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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清歌岁月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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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阿尔？帕西诺的翩翩舞姿，她不禁有些担忧：“我们真的要跳这首曲子吗？感觉难度有点大啊。”
“别担心，又不是要去比赛。”安德低着头，温柔地看着她，“在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想请你跳这支舞。”
他的声音在耳畔轻柔地响起，呼吸出的热气扑闪在她颈间。她隐隐感觉，有股莫名的灼热气息，从耳畔到脸颊，从颈部到胸口，随着血液蔓延到全身。
她眉眼低垂，不敢直视安德的眼睛，诺诺地说：“那套舞步太复杂了，我怕我记不住。”
“没关系，探戈本来就是自由的，伴随着音乐随意舞动。没有人会在意你的动作标不标准，有没有出错。你只管享受音乐和舞蹈就好。”
清歌抿嘴微笑，点了点头。
她的左手轻扶在安德的结实的右臂上，左手向内稍微弯曲，轻盈地持握住安德的左手。一步、两步，前进、后退，伴随着舞曲的韵律，她试着舞动身体。不过，生疏的步伐，紧张的心情，还是让她频频出错。
“哎，不好意思！”慌乱中，又一次踩到了安德的脚，她急忙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很疼吧？”她忍不住缩起了脑袋，吐了下舌头。
“没关系。”安德的嗓音有些低哑。
她自责地说：“对不起啊。你教得很好，是我有点笨。我不知道你下一步要往哪个方向走，想跟着你的步子，却总是慢了半拍。”
“哪里笨啦！”安德怜爱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初学者都是这样的。你不要去观察我的脚，而是要去感受我的手。”
“手？”
“嗯。”安德把右手扶在她的后背，慢慢施加力道，“感受到了吗？下一步要往哪个方向走，我的手会引导你过去。”
第64章 浪漫的踩脚舞（）
清歌用心感受着他手心的力量，确实，力度时大时小。他若要前进，手则会轻轻松开；若要后退，手就加大力度；若要向一侧移动，他的手就会稍微弯曲，引导她前往那个方向。
“那腿呢？万一我们的腿撞到了怎么办？”
安德忍俊不禁：“等你跳习惯了，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你不需要考虑到底该动迈哪条腿，只要顺其自然就可以了。”看着清歌依旧沮丧的表情，他想了个办法：“这样吧，你踩在我的脚背上，我带着你跳。”
“啊？”清歌慌乱地摆着手，“这样不好吧？我很重的！”可是安德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他非常利落地蹲下，把鞋和袜子都脱到一旁，然后起身等待着她行动。
“好吧”清歌无奈的答应了。她也脱下了鞋和袜，扶着安德的双肩，轻轻踩到了他的脚背上。
她的手脚一到冬天就是冰凉的。双脚踩上去的那一刻，她感觉到安德的身体轻微地震颤了一下，她担心是不是自己的脚太冰了。
“一点都不重。”安德低沉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虽然她不穿鞋也有一米七，但此刻在安德的怀里，她就像一个轻盈娇小的芭比娃娃。她抬起头，正好看到他如刀刻般坚毅的下颚。这么近的距离，还能观察到他的残留的胡渣，和唇下青色印记。以前，她总觉得那些留胡须的男人看上去很沧桑，甚至有时候稍显邋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象安德留络腮胡的样子，一定很迷人。
透过安德温热的脚背，她感觉他的温度像电流般，从脚底一点一点传遍全身。伴随着慵懒醉人的乐曲，他们迈着步子舞动着。不过，清歌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企鹅，动作笨拙又滑稽。她抿着嘴，暗自偷笑着。
随着俩人的舞步越来越流畅，她慢慢体会到了翩翩起舞的感觉。安德牵引着她，在空荡荡的舞蹈室旋转、起伏。他们都是光着脚踩在地上，所以几乎没有一点脚步声，空寂的房间里只有悠扬的小提琴声在回响。舞曲的节奏，是两人怦怦的心跳声。
时间的长河仿佛静止，流动的只有这跳动的音符，和他们的轻盈的脚步。她真希望，生命永远停留在这个时刻。而她感觉，这个时刻会永远地留在她的生命中。
安德的左手微微举高，右手轻轻推着她的腰，示意她该旋转了。她松开了左手，向后旋转，一圈、两圈、三圈
