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清歌岁月长-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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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她气得脸色煞白。因为情绪太激动，她的声音都颤抖了：

　　　　“我告诉你，分手不代表恋情失败，离婚也不代表婚姻失败！这段感情没有白白耽误我几年时光，它给我带来的幸福和满足，比我十几年的人生加起来的都要多！你知道吗？跟你这种人约会，才是浪费人生！

　　　　杨锦怒气冲冲地瞪着她，脸上的表情简直要把人生吞活剥了。

　　　　他的语气中满是讥讽：“哼！你以为跟一个外国洋鬼子谈过恋爱，有多了不起吗？你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看你的吗？呵呵，你跟外国人玩腻了，就想找个老实人接盘——”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清歌目光如刀锋般凌厉，语气冰冷，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呵呵接盘？你还不配。”

　　　　说完，她头也不回，转身离开，手掌心传来一阵隐隐的疼痛。

　　　　她的心怦怦直跳，紧张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她能感受到，身后的杨锦眼中几乎要喷火，正在怒不可遏地瞪着自己。

　　　　以他一米八的大高个，要对付她完全是绰绰有余。幸好，他被那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打傻了。也许他完全想不到，眼前这个身材纤瘦的女孩，竟然敢对自己动手。

　　　　打得真爽。

　　　　下次回家，她得好好教训一下表哥。他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朋友？竟然还想介绍给自己？还把自己的过往情史和盘托出？这是亲表哥吗？

　　　　单身后的第一次约会，还真是失败啊。她完全没想到，自己在别人眼中形象，竟然这么狼狈不堪。

　　　　新欢？她突然想起了齐天的忠告：你可以找新欢，前提是你确实喜欢他，而不是利用他来忘记旧爱。

　　　　她同意跟杨锦约会，难道不是想利用他，让自己忘记过去吗？所以，被他羞辱，也是自己的报应吧。

　　　　她自嘲地摇摇头，苦笑了一声。

　　　　阴霾的天空，渐渐飘起了小雪。冷风刮过，一阵彻骨的寒意笼罩着她。她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第397章　为你，我心甘情愿（）　
走在又湿又冷的风中，她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就在她想去酒吧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她一边在包里搜寻着手机，一边寻思着，不会是杨景向表哥告状，然后表哥打电话来教训自己的吧？

　　　　手机找到了，屏幕上闪烁着的，是展睿的号码。

　　　　也许是刚刚吵完架，她的心情还未平复下来，所以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展睿，怎么了？”

　　　　“哦，没什么，家里冷吗？我看天气预报说，这两天会下大雪。”

　　　　“冷。”她抬起头，看着阴霾重重的天空，心情压抑得难受，“已经开始下雪了。今年的冬天好像特别冷。”

　　　　电话那头，展睿停顿了一下，才轻轻开口：“你怎么了？声音听上去不太对劲。”

　　　　她故意提高了声调，语气轻快地说：“没什么啊，外面风太大，我冻得直打哆嗦，哈哈别担心啦！”

　　　　人就是这么敏感的生物。即便隔着千山万水，即便他们之间只有这条微弱的电波，展睿还是能察觉到她满怀的愁绪。

　　　　他耐心地询问：“是不是心情不好？还是谁欺负你了？”

　　　　“没事儿！谁敢欺负我啊？”她的声音在笑，眼泪却不知不觉地流下来了。

　　　　她赶紧扯开话题：”你那边天气怎么样啊？我听说德国的冬天特别冷。你的衣服带够了吗？”

　　　　“确实很冷，已经下了一个星期的雪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愉悦，“你在关心我吗？”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窘迫，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用更轻快的语气说：“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先猜猜是什么？”

　　　　“是吗？好消息”她忍不住笑了，“你是不是拿奖学金了？”

　　　　“不是。这个消息跟你有关。”

　　　　跟自己有关？清歌有些迷糊了。他远在德国，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消息呢？除非——

　　　　她的心中一阵狂喜，却又不敢轻易相信，害怕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她试探着问道：“不会是录取结果出来了吧？”

　　　　“猜对了！”

