题，是郭嘉目前最迫在眉睫的问题，所以他才开出了和在国营厂里数目一样的工资。

　　　　再者，就算给一个月工资又能有多少？

　　　　井口镇的国营厂子都不大，而且满打满算不超过五家，还都是粮油加工厂和化肥厂。这个年代在这些常年亏损的国营厂里干活，混好了也就七八百块，何况如今还是下岗了的，还端个什么国有企业员工的架子，让老婆孩子吃饱饭才是正途。

　　　　只要让二舅说明了情况，郭嘉实在想不出四舅不来的理由。

　　　　人手问题解决了，郭嘉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剩下的，就是从哪再借辆板车了。

　　　　附近的邻居们不是没有，但短时间借用还行，长时间用的话就要招闲话了。

　　　　经历了上一世的那些讥言讽语，郭嘉对周围这帮邻居们现在真没什么热度，就算迎头遇到他都懒得打招呼。

　　　　围着他坐着的几个兄弟一听郭嘉还要借辆板车，马军立刻就拍着胸脯揽下了这个任务。他家虽然没有，但他几个叔叔家都有。反正他那几个叔叔这段时间也用不着，借来用一段时间应该没什么问题。大不了用完以后给买条硬包的桂花烟，一个个还指不定美成什么样子呢。

　　　　对此郭嘉没有反对，马军的叔叔们都住在南河，离郭嘉住的lc区得有三四里地，就是有闲话都传不到这里，省心好多。

　　　　有了马军的大包大揽，所有的问题都算是迎刃而解了，这一下，郭嘉终于放宽心了。

第22章　那就别怪我了（）　
美美的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赵春芝就去了一趟郭嘉的二舅家。

　　　　因为孩子在城里上学，自己也在煤矿上班，二舅一家就在城里租的房住，而且和郭嘉家都在一条街上住，郭茂林走了那几年也没少扶持过郭嘉家的日子。几位舅舅里，郭嘉唯独对这位二舅心存感激。

　　　　一大清早赵春芝到了他家，就把郭嘉的话原封不变的告诉了二舅。一听能帮到老兄弟，二舅也是二话不说，托工友帮自己请了半天假，随后他就骑着自行车返回了村里。

　　　　不得不说，那个时候几个舅舅彼此间真的相互照顾，不像后世那样为了一点拆迁款而打的老死不相往来。不禁伤了老人的心，也彻底砍断了兄弟的情，从此变得形容陌路。直到花甲之年儿孙满堂后，四个舅舅才对当年的事追悔莫及。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

　　　　把情况交代完毕，赵春芝才回家做了早饭。等一家人匆匆吃过，放下碗筷的郭嘉和郭文就开始准备今天要卖的炮仗了。

　　　　不过二人刚准备了一半，马军就推着一辆板车来了。

　　　　这小子春光满面，好像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笑什么？”看着这位发小一个劲傻乐，郭嘉忍不住问道。

　　　　马军嘿嘿一笑，“我去找我二叔借板车，我二妈怕我使唤坏了不借给，因为这，我二叔就和她打了起来！”

　　　　郭嘉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你二叔和你二妈打架把你美成这样？兄弟你没病吧？”

　　　　“没呀，好着呢！”马军切了一声，“谁让她老骂我奶奶的！”

　　　　算了，终归是人家的家事，郭嘉也不好说什么。不过现在马军如约拉来了板车，看来今天的担子是轻不了了。让马军去找郭晋，郭嘉和郭文就又开始往出倒腾炮仗。月台上的肯定不够，兄弟俩又把西房里的炮仗抬出了几箱子。

　　　　腊月十九了，想都不用想，买卖会一天比一天好。只是碍于板车运载量的局限，只能是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了。

　　　　二十几分钟，等兄弟二人把要卖的炮仗都准备充足，马军才把睡眼朦胧，还没来得及洗脸的郭晋从家拉了出来。

　　　　邵丽萍还算自觉，早就穿戴的厚厚实实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