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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攻皇后的萌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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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浚的指甲划破了她的亵衣,在她背后抓出一道道血痕。嘴里喊着的称呼,从妈妈、娘,渐渐变成了“妁慈。
他发着烧,体力不济,终于再次沉沉的昏睡过去。
妁慈身上汗水浸透,眼睛里也是一片模糊。她咬着牙,强忍着眼泪,从宫女手里换过纱布,继续给见浚擦拭着。
太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坤宁宫,跪在床帏外侯旨。
宫女打起床帏的时候,窗外的风声雨声霎时间清晰入耳。呜呜咽咽,沙沙哗哗。
那些许久之前作出的决定,直到这一刻,妁慈才真正明白它们意味着什么。
此刻缩在她怀里的那个孩子,妁慈已经没有办法丢下他不管了。
妁慈陪着见浚熬了一夜。
太医开了药方,但是药煎好时见浚依旧昏睡着,不能吞咽,妁慈用勺子压着他的舌头,一口一口硬给他灌进去。
窗外风紧,呜咽着刮了一夜。雨打竹叶的声音一阵稠一阵稀。
妁慈在见浚旁边守着,给他更换额头上的毛巾,听他时不时说着胡话。
接近天明的时候,见浚身上的热度终于退了下去。睡得略安稳了些。
他发了汗,衣襟湿透。妁慈用毯子裹着他,把他换到自己躺过的被褥干爽的一头。见浚有些知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漆黑的瞳仁在烛光下柔亮湿润,迷茫懵懂,显然并未醒来。
妁慈在他旁边躺下,攥着他的手贴到胸口,小声道:“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吧。”
见浚乖巧的点点头,长睫毛阖上,投下一片阴影,含糊道:“嗯”
他头发也湿漉漉的,妁慈怕被风吹了,便换到他外面躺下。被褥很湿,不是那么舒服,妁慈睡不着,便静静的望着她。
见浚也跟着翻了个身,往她怀里靠了靠。妁慈便伸手揽住他。
片刻之后,见浚带了些鼻音,低低的小声道:“妁慈”
他虽只比妁慈小三岁,看上去却跟长姐幼弟一般。妁慈没想过他会叫的这么亲昵,却还是疑惑的应了一声。见浚听她认了,才抿了抿嘴,昏昏沉沉的再次睡了过去。
偶感风寒、劳累过度连着淋了秋雨,见浚这次是病来如山倒。太医叮咛嘱咐,要他好好休养。见浚虽然还想逞强,无奈身上虚软,只好乖乖的在坤宁宫躺着。
早朝停了两日,送来坤宁宫的折子便堆了满满一桌子。
妁慈出去了一会儿,回来便看到他头上缠着抹额,背后倚着靠枕,面色苍白的在看折子。
妁慈只觉得七窍都要冒烟了,忍不住上前抽夺过来,责怪道:“内阁都是吃白饭的吗?皇上病成这样,还要事事操劳?”
见浚也不跟她争辩,只一双泫然欲泣的漆黑眸子落落寡欢的望着妁慈,“妁慈不在,朕觉得无聊,只好”
他烧虽退下去,嗓子却没有好,沙哑里带些破音,不比往日的好听。用来撒娇,却跟显得楚楚可怜。
妁慈把折子丢到一边,在他身边坐下,笑道:“现在我回来了,你说怎么个不无聊法?”
见浚眨了眨漆黑的眼睛,往前凑了凑,道:“妁慈和朕玩亲亲吧”
妁慈被雷到了,嘴角抽了抽,吐槽道:“可是这个人少了不好玩。”
见浚被噎了一下,垂下睫毛,貌似失望道:“妁慈喜欢谁可以都叫来,朕不介意的
见浚愤愤然口齿不清的继续道:“反正他们都不敢赢朕,来了也是干看着。
妁慈忍着笑用左手弹了他一个脑崩儿。见浚呻吟了一声,放开她抱住头倒下去,道:“好多星星,妁慈,朕头好晕。
妁慈笑着伸手拉他起来,“谁让你病了还要闹腾。不想躺就老老实实坐在,咱们说会儿话。
见浚其实不是装的,他坐起来看了一会儿折子,只觉得头晕眼花。却不想让妁慈看出来,因此仍倒在床上,捧着妁慈的手,眯着眼睛笑道:“妁慈
妁慈无奈的“嗯”了一声。他依旧赖着不肯起,又叫:“妁慈
妁慈莫名其妙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应声了。
见浚把她的手贴到脸上,嘴里一叠声的“妁慈”,妁慈有些羞恼的推了他一把,“你就不能正经的好好叫?”
