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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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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永远妆容精致香气扑鼻,见她来了,笑容和往常一样,“休息好了吧?第三期综艺的时间定了,你提前准备准备,以后拍摄期间,不能再请假了。”

    林知微把一张纸递到她的桌面上,“老大,综艺这单我放弃了,其他工作接什么都行,从下期开始,换别人替我的位置吧。”

    老大以为她开玩笑,把纸打开一看,脸色顿时难看,连书面申请都递了,那就是铁了心。

    “你最近是怎么了?”老大的笑一点点收起,双手环胸站起来,“以前整个团队里,属你最拼最让我省心,可现在呢?手里的工作也能随便说放弃了?”

    林知微知道自己有错在先,“是我的私人原因,所有处罚我甘愿承担,而且接替我的人已经联络好了,是前天刚跟完剧组的——”

    工作室里有相关的规定,只要不影响工作进度,可以在接受薪酬处罚,并且找到替班的情况下,调整客户对象。

    她并没有违规。

    “知微!”老大却很激动,语气变重,她回身打开柜子,抽出跟星火娱乐的合同重重放到林知微面前,“别任性了,你自己看看,合同里跟工作室相关的根本没几条,主要签的是你林知微本人!”

    林知微眉心蹙紧,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翻开仔细一看,她的名字确实密集出现好多次,尤其最后一条,写得清楚明白,整整十期综艺,她必须全程跟组,不能中途调换,否则视为违约,违约金后面的一堆零数都数不过来!

    老大郁闷地长出口气,在那串数字上用力点了点,“你的私人原因,能比这些零更严重吗?”

    林知微捧着合同,挪不动脚,说不出话。

    她忽然发现,好像从最开始,她就不知不觉掉了深坑,被彻底捆住了!

    星火娱乐大楼里,袁孟挂断电话,又后怕又欣慰地拍拍胸口,朝坐在对面的陆星寒得意扬眉,手机在掌心拍得啪啪响,“不是我自夸啊,你袁哥我,防微杜渐未雨绸缪的本事那绝对是顶呱呱!瞧瞧,中了吧!”

    签约的时候,他就隐约猜到小林老师和陆星寒早晚要出事儿,到时候局面不受控制,他肯定跟着遭殃,多留心眼儿改了合同,不出所料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要不是他早有准备,小林老师现在已经潇洒走人了!

    那陆星寒还不得寻死觅活的。

    袁孟敲敲桌子,“哎,你不给我鼓个掌啊。”

    陆星寒扫他一眼,敷衍地拍两下手,心里在为知微的决定难受,五脏六腑搅在一起,缠成团打成结,呼吸都困难。

    旁边容瑞听懂了,有种围观群众似的小兴奋,搓搓手问:“哥,你赤|裸|裸的少男心终于暴露了啊?”

    陆星寒一把撵开他。

    何止暴露,最深层,最不堪,最失控的样子,毫无保留,全给她看了。

    袁孟瞪了容瑞一眼,示意他别问,清清嗓子跟陆星寒说:“昨天你在健身房跑酷引发的轰动,咱给的解释是公司在录制男团成长纪录片,通稿和营销号发了一波,这事就算过去了。”

    陆星寒低声说:“嗯,谢谢袁哥。”

    他突然这么懂事,棱角收敛,有了专业艺人的样子,袁孟还怪心疼的。

    虽然少年的爱恋在他眼里太过傻气,但想想自己的初恋,多少也有些感同身受。

    想了半天,既为了以后星途顺利工作和谐,也为了跟陆星寒的私交,袁孟斟酌再三,决定帮他一把,“昨天该吃的饭没吃成,今晚上补,哥这次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带你们几个小家伙儿尝尝酒味儿去!”

    陆星寒拒绝,“我不喝酒。”

    知微不允许抽烟喝酒,他从不沾染,从不破戒。

    袁孟却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那如果这顿酒,可能换来跟小林老师亲近的机会,你也不去吗?”

    陆星寒蓦地抬头,凝目看他,眼中光芒如刃。

    “去不去?”

    “去!”

    林知微跟老大交涉无果,维持原判出来后,脱力地往座位上一窝,算是明白了,早上的生无可恋算什么,明知山有虎,还不得不向虎山行,这才叫真正的生无可恋。

    何晚也是准时上班的,纠结心虚地不敢过来找她。

    “晚姐?”

