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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攻皇后的萌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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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妁慈舒坦的喝了口热茶——既然老师说是“搏杀”,那么想必下棋也是一种战斗。

    她猜得不错,见俊虽一开始很不情愿,难过为什么她跟元禄是“琴箫相合”跟自己却要“对面搏杀”,但是跟她下了一会儿,就已经正襟危坐,严阵以待了。

    妁慈虽极少赢棋,但棋力还是不错的。她能看出来,见俊的围棋受过高手指点,本身天赋不错,锐气也足,假以时日,必定是个高手。

    不过话说回来,看他批折子的勤恳劲儿,想必也抽不出多少时间与人对战。这份天赋,日后只怕还是要浪费了。

    见俊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咬着指甲,全部心神都放在哪十九路的厮杀之上。

    妁慈学棋时老师最强调的是计算力和战斗力,往往落不到二十子,对方已然展开绞杀,一路刀光剑影,将暴力围棋诠释个十成十。妁慈全盘躲避,也最多能将悠游撑至中盘。反而是到了古代,君子之争,先礼后兵,倒是能容得她将布局做完,她这才尝到几次赢棋的滋味。

    见俊的棋,比暴力围棋君子一些,却又比君子棋多了些杀伐。倒是既让妁慈的趣,又逼她多费了不少脑子。但此时中盘将过半,再没太多避战空间,妁慈明白自己马上要一败涂地了,便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端来一盘蜜柑,若无其事的剥皮。

    吃完一只柑子,又信手挑了挑灯花。

    见俊这才谨慎的落下一子。

    妁慈扫了一眼,脑中飞速计算,而后落下一子。见俊见她落子,不由愣了愣他布局比妁慈落后太多,为争抢大场,只能弃掉右下角五子。但妁慈既没有收割右下角,也没有与他针锋相对,而是落子做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眼。

    ——见俊捏着一枚棋子,绞尽脑汁思考妁慈这一手的目的,未果,只能惦记着,又落了一子。

    妁慈扫了一眼,思索,而后又落了个无关紧要的子。

    接二连三,见俊终于想明白了。他郁卒的将棋子丢开,“朕不下了!”

    妁慈听他嗓音哑哑的,有些破,便往他嘴里塞了一瓣柑子,笑道:“肯说话了?”

    见俊咬了柑子,还不解气,追着咬住了妁慈的手指。

    咬住了,却又不舍得咬疼了她,只含在嘴里,合不上张不开。

    妁慈任他咬着,也不往回抽手,只笑道:“就这么点力气?”

    见俊偏头把她的手打开,越发觉得委屈,低声道,“朕觉得自己长高了一点。”

    妁慈笑道:“嗯。”

    见俊又说,“朕十五岁了,很多人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建功立业了。”

    妁慈忍着笑——反正他想说的他那几个祖宗,没一个十五岁建功立业的——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见俊知道自己还是不能说服她,便强词夺理道:“朕,十二岁即位,朕的十五岁就好比别人的十八岁、二十岁。”

    妁慈略严肃了一些,心里却依旧竭力忍着笑。但见俊一看她的表情,忽然又有些慌张,“可,可是朕之前还小,小的时候难免做错一些事,又没有人跟朕说过所以,那些事都是不作数的。皇后敏敏”他声音越低下去,眼睛里又啪嗒啪嗒开始落眼泪,“敏敏不能记在心上。”

    妁慈心中笑意霎时退去,她忽然明白了他在怕些什么。

    小孩子的感情也许稚嫩、也许朦胧,却都是不从来做假的。

    见俊怕他过去的乱来,绝了她爱上他的可能。就算他是皇帝,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所以他整个下午都在懊恼和不安中度过。他希望妁慈当他是孩子,原谅那些。却又不希望妁慈一直把他当孩子,不承认他的感情。

    妁慈一时有些慌乱。

    她不会对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产生那种感情,但是她也不能否定见俊此刻的心情。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去擦见俊的眼泪:“皇上,就算是小孩子,错了也是错了,伤害不会减少一些,代价也不会更轻一些,该担负的责任也不能逃避。何况,有些错一旦犯下了,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见俊瞪大了眼前望着她,手死死的攥住她的衣服。

    妁慈捧住他的脸,目光柔和的望着他,安抚道,“但是,因为我之前没告诉皇上,皇上也还小,所以过去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

    见俊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妁慈便亲了亲他的额头,“可是若皇上真的长大了,就一定要记得这些,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尤其是那些无法挽回的,一定”

    见俊猛的扑上去抱住她,用力的点头,“朕明白了,朕不会再乱来”

    妁慈听他声音,又要哭的样子,忙岔开话题,笑道:“话说回来,棋下得好好的,为什么不下了?”