见浚抿了抿嘴,委屈道,“可是朕记得元禄就是这么叫的。妁慈是朕的妁慈,朕叫的反而比他生分”
妁慈无奈道,“你多大了,怎么总跟他比?何况他不还是乖乖叫我‘妁慈娘娘’?
见浚想了想,似乎真的是这么回事,不由略略有些得意。抬头看到妁慈调侃的目光,心里痒痒的有些酥麻。他怕被妁慈看出来,便泫然欲泣道:“他这个挨千刀的偷喝了妁慈给朕熬的汤”
妁慈只觉得自己被一击必杀了。
见浚勉强歇了两日,第三日略略有些精神了,便在坤宁宫妁慈的寝殿,传唤内阁前来。
妁慈自是知趣的回避了。
她大致听说了,西北边境受到侵扰,前一日见浚熬夜与内阁商议的,正是应对之策。今日重议,估计还是为了此事。
结果内阁对此意见不一,争执不下,连累着见浚也不得清闲——但见浚似乎很乐见这种局面。因此妁慈安心的在宫城里游荡一番,最后在花园里面遇上林修仪,两人一起去喝了一盏茶,交流了一番书画心得。
谁知接近傍晚的时候,阿明匆忙来寻妁慈,说是见浚的病不好了。
第26章 亲切(下)()
妁慈匆忙辞了林修仪,往坤宁宫赶回去。
上一场雨之后,天色一直阴郁着,寒冷更甚于初冬,因此妁慈照料见俊无比谨慎。但见俊虽精神好转了,夜里却常常有些返烧。妁慈都记挂在心上。
此时听阿明这么一说,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乱响,恨不能马上赶到见俊身边。
她没乘坐舆辇,回去的时候已经有些喘息。打起暖帘进了内室,只见里面跪了一地人,太监宫女大臣都有。见俊倚在床上咳嗽着,脸色白的纸一般。
妁慈顾不得避讳,上前把他抱在怀里,给他顺着气,对下面的人道:“皇上累了,各位大人先回吧。”
那些红袍乌纱帽的内阁大臣的都不应声,依旧是跪着。
妁慈从阿樱手上接过药汤,试了试温度,对见俊说:“皇上,吃药吧。”
见俊一抬手便把药碗打落在地上,“朕病死了不是更好!”
底下一群人磕头如捣蒜,妁慈见他还有力气发脾气,先放下一半心,对阿樱道:“让御药房重煎一碗药来。”
阿樱逃一般的去了。妁慈用手绢擦掉溅在手上的药汁,默默的也起身跪下去。
见俊见妁慈跪了,不由就有些心虚,看她手背上被烫得紫红,又心疼不已。但他心里的郁卒愤懑也不是假的,便强撑着不说话。
他不说话,妁慈却不想干跪着——她本来以为自己很幸运,至少不用见人就磕头,但见俊连别人想他死这种狠话都说出来了,她自然也没办法置身事外。
“皇上病虚,不适动怒。若心里不舒坦,就责罚臣妾,不要跟自己置气。”
见俊听妁慈又自称“臣妾”了,知道她着意疏远,心里便闷闷的委屈难过起来。
嘴上却依旧别扭着:“皇后是太傅亲自教导出来的,最得体不过,从来不犯过错,朕为什么要罚你?”
