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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暗恋我好久了-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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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墨是继盛擎之后,天朝历史上第二位在科研史上拿到最高世界最高奖项的华人。
更有人感叹,若是纪陈安早点澄清,昭墨就刷新了史上最年轻的诺奖获得者记录。
因为这些光环,《昭墨回忆录》出版不久后就被翻译成三十多种文字在国内外发行。国内外都开始着手准备做有关昭墨专题的纪录片,纷纷向昭墨活着时的同行旧友发出邀约。
盛擎一一拒绝,安心的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
平生诸多憾事,想来最难过的竟还是那一句——只是爱未讲。
盛擎年纪大了以后没有再待在伽国潜心研究了,而是选择回国在琅川本地的大学任教。
他的课不多,平日里也挺轻松,没什么压力。
人一闲了下来,就容易滋生诸多感慨。昭墨的墓地不远,盛擎周末的时候爱上了去她那里,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
过尽千帆,记忆里最温柔的那一抹景色仍然是昭墨。也只有在她这里,他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宁静,内心才可以安宁下来。
非良年纪也大了,看他时常往墓园里跑,发愁的很。“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就别一天到处乱跑。墓园的风那么大,你也不怕吹出病来。”
“无妨,我身子骨还算硬朗。”
一到老年阶段,非良就开始了养生,保温杯里泡枸杞,喝茶也是常态。这不,他便给自己沏了一壶茶暖暖胃。
“你这样折腾自己,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再言,你这样昭墨在天上看着也是不愿意的。”
盛擎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双唇抿成一条线,一言不发。
几十年过去了,他已白发苍苍,而那人青春依旧,永远年轻,盛擎心中生出无限的怅惘。
“我最近每次去看昭墨都发现有人比我先一步去看她,还送了花。但我的印象里,昭墨认识的人中没有这号人。这是为何?”
昭墨的墓地从来没有公开过,不存在有人敬仰她而特意去看她的情况。
“你遇到的莫非是沈桥?”非良啧啧称奇。这都几十年过去了,他终于不会来昭家看看昭墨的房间了。非良还以为好友已经放下了,看来并非如此。
除了沈桥之外,非良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可以坚持不懈的去看昭墨。
“这是谁?”盛擎一向胸有成竹,这次难得迷茫了起来。
“景爷爷流落在外的外孙,后来被找回来了,认祖归宗。你常年在伽国,不知道也正常。”
“昭墨的葬礼后,他来找过我。”非良心情复杂,将当时沈桥浑浑噩噩,狼狈的跟他说想要见昭墨的情形统统给盛擎讲了一遍。“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仍然不知道他是如何认识的昭墨,又是为何情根深种。我只知道,他比学生时代更加沉默寡言,性格也更阴郁。”
“看来又是一个意难平,同病相怜的人。”年纪大了,连吃醋都懒得吃了。他已经没有力气与闲心去计较谢这些了,反正他们都一样,都是求而不得的落寞者。
“那倒是。他同你一样,孑然一身,不肯找个人作伴。”非良叹了口气。盛擎这样他还好想一点,可沈桥掺和个什么劲。
标榜自己多深情吗?
非良仔细对比了下他们两人的人生轨迹,始终觉得这两人的交集要么没有,要么就是淡的同陌路人那种。所以,昭墨到底是哪一点让他念念不忘了?想不通啊!
哦?
盛擎诧异了,再次向非良确认了一遍,得到了准确的答案后也开始发懵。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大抵如此,又一个守望者、痴心人。
“难得。”
盛擎望向茶水中倒映出来的自己,淡声回了一句。
不见不念不想。却道如何不相思。他自己不也是如此吗!
