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血染牡丹宫-第6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在在是奇怪。

    满盛却没想那么多,近来皇上忧思繁重,龙体消瘦,夜里睡得也不安稳,到底是俪妃有法子,竟能令皇上安睡,甚好甚好。

    两人便都没有进殿一看。

    另一头,靖苏领着俚末踏着夜色一路西行,脚步看似沉稳,实则匆匆。

    远远见着西角门那里并无人影,靖苏有些急,眼瞅着约定的时辰已经差不多了,莫不是楚萧有事脱不开身,还是,他变了想法。却也并不能知道真相。

    她前后看着并无人迹,便和俚末一道往门墙隐蔽的地方站着,焦急的等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过了戌时三刻,仍是不见楚萧出现。

    靖苏便想着他说的话,若他不出现,要她立即回去。

    莫非,皇上已经洞知了他的想法,将他困住了?

    这样一想,又觉得遗憾。

    “娘娘,您可是在等什么人?”俚末屏息良久,慢慢也急了。

    靖苏颔首,又四下看了看,虽心有不甘,却是无可奈何,没有楚萧帮忙,她是决计出不了宫门的,看来,只能暂时作罢了。

    正想着要先回去。

    “咚”的一声,站在她身后的俚末缓缓倒地,锦盒落在地上,滚出一个包袱来。

    “谁?”靖苏低喝。

    墙后转出一个人来,月牙白的衣裳,俊秀的面容,正是楚萧,他似笑非笑看着靖苏,“俪妃果然好本事,”皇上一早就去了芙蓉宫没出来,想不到她竟真的有本领从皇上眼皮子底下逃出来。

    靖苏只当没听明白他话中讥讽,赶紧去看俚末,“娘娘放心,她只是昏了过去,这样在皇上面前,她也不会太难交待。”

    靖苏安了心,立即动手把锦盒里的筒靴拿出来,又打散了头发。

    楚萧默不作声的看着她,信手丢给她一件衣服,“穿这个。”便转过身去。

    是一套男子的长袍,靖苏接过,脱了外袍直接穿上,又换了绣鞋,墨发如瀑,挑起几缕束在头顶,用锦缎绑住,赶紧收拾了换下的衣饰塞回锦盒中,一把拎起包袱挎在身上。

    “好了,咱们赶紧走吧。”

    “嗯,”楚萧应着,率先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靖苏跟着他的脚步,路上偶遇巡逻的侍卫,见是楚萧,并不敢阻拦。而楚萧走得极快,又突然停了下来。

    靖苏猝不及防,险些撞上他的后背,抬头,只见他懊恼的转过来,皱眉看着她,忽然说了声:“得罪了,”猛的伸手揽住她的腰身,提气,径直在宫里使了轻功飞跃起来。

    “时间紧迫,属下得罪了。”他这样解释着,拼了一身的修为在夜色中疾掠。

一七六 离宫(2)() 
亥时整,宫门下钥。

    北干门。

    此处为皇宫北面宫门,原出入者甚少,被安排值守此门的侍卫活轻松,俸禄也少,多少会有些懈怠,加之平日无事,精神头惯常绷得松一些。

    这不,眼看着就要到亥时了,便琢磨着赶紧准备落锁关门,正当几名侍卫合力推着宫门,宫门即将合上之际,隔空传来一声叱喝:“休要关门!”

    只见白衣飘飘凌空腾来,急急落在一尺开来,这才看清,原是御前的楚侍卫,众人赶紧行礼,楚萧松开靖苏,肃身而立。

    “我奉皇命出宫办事,尔等速速让路。”

    “属下遵命!”几人答应着,纷纷退开,便有当中一人狐疑的盯着靖苏,想了想,开口问着:“属下冒犯,不知这位公子是?”

    靖苏有些紧张,却丝毫不显惊慌,抬起头任由他打量着,方才楚萧抓了一把泥往她脸上抹了抹,又是作男子的装扮,想来他们即便见过她也认不出来了。

    那人又走近看了看,楚萧伸臂挡在靖苏身前,一声斥责,“放肆,我的人你也敢造次。”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那侍卫打着千儿连连道不敢,仍是狐疑的打量着靖苏。

    楚萧剑眉一横,“我赶时间,耽误了皇上的差事,你们可愿承担。”

    “请,您请,”其余人上来拉开那侍卫,忙让开了道。

    楚萧看了眼靖苏,两人同时迈步,堂而皇之出了宫门。

    “奇怪,”身后,那侍卫犹自嘀咕着,被旁边一人狠狠削了一记,“你个不长眼的,楚大人也敢拦,不要命了。”

