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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他想做什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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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徐宵把茶杯放下,“那我问你,如果你要逃走,或者躲到某一处藏起来,你会带什么?”

    “钱。”裴久川本来想说银行卡,还没出口就发现自己蠢得可以,连忙掐断了这个念头。

    上司淡淡地笑了笑,小少爷看不出来这个表情是赞扬还是嘲讽。

    “你去过他家,他的卡和存折都放在家里。”徐宵把茶杯放到桌子上,“他的身上能带多少现金?”

    “走得匆忙,来不及带太多现金也有可能。”裴久川难得反驳一次上司,“而且,他的身上未必没有其他的卡,走之前临时取钱也来得及。”

    徐宵挑挑眉,不置可否。

    “那就按照你说的。”他随便抓起桌上的一本书,塞到小少爷手里,“你现在取了钱,有了逃跑的资本,你要怎么跑?”

    这个问题对于裴久川来说有点难,他躲躲闪闪地瞄了上司好几眼:“飞机?”

    那是因为你没坐过其他远程交通工具,徐宵凉凉地想。

    “我不是问这个。”他摆摆手,“不管是打算乘交通工具离开垚江,还是趁乱躲到市里,等风头过了再逃。总之,在市里这一段的路程,你会选择走路吗?”

    裴久川一愣。

    如果真的打算逃亡,那肯定不能只靠自己两条腿。

    想要掩饰自己的踪迹不难,即使秦晖因为被暴揍而变得十分醒目,他也可以带个口罩围巾去搭乘计程车。在初春,顶多被人认为畏寒而已。

    然而,他既没有对自己的相貌做伪装,也没有使用任何交通工具。

    他大摇大摆地,顶着那张伤痕累累的脸,走在监控摄像头之下。

    “头儿,你是说,他没打算逃跑?”后知后觉的裴久川整个人都僵硬了,“可是他不见了啊?”

    莫名其妙的消失,除了畏罪潜逃,还有什么可能?

    “这就是为什么我跟你说,那个人准备凶器,是为了杀秦晖。”

    徐宵看着他,沉声道。

    “姜越出了事,秦晖不打算逃跑,为什么?”面对一头雾水的裴久川,徐宵倒推了回去,“因为他不怕对方对他下手,至少他自己认为,对方没有能力杀掉他。”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徐宵接着说:“分析报警录音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第三人和凶手之间的关系很可能极其不平等。”

    他一边说,一边在脑海里整理着思路,分析逐渐明晰起来。

    “回到录像带的问题上,那盘录像带,最有可能的假设是三个人都知情,但只有薛佳明死了。”徐宵的语速变得急促,“我一直想不明白原因,直到刚才,我发现我少想了一种可能。”

    他从王之衡的抽屉里拿了三枚茶叶包出来,把它们摊在桌子上。

    “我一直以为,薛佳明看的那盘录像带里,只有凶手一个人的把柄,”他把茶叶包分开,并将其中一枚推远,“但这解释不了为什么第三人安然无恙。”

    “但如果,”他把另一枚茶叶包推了过去,“录像带里除了凶手之外,同时也有第三人。”

    最后一枚茶叶包被徐宵轻轻地拂到地下,他的声音冷冽:“那凶手只要解决掉薛佳明就好了,因为他跟剩下那个人,是绑在一起的。”

    所以,他根本不害怕对方会对自己下手。

    “那。。。。。。那为什么说第三人想杀秦晖?”裴久川听糊涂了,“他们不是绑在一起的吗?”

    “从第三人去偷手机,让姚清报警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支配关系就结束了。”徐宵看向小少爷,“很可能,是薛佳明的死刺激了他。”

    对方皱着眉,一时间很难消化这么多信息。

    “所以。。。。。。”半晌,裴久川挣扎着开口,“头儿你的意思是,现在他打算和秦晖鱼死网破?”