杯中的茶水慢慢放凉了,盛擎想事情想的深入,发神许久,一个没注意就将茶水递到唇边,一口饮下。
冰冰凉凉的茶水灌入喉咙,直达胃里,凉的让他有些不舒服,正如他拔凉拔凉的心。
非良倒是很想像年轻那时候言语上泼他冷水,可想到他这些年孤苦伶仃一个人,就于心不忍。
——
盛擎死后,丧事没有大办。但他过世的消息仍然在各大社交账号上疯狂被转发,无数人为他哀悼。
他这一生,在科研上的成就太高,百年之内很难再有第二个人有他这样的成就,他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一方大拿。
巨人终会离开,时代的悲喜永远不会落幕。
他死之前只有一个要求,恳请他人将他葬在昭墨旁边。
“我生前将工作看的比她重,我恨没能守住她。待我死后,我一身空落落的也轻松,再没有什么重的过她在我心中的地位。”
“倘若真的有来生,请让我早一点遇见她。若不能好好守着她,那从一开始就别打扰。”
“我这一生对得起我的良心,对得起我的祖国,也对得起我的才华。可唯独对不起她。”
“抱歉,我来晚了。”
……
盛擎弥留之际的那些话被公开,不知多少人为此潸然泪下。
他终于如愿以偿的被埋葬在昭墨的墓旁。
他生前让人在那墓园里移植了好些枫树。他想,过不久这里就会是一片红枫林。
那是她一生中最爱的植物,他却从来没有机会好好的陪她去看过。如今,也算是兑现了诺言了吧!
墓园里,风轻轻摇动。非良松开了握着高黎的手,沉重的看着这里新立起来的那块墓碑,神情肃穆。
“我渴望能见你一面。但请你记得,我不会开口要求见你。这不是因为骄傲,你知道我在你面前毫无骄傲可言。而是因为,唯有你也想见我的时候,我们见面才有意义。”高黎忽然想起波伏娃《越洋情书》里的一段话,轻声念叨了起来。“我不知道昭墨是否还愿意见你,但我想她那样的人或许早就看淡了吧!”
“逝去的人走的干脆利落,活着的人时常缅怀想念。还真有点讽刺。”非良苦笑道。
他们的故事,也终于划上了休止符。
深秋时节,火红的枫叶随着枝叶间的风舞动着,沙沙作响。
非良觑见林间的风景,微微笑了笑,“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他们的故事落了幕。百年后,又有谁会将他们一并提起,窥见他们当年的盛况?
沈桥篇()
盛擎过世的消息很快就登上了热搜,其后不久就连昭墨也莫名其妙上了热搜,并且他们俩的名字都是放在一起的,后面还放了一个爱心的表情。
沈桥攥着手机,眼神阴郁,浓黑一片。
他们生时,时人提起他们其中的一个时总要带上另一个。
如今就算过世,也要和另外一个人绑定在一起。
在他人眼中,他们是最般配的一对。所有人都为盛擎与昭墨之间数十年的等待与深情而感动,感慨着盛擎的痴情专一。
沈桥心里发苦。
葬在她身边的人,是盛擎。
与她齐名的人,亦是盛擎。
和她相识数年,青梅竹马到默契非常的人,仍然是盛擎。
百年过后,教科书上、科研史上的他们依旧是一起的。
沈桥第一次感觉到了累。
几十年如一日的浓烈爱意,都不过是暗恋者某某的一厢情愿。
她短暂的一生中遇见过太多的人,比他优秀者众、与她相识者众、同她交谈者众,而他只是万千人海中最不起眼那一个,转身即忘的人。
那个人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沈桥第一次感受到了残忍,无论他给自己做多少次心里建设,他这心里仍然会产生巨大的落差感与不平衡感。
这太令人难过了。他感到心痛不在于昭墨不认识他,而在于从头到尾都不会有人把他与昭墨联系起来。
他们之间还是隔着千山万水,隔着大地与星辰那么远的距离,缥缈的没有实感。
年过半百的老人没忍住红了眼眶,巨大的悲伤不断的上涌,让他哽咽呜咽。
他不过是万千人中可有可无,对她来说无足轻重的存在。
可他还是想离她近一点,哪怕只是离她的名字近一点。可就连此,他都没有机会。
可以正大光明以爱人身份怀念她的人,永远是盛擎。
沈桥感觉眼睛酸涩,有什么东西在心间发酵,化成一圈圈比黄连还要苦的东西,涩的他很想发泄出来。
他年纪不小了,半只脚都快踏进棺材里。可他的心情还如几十年前,如他年轻时那般,带着浓浓的少年气。看到心上人和其他人出现在一起,会直白的生气,会懊恼。不管怎么藏、如何装模作样的刻意忽略掉那些异样的情绪,都掩盖不了。
怎么会有人可以这样霸道,让人念了她一辈子,还不够吗?