    “是是是,”何晚精神一凛,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跑过来蹲她腿边,殷勤地拿小拳头敲啊敲,“知微老师什么吩咐?”

    林知微扶额,“相亲——”

    何晚直接往她腿上一趴,眼泪汪汪,“我骗了你瞒了你套路了你,要杀要剐绝不眨眼!”

    “不过,”她关切地追问,“没出事吧?”

    营销号都发遍了,势头迅猛的新晋男团主唱陆星寒昨晚意外现身某健身中心,引发追逐围观,地址好巧不巧,就在秦然定的餐厅楼下,要说这俩事没关系,打死她也不信啊。

    “没事,”林知微脸色难看地摇摇头,“但下不为例。”

    何晚蔫蔫垂下头,抓着她的手,“对不起,我太草率了,看到秦然好几年了还对你念念不忘,觉得不该错过。”

    林知微静静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应该提前告诉我。”

    “告诉你怕你不答应啊,而且也没惊喜了,”何晚坦诚她的想法,“那么优质的男人,长情又专一,到哪去找,别人看了要羡慕死,秦然要比各个方面都不稳定的小弟弟——”

    林知微开口截断,“他念念不忘,长情,我就一定要感动甚至受宠若惊吗?他条件有多好,那是他的事,经过昨晚一顿饭,我更确定了,我对他真的没感觉。”

    “晚姐,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林知微认真看着她,“可是以后,别再让我措手不及了。”

    林知微明白,当年刚来工作室的时候,她帮同样是新人的何晚解决过一个客户的大麻烦,从此何晚对她掏心掏肺,比亲姐还上心。

    但有些事总归要有底线,否则以后难免还要旧事重演。

    她想,她是冷得下心的,对谁都冷得下,陆星寒当然也不例外。

    他狼子野心!不可原谅!以后有多远躲多远!

    决定相当坚决。

    可有时候吧,拆台的事偏偏就是来得又快又突然。

二十六只崽() 
袁孟作为经纪人;既当爹又当妈;负责工作不说;还得操心孩子的感情生活。

    晚上这顿酒;他不惜大价钱;精挑细选在圈内私密性最高;环境最好的会所里;绝对保证安全不受打扰,就是为了用点小计策,请林知微来怜爱怜爱难过到没眼看的陆星寒。

    如意算盘打得好哇;等陆星寒微醺,大家里应外合,以他喝醉没人管当借口;让林知微心软照顾他;趁机聊聊知心话。

    可等到四人落座,第一杯酒刚倒上还没有三分钟;袁孟就发现这个事情恐怕要脱轨。

    三杯倒常见;一杯倒也不少;可一口变脸这种事;他真是见所未见!

    陆星寒坐在最里面;骨节明晰的手指捏起杯子;里面冰块相撞,晃得微微脆响,画面相当养眼。

    接着他略仰头;修长脖颈线条优美;喉咙含蓄地滚动,咽下一口。

    袁孟正高高兴兴招呼容瑞和梁忱多吃菜,扭头一瞧,陆星寒居然垂着头,脊背迅速俯低,额头往手臂上重重一垫,一动不动了。

    三个人目瞪口呆。

    袁孟伸手过去想推推他,手指将将接触到的时候,陆星寒头也不抬,猛地爆出让人肝儿颤的慑人气场,一声冷斥:“别碰我!”

    吓得袁孟一哆嗦。

    “什么情况?醉了?”袁孟慌了,问容瑞,“陆星寒酒量这么差?!”

    容瑞挠挠头,“他以前没喝过酒,第一次。”

    袁孟不信邪,坚持要推他,这回距离还差足足十公分,陆星寒仿佛开了天眼,再次低吼:“别碰我!”

    惊得袁孟一蹦三尺远。

    梁忱去试,一样的反应,语气更凶。

    最后剩下容瑞,大家一致认为好歹是兄弟情,说不定能态度好点。

    容瑞咽咽口水,小心翼翼凑过去,手指头试探着往陆星寒肩上戳,刚摸到衣服——

    “滚!”

    语气低狠,能把人生吞活剖。

    容瑞差点哭出来,好歹是从小认识的,对别人还客气点,怎么换成他就这么绝。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陆星寒趴在桌上,淡淡酒气蔓延,气场全开,室温骤降,他周身罩着一层黑雾,随时能起来把整个会所砸烂似的,活脱脱一尊蓄势待发的可怕凶神。

    容瑞抱住袁孟大腿,哭唧唧喊:“搞不了!陆星寒这样谁也搞不了!快点找知微姐来救命!”

