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清歌岁月长-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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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清歌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有蹦出一个字。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记忆中那个纪逸，和眼前这个“纪总”，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怎么？公司请了个哑巴当翻译？”他一挑眉，嘴角勾出一抹恶作剧般的笑意。

第403章　资本主义家都是吸血鬼！（）　
“呃”终于，她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纪总好”

　　　　纪逸高高地抬着头，瞥了她一眼，面容冷峻地说了句：“跟我来。”

　　　　他在前方大步走着，清歌踩着小高跟，一路小跑跟在身后。最后，他推开了会谈室的门，示意她跟进来。

　　　　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他的架子终于端不住了，冷峻的神情一扫而空，恢复到她熟悉的模样。

　　　　“怎么是你啊？”他惊喜地问，“你现在在做翻译吗？”

　　　　清歌故意摆出一副恭敬的姿态，客气地说：“是啊，纪总。”

　　　　纪逸摆了摆手，不好意思地说：“哎呀，别臊我了！刚刚有员工在，我得摆出一副老板的样子！”

　　　　“哟，不错嘛！现在都当老板了？”她开玩笑地说，“你当初不是说不回国吗？怎么这么快就打脸了？”

　　　　“唉，没办法啊，我爸使出了杀手锏，把我的信用卡都停了，逼我回来继承家业”

　　　　真是典型的富二代的烦恼啊！世界真是不公平。

　　　　还没聊两句，会谈室的门又开了，几位身着正装的男士走了进来。

　　　　纪逸急忙小声地跟她说：“先不聊了。会谈结束后，我请你吃饭吧。对了，你的翻译工作准备得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帮忙？”

　　　　她想了一会儿，认真地说：“你少说几句废话，我就少翻译几句。实在要说话，你就说慢点儿，按照你平常语速的0。5倍就行了。”

　　　　“好。”他嘴型夸张地说，“这～样～行～吗～”

　　　　纪逸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全程都在以一种老年人的语速说话，让人听了昏昏欲睡。

　　　　结果就是，本来计划两个小时就能开完的会，被硬生生拖成了四个小时。

　　　　在翻译的时候，清歌的神经高度紧张，脑子飞快地转动着，肚子却饿得咕咕直叫。

　　　　这得加钱！她恨恨地想。

　　　　会谈终于结束了。

　　　　纪逸微笑着目送德方代表离开，又跟公司员工交代了几句，最后才回过头看着清歌，一招手：“走，我请你去吃大餐！”

　　　　刚刚的老板架子，在这一招手间，顿时荡然无存。

　　　　他们决定去附近新开的一家土耳其餐厅。一上车，他就迫不及待地说：“我看你翻译做得不错嘛！哎，你做了多久？要不以后我们两家公司长期合作吧！”

　　　　“好啊，那我提前替我老板谢谢你了！”

　　　　纪逸又想起什么，好奇地问：“对了，你一次能拿多少佣金啊？你们公司是不是还要抽取一部分提成？”

　　　　这个话题提起了她的兴趣。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拐着弯问：“你付给翻译公司多少钱啊？”

　　　　“一次三千。”

　　　　她愣了一下，随即恨恨地说：“果然，资本家都是吸血鬼！公司拿大头，我拿小头，才一千块。”

　　　　“啊？”纪逸难以置信地说，“你们公司盘剥得太厉害了吧！要不，以后我有需要就单独找你，不用通过公司介绍，怎么样？”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对这个提议心动了。

第404章　那谁照顾他呢？（）　
可是片刻之后，她恢复了冷静。

　　　　“算了吧，这样不好。”她摇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吃人家的饭，砸人家的锅。这在任何行业都是大忌。这样吧，等以后我开了自己的工作室，我们再合作，怎么样？”

　　　　纪逸忍不住笑话她：“你呀，还是老老实实当个员工吧！你这种性格，不适合做生意！”

　　　　小车行驶了二十分钟，终于来到了那家餐厅。

　　　　今天是工作日，餐厅人不多。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清歌一边看菜单，一边问他：“对了，说起做生意，你这家公司是你子承父业的吗？怎么看上去像刚成立的？”

