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清歌岁月长-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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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大概十一点左右，我回到宿舍楼，因为电梯坏了，所以我走的楼梯。”他努力回想着所有的细节，力求描述准确，“在八楼的转角处，我遇到了林可飞。她当时在哭，我担心她出事，就把她带回我的宿舍，问她怎么回事。然后——”

　　　　“然后呢？然后你做些什么？”张主任粗暴地询问，似乎迫不及待。

　　　　他的态度让安德感到难以理解，为什么他就不能耐心听自己一口气讲完呢？

　　　　“然后，她跟我说”讲到这里，他却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如实交代。他害怕如果自己猜错了，林可飞并没有把自己被强奸的事告知学校，那他岂不是泄漏了她的秘密，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他迟迟没有说出口。张主任等得有些不耐烦，语气严厉地质问他：“敢做不敢当了？这样吧，我来问，你来回答。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喝醉了？”

　　　　他喝没喝醉，跟整件事情有关系吗？还有，敢做不敢当是什么意思？他到底做什么了！

　　　　他有些气恼地回答：“我昨天确实喝了酒，可是没有喝醉。”

　　　　“哼，真喝醉了就没有力气干这些事了”坐在沙发左侧的一位女老师小声吐槽着。

　　　　安德再也忍受不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质问了。林可飞一定是找学校说了什么事，但跟自己猜想的又不完全相同。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站起身，提高了音量：

　　　　“到底干了什么事？你说清楚！”

　　　　“你还想装糊涂？”张主任也从沙发上站起身，怒气冲冲地呵斥他，“林可飞说，昨天晚上，就在你宿舍，她被你强奸了！”

第151章　为何反咬一口？（）　
这句话一出口，就像一声惊雷，在安德的脑海中炸响。明明每个字都清清楚楚，他却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被我强奸了？”他觉得难以置信，仿佛在听一个笑话，“你没没搞错吧？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你自己做的事，还要问我们？”张主任的语气冰冷，眼神里隐藏不住的鄙夷，“你昨天喝多了，看到林可飞，找了个借口把她骗到你的房间。然后，你就你就强奸了她！你还不承认？她今天上午就找到管理中心，把你的罪行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了！”

　　　　“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安德感到这一切荒谬至极。林可飞为什么要撒这种谎？对她有任何好处吗？她不去追究真正的强奸犯——戴维，反而把脏水泼到好心帮助她的人身上，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更何况，这种谎话漏洞百出，稍微查证就可以判断真伪，怎么其他人这么轻易就相信了？

　　　　“她是不是昨天晚上在你房间睡的？”张主任眼神凌厉。

　　　　“是啊，可是，我没有和她睡一起。我是去隔壁房间——我朋友齐天的宿舍睡的，早上才回来。不信，你们可以找齐天——”

　　　　张主任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辩解：“这个情况林可飞已经跟我们说了。她说，你带她进了房间，使用暴力强奸了她。她吓得晕过去，第二天早上才醒来。这个时候，你正好从隔壁宿舍回来”他手指在茶几上重重地敲了一下，似乎已经证据确凿，“所以，强奸就是在你带她走进房间，到你去隔壁宿舍这段时间内发生的！”

　　　　“简直胡说八道！”安德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厉声喝道，“你们只听她的一面之词就给人定罪了吗？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其他证人——”

　　　　“有证据！”张主任怒目圆瞪，将一份文件猛地拍在茶几上，手指因为愤怒而止不住地颤抖，“你看看，这是医院的体检报告，这几个字——***撕裂，认识吗？连时间也能确定，就是在昨晚！”

　　　　安德看着桌面上的这份文件，脑子里嗡嗡作响。都到了这个地步，有些事情，不能再隐瞒了！他慌忙解释道：“昨天晚上，我遇到林可飞，她说她被戴维下药迷晕后强奸了，我才会把她带回房间，想安慰她——”

