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马戏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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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刚才老虎钻火圈的时候你还叫好来着。”看着周满傅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胳膊，嘉莉到没有什么抗拒，只是眼神中看着舞台的方向还流露着内心的渴望和挣扎。

　　　　不要觉得嘉莉的内心难以理解，你身边总能找到一个喜欢蒙着眼睛，或者躲在别人身后，但还是坚持看鬼片的朋友。

　　　　两人纠结的模样可以说是被全场的观众看在眼里。就在嘉莉几乎要被周满傅说动的时候，台上传来了瘸腿小丑幽幽的声音：

　　　　“看来这位先生担心自己的女伴一个人上来难以完成我们的节目，于是决定自己陪着这位女士一起上来。让我们掌声欢迎这对勇敢的年轻人！”

　　　　啪啪啪

　　　　此刻观众们又都恢复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给还在站立的嘉莉和为了拉住嘉莉而已经起身的周满傅送过来了热烈的掌声。

　　　　“多么勇敢的年轻人啊，以后我也要教育我的儿子勇敢一些。”

　　　　“哇，小哥哥好帅啊，愿意陪自己的女友做自己害怕的事情。你行吗死鬼”

　　　　“年轻人就是胆儿肥啊。”

　　　　周围的观众们议论纷纷。对，就是老师终于找到了一个倒霉鬼回答问题，你们班同学纷纷抬起头看热闹的样子。

　　　　这些其实都不能影响周满傅，可是当她看到身边的女孩子眼神中的疑虑逐渐消失，慢慢变成了一片清明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又作了一次大死。

　　　　热闹的环境和周围七嘴八舌的对话消除了嘉莉心中的犹豫。

　　　　她本身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看着拉着自己胳膊不放松，脑袋还一直摇啊摇的周满傅，她微微笑笑，伸出另一只手把男生的已经僵住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下来，却没有甩开，反而是小手拉大手，把周满傅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走吧，没什么好怕的。”感受到了大手掌心的冰凉，嘉莉用小拇指勾勾大手的手心，笑看着面前这个一脸不情愿的男生。

　　　　周满傅感受到软软的小手传来的痒痒的触感，用已经冰凉的手握紧了嘉莉。他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身子却站的笔直，拉着妹子昂首走出了座位。

　　　　看到这两人真的走上这个奇妙的舞台，周围的掌声更加热烈了，大家都一脸兴奋的期待着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那个瘸腿小丑看见两人走来，倒是遵守了诺言，默默的退到了舞台边沿的阴影处。

　　　　“一会要是事情不对，别犹豫，撒腿就跑啊。”周满傅一边走路一边走到嘉莉耳边低声说道。

　　　　嘉莉感觉到周满傅的鼻息，涨红了小脸，没有回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个小孩的声音突然响起：“大哥哥大姐姐，你们好呀”

　　　　随着周满傅和嘉莉走上台去，一直沉默的妮可“说话”了。她的嘴巴没有动，而是她怀中那个烂了半个脑袋的人偶的嘴巴在一张一张的发出了声音。

　　　　“电子设备，电子设备。”仿佛是感觉到身边的周满傅肌肉一紧，嘉莉连忙安慰道，“只是道具而已。”

　　　　“小朋友你好呀。”嘉莉倒是很快进入状态，大方的跟这个人偶娃娃打招呼。

　　　　周满傅在一旁面无表情，没有说话，眼神却锁定在面前这个蓝色的女人身上。

　　　　感受到了周满傅眼神的注视，妮可偏过头来，怀里人偶娃娃却是开口说道：“大哥哥，你怎么不理我呀？”

　　　　“额你好。”周满傅一愣，倒是下意识的做出了回答。

　　　　“嘻嘻”人偶娃娃开心的笑了。

　　　　“年轻人，看来小鬼头很喜欢你啊。”瘸腿小丑的声音从舞台后方传来。

　　　　“各位观众朋友，我们的主角已经互相认识，就下来就要进入正题了。”小丑扭曲的电子音通过扩音器的放大后在整个封闭的会场里响起。

　　　　“首先，我得跟你们隆重介绍今晚的主角——妈妈人偶妮可女士。妮可原本是一名人偶师，就是专门制作人偶的人。她制作的人偶一个一个都是绝对的精品，她的技艺高超，做出来的人偶甚至跟真人一样。”