沈桥点开热搜看了看,越看他的表情就越是冷淡。
“盛教授去天堂找昭教授了。”
“情之所钟是你,念念不忘的还是你。你走后,连同我心动的能力也一并带走了。如今,我忙完了红尘所有事,终于可以来找你了。呜呜呜,盛教授,昭教授,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一定要好好的啊!”
“教授,一路走好。”
“上帝不想看昭教授一个人孤独想念盛教授,所以就将他带走了,同昭教授团圆。”
“两位教授之间的感情太动人太好哭了吧!可以说是——这些年我见过许多人,可来来回回,我心中最挂念的还是那个年少时就陪着我的人。”
………
大多数人都在鼓吹他们之间的感情,沈桥一一看过去,冷眼发笑。
南北小区最近搬来了一位小老头,周围的邻居们感到好奇。他们这边的人待人都挺热情的,看小老头一个人搬过来,也没儿子女儿来帮忙搬家,个个都觉得应该发扬下他们的人道主义精神,所以时常对沈桥嘘寒问暖,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这样的热情,沈桥最开始时深深感到不适应。
时间一长,邻居们就发现了这位新搬来的邻居跟其他人有点不一样。
他深居简出,每天都是一个人出去买菜,平日里也没看到有亲戚或是朋友过来看他。
小老头孑然一身,每天待在家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其他享受着天伦之乐的老人们一看他这样,不时感叹着沈桥老无所依的悲伤。
沈桥,一生未婚,无子无女,也没朋友。想想还真是有点惨。
邻居们家里煮点好吃的东西,还会专门让子女给他送一份过来。
沈桥颇有一种他是吃百家饭养老的感觉。
非良来看他时,周围的邻居们拉着他问了好些沈桥的事,并且叮嘱非良一定要多来看看沈桥,他一个人年纪大了挺不容易的。
非良,“……”他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沈桥已经七老八十了,新家在小区二十楼。非良知道这消息时,还很诧异。这要是哪天电梯坏了,二十楼他怎么爬上去?
人到老年,眼睛就开始花了,腿脚也不利索了,腰也容易痛。沈桥习惯了独居,现在老了也没个人在他身边照顾他,他们这些朋友也放心不下。
沈桥的家不大不小,他一走进来就有种扑面而来的既视感。这个家里每一处的陈设,都与昭墨的旧居摆放的一模一样,完全就是一个复制品。
沈桥内心深深叹着气。
你走以后,我都活成了你的样子。
这么多年非良已经想通了,很少再提让沈桥放下昭墨,找个老伴过活的事了。沈桥用几十年的时间去守护着心中的那人,他再多事其实是在亵渎沈桥对昭墨几十年如一日的爱。
沈桥若是真的能放下,那么多年的时间何愁没有机会释怀。可他偏偏放不下,白发苍苍了还念着那个年少惊艳过他的人,坚持着去墓园看她。
嗔痴爱恨,他心中自有定数。
“七中马上就要被拆了,迁到其他地方去了。我们要不要再回母校看看啊?”非良老头拄着拐杖向着一旁坐在沙发上认真拿丝帕擦拭老花镜镜片的老者,大声道。
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沈桥迷茫的问“你说什么?”,无奈之下非良又得大声吼一遍。
“回七中啊!去啊,怎么不回去!”沈桥捋了捋袖子,而后双手撑在大腿上,认真又严肃的表明着他的态度。“七中好啊!就是在那里,我才认识了昭墨啊!”