　　　　展睿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

　　　　他滔滔不绝地说：“我找学院的老师打听过了，研究生的拟录取名单已经出来了，你的名字就在上面！最后的结果应该会在下周公布，我想提前告诉你这个好消息，让你早点放心。”

　　　　她一下子哭了出来。

　　　　这感觉，就像做梦一般。

　　　　自从决定休学后，她的留学梦想已经渐行渐远。在漫长的低谷期，她甚至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一片灰暗

　　　　“真的吗？你确定吗？”她笑中带泪，不停地问他，“你亲眼看到名单了吗？我的名字没看错吧？”

　　　　“真的。”他语气笃定地说，又忍不住笑话她：“你是不是傻啊？你的名字我还能看错吗？”

　　　　她喜极而泣，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停地道谢：“谢谢你！展睿，要不是你帮忙——”

　　　　“不用跟我客气。为你，我心甘情愿。”电话那头，展睿的声音就像和煦的暖风，吹散了冬夜的寒冷。

第398章　一毕业，就结婚（）　
一旦生活有了目标，时间就像上了发条般，有条不紊，健步如飞。

　　　　对于具体的日期，清歌没有什么概念。她一般是通过校园的景色变幻，来判断季节和月份的。

　　　　腊梅幽香阵阵，送来了春寒料峭的二月；樱花烂漫，如云似雪，三月快接近尾声；蓝花楹落满一地，四月渐行渐远；枇杷树结出金黄的果实，五月悄悄走来；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的香气，六月翩跹而至

　　　　终于到了毕业的季节。

　　　　身边的同学辗转于一场又一场的聚餐，喝得酩酊大醉，而她，却像个局外人，孤独又冷漠地看着这一幕幕最后的狂欢。

　　　　她的同学和朋友，早在一年前，就经历了过这样的离别。那时候，她偏偏缺席了。

　　　　这样也好，不必面对离别的伤感。不是所有的故事，都要画上一个正式的句号。

　　　　毕业典礼是在学校的百年大礼堂举行的。台上，各路代表发言结束后，毕业生依次上台，接过毕业证书，拨穗、合影

　　　　清歌拿着毕业证书，从礼堂大门走出。身旁的毕业生三五成群，相互合影、笑着闹着，只有她，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毕业，就像是一段长长的旅途终于结束。站在终点，她却不知道，下一段旅途该何去何从。

　　　　突然，不远处的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几个同学急忙跑过去围观，还有人在兴奋地念叨着：“求婚了！求婚了！”

　　　　哇，毕业就求婚，这种剧情也太浪漫了吧！清歌的少女心萌动，忍不住上前凑热闹。

　　　　人群十分有默契地围成一小圈，圈内就是这场偶像剧的男女主人公。他们都穿着学士服，男生单膝跪地，一手捧着鲜艳的玫瑰花，另一手举着一只戒指，神情紧张又兴奋。

　　　　女生则紧紧捂着嘴，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终于，她羞涩地点点头，戴上了那只小巧精致的戒指，满脸幸福地笑着。

　　　　真幸福啊。

　　　　清歌心里感慨万千。一毕业就结婚，这个念头，也曾在她的脑海中闪现过

　　　　那一年，她和安德去爷爷奶奶家拜年。第一次收到红包的安德很兴奋，开玩笑地说，以后要多生几个孩子收红包。她嘴犟地回了一句：“谁要跟你生孩子？”

　　　　可是那一刻，她的脑海中，真的浮现了和他结婚生子的画面：她在厨房里煲汤，他在客厅陪孩子搭积木。他们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不能再想了。

　　　　他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在那个遥远的国度，不会再出现了。他已经从她的生命中消失

　　　　“清歌。”

　　　　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那熟悉的声音，温柔的语气，令她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一定是在做梦。

　　　　她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原地，不敢回头，也不敢离开。她害怕一转身，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这一声呼唤，只是自己的幻觉。

　　　　“清歌。”

　　　　又是一声轻柔的呼唤。这次，她听得清清楚楚。

　　　　终于，她转身，看到了他。时光的洪流悄然逝去，他手捧着灿烂的花束，微笑不语。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声音轻如呓语：“好久不见，展睿。”

