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帆1998-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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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几分钟，等兄弟二人把要卖的炮仗都准备充足，马军才把睡眼朦胧，还没来得及洗脸的郭晋从家拉了出来。

　　　　邵丽萍还算自觉，早就穿戴的厚厚实实站在奶奶门前看着兄弟二人忙乎了。

　　　　只是好好的一个城里姑娘，硬是两天就被郭嘉打造成了不修边幅的疯丫头。

　　　　那身让院子里一帮丫头羡慕的牛仔服和运动鞋第二天就被她装进了包里，两天来一直都穿着四妈给郭宁缝的红色碎花布棉袄和黑棉鞋。原本白嫩的脸和手两天下来也都冻的红扑扑的，好像浇了两盆热水似的。这要让老姑看见，指不定得心疼成什么样呢。

　　　　七点半，太阳从远处的大山后爬了出来，连绵的山脊上，一条蜿蜒曲折的金线像神迹一样展示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和线条美。气温虽然依旧冷的刺骨，但温和的阳光还是将贫瘠荒凉又天高皇帝远的井口镇照亮。

　　　　人员齐备，一切准备就绪，等郭嘉大手一挥，一伙人正式出发。

　　　　毫无疑问，又是忙碌的一天，从摆开了摊位，郭嘉兄弟两和赵春芝就一直在买和卖中无限循环着。前几天或许是因为时间尚早懒得出动，到了今天消防和派出所组成的联合执法队伍终于开也始在大街上游荡了。

　　　　上午一趟下午一趟，这一天和他们玩了两次躲猫猫的游戏后，两车炮仗也卖去了五分之四，可惜天色已经临近黄昏。

　　　　但就算这样，等收摊前赵春芝算了一下，竟然比昨天还多卖了八百多块，一天的销售额已经到达了7040。加上今早来时拿好三千块，加起来得有一万多块。手里好久都没抓过这么多现金了，可把赵春芝美坏了。当即就招呼着一帮孩子们回家，说是晚上要给这帮孩子们准备一桌好菜。

　　　　不过在一帮人推着空板车准备回家前，那三位小货郎也收了摊主动来郭嘉这里套近乎来了。

　　　　经过今天一天的效仿，这三位的买卖也算是有惊无险的小挣了一笔，此时真是打心眼里都佩服郭嘉了。有后台、胆子大、心思细，可惜就是岁数太小还在上学，不可能长久经商，要不然这三位真敢拉下脸来让郭嘉带着他们做买卖。

　　　　等客套了一番打发走了这三人，郭嘉一伙人才推着板车回家。

　　　　接下里的日子就在这样热火朝天的买卖中流逝着，除了腊月二十一这天四舅因为家里有事晚来了一天外，其他方面倒也在郭嘉的计划之中。

　　　　接了老金两万二的余货。

　　　　把院里的羊圈改成了临时库房。

　　　　当然，最可喜的是，在腊月二十二这天，销售额终于突破了万这个单位。

　　　　从腊月十八卖这五万炮仗开始，到腊月二十二这天破纪录，仅仅五天的时间，炮仗的销售总额已经到达了38916。

　　　　再有一万出点头就能完全回本了，也就是一天的销售额而已。如今家里的炮仗才下去三分之一，那三分之二可就是净利润了，郭嘉想想就觉得兴奋。

　　　　可惜，在腊月二十三这天，终于有搅局者一脚插进了老街的炮仗市场。

　　　　牛四，今年二十五，一年半前刚刚在井口镇用一双拳头和一股狠劲儿打出了点凶名。

　　　　大概是看到老街上的炮仗生意红火，又还没人管，在腊月二十三这天早上，牛四就把一个卖瓜子的小贩打了。摊子都给掀了，炒好的瓜子被扬了一地。

　　　　本来还想靠做点小买卖过个好年的小贩求助无门，只能是蹲在马路边嚎啕大哭，惹得一帮小贩唉声叹气。

　　　　卖瓜子小贩不是井口镇人，可以说要面子没面子，要票子没票子，在那个时代的井口镇，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只能是自己认栽。

　　　　就连去派出所报案，也只是收到一句‘年前警员都忙，回家等着消息’的话而已。

　　　　就这样，牛四占了那个小贩的摊位，在腊月二十三这天立起了自家摊位，和郭嘉一样堂而皇之的摆开了炮仗。

　　　　而且距离郭嘉的摊位还不到四十米，最可恨的是，这厮的炮仗竟然都比郭嘉的便宜一毛到一块的价格。

　　　　就算是重生者，见义勇为这种事也未必能管得了。但有这么一个愣头青搅局者支起和郭嘉规模相等的摊位，郭嘉的买卖势必会受影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郭嘉就去找牛四谈了谈。