　　　　“对啊，这是我爸公司新成立的一家分公司，专门做医疗器械的。我爸无非是想让我先锻炼锻炼，等经验丰富了，再继承家业。”

　　　　“那澳洲呢？你不是一直想留在那里吗？”

　　　　“那有什么办法，我的经济命脉都把控在我爸手上我之前没想到，他真的会那么狠心。”

　　　　不知为何，清歌想起了那次爸爸“绑架”她去机场时，说过的一句话：“一边喊着要自由，一边又伸手向父母要钱。等你们经济独立了，再追求自由吧！”

　　　　现在看来，这句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纪逸接着说：“对了，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看过的那栋别墅吗？我爸答应买给我了，前提是我得回国。”

　　　　清歌有些糊涂了：“既然他要你回国，那干嘛还在澳洲给你买别墅？”

　　　　他嘲笑一声：“你呀，典型的穷人思维。你以为房子就是用来住的吗？我爸是看中它的投资价值了，那个地段升值空间很大。对了，我们还可以偶尔去度个假。”

　　　　“好吧。”清歌无奈一笑，想起了时下很流行的一句话：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不过，我也不是无条件投降的。我爸答应帮我做一件事。”他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啊？”

　　　　“我爸同意利奥跟我一起回国，还给他安排了工作。你知道的，外国人想获得中国的长期签证，要么留学，要么有工作担保。”

　　　　“什么？”清歌忍不住惊呼，“你是说，利奥跟你一起来中国了？他自己愿意吗？不会是被你绑架过来的吧？”

　　　　纪逸顿时不高兴了。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人家怎么就不愿意来了？他本来就对中国挺感兴趣的，跟我们俩关系也挺好现在，他也会用简单的口语进行交流——”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他以前好像很少出远门，性格也比较沉闷，所以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她急忙解释说。

　　　　“放心，他现在生活得挺开心的。对了，你想不想见见他？”

　　　　清歌犹豫了。

　　　　许久，她才沉默地摇了摇头。

　　　　利奥的那双眼睛，湛蓝如深秋的天空，会让她瞬间想起那个人。

　　　　那个藏在记忆深处，不能提及，也不敢想念的人。

　　　　可是，她的喃喃自语出卖了她的心事：“那现在谁照顾他呢？”

　　　　纪逸不明所以地说：“我啊！”

　　　　她失落地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说，利奥也走了，那谁照顾他呢？”

第405章　美女如云，给他介绍一个（）　
愣了半天，纪逸才明白过来，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哦，你说安德啊？放心吧，有人照顾他。”

　　　　话说到一半，他就停住了，低头开始吃着盘中的烤肉，似乎在故意吊着她的胃口。

　　　　清歌心里又急又恼，恨不得把他的嘴撬开。可是碍于脸面，她又赌气般不肯开口。

　　　　两人默默地吃着饭，半晌，清歌终于憋不住了，装作不经意地问：“谁啊？谁在照顾他？”

　　　　纪逸“扑哧”一声笑了。

　　　　“放心啦，是个护工阿姨。人家可是专业的。”末了，他又强调了一句：“比你专业多了。”

　　　　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吃了几口饭，纪逸又说：“不过，有个女孩经常到他们家，长得挺漂亮的，身材也不错，听说是他的同学，毕业后正好在墨尔本工作。你认识吗？”

　　　　“认识。”她淡淡地说，然后郁闷地用叉子戳着盘里的蛋糕。

　　　　她一猜就知道，纪逸说的这个女孩是谁。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她早就不属于那个世界了啊。

　　　　接下来聊的话题，清歌明显都不太感兴趣。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承着，心情仿佛跌入谷底。

　　　　纪逸也察觉到了她的心事，十分识趣地没有再说什么。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放在桌面上的手，像是一种无声的鼓励。

　　　　“你回国一年多了，应该已经有男朋友了吧？”他笑着问。

　　　　清歌无奈地摇摇头：“没有。”

　　　　他看上去很惊诧：“怎么会？你在学校，不是校花也是院花，再不济也是个系花。怎么会没人追你呢？”

　　　　“没有啦，我们学校美女如云，我是最普通的一个。”她腼腆一笑。

　　　　他开玩笑地说：“美女如云？那给我介绍一个呗！”