第399章　曾经的男孩，终于长大了（）　
上一次见到展睿，还是在澳洲的音乐会上。

　　　　两年未曾见面，他看上去更成熟了。白色的衬衣干净挺阔，黑色西装裤利落修长，凌乱的刘海向后梳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俊秀的眉眼

　　　　曾经的男孩，终于长大了。

　　　　故友重逢，清歌心里欣喜不已。然而，在灿烂的笑容背后，她又在极力掩饰着内心莫名的忐忑不安。

　　　　“清歌，好久不见。”展睿的笑容暖如骄阳，递上了手中的花束，“毕业快乐！”

　　　　“谢谢。”她莞尔一笑，上前一步，双手接过花束。

　　　　她低着头，目光在地上不安地游移着，这才注意到，展睿的身边还立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

　　　　“你这是要去哪儿？”她好奇地指着行李箱问他。

　　　　展睿笑了笑，语气温和地说：“不是去哪儿，是刚回来。我早上八点才到机场，直接打车到学校，就怕来不及。”

　　　　“那这花？”她举着手中的花束，有些难以置信。

　　　　“在学校门口的花店买的，已经包装好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慢慢走近，目光移向了她手中的花：“我对花不太了解，只是觉得这个颜色很漂亮，很适合你。”

　　　　“谢谢，我很喜欢。”她微笑着，低头看着这束浅蓝色的绣球花，其中点缀着朵朵白玫瑰，看上去浪漫又可爱。

　　　　俩人一时沉默无语。在周围毕业生的喧闹和哄笑声中，他们安静得像身处另一个时空。

　　　　展睿轻声问她：“为什么就你一个人？你父母没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吗？其他朋友呢？”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变得落寞：“我在学校里认识的人不多，朋友就更少了。你们都走了，这一年，我过得很孤单。”

　　　　她刻意没有回答关于父母的问题。两个家庭的事太过复杂，她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

　　　　展睿开玩笑地说：“所以，我来得很及时吧？”

　　　　“嗯，谢谢你。”她点点头，对他报以微笑。

　　　　他一挑眉，笑着说：“光谢谢就够了？我千里迢迢赶来，你总得请我吃一顿饭，为我接风洗尘吧？”

　　　　“好啊。”她一口答应下来。

　　　　几秒钟后，她突然想起来什么，神色变得有些为难：“明天可以吗？今天我已经有约了。”

　　　　“有约了？”他目光深邃地望着她，声音低落了许多。

　　　　“嗯，我爸。他说要好好聚一聚，庆祝我毕业。”

　　　　“哦，这样啊。”他一下子释怀了，脸上恢复了笑容。

　　　　此时，爸爸应该已经在酒席落座，就等着她过去了吧。她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爸爸，我待会儿就到碰到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啊？”电话那头，爸爸随口问道。

　　　　“就以前的老朋友，在学校乐团认识的。刚从德国回来，所以就多聊了一会儿。”

　　　　爸爸的兴趣明显提上来了：“哦哦，我记得你跟我提过这个朋友，是是学法律的吧？他也在德国留学吗？那正好！把他也叫上，我们一起吃个饭！”

第400章　硝烟弥漫的饭局（）　
清歌为难地说：“这样不好吧你们又不认识。再说了，他刚回来，肯定很累”

　　　　爸爸却异常固执：“吃顿饭不就认识了吗？我还想向他打听一下德国留学的情况呢！就这样定了！你们现在还在学校？等着，我开车来接你们！”

　　　　“哎哎”清歌一下子急了，“你总得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吧？他不一定想去呢！”

　　　　她急忙转过头来，求助般地望向展睿。还未待她开口，他腼腆一笑，轻声说：“好啊。”

　　　　原来他都听到了。

　　　　既然如此，她也没有理由再拒绝了，只好答应了电话那头的爸爸。

　　　　挂掉电话，她瞪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你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你都没见过我爸，一起吃饭肯定超级尴尬。”

　　　　“放心，我最擅长应付长辈了。”他自信满满地说。

　　　　“那你也不用——”

　　　　展睿认真地说：“我觉得，你应该体谅你爸的心情。再过两个月，你就要出国了，做父母肯定不放心。你爸肯定想通过我多了解一些留学的生活，然后拜托我照顾你”