突然，她感觉腰部猛地撞到了某个坚硬的横板。她猝不及防，仰面跌了下去，后背重重撞在钢琴冰冷坚硬的键盘盖上。她还来不及喊疼，就看到安德因为惯性来不及止步，俯冲到她面前，宽阔的胸膛扑倒在她身上。
这一刻，她的心脏似乎停止跳动了。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安德，高挺的鼻梁几乎触碰到了她的鼻子。他湛蓝的眼眸不再熠熠生辉，而是笼罩着朦胧的色泽，仿佛幽暗的海面泛起一层雾气，迷离又深邃。她的意识模糊了，脑海里一片空白，但心底却隐隐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或者说，她心里默默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第65章 钢琴之下（）
然而，就在这一刻，他们都听到了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了清晰的对话声。清歌的心跳几乎停止。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你听到了吗？好像是这间教室里的声音”
“这间教室早就锁起来了，”这是一个年轻点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手在门把上来回转动的响声。“你看，都锁好了吧！怎么可能是这里面的？”
“你带钥匙了吗？还是检查一下吧。”接着，是一大串钥匙相互撞击的清脆声音。
仿佛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清歌惊恐地望着安德，紧张得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怎么办？”她焦急地用眼神示意着。
安德沉着地回望着她，似乎是叫她不要担心。他迅速撑起上半身，一只手轻盈地抓起两人的手机，另一只手拉起还躺在钢琴上的清歌。他紧紧攥住她的手，绕到了钢琴后面。
“进去！”他用眼神示意清歌，然后用手盖住她的头顶，把她塞进钢琴下面踏板所在的空格处。然后自己也躬着身子，低着头钻了进来。
接着，他飞快地关掉了手机的外放音乐和手电筒。舞蹈室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和寂静之中。
在黑暗中，清歌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受到他轻微的呼吸和自己急促的心跳声。门外的两个人看上去终于在一大把钥匙中找到了这间教室的钥匙。“咔嚓”一声，门开了。她的心卡到了嗓子眼儿。
从门口处扫过来两束亮光，他们应该是举着手电筒在检查教室。亮光在钢琴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又移到了别的角落。
隐约中，似乎有一个人的脚步慢慢走近了。清歌吓得闭紧了双眼。她的右手被安德紧紧攥着，轻轻按了两下，仿佛是在安慰她。她担忧地拉过安德的手背，紧紧贴在自己的嘴唇上，像是在进行什么祈祷仪式。
“什么也没有啊？”那个年轻的声音又响起了，“应该是隔壁教室的声音，那边还有几个学生呢！”
“奇怪，我刚刚明明听到了啊‘哐’的一声，你没注意到吗？”另一个人，应该楼下保安大叔，正在举着手电筒慢慢检查着教室。
清歌轻轻用牙齿咬着安德的手背。这是她的一个小毛病，一紧张就会不自觉地咬东西，有时候是咬自己的嘴唇或手背，有时候是吸管、衣袖这样的小物件。就像一只花栗鼠，她细碎地啃着这只手背，完全没意识到啃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手。
突然，她感觉嘴唇上的手被拉开了。茫然地睁开眼，借着窗外的灯光和手电筒的微光，她看到安德的眼睛泛着柔和的光泽，深情又专注地望着她，嘴角还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他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后脑勺，沉静地把她勾到了面前。然后，他闭上了眼睛，下巴微微扬起，轻柔地吻上了她的嘴。
第66章 至少，我吻到你了（）
惊诧、紧张、躁动、不安她慌乱地眨动双眼，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像蝴蝶的翅膀轻拂着安德的脸颊。他修长的手指扶在她的后颈，深嵌进浓密的发丝中。湿热的双唇温柔又霸道地吮吸着，不留一丝喘息的空隙。
“哐当”一声，教室的门又被锁上了。那两个保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们没有察觉到。这一刻，他们只属于彼此。