　　　　清歌一愣，直直地看了他几秒，然后意味深长地笑了。

　　　　“你还需要介绍啊，纪总？我看，我还是给利奥介绍一个吧！他独自在异国他乡，肯定很寂寞正好，我认识一个英语专业的美女，也是单身。他肯定感兴趣！”

　　　　“你够了啊！”他红着脸，轻轻地推了她一把。

　　　　没想到，他也会有害羞的时候。他越这样，清歌越想逗他玩。

　　　　她一本正经地说：“不喜欢美女的话，我可以给他介绍个美男啊。我们公司有一个大帅哥，八块腹肌，对人超级温柔——”

　　　　“喂！”他一下子急了，用手指着她的鼻子，严肃地说：“我警告你，不许胡来啊！”

　　　　突然，他的手腕被人狠狠地攥住，用力向后一推。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他整个身体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去

　　　　清歌惊骇地抬起头，才发现展睿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茫然无措的纪逸。

　　　　不好，他一定是误会了。

　　　　刚刚，纪逸在情急之下用手指着她，展睿一定是误以为他要动手打她她赶紧站起身，一把拉住展睿，防止他有下一步的举动。

　　　　她语气轻松地解释说：“展睿，这是我朋友，你误会了！”

　　　　“误会了？”展睿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你们是什么关系？”

第406章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纪逸从地上迅速爬起来，怒目圆瞪地对着展睿。

　　　　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面，清歌赶紧拦在两个男孩之间劝架。

　　　　“你误会了，他是在跟我开玩笑呢！他是我朋友，呃是我爸朋友的儿子”

　　　　听到她的解释，展睿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纪逸却没那么容易消气。他的眼神里满满的挑衅意味，怒瞪着展睿。

　　　　片刻后，他一把将清歌拉到身后，问她：“怎么？他是你男朋友？”

　　　　“不是不是。”她急忙否认，又好言好语地劝他：“他是我朋友那个，不好意思啊，刚刚只是一场误会，你别放在心上。”

　　　　“哼！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凑到清歌耳边，故作亲密地说：“有外人在，不太方便。我们改天再约喽！”

　　　　清歌机械地“哦”了一声，目送他离开。一转头，展睿的脸色铁青得可怕。

　　　　“他是谁啊？”他不满地问。

　　　　“我不是说了吗？他是我朋友。对了，你怎么在这儿啊？”

　　　　展睿回过头，指着不远处的一桌人，简短地说了句：“同学聚会。要不要一起去坐坐？”

　　　　“啊？”她面露难色，“不好吧？这是你的同学，我都不认识啊！”

　　　　展睿淡淡一笑：“可是，他们都认识你啊。”

　　　　“走吧。”他伸出手，轻轻牵起她的手，向那一桌人走去。

　　　　她的心里忐忑不已，手心汗涔涔的。他的同学聚会，她有什么理由参加呢？她又该以什么身份示人呢？

　　　　还未走近，她就听到那群同学热烈的哄闹声：“展睿，不错啊！终于把女神追到手了啊！”

　　　　“哇！有生之年终于看到你脱单了，不容易啊！”

　　　　“想当年，这家伙只知道单相思，又不采取行动，害得女神被别人拐走了现在总算开窍了，哈哈”

　　　　听到这群人肆无忌惮地看着玩笑，清歌心里窘迫不已。她本想解释清楚，可是又担心让展睿面子上挂不住。

　　　　更何况，她的手还被他紧紧地攥着，怎么使劲都挣脱不开。这十指相扣的画面，任谁看了都会误会的吧。

　　　　她只好尴尬地笑了几声，用眼神向展睿求助。

　　　　他却像没看到似的，移开了目光，对其他人说一句：“这就叫——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这时，一个男同学起哄说：“哎，我记得当年女神还为爱走天涯呢！这事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让人好生羡慕啊怎么，现在终于浪子回头了？”

