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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牡丹宫-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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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瑶惜在外候着,靖苏一径走向罗汉床坐下,痴痴盯着满地牡丹花样的波斯长绒毯,一对姣好的眉拧在了一起。

    现下她的脑子里太乱了,需要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想不到重墨轻而易举的举措竟不费吹灰之力的令她方寸大乱,宫中再多的明争暗斗亦敌不过他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

    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宫中不能给你的,现在通通还给你。”除了想出宫,她并没有什么想要的,莫非他是想成全了她?

    没这个可能吧。

    他还把俚末送回了宫,遣了御前得力的女官瑶惜来侍奉她,只怕并非只是侍奉这样简单,许是还要监视她的言行,那么,他是担心她会趁机逃走。

    俚末不在身边,有些事她确实不好办。

    还有,这一室的荣宠,他是非要将她摆在那样耀眼的位置,招来满宫嫔妃的嫉恨么,他就那么想看到她在四面楚歌的危机中苦苦挣扎?还是,他怀恨她的多番拒绝,所以想戏弄她?

    重墨许是一个勤政有抱负的明君,然于后宫而言,实在并非一个好的丈夫,他从不将女人放在心上,杀之弃之,全无半点怜惜,便是宁初以皇后之尊,亦被处以烹刑,毫无半点心软。

    他似乎是一个无情无爱之人。靖苏这样想着,压根未往另一个方向去想。

    墨国开国以来最英明的一位皇帝,或许,他也是有真心的!

一零六 流年() 
才坐了没多久,瑶惜便在外面叩门:“娘娘,该用午膳了。”

    靖苏下意识应了声,说道:“端进来。”

    听得瑶惜回禀:“皇上传旨命娘娘至‘听风阁’用膳。”

    听风阁乃是建在上面一层的亭阁,由四根粗实的橡木圆柱支撑起飞龙走檐,一面是供上下的木梯,另三面环着坚实的围栏,供赏两岸风景之用,中间摆着一张楠木花鸟纹圆桌,并五把酸枝木圆椅。

    靖苏踏进听风阁之时,满盛正亲自领着人布菜,见了她,忙请了安。靖苏看着他,心下明了,怕是要同皇上一道用膳。正这样想着,满盛命人搬去三把圆椅,远远放开,竟是应证了她的想法。

    既是同皇上一道用膳,按例是不能先入座的,靖苏想了想,便往围栏处走去,预备先赏一会子景。

    满盛已布好了菜,见她向一边走去,忙道:“皇上早下了谕旨,南巡期间,娘娘不必顾及宫中繁文缛节,请坐吧,俪妃娘娘。”

    靖苏回头淡淡看他一眼,仍是转过头去看着运河沿岸的景色,万顷良田绵延圈着几座村落,时至正午,各家烟囱里升起炊烟袅袅,仿佛可以看见勤俭持家的妻子立在门口翘首盼着辛苦劳作的丈夫归来。

    好一幅人间烟火图。

    “想什么这样入神?”温柔的话语响在耳畔,腰间攀上一双手臂,温柔的拥着她,背后触到的温暖是他紧贴而来的胸膛。

    真是奇怪,为何出了宫皇上就像变了一个人?

    靖苏轻轻挣扎,“饿了,”一旋身挣开他的怀抱。

    怀里陡然的空落令重墨一怔,慢慢收回胳膊,似有几分懊恼的转过身来,看着靖苏窈窕的背影,“你,”便没了话,知道她便是这样的性子,莫非还指望她向其余嫔妃一样邀宠献媚?

    一方圆桌,两人各据一面,靖苏安安静静吃着菜,只挑自己前面的,连头也不抬。

    重墨一筷子菜夹在手中,愣了许久,忽然伸长了手臂到靖苏跟前,似要去夹她面前的八宝野鸭,偏试了几次未夹到,眼神似有若无绕着靖苏转。

    靖苏忍了许久,终于抬眼,却是看向一旁侍奉的满盛,薄怒:“满公公怎地不帮皇上布菜?”

    满盛绝非老眼昏花,如何看不出皇上此举乃是有心讨好俪妃,怎么敢破坏了圣意,这会子被靖苏这样一说,不由尴尬起来,手足无措,讨好似对皇上说道:“皇上,奴才,”

    “不必了,”满盛沉着脸,猛地将手中筷子一摔,“传舒贵嫔!”