　　　　郭嘉的四叔在井口镇来说也是老顽主了，就算岁数大了，威名还是有的。碍于四叔的面子，牛四也不敢把郭嘉怎么样。只是当郭嘉说起市场还没饱和，不需要用价格来竞争时，收到了却是牛四不合作的态度。

　　　　一听他态度如此坚决，郭嘉就完全没有和他谈下去的兴趣了。

　　　　“给你路你不走，那就别怪我了！”

　　　　这一天，郭嘉的摊位一天下来总共卖了不到两千块，其中还退了六百多块。至于没退的，基本都是因为赶时间而不愿意挤或是走过了没听见吆喝的不知情者。

第23章　这是我应该做的（）　
腊月二十四这天天气不错，一年能刮四季的风总算是歇了一天。暖洋洋的太阳照在人身上，说不出的舒服和痛快。

　　　　这一天，比村里人富裕多了的城里人终于开始购物了，小贩们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个个都精神饱满，一年之中的笑容好像都在这几天集中绽放了出来。

　　　　刚刚上午九点，老街上的人流就已经好像蚁群一样的流动起来，黑压压一片，一眼看不到尽头。

　　　　但逛着逛着，采购年货的人们就发现今天有点奇怪了。老街上原本有五家卖炮仗的摊位，可今天就剩下了两家。一家在公社医院旁边，另一家距离医院旁边这一家有个四十多米的距离。

　　　　公社医院门口那家看上去就阵势小，只摆了两藤条筐炮仗，根本没什么生意。

　　　　但旁边那一家就不一样了，在临时用架子搭起的几张床板上摆的满满当当，架子下面也塞得严丝合缝，摊位大的都快横在路中央了。

　　　　买卖就甭提多好了，摊位前人群汹涌，挤都挤不进去。

　　　　也邪了门了，越是挤不进去，人们就越往上挤，好像生怕吃了什么亏似的。

　　　　“郭嘉，你真打算这么干？”看着脚下的两藤条筐炮仗，郭文的脸色有些犹豫。

　　　　郭嘉笑道，“别怕，咱这数量这么少，撑死了值个百十来块，还远远不够罚款的。没收就没收了，不要心疼这点东西！”

　　　　说着话，郭嘉向牛四的摊位望了一眼，却迎上了牛四挑衅似的眼神。

　　　　“狗日的！”

　　　　郭嘉笑着骂了一句，因为距离太远听不到，还以为郭嘉已经服软的牛四也朝他笑了笑。

　　　　可惜牛四那一抹笑容还没有收起，五辆涂着警彩的皮卡车已经从街尾驶来。

　　　　鸣警笛、开警报、喊话开道，不明原因的小老百姓慌里慌张的赶忙把路让开。

　　　　嘎吱

　　　　几声刹车声响起，由消防和警察组成的联合执法人员共十五人火速从车内下来，骂骂咧咧的轰散了围在牛四摊位前的人群后，就要把牛四的炮仗搬走。

　　　　阵势确实不小，连紫河电视台都出动了。打扮的朝气蓬勃的紫河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张晨迎着阳光，慷慨激昂的对着摄像机揭露着非法烟花爆竹的黑色利益，痛斥着非法烟花爆竹给人民带来的危害。

　　　　一看这阵势，牛四慌了。这可是小两万的炮仗，是他一年半来靠坑蒙拐骗讹得来的全部家当，这要是被查抄没收了，牛四真的哭死。

　　　　“我看谁tm敢动！”牛四瞪着眼推开了几个往皮卡车上搬炮仗的消防和警察，随后挡在摊位前，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样子。

　　　　“咋地，还想暴力抗法？”

　　　　李武眼一瞪，几个协警立刻上前就把牛四按在了地上。

　　　　看来还是不服，就算被按在地上吃土，牛四的骂声都一直没有停下。并且扬言要报复，幸好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牛四还没有结婚，当然，也没人愿意嫁给他。所以来他摊位上帮忙的，基本都是些混子。平时吃吃喝喝还行，赶上了这阵仗，几个混子顿时缩在了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也被牵连进去。

　　　　牛四的本钱压得不小，五辆皮卡显然拉不完他这些炮仗。无奈，一脸正义凛然的李武就让人开着车回消防队把大车开来。

　　　　辛辛苦苦三十年，一下退回解放前，牛四肯定不答应。也不知道那来的力气，这厮竟然挣脱了按着他的两个协警，起来从后腰抽出片刀就要砍上前搬炮仗的执法人员。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竟然暴力抗法，区电视台可都是全程录着呢，随行而来的警察要是不管，估计饭碗都保不住。