妁慈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果然又是因为祖父心中积怨。这本是既定史实,因此往日里她并不以为意,今天却有些烦闷——见俊像是刻意在提醒她,皇后日后命运惨淡的根源。
她跪了一会儿,膝盖已经酸得不行,便用手撑了一下。
见俊看到她面无表情跪着的模样,越发觉得自己孤家寡人。也不知是因为病了还是因为妁慈在,他只觉得自己不往日更加软弱,便朝里翻了个身,道:“朕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一群人这才踉跄的起身,满头虚汗也顾不得擦,都屏气凝声的往外退。
见俊听脚步声稀疏了,却没感到妁慈靠近的气息,便咬了咬嘴唇道:“皇后,朕还没喝药。”
此时已有宫女给妁慈打起暖帘,妁慈正要出去,听到他语气哝软,虽强撑出气势,却还是掩不住里面重重的委屈,不由叹了口气。
御药房很快又来进了药。妁慈用调羹搅着,让药汤尽快凉下去。
见俊头朝着墙,闷闷的躺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开口:“皇后”
妁慈道:“臣妾在”
见俊静了一会儿,小声叫:“妁慈”
妁慈没有应声。
见俊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妁慈试了试药汁,觉得不是那么难入口了,便端了坐到床边,推了推见俊,道:“皇上,起来吃药吧。”
见俊半晌没有动静,只呼吸里渐渐起了杂音。妁慈探头一看,发现他满脸都是泪水,只掩耳盗铃一般一动不动。妁慈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睛,有些哭笑不得。
——见俊在她面前逞强装成熟多了,只这几日才开始符合长相的撒了撒娇。妁慈是真的没想到他也会哭。何况怎么看都是他大发脾气,让别人受委屈,怎么也轮不到他哭。
不过人病了,难免会有些软弱——这么一想,妁慈才略有些释然。然后又纠结到底该装没看见让他一个人偷偷哭完了,还是该抱着他哄一下。
却不想是见俊先开口了:“皇后还在这里干什么?”
潜台词似乎是:看朕哭你很爽吗?
妁慈叹了口气,放下药,命人用热水浸了跟毛巾,掰过他来,给他抹了一把脸,道:“我都看见了。”
见俊顿了一会儿,小声道:“你让他们都下去。”
妁慈对在下面伺候的人挥了挥手,门被阖上的声音一响起来,见俊便翻过身来,捧着妁慈的手吹了吹,问:“疼吗?”
妁慈身上最好看的就是那双手,白柔修长,此时手背上一片红,显眼得很。便不隐瞒,道:“有一点。”
那药本就是给见俊喝的,虽为了药效难免热一些,却也不可能烫得让他舌头起泡。因此妁慈手也只是有些红罢了。
见俊有些沮丧的道:“朕不是故意的。”
妁慈“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不碍事。”
她不好问见俊为什么发那么大脾气,便岔开话题道:“起来喝药吧。”
见俊应着,妁慈扶他坐起来,见俊却一把揽住她的要,头直往她胸前倒,“妁慈,朕头晕得厉害,坐不住。”
妁慈知道他必然是刚刚发脾气被冲着了,又哭了好一会儿,耗尽了力气才这样。越发得哭笑不得,便又扶他躺下,道:“躺着也不碍事,我喂你。”
见俊脸红了红,点了点头。又问:“朕是不是很丢人?”
妁慈笑着捏捏他的脸颊,道:“不丢人,很讨人喜欢。”
见俊长睫毛又垂下来,装得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些小小的欢喜和得意。
阿珠走后,坤宁宫鲜有人开小灶,厨房里便没多少东西,妁慈列了单子,让莺去库里取。莺去了一会儿,便带着一个小太监回来。
妁慈见那小太监正是上回内府派来的,便笑着跟他说了几句话。
小太监说笑间便提起钱进,妁慈忍不住问:“他是要在汴京常留了吗?”
太监笑道:“可不是,这几日应传的沸沸扬扬,说他张榜摆擂台,要聘请大掌柜的,帮他管应一府的庄子和买卖。他家业大,给的分红又高,那边都挤破头了。”
妁慈疑惑道:“他摆擂台做什么,难道要请个武林高手?”
小太监道:“娘娘有所不知,他这个擂台新鲜的很,要打擂的必得先跟考进士一般做一张卷子,考的内容天南海北五花八门,据说还有算经,这考试过了,便给他一个铺子,让他当街招徕顾客。那些铺子都是对门铺,两边比着吆喝,可不就跟打擂台似的?因此应天府的都说他摆擂台招掌柜的了。”
妁慈笑道:“这确实很新鲜。”
小太监起了兴致,又道:“更新鲜的还在后头呢。听说有个落选的人雇了群流氓,天天在擂台铺子前面吆喝,给打擂的掌柜出难题,如今过了考试的九个掌柜,已经有七个招架不住了。”
妁慈点了点头,心说,秀才遇到兵自然有理说不清。但若只用文雅手段,也未必对付不了他们。当年阿珠红玉组队,单挑物院一百零八猥琐男,两人一人管问一人管答,半点手段没用,硬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说话间,妁慈已经在鸡肚子里填好了材料,丢进砂锅里开始炖了。
那太监一路跟着她说个不停,见莺落后了,忽然压低了声音对妁慈道:“今日陛下发火,是因为有人说要让太傅出山,娘娘要谨慎。”
妁慈猛的停住脚步,戒备的望着那太监:“你怎么知道?”
