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清歌岁月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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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他勇敢又真诚地喜欢着她。而随着他越靠越近，他的光芒就愈发耀眼。

　　　　可是，她不得不狠狠推开他。因为太多太多的不确定，她不敢彻底交出自己的心。

　　　　为什么又想到了他？她恨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提醒自己要集中注意力复习。

　　　　可是，他仿佛无处不在。眼前摊开的稿件，就是他亲自准备的复习材料。他不仅把每堂课的内容都详细打印出来，还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了重点语法和句式。每一页上都有他细致的笔记，比较难懂的地方，还特意标注了中文解释。

　　　　每翻一页，她的心里就多一分感动，也多一分自责：他很用心地在对自己好，从不曾欺骗或者伤害自己。而她，先是狠心拒绝，之后又冷面相待。无论如何，他不应该被这样伤害。

　　　　考试周逐渐接近尾声。连续一个多星期的熬夜复习和紧张考试，让所有人都脸色泛黄，双目呆滞。

　　　　“唉下午的商务德语，好多内容还没复习呢”刚刚考完一门政治课，郑如舒展着双臂，长长地叹了口气。

　　　　“就快解脱了。”清歌揉了揉写得酸痛的手腕，安慰着郑如，“对了，你考完试就回家吗？”

　　　　“嗯。今天晚上就收拾行李，哈哈”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家，郑如的心思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我父母计划好了，过年之前去瑞士滑雪。你呢，什么时候回家啊？”

　　　　“后天吧。明天得去收拾一下琴房。”她言不由衷地回答着。此时，她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下午的商务德语考试果然很难，艰涩难懂的语法，夹杂着一大堆生僻的词汇。清歌眉头紧锁，一边做题一边叹气。结束铃声响起，教室里顿时一片哀嚎。监考老师心满意足地笑了。

　　　　无论如何，这万恶的考试周总算结束了。尽管窗外还飘着小雪，清歌心里已是阳光普照，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与轻松。

　　　　第二天上午，清歌帮郑如把两箱行李抬上车，嘴里不住抱怨着：“真不知道你扛那么多东西回家干嘛？你家就在本市，忘记带什么东西直接回学校拿嘛！”

　　　　“那可不行，我还得学习啊！这一箱都是课本呢！”郑如雄心勃勃地宣告：“我觉得，要好好利用寒假这一个月，把心理咨询师的证给考了！”

　　　　“啊？你想多了”清歌翻了个白眼，笃定地说：“你这箱书，回家了连箱子都不会开的。不要自欺欺人了。”

　　　　“切，你等着吧！我寒假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好吧，随你。”清歌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拥抱了郑如，“拜拜！记得想我啊！”

第104章　欠他一声道谢和道歉（）　
送走了郑如，清歌独自回到宿舍，没有着急收拾行李，而是找出了那一摞厚厚的课程笔记，整整齐齐地装进了一个手提袋里。正要出门，突然间，她似乎下定了决心，又折返回书桌旁。

　　　　在书桌右下角的小柜子里，她从角落翻出了一个精美的礼品盒，小心翼翼地塞进了手提袋里，然后匆匆出门。

　　　　沿着熟悉的路线，她爬上了一段斜坡，走到尽头，来到了留学生公寓的楼下。寒假才刚刚开始，校园里的留学生们也不见人影。他们虽然不用回家过年，但许多人会四处旅游，或者到朋友家里感受中国新年的气氛，所以现在公寓里冷冷清清，格外安静。

　　　　她耐心地在楼下等了五分钟，才看到有人从大厅里出来。趁着那位同学打开大门的那一刻，她赶紧上前，拉住门把，低声说了句“谢谢”。门口的宿管阿姨抬起头，用狐疑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清歌镇定自若地穿过阿姨的目光扫射，坐电梯来到了安德的宿舍门口。

　　　　她的心紧张得怦怦乱跳，不安地咬着嘴唇，做了个深呼吸。也许是天气太冷了，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终于，她鼓起勇气，举起了手腕，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