舞蹈室重新恢复了风平浪静。可是，钢琴下的两个人，心里却翻涌着一场海啸。
在一片静谧中，清歌觉得越来越喘不过气，意识渐渐挣脱出了梦境。她用力想推开安德，但他却加重了力道。他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另一只手紧紧箍住了她的后颈，把她牢牢锁在怀里。
清歌奋力挣脱了他紧紧钳住的双手，用力推开他的胸膛，喘息声越发急促：“你疯了！”
他松开双手，眼睛缓缓地睁开了。宠溺地看着她，只是笑着，不言不语。
清歌羞红了脸：“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的眼睛像深邃的黑夜，闪烁着点点星辰，嘴角带着迷人的微笑：“至少，在被发现之前，我吻到你了。”
也许是刚才的气氛才紧张了，她现在还没完全缓过神来。万一他们动静太大，那不是一下子就暴露了吗？如果被保安发现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擅入教室而被学校处分？她刚从一场风波中脱身，难道又要被卷入一场新的流言蜚语中吗？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感到后怕。
她觉得，安德完全就是在恶作剧。自己越紧张，他就越开心。他就是想看到自己胆小害怕的样子。她越想越气，捏起拳头对着他的胸口，使劲地锤了一下。
她气鼓鼓地起身，向门口走去。
“哎，等等，”安德赶紧起身，拉住了她。拎起角落里的鞋袜递过去，“穿鞋。地上凉。”
清歌低头接过鞋袜，背过身穿戴整齐，然后走到门口。使劲拉了拉，发现门又被锁上了。她心头的火气更大了。径直走到窗口，用原来的方法掰开了窗子，一言不发地翻了出去。
安德手忙脚乱地穿好鞋袜，急忙追了上去：“清歌！”
她闷头往前走，没有回头看他。
“清歌，等等我！”他大步追了上来，扶住了她的双肩，诚恳地看着她说：“我如果我刚刚冒犯到你了，那我向你道歉。”
清歌沉默了片刻，然后低声说：“我想回去了。”
他迟疑地松开了双手，声音有些低落：“那，我送你。”
“不用。”她的语气略显冰冷，转过身，不再看他。
安德的心里完全慌了。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她突然变得态度如此冷淡，就像一个陌生人。他明明感觉到，那个吻，他们都沉醉其中。
清歌心乱如麻地往前走着，脚步急促而慌乱。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生安德的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她不敢直视安德的双眸，那就像一片柔情蜜意的海洋。她心里十分确定，如果不及时抽身，她一定会深陷其中。
不知走了多久，一抬头，她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宿舍楼门口了。即使一路上都没有回头，她也能知道，安德一定在她身后，紧紧跟随着。她的手刚要推开大楼的铁门，突然像着了魔般，停伫在半空中。
她转过身，快步往回走。月光下，安德的身影孤独又安静，他的眼神里，流露着不安与忧伤。她疾步走到他面前，脸上愠气未消。
“我来教教你，什么才是标准的接吻！”
她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了他的后颈，抬头扬起下巴，深情又霸道地吻住了他的双唇。
第67章 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她还是毫无睡意。安德的脸庞，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反复回味着临别前的那个吻——这是他们的第三个吻。
跟之前两次不一样的是，这个吻，完完全全是她主动的。她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冲动。
唇齿相交的那一刻，他也懵了。但很快，他就以更热烈的深吻回应了她。这个吻，湿热而缠绵，浸润着拿铁咖啡微苦的香气，熏得她有些迷醉。他紧紧地抱住她，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她揉进自己的胸膛里。
如果说，前面两次浅尝辄止的吻，带着些恶作剧般的试探，那今夜的这个深吻，所有的甜蜜和深情，都融化在里面了。
此刻，她的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回忆起来，还是会脸红心跳。她睁开眼睛，望着黑黢黢的天花板，笑意不自觉地在脸上蔓延开来。