小太监慌乱的摆手道:“奴才来时正碰到那些大人们出宫,胡乱听来的,胡乱听来的!”
说着便自抽嘴巴,妁慈忙抬手拦住,低声道:“私下传递这种话,被人知道了有你受的。”
小太监哆哆嗦嗦,瞪着眼睛可怜兮兮望着妁慈,妁慈头痛道:“我提醒你,是谢你告诉我这些。你日后小心就是,不用怕。”
见俊一觉睡到大半夜,又出了一身汗,感觉身上爽利了不少,便嚷着要洗澡。
妁慈试了试他的体温,感觉是真的退烧了,却还是不放心,便说:“明日好利索了再洗吧,别再凉着。”
见俊偷偷嗅了嗅自己的袖子,不自在的离妁慈远了些:“朕就想今日洗。”
妁慈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忍着笑揉了揉他的头发,道:“要洗也先吃点东西,你多久没好好吃饭了?”
见俊眨了眨眼,肚子咕噜噜嚼起来,脸上又一片赧色,“可是朕还是有些头晕”
头晕你还要洗澡妁慈腹诽道,但是看他眼睛晶晶亮,同时狡黠和期待着,还是把话咽下去,笑道:“我喂你。”
见俊抿了抿嘴唇,心里乐淘淘,嘴上却挑剔着:“呛着怎么办?”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妁慈捏他的腮帮子几乎上了瘾,道:“我喂过你几回了,什么时候呛着你过?”
见俊强调道:“这一次朕是醒着的。”
妁慈笑道:“嗯,醒着的。”
见俊终于忍不住挑起嘴角,却很快掩饰下去,说:“既然皇后非要喂”
妁慈把粥拌到鸡汤里,给他塞了一勺,道:“嗯,是我非要喂。”
灯光下她的面容无比俊秀柔和,令人见之忘忧。
见俊不由觉得,就算只是这样看着她也很好。如果能一辈子这么看着就再好不过了。
可是为什么总有人要提醒他,她是邵博的孙女儿。
见俊张口接着她喂的粥,渐渐的觉得烦乱和难过。
第27章 请教()
见俊张口接着她喂的粥,渐渐的觉得有些难过。
妁慈看见俊望着自己,眼睛里水光映着烛影,闪烁不定,便知道他又有心事了。幸而内府小太监给她透了口风,至少她知道如果这次自己倒了霉那么由头在哪里,也不算无妄之灾。
她见见俊越沉默越纠结了,知道他无法释怀,便放下碗勺,道:“陛下有心事,不妨跟臣妾说说。”
见俊眨了眨眼睛,闪烁其词,“没有,朕就是在想,妁慈真好看。”
妁慈心里略有失望,却也没再追问。
她的表情淡然得很,见俊却不知怎么的有些患得患失,忙抓住她的手,解释道:“朕说真的,皇后眼睛眉毛鼻子嘴巴,没一处不好看的”
妁慈“嗯”了一声,刮了刮他的鼻梁,道:“皇上也好看。”
她还没养成被人伺候的习惯,便自己起身去收碗筷,见俊却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妁慈回头对他笑道:“怎么了?”
见俊望向她的眼睛,“皇后不要走。”
妁慈怔了一下,与他对视片刻,目光已然柔和下来,“我不走。”
早有眼神利索的宫女来收了东西,招呼左右放下了床帏。
烛火毕剥跳跃了一下,原本就不甚明亮的空间,越发显得昏昧。
妁慈知道是自己与见俊的对答惹得她们误会了,但这误会次数多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重新坐回到见俊身旁。
她半晌没有说话,见俊攥着她的手久了,都攥出汗来了。
“今日议事,不那么顺利。”见俊终于还是开口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妥协了,心里滋味不是那么好受,便不看妁慈。
妁慈道:“国家大事草率不得,多权衡几次总是好的。”
“皇后不明白,”见俊道,“不顺利并不是因为权衡,是因为朕。朕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妁慈顿了顿这是见俊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自卑来,她固然很想开解一下见俊,但逼得他示弱却不是她的本意。妁慈顺了顺他的头发,没有做声。
见俊懊恼道:军机大臣说要五路军同时出击,把入侵者打回沙漠西边,否则必定为大患。而且他们此次挑衅也是有意试探,若我们示弱了,日后他们必然侵扰不止。
妁慈道:“皇上哪里听不懂?”