　　　　虽然也知道牛四这家伙楞，但这种场合下几名警察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万幸，虽然在酒池肉林中泡了很久，但好歹那几下擒拿还没有荒废。两名警员一左一右擒住了牛四夺下了刀后，就把牛四拷在了车内后座的中央扶手上。

　　　　牛四还不肯放弃，两手拽住铐子链使劲的拽中央扶手，可惜半天都没有拽开。一气之下，竟然一头撞碎了皮卡后排的车门框，对着正在清点炮仗的几个执法人员破口大骂。

　　　　摄像机录下了这一幕，区电视台主持人张晨义正词严的痛斥着暴力抗法者的野蛮与穷凶极恶，并希望有关部门严惩这种社会的败类。

　　　　此次行动随行的警官也做出保证，一定会依法处理牛四这种无良商贩。

　　　　牛四这边算是尘埃落定了，就等着大车来了一次性搬走了。李武留下四个人看守，随后就带着其余人来到了郭嘉的摊位前。

　　　　张晨和摄像师则是紧紧跟随着消防和警察的脚步，记录着每一个细节。

　　　　看着缩着脖子，眼神呆滞，两手还插在袖管里的郭嘉，刚才还一脸严肃的李武顿时又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连说话的声音都降低了一个八度，“小朋友，你们知道这样卖炮仗是非法的吗？”

　　　　此时的郭嘉刚刚一米六三，比郭晋胖点有限，跟个瘦猴似的，所以李武才用了小朋友这个称呼。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要降低此次事件对郭嘉的危害。

　　　　李武的这种用意郭嘉岂会不明白，当即像个愣小子那样目光呆滞的摇摇头，“不知道！”

　　　　李武叹了口气，“看你不大，应该还在上学吧，为什么出来卖炮仗？”

　　　　“我还在上初二！”郭嘉吸溜了一下鼻子，“家里没钱，过年连肉的吃不起。所以我就跟舅舅借了一百多块进了点炮仗，打算挣点钱过年！”

　　　　区电视台主持人的话筒突然怼在了郭嘉的嘴前，“小朋友，如果姐姐告诉你这样不合法，你会怎么办？”

　　　　“不合法？”郭嘉一脸惊慌，“你们不没收行不行，我自己拿回家里留着过年放行不行？”

　　　　在摄像机的摄录下，李武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十块五块面值的钱来，小心翼翼的数出一百五十块递给了郭嘉，“孩子，炮仗叔叔是肯定要拿走的。叔叔不是针对你，法不容情，你要明白这一点。叔叔挣得不多，这些钱，就当是给你的补偿吧！”

　　　　电视台的摄影师录下了这暖心的一刻，张晨眼中含着泪给予了李武一个赞许的目光。

　　　　“正是有这些可爱而又大公无私的执法人员，才能保障我们的生活和安全。我代表紫河区十七万老百姓，感谢你们为我们付出的一切！”

　　　　阳光下的李武挺直了腰，对着摄像机敬了一个礼。

　　　　“这是我应该做的！”

第24章　丰厚的利润（）　
两筐炮仗没什么悬念的被消防查抄了，等消防队的大东风开来，牛四的连带郭嘉的炮仗就被全都装进了大车里，连牛四那些架子和几张床板都没有被放过。一帮帮着牛四卖炮仗的混混则是被警察教育了一通，最后倒也放走了。

　　　　等李武对着摄像机宣布此次行动圆满结束，一干不法商贩必然会得到应有的制裁后，才又雄赳赳气昂昂的带队离开。

　　　　采访工作也结束了，正打算跟车离去的张晨在临走时，也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两张四伟人塞给郭嘉，并且附在郭嘉的耳边语重心长的说了声‘好好念书’。

　　　　还没等回过神来的郭嘉推脱不要，美女主持人也已经跟着车走了。抓着一把钱站在路边，郭嘉的脸上一阵尴尬。闻着还残留在鼻尖前的余香，郭嘉摇着头苦笑了一声。

　　　　主犯牛四也被铐走了，因为非法倒卖烟花爆竹，并且金额巨大，在执法中又暴力抗法，持刀袭击执法民警，损坏执法车辆。这一系列罪行加起来，用李武的话说就是，那哥们没两年是肯定出不来的。