　　　　“砰”、“砰”、“砰”，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回响。

　　　　她屏住呼吸，仔细聆听房间里的动静。然而，等待许久，都没有任何回应。她担心是刚刚的声音不够响亮，于是加大力度又敲了三下。

　　　　大门依旧紧闭。

　　　　好吧，他应该是不在家。紧张不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找他，却一无所获。她失落地靠在墙上，手上的袋子愈发沉重。

　　　　要不，把手提袋放在门口吧。他回来时就会发现了。

　　　　她犹豫了片刻，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她来这一趟，不仅仅是为了归还课程笔记。她欠他一声道谢，以及道歉。

　　　　傻傻地等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她终于决定给他发一条短信：“我现在在你宿舍门口。你在学校吗？”

　　　　不到半分钟，短信提示音响起了：“我现在在校外，马上回。”

　　　　她的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嗨，美女！”身后突然响起一声亲昵的打招呼声，她吓了一跳，转过头，竟然是上次在圣诞舞会上邀请她跳舞的戴维。

　　　　他挑了挑眉毛，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长：“来找安德啊？他不在家。”

　　　　她礼貌地回答：“我知道。我在这等一会儿。”

　　　　“要不要到我房间去坐一会儿？诺，就在前面那间。”戴维伸手指着前面隔了几间的位置。

　　　　她急忙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了，我就在这儿等他好了。”话未落音，一阵寒风冷飕飕地吹过，卷起一缕缕发丝，又钻进她毫无防备的后颈。她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戴维怜爱地笑了笑，伸手揽住她缩成一团的肩膀说：“跟我就不用客气了嘛！我们家有空调，比外面暖和多了。”

　　　　她不由得生出一丝警惕，不动声色地躲开了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客气地拒绝了他：“安德马上就回来了，我还是在门口等等吧。”

第105章　过期的法国牛奶（）　
戴维无奈地耸耸肩：“好吧。本来是想请你帮个忙的，没想到你那么不给面子。”

　　　　“帮什么忙？”清歌好奇地问。

　　　　“是这样的，我想趁着寒假的去长江沿线的一些城市旅游，想在网上买船票。可是，售票网站上没有英文翻译，我都看不太懂。正好在这里碰到你了嘛，想让你帮忙看看。”

　　　　她有些不解：“额，不懂的地方，你可以用谷歌翻译啊。”

　　　　戴维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唉我试过了，但有些城市名称、景点，还有旅游线路，我还不太清楚。所以想让你跟我讲解一下嘛！”

　　　　她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同意了他的请求。“好吧。”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只剩下不到10％的电了。“正好，你有手机充电器吗？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没问题，走吧。”戴维脸上浮现出了灿烂的笑容，拉着她往前走去。

　　　　他们经过了四五个房间，才来到戴维的宿舍。他打开了房门，在凌乱的桌面上翻了半天，找出手机充电器。清歌顿时一脸黑线：“这个跟我的手机不匹配，用不了啊。”

　　　　戴维惋惜地说：“啊，不好意思啊，我只有这一个。”

　　　　清歌有些担忧，万一安德回来了却联系不到她，那不是又要错过了吗？她赶紧给安德发了条短信：“我现在在戴维的房间，你回来了就直接过来吧。”她提心吊胆地看着进度条，直到屏幕上显示出“发送完成”，才终于松了口气。

　　　　手机“咻”地一下，屏幕彻底黑了。仿佛刚才那条短信，耗尽了它最后一丝力气。

　　　　她叹了口气，把手机塞进书包里。突然，她感觉身边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哎呀，我的手提袋！”她这才想起，刚刚把装满笔记的手提袋落在安德宿舍的门口了。

　　　　她匆忙起身，准备回原地去拿袋子，戴维按住了她，慢悠悠地说：“不用着急嘛，里面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吗？”

　　　　她一时支支吾吾，避重就轻地说：“没有什么就是一堆课程笔记”

　　　　“那没什么嘛，就放在那儿吧，待会等他回来了不就看到了嘛。”戴维云淡风轻地说着，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只好忧心忡忡地坐下，接过水杯，礼貌地说了声“谢谢”。手中的水杯是冰凉的，寒意透过冻僵的手指，一直传递到心里。