他真是哪哪都能想到昭墨,非良扶额。
“你这人啊,真是死脑筋。”他真是怕了。
沈桥一生未婚,孑然一身。他生平著作良多,太多经典。他早年专注于网文,后来人到中年就开始转型往文学上靠,潜心研究。时代在进步,他笔下的世界也顺应着潮流,顺应着时代,并且在此基础上翻出新的模样,甚至开创了一个新的文学流派。
等他走后,身后的掌声如雷贯耳。许久之后,南北小区的人们方才知晓,他们那里住着一位给这一代人无数青春与记忆的大师。
早年的沈桥作品中经常出现的那个女性角色,无数人猜测了不知多少遍,始终没有猜出那个人是谁。
让沈桥念念不忘的,该是怎样的人?
非良看着网上那些层出不穷的言论与猜测,只是笑笑,深藏功与名。
沈桥没有直系亲属,他走以后,他的遗物都让景烨的子女来保管了。在收拾他的东西时,景烨的女儿发现沈桥有大量没有发表的旧稿,都是写给昭墨的。
后来出版社选择了将沈桥的旧稿公开,出版。
大家这才明白沈桥心中的白月光到底是谁,不禁感慨真是世事无常。无数人为沈桥的深情扼腕叹息,也为昭墨本人的人格魅力而产生敬佩之意。
沈桥的故居被文化部保护了起来,时常有人来他的故居看看,看看这位老人在怎样的地方生活,感受下他曾经看过的世界。
一代人离开,也会有另一代人的崛起。
沈桥走得很安心。他走时,同昭墨一样,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这世界太大了,他想说的话都写在了文章里,剩下的话,他要去找昭墨,亲口跟他说道说道了。
最后一个挂念着昭墨的人,也离开了。非良感觉自己是真的老了,看着一个又一个熟识的人离开,感觉到了深深地寂寞。
以前还能凑几桌麻将的朋友,现在连凑齐一桌麻将都不可能了。逢年过节,他也不爱走亲访友了。他实在是太老了,已经没有精力跋山涉水、到处走动了。
再过不久,或许下一个离开的人就是他了。
看着昭墨墓园里的枫林越来越茂盛,而自己却到了迟暮时候,非良变得越来越沉默了,也找不到人能跟他说说话了。想起沈桥,他还是感到遗憾与心疼。
他守望着心上人几十年,到底还是一厢情愿,死后也不可能向盛擎那样葬在昭墨身旁,哪怕沈桥非常想。
他们今生终究还是错过了,情深缘浅,大抵如此。
后世如何记载他们,非良已经不关心了。但后人看他们的故事时,或许也会感到因难平吧!
院子里,非良躺在椅子上,回想着这一生遇到的大事小事,感慨良多。风轻轻摇动,落下几片树叶,落在盖在他身上的毯子上,诉说着生命的凋零。
起风了……
非良如是想。
纪陈安篇()
纪陈安时常做梦。梦到昭墨还在,还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生动鲜活的像极了他们刚上大学那会儿。欢喜冤家,无畏互怼。
可梦醒之后,听到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声音,他这心里就生出了无限怅惘。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连他自己都快分不清楚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了。
很多年前的某一天,他从旁人口中得知那人去世的消息,惊的失了所有言语。他还在上课,听闻消息后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往外面跑,买了最快去看她的机票。
在航班上时,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全身颤抖,精神状态很不好。
最难熬最黑暗的日子,她都一一捱过来了。为什么会……
在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懂得她的理智有多强大,也再没有一个人比他更清楚昭墨这么些年所承受的苦痛。
他目睹了她一路的跌跌撞撞,曾无数次伸出手想要触碰她,可那个人从来视作无物。
她想离开,他潇洒放手。
可他竟然不知,那竟是最后一次见面。再听闻消息时,已经阴阳相隔。
世事无常,不得规律,徒添悲苦。
昭墨的家庭情况,他还算了解。
她的丧事,是非良在帮忙操办。至于昭墨的父母,他们反复做着无谓的争吵,推卸着责任。他看了心烦,索性无视到底。
知道他是昭墨的朋友,非良向他打听了许多关于她的消息,想要知道她到底为什么想不开。
纪陈安愧疚的垂了垂眼眸,他双唇嗫嚅着张合,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理由来。
他甚至开始不敢注视非良那双急切的想要知道真相的眼睛,无颜面见他。