    那人没吭声,换班的人过来了,他们交待了几句,骂骂咧咧走了。

    方才那侍卫借口腹痛,独自去了茅房,转了出来,一溜烟往内宫跑了。

    芙蓉宫,瑶惜和满盛一直在寝宫外守着,眼见着过去了个把时辰,依然不见俪妃回来,里头也没有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便也觉着有些古怪,夜色愈深,瑶惜招来小路子,差他往牡丹宫走一遭,迎一迎主子,可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

    小路子答应着撒腿跑远了。

    满盛迟疑着该不该进去看一看皇上,为难的紧。

    “俪妃,”听得里头一声轻唤,满盛赶紧推门进去了,“皇上,”

    重墨躺在榻上,身上盖着的锦被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滑落,拧眉看了看四周,揉着太阳穴,似乎有些迷糊,看见满盛,随口问了句,“怎么是你,俪妃呢?”

    满盛打了个千,赶紧答话:“俪妃一个多时辰前带着俚末去皇后宫里了,这会子还没回来。”

    重墨仍有些迷糊,揉着发胀的头,反应了片刻,猛的从榻上跃起来,神色骤变,“不好!”

    这一下,倒是满盛糊涂了,好端端的皇上说什么不好呢。

    再观皇上面容,竟似暴风雨来临前天空的颜色,眼睛里就向凝着闪电,一旦劈下,决计是要地动山河的,满盛吓得不敢说话。

    重墨已经大步冲了出去,虎虎生风,望着“传令,封锁宫门,所有人不许出宫。”

    立即就有奴才领命飞奔而去,又被他喝止:“慢着——”

    重墨想着,一个时辰之前她就离开了,这时候怎么可能还会在宫里,又急声命令,“去各处宫门详细询问,俪妃是否出宫,满盛,你亲自去!”

    满盛见他盛怒模样,吓得一刻不敢耽搁,飞奔着跑了,一溜没了人影。

    芙蓉宫前院跪了满当当的奴才。

    眼见着皇上盛怒,而娘娘迟迟未归,瑶惜心中俨然有了猜测,一时面色凝重,也不知当如何是好,她惯是知道娘娘有出宫的那份心,却也着实没有料到她竟真的会那样做,更不知道她是如何逃出去。

    重墨面色沉的似乎能拧出黑水来。他不顾一切,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救她,她竟然…竟然不知图报,一心还是想着要逃。

    额上青筋暴起,握拳的手关节嘎嘎作响,怒火不可抑止噌噌燃烧,可心里一处小小的角落,却仍是不由自主的替她申辩着,她一早闯进了楚萧房里,会不会她知道了雪芙蕖之事,她并不是想逃跑,而是……替他去取雪芙蕖。

    她…会吗?

    重墨并不敢确信。

    “瑶惜姑姑,娘娘她,她没有去牡丹宫。”小路子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何事,一路喊着冲进宫门,待看清皇上沉着面立在台阶上,吓得噗通跪下,住了口一个字也不敢说。

    重墨横了他一眼,大概知晓他说的事,也不问,兀自拧眉沉思着。

    “速传杨腾清见驾,”

    又有内监领命飞奔而去。

    夜已经深了,阴沉的夜空,星月全无,夜风飕飕,添了几分凉意。

    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音,沉闷,惊恐,谁都在害怕,生怕一个不留神,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倒霉的就是自己。这么些日子下来,御前侍奉的人泰半已经明白,凡事关俪妃,势必格外留神,绝不能掉以轻心。

    重墨也不说话,半抬头望着天,黑漆漆的一片,他却似出了神,无法窥探他内心的想法。

    “瑶惜姑姑,你们宫里的俚末昏倒在宫道西角门,奴才可给您送回来了。”门外,不知是哪个宫里的奴才吆喝着,两名太监扶着俚末进来,似乎也没料到芙蓉宫里竟然是这样的场景,唬得不轻,又扶着俚末,跪也不是,不跪又不敬,一时僵在那里。

    瑶惜偷偷觑着皇上神色,见他并无任何不快,赶紧站了起来,亲自接过俚末,“有劳两位公公,”