    徐宵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秦晖很可能是被他骗出去的。”他轻声说,“随便什么借口,比如聊聊死掉的姜越。”

    裴久川觉得自己的脑子要不够用了:“那秦晖现在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上司很坦诚,“那要看第三人有没有对他下手了。”

    “他到底是谁?”小少爷有些恼火地追问。

    徐宵刚想回答不清楚,手机就响了。

    “孩子!”即使没开免提,王之衡的声音也格外地大,“秦晖的那个孩子是她的!”

    “谁?”徐宵听出来王大胆语气里的不对劲,“孩子是谁的?”

    王之衡攥着手机,手劲大得快把电话捏碎了。

    “那个女孩,发现姜越的那个!叫什么一一,张一一?”

    徐宵猛地站了起来。

    他直接挂掉电话,拨通了曲七的号码。

    “上次让你查周四不在学校的学生里,有没有一个叫张一一的?”他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抖。

    “有。”几秒钟后,曲七的声音清晰地传来,“病假,有证明,一整天都没来学校。”

    一旁,裴久川呆呆地站着,他听到了每一个字,却无法拼凑出完整的意象。

    ————————

    秦晖感觉头很痛。

    像是被重物狠狠击打过,稍稍偏头,就天旋地转。

    有粘稠的液体沿着额头流到嘴里,味道尝起来很奇怪,大概是血。

    他想伸手检查一下伤口有多严重,一抬手,才发现自己被牢牢地绑住了。

    眼睛上被缠了厚厚几圈布,他睁开眼,也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这是哪里?

    被袭击的男老师垂下头,艰难地翻找着自己的记忆。

    他的面前,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想起来了。

    “一一,是你吗?”尽管看不到对方,秦晖还是确定了她的身份。

    声音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秦晖咳嗽了几声,血腥味沿着喉咙一路往上走,他的嗓音喑哑,配上他说出来的话,显得分外可怖。

    “你这是要杀了我?”他桀桀地笑出声,“你确定?”

    “胆子真的大了啊。”他看不到女孩在哪儿,只能朝着面前的空气说话,“你连你孩子的父亲都要杀吗?”

    尽管被绑着,秦晖的口吻里也没有一丝惧意。他的脸上尽是轻蔑的神色,衬得他满是伤痕的脸愈发狰狞。

    周围还是没有一丝响动,仿佛先前的窸窣声只是错觉。

    没有得到回应,秦晖逐渐焦躁起来。他试图挣开手上的绳索,但对方绑得很紧,绳子深深地勒进手腕,没有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

    “贱人!”挣脱不开束缚,男老师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破口大骂,“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能平安无事了?姜越的父亲会放过你?做梦!”

    他嘶吼着,把所有能想到的侮辱性词汇都用在了女孩身上。然而,自始至终,那个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一,求你了。”不知道吼了多久,秦晖终于吼不动了。他垂下头,低声哀求到,“你放过我这一次好吗?”

    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秦晖心头暗喜,接着放低姿态:“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被蒙上眼的男老师连声哀求着,他看不见,那个瘦弱的女孩,正拎着一把扳手,静静地站在他面前。

    她脸上的表情很麻木,像是被抽干了灵魂的木偶。呆呆的,没有一点儿生气。

    女孩低头,看了一眼秦晖,然后举起了扳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有小剧场。

☆、黑白(26)() 
老周在派出所里工作了二十多年。

    这么多年过去了;和他同一批进来的同事;要么早早升迁;攀了高枝。要么厌倦了家长里短的工作内容;脱下警服就再没回来过。

    来来去去;只剩下他一个人,骑着那辆早就落伍的老自行车;慢慢悠悠地上班;慢慢悠悠地回家。

    今天是他值晚班;吃过饭后;他就骑上自行车;朝单位的方向骑去。

    远远地;他看到一个女孩。

    那个孩子很奇怪;她朝派出所的方向走着;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尽管这样,她的身形依然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栽下去。

    老周使劲踏了两下踏板;追上前:“孩子?你没事?”