　　　　这个信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沙发上几位老师互相交换着狐疑的眼神，将信将疑。

　　　　“怎么？还想把脏水泼到戴维身上？”张主任嘲讽地冷笑了一声，“林可飞说，她昨晚本来是来找戴维的，他们约好了学习中文。十一点前，戴维就离开了宿舍。这一点，我们也是有证据的。宿舍外的走廊上有监控，我们已经调取了监控录像，完完全全证实了林可飞的说法——”

　　　　“我觉得吧，有没有可能是这样”这时，一位建筑学院的老师心平气和地开口了，“这个林可飞在和安德谈恋爱，两个人是正常的男女交往小俩口昨天控制不住发生关系了，但今天女生又后悔了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吧？那，这就是他们的私事了”

　　　　“没有。”安德知道这位老师是一番好意，但还是冷冰冰地否定了他的说法，“我跟她没有在谈恋爱。我根本不喜欢她，怎么会强奸她？更何况”他停顿了一下，脑海中浮现了清歌明媚的笑容，内心某处在隐隐作痛：“我有女朋友了，我很喜欢她。”

第152章　我在乎的是真相（）　
终于，坐在角落里的胡教授忍不住了，开口帮安德说话：“这件事，我最清楚。他自己都有女朋友了，怎么还会去强奸别的女生呢？这从逻辑上根本说不通嘛！”看到张主任抬起了手，准备插话，他赶紧继续说道：“再说，安德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个做导师的最清楚了！他肯定不会干出那种事！”

　　　　张主任一开口，就像连珠炮一样咄咄逼人：“你们都搞错了方向！这跟他有没有女朋友、喜不喜欢林可飞根本没关系！你们以为，男性去强奸一个女性，是因喜欢她吗？大错特错！”说到激动处，他唾沫横飞，“是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兽性！至于他的为人当着我们老师的面，哪个不是好学生的样子？背地里是什么样的，你们怎么能确定？”

　　　　“够了！”安德紧攥着拳头，脸色铁青，怒吼一声，“你们这样污蔑我，有任何的直接证据吗？就凭林可飞的话？还是凭那段监控录像？简直是胡说八道！我要报警，让警察来调查清楚——”

　　　　这句话一出，办公室里的老师竟然都骚动起来了。一位女老师赶紧起身，和颜悦色地安抚着他：“这件事要是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我们还是主张，尽量在学校范围内解决。报警是最后才考虑的方案。”

　　　　张主任听到“报警”两个字，凶悍的表情一下子收敛了许多。他清了清嗓子：“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你这种情况，要是在学校内部处理的话，如果你认错态度良好，那也就是个记过处分，取消奖学金资格。但是，要是报警的话，你这就涉及到违法犯罪了，可能要被遣送回国，甚至坐牢。我劝你还是不要冲动——”

　　　　“我不在乎。”安德冷冷地说：“什么记过、取消奖学金、甚至遣送回国、坐牢，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事情的真相。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我不会为我没做过的事情认错，这是我的原则。如果学校无法发现真相，那我宁愿去找警察，他们更专业、更值得相信。”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你宿舍，找找你所谓的真相。”张主任起身向门口走去，回头向其他人招了招手，“叫上保卫处的梁处长，一起去看看犯罪现场。”他一边往前走，一边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留学生公寓走去。一路上，许多学生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楼下的宿管阿姨看到这阵仗，一脸惊恐，急忙起身迎接。

　　　　打开宿舍大门的那一刹那，安德才真正感受到了林可飞的可怕。

　　　　宿舍里乱七八糟，就像刚刚结束了一场激烈的斗殴。桌面上，书本横七竖八地倒下，有几本还掉到地上；床上，床单和被褥一片凌乱，床脚还耷拉着两件女性内衣；地上，玻璃碎渣到处都是，不知是什么东西摔碎了。

　　　　安德认出来了——是那盏纸雕灯。

　　　　那盏灯里，有他的回忆，还有她的心意。就这样，被摔得支离破碎。

　　　　今天经历了那么多糟糕的事情，被怀疑、被污蔑、被指责可是，都比不上此刻，看到的这一地玻璃碎片，更让他心痛、难过。

第153章　宿舍取证（）　
保卫处梁处长非常专业地带上橡胶手套，掏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将床上的两间女式内衣装了进去。他又弓着腰，仔细地盯着床单检查，小心翼翼地捡起几根黑色的长发，塞进了另一个袋子里。