    “奴才不敢,”两人忙道不敢,又向皇后请安。

    重墨仍是无话,二人琢磨着,偷偷对望一眼,赶紧退下了。

    瑶惜将俚末扶回房,重墨也只是一言未发。直到宫门外有脚步声匆匆而来,他立刻惊醒,目光深深望着宫门。

    满盛一路疾奔,顾不上喘息,一口气回着话:“南乾、北干两门的侍卫都说没有见着俪妃出宫,倒是,”他喘了口气,偷偷抬眼,撞进皇上阴沉的眸子,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又说道:“倒是楚侍卫从北干门出宫去了,据说,还带着一人,侍卫们说是看着面生。”

一七七 毒心() 
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人定是俪妃无疑。

    重墨自然也明白,心中最担心的问题却并没有得到答案,回神,声若寒冰血溅:

    “今日之事,若有人胆敢泄露一字,乱棍打死,诛三族。”

    无人不颤栗。

    重墨一身肃杀,疾走,杨腾清得了圣谕匆匆赶来,两人在芙蓉宫宫门口碰到了一起,他也感觉到了皇上的怒气,心头一抽,已然猜到定然是俪妃出宫去了,赶紧低下头,藏去眸中通透。

    重墨锐利的眸子扫过他,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一个字,“跟着,”

    一行人步履匆匆,回了墨阳宫。

    崇德殿漆红的大门“砰”的合上,以满盛为首的一干奴才被留在门外,俱是长舒一口气,终于敢抹一抹额角的冷汗。

    殿内。

    一片肃杀。

    重墨反剪双手长身而立,紫色锦袍,胸前盘旋的金龙的张牙舞爪,气势汹汹,袍角山河水花溅起,俱是帝王权利之象征,大气磅礴,衬着他一身倨傲凌厉霸气,浑然天成。

    这样的人,似乎就是为这张龙椅而生。

    没有人质疑他为君之能耐,即便他辜负天下恁多红颜,即便无数女子命丧深宫,终究于他的君威无损。

    此刻,他孑然立着,那一袭明亮的紫色,竟流露出些许伤感。杨腾清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忙又低下头。

    “说吧,”似风轻云淡的声音响在头顶,实则冰冷透骨,威慑力十足。

    杨腾清双手作揖,“臣愚钝,不知皇上让微臣说什么。”

    重墨静默片刻,杨腾清屏着气息,忽觉一阵凌厉的风迎面袭来,眼前紫衣闪过,就被一股淋漓之势包围,无形的能量将他困住,动弹不得。

    “说。”

    重墨仿佛依然是平静的,只是眸子里迸出危险的光芒,潋滟的紫色蕴满杀机。

    杨腾清终于抬起了头,平静的看着他,“皇上息怒,”

    “你真的不怕死。”重墨似乎有些惊讶,拧眉看着他,忽而盛怒,“说,你和俪妃什么关系?”

    只见杨腾清大呼:“微臣不敢,”噗通跪下了,无比郑重的磕了一个头,“请皇上明察,微臣不过奉召替俪妃请过几次平安脉,微臣绝不敢有一点非分之想。”

    “是吗?”重墨摆明了不信,冷飕飕的目光盯着他,“你难道敢说你和俪妃无怨无仇,那你之前为何将俪妃怀胎一事偷偷禀告给朕,说,你到底存的什么居心。”

    杨腾清更为惊讶,没想到皇上这会子突然会提起那件事来,那事,原本就是他对不起俪妃,现今皇上这样问,他该不该坦白一切,承担过责,他焦心的想着,却又想起俪妃临出宫前的交待,要他好好看护皇上的龙体。他既已背信弃义了一次,这一次说什么他也不能辜负俪妃的重托。

    “皇上明鉴,微臣所为都是为皇上考虑,而且,据臣所知,俪妃出宫极有可能是去极北之地取雪芙蕖给皇上解毒。”

    “你说什么,雪芙蕖,俪妃如何会知道?朕交待了,不许任何人向她提及,你竟敢违抗圣旨,该死。”重墨怒火顷刻间高涨,雪芙蕖一事他早已交待了,绝不能让俪妃知晓,想不到他们竟然一个个都罔顾他的旨意。

    “皇上息怒,微臣,”杨腾清小心翼翼解释着,“皇上为救俪妃娘娘受伤,娘娘一心想替皇上做些什么,微臣体谅娘娘一片真诚,这才将消息告诉了俪妃娘娘。”

    说着,杨腾清又大胆的抬起头来,眸子发亮,看着皇上,“恕微臣直言,俪妃娘娘出宫定是为皇上摘取雪芙蕖,俪妃娘娘一片真心诚意,皇上难道不高兴吗?”

    听到这样的话,重墨怔住了。

    她为了他远赴极北苦寒之地,他应该高兴的,然而,心里满溢的却全部都是担忧和紧张。

    那种地方,即便武功高强若楚萧,也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单薄瘦削的她,又该如何熬过来?

