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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攻皇后的萌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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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久久访不出呢?”
妁慈笑道:“让好人活着比让坏人死更重要。到时,只能劳烦先生多来坤宁宫走动了。”
太医时似乎很满意她的答案,放下茶杯,正跪着给妁慈叩了个头:“请娘娘恕罪。臣并非有意瞒着陛下,使娘娘只身立于危境。只是帝王盛宠,常常蒙蔽圣明。先皇贵妃之死,五名御医罹难,数百宫娥被杖死”
妁慈打断他,道:“陛下不会。”
太医时一时语塞——他仍记得,那日偶然路过御药房,看到太监总管偷偷往林修仪的药里填了一味麝香。他自然知道麝香是做什么用的,更清楚太监总管有几分胆量因此他的心里,见俊与他的父亲并无不同,只是个对自己的孩子都残忍无情的冷漠帝王罢了。
——那日他在太监总管走后,假装无意将药打翻,命人重新煎熬了。但林佳儿最终还是没躲过这一劫。
而见俊看妁慈的目光里饱含了依恋和珍爱,分明与英宗对朱贵妃如出一辙。他下意识就做了类比。
此时听妁慈说得这般笃定,他一时竟有些茫然了。
但他活到这把年纪,又是悬壶济世的名医,见惯生死别离、人间百态。他很清楚,妁慈目光平和温厚,言谈坦荡达观。与贵妃的暴戾多疑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是臣唐突,娘娘自然与先贵妃不同”
“见俊”妁慈一时说漏了嘴,略顿了顿,却也并没有太在意,“陛下也不是先帝,先生过虑了。”
见俊在外间等着。
他有些焦躁不安,只觉得时间过得无比缓慢。
他喝了一盏茶,便起身来回踱步。走了两趟,还是忍不住贴到门上去偷听可惜皇后寝居内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他半点动静也没听到,只能重新坐回去。
他确实有些担忧妁慈的身体,听太医时说到荣国夫人的病情,更是心绪不宁。
若妁慈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只怕会再次瞠目结舌。
——他们甚至连洞房都没有过,见俊想的却是,若妁慈也是荣国夫人那般的体质,他宁肯不要他们的孩子。
但是,他可以没有一个继承人,却不能没有自己的孩子。
他只觉得自己落入了元禄的圈套里。
他一点也不希望被他说中。
若他处在元禄的境地,他也想要对她此生不渝。但是没有谁比他自己更清楚,他是多么希望能有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人。他想要将自己渴望却从没获得过的温情全部灌注在他的身上。看着他长大,就仿佛儿时梦境成真,自己在父母的疼爱珍惜里重新活了一遍一般。
他成长的环境里充满扭曲的憎恶,只凭着这一个执念,才顽强的长成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妁慈错过了他的童年。所以唯有这一个人,唯有这个人,是妁慈不能代替的。
见俊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有些倦怠的把头搭到炕桌上。
片刻之后,见俊坐正了身体。
他从小失望惯了,遇事下意识就往最糟糕的方向去想。此刻却忽然意识到,他何必在这里杞人忧天?横竖他与妁慈都还年少,来日方长。何况有太医时在,就算妁慈真有什么隐疾,他们也未见得不能美满。
他一旦想开了,就无比想立刻见到妁慈。忙从暖榻上跳下来,却听到身后细柔的一声:“皇后娘娘吉人天相,陛下放宽心,再等一等吧。”
他一想,确实也不急在这一时。他已经准太医时给妁慈单独诊治了,此时若贸然闯进去,让妁慈误以为他出尔反尔、小气多疑,那就不好了。
他忙傻乎乎的又坐回去。
有宫女奉上茶来,他接了捧在手里慢慢喝着,安抚自己的不安,也消磨凝滞不前的时间。
那宫女立在他的身前,略有些挡光。他便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她迟疑了一会儿,敛裙行礼,身姿曼妙,柔声道:“是。”正是先前劝慰他的声音,他不觉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姑娘皮肤玉一般白皙莹润,容颜浸在秋日柔光中,氤氲美好,依稀在哪儿见过一般。
“药物扰乱脉象,只能维持一时。”太医时说道,“应当不会超过两日。娘娘不妨先从昨夜和今晨查起。娘娘这几日饮食谨慎一些,过两日臣再来为娘娘请脉。”
太医时说完便收拾诊具。妁慈拦了他一下,问道:“这几日陛下一直与我同饮同食先生是否确定,那药对身体无害?”