    “朕,朕觉得”

    “觉得我把你当孩子,在让棋?”

    见俊沉默不语,妁慈忍不住笑出来,“皇上下棋,又狠又韧,能顾大局又肯弃子,正戳到臣妾软肋上。臣妾的能耐,真的只能撑到这里了。”

    见俊脸上红了红,小声问:“真的?”

    妁慈笑道:“真的。”

    见俊亲了亲妁慈的耳朵,小心翼翼的问:“皇后今晚方便吗?”

第32章 闺房() 
见俊亲了亲妁慈的耳朵,小心翼翼的问:“那皇后今晚身上方便吗?”

    妁慈眨了眨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见俊脸色更红,却没有回避:“朕与皇后大婚快四个月了,皇后还要”说着便凑上去亲了亲妁慈的嘴唇,他不想说那个词,便又亲了亲。而后舔了舔嘴唇,有些惴惴的,眼巴巴的望着妁慈。

    他三番五次的暗示,却是头一次明说。

    她下意识要推开见俊,不想膝盖下软毡子滑了一下,整个人侧倒下去,胸口撞到棋盘边缘崭新铮亮的棱角上。

    霎时间疼得脑中一片空白。

    她捂着左胸蜷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连喘气都不流畅了。

    见俊还扶着她的肩膀,几乎没被她带倒了,只胡乱扶了她几下,也没拉住。此时忙挪到她身旁,急道:“皇后,你怎么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脑中闪过这么个念头——妁慈是想继续“守身”下去,但是又不能拒绝他,才装病糊弄过去。但是看到妁慈倒下去时,他心里只一片慌乱和恐惧,已经根本不能分神去计较这些。

    他还记得苏淑妃死时的情景。也是这般蜷缩着,胸前的衣服被她自己的指甲抓破,血水从口里流出来,染了半张脸。宫人们小声议论着她的死,悲悯她的不幸。

    她见过吞金而死的人,她以为吞金自杀不会受什么苦楚,可以让她从容赴死。自杀前她甚至洗过澡,换上自己还是姑娘时居家的衣服,上了漂亮的妆容。

    但是那种能让人颜色如初、毫无痛苦死去的,是外面流通的质地不纯的生金,宫中根本寻不到。她吞的是先帝赏的金锭,那东西足足折磨了她两个时辰,才终于要了她的命。

    见俊知道妁慈跟淑妃不同他也不会让她步上她的后尘。但不可否认,在这一刻他怕得失去了判断力。

    妁慈疼得目光都不能聚焦,很长一段时间只是抱着胸口缩在哪儿,没有出声。

    她强挨过那一阵儿去,只觉得满头都是冷汗,咳着大喘了几口气。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缩在见俊怀里。

    “皇后。”见俊眼睛眨也不眨,好像急的要哭却又怕得忘了哭的样子。他似乎想问他什么,却又不敢问。

    妁慈觉得像是有块冰坨枕在她脖子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见俊的手。

    见俊的脸色比她还要难堪,白的近乎透明,连唇上也血色淡薄。

    妁慈那一下磕得实在不轻,但见俊的表情却更严重,简直像是她活不了了似的妁慈对上他的目光,忽然发现自己没办法告诉他,她只是被棋盘角碰了一下。

    “只是心口疼已经没事了。”

    见俊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松下来,默不作声的把头埋到她的肩膀上。

    热气在她颈窝扩散开来。

    妁慈听到底下齐齐的松气声,这才看到,下面乱七八糟跪了一地人——他们本不在屋里伺候,都是听到见俊的叫声才急匆匆赶来的。

    见俊很长时间没有动一下,妁慈也没敢跟他开口说话。

    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有宫女端了压惊的茶奉上来。

    妁慈斜躺在见俊怀里,先看到那姑娘跪下来把头举过头顶,便小声道:“皇上?”