“真的好想见到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对自己默默倾诉。她终于明白了那句诗：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明天，明天一定要见到他。
第二天，她醒得很早。正在洗漱时，郑如蓬头垢面地走过来，打量着她：“你没休息好吗？看起来脸色很差诶。”
“差吗？”刘媛媛也醒了，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她，“看上去还行啊，红光满面的。哈哈！做了个春梦吧？”
清歌一口漱口水差点呛住了：“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说什么梦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赶紧回到房间，站到镜子前仔细看了看。她的脸颊确实红扑扑的，不过，黑眼圈也是史无前例地严重。
糟了，这个样子，还是不要让安德看见好了。
她正沮丧不已时，郑如走过来，靠在镜子前，神秘兮兮地说：“哎，下午商务德语课结束了，有没有什么安排？要不要去看足球赛？”
“足球赛？我们学院有参加吗？”清歌之前也听说过，这周各学院要开始进行“金陵杯”足球赛，不过，她很怀疑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外国语学院能不能找齐11个球员。
“不是我们学院的，是法学院，嘿嘿”
“哦懂了懂了，”清歌这才反应过来，打趣地说：“是你的展哥哥要参加吧？”
郑如娇羞一笑，没有正面回答，来回摇晃着她的手臂撒娇：“哎，去不去嘛？”
“去去去！”刘媛媛也从床上爬起来，兴奋地说：“作为家属，当然要去捧场了！”
清歌欣喜地说：“家属？这么快！看来你们进展很顺利嘛！”
郑如拍了下刘媛媛，慌乱地辩白说：“什么家属？不要乱开玩笑啦！还还只是朋友，八字还没一撇呢！”
“放心吧，八字总共才两笔，有了一撇就等于成功了一半！”清歌给她打气，“下午我们三个一起去，给你们多制造点机会。”
第68章 白衣胜雪，御风而行（）
商务德语课结束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足球赛估计已经开始了。郑如匆忙地收拾好书包，拉着清歌和刘媛媛，心里如焚地向操场百米冲刺。远远地，就看到绿茵场旁站着两堆人，分别举着法学院和建筑学院的横幅，加油呐喊声一波比一波凶猛。
她们挤在法学院的啦啦队旁，观察着足球场上的形势。清歌扫了一眼比分牌，安慰着焦急的郑如：“比赛才刚开始呢。现在还是0：0，看来我们没错过什么。”
刘媛媛对着球场来回张望着：“哎，哪个是展睿啊？看不太清啊。”
“那个啊，红衣服的，12号，跑得最前面的那个。看到了吗？”郑如兴奋地指着球场的队员。可惜他们一直在移动，远远的实在难以分辨。清歌看得有些眼花缭乱，还是没有找到展睿的身影。
她注意到，双方都有几名外国队员，他们的肤色在球场上非常显眼。两名黑人球员穿着红色的队服，带球冲刺的速度极快，而另一名高大的白人球员，穿着白色球服，正在对他们紧追不舍
仿佛做梦般，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出现在她面前，虽然没有骑着白马，披着铠甲，但是他白衣胜雪、御风而行的样子，更具有朝气和魅力。在夕阳的余晖中，他的头发闪耀着浅栗色的光泽，在风中自在飞扬着。
他的身上仿佛在发光。他一出现，周围的人似乎都隐没在他的光芒之下。清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就像夜航的小船，紧紧跟随着黑夜中唯一的光。
哨声一响，她才回过神来，比赛到了中场休息阶段。
穿红色球衣的队员陆陆续续向法学院的阵营走来。郑如手忙脚乱地从书包中掏出了一瓶水和一条毛巾，上前迎接展睿。
展睿走来过来，看到清歌和刘媛媛也在一旁，有些出乎意料。他拿着毛巾擦了擦汗，对着清歌不好意思地笑了：“你们怎么也来了？”
清歌搀住了郑如的胳膊，望着她笑了下：“我们陪郑如啊，给你加油助威的！”
郑如害羞地对她们使了个眼色，又赶紧接过展睿的毛巾，把矿泉水递给了他。
这时，几个队友走过来，拍了拍展睿的肩膀，打趣地说：“哟，你这小子，女生缘不错啊！三个大美女来给你加油！”
另一个穿着9号球衣、打着耳钉的队员也嚷嚷着：“不公平不公平！给我分一个嘛！”
她们相视一笑。展睿把他们一把推开，笑着说：“一边去！”郑如也对那个看上去痞痞的男生开玩笑地说：“你进一个球，就分你一个，怎么样？”
“成交！”那男生兴高采烈地跟郑如击了个掌，然后指着清歌，一脸坏笑地说：“我要这一个！”
清歌心里一惊，又不好当面拒绝，只好转头瞪了郑如一眼，示意她赶紧收拾烂摊子。幸好，展睿及时出马，不由分说地把这个嘻嘻哈哈的男生拉走了：“开会去！教练等着训话了！”