太医时捋了捋胡子,“是药三分毒,要说绝对无妨,那是骗人的。不过娘娘与陛下正年轻,气血旺盛,最多一时不适罢了,不碍的。
妁慈沉默片刻,道:“先生也替陛下诊一下吧。”
打发手段是轻是重,她会根据太医时的诊断结果,酌情调整。
不过妁慈略有些想不通。在她脉搏上动手脚,做出虚弱不能承欢的迹象来,到底有什么好处?有这种手段,何不直接毒死她?
不杀她,却又不希望她与见俊发生关系。
她第一个猜疑的是元禄。不过在她看来,元禄并不是这么幼稚无聊的人。
她很快想到,也许那人只是不希望由她为见俊诞下子嗣。若是出于这种动机,只怕宫城内外稍与皇权有关的人都值得怀疑了。
她揉了揉额头——往险恶里揣测人心,她从来都不擅长。
第34章 诊断 〈第二更〉()
妁慈不由揉了揉额头——往险恶里揣测人心,她从来都不擅长。
太医收拾完诊具,再次问道:“娘娘当真想好了吗?”
妁慈坦然点头,道:“是。麻烦先生了。”
太医隔着帘子无法看清她的表情,却知道她在这么回答的时候,心中半点迷茫与犹豫也没有。
虽然妁慈跟他扯了一大段医理,并且得到了他的认可。他也确信妁慈对见俊的关怀绝对不下于见俊对她的依恋,但是他却很清楚,促使妁慈做出这个决定的,并不是爱情。而是某种淡漠和绝情。
——她并不把见俊的思慕放在心上。
太医想到见俊注视妁慈的目光,再想到当初林佳儿的遭遇,不觉暗暗叹了口气。他一贯不相信因果与轮回。这一刻却当真觉得这是见俊的报应。
太医推开房门的时候,见俊丢掉茶杯,噌的从暖榻上跳下来。
他在太医身旁停了一下,似乎迫不及待想问一些事。但他张了张嘴,还是克制住,飞快的闪身进屋去看妁慈。
妁慈正在收竹帘,见他进来,回头对他笑了笑。
见俊见着她的笑容,只觉冰消雪融、阳光普照,心中的惊慌与不安霎时间便全部消散了。
他松一口气,上前扶住妁慈的肩膀,打量了她一番,问:“没事吧?”
妁慈笑道:“我能有什么事。一点小毛病罢了,不碍的。”说着便把他按到椅子上,道,“倒是你,嗓子哑了半个月,才真让人担心。正巧太医还在,一并给你看看吧。”
她从见俊背后走,见俊转着脖子跟着她,追问:“什么小毛病,你别不当一回事朕等了半天有什么不能跟朕说的,”见妁慈不把他的问话放在心上,叫道皇后
他眼睛黑亮,眼神小狗一般追着他,白软的脸颊鼓鼓的,嘴唇已经不满的嘟起来。妁慈好笑道戳了戳他的脸,按了按他的脑袋,留一句“乖乖坐着”,径自去研磨。
见俊还要粘着她,太医已经跪下来把住了他的脉口,他只能暂且坐住,眼神却还是追着妁慈。
太医经验足,进门看看脸色举止,基本就大致猜到病症了,此时一把脉,就知道跟他料想得相去不远,便道,“一点虚火罢了,吃几个秋梨就好。只是陛下还有些病后虚弱,这几日要心绪清净,不要过度操劳烦扰了。”
妁慈听他这么说,心里稍稍平静下来,也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见俊没受什么影响,那药并不是下在饮食里的。
见俊自然不是一天到晚都腻着她,她平时爱喝白水,显然也不能轻易动手脚。那么那药自然就是下在昨晚的参汤里了。
妁慈从书架上取了砚台——明了了这一点,她心里不觉又起了波澜——她自然知道不会是见俊给她下的药,但是那碗参汤,确实是见俊特地命人为她熬的。而这世上也再不会有人比见俊更不希望由祖父的孙女儿生下嫡长子。
毕竟他到现在还固执的相信祖父有不臣之心。
妁慈想得头昏脑胀,不觉懊恼,几乎没狠狠的把头在书架上磕几下——这么一想,仿佛她不和见俊生孩子,是出于某种具体深远又无奈的缘由似的她觉得自己肯定是被见俊洗脑了。
一时她脑子里各种见俊模样的小人上蹿下跳道“皇后爱上朕吧”、“皇后爱上朕了”,妁慈只能无奈的用手指把他们一一弹开。
妁慈打开砚台,正要放下,便有人从她手里接了东西,兀自研磨起来。
她干活半路被拦下得多了,开始时并没在意。只是她正要离开,忽然觉得那小宫女垂着头恭顺娴静的背影眼熟得很——何止是眼熟,那种无与伦比的曼妙身姿,这宫城里如何能寻得出第二个?