    见俊像是这才反应过来,忙抬起头,给了她一个苍白的微笑。

    幸而他没有再哭。

    妁慈从宫女手中接了茶,凑到见俊唇边,道:“喝一点吧。”

    见俊摇了摇头,反过来端了茶,道:“这是给皇后熬的参汤,朕喂皇后喝。”

    妁慈并未注意到见俊有这种安排——不由越发心虚她这下磕的,得折多少寿自然更不能说出真相了。

    见俊并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喂汤时都不知道该先试试温度。不过看他关切的模样,妁慈觉得就算烫满嘴泡,自己也只能笑着喝光了。她喝了一口——参汤并不很烫,刚刚能入口的温度,只是味道略有些怪,不那么好喝。

    妁慈从不挑嘴,还是就着这个姿势,将一整盏都喝光。

    也许是倒着的时间有些长了,她忽然觉得有些头晕。胸口真的闷闷的疼了起来。

    得知见俊还传了太医,她脸黑了好一会儿,只能无奈的安慰他,她真的没事。

    她那句“没事”说得坚决,而且脸色也确实很快恢复如初,看不出半分病态或者难受来。见俊放下心来的同时,不由就有些郁闷的想问——她若真没事,难道装成那样,只是因为不想和他上床?

    话到了嘴边,却没有出口。

    一来他怕妁慈真有什么隐疾,这么说伤了她的心;二来若妁慈装病也要拒绝,那他宁肯她什么也不说,反正反正天下人都知道她是他的皇后。他们彼此间有名有份,来日方长,不比元浚那种一厢情愿、旁敲侧击

    妁慈见她说自己没事,见俊周身反而灰暗消沉得都快让人枯萎了。不觉满头黑线。

    去传太医的太监很快回来,却回禀说刘安时并不在太医院。

    妁慈皱了皱眉——南采苹也罢了,她明知只要她还是邵博孙女,吕明日后无论如何都是要害她的,却还要提拔任用他,实在是因为能办事的人太少了——就比如这个小太监,你说太医院十三个御医,就算见俊指名刘安时,他不在,你就请不来大夫?亏她没病,若真有人急着救命,这一来一去后事都该备好了。

    不过这个结果最好——见俊大张旗鼓把太医叫来,就算妁慈真没事儿,太医也必不敢说实话。少不得说出些无关紧要的病症来,让她吃许多冤枉药。

    也许是因为妁慈看上去确实没事了,见俊并没在传太医的事上问太多,便命那个太监退下去了。

    一时之间房里又只剩他们两个。

    为方便太医来时悬帘诊脉,妁慈已躺在床上,落下了床帏。见俊当时慌乱无神,也跟着她爬到床上,此时正跪坐在她斜背后。

    烛火透过床帏,光影朦胧。不知是谁燃了麝香,那种撩人的气味越发让气氛暧昧起来。

    妁慈略觉得脸上有些烫。之前意外跌倒,让她幸运躲过一劫。但是此时效果终结,她却发现自己没了后招——她见了见俊的反应,知道装病很有用,却已再不忍心。

    她听到见俊悉悉索索的脱衣声,便鸵鸟一般蒙住了自己的头。

    见俊很快钻到被子里,从后面抱住她。手逡巡在她腰上。

    妁慈只觉得脑子里红玉吵得她都快要昏过去了,只好开始思考自己装睡的可行性。

    见俊终于摸到了她的腰带扣,手上一挑,玉勾连便松开了。

    妁慈几乎叫出声来,下意识便伸手握住。

    却不想正抓到见俊手上。

    见俊略有些低哑的声音响在她耳边,热气呼燎,“朕什么也不做。”

    妁慈觉得为一个正太面红耳赤、同时被良心和道德感折磨着的自己,实在糟糕没用透了。

    万恶的旧社会,摧残祖国的花朵逼人犯罪。

    她只越发把头埋下去,用力攥着不放手。

    见俊静了好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精神仄仄道,“朕朕是皇后的夫君,又不是禽兽,皇后不愿不舒服,朕不会乱来。如果,如果皇后非要穿着衣服睡那,那就穿着吧。”

    说完赌气一般松开抓着妁慈襟口的手,用力抽回去,翻了个身,也蒙住了头。

    妁慈又羞又愧,只觉得脸上要烧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听到见俊没动静了,才悄悄的爬起来,脱掉衣服,换上睡衣。