    女孩停住了。

    这个时候,老周才注意到;她的手上攥着一把扳手。

    那把扳手的大部分都被血染透了;血液还没完全凝固,正一滴滴地掉在地上。

    女孩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无神地盯着老周,像是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他在看什么人。

    “叔叔。”

    她轻声说。

    “我杀了两个人。”

    当分析过程仅局限于分析时;它只是一段不带感情的逻辑链条。

    任何人都可以客观地在逻辑链里填补,去构造最贴近事实的那部分。

    然而,一旦逻辑链与现实结合在一起,鲜活的人代替了简单的符号,真相就未必能让人接受。

    孩子。。。。。。裴久川感觉有人迎面打了自己一拳。

    张一一瑟缩的模样浮现在眼前,她怯生生地看着人,又飞快地垂下头。

    “她没去上学。”一旁,上司打了好几个电话,然后把他往门外推,“我们去她家。”

    那个棚子?

    裴久川难以接受地抬头。

    “她会把秦晖骗去那里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不可能的,她妈妈在家。”

    徐宵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劝一下小少爷,手机又响了。

    “。。。。。我知道了。”

    他挂掉电话,沉默了一会儿,拍拍裴久川:“走,她自首了。”

    ——是市局的徐处吗?

    ——她坚持要等你们来才开口。

    ——好的,我等你们来。

    很多年都没出现过的感觉又冒了出来,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和当年去找那只丢失的幼猫时一样。

    张一一缩在审讯室的椅子上。

    她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很痛,仿佛骨头被敲断,又勉强地粘起来。

    那个上了年纪的警察坐在她对面,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又焦灼地朝门的方向打量。

    在对方第无数次期盼地看向门时,门被推开了。

    那两个警察走了进来,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很奇怪。年纪小的那一个,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仿佛随时要爆发。

    张一一看着他们,先扯动嘴角,艰难地笑了起来。

    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呢?她想。

    小的时候,男孩们把她逼到角落。穿花裙子的女孩在人墙外兴奋地拍着巴掌:“怪物生的女儿!小怪物!”

    “我妈妈不是怪物!”瘦小的她奋力地想冲出去,却一次次被男孩们推回原位。

    “小怪物!”领头的男孩抓住她的头发,几乎没怎么用力,就轻轻松松地把她的头撞到了墙上。

    她痛得在墙角缩成一团,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没意思。”男孩撇撇嘴,转念一想,“看她这么脏,给她洗洗脸好了!”

    “呀!!!”围观的女孩们纷纷捂起了眼睛,“太过分了!”

    张一一把脸缩起来,努力蜷紧身体,依然无法阻挡温热的水流落在她身上。

    “现在干净了!”男孩拉好拉链,哈哈一笑,“小怪物!”

    她一动不动,仿佛死过去一样。

    不会反抗的玩具欺负起来没有意思,又挨了几脚之后,大部队扬长而去。

    她趴在原地,等到天色快黑,才慢慢地爬起来。

    她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妈妈,只能一个人走到小河边,把衣服脱下来,一件件洗干净。

    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很难受,但她似乎学到了一点。

    不要反抗,这样别人就不会总欺负你了。

    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在这个世界生存的规则。

    后来她知道自己错了。

    人前温文尔雅的老师,钳住她的脖颈,伏在她耳旁,轻轻吹气:“来,一一,看镜头。”

    “你要报警吗?”他松开她,随意地把她扔到一旁。

    “我无所谓。”男人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冷笑,朝她扬扬手上的录像带,“你呢?”

    “学校会留下你这么一个学生吗?”他状似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感觉女孩正默默地颤抖着,“如果被退学了,你妈妈要怎么办呢?”