　　　　“怎么了？”看着她手握着那杯水，半天都不曾喝一口，戴维有些好奇地问。

　　　　她冻得有些哆嗦：“没有热水吗？这么冷的天，还喝冷水，牙齿都快结冰了。”

　　　　“哦，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们习惯了喝热水。”戴维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四处找寻着，“我这里没有热水，只有牛奶，常温的，可以吗？”说完，他从柜子里翻出了一盒纯牛奶，递给了她。

　　　　“好吧。”清歌接过牛奶，看了看包装盒。这是个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外国牌子，上面的文字她也看不太懂。

　　　　“这是法国的一个品牌，我很喜欢喝的。试试看！”

　　　　她好奇地把吸管插进去，细细地品了一口。确实很好喝，奶香浓郁，口感也很柔滑。只是，喝到最后，嘴里还隐隐残留着一丝奇怪的酸涩感。她担心这牛奶是不是过期了，便举起盒子仔细查看上面印的保质期。

　　　　“这个牌子的牛奶就是这样啦，不用担心。”戴维笑着解释说。

　　　　“不好意思啊，第一次喝，不太习惯。”清歌放心下来，又喝了一口，“对了，你不是要我帮忙买票吗？”

　　　　“哦，差点忘了。”戴维急忙打开了电脑，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

第106章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安德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嘴角隐藏不住笑意。他抬起手，对几个朋友打了声招呼：“对不起啊，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哎哎哎，什么事那么要紧？”齐天赶紧拉住他，一群人也跟着起哄。“说好的给我们拍雪景，你怎么能一个人先走呢？”、“过分啊，你走了谁给我们拍！”、“就是啊，刚到就要走，太不够意思了！”

　　　　这几日，大雪连绵不断，整个城市银装素裹。他们几个还在学校的留学生，约好了一起来叠翠公园赏雪景、拍照片。才刚到公园门口，安德就要回去，他们当然不干了。学校都放假了，还能有什么急事啊？

　　　　安德把相机挂带从脖子上取下来，递给了齐天，然后满脸歉疚地对其他人道歉：“不好意思啊，让齐天给你们拍吧。下次我请大家吃饭。”

　　　　还没等其他人反对，他走到路边招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几秒之后，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之中。

　　　　坐在出租车上，他反复回味看着手机里的那条短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自从上次圣诞晚会后，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联系他。也许，她只是来归还课程笔记的。不过不要紧，只要能见到她，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的心像一个膨胀的气球，不断充盈着愉悦的情绪。他幻想着待会见面自己该怎么表现。是该继续装冷酷，等着她主动求和呢？还是自己主动点，去哄哄她？

　　　　突然间，手机“叮”的一声响，把他从浪漫的遐想拉回现实。“我现在在戴维的房间，你回来了就直接过来吧。”

　　　　这条短信就像一根细细的针，把他心里那个不断充盈的气球，“啪”地一声，扎得粉碎。

　　　　脑海里“嗡”地一声巨响，仿佛被炸弹轰炸过，刹那间一片兵荒马乱。他慌忙地拨打她的号码，手指微微颤抖，好几次都按错了键。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一次又一次拨打这个号码，可电话那头只有冷冰冰的提示音。他攥紧了手机，胸口像被石头重重压住，憋闷又难受。他又反复拨打着戴维的号码，可是始终无人接听。

　　　　“师傅，麻烦快点！我赶时间！”他焦急地催促着出租车司机，这是他此时唯一能做的事了。

　　　　司机不紧不慢地说：“快不了啦！下雪天，路面滑，开快了容易出事儿。”

　　　　戴维的手机一直没人接，清歌的手机又关机了。他百般无奈，只好给戴维发了一条短信：

　　　　“你要是敢碰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在他的反复催促下，出租车终于缓缓停在了大学门口。付过车费后，他抓起书包纵身一跃，跳下了车，撒开腿在寂静无人的校园里狂奔。

　　　　路上的积雪很深，有些地方都已碾压成冰，走上去都要小心谨慎，更何况是这样毫无顾忌地奔跑？好几次，他差点脚底打滑，摔倒在路边的积雪中。但是，他还是不顾一切，用尽全身力气，以最快的速度向宿舍楼跑去。