　　　　张主任转过身看向安德，眼神里满是嘲讽：“你说她只是在你这里睡了一晚，那怎么会弄得这么乱？我看，这里就像是经过了一场搏斗。你说说看，什么情况下，才需要在房间里搏斗呢？嗯？”

　　　　“我不知道。”安德面无表情，声音冰冷，“早上我回宿舍，取了书包就去上课了，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房间弄得这么乱。”

　　　　张主任冷笑一声，摇了摇头，转身向门外走去。

　　　　“咚”、“咚”、“咚”，他敲响了隔壁宿舍的门。大家站在门外，安静地等了片刻，但是没有人开门。看来，此刻齐天并不在家。

　　　　张主任没有泄气，又走到安德宿舍另一侧，敲响了大门。几秒之后，门开了，一个皮肤黝黑的非洲小伙子探出头来，疑惑地看着这一群陌生人。

　　　　这个非洲男生，安德跟他不熟，只是偶尔在走廊上碰到了会打声招呼，除此之外并无深交。

　　　　“不好意思，同学，打扰你了。”张主任满脸笑意，客气地说道：“我们是学校的老师，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

　　　　非洲男生打消了疑惑，轻松地耸耸肩，表示同意配合。

　　　　“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隔壁宿舍——”张主任指了指安德的宿舍，“喏，就是这间。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很吵，比如吵架、打斗之类的？”

　　　　这个非洲男生皱着眉头，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听到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挺吵的。”

　　　　张主任的两眼放光：“是吗？那你还记得是几点吗？”

　　　　“这个”非洲男生挠了挠后脑勺，不确定地说：“那时候我刚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应该是十一点多吧。我平时都是这个时间洗澡。对了，还有个女生的声音，好像在哭”

　　　　真相已经很明显了。张主任心满意足地向他道谢后，转过身，胸有成竹的看着安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有。”安德不为所动，语气坚定，“我要报警。”

　　　　“哼！”张主任气得太阳穴上青筋凸起，“我告诉你，警察来了也是一样的结果！这么多证据、证人摆在面前，你还想抵赖！本来，学校看在你是留学生的份上，还打算从轻处理，现在看来，呵呵”

　　　　“主任，主任”胡教授从人群中冒了出来，搂住了张主任的肩膀，陪着笑脸说：“别那么着急，我们回去商量一下。他毕竟是我的学生，我有很大的责任。这样吧，先给他三天时间反省错误，之后看他的态度，我们再做决定。”

　　　　张主任窝了一肚子的火，却无可奈何，毕竟胡教授是建筑学院的副院长，怎么也得给他这个面子。他从鼻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德，摇摇头带着老师们离开了。

第154章　生活比电视剧狗血（）　
张主任和其他老师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只剩下胡教授，把手轻轻搭在安德的肩膀上，嘴巴微微张开，欲言又止，最后只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离开了。刚才喧闹的走廊，此刻如死一般寂静。

　　　　安德怔怔地在原地伫立许久，头脑中一片纷乱。望着一片狼藉的房间，他完全没有心思去收拾。手机上，110三个数字早已打出，他却始终没有下定决心，按下拨出键。

　　　　万一，报警之后，真的像张主任所说的，警察也认定他就是强奸犯，那该怎么办？毕竟，现有的证据都从各个方面证实了林可飞的控诉。他的解释，看上去是那么苍白无力，荒诞可笑林可飞，这个女人做事情太绝了。会不会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实现设计好的？甚至，连她被戴维强奸，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想到这里，他不禁后背发凉。

　　　　可是，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自己和她无冤无仇，甚至还好心帮助过她。为什么她要这么处心积虑地算计自己？

　　　　难道，是因为早上她向自己告白，他拒绝了她，所以才因爱生恨？

　　　　这也太荒唐了！他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的确，因爱生恨很可怕，会让原本理智的人做出难以想象的恶行，可是，林可飞对自己的爱有那么强烈吗？那为什么平时接触的时候，他丝毫感觉不到她的爱慕之情呢？