    男人轻轻松松地,就抓住了她最软弱的部分。

    “你听话。”他说,“你听话就好。”

    太好拿捏了,他想。

    他从不带女孩回家,也没有去过宾馆。

    奇妙的心态作祟,他租下了离女孩家不远的一个小院。

    “我以为你会喜欢这里。”他调试着录像机,总觉得光线不尽人意,“总比你家好。”

    他呵呵地笑起来,笑声沿着张一一的骨缝渗入她的身体,牢牢地捆住她。

    忍一忍,她咬住枕巾,会过去的。

    后来。。。。。。

    “后来我上课的时候晕倒了。”一口气说了这么久的话,张一一感到分外疲惫,她停了一会儿,才继续,“是薛老师陪我去的医院。”

    “一一。。。。。你?”不善言辞的薛老师急得满头大汗,关上了病房的门,来来回回好几次才开口,“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欺负?她茫然地想。

    “薛老师,怎么了?”她不知道老师在说什么。

    “你。。。。。。”老师的脸色涨红又变白,他指了指她的小腹,没有说其他的话。

    她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凉了。

    “一一!一一!”她几乎夺路而逃,她的速度不快,但薛老师似乎跑得比她更慢。她顺利地甩掉了对方。

    别问我,她蹲下来,捂住自己的脸。

    第二天,薛老师单独把她叫去了办公室。

    “老师说,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他说,老师会保护我。”提到薛佳明,女孩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那个笑容很轻,似乎吹一口气就能破碎。

    “可我不能连累老师。”她垂下头。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秦晖,然后那个孩子就没有了。

    她很痛很痛,但谁也没有办法替她分担。

    “。。。。。从那以后,我的身体就很差,后来有一天,又晕倒了。”她怔怔地盯着虚空中的一点。

    “一一!你必须告诉老师!”薛老师在病床边打转,“老师有责任保护你!”

    老师拍着她的背,动作很轻柔。

    “我感觉。。。。。”张一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十分腼腆,“老师和爸爸一样。”

    对面,裴久川的手心快被自己掐出血来,他不敢看女孩,只把目光死死地钉在她的脚下。

    徐宵从一进来就沉默着。

    “我给了老师录像带。”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录像带是秦晖塞给她的,他说:“这样的带子我还有很多,你拿着,就当留个纪念。”

    他是魔鬼。

    “。。。。。那是我做过的最糟糕的事。”她深吸了一口气,“否则。。。。。。老师不会死。”

    她本以为薛老师会拿着录像带报警,谁知道,他先找上了秦晖。

    得知老师心脏病犯的时候,她彻底懵了。

    她想起薛老师慢吞吞的走路速度,还有一和别人吵架就喘不上气的表情。

    围观的人群外,隔着人墙,她看到秦晖冲她轻佻地一笑。

    “是他。。。。。是他杀了老师。”她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他说,他看着老师死的。”

    “你的心思真多。”男人拿录像带轻轻抽着她的脸,“那个废物,没说几句话就躺在地下呼吸不上来了。”

    “你再不乖,我就把它贴出去。”他在她耳边威胁,“那个时候,大家能看清的,只有你的脸。”

    她缓缓地瘫下来,泪流满面。

    男人以为她害怕了,于是满意地离开。

    “那个时候我就想好了,我不能放过他。”张一一抿着嘴,小声而坚定地说。

    生病于她而言是家常便饭,以她的身体状况,随便去检查,都能查出一堆毛病来。

    所以她几乎毫无困难地从医院拿到了假条,然后跳上了去往隔壁市的线路车。

    在她的本能里,她依然畏惧着秦晖。

    不能让他发现是我,她想。

    在陌生的城市里,她一个人走着,心里盘算好了计划,却迟迟无法下手。

    失手然后被抓起来怎么办?她恐惧地想,秦晖会知道我做了什么,他会先杀了我!

    然后朱阿姨就出现了。

    “她一个人拿那么多东西。”女孩埋着头,“我想帮帮她。”

    就像薛老师帮我一样。

    一老一弱花了快两个小时才到巷口,休息的间隙,她看到了老人随意放在菜篮子里的手机。

    “那是我唯一的机会。”她平静地说。

    她看到了不远处的监控探头,于是迅速地把手机揣进了兜里,告诉老人她必须得回家了。

    一无所知的老人冲她招手:“好孩子!下次来家里吃金瓜排骨!看你瘦的!”