    “遵旨!”满盛瞅着他面色不对,领命飞快的跑走了。

    靖苏放下筷子,欲告退,重墨突然喝道:“坐着!”靖苏只得重新坐回去。

    很快,满盛既领了人回来,舒贵嫔着一件月牙白的锦衣,上面用渐变的紫色丝线绣出团团簇簇的紫藤花,一藤一藤煞是生动。

    她盈盈走来,向重墨、靖苏二人行了礼,目光落在一桌的佳肴之上,忽而嫣然生笑,“皇上果然偏心,这样好的吃食也不叫嫔妾同享。”说着,娇嗔的轻跺左脚,杏眸似化开的春水望着重墨。

    各中风情自是难以比拟。

    重墨果然露了笑,似不经意看向靖苏,只见她一脸的平静,不免气结,长臂一伸将近在眼前的舒贵嫔揽进怀里,舒贵嫔娇笑着投入他怀中,半靠在他胸前,娇嗔:“皇上!”

    重墨顺势勾住她的下颚,俯低了身子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故意发出“啵”的声音,舒贵嫔羞红了脸,螓首埋在他怀里不敢露出脸来。

    重墨笑得极开怀,只那如丝的眼神不时瞥向靖苏。

    再如何,靖苏终究是一届女流,目睹这样的香艳的场景,始终会觉得尴尬,便略微别开头,望向外面的海阔天空。

    当重墨故意发出的那声音不可避免的传至耳中,靖苏只觉心陡然跳了一笑,一股难言的羞涩随着血液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几乎令她坐不住,只凭着一股子倔强强撑着。

    碎玉流苏自左鬓发间垂下,折出莹润光泽,抵不过她玉面盈盈,嘴角稍稍呡着,不经意泄出一丝的不安。

    重墨看在眼里,笑意更深,出口的话越发风流不羁,“雅儿好香,告诉朕,你抹了什么东西,”头凑到舒贵嫔颈间胡乱嗅着,舒贵嫔觉着痒,扭身闪躲,发出咯咯的笑,身子如一摊春水化在他怀中。

    靖苏终于忍不住,倏地站起来,宽大的袖摆带翻桌上玉碟,乒乒乓乓一阵脆响,她双手紧握成拳,深吸一口气,福身行礼:“皇上忙着,臣妾先行告退。”

    目送她离去,重墨露了得意的笑。

    怀中,舒贵嫔眸光闪烁。

    船上看到的夜景格外美些,暮霭苍穹一览无遗,繁星点点数也数不尽,远处雾霭沉沉,已是一片夜深人静,仿佛只有自己踏着夜色淡看苍生。

    此时已是夜深,甲板上站着两名当值的侍卫,腰间佩着长剑,似猎鹰一样机警的观察四周。靖苏便立在船头,一袭素衣飘飘,墨发飞舞,似要随风化去。

    夜风吹得紧了,有些些凉意,靖苏缩了缩肩膀,仍是不舍得进舱里,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美的夜,这样壮阔的景。

    况且,隔壁的卧房里,皇上同舒贵嫔正在…她是被他们闹出的动静吵醒的,才会夜半在这里吹风,然后便看到了这样的景。

    风似乎更急了,夹着些许潮气,远处的景已经朦胧,只有眼前水面翻腾的浪花分外清晰,似要扑到脸上来。

    “娘娘当心,不要站得这么前,小心掉到水里去。”身后突然说话。

    靖苏一惊,下意识回过头去,入眼是两张朴实刚毅的面庞,右边一人长相俊秀些凝神看着前方,左边一人面色稍黑却是看着她,想是方才说话之人。

    靖苏看了他一眼,他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低下头去并不敢看她。

    靖苏突然就笑了,道了声谢,往后退开几步。

    “不,不用,不用谢!”那人连连摆手,面上浮了几分羞涩。

    靖苏却是不知,这两人便是她禁足芙蓉宫期间看守宫门的张北宣同武彻,细细算来他们于她也算是有救命之恩,只是那段伤心的事她不愿提,俚末等人便也闭口不谈。

    她已转过头去望着前面,听得身后另一道稍冷的声音斥着:“你不要命了,还不用心当差。”

    先前出声提醒她之人浑不在意道:“怕什么,我又没有对她不敬,想当初她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你还不闭嘴!”