不得不说,那一刻妁慈有种惊艳的感觉。
日日看着的时候,只知道萍儿是个罕见的美人,无论与谁站在一起都光彩照人;就算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也让人无法忽视。但是她的美貌与气质到底出类拔萃到什么地步,却没人在意。
然而在她消失了十几日之后,再次出现时,那种差距霎时间便清晰起来。
美玉无瑕。
妁慈恍然觉得,现在的萍儿,似乎只有这四个字才能形容。
比起十几日前“我见犹怜”,她多了一份不争与成熟。虽还稍显青涩,却也初具规模。
这两种感觉说不上那种更好一些。当然她个人更喜欢现在这种。不过,连萍儿也不柔弱了见俊再不肯长大,只怕这宫里就真的没有他能压倒的女人了。
萍儿不在时,一直是阿樱在旁边做这些事。按说此时萍儿回来了,阿樱让出位子来也是对的。不过她们竟然私下交换,便太不把规矩当回事了。
但事情已经做了,妁慈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淡淡问道:“伤好了?”
萍儿回头轻声道:“谢娘娘垂询,已经无碍了。”
“何时回来的?”
萍儿顿了顿——以她的敏锐,自然感觉出妁慈不高兴了,“昨日便回了,到赵姑姑哪里报备过,明日开始当值只是阿樱病了,因此奴婢今日便来替她。”
妁慈没说话。萍儿便垂手立在一旁,沉默不语。
——阿樱确实比较懒散,但似乎只找萍儿一人替过。
妁慈不想无缘无故疑忌人,何况萍儿行事一贯稳妥周全,让人挑不出错来——便是今日这种看着有错的,细细一问竟也是她代人操劳又代人受过。可是自从中秋节座次出了错,妁慈便一直无法对萍儿平心以待。
“昨夜也是你替的她?”
萍儿轻声道:“是。”
她垂着眼睛,面色平静、表情坦然,答话也并无犹豫。
妁慈暗想,难怪昨日进汤时,汤盏举过头顶,高度却刚好可以接到手里。盏内毫无溢溅,汤也体贴的先凉过了——萍儿做事确实比阿樱要周到多了。
妁慈疑心虽未消除,却也并没发现什么疑点。知道此事还要细细访查,便挥手让她自去忙活了。
见俊已经从太医那里挣开,追着妁慈过来。
他见妁慈在看一个宫女,便也跟着瞅了两眼。他看过去的时候,萍儿眼神晃了一下,却很快收神,仍是垂着睫毛静静的研墨。脸上却一点一点泛起粉红。
见俊不觉眯了眯眼睛——他忽然想起这个人是谁了。
萍儿。那个说喜欢他的小宫女。
他记得那一日他以为妁慈与元禄在私会,匆忙跑去护食,却正看到她在跟元禄箫舞为伴。他把她误认作妁慈,远远望着她与元禄郎有情妾有意,那舞跳得柔情款款仅止乎礼,恼怒难过之下,差点甩手走了。
幸而他及时想到,妁慈一贯端庄娴静,断不会伎乐娱人。再细看,才发觉虽气质身形相像,但她体态比妁慈娇弱不少。这才松了口气,露面去见元禄。
他本以为把她赏了元禄,她必然愿意,谁知她忽然就双目含泪,说此生是他的人,不作他想。夜里又偷偷表白,说喜欢他。
见俊不信她的喜欢。那种东西是假的便没意思了。但是她的表情语气都那般真挚和渴望。若他也能对妁慈把心里话说出来,想必也是那种情态。
他搞不清她的真假。只是本能的想把每一份可能给他的真的感情抓在手上。因此妁慈说要把她赏给元禄时,他留下了她。
可是若妁慈不喜欢,那他便不要了。
见俊从侧面挽住妁慈的胳膊,扬头对她笑道:“皇后亲朕一下。”
妁慈无奈的戳戳他的额头,“你就不能稍微想点正经事?”