    林知微在家刚吃过晚饭,接到袁孟电话的时候,碗筷还没来得及收拾。

    “小林老师!”袁孟呼吸紧促,语气惶急,大喊,“你行行好快点来救场!”

    林知微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些,皱起眉,“什么意思?”

    袁孟呼呼大喘,“陆星寒喝醉之后彻底疯了——”

    林知微手一紧,抿住唇,好啊,真能耐,连酒都敢喝了!

    她冷声说:“陆星寒怎么样跟我没关系,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他,他要砸店!”

    “要揍人!”

    “拎酒瓶子出去了!”

    袁孟的瞎话怎么严重怎么编,可林知微仍旧不为所动。

    容瑞实在看不过去,一拍大腿,掐着嗓子尖叫出来,“知微姐!你快来!陆星寒受重伤了,满地全是血——”

    喊完之后,他干脆按下挂断。

    袁孟一头汗,“这就挂了?管用吗?”

    容瑞瞄了眼雕塑似的陆星寒,幽幽叹气,“知微姐最心疼他,要是连受伤都不管用,那他彻底没戏了。”

    把地址房间号发到林知微手机上之后,仨活人一凶神煎熬对峙,苦等了近半个小时,终于包厢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敲响。

    林知微随便裹着一件长风衣,脸色素白,大步迈进来,“人呢?!”

    容瑞讷讷,“里里面。”

    林知微刚要冲上去,脚忽然一顿,慢慢转头看向他,“满地血?”

    “夸张修饰。”

    “受重伤?!”

    “心心伤!”

    林知微眯起眼,在外人面前总是温婉的脸上少见地浮起怒意,深深盯了容瑞一眼,扭头就要出去,容瑞头皮发麻,赶紧扑到陆星寒旁边,着急喊:“哥!哥!你抬头看看啊!”

    陆星寒搭在桌上的拳攥紧。

    容瑞一头汗,“知微姐来找你了!”

    最敏感的两个字刺得陆星寒一颤,头仍垂着,喉间发出沉哑冷厉的低声,“滚!别骗我别骗我!”

    “真是知微姐!”

    “闭嘴!”陆星寒僵硬的肩蓄力,手撑住桌沿,一寸寸抬起身,因为酒精而充血的眼睛狠戾噬人,“她怎么可能来找我”

    走到门口的林知微硬生生站住。

    陆星寒发出短促的气音,说不上是想哭还是想笑,声音缠满砂砾,尘埃里滚过似的,“她不要我了,你还不知道吗?”

    容瑞了解他的感情,不禁心一酸。

    陆星寒盯着他,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计划要做什么,全都忘得一干二净,脑中浑浑噩噩,酒气上涌,冲得到处都疼,嘶声低吼:“知微不管我了,再也不可能不可能来找我!”

    林知微猛地转身,快步走到桌边,挡开容瑞,一把扯住陆星寒的衣领,“能不能别对着无辜的人发疯!”

    陆星寒瞬间呆住,任她拽着,傻傻发怔。

    “听到没有!”

    “知微”

    他充血的嘴唇轻颤,一双湿红的桃花眼在看清眼前人是谁后,迅速褪去戾气,染上迷蒙,精雕细琢的苍白俊脸浮起脆弱,周身弥漫的黑雾散得渣都不剩,全部变成缠绵无力的柔软。

    “知微”他魔障了似的又念一边,语气轻得要化成水。

    林知微五指收紧,想要把他丢开。

    然而下一秒,他眼尾垂下,长睫濡湿,闷闷地呜咽一声,双臂张开,直接狠扑到林知微身上,不管不顾地紧紧搂住。

    短发在她胸口用力磨蹭,整个人恨不得埋进她香软的身体里。

    “你来接我了,”他惊惶无助地抬起头,把她揽得更紧,拼命扣着她的细腰,酒精麻痹掉所有顾忌,满心满脑只有她这个人,嗓子里明明已经断断续续说不出话,还在迫切地问她,“你还要我,还要我是不是?”

    旁边袁孟领着俩孩子遭了雷击似的,嘴张得一个比一个大。

    早知道陆星寒会撒娇,可没想到能撒到这个程度。

    刚才还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转眼成了只瑟瑟发抖的红眼小兔子。

    如果想象中的画面是一颗鸡蛋。

    真正在眼前发生那活脱脱就是一个地球。

    林知微快要把他的衣服抓破,拽不动扯不走,再对上他那副要没了命的样子,决心无法自控地缓缓流失。

    不行,不能这样。

    她狠下心,手上不再留情,故意不看他,用尽力气往后挣脱,肃声说:“容瑞,过来按住他!”