    “皇上,您是否担忧俪妃娘娘安全,不如派人暗中保护。”杨腾清觑着皇上神情,适时提醒着。

    重墨只是沉默,他该如何向他的臣子解释,他担心的,不只是俪妃的周全,更担心,她会趁机逃跑,或许,他是不是应该放出告示“提醒”她一下,他的手中还握着她心爱之人的性命,普天之下,莫非黄土,他想找出管良玉,并不是太难的一件事。

    “你退下,记着,俪妃出宫一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

    “是,”杨腾清不动声色,安静的退出去了。

    屋外,早已是夜色深浓,漆黑的夜空阴霾,不见一丝星光,晦暗难行。

    他极目远眺,看向北方,长久的凝视着,终于一声长叹,黯然低头,踽踽前行。

    恢宏堂皇的牡丹宫,东侧暖阁。

    “你说,俪妃跟着楚萧偷偷出宫去了?”皇后刻意压低的声音掩饰不住的惊讶。

    底下一名侍卫模样,兜着黑色披衣的男子肯定的点头,“不错,虽然那人作男子打扮,脸上也抹黑了,可那身形,的确像是俪妃,属下本想盘查,无奈楚大人出手阻拦,属下只得作罢,”

    “好,很好,”皇后突然出声打断他,“你做的很好,下去领赏吧。”

    “是,谢皇后娘娘赏赐,属下自当尽心尽力替娘娘办事。”男子欣喜的退下了。

    皇后缓缓起身,嘴角噙着一抹狞笑,有道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俪妃啊俪妃,这一次,看你还如何得意。

    “娘娘,方才芙蓉宫里的小路子在咱们宫门口伸头探脑,打听俪妃可是来了咱们宫里,看来俪妃出宫一事的确可信。”冬青说着话,紧紧看着皇后,“不如趁机告发俪妃,嫔妃私自出宫乃是大罪,皇上到底也不好偏袒。”

    “不,”皇后的声音尖锐磨耳,“本宫要装作不知道她出宫,然后,”她端庄雍容的脸上闪过阴狠,恨恨说着:“要她出宫容易,回宫难!”

    “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笑意更冷,“你悄悄将消息散给庄妃和云贵嫔,提点着些,让她们明白,只有世上没有了这个人,她们的日子才会好过。”

    “奴婢明白。”

    皇后的心情突然变的明快起来了,想她几次三番因俪妃而受辱,凤凰木荚果中毒一事,的确是一次试探,也因此,她才看清,皇上心里到底是没有她半分的地位,如此也好,她也不用有诸多顾虑了。