　　　　尘埃落定，在此次行动中起到推波助澜作用的郭嘉成功拔掉了这个搅局者。

　　　　双赢的局面！

　　　　半个多小时的热闹过后，老街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忙碌。小贩们和两边门市的买卖人招呼着过往的人流，都巴不得多赚点钱，哪有闲工夫讨论刚才的事。

　　　　一切恢复往昔，郭嘉跺了跺发麻的脚后，才又转身走进公社医院后的小胡同里。

　　　　“都走了，出来吧！”

　　　　听到郭嘉这声呼喊，推着板车的四舅郭晋马军和那三个背着藤条筐的小货郎才笑嘻嘻的从胡同里出来。

　　　　“还是后生有本事，几句话的事儿就把那个牛四扳倒了，可算是给那个卖瓜子的出了口气！”老头嘿嘿笑道。

　　　　赵猛也是直拍马屁，对着郭嘉的四舅说道，“四叔，你这个外甥厉害，比咱们脑子活泛多了！”

　　　　闷瓜没说话，但也点了点头。

　　　　这三位也还算不错，在牛四低价售卖的时候，虽然也有降价的心思，但都是放在明面上和郭嘉商量，没有出现那种背地里临阵倒戈的情况。

　　　　要是他们当时跟着牛四的价格走，没准今天被查抄的也包括他们。

　　　　听着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郭嘉笑着道，“行了，话有时间再说，都快十点了，大家赶紧的把摊位摆起来吧！”

　　　　众人笑着收声，等出了老街，各自返回原地摆好摊位后，热火朝天的炮仗买卖又开始了。

　　　　没了牛四，今天的炮仗生意虽然招来了不少腹议，但销量可是一点都没有下滑，甚至再次打破了记录。到了晚上吃过饭一算账，竟然卖了一万四千多。

　　　　终于回本了，接下来就是纯利润了，而且卖炮仗的高峰期也才刚刚到来，可把郭嘉一家人高兴坏了。

　　　　二十五这天的买卖毫无疑问的火到爆，等晚上收摊时，赵春芝大概的算了一下，销售额竟然突破两万大关。在当时来说这绝对是富有冲击力的数字，听得一帮小伙子热血沸腾，连四舅都吃惊的愣了半天。

　　　　郭嘉却是淡然一笑后，就让赵春芝带着一帮孩子先回家，他则是骑着郭晋早上就骑来的自行车去了消防队。

　　　　上午时李武已经托人带话，让郭嘉今晚到消防队把那两筐炮仗拿回去。当然，在现在的郭嘉眼里，那两筐炮仗真不算什么。他之所以去消防队，是想当面谢谢李武，顺便把李武给的那一百五十块还给他。

　　　　等郭嘉到了消防队时，虽然还不到六点，但天色已经大黑了。除了值班的，消防队的大部分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了。

　　　　把自行车锁在消防队门房让看大门的大爷顺带着给看一会儿后，郭嘉就去了李武的办公室。

　　　　那时井口镇的绝大多数人还不知道敲门是种什么鬼规矩，只要家里没女人或是时间上不方便，都是直接推门就进，要是正赶上做什么尴尬的事，那就活该倒霉了。

　　　　不过在国家正式单位内肯定不会有那种龌蹉事出现，径自推开李武的办公室门，郭嘉就看到李武正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办公室里的电视。

　　　　“叔！”

　　　　叫了一声，郭嘉探着头一看电视，顿时乐了。

　　　　原来是紫河电视台八点档的晚间新闻，昨晚就已经播过了，这个时间段是重播。正演到在李武的监督下，所有非法的烟火爆竹正在被销毁。

　　　　因为那个时候实在没什么节目可播，本地新闻的重播率能达到每天三四次，连番轰炸到让人们看着就想吐的程度。

　　　　除了美女主持人张晨还有点看头外，这样的节目老百姓真心不爱看，还不如多放点八十年代的老港片呢。

　　　　看到郭嘉进来，李武尴尬一笑，随手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问了一句，“收摊了！”

　　　　郭嘉嗯了一声坐下，笑道，“叔，这次查抄了牛四两万块的炮仗，叔应该会受到嘉奖吧？”

　　　　李武哈哈一笑摆摆手，“不处分就得烧高香了，还谈什么嘉奖。对了，你的那点炮仗就在门口的蛇皮袋里，拿着赶紧回家吧。天黑了，路上小心点！”

　　　　李武就等着郭嘉呢，要么早就回家了。

　　　　郭嘉心里也明白人家着急下班，点了点头后就从口袋里拿出李武和张晨给的三百五十块，“叔，这是你给的钱，我不能要。这二百是紫河电视台的主持人给的，我也不认识人家，叔帮我还给她吧！”