    容瑞支支吾吾不敢上前。

    袁孟心砰砰直跳,赶忙说:“小林老师,你,你帮帮忙,照顾他一下行吗?我们拿他真没辙。”

    林知微硬是掰开他的手,“喝醉就等着醒酒!他没伤没病,哪需要照顾?!”

    陆星寒模糊听懂了,忽的松开一只手,随便往桌面一划,装满酒的玻璃杯应声坠地,摔得四分五裂,他毫不犹豫低下身,一把抓起离脚边最近的锋利碎块猛力握住,血一下子顺着指缝沁出,他仰起头,哀哀看着林知微,“我受伤了。”

    他慢慢张开五指,玻璃混着血摊在掌中,触目惊心,他再次依赖地把脸贴在林知微胸前,半合着眼说:“知微,我疼。”

    林知微心脏剧震,几乎窒息。

    袁孟他们也看傻了,冷汗直冒,谁都说不出话。

    满室安静,只剩陆星寒殷红的血滴答落在地上。

    “你管管我,”他蹭了蹭,声音渐低,“别扔下我。”

    袁孟慌手慌脚挨过去,不忍心朝陆星寒的手看,说话直发抖,“小林老师,算我求求你,这孩子实在太难受了,你就管管他,哪怕就这一次呢。”

    林知微一时没反驳,袁孟马上继续,“酒是我硬拉着他来喝的,不是他自愿,你别生他气,还有——”他朝容瑞使眼色,指指楼上,“会所上面就有套房,绝对安静安全,不会有任何麻烦,今晚上把我把他交给你,你就当救命了!”

    会所楼下是私密餐厅,楼上是星级酒店。

    住的大多是公众人物,人人低调行事,互相避开,基本不会碰面。

    套房客厅的明亮顶灯全部打开,陆星寒被押在沙发上,林知微坐他身边,打开他蜷起的伤手,袁孟紧张地把刚买来的医药箱拿过来,惊讶看着林知微动作熟练地处理。

    他问:“真的不用我找公司的私人医生过来?”

    林知微摇头,“别惹麻烦了,越少人知道越好。”

    袁孟深知这个道理,长出口气,心总算放下一半,瞄到林知微认真的侧脸,他把房卡放在玄关,悄悄退出去,无声无息带上门。

    林知微仔细检查完,确定没有碎玻璃混在里面,上药包扎,把他左手缠结实。

    以前陆星寒还小的时候,隔三差五就会带伤回来,久而久之她成了半个医生,当时以为是跟同学打闹,现在想想,恐怕全是打架的痕迹。

    陆星寒喝得毕竟不多,折腾一番后酒意逐渐消失,头脑一点点恢复清醒,他侧身靠在沙发上,贪恋地望着林知微。

    早上想好了做成熟稳重的男人,晚上见到她,脑中空空,只想缠在她身上尽情贴合。

    露在绷带外的手指动了动,试探勾住她。

    林知微不买账地甩开,收拾药箱准备起身。

    陆星寒顾不上别的,忙从背后把她环到怀里,黏答答软乎乎恳求:“别走。”

    林知微抓住他手臂,闭上眼,深深吸气。

    心里叫嚣着凶他训他收拾他,把他丢得远远的,可那只滴血的手在眼前一刻不停地晃,晃得人飘飘浮浮,用不上力气。

    “放开。”

    陆星寒靠进她颈窝,睫毛阖动,挠得人微微发痒。

    林知微躲开,手肘撞他,“我说放开。”

    他极不情愿地退开少许,恋恋难舍。

    “陆星寒,你昨晚可不是这样的,”林知微按住沙发,别开头,“又狠又凶,恨不得要吃人,既然本性都暴露了,还撒娇做什么。”

    陆星寒低头,“昨晚我是在吃醋。”

    “什么?”

    “你跟别人约会,”他拧死眉心,“我吃醋了,才变成那样。”

    陆星寒怕她走,把她的衣摆偷偷攥进手里,“你要是不赶我走,心疼我,我每时每刻都想撒娇,哄你开心,可是你不理我,吓我,我就”

    语气委屈死了,几个字里仿佛要淌出眼泪。

    这么说,还成了她的错?!