    然后便没了声响。

    靖苏微讶,到底也不曾往心里去。

    又过了不久,瑶惜寻来了,似漫不经心说道:“夜了,娘娘回去歇息吧,旁人都已歇下了。”

    靖苏闻言偏头看她,红色云纹宫灯下,瑶惜神色如常,只静静看着她。

    “走吧,”靖苏似轻叹,随即旋身,素衣飘飞,划破夜色,进了船舱。

    宫中素是藏不住消息的,皇上带着一班宠妃出了宫,言行自然时时受到关注。龙船还未驶出京城,俪妃荣耀无比的消息已经传回宫里。

    皇后坐在牡丹宫的金椅上,听着奴才的禀告,搭在扶手上的手一点点收紧,紧紧扣住翘起的凤首,力气大的似要把那凤首生生掰下来。她不过区区妃位,如何能僭越享皇后之尊?!!如此,把她这个正统的国母置于何地?!!

    皇后勉强维持着镇定打发了报信的宫人,待人走出宫门,一张脸立刻沉下来,猛地一挥手,扫落身后紫漆描金山水纹香几上摆着的一盆牡丹,青瓷的花盆摔成粉碎,几朵盛放的牡丹亦残败了花叶。

    香泠知道主子平素极爱这些牡丹,忙不迭便要去收拾,被皇后喝住,“不必拣了,都扔了,花开得再好又如何,终究是死物,自以为守住这满室的富贵,便真能人如其花,一道富贵,看来,不过是痴心妄想,牡丹如何,芍药又如何,还不是只得任凭那芙蓉称王。”

    “娘娘息怒,”香泠一直随侍皇后身侧,自然知晓皇后的辛酸不易,然她终究人微言轻,岂敢妄议主子,便只劝着,望主子能消消气。

    “息怒?”皇后冷笑,“本宫有什么可怒,本宫是中宫皇后,只要回了宫,她还不一样要向本宫下跪请安。”

    香泠低着头,并不敢去看主子狰狞的面容,百里的繁华亦掩盖不了后宫的肮脏,它就是一个会噬人的妖怪,吞了无数韶龄女子的性命,吃了她们的心,把她们变成一具具披着美艳皮囊的魔鬼。

    即便是中宫皇后,也不能幸免。

    香泠打小就是侍奉皇后的,四年前,孟大将军在一次大战中不幸殉国,临死之际修下血书恳请皇上照顾她唯一的女儿,于是,皇上下旨封为“如妃”,住进了芍药宫。

    一晃至今已是四个年头,她却几乎已经记不起主子少时的模样。花前月下那个浅笑盈盈的女子终是消失在了这百里红墙。

一零七 静好() 
船上的日子漫长而无趣,沿岸的风景看得多了也会变得无趣,靖苏渐渐不再立在窗前看景,反是歪在榻上的时间久一些。

    出宫已经第三日,除了第一日的“盛宠”,皇上再不曾召见她,即便偶尔碰到,也是当作没瞧见她一样。靖苏越发觉得他的行径古怪,难以琢磨,却也庆幸可以离他远些。

    只是俚末不在身边,瑶惜又非体己之人,一日也说不上几句话,她整日里闷着,觉得自己怕是要被闷出病来。

    衣襟里贴身收着的那个褐色纸包捂了几日,每一次她想取出来,手伸到一半又放弃了,再忍忍吧,至少也要等下了船才行。

    “皇上的意思你还不明白?他是想,”

    “我怎么不明白,两个都倔,难办。”

    “难办也得办哪,你瞅皇上这两日的面色,我是看都不敢看一眼。”

    “你就瞎吧,还能有你满公公不敢的事?”

    “得了,要满宫里都是这样的主,我早去见阎王了。”

    “……”

    然后,没了声音。

    这话摆明了是说给她听的,靖苏回味过来,只无趣的笑笑。

    皇上对她…怎么可能?!!

    到得午后,突然有人推门进来,她只当是瑶惜送晚膳进来,并没在意,孰料,响起的却是一把男声,带了十分的慎重,“俪妃,不许再同朕置气了,嗯?”这三个月,他只想同她一起好好的过。“朕知道你想出宫已久,这一次就当全了你的期盼,咱们一道好好在江南游历一番。”

    靖苏终于抬起头看他,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一双紫色的眸子静静凝视着她,无比的…真诚,她久久望着他眉宇之间的那一抹愁,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自那一日起,晟元号上当差的宫人发现,皇上脸上的笑多了,不再一直沉着脸,他们终于也迎来了万物复苏的春天。

    满盛最是开心,一张布了褶子的脸笑得跟朵花似的,鞍前马后不遗余力,只有瑶惜,依然是那样,不苟言笑,不多话,静静落在靖苏身后,仿佛一个影子般。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渐渐多了起来,重墨批折子的时候,靖苏捧了册书在旁边看,间或也会替他斟一杯茶,倦了便靠在榻上睡了,醒来身上披着他的外衣,看到的是他温柔的眼。