　　　　整件事情实在是太难理解了。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删除了手机上的110三个数字，拨通了清歌的电话。

　　　　“好巧哦，我刚下课。刚准备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你今天过得还好吗？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头会不会痛？”电话那头，清歌愉悦动听的声音传来，让他突然很想落泪。

　　　　他举着手机，沉默了许久，不知该如何开口。

　　　　电话那头，清歌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怎么了？你还好吧”

　　　　“我我没事。”他的声音低哑，涌动着一丝酸涩，“我只是很想你。”

　　　　“笨蛋不好好上课，又在走神”明明是一句责怪的话，可是语气那么温柔，就像母亲安慰着犯了错的小孩子，“你在哪儿啊？我来找你吧。”

　　　　温柔原来那么有力量。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来找你吧。可是，在见面之前，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啊？见面再说嘛。”

　　　　“不，现在说。”他很固执，“我怕，我一见到你，就说不出来了。”

　　　　他今天怎么了？说话莫名其妙的清歌心里有隐隐的不安，却还是语气轻松地说：“嗯，你说吧。”

　　　　“好。那你不要打断我。”安德深吸了一口气，把整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清歌。他讲述的时候，语气平静如常，仿佛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生活，远远比电视剧狗血。这是她听完这件离奇的事情后，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在捋清事件的脉络后，她脑海中冒出了第二个念头，是很久以前读过的一句话：人心，有时候比鬼怪更可怕。

第155章　我宁愿去坐牢（）　
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清歌双手捧着一杯温热的咖啡，却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栗。不知道是因为晚上气温骤降，还是因为她的内心慌乱不安。

　　　　终于，她看到安德的身影，出现在咖啡馆的门口，正一步步向自己走近。明明中午才见过面，可是他看上去疲惫了许多，让人忍不住心疼。清歌起身，快步上前，不顾旁人的眼光，紧紧地抱住了他。

　　　　“我没事。”安德微微一笑，眼神却流露出一丝忧伤，“你不是教过我一个词语吗？‘清者自清’。我相信，学校会明白事情的真相的。”

　　　　“你傻啊”清歌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哭腔，“有证据才有真相啊！不然，别人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可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是对你不利的你快想想，还有什么证据，或者证人我们可以找的？”

　　　　“证人的话，”安德皱着眉头想了一会，“齐天可以证明，我昨晚确实是在他房间睡的。可是，林可飞说，强奸是发生在我去隔壁宿舍之前。那齐天的证词也没有太大的帮助了”

　　　　“还有林可飞不是跟你说她被戴维强奸了吗？我们可以去找戴维”

　　　　安德无奈地苦笑一声：“你觉得，戴维会帮我们作证吗？证明是他强奸了林可飞？还有，我甚至都怀疑，根本就没有戴维什么事，这就是林可飞设下的圈套”

　　　　清歌红着眼眶，焦急地说：“那，我去找林可飞问个清楚——”

　　　　“先不要急。”安德用力地抱住了她颤抖的身体，轻声安抚她，“还有三天时间。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去报警。”

　　　　清歌抬起头，深深地注视着他，瞳仁里闪烁着忧虑：“可是，万一警察——”

　　　　“那我宁愿去坐牢。”他的语气坚决，“没有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也不可能认错。如果警察也没有办法证明我的清白，那我自认倒霉，宁愿去坐牢。”

　　　　“你先不要急。”清歌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样吧，我去找一些懂法律的朋友问问，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他们比较专业，肯定能想到办法的。”

　　　　离开咖啡馆，清歌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内心纷乱如麻。

　　　　身边有哪些懂法律的人呢？她第一个想到的，是爸爸公司的法律顾问袁律师。可是，要请他帮忙，必然要通过爸爸来介绍，而她也不得不把所有的事情都向爸爸交代清楚。她实在是不愿意这么做。