    没法沟通!

    林知微气得撇开他,果断站起身,没想到衣摆被拉住,又跌了回去。

    陆星寒稳稳接住她,眷恋地抱在胸前,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轻声说:“知微,你喜欢我哪种样子?”

    “如果是乖,那很简单的。”

    他吐息残存淡淡酒气,炙热地扑洒在她的脸侧,“你多疼我一点啊,一点就足够了。”

二十七只崽() 
紧密贴在背上的坚实胸膛;扣在腰间筋骨利落的手臂;似有似无轻擦而过的嘴唇;以及热辣的酒精。

    无一不清楚提醒林知微;拥抱着她的;是个极富侵略性的成年男人。

    乖巧可爱小可怜?很明显是需要达到特定条件才能触发的隐藏属性。

    她不能再像第一次被他吓到那样手足无措。

    林知微努力调整混乱的呼吸;扯开他的禁锢;语气冷淡,“你好意思说?这些年我疼你还少吗?最后换来只狼崽子。”

    陆星寒完全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好的评价,追上去搂得更紧;软软垂眸,“那我也是你一个人的狼崽子。”

    说的像是什么好宝贝似的,谁稀罕啊。

    林知微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甩开牛皮糖似的陆星寒;扫了眼他缠满绷带的手,“以后别再做蠢事;”她整理压皱的衣服;朝门口走;“你早睡吧;我回去了。”

    陆星寒来不及穿鞋;光着脚跑到她身前拦着;“剩我一个人在这?”

    “我晚上害怕。”

    “伤口疼。”

    “我喝酒了,胃也疼,半夜说不定会发烧。”

    已经纠缠着走到玄关;她还没有留下的意思;陆星寒鼻尖发酸,急得下意识攥起手,却忘了伤口还在,被林知微一眼看见,以为他是故意的,用力掐住他的手腕,“你在做什么?!”

    陆星寒冷白肤色上漫着可怜巴巴的红,眼里雾气飘摇。

    林知微看到微微润湿的绷带,心里一揪,忍无可忍警告:“以后不许再随便伤害自己!”

    陆星寒睁大眼睛辩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划破的时候也不是吗?!”

    “那是特殊情况,”他立刻弱气了,瞄着林知微的脸色,凑上去拉她手,“我喝醉了,你别和我一般见识。”

    林知微快被他弄出心脏病,拧着眉把他拽回到沙发上,拆开绷带重新包扎狰狞的伤口,药棉点到新出的血上,他不禁缩了两下,她凶他,“现在知道疼了!”

    陆星寒默默想,疼算什么,你肯理我就好。

    他抓紧机会寻找能留住知微的理由,目光瞟向浴室,眼底亮了亮,小小酝酿一下,特别纯良问:“我的手是不是不能沾水?”

    林知微给绷带打结,顺口“嗯”了声,陆星寒立刻说:“可是晚上洗澡怎么办?”

    这要是听不出来,她就是傻瓜,林知微动作停了,慢慢抬起头,杏眼里寒光毕现,“怎么,你还想让我帮你洗澡?”

    陆星寒已到嘴边的话,被求生欲驱使拐了个大弯,主动打折,“那总得洗洗脸和头发吧,有酒味。”

    “你不是还有左手么?”

    “说的也是,”他看似乖顺地耷拉脑袋,老老实实站起来走去浴室,“我试试。”

    水声哗哗响起,十秒不到,他手忙脚乱跑出来,头上脸上水淋淋,伤手也水淋淋,泪眼汪汪求情,“知微帮我。”

    林知微真想把他直接从窗口丢出去。

    还好绷带只湿了边角,伤口附近干干爽爽,陆星寒像只掉进水坑的小狗似的,顶着一头滴水的短发,狼狈又可爱,不留余地直往林知微心尖戳。

    林知微故意不看他,按着他后背往下压,“再低点。”

    陆星寒太高,弯着腰把头伸到水龙头下面不容易,他扶住洗手台边沿,努力俯身,感觉到热水流下,林知微的手轻柔穿插在发间,揉出甜腻的泡沫,淡香四溢,让人心猿意马。

    她每碰他一下,他就多干渴一分。

    林知微怕他衣领沾水,用干净的手把他身上的短袖上衣往后扯了扯,露出更多白皙的后颈和脊柱微凹的线条。

    随之出现的,还有左肩上一道陈年伤疤。

    她眼睫一颤,定定看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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