    靖苏话不多,重墨也不多话,无数次靖苏看书累了,抬起头来都能看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心中微微一颤,她便又低下头,耳畔似乎听到他的轻笑。

    这种感觉很奇怪,靖苏每夜入睡前躺在床上想着日间种种,自己亦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怎么可以如此温馨的相处。

    夜间再未听到从隔壁卧房传来任何女人的声音,她不去想,只无意中听到后面一条船上的奴婢议论,皇上已多日未召嫔妃侍寝。

    她突然就慌了。

    命瑶惜将后面一条船上随行的女眷都召了来,当天傍晚,陪着皇上一道用晚膳。

    整整十二名女子,一个皇上,因出行在外,膳厅里摆了一张硕大的黄花梨木雕螭龙圆桌,并一十三把酸枝木圆椅。

    皇上过来的时候,皱了皱眉头,到底没说什么,一言不发至主位入座,一左一右正是位分最高的俪妃同玉妃,舒贵嫔居玉妃下座,靖苏身边则是兰侍女。

    重墨入座,意味深长的看了靖苏一眼,靖苏低着头,避了开去。

    满满一桌的佳肴,还上了酒,八名侍女头一次同皇上一道用膳,不免稍稍拘谨,玉妃同舒贵嫔也是无话,一时间偌大的膳厅内竟是鸦雀无声。

    重墨不时的将目光投在靖苏面上,缱绻蜜意,凭谁看了都会脸红心跳。靖苏如坐针毡,开始懊恼为何要多此一举,平白使自己尴尬。

    “皇上,”正僵持着,忽而听到一声娇侬软语。

    兰侍女执了玉盏,含羞带怯看向重墨,粉面娇羞,吐气如兰:“妾敬您一杯,恭喜皇上宏图大展,夙愿得偿。”

    这话说得讨喜,重墨似也满意,看了她一眼,执起酒盏,“你很会说话。”仰头一口干尽杯中美酒。

    得了他的夸赞,兰侍女粉面浮起酡红,越发娇羞无限,螓首半垂,眸含春水,盈盈道:“谢皇上夸赞。”

    重墨又再看了她一眼,似赞许。

    有了兰侍女前例,其余几人便也壮着胆子向皇上讨酒,氛围渐渐活络起来,再不似方才的沉闷。听着耳畔笑语晏晏,婉转娇声叠起,靖苏亦不着痕迹的轻轻舒了口气。

    这样,才像是皇上携美出游!

    宴至一半,玉妃同靖苏先后告退,玉妃自回了后面的船上,靖苏便回卧房,估摸着皇上今夜是要召幸兰侍女,便安心的临一幅字。

    想起那日迷迷糊糊应了皇上的要求,这几日静好的时光,在在也是不可思议,她怎会如此糊涂,难道真的是太寂寞了吗?或许吧,如此春光,而她形单影只,会寂寞也是正常的吧。

    停笔,才发现一张宣纸上,写满了“修”字,这是怎么了?不是已经决定要忘记了吗?怎会又会突然想起?

    重墨推门进来,便是见到这样一幅景象,素衣落钗的人儿立在红木雕花平头画案前,怔怔望着案上一幅字,脸上是藏不住的忧伤,仿佛揉进青山云雾,令人见之心疼。

    他悄声走近,依稀可瞧见宣纸上满满写着同一个字,待走近了,才看出是一个个修字,满满当当,落了一纸。

    靖苏似终于发觉他的到来,敛了容去收桌上摊着的纸,神色间稍显慌乱,重墨伸手阻了她,道:“写得好好的,做什么要毁了。”她便安静下来。

    隔得这样近,他看清了浓密羽睫上垂着的清泪,心一抽,猛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你在为他伤心,是不是!”声音里带着他亦没有发觉的恐惧。

    那个男人?!!她出宫去见的那个男人!!

    她突然就哭了,滚烫的泪珠滚下来,落在他的肩头,透过单薄的春衫,灼伤了他的皮肤,一直伤到骨子里。

    那个男人,究竟有什么好?!!

    他发了狠,用力抱紧她,靖苏吃痛,蹙了眉挣扎,这样突如其来的温柔令她不安,她几乎是本能的抗拒。

    重墨不依,紧紧拥着她,“三个月,这三个月咱们好好的过,不成吗?”