    至于俪妃,这一次她倒要看看,她的命到底有多硬。

一七八 尴尬(1)() 
两骑骏马在漆黑的夜里疾驰,马背之上,两个英俊的男子,俱是屏息凝神神情严峻。

    夜风呼呼,吹动青丝乱舞,吹不动两人绷得死紧的心神。

    尽快的赶路,越远越好。

    这是两人此刻唯一的想法。

    楚萧一马当先,冲在前面,起先,靖苏还能与之并肩,慢慢的,速度就慢了下来,落在了后面,其终归是女子,体弱且无任何武学修为,拼了一会就没了气力,实也是正常。

    靖苏咬紧了牙关,右手高高扬起,又用力落下,跨下的马儿吃痛,又是一阵狂奔,慢慢和楚萧缩小了距离。

    听着身后马蹄哒哒,骏马嘶鸣,楚萧亦忍不住挑了挑眉,然后握着缰绳的左手一收,不着痕迹的放慢了速度。

    于是,靖苏追了上来,两匹马儿并驾齐驱。

    “多谢。”靖苏直言,她理所当然知道他是在迁就自己。

    楚萧鼻子里哼了声,没吱声。

    靖苏也不在意,继续打马狂奔着。他们此刻最要紧的是尽快跑出京城的范围,跑得越远,皇上抓到他们的可能性就越大。

    而且,此处距离极北之地千里之远,又不知能否等到雪芙蕖开,即便取到了雪芙蕖,又要确保在半年之内赶回,方可及时替皇上解毒。

    时间这样紧,他们当然是赶得越快越好。

    然而,她终究是养在深闺的女子,纵然会马术,到底不精,这样打马狂奔了一个时辰,两条腿的内侧磨破了皮,生生的疼。她皱眉忍着,咬紧了牙关,硬是不肯泄出一丝软弱。

    一奔就是两个时辰,戌时出的宫门,这会子已经是丑时了,凭着楚萧的身份,两人稳稳当当的出了城门,这会子已经到了郊外。

    放眼是一片幽深的林子,一条泥路小径弯弯曲曲穿过林子,黑夜中,莫名的有些阴暗鬼魅,楚萧一蹬腿,径直驰进林子,靖苏微微迟疑,随即策马跟上。

    郊外的夜,繁星点点,然茂密的林子遮住了倾泻的光亮,只有丝丝缕缕的光线透过树叶缝隙洒落,楚萧是练武之人,夜能视物,然靖苏不同,她的眼前只有朦朦胧胧的一片,尽管费力循声跟着他,也是不安速慢。

    终于,她出声唤他,“楚萧,”好听的声音带了几丝焦虑,“我看不清路。”

    听不清楚萧低咒了什么,倒是马儿一声长鸣,骤然停下。

    靖苏有些过意不去,是她非要跟来,到底是拖累了他,她慢慢策马跟进,黑暗中,隐约的一缕光芒洒在楚萧眉宇之间,可见他紧皱的眉头,和眼中些许的不耐。

    可他终究没说什么。

    楚萧驻马停了会,似考虑着什么,靖苏便将马停在他身边,慢慢环视四周,一片鬼魅陆离,间或夹杂着某种诡异的叫声,实在有些可怖。

    饶靖苏素来胆子大,在这种陌生的地方也不免心中惊慌,攥着缰绳的手指捏得发白。

    “看来咱们今夜是赶不到集市住客栈了,也罢,就暂且在这林子里将就一晚,歇一歇再赶路,”楚萧前后思量了,还是觉得这样比较稳妥,也可省去赶夜路的艰辛,只是,他转眸看了眼身侧的女子,这么黑的荒郊野外,不知道她能不能适应?

    这样想着,又觉得麻烦,自己是何苦非要将她带出宫来,纯属给自己找麻烦。

    在林子里过夜?

    靖苏还是有些担心的,然考虑到夜路难行,且的确是累了也困了,尤其是两腿内侧实在磨的难受,也就同意了,“也好,”

    楚萧一径下了马,靖苏忙也要下马,然右腿一抬,扯到磨破皮的地方,一阵生疼,她没忍住,泄出一丝轻哼。

    楚萧耳聪目明,自然没漏掉她的这一声闷哼,缓了缓,终是问道:“怎么了?”

    靖苏已经下了马来,同他一样牵着马缰往前走,行走间裤子厮磨着伤口,更是疼痛难忍,她皱紧了眉头,听到楚萧的话,有些吃惊,连声答着:“没事,没事,”这种伤,她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楚萧便没再接话。

    两人往林子深处走了一段距离,寻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落脚,将马系在树上,“我去拣树枝。”楚萧丢下这一句就走了,靖苏心尖一颤,好在他又加了一句,“我就在附近,有事叫我。”

    靖苏这才稍稍安了心。

    不想他走出几步,又突然停下,猛的从衣襟里掏出一样什么东西向后一丢,准确的丢在靖苏跟前,“上好的金创药,你应该需要。”

    靖苏猛然明白过来,面颊一烫,顾不上害怕,赶紧把瓷瓶拣起来,匆匆收进怀里,待情绪稍稍平复,立即躲到一株大树背后,小心翼翼的褪下外裤,胡乱给伤口洒了药,赶紧又穿上裤子。

    实在是事出紧急,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不上药,一早还不知要如何赶路,若是因此而拖累赶路进程,她更过意不去。

    不一会儿,楚萧抱着一堆树枝回来了,也不问她上了药没有,只管生着火,火苗蹿起,泛黄的光亮,到底令靖苏觉得温暖又安心,便在火堆旁坐了下来,也看清了楚萧神色。

    微微皱着眉,依然是不厌烦的,唇瓣紧呡,无声的抗拒。

    她懂。

    在他心目中,她是害得皇上中毒,性命垂危的元凶,他恨她,理所当然。

    “谢谢你的伤药。”她也有自己的原则。

    火苗跳跃,她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楚萧依旧没搭理她。

    靖苏也不在意,兀自盯着火苗出神。

    许是奇怪的,她这次出宫,却没有丁点想要逃跑的念头,满心满脑想着的都是怎么样赶在最快的时间里取回雪芙蕖,这念头这样强烈,连她自己也觉得心惊。

    一定是觉得愧疚吧,她这人一向都是如此,受不得别人对她好,皇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