　　　　“她年轻的时候在小镇上就已经是人尽皆知，她做出的人偶是孩子们过生日最想要收到的礼物，爱慕她的人数不胜数。”

　　　　“后来，有一个幸运的男人，一个从小镇外面来的陌生人，俘获了女神的芳心，他们结婚了，还生下了一个儿子。”

　　　　“可是，好景不长。在儿子周岁的时候，妮可罗菲娅的丈夫有一天突然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有人说，他是去打仗了。可是他再也没有回来。”

　　　　“于是妮可每天就抱着自己的儿子在门等呀等，等呀等，日复一日。然而祸不单行，一场席卷全镇的流感让妮可病倒了，也夺走了她儿子的脆弱的生命。”

　　　　全场的观众都安静了下来，他们仔细的听着，虽然瘸腿小丑的电子音诡异刺耳，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可是当他们看到台上那个没有头发的女人时，她空洞的眼神还是很让人揪心。

　　　　周满傅看了看眼前那个烂掉的人偶娃娃，心中也是有了几分猜测。

　　　　瘸腿小丑继续说着：“可是人偶妈妈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失去了儿子和丈夫的妮可拒绝了朋友的关心，终日在家里不停的制作人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的人偶做的越来越漂亮，越来越逼真，可是妮可的话也越来越少，只是永远不停的在制作人偶。喜欢的人越来越多，镇上每个独生子女都会买一个人偶回家当做自己的兄弟姐妹一起玩耍。”

　　　　“终于，小镇里每个年轻夫妇家中都有了妮可的人偶，妮可终于停止制作人偶，也彻底不再与别人说话。”

　　　　“因为她的心思都扑在了她的儿子身上。是的，她的儿子！”

第5章　你能帮我补好脑袋吗？（）　
“妮可给自己也做了一个人偶，她制作的最后一个，也是最好的一个人偶，跟她的儿子一模一样。”

　　　　“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人偶。”瘸腿小丑补充道，“于是生活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妮可每天抱着自己的儿子，坐在门口等丈夫回家，等呀等，等呀等”

　　　　“有一天，镇幼儿园里发生了一件事。有一个小孩走失了，父母家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最后警察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找到了那个小孩的人偶。”

　　　　“无独有偶，同样的事情又发生在另一个孩子身上，这次是在镇旁边的小河上找到了孩子的人偶。”

　　　　“于是谣言四起。你们可以自己想象，以你们对自己邻居的了解，想必不用我再多说了。可是没有证据，警察是管不了这件事的，失踪的小孩没有找到，也只能不了了之。但是从此之后，所有人都开始疏远了妮可，父母们把自己孩子的人偶全部堆在一起，一把火烧了。”

　　　　“据说那两家失去小孩的父母，收集了全镇的妮可做的人偶，然后把他们都堆在妮可家门口，当着她的面全部烧掉了。有人说看到妮可看着燃烧的火焰哭红了眼，有人说她只是个可怜的母亲。”

　　　　“从那之后，生活又回到日常，妮可仍然每日坐在家门口，小镇上的居民却好像慢慢忘记了她。”

　　　　“直到一年以后，又一个女孩子的失踪案让妮可重新回到了镇民的视野中。这次警察追着线索一路找到了一个镇上的剧场里。失踪的小女没有找到，找到的仍然是那个孩子的人偶。”

　　　　“是的，我刚刚不是说所有的人偶都被烧掉了吗？嘿嘿嘿嘿”瘸腿小丑怪笑着。

　　　　“原来那个小女孩是个残疾人，没有小朋友愿意跟她一起玩，只有妮可的人偶每天陪她一起玩耍。当她得知父母要收走她的人偶时，她把自己人偶偷偷藏在镇上的剧场里，跟家人谎称自己弄丢了。”

　　　　“再次出现的人偶又把妮可拉进了舆论的漩涡。尽管没有任何证据，可是镇民都认为妮可就是罪魁祸首。妮可的房子也别传言成了不详的地方。”

　　　　“有一天，一群胆子大的熊孩子打破了妮可家的玻璃，偷偷闯进来传说中的‘女巫的城堡’。他们却意外在妮可家的地下室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此时马戏会场已经鸦雀无声，连周满傅也在竖着耳朵认真听着。

　　　　“那群熊孩子发现，在妮可家的地下室里，竟然有着几百个人偶——是的，那些曾经被烧毁的人偶，一个个安静的陈列在柜子上，有的熊孩子甚至认出了自己那个。”