    靖苏倏地愣住,末了,终是颔首,“好。”

一零八 潘是() 
那一夜后,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皇上依旧没有召幸嫔妃,除了靖苏,两人依旧常常在一块,虽然是各自做各自的事。

    在船上已是八个日头,听说明日便可到达扬州,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定是要去走一走的,皇上也是这个意思,一早秘密派人先行安排好了路线,在扬州港下了船,便要走陆路继续往南行。

    到达扬州港的那一日,飘起了细雨蒙蒙,迷离的春色中,岸边旌旗飘飘,停了十数辆马车,并数百护卫,当先一人墨衣萧萧,跨下马来,大步迎向龙船。

    靖苏同重墨一道站在船头甲板上,迷蒙的雨雾中,亦看清了来人正是瑞亲王重煜,月余不见,他依然是孤清的王爷,落在雨雾中,愈显萧瑟。

    “臣弟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重墨极高兴,阔步走近,亲自扶起他,赞赏有余:“你辛苦了!”

    重煜顺势起身,目光却是有意无意落向他身后。

    靖苏今日依旧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如瀑青丝编成一股发辫,清新自然仿佛踏雨而来的仙子,只是一眼,眼中万物俱成空。

    她似发觉了他在看她,不悦的皱了下眉,别开脸看向它处。

    不知谁低咳了一声,他回过神来,见皇上沉沉的目光定在身上,心头一慌,忙道:“车马已经备妥,皇兄请。”

    重墨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终于提步向停着的马车走去。

    一行队伍浩浩荡荡向着行馆驶去。

    靖苏一人独坐一辆马车,陪着她的是瑶惜。素手掀起青色的纱帘,入眼便是江南的春色,烟雨迷离,白墙黑瓦,当真如水墨画一样诗情画意。

    行过不多久,便到了行宫,典型江南风格的建筑,氲在青山之中,一见即倾心,又各自选了居处,安定下来。

    靖苏选了一处翠竹居,入院是成片挺拔的修竹,绿意盎然,十分惹喜,瑶惜自带了人进去收拾,她便在院子里一方石凳坐下,感受着浓浓春意。

    “参见俪妃娘娘,”门口阔步走来两人,在她跟前行礼。

    靖苏转头看去,不免讶异,此二人不正是那夜甲板上值守的两名侍卫,怎会出现在这里?只听二人振声禀告:“臣等奉旨保护俪妃娘娘安危。”

    “有劳了,”

    二人遂起身,自一人一边守着院门。

    相隔不远处的明扬殿,重墨同重煜两兄弟正说着话。此番重煜奉旨南下,一则要替重墨安排南巡事宜,二来则是秘密视察江南,做一些隐秘之事。这会子将事情向皇上一一禀告了。

    重墨细细听着,渐渐舒了眉头,赞道:“做得好!不愧是朕的兄弟!”

    重煜则笑笑,“蒙皇兄器重,臣妾不敢居功。”

    重墨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了,皇兄,臣弟在江南游历之时结识了一位雅士,他遍游江南,臣弟以为有他为导,皇兄必能尽览江南春色,不知皇兄意下如何?”

    见皇弟如此推崇此人,重墨倒也被勾起了兴致,便道:“既然你如此笃定,把人带上来给朕瞧瞧,可真如你所说那样文雅诗意。”

    “皇兄且稍等,臣弟这就去把他请来。”

    重煜兴致冲冲出了明扬殿,一路向右疾走,穿过一条青砖铺陈的小道,入眼便是一片修竹挺拔,院门上挂着原木的匾额“翠竹居”三次俊逸潇洒。

    不经意撇过一眼,便看到了那抹素衣翩跹,目光似痴了一样定住,两只脚亦自发顿住,只那样静静望着她。

    “臣等参见瑞王爷。”

    两名侍卫的请安声惊醒了他,重煜猛然回神,稍显慌乱的道一声“起,”大步离开。

    院内靖苏闻声望去,只依稀捕捉到一抹渐远的墨色,心里到底咯噔一下,有些不明的恐慌。

    重煜一路疾走奔出行宫,稍稍定了定神,跃上坐骑,打马离去。一路疾驰至君来客栈,直奔二楼厢房,找到了口中的男子,说明来意后,男子当即应允,两人策马赶回行宫。

    重煜仍旧选了方才的那条路去明扬殿,经过翠竹居时他特意放缓了脚步,然院中并不见那袭素衣。

    殊不知,靖苏此刻正临窗而立,那样清晰的看到了他,还有他身边那一袭青衣墨发,碧玉发冠。仿佛是一个梦境,她抑制不住浑身颤抖,睁大了眼睛追着那抹身影,却终究看不清他的面容。

    然而那一袭青衣玉冠,那熟悉修长身姿,分明…分明同她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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