    她重新钻进被子里。谁知才躺下,见俊蹭的便扑过来,噙住了她的嘴唇。

    妁慈寻死的心都有了。

    见俊亲完了,带着点勉勉强强的满足,把她揽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道:“睡吧。”

    而后果真一夜相安无事。

    妁慈彻底失眠,一面小心压着被子,免得灌进风来让见俊再着凉,一面前前后后的胡思乱想。居然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比如见俊要跟她玩真的了。

    比如——虽然元浚小瞧了见俊的行动力才会出言挑衅结果弄巧成拙,但是,这笔账还是该记在元浚头上。

    第二日见俊去上朝,妁慈解开衣服看了看,只见左胸下面拇指大的一块上,白红青紫黑五颜六色,当中一道划痕,竟已破了皮,确实伤得不轻。稍微扯动,便疼得厉害。

    她自己用烧酒消了消毒。胡乱缠了两块纱布。感叹自己自己白白遭罪一场,受了伤都不能光明正大说出来。

    妁慈还是小瞧了见俊的杞人忧天。

    他早早下了朝,进了坤宁宫,先问:“皇后今天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妁慈这才知道,他原来还是没有彻底放心。

    看来真的只能吃几副冤枉药安抚他一下了。

    不过他惦着她的“病”,总比惦着些有的没的好。因此妁慈略略收起尴尬,命人端来花茶,给他奉上。

    见俊接茶时故意摸了她的手一把,而后笑嘻嘻凑上来亲她可惜他还是比她矮了些,距离稍远就够不到她的唇了,反而把额头送上去给她蹭了一下。

    眨眼间他脸上讨喜的笑容就变成了沮丧。

    妁慈忍着笑,假装没发现他的意图,任他怎么哄都不肯坐下来。

    那人吓坏了,慌慌张张就道:“听说是太傅府上请去了。”

    太傅带着一大家子去了洛阳,如今太傅府上只住着邵家孙辈十二人。见俊忘了这一点,只听“太傅”二字,便差点摔了茶杯。

    幸而他很快想到太傅府上住的都是妁慈的亲人,总算克制住。虽声音染了些阴沉,却还是关切地道:“太傅府上病了谁?”

    虽十三名御医是皇室专属,非皇帝皇后传召,外人不得私自调用,但京城达官贵人私下请太医诊治的并不少,大家心照不宣,不至于因此获罪。只是像邵庸这般倒霉误了皇帝的传诊,按说怎么也有僭越之嫌。

    而历来帝王,最忌讳的第一是权臣,第二便是僭越。若权臣加僭越,那基本除了造反别无活路。因此邵博在这些事上一贯谨小慎微,几乎到了琐碎的地步却还是不想,一轮到邵庸当家,就出了岔子。

    妁慈已经预感到见俊要发脾气了。见他不但没恼,反而先询问病人,略一怔愣,心里便有了些暖意。

    但太监的答话却让他霎时不安起来。

    “听说是荣夫人,她昨晚忽然晕过去,太医一直在那边照应着。”

    妁慈上前要问话,转身急了,扯动伤口,不由又捂着左胸,弓下腰扶着桌沿倒吸凉气。

    见俊脸色变了变,小心翼翼问:“皇后?”

    妁慈一脸牙疼的表情:“岔气了。”

    荣夫人据说是心脉不全,看过多少大夫,都说她不宜再生养。妁慈猜着她大概心脏有些问题,却也没太放在心上。听到她无缘无故昏过去,这才知道怕。

    红玉是个大百科,妁慈问过她,知道荣国夫人若真有心脏病,非要怀孕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如今她怀孕有五个月了,才显出症状来,显然不妙。

    荣夫人虽懦弱又不善表达,但她是真心把妁慈当嫡亲的女儿来对待。邵庸这么个大才子,妁慈在现代时背了他多少诗词,却依旧讨厌他的真人,纯粹是因为他轻薄滥情,让荣国夫人伤心了。

    太医午饭时终于赶过来。

    太医给后妃诊治,按制是要悬帘的,但见俊看妁慈心神不宁的样子,干脆便撤了珠帘,让妁慈与他面对面坐着。然后亲口问:“荣国夫人怎么样了?”