　　　　无论是故意挑事，还是无心之言，在这种场合下说这种话，都让人尴尬至极。

　　　　话一落音，清歌的眼神瞬间变得冷若冰霜。展睿也铁青着脸，冷冷地不说一句话。

　　　　“我该走了。”她终于忍不住站起身。

　　　　她忍受不了大家毫不掩饰的注视。这眼神里写满了猎奇和兴奋，就像在围观某个丑闻事件里的主角。

　　　　“我跟你一起走。”展睿也站起身。向同学简单地道歉后，他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走出了餐厅。

第407章　可以给我一个答复吗？（）　
“你等等。”展睿紧跟在清歌身后，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你回去吧，同学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不要因为我破坏了气氛。”清歌若无其事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展睿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代替他向你道歉。不要生气了，好吗？”

　　　　“我哪有生气啊！只是以后不要让我参加这样的聚会，行吗？我已经很努力地想忘记过去，可是总有人不断地提醒我，曾经的我有多可笑、多可怜”

　　　　“你不可怜啊！”他心疼地说，“你现在有我了我会让你忘记过去，开始新生活。只要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她的大脑瞬间短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唯一的念头就是——逃。

　　　　“我、我得走了”她面红耳赤地说。

　　　　趁她开溜之前，他伸出双手，扶住她的双肩，认真地说：“清歌，可以给我一个答复吗？”

　　　　清歌的目光闪躲着，说话也不利索了：“展睿，我知道你帮了我很多如果你需要，我、我可以”

　　　　“答应你”这三个字，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始终说不出口。

　　　　他眼眸中的光熄灭了，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如果你是想报恩，那就不必了。”他的声音无比失落，“这样做太伤人了。”

　　　　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法弥补这句话带来的伤害。可是，她实在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心。

　　　　沉默了许久，他才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

　　　　“不是！”她神色慌乱地辩解着，“不是的！他、他已经是过去式了我跟他不会再有交集了”

　　　　“那你为什么”

　　　　她神色落寞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展睿，我跟你说实话，我觉得我的心已经死了。我可能丧失了爱的能力。”

　　　　她的眼神里悲伤漫溢，让展睿心痛不已。他把她轻轻搂入怀中，柔声安慰她：“我愿意等你康复。即便你现在不能爱我，也不要把我推开，好吗？我想陪在你身边我知道现在的你很不快乐。没关系，如果你想哭，我可以帮你擦眼泪”

　　　　她本来不想哭的。可是，不知为何，这句话偏偏戳中了她的泪点。

　　　　她鼻头一酸，带着一丝哭腔说：“谢谢你。”

　　　　“傻瓜，不要谢我。”他摇摇头，“我不希望你为了感谢我，而做出违心的决定。如果你的爱不是发自内心，只是为了报恩，那我宁愿不要。”

　　　　她感激地望着他，点了点头。

　　　　开学前的这两个月，清歌没日没夜地加班工作，终于在八月底凑齐了两万块钱。

　　　　在远赴他乡之前，她特意把纪逸约出来，向他道谢。毕竟，他给翻译公司带来了不少生意，而且每一单他都指定清歌作为翻译。

　　　　所以，她能这么顺利地完成赚钱的任务，纪逸居功至伟。

　　　　“我们真是无缘啊。”纪逸一脸惋惜地说，“我好不容易回国，你又要走了。”

第408章　唯有父母的爱，指向别离（）　
清歌觉得，她跟纪逸的缘分实在奇妙。似乎她每次离开一个国家，都要跟纪逸郑重其事地告别。

　　　　这到底是有缘还是无缘呢？

　　　　“好啦，不要伤感了。”她笑着安慰他，“我们那么有缘，以后咱们肯定有机会见面的！”

　　　　他粲然一笑，恍若初夏的阳光。他挥一挥手：“再见啦！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末了，她又补了一句，“还有啊，好好照顾利奥。不许欺负他。”

　　　　他腼腆一笑。“知道了！对了，有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她点点头，等着他开口。

　　　　他掏出手机，手指灵活地跳跃几下，翻出了一张照片给清歌看。

　　　　“你看，当初你爸爸想撮合我们俩，给我发了你的照片。”

　　　　清歌好奇地看着他手机里的照片，是她和安德一家在家庭聚餐上的合影。她当初把照片发给爸爸，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过得很好，没想到被他拿去相亲。