纪陈安自认不是什么品德高尚的人,性格里也存在着阴暗面。他心安理得的赞同着内心深处私心作祟的声音,隐瞒了昭墨因为他而无辜卷入是非纷的真相。
他离开时,仍然没有告诉非良。
非良难过受伤的神情在他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可他清楚的知道,他没有勇气去揭开那些隐在平和表面下暗潮涌动的黑暗与罪恶。
登上航班之前,非良转身回望着这片土地,这座城市,鼻头酸涩。
此去一别,再无归期。
后来的年岁里,他一个人深谙所有,饱尝愧疚。无数次在噩梦中醒来,不得安宁。很多年后,他才终于敢把真相告知盛擎。
若说这世上纪陈安最佩服最嫉妒、最不愿服输的人,那一定是盛擎。抛开事业上不服气之外,他最嫉妒的就是这个人占据了昭墨的心。
而旁人,她一点位置都没给人准备。
很多年以前,那个姑娘在病房里靠着窗扉,脸色惨白,失神的凝望着远方的风景。
“我没有输给别人,我只是不及他的实验重要。”
她就待在那里,单薄的身影好像随便吹来一阵风都能把她刮跑。
而他站在她的身后,注视着她所看过的风景,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好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了,可她心心念念的人全然不知,还不耐烦了起来。
昭墨很想像旧时那样散漫的笑笑,可是太过悲伤,那挤出来的笑容勉强的心酸,让她心里的委屈瞬间攀至顶峰。笑着笑着,不知为何就落了泪。
全世界七十多亿人,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的让她感受到安宁。
昭墨感觉她就像一位孤独的旅者,独自攀过一座又一座的山峰。她坚信着在山的那边会有热闹的景象。
可看了一出又一出的景,跋山涉水至终点,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从头到尾,她都是孤独的,是这时代里茫茫人海中千里迢迢跋涉、却不知归处是哪儿的独行者。
山河落幕,她仍是一人。
昭墨的心理与精神状况,纪陈安是偶然得知的。
他们的交际圈本身重合度就高,昭墨的朋友她也基本认识。
帮昭墨治疗抑郁症的朋友出车祸后,她的家人在收拾她的东西时无意间翻出了昭墨的病历。可那时候昭墨去世的消息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她们只好联系纪陈安。
纪陈安辅修过心理学方面的课,病历看完就发现了昭墨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所以,她的自杀,是必然的结果。
看完报告,纪陈安都感觉那颤抖的手根本不是他的。他倒抽了一口冷气,点了一根烟。火机窜起来的蓝色火苗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诡异,纪陈安手抖,点了好几次都没点着。
他侧身站在落地窗前,凝望着深沉如翰墨的夜幕,抽了一夜的烟。
人们总是热衷于谈论别人的私事,毕竟八卦不分国籍、不分人种。
数年前让许多大拿前辈们寄予厚望的三位年轻人,一位英年早逝、另外两位单身多年,这让前辈们或是其他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们在遗憾世事无常的时候也对其他两人的感情状况开始感到好奇。
被学生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纪陈安的后背僵硬了一瞬,眼神很不自然的闪躲了一下。
“纪教授真的如传闻中那般是为了昭墨教授而未婚吗?”
纪陈安感觉有些恍然。他从未刻意去为了谁而保持单身,只是有点忘不了某个人。等某一瞬间回想起来才发现,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他说不上痴情,只是无心此事。
纪陈安不能保证他家族里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人全都得到了法律的制裁,又或是死透了,也就代表着他们随时有反扑的可能。
他不妨做个好人,省得去祸害别人家的女儿。
昭墨的过去就是前车之鉴,她的过世与他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他没有精力再承受一次这样的苦痛了。
“不是,我只是单纯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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