　　　　“他们被吓坏了，连滚带爬的逃走了。第二天警察来到了地下室，确认了这些发现，并且经过清点，原本属于那三个失踪的小孩的人偶却不在其中。整个小镇都惊恐了，镇民们脆弱的神经终于被引爆了，他们嚷嚷着要驱逐妮可。”

　　　　“所有的娃娃再次被集中到一起，惊怒的市民们准备再烧一次。然后赶走这个巫婆。”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不知道有谁说了一声‘我知道为什么上次没用了，我们没有毁掉所有的人偶，他们还会再回来害我们的！我们得毁掉巫婆手里那个！’”

　　　　“愤怒的人群一点就着，他们冲进妮可的家中，从她的手里抢走了她的儿子。把她的儿子扔进了熊熊烈火中。”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当人们看到所有的人偶都化成灰烬时，都松了一口气。妮可在大火边上守了一夜，当火焰终于停止了燃烧之时，她冲进了灰烬之中，哀嚎着寻找着自己的儿子。”

　　　　“我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瘸腿小丑缓缓说道，“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妮可的样子，一个在灰烬中哀嚎的可怜女人。那时我们小丑马戏团刚刚来到那个镇子演出，我听说了这件事，来到了焚烧人偶的广场，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

　　　　“令我吃惊的事情才刚刚开始。我看见妮可在灰烬中不停扒着，好像真的能找到她的儿子似的。结果她真的找到了。”

　　　　“那个最好的人偶衣服已经烧没了，整个皮肤也烧的发黑，可是除此之外，妮可的儿子尽然是完好损。”

　　　　“着真是刺激到了镇民的神经，他们带来了各种工具，工业设备，试图彻底毁掉这个孩子。”

　　　　瘸腿小丑笑道：“可以说，他们成功了。如你们所见，小鬼头只有半个脑袋了。”

　　　　“就在妮可儿子的头被砸碎一半的时候，奇妙的事情发生了。破碎的人偶突然张开了嘴巴，冒出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疼’。”

　　　　“正在破坏的镇民几乎要疯了。他们纷纷落荒而逃。只有可怜的妮可抱着自己的儿子，坐在地上默默哭泣，她绝望的眼神告诉我，技艺高超如她也修不好脑袋只有半个的儿子。”

　　　　“我知道妮可想要什么，”瘸腿小丑朗声说道，“他想要他的儿子回来！”

　　　　“于是我对她说‘也许我可以帮你。我不知道怎么修好你的儿子，但是我们会去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跟我走吧，总有一天，会找到那个能修好你儿子脑袋的人。’”

　　　　“现在，各位观众朋友们，我想我已经找到了那个人了。”瘸腿小丑的声音很具有煽动性。全场观众的目光都聚集在舞台的三个人，哦不，三个半人身上。

　　　　大家看向人偶妈妈和小鬼头的目光不再充满惊恐而是带着深深的同情。而看向他的则是热切的期望。周满傅甚至看到身边的嘉莉也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仿佛在说帮帮她们吧。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啊？”周满傅挠挠脑袋。

　　　　“大哥哥，你能帮我补好脑袋吗”小鬼头翁声翁气的声音让周满打了个哆嗦。

　　　　可是随之而来的事情却让他毛骨悚然——妮可动了动嘴巴，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从她嘴里一字一字的飘出来：“拜，托，你，了”。

第6章　拦住他！（）　
周满傅心提到了嗓子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蓝皮肤的光头女人，尤其是她怀中的那个人偶娃娃，真的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看着他。

　　　　震惊！

　　　　恐惧！

　　　　不可思议！

　　　　周满傅想跑来着，可是腿都不听使唤了，而嘉莉还一脸无知的看着她，跟所有在场的人一样，同情的目光。

　　　　而这些目光落到周满傅的身上时，则变成了一种期待。

　　　　这种莫名其妙的压力让周满傅很是恼火，他又不会制作人偶，他能帮她们什么？！

　　　　“抱歉，我不会修补人偶。”

　　　　许久，周满傅才出了声，转身就要走，这个地方让他很难受，一切都让他不自在，有些强迫症的他，从一开始看到这个用线缝着嘴的小丑开始，周满傅就感觉浑身发毛，更别提这个只有半个脑袋的人偶娃娃了，这真的是马戏团吗？