见俊有些着急道:“亲一下,就亲一下。”
那种神情与眼神妁慈怀疑如果能做到,他此刻肯定在自己脑中上下蹦跶、吵闹不休,非要达成目的不成。仿佛那个小小的亲吻能给他什么保障一般。
妁慈无奈,正要抬头亲他额头,却忽然想起前一晚,他从背后拥住她时,那种几乎让人化掉的热度。不由脸上一红,偏过头,有些羞恼道:“别闹。”
期待落空的失望感让见俊霎时间消沉下来。他抱了抱妁慈的胳膊,笑容还凝在脸上,却已经很勉强。
他垂下头,片刻之后拉起妁慈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然后转身对萍儿道:“你长得很碍眼。”
萍儿霎时僵住,妁慈也一时没反应过来,都忘了手上被咬,只惊讶的望着见俊。
见俊顿了顿,还是继续说下去,“不准你再留在寿成殿,也不准再出现在朕面前。”
萍儿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她抬头泪眼朦胧的望了见俊一眼,而后默默行了个礼,转身跑开了。
那一眼包含深情,有沉甸甸的爱与怨。见俊心头一震,霎时间觉得寒冷寂寞。他往妁慈怀里靠了靠,与她十指相扣,小声道:“皇后,一辈子”
太医已经等得不耐烦——他不是太医院那些闲杂人等,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他看诊,他没那么多时间陪他们耗。
写个药方而已,能用多少墨,磨这么半天?
太医移步到书桌前,正看到萍儿丢手跑开。他见她满目泪水,楚楚可怜,柔弱里却又有股不折不挠的韧劲,不由有些赞许——只是她目光中隐含怨毒,终究还是不适合学医。
——他一直有心访一个宫女传授医术,但宫里的女孩子肯吃苦的多、聪明识字的也不少,却总是难免机心过重、仁慈不足。最不能让人放心把人命交到她们手上。今日终于遇着一个有天赋又有仁心、不怨不怒的,偏偏又是皇后娘娘。
可见世事原本就是不能圆满的。
他这把年纪还没个能继成衣钵的弟子,都还没有怨怼过。她们小小年纪,又不曾真吃过什么苦头,何必这么心理阴暗?
第35章 结好〈第一更〉()
晚膳的时候,太监总管来传话,说皇上在德寿殿用过了,让妁慈不必等。
自那晚皇上喝醉了酒,一个人跑来坤宁宫,便没再见过太监总管。她巴不得皇上离太监总管远远儿的,自然不会主动去问。不过她倒也了解皇上的性情,知道他与太监总管主仆情分非同一般,也没指望他就这么罢黜了他。因此今日见到太监总管,也只像往常一般礼遇他。
倒是太监总管比之前殷勤了不少,亲自开了食盒,帮妁慈布菜,脸上笑得跟菊花似的,说着:“陛下惦念着,这清汤燕窝也是专门为娘娘传的。娘娘何时用药,可有什么不适,想吃些什么用些什么,都说一句,奴才好说给陛下知道。”
妁慈不喜欢他,自然是能少跟他说一句就少说一句,只道:“我记下了。”
她用调羹搅了一下豆腐羹,只见豆腐切得发丝般粗细,却嫩而不断,显然是淮扬厨子才有的刀工。皇上偏爱鲁菜,今日却送来两道苏菜,妁慈略有些疑惑,便问:“陛下可是有客?”