　　　　第二个想到的，是展睿。他恰好是法学院的，应该懂一些证据搜集方面的知识。

　　　　她急忙掏出手机，准备给展睿打电话。可是，将要按出拨号键的那一刻，她又犹豫了。

　　　　展睿，会愿意帮忙吗？

　　　　她跟展睿上一次见面，还是在除夕。那天，他特意来苏州给自己送生日礼物，还向她表白。可是，她婉拒了他。在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而且，他和安德连朋友都算不上。很多次，她都隐隐感觉到，展睿对安德有莫名的敌意

　　　　“不管这么多了！”清歌摇了摇头，把烦乱的思绪从脑海中赶出去。她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帮助安德。为此，她什么努力都愿意去做。

　　　　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犹豫，拨通了展睿的电话。

第156章　豁免权？（）　
艺术学院的一间琴房里，低沉缓慢的大提琴声从琴弦流淌出来，仿佛在诉说着少年隐秘的心事。这首圣桑的天鹅，是展睿最拿手的曲目之一。今天，不知为何，他却频频出错。

　　　　他的手指灵活地在弦上跳跃，手法熟稔流畅，但心神却早已飘走。他一遍遍回想着刚刚的那个电话。清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听上去有些焦急。她那么迫切地想见自己，到底有什么事呢？

　　　　十分钟后，琴房的门被轻声敲响。他的手指在弦上停住，应了一声：“请进。”

　　　　门开了，清歌瘦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眉心微蹙，神情忧虑。“抱歉，打扰你练琴了”

　　　　明明已经决定要放弃，可是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展睿的心还是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可是眼神却隐藏不住地欢喜。他慌忙地低下头，假装在擦拭大提琴，语气冷淡地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的冷漠态度，让清歌不由得一愣。尽管心里有些丧气，她还是斟酌着开口了：“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我想——”

　　　　突然间，展睿似乎猜到了她即将要说的话。他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要是你想跟我谈郑如的事，那就算了。我承认，这样做是有些残忍，可是，长痛不如短痛”

　　　　“郑如？郑如的什么事？”清歌有些错愕，不明白展睿为什么会突然提到郑如。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展睿之前彻底拒绝了郑如，害得她伤心了很久。他以为，自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他的。

　　　　“不，不是为了郑如。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没有权利干涉。”清歌努力解释，想打消他的疑虑，“我我其实是为了安德来的。有件事，想找你帮帮忙。”

　　　　“他？”展睿的脸色一沉，似乎笼罩着一层阴霾，“他能有什么事？”

　　　　“你听我说。昨天晚上”清歌把整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展睿。尽管此刻心急如焚，她还是说得很仔细，力求不遗漏每个小细节。

　　　　终于讲完了。她企盼地望着他，眼睛里弥漫着忧伤的水雾：“怎么办？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我们？”

　　　　这一声“我们”，深深地刺痛了展睿的心。这明明只是安德一个人的麻烦，可是在她心里，她早已把安德当做自己人，才会那么费尽心力，为他奔波想到这里，展睿的心里一丝嫉妒的火苗，不可遏制地蔓延开来

　　　　“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的语气冰冷，甚至还夹带一丝嘲弄，“这种事情，以前在学校也发生过几次，我们刑法学教授还提到过。其实，留学生都是享有一定‘豁免权’的很不公平，可是，确实存在。”

　　　　“豁免权？”他的话让清歌感到匪夷所思，却生出了一丝希望，“什么情况下才有豁免权呢？”

　　　　“校规里面并没有明文规定。可实际情况是，要是普通学生犯了这种错，肯定会被校规处分，最严重的是开除学籍。如果受害者要报警，那学生还有可能会坐牢。可是留学生呢？只要认错态度良好，向受害者道歉，再写一份检讨，学校一般会从轻处分，老师还会去帮忙安抚受害者，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呵呵，真是可笑”

第157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嘲讽的语气让清歌心里有些难受。她辩解道：“可是，这件事性质不一样啊！他根本没有强奸林可飞，为什么要认错、要道歉？也许像你说的，他只要态度好、积极配合，就可以享受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