“这之后的就都听不懂了。”见俊沉寂了一会儿,“从他们开始争论,朕就一句话也不明白,问了几句,他们却催促朕拿主意。朕什么都不明白,怎么拿主意?他们便说,该让太傅回来主持大局。”
“朕觉得,他们是故意不让朕听懂。”见俊眨了眨眼睛,拉了被子蒙住头,赌气翻了个身。
他依旧攥着妁慈的手,像是要把她打包一并拖走一般。
——他刚刚漏嘴说到太傅,怕妁慈不自在,便故意胡闹岔开话题。但他自己的不自在,却不知道妁慈是否体恤。因此心里也是真的有些委屈。
妁慈被他带得一踉跄,几乎没倒在他身上。本来还在烦恼该怎么开导他,这下便只觉的他是在乱闹脾气了。
于是笑道:“他们若真这么过分,一定要好好教训。”
见俊回了个头,表情十分无辜,“皇后在说什么?”
见俊眨了眨眼睛,“太傅说王者治国,先要有仁心,智术之类都是末技。”
——他的表情分明在说:太傅越不让朕读,朕就偏要读。
妁慈只觉得这别扭可爱得紧,也不点破,笑道:“那臣妾就给陛下讲个故事吧。”
见俊饶有趣味看着她,目光带笑,道:“嗯,讲吧。”
妁慈道:“楚国人喜爱绚烂瑰丽,就连文辞也比别处都华美。秦国人却简朴尚武,少有舌灿莲花的人。楚国派到秦国的使者,个个能言善辩。秦王口拙,说不过他们,心中愤懑不平,就向甘茂求教陛下可知道甘茂其人?”
见俊点点头,“一个习百家之术的武将,曾帮助秦王经略汉中。”顿了顿又说,“是甘罗的祖父。”
——他特地提到甘罗,显然依旧对自己的年龄耿耿于怀。
妁慈笑道,“不错,陛下想,甘罗十二岁说赵王,辩才如此了得。他的祖父还能说不过楚使?但是甘茂却没有教秦王怎么辩论。他对秦王说:若楚国再派能言善辩的来,不管他们说什么,王都不要理会。直到他们换了不善言辞的,您再好好听他们说什么。”
见俊似笑非笑道:“皇后是说,以后只要他们说朕听不懂的话,朕就把他们奏请的事晾在一边?等他们说明白了再议?”
妁慈摇头笑道:“后宫不干政,我只是说个故事罢了。”
见俊道:“没关系没关系皇后母仪天下,而国政事干万民。皇后过问朝政就好比母亲过问子女的生计,谁也不能说什么。”
妁慈注视着见俊的眼睛,心想你若真这么想,就不要露出这种暗藏锋芒的眼神来。但她还是笑着继续说下去,“陛下不需搁置——只需换个能说明白的人说给您听。”
见俊若有所思,“可是谁既真的明白,又肯对朕说明白?”
妁慈道:“这便要陛下自己查访了。”
见俊想了一会儿,忽然对妁慈笑道:“太傅从没这么教过朕。”
妁慈有种教坏了孩子的自责感——她能明白太傅的顾虑。见俊跟他的祖父父亲都不同,他十二岁便即位,还没学会做人先就当了皇帝。他不曾了解民事疾苦,也不曾在朝中学习历练,他对朝政和民生的全部理解都是想当然耳,并且没有机会真正去体验。这样一个皇帝如果不习仁术,先学权谋。谁知道他会把天下弄成什么样子?与其无知而狡诈,太傅宁肯他无知而笨拙,所以只跟他说仁心。
但是妁慈比太傅了解见俊——见俊本性善良好学,肯定不会走太歪。而且他日后还要遭遇患难,若不先学会这些机巧,必然要多吃很多苦。
自从看到见俊背上的刀疤,妁慈便在犹豫是否要继续躲事。
但是,世间安得双全法?
既然见俊都对她开口了,她为何不能毫无保留?
“可是,陛下听不懂,也未见得是太保太师有所保留。”妁慈试着抽了抽手,本以为是徒劳,谁知见俊竟顺势放开了。
妁慈坐正了,见俊也翻身回来,与她面对面听着。
“陛下还年轻,对西北局势也不熟悉,有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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