郑如后怕地吐了下舌头，开玩笑地对清歌说：“哎哟，你的男生缘也不错嘛！”
第69章 隔着一条银河（）
清歌气鼓鼓地瞪着郑如，伸手就要掐她的胳膊：“还不是你害的！对了，还有水吗？给我一瓶。”
“有有有，”郑如一边躲闪一边拉开了书包，胡乱翻找着，“还有饼干，巧克力，苹果，要吗？”
“要！”清歌干脆自己动起手，在郑如的包里拿了两瓶水，顺便挑选了几样零食，然后紧紧抱在怀里，兴冲冲地跑开了。
“哎，你要去哪儿啊？”郑如在身后喊着。这时，刘媛媛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般，激动地拍着她的肩膀，指着远处一个高高的身影嚷嚷着：“哎，你看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那天背着清歌回来的那个外国小帅哥？”
“哇哦，还真是哎！”郑如眼睛瞪得老大，“他也在踢比赛吗？我都没注意到！”
“那当然啦！你眼里只有你的展哥哥嘛！哈哈”
“哇，你说，清歌不会是——”郑如和刘媛媛惊诧地四目相对，异口同声地说：“——要去给他送水吧！”
她们作为清歌的室友，跟她同吃同住了两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对男生那么主动。虽然她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但她总是能礼貌又坚定地拒绝。郑如曾经一针见血地评价过她：对每个人都很友善，但跟每个人都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她的心，像是个封闭的玻璃房，对每个人都敞亮和坦荡。可是，谁都走不进去。
不得了不得了，冬天才刚到，春天就来了。郑如和刘媛这两只万年单身狗，此刻，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恋爱的酸臭味。
清歌小心翼翼地怀抱着零食和水，一路小跑，来到了“敌方阵营”。
人堆太密集，她尝试了几次，还是挤不进去。远远地，她看到安德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出众。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球衣，后背上写着他的姓氏：belon，下面是一个大大的10号。他一边擦着汗，一边跟身边的队友交流着。
她在人群中窜来窜去，想挤到球员的身边。无奈，他们身边围绕的一群啦啦队的女生，像人墙般堵得严严实实。她只好踮起脚尖，希望安德能朝自己的方向望一眼。
啦啦队的女生们都非常殷勤，递水、擦汗、扇风，跟队员们笑着闹着，亲密无比。清歌失落地发现，安德手上已经拿起了一瓶水，还顺手把毛巾递给了身边的一个女生。
虽然穿着统一的啦啦队服，但那白皙的皮肤、金色的卷发、高挑的身材，清歌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女生是谁。
她看着罗丝的手搭在安德的肩膀上，两人有说有笑，宛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他们看上去才是一个世界的。而清歌，此刻站在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却像是隔了一条银河般，遥不可及。
她发现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法挪动；想移开自己的视线，但目光仿佛钉在了他们身上。她只好强迫自己转过身，从拥挤的人群中一点点往外挪动。然而，没走两步，她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从身后轻轻地拍了两下。
她回过头，看到罗丝对她招了招手，一脸灿烂地笑着。
第70章 相识于三年前（）
一声哨响，安德和队友们重新回到了球场上。
罗丝目送着安德的背影离去，然后低头望着清歌：“你来看他比赛吗？”她指了指清歌怀里抱着的食物，又问道：“这是给他的？”
“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清歌不想对她说实话，“我陪朋友来的。对了，你怎么也在这里？”
罗丝挑了下眉：“我也是建筑学院的啊，我跟他，还是是同班同学。”
“哦，”清歌一时语塞，感觉有点尴尬，只好胡乱地扯开话题，“我还以为，外国留学生都不喜欢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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