　　　　“这张照片怎么了？很正常啊！”她端详了半天，没有找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再看看，坐在角落里的是谁？”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利奥啊！怎么哦，我明白了！”

　　　　原来，纪逸根本就不是奔着她来的。他的棋局，早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部署了。

　　　　她不禁叹服：“你还真是老谋深算啊！看来我小瞧你了。”

　　　　他得意洋洋地说：“那是当然！好歹我也是从小跟我爸混迹商场，这点计谋还是有的。哎，这件事你不许告诉他！”

　　　　“放心吧！”她拍拍他的肩膀。

　　　　一声“再见”，一挥手，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

　　　　在人潮涌动的机场大厅，清歌跟爸爸、妈妈、舅舅一家，还有爷爷奶奶一一告别。

　　　　身后，展睿守着行李，安静地看着这场依依不舍的离别。

　　　　“囡囡，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好好吃饭。”妈妈的声音哽咽了。

　　　　清歌有些哭笑不得。“妈，这还用你提醒吗？放心吧，我是个吃货，在哪儿都饿不着。”

　　　　妈妈慈爱地看着她，脸上努力维持着笑容，眼里却忍不住泪水盈盈。

　　　　清歌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这世间，所有的爱都指向团聚，唯有父母的爱，指向别离。也许，成长的过程，就注定了要与父母渐行渐远。

　　　　“妈，”她撒娇地说，“我过年就回家了。只是分开半年而已，不用那么难过。”

　　　　妈妈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点点头，露出一个心酸的微笑。

　　　　“囡囡，我知道你独立生活的能力很强，能照顾好自己。只是妈妈想多看你一眼”

　　　　“妈——”清歌泪如雨下，难过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爸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拍拍她们母女的肩膀，轻声说：“好了，又不是不回来了，别难过了时间快到了，别耽误了女儿登机”

　　　　清歌这才提起行李，泪眼婆娑地挥了挥手，然后一步一回头地向登机口走去。

　　　　转身的那一瞬，她的心突然颤抖不已。她发觉，妈妈竟然那么瘦弱，脸色苍白得像纸，仿佛下一秒，她就会随风而去。

第409章　他无处不在，她无处躲藏（）　
飞机慢慢滑向天空，舷窗外，这座熟悉的城市越变越小，最后变得像橱窗里的模型般不真实。

　　　　清歌的心，被离别的伤感填满了。妈妈那张流泪满面的脸，在她的脑海中反复浮现，让她自责又难过。

　　　　“别伤心了。”展睿的手轻轻覆上了她的手，声音柔和地说：“我们这一生，总是要不断地说再见。是跟父母告别，是成长的必修课。”

　　　　“嗯。”她的声音很轻。似乎身心已经疲惫不堪。

　　　　展睿试图找点别的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

　　　　“对了，怎么没看到你的小提琴？托运了吗？”

　　　　“没有。”她摇摇头，轻声说，“我没带。”

　　　　看到他不解的神情，她只好解释说：“那把琴摔坏了。”

　　　　“哦，不要紧。我们再去买一把，德国生产的小提琴很不错。或者，我们去奥地利——”

　　　　“再说吧。”她打断他的话，然后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机舱内虽然很安静，可是飞机引擎的轰鸣声让她心绪烦乱，来回辗转了半个小时，她还是睡不着。

　　　　她无奈地睁开眼，身旁，展睿已经熟睡，他的手还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似乎害怕一觉醒来，她消失不见。

　　　　她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手，轻轻擦了擦手心的汗，尽量不惊醒他。

　　　　这时，她前面的座椅靠背来回晃动了几下，随后，一个胖胖的小男孩从椅背后探出了头，一双黑亮的眼眸机灵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姐姐。”小男孩礼貌地说，“妈妈让我问你，介不介意我把座椅靠背往后调一点儿？”

　　　　她愣了一下，随即莞尔一笑：“哦，不介意。”

　　　　“好的，谢谢姐姐！”小男孩声音软糯，甜甜一笑后就坐下了。

　　　　虽然俩人的对话很简短，但展睿还是被吵醒了。他歪着头，对清歌笑了一下，说：“这小孩家教真好。”

　　　　清歌笑了笑，盖上了毯子，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