　　　　耳畔的风呼呼刮过，他的耳朵被冻得生疼。在争分夺秒的奔跑中，他心里一直狠狠地默念着：

　　　　“你要是敢碰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第107章　迷幻，苏醒（）　
“这个网站有英文版啊，你看”尽管心里有些疑惑，清歌并没有多想。既然她都同意帮忙了，就帮人帮到底吧。“这里，你要输入你的护照号码”

　　　　“哦，这样啊，那能不能分段买呢？就是先从南京到武汉，再从武汉到重庆”

　　　　“我看看哈。”清歌盯着网站，仔细阅读买票指南。这一项项条文让她有些头晕脑胀，屏幕上的字越来越模糊。她闭上眼，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再度睁开眼时，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缓慢旋转，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砰”、“砰”、“砰”突然，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响起，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清歌的意识猛地清醒了。她转头看看门口，又看向戴维。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嘴角的笑意暧昧，眼神闪烁着奇异的光。

　　　　“砰”、“砰”、“砰”敲门声再度响起。戴维却丝毫没有起身开门的意思。

　　　　“我去看看。”尽管眼前一片眩晕，清歌还是支撑着站起来，准备向门口走去。

　　　　“哎，小心点！”戴维伸出手，扶住了她的双肩，轻声安慰道：“坐着吧，这个不用你管——”

　　　　话未落音，只听见“哐当”一声巨响，大门被踹开了。室外的冷风卷着细碎的雪花吹进来，清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不清，但她总觉得似曾相识。她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想靠近一步，看清楚他的面容。然而，刚迈出一步，她就觉得天旋地转，彻底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地上。

　　　　安德一个箭步冲过去，赶紧扶起她。

　　　　“你干什么！”戴维伸手拽住清歌的胳膊，把她往自己怀里拉。“关你什么事！”

　　　　安德看到他的手紧握不放，顿时火冒三丈。他强压着胸腔满满的愤怒，低声呵斥：“放手！”

　　　　戴维却不为所动，又挑衅般地伸出了另一只手，搂着失去意识的清歌的肩膀，语气轻佻：“现在，她归我了。”

　　　　安德紧攥着双拳，怒目圆瞪。他用力把清歌拉回自己的怀里，又小心地安置在椅子上，仿佛在照顾一个易碎的瓷娃娃。做完一系列动作后，他缓缓起身，攥紧拳头，用尽全力向戴维脸上击去

　　　　这是哪儿啊？

　　　　从一层又一层迷幻的梦境中苏醒，清歌努力着想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都那么陌生，但又像在哪里见过。迷迷糊糊中，有个温热的东西在她的脖子旁边拱来拱去，触感软绵绵的、毛茸茸的，蹭得她有点酥痒。

　　　　她一把抓起这个热乎乎的东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橘黄色的小猫。

　　　　奇怪，这只小猫好像在哪儿见过，但跟记忆中又不太一样

　　　　她支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这才意识到，现在她正在安德的房间。她睡着的床，也是安德的。而这只小猫，不就是之前他们一起照顾的“肉肉”吗？才两个月，它就长得这么快，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肉乎乎的。

　　　　安德一动不动地坐在窗户旁，望着窗外的茫茫白雪，背影有些冰冷而沉重。他分明听到了她起身的动静，可是，却迟迟没有回头。

第108章　戴维的惯用伎俩（）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清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呓语般问道。

　　　　安德转过身，语气如同寒冬般冰冷：“你晕倒了。”隔得太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这个声音好陌生，不像她记忆中的样子。

　　　　她努力回忆着发生的一切，脑海中却只有支离破碎的片段：她在门口等他、戴维邀请她去房间坐坐、她喝了一盒牛奶、房间大门被踹剩下的，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是不是又发烧了？”她不敢随意揣测，只好小心翼翼地问他。天气太冷了，太阳穴被寒风吹得生疼，她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安德慢慢走近，脸色铁青，眼底弥漫着阴霾。清歌这才看清，他的嘴角边有一处红肿，渗着骇人的血丝，衣领上还残留着血迹。她惊慌地伸出手，想要轻抚他受伤的嘴角：“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受伤了？”