　　　　李武大手一挥，“还给什么，你拿着吧，就当你过年的压岁钱了！”

　　　　“别呀！”郭嘉笑道，“您帮这么大忙我还没标示表示呢，再要您的钱，我可过意不去！”

　　　　推脱不过，李武只好是把自己的一百五十块拿回来，至于张晨的他又还给了郭嘉，“这二百你留着，反正张晨也不缺钱。要是再还给她，没准她还得多想，那姑娘脑子太鬼，不好糊弄！”

　　　　“这样啊”郭嘉想了想，“好吧，这钱我就收了。叔，我走了。天不早了，您也早点回家！”

　　　　站起身，从门口提着一个塞得满满当当的蛇皮袋，正当郭嘉准备转身走时，突然想到，“叔，二十八那天晚上您在家吧？”

　　　　“应该在！”正在穿着外衣的李武疑惑道，“你有什么事儿？”

　　　　郭嘉笑着摇摇头，“没事儿，我随便问问！”

　　　　李武一头雾水，郭嘉已经拉开办公室门下了楼，从门房取了自行车后，他就驮着一蛇皮袋炮仗回了家。

　　　　回到家吃饭、算账、聊天、顺带着在睡前憧憬一番未来，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二十六这天，买卖还是一如既往的火，早上拉的两板车炮仗中午就卖脱销了。连饭都顾不得吃，郭嘉和郭文在中午又拉来了满满两大板车，结果到了晚上时再次倾销一空。到了晚上一算账，一天的销售额达到了两万四，巨大的利润让赵春芝终于看到了曾经破灭了很久的希望。

　　　　二十七更是疯狂，销售额再次刷新纪录，竟然达到了两万八，要不是当天下午时郭嘉喊停，或许能够突破三万大关。

　　　　不停不行啊，再卖家里可就没放的了。

　　　　等晚上吃过饭，郭嘉叫着几个小兄弟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数了一遍，整整125684。这样的巨款，哪怕赵春芝也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减去要还老金的46000，纯利润有79684，这还不算一帮人这几天来大吃大喝的费用，那也没少花，得有个一千多块。算起来的话，小半个月时间挣了足足八万。冻死冻活半个月，也算是值了。

　　　　剩下的炮仗不多了，除了郭嘉刻意留下的礼花和花炮外，二踢脚和鞭炮剩下大概一板车。

　　　　至于往门市里推销的构想早就被郭嘉放弃了，原先是因为怕卖不出去才有了那种想法，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剩下的炮仗院里的几个叔叔得分一些，二舅和四舅也得分一些，再给李武分一些，剩下的郭嘉打算自家留着放。

　　　　多点不怕，人手够就行！

第25章　购物（1）（）　
农历二十八，郭嘉的炮仗买卖就宣布结业了。

　　　　一大清早，郭嘉就给了四舅一千二百块，外加一堆炮仗，把四舅高高兴兴的送走。

　　　　郭晋、马军和邵丽萍则是每人都给了一千块，对当时还在上学的他们来说，这笔钱实实在在是笔巨款。看着手里的十张四伟人，这三人都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当然，随后等他们等醒过神来，就都嘱咐郭嘉千万别告诉家里人。

　　　　这么大一笔钱，家里大人是不会放心让他们拿着的。可一旦到了家里大人手里，能不能再要出来可就难说了。都是人精，哪能想不到这一点。

　　　　众人工资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事，就是郭嘉要带着郭文、郭晋、马军、邵丽萍和郭琳去市里。

　　　　今天去市里要办三件事，还钱给老金，给一帮兄弟姐妹换装，还有就是买年货。

　　　　郭嘉依旧披着那件军大衣，不过今天的军大衣里面可藏着整整五万块。

　　　　抛开给老金的四万六，他们今天有四千块的额度可花销。一人一身衣服顶多花一千五百块，剩下的两千多，郭嘉就准备买年货。

　　　　至于家里的71484块，除了留下不到2500用于还张阎王的利息和过年的用度外，剩下的69000郭嘉让赵春芝今天都存进银行，说来年他有用。

　　　　确实，这么大一笔钱，放在家里太不保险了。甭管郭嘉有用没用，就算他不说，赵春芝也会这么做。

　　　　因为郭嘉说要去采购年货，所以家里留一千块钱也足够过个肥年了。

　　　　等一切分配妥当并准备就绪后，兄弟姐妹共六人就奔赴车站，坐着一辆依维柯去了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