    刘安时是个快六十的老太医的,精瘦矍铄,此时脸上却很有疲色。

    他看了看妁慈,只道,“臣还没进太医院时,便给夫人诊治过,那个时候夫人腹中已有了皇后娘娘,害喜还不到两个月。臣对夫人说,她不宜生养,劝她打掉腹中胎儿。但今日臣已无话可说。只希望夫人腹中,是个像皇后娘娘一般福泽绵延、惠及生民的贵人。”

    妁慈身体一震,眼中泪水滚落下来。

    她忽然觉得胸口有些紧,不由抓了抓衣襟。此时已动手切脉,他三指依次落下,脸色忽然便沉寂下来。

第33章 病症() 
她忽然觉得胸口有些紧,不由抓了抓衣襟。太医时此时已动手切脉,他三指依次落下,脸色忽然便沉寂下来。

    片刻之后,他抬头对见俊道:“可否容微臣给娘娘单独切脉?”

    见俊正眼巴巴等着,听他这么一说,不由有些不快:“有什么朕不能知道的?”

    太医时年纪是他四倍,如何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捋了捋胡子,也不像别人那般笑呵呵讨好他,只说:“不敢,只是陛下在,臣不知娘娘脉象激荡、血气涌动,是因为见了陛下,还是病灶所致。”

    妁慈听他说到自己,茫然抬头,明白他所指为何,又转向见俊。见俊“腾”的便红了脸。

    他对上妁慈的眼睛,见她眉目如画,睫毛上还带着泪水,越发显得秀美动人楚楚可怜,不由心跳得厉害。

    他兀自脑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用力摇了摇头,伸手猛的拽下收卷竹帘的流苏。竹帘落下的响声中,他飞速亲了亲妁慈的额头,吐字如蹦豆:“朕出去等。”而后抢着脚步走了出去。

    宫女太监们依次随他离开,最后掩上了房门。

    妁慈本以为少不得又要被亲嘴唇,谁知却是额头。明白是他体贴她此时伤心,不欲造次了,竟也有些脸红。

    太医时唤道:“娘娘,左手。”

    妁慈忙回神,撩开袖口,换成左手给他。

    她明白他不会无缘无故赶见俊出去,便问:“先生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太医时食指压着脉口,中指时起时放。也不隐瞒,坦然开口道:“娘娘似乎也有心疾。虽不比荣国夫人那般虚险,只怕也是承受不住房中之乐的。”

    继见俊之后,妁慈脸上也“腾”的烧起来。

    不过这些话自然不能对太医时说。

    “先生说‘似乎’,不知是否有什么隐情。”

    太医时点点头,“不瞒娘娘,娘娘脉象浮促无力,乃是久病体虚之证。然而臣看娘娘面色红润、行止沉稳,听娘娘言谈中气充沛,达观开朗,绝非久病之身。臣只怕”

    妁慈终于明白他为何要将见俊支开了,不过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滥人,凡事总爱往好的方面想,“会不会是秋冬时节”

    太医时隔着帘子瞟了她一眼,隐含的鄙视让妁慈霎时噤声。

    “臣行医四十余载,怎么可能连春弦秋伏都考虑不到?”

    毕竟是一代宗师,专业自信强大不容外行置喙,妁慈知道自己触了他的禁忌,忙正坐道:“先生见谅。并不是我怀疑先生的医术,而是此事牵扯过大,我不得不谨慎从事。”

    太医时沉默了一会儿,端起茶来饮了一口,问道:“若真有人在娘娘身上动了手脚,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妁慈知道自己对面的人洞察人心不下于府里的太君,不敢草率作答,便沉思片刻,才缓缓道:“我不敢说自己既往不咎,将此事一笔揭过。”——这次只是在脉象上动手脚,谁知下次会不会直接让她断气,“但先生医者仁心,是否相信,众生平等?”

    太医时默默的又啜了口茶,才说:“臣行医四十年,有三种人绝对不治。”

    太医时的“三不治”还算有名,妁慈曾听说过,大致是什么非人不治、必死之人不治、该死之人不治——很显然,这位大名医才不信什么众生平等。

    不过——十余年不肯应诏入太医院,入院后又数次当街义诊而误了皇帝的传诊,太医时的众生不平等,也绝对与富贵贫贱无关。

    善良而有原则,一贯是妁慈最敬重的品质。因此她略一思索便和盘托出:“我会暗访出凶手,将他悄悄的打发了。”

    “若久久访不出呢?”

    妁慈笑道:“让好人活着比让坏人死更重要。到时,只能劳烦先生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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