    她没有回头,她不敢想象对方知道自己是小偷之后,还会不会这么亲切。

    她觉得自己糟糕透了。

    “之后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张一一再次朝他们笑了笑。

    审讯室里沉默下来。

    这种寂静让人发疯。

    “你选择报警,为什么还要自己动手杀他。”半晌,一直没说话的徐宵开口,“还有姜越。”

    张一一愣住了。

    她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思考了很久,然后又笑了。

    裴久川从来不知道,这个女孩能露出这么多次笑容。

    “对不起。”她朝二人道歉,“我还是不能相信你们。”

    她的语气很轻松,事实上,从一开始,她的身上就显出了从未有过的放松。

    好像那些压在她瘦弱脊梁上的东西,终于被移开一样。

    “拜托你们,不要告诉清清好吗。”见两个人都不说话,她接着说,神色有些羞赧。

    “是叫清清,薛老师和我说的。”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语气透出止不住的向往。但很快,她又低落下来。

    “不要告诉她,老师是因为我这样一个人才死的。”

    她的声音很轻。

    裴久川感觉自己喉咙里全是血,呼吸间,血腥味直直地往上窜。

    他坐在那里,不敢动一下。

    “对不起。”忍耐之际,他听见一旁的上司对女孩道歉。

    徐宵的语气很郑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

    张一一先是一怔,随后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毫不在意地摇摇头。

    “谢谢你们。”她认真道,“你们和薛老师一样好。”

    裴久川再也忍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被他带翻过去,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抱歉。”他低低地说了一句,然后冲出了审讯室。

    过道里很凉,冷风从窗口扑在他的脸上,割得人密密地痛。

    他不停地眨眼,想把那种抑制不住的难过压回去。

    这时,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市长!您不能进去!”

    秘书想抱住姜副市长,却被他一脚踢开。

    “她在哪儿?!”急红了眼的男人气势汹汹地冲上来,“让她给我的女儿偿命!”

    徐宵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他眉头一皱,看了一眼张一一,把她留在了审讯室,顺手带上了门。

    “市长!”一个小警察想拦住姜副市长,还没近身,突然瞅见对方怀里雪亮的匕首。

    “他带刀了!”他大喊,“小心!”

    搞什么!徐宵的火被挑起来,谁告诉他张一一在这里的!

    他几步走上前去。

    碍于姜副市长的身份,本就没几个警察敢真的拦他。眼下,他居然又掏出了匕首,就更没人敢上前了。

    “市长。”徐宵挡在了离男人几步远的地方,“请你把刀放下。”

    姜副市长愣住了,似乎没想到还有人敢拦他。

    但下一秒,他脸色一变,把刀对准了徐宵,直直地冲了过来。

    徐宵早有防备,他往后撤了一步,一脚踢起,直接踹掉了市长手上的刀。

    他把刀踢远,然后顺势捉住了市长乱挥的手。

    抓到对方的瞬间,他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余光里,一片银亮的光一闪。

    市长还有一把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没有小剧场。

☆、黑白(27)() 
意识到市长还有一把刀时;徐宵清楚地知道自己肯定躲不开。

    他和对方离得太近;根本没有任何躲闪的机会。

    刀锋迎面而来;锃亮的刃口泛着冷峻的光;径直朝他劈下。

    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牢牢地握住了刀。

    刀势被截断了。

    “小裴!”

    裴久川攥着那把刀,感觉手里像捏着一块滚烫的铁。

    他抓得很紧;刀刃毫无阻碍地切开肌理;鲜血从他握成拳的指隙间淌出来;一滴滴地掉在地上。

    姜副市长完全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上演空手夺白刃的戏码;他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击。

    吃痛之下;他松开了手。

    “把他带走!”徐宵用力把市长搡到了秘书的身上;“看住他!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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