　　　　“没什么，”他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转过头，不让她再看到伤口。“你被下药了。”

　　　　她的脑袋“嗡”地一声响，头皮发麻：“什么？我被下药了？被谁？”

　　　　“还能是谁？你自己好好想想，有没有吃他给的什么东西？”

　　　　吃了什么东西？她努力地在记忆漩涡中搜寻着，却一无所获，她没有吃什么啊突然，某种酸涩的味觉在记忆中闪现，她的嘴里，仿佛又泛起了那隐约的怪异的味道

　　　　“我记得，我喝了一盒牛奶，戴维给我的。”她的内心并不确定，“可是，牛奶是密封好的，不可能被下药啊！我怀疑是不是过期了——”

　　　　“你是不是笨蛋！过期了只会食物中毒，根本不是这种症状！”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在压抑着满腔的愤怒，“你还不明白吗？他在牛奶里下了药，所以你才会晕倒！至于什么密封的，连罐装的饮料都可以用注射的方法下药，更何况是盒装？”

　　　　她一时语塞。他的话太让人震惊了，她很难相信，戴维与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我告诉过你，不要跟他走得太近。你为什么不听？”

　　　　他的眼神带着些许寒意，令人望而生畏。她不由得心虚，低下了头：“他说，他看不懂中文网站，想让我帮他买票。”

　　　　“哼！”他发出了一声嫌恶的鼻音，“这是他的惯用伎俩了。”

　　　　清歌抬起头，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安德努力平复着心头的怒气，才缓缓开口：“有天晚上，我在走廊上看到一个女孩在大哭。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说，她跟戴维才认识几天，戴维说想学中文，请她当老师她进了他的房间，喝了点东西就晕倒了。醒来后”

　　　　他沉默了片刻，没有继续说下去。清歌什么都明白了。

　　　　“我劝她去报警，但是她说，觉得太丢人了，不想把事情闹大。”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所以，他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而且，我相信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

　　　　“我找他谈过这件事，他却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还跟我吹嘘，说这些女孩都是倒贴的”他耸耸肩，“虽然我不懂‘倒贴’是什么意思，可是我相信，只要违背女孩的意愿，强行发生关系的，都是犯法。只可惜，那些受害的女孩，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告发他。”

第109章　“不许走。”（）　
听完他的讲述，清歌心里仿佛压着一块石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憋闷。突然，她想到了什么：“那我——”她慌忙掀开被子，惊恐地检查自己。

　　　　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模样，安德冷冰冰地丢下了一句：“你当然不能有事。不然的话，他现在就是个死人了。”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清歌这才放心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看到她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他的怒气又涌上心头：“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跟那些女孩一样，那么容易轻信别人？不管是外国人还是中国人，总有些人，心肠狠毒是你难以想象的。要不是你跟我发了短信，我及时赶回来的话，你觉得事情会变成什么样？我不想看到你在走廊上大哭！”

　　　　“对不起”看到他发火的样子，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本来，也不想这样他跟我求助的时候，我想到了你我想，如果你遇到困难，向别人求助的时候，我希望也会有人愿意这样帮你。所以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以为他和你是一样的人——”

　　　　他冷冰冰地打断了她的话：“不要把我们混为一谈，我跟他不一样！”

　　　　“对不起”她柔声地说，声音轻得仿佛初雪落在湖面，“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

　　　　还未从刚刚的惊魂事件中缓过神来，他的冰冷和愤怒又让她感到身心俱疲。她无力再为自己辩解。错了就是错了，若不是安德及时赶回来，这次错误的后果是她无法承受的。

　　　　她穿好鞋子，从床上起身，眉眼低垂，不再看向他：“对不起，我先回去了。”

　　　　转身提起书包，刚要离开，她手腕却被人狠狠抓住。她惊愕地转身，面对的却是一双透着寒意的双眼。此时，他眼底的阴霾渐渐凝聚，湛蓝的眼眸不再像深秋的天空，却像是千年寒冰，透射出刺骨的凉意。

　　　　“不许走。”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在压抑着深藏的情绪。

　　　　清歌心里生出一丝畏惧，挣扎着想抽回手，他却攥得更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