太监总管愣了一下,支支吾吾道:“是有人作陪娘娘就不要为难奴才了。”
妁慈想他大约是不便透露,便没再问,打赏了让他去了。
太监总管去了,小樱在一旁伺候妁慈吃饭,脸上犹犹豫豫。
妁慈知道她这个神色,便是有话要说了。小樱倒是个能憋住话的人,不过妁慈却没有让人道路以目的爱好,便笑道:“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看你憋的。”
小樱松一口气,道:“奴婢这话说出来,可就是挑拨是非了。可是不告诉娘娘,却又是奴婢不忠。唉,真是左右为难。”
妁慈一面挥手让其他人退下,一面笑道:“那你就再为难为难吧,什么时候纠结出结果来,再跟我说。”
小樱笑道:“娘娘真不体恤人。”她见人都退下了,才说,“刚刚奴婢去传膳,正遇到德寿宫的小超子。今日一样的菜式,陛下还赏了做菜的人,小超子也是领了赏回来的,说完她便有些忐忑的望着妁慈。
妁慈本来已经要吃了,听她的话,心中一动,约略明白了些什么。她放下调羹,笑道:“陵容是扬州人,陛下看着淮扬菜想起她来也没什么。至于来得晚大约是王总管等燕窝耽误了吧。”
小樱点了点头,“奴婢也觉得,陛下心里,陵容断然先不过娘娘去。”
先过去也没关系妁慈一面吃东西,一面默默的想。皇长子的生母,在皇帝心里多少都是有些不同的吧。
她一不留神咬了舌头,顿时疼得泪眼汪汪。小樱在一旁看着,见她强忍泪水,送来的菜没动一筷子,不由深悔自己说错了话——自古帝王薄幸,哪个不是嘴里吃着一个手上攥着一双眼里还盯着一窝,她何必说出来让皇后暗自伤神呢?
用过饭不久,御药房那边便送了汤药来。
妁慈打络子正打得头晕眼花,正巧停下来歇一歇。
她没看太医的药方,此时端来药看了,不由扶着额头笑起来——这位老先生,欺负皇上没看方子,给她开的就是八宝茶。而御药房更是善解人意,看了方子,直接冲了茶送过来,桂圆肉、葡萄干、枸杞子就那么美味的飘在上面。
真是——这种程度配合态度,还让她还怎么装得下去。
倒是小樱在一旁赞叹道:“难怪别人都说,太医看过病的孩子没有怵药的。看这汤药,连我都想生病了。”
妁慈无语把药推给她,“喜欢你就喝了吧。小莺,你让阿明传刘太医来。”
没想到太医还没来,皇上已经先回来了。
妁慈不擅长女工,两条络子才打好一条。幸而下午净水石已经泡开了,黑色纽扣变成烟晶模样的圆珠子,虽不像什么值钱的宝石,然而结上络子再配以梅花结和绦穗,倒也是精致喜人。
只是跟织造房做的比起来,还是差得远了。皇上倒是进屋就看到了,只当是普通宫绦一类,兴致寥寥。
妁慈略有些无奈。奉上一杯热茶,寒暄道:“正事议好了?”
皇上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嗯,其实没什么正事”他反应过来了,脸上便有些羞赧,今日本来有廷讲,朕想看了皇后就去的,结果给忘了下午被程卿给好好说教了一番。
妁慈可以想象阿廉那张面瘫脸说教时的模样,却想象不出他会说些什么不过话说回来,经筵讲官并不是多尊贵的职位,廷讲时皇帝坐着他们站着,皇帝有问话他们还要跪答,享受不到半点恩师的特权。只是祖父又是太傅又是首辅,根本抽不出时间教导皇上,便把廷讲当成了授课,经筵讲官们也由阁老兼任,这职位才赫然显贵起来。但毕竟还不是皇帝的正经老师。
阿廉却这么有帝师的自觉妁慈赞赏的同时,也不由为他担忧起来。
皇上没注意到她的忧虑,兀自问道:“对了,晚上的菜皇后尝着怎么样?”
妁慈收回思绪,她不能说自己没吃,便道:“刀工精细无比,令人叹为观止。”
皇上道:“皇后喜欢?”
妁慈摇摇头,道:“没特别喜欢。”
皇上笑道:“里面加了火腿,朕也吃不惯那味道。不过程卿是绍兴人,刚好宫里有淮扬厨子,朕就请他吃家乡菜了。”
妁慈这才明白他为何特地传了淮扬菜,皇上对阿廉如此恩宠,想必是真的欣赏他,不由放下心来。想到太监总管支支吾吾,不由暗自好笑又不是什么密议,这点小事有什么必要瞒着她?害她乱想。
妁慈捶了捶额头她有什么好乱想的。
但不可否认,妁慈对“皇上与别人一起吃晚餐,却不能告诉她是谁”这件事,多少有些芥蒂。她不愿承认,便甩甩头不去想。
皇上喝过茶,妁慈上前帮他换衣服,见他也是佩玉的,便先去解。
皇上见她先动自己的腰带,不由又红了脸,偏着头去望藻井,略有些结巴道:“朕不在时,皇后都做什么了?”
妁慈接下他腰上鸣玉,笑道:“做了点小手工,打了一对儿梅花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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