　　　　小丑不是应该是幽默滑稽吗，为什么是这种诡异的画风？

　　　　“拜、托、你、了、”

　　　　妮可偏着头看着他，又重复了一句，蓝色的脸上，那双细长的丹凤眼机械的动了动，接着，眼泪就出来了，周满傅呆住了，如果说是为了节目效果，妮可身上的蓝色可能是颜料涂的，但是她的眼睛不可能是假的，泪水又怎么可能是蓝色的呢？

　　　　不可思议！

　　　　可就是到了现在，嘉莉竟然都还未觉一丝可怕，她在干什么？她竟然握住了那个只有半个脑袋的人偶娃娃！

　　　　“姐姐，你真漂亮，嘻”

　　　　这个声音，奶声奶气，换做平时，听上去可能会觉得喜欢，但是如果是从一个残缺的人偶嘴里发出来，就不一样了。

　　　　嘉莉高兴的笑着，看她这架势，就要上手去抱了！

　　　　“慢着！”

　　　　周满傅大惊，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拉起嘉莉转身就要逃开。

　　　　“什么情况这个人啊！”

　　　　“就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妮可多可怜啊！”

　　　　“是啊，你能帮她就帮帮她嘛”

　　　　“哎哎，大家快拦住他！”

　　　　黑暗中，不知谁嚷嚷了一句：“拦住他”

　　　　舞台上的聚光灯随之灭掉，场下一片漆黑。

　　　　周满傅明显感觉有人在拉扯自己，嘉莉这会儿才知道害怕起来，死死抱着他的胳膊，有些颤抖。

　　　　黑暗中，还是有一丝光亮的，周满傅寻着那微弱的光望过去，是那个人偶的眼睛，幽绿幽绿的，而抱着它的妈妈妮可女士，此刻正朝他看，那种眼神，有哀求，有期待，还有一丝憎恨？

　　　　“这马戏团一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周满傅急的怒了，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这个马戏团有问题你们没看出来吗！”

　　　　时间静止了，却是片刻，身体几处传来剧痛，周满傅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周满傅发现自己孤零零地躺在手术台上，台上的无影灯纹丝不动的亮着，很是刺眼。

　　　　周满傅想动弹，却是连胳膊都难以抬起来，随之而来的一阵阵眩晕感让他有些难以招架，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沉重的眼皮要很努力才能将它拉开那么一点，看着满屋的仪器，周满傅想起了些东西，很快，便进来了一些人，他们手上满是鲜血，还有沾满鲜血的纱布，时不时在他面前晃动。

　　　　不用想，这些都是医生和护士。

　　　　周满傅眼见着他们将心动仪的探头吸附在自己胸前。

　　　　将血压计缠绕在他的右手上，左手被点滴的针头刺进了静脉，无色的透明的药水正一点一滴地流进他的体内。

　　　　之前发生了什么？

　　　　马戏团里的一幕一幕开始在周满傅的脑海浮现，那个小丑，一定是那个小丑，不然怎么聚光灯会突然灭掉呢。

　　　　“上呼吸器。”

　　　　医生的声音冰冰冷冷，手术室里，他是最高领导者，每句话都像是命令，有条不紊，十分冷静。

　　　　然后很快就有个护士将氧气罩子套在他的脸上，并且翻开他的眼皮查看。

　　　　“他醒了。”护士对主刀医生说道，转而又看向周满傅。

　　　　“你感觉怎么样？”

　　　　“水”

　　　　周满傅艰难的张了张口。

　　　　“现在还不行，得等处理完伤口并确定你内脏没有受伤。再忍耐会吧。”

　　　　白色口罩上的那双眼睛看不到一丝感情，语气有些不耐烦。

　　　　可是周满傅真的是觉得口干的不行，嗓子如同被火烧一样，每呼吸一次都火辣辣地疼。

　　　　但是这是在手术室，他敢不听医生的吗？

　　　　却是没过多久，那个冰冷的声音又响起了：“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会觉得不口渴？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伤口也快缝好了，你闭上眼休息一会。阿兰，再给他再挂瓶盐水。”

　　　　周满傅看了眼医生，便就闭上了眼睛。

　　　　不过那个医生却是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一般。

　　　　“现在的年轻人，真敢打杀的可不多了，你也是人才了。”还是那冷冷的声音，语气似乎带着点幸灾乐祸，“听说你被十几个人群殴？呵这些伤疤，可够你记一辈子了。”