　　　　不愧是过来人，他猜的一点也没错。

　　　　在酒席上，爸爸一个劲地向展睿提问，那架势感觉就像记者采访。

　　　　不过，除了打听留学问题，爸爸明显对展睿的个人信息很感兴趣，从年龄籍贯、学校专业、父母职业，一直问到了他将来的职业规划。

　　　　幸好，展睿一直保持着良好的教养，很耐心地回答爸爸各种五花八门的问题。

　　　　突然，在一旁的金阿姨憋不住了，问了个大家都很关心的问题：“对了，你留学一年的费用大概是多少啊？”

　　　　展睿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清歌，然后说：“至少要十万吧。”

　　　　金阿姨惊呼：“这么多？我听说德国的大学不收学费啊！怎么会这么贵？”

　　　　展睿尴尬地笑了笑，耐心地解释说：“阿姨，虽然不收学费，可是留学生需要交注册费，再加上往返机票、住宿费、生活费十万是保底的费用。这还不包括去欧洲旅游的花费”

　　　　“啧啧，现在的学生，怎么过得这么奢侈！”金阿姨不满地翻着白眼，“我们家的琪琪，上国际学校，一年也才五六万学费”

　　　　“阿姨，”展睿忍不住笑了，“琪琪还在念小学吧？小学和大学的消费水平怎么能比呢？”

　　　　金阿姨反唇相讥：“清歌跟你的消费水平也不能比啊！你父母都是大学教授，这点钱自然不用发愁。可是清歌呢？她爸爸要养活我们一家人，她妈妈呢？又没有工作——”

　　　　清歌一下子怒了。她瞪着金阿姨，气得脸色发白：“你说谁没有工作？我妈是舞蹈老师，有自己的工作室！我看没工作的人是你吧？”

　　　　金阿姨冷笑了一声：“呵呵，我是没工作，可是我有老公养啊！”

　　　　清歌“噌”地站起身，怒目圆瞪着她，忿忿不平地说：“你的老公也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你——”

　　　　要不是爸爸拦着，金阿姨恨不得扑上来，撕烂她的嘴。

第401章　这两年，你变了很多（）　
终于，爸爸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够了！吵什么吵？有外人在，不嫌丢人吗？”

　　　　整个包厢安静下来了，可火药味依旧弥漫。清歌和金阿姨都不肯服输，谁也不愿意主动说一句话。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爸爸好言好语相劝：“算了，不就是一年十万吗？这点钱也不算什么等你开学前，爸爸一定把钱打到你卡上。这样总行了吧？”

　　　　金阿姨不乐意了：“她都22岁，已经是成年人了，你还要养她到什么时候？她妈妈没钱吗？咱们家不用吃饭吗？琪琪的夏令营马上还要交三万块呢！”

　　　　爸爸又转过头，一脸无奈地安慰她：“没办法啊，子女是父母前世的债主，这辈子就是来讨债的。”

　　　　这番话，让清歌好不容易熄灭的怒火，又蹭蹭往上冒。

　　　　债主？讨债？有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吗？她需要钱，是用来留学读书的，又不是去花天酒地，爸爸至于这么苦大仇深吗？

　　　　她一冲动，飞快地站起身，怒瞪着爸爸，语气决绝地说：“不用了！你的钱你就留着吧！养你那个要读国际学校的女儿，还有这个游手好闲的老婆吧！”

　　　　说完，她提起书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包厢。

　　　　直到跑出酒店的大门，她才停下脚步，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街头的车水马龙。

　　　　“哎，你等等！”身后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呼喊。

　　　　她回过头，这才意识到，她竟然把展睿给忘了。此刻，他正提着行李箱，大步流星地向自己走来。

　　　　她窘迫不已，急忙连声道歉：“抱歉啊，我忘了你还在包厢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跑那么快干嘛啊？”他笑了笑，“我还拎着个大箱子呢！差点没追上！”

　　　　“不好意思啊”她脸红了，“我刚刚是不是特别凶？”

　　　　他摇了摇头，眼里满满的笑意：“是啊，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凶，还挺意外的。这两年，你变了很多。”