　　　　“十几个人群殴我？”周满傅疑惑了。

　　　　“我是怎么来医院的？”

　　　　周满傅睁开眼睛，艰难的开口问道。

　　　　“呵，连怎么来医院的都不知道了，是有人打了急救电话，否则你可能已经死了。”医生摇摇头，有些鄙夷道。

　　　　“你们去了马戏团？”

　　　　周满傅压根不在乎他怎么看，继续问。

　　　　“是的，就是马戏团的人打的电话，那个会腹语的小丑，妆都没卸，不过这年头，人家赚点钱真是不容易，十五元一张门票，都没有多少人去看，而他为了表演，竟然把嘴巴给缝起来了，唉，可是你们还去砸场子。”

　　　　医生说着摇了摇头，好像很可怜那个小丑一般。

　　　　“那天很多人啊”周满傅心突然跳了几下。

　　　　这时，护士阿兰说话了：“哪有很多人，我们过去的时候，派出所带走了十二个人，围观看热闹的也就十几个人，现在谁还去看马戏啊。”

　　　　“那那我的同伴的，一个女孩，她有没有受伤？”

　　　　周满傅有些急了，医生和护士肯定不会骗他的，那场里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想起嘉莉，顿时就不安起来，她有没有受伤进医院？

　　　　“那个女孩啊，受了点惊吓，没什么事的，你放心吧！”阿兰微笑着说道。

　　　　周满傅也就不再说话了，只是心里的疑虑更深了，正想着，突然感觉到他们将什么东西勾进他的大腿里，还将肉微微挑了起来，牵引着线慢慢将裂开的伤口重新聚拢在一起。

　　　　打过麻药的周满傅，感觉不到疼痛，但奇怪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针线一下下在他的皮肉里穿来穿去。

　　　　那滋味说不出的难受，特别是拉线时，线和肉之间摩擦发出的“噗噗”的声音。

　　　　真是奇怪，为什么麻药能让人没有痛的感觉，却仍然保留触感呢？

　　　　以前在帖子里看到好多人说，在手术中醒来的时候，虽然不痛，但是能感觉到医生所做的每一个步骤。然后他们就在手术台上想象着自己是怎么被开膛破肚，血肉模糊，甚至取出内脏

　　　　也罢也罢，随他们弄吧，反正都是案板上的肉了，横竖总比死了强。只是别给他缝得太难看了，他还没讨老婆呢！

第7章　杰克团长（）　
麻醉的副作用终于上来，周满傅沉沉的睡了过去，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被转移到了病房内，这病房里有两张床，只是另一张床上的被子半掀着，病人不知去向。

　　　　镇上的医院住院的人多，但是湖滨新区这家医院，住院的人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因为大家都喜欢往大医院跑。

　　　　“你醒了？”

　　　　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周满傅疑惑的向病房门那边望去，差点没从病床上吓滚掉下来。

　　　　竟然是那个小丑！

　　　　“你你你怎么来了？”周满傅紧张起来，他对这个小丑的恐惧不亚于见鬼。

　　　　他戴着黑色口罩，还是穿着小丑的演出服，卷曲的头发在头顶像个鸟窝一般，就是没有戴上那个红鼻子了。

　　　　“我来看看你，你怎么样？”

　　　　小丑毫不在意周满傅异样的神情，好像早已习惯了一般。

　　　　“你好，我叫杰克李。”

　　　　“额，我叫周满傅。”

　　　　杰克李笑了笑，隔着口罩周满傅都能想象到他嘴巴是什么样子的，不由冷汗直冒。

　　　　“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真的，你可以帮帮我们吗？”

　　　　片刻的安静之后，杰克李伸手拉过凳子，坐在了他的病床边上，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十年前，我从十三岁的时候，跟着镇上的师父四处出演，原本我是不会腹语的”

　　　　杰克李的神色暗了几分，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继续道：“十五岁那年，我们来过这里一次，这里原来只有一个穷苦的小村子，不过人不少，大约三十多户吧，我们来到这的时候，大家都是很欢迎的，三块钱一张门票，来看的人很多。”

　　　　“有一个小孩子，很特殊，他的家人从来不让他出门，但是他知道了我们马戏团来了，就很想来看，每一个地方我们只呆三天，最后一天，那个小孩子来了，却被他的外婆揪着耳朵带了回去。我依稀记得那个孩子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无助。”

　　　　“然后我就跟马戏团的团长说了一下，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