　　　　是啊，她变了，变得越来越不像原来的自己了。时光到底在她身上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记？她也说不清。

　　　　自从分手后，她的心里，似乎总是装着怨气和怒气。

　　　　她借酒消愁，故意去招惹别的男人，引得齐天为她打架，最后大家都被抓进了警察局；

　　　　她想找个新欢，所以迫不及待地开始约会，结果不欢而散，还甩了约会对象一巴掌；

　　　　就连这么平常的一次聚餐，她也要跟金阿姨大吵一架，让大家都撕破脸面，下不来台

　　　　她真的变了很多。

　　　　“对不起。”她满眼歉意地望着展睿，讷讷地说。

　　　　展睿认真地说：“不必道歉，人都是会变的。你现在的样子，就像只小刺猬，一遇到攻击，就马上开启自我防御机制。其实挺可爱的。”

　　　　她忍不住笑了。“哈哈，小刺猬？没想到你也挺有幽默感的。”

　　　　看到她终于笑了，他也松了一口气。他继续说：“那我再给你讲个笑话吧！一只小刺猬在路上走着，一根牙签看到了它，向它招了招手，还喊了一句话。你猜它喊了什么？”

第402章　你心甘情愿，可我承受不起（）　
“啊？喊了什么啊？”她一脸茫然，完全找错了重点，“不对啊牙签有手吗？”

　　　　展睿捧腹大笑起来：“它喊了一声：公交车，停一下！哈哈”

　　　　好冷的笑话

　　　　笑过之后，展睿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表情，问她：“那你现在怎么办啊？留学的钱还差多少？”

　　　　清歌长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说：“不是还有两个月吗？我去找份兼职，先把机票钱赚到。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如果你需要，我可以——”

　　　　“不用。”不等他说完，她就坚定地回绝了。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在留学这件事上，他已经帮了她太多，这份恩情，她还不起。

　　　　“清歌，”他深深地凝望着她，语气极其温柔，“你知道的，我心甘情愿。”

　　　　她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心甘情愿，可我承受不起。”她淡淡一笑。

　　　　她转过头，认真地看向他，目光中带着一丝清冷和疏离。

　　　　她这种固执的个性，倒是一点儿也没变。展睿无奈地笑了，心底泛起一丝苦涩。

　　　　用两个月的时间赚十万块钱，实在太异想天开了。不过，单程机票、学校住宿费、第一个月的住宿费和生活费加在一起，两万块应该够了。

　　　　所以，现在她的任务就是，两个月赚到两万块钱。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来说，这个目标，努力一下还是可以实现的。

　　　　毕竟之前有过做翻译的经验，所以，她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回到原来的翻译公司做兼职。

　　　　这个计划很顺利就实现了。原来的那家公司老板对她印象极佳，所以欣然同意她来就职。

　　　　唯一遗憾的，就是她的时薪，依旧停留在初级翻译的水平。

　　　　就这样，干着最苦最累的活儿，拿着最可怜的工资。不过，这份工作是多劳多得，晚上再做点笔译工作，月薪过万还是有希望的。

　　　　兼职做了半个多月，她终于接到了一份日薪千元的活儿——为一家公司的商务会谈做口译。

　　　　这天，她穿着雪纺衬衣和西装裙，画上了精致的淡妆，早早地赶到了这家“旭康医疗器械有限公司”的前台。

　　　　从外观上来看，公司的规模不大，只有两层楼。现在是早上八点，还没到正式上班时间，公司里的员工不多，零星可数。

　　　　她正想在前台小憩一会儿，突然，玻璃门被推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前台小姐的脸上笑容迅速绽放，声音甜得发腻：“纪总，早上好！这位小姐是公司请来的德语翻译。”

　　　　清歌看着来人，顿时哑然失笑。

　　　　纪总？这个头衔放在纪逸身上，简直是满满的违和感。

　　　　看上去，他穿得衣冠楚楚，可脸上的神情，还带着一丝稚气和狡黠。他用一种陌生的眼光打量着清歌，端着架子，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她做自我介绍。

　　　　“呃”清歌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有蹦出一个字。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记忆中那个纪逸，和眼前这个“纪总”，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怎么？公司请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