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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瑶铃-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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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宫里沉浸在无声的压抑中,伍老元帅关闭了皇城的四个城门。
帝京的百姓纷纷猜测了皇城门关闭的原因。
秦安文与宰相穿了丧服,立在大殿前的广场上看着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宫人,二人一样的微蹙了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太傅大人再想什么?”宰相低低地问了一句。
秦安文向着凤鸣宫的方向看了一眼,摇摇头,却是未说一句话。这个宫里最不能做的事就是多说话。虽然他对皇上的死有很多的疑问,但是却是谁也不能问。
雨后的清晨格外的清新明媚,鸟儿欢快的鸣叫着,珃王府里,瑶铃正坐在廊下的椅凳上看了廊檐下的一窝小燕子,时不时的她还会学着小燕子的叫声逗了它们。
月明则在她的身后负了双手,看了她,眼里的光彩就像刚升起的太阳温和明亮。
“你说,伍妍会怎么处理你和我呢?”学着小燕子叫了一会的瑶铃头也不回的问了月明。
“暂时不会动。”月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瑶铃的背影上。
“风泽还没有回来,等风泽回来时她自会将风泽与你我一同处理了。”他浅浅的说着。
瑶铃回头看了看他,“你总好像会未卜先知似的。”
月明淡然的扭转了头看了远方的天际却并不回答瑶铃的话。
自从将皇上救出以后,风珃就不允许他们再插手进去,他心里清楚姑父是为了他与延龙,毕竟他是延龙的太子,倘若插手大龙皇室事物太多,日后必会遭到风青的顾忌。
昨日里他的暗哨递信给他,岚烟被抓,他就已经料到伍妍与风河狗急跳墙必会在风泽回归前将皇位夺了去。
今日珃王府外又增加了不少的兵士,他知道伍妍已经得手了。
轻轻的长叹了一声。
瑶铃又回头看了他。
“你为何叹气?”她问了他。
“伍妍与风河命在旦夕了。”
瑶铃愣怔了一下,猛然又掉转头看了廊檐下的燕子窝,“那是他们自作自受。”
月明像是思考了什么片刻后轻问了一句:“倘若你是伍妍你该如何做?”
猛地瑶铃的身子震了一下。
“那高大巍峨的皇宫看着富丽堂皇,然而那堂皇下又埋葬了多少年轻女子的梦与爱呢?”身后的月明依旧语调平稳的说着,只是那平稳里有着隐隐的惆怅与黯然。
“倘若不是逼得急了,伍妍又岂能走上那一条不归路。”轻轻浅浅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打在了瑶铃的心上。
虽时六月里的天,可是瑶铃感到了有嗖嗖的冷风穿过自己的衣裙直钻进她的心里,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月明怜惜的看了她那瑟瑟发抖的背影,有着想要上前扶了她的心思,可是却又强忍住了。
这段时间来,他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过一丝笑意。
心里知道她善良无比,虽然痛恨伍妍与风河的谋权行为,然而她内心深处却也同情着伍妍母子。
“我知你内心同情着他们母子,然而宫廷诡谲多变,岂能容你良善?”
一个短暂的停顿他的声音又浅浅得响起:“你的母亲善良其结果又当如何?”
瑶铃的身子再次剧烈的抖动起来,一身的铃铛也跟着颤抖了起来,忽然她身形一晃腰间的雪蚕锦被扯了下来漫天扬起,带着一股风人就飘了上去,转眼间消失在了月明的眼前。
月明静静地立在那里,衣裙没有丝毫的波动。(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登基大典()
第二天酉时,西落的太阳泛着金黄色的光芒将最后的一点余光散在了帝京巍峨的宫墙上时,一匹白马立在了东边的皇城门下,马上端坐了身着蓝白相间锦服的风泽。
神情平静中透着些许的焦急。
他仰头看了城门墙上,那里站着一个人,夕阳下他的神情阴冷淡漠。
兄弟二人互相注视了对方,谁也不先说话。
看到风泽一人,风河的心里有些不踏实起来。
那些护送了风泽的人去了哪里?那些人又是些什么人?
他们幕后的主人又是谁?而现在那些人又去了哪里?
那个长月宁果真有这样的实力可以和他和大龙抗衡吗?倘若那个长月宁得知父皇死于自己的手,他又会有什么样的动作?
他是真的怕那个冷沉着脸没有表情的长月宁,那面上的神情和他的父皇竟然有着惊人的相似。
当厚重的大门被吱呀打开时,一身风尘的风泽透过门的缝隙看到了一片肃静的白,“父皇”在心里他轻轻的唤了一声。
城门外装作路人的廖泽如担忧的看着孤身走进宫门的风泽,单老板看出了他的担心,轻轻说道:“莫要担心,宫里自会有人保护了他。”
在他们到达帝京时就接到了命令,让他们回归聚祥阁,由太子一人进宫。
看到金色夕阳里铺天盖地的白,风泽恍惚的有着不真实的感觉,父皇真的就那么去了吗?
他离开也就是短短的二十来天啊,宫里竟然有着如此翻天的变化。看着一队侍卫走来的模样,他知道自己此刻身处在一个怎样危险丛生的环境中。
但是他却并不害怕。因为那高高在上的皇权并不是他愿意要的,既然风河想要就给他好了,但是他不能原谅他对父皇所做的一切,在他的心里他隐约的感觉到父皇的驾崩与风河有着莫大的关系。
在停放棺椁的大殿里,他轻轻跪了下去,长长的磕了一个头。
他自幼长在长若璃身边,风青的孤独寂寞凄楚他全看在眼里。
他记得很小时他常看到父皇独自一人立在青璃宫的门口长久的凝视着。满眼的深情。他便同情了他想要为他拂去那周身的孤独。
“父皇,您是好皇上吗?”
记得在一个飘了雪的清晨,四岁的他正听了老师讲《历代皇帝考评》这本书。恰好父皇散朝路过他学习的地方顺便进去考问了他的学业时,他顺口就问了这样的问题。
他记得很清楚,父皇当时愣了一下,然后神情里就有些怅然。最后只说了一句:“一个好皇上是不能为自己而活,可是父皇却没有做到。”
不知为何那时的他心里便有些难受。于是上前拉住了风青的手轻轻说道:“父皇是泽儿的好父亲。”
他看到有一缕欣慰从父皇的眼底飞过,想着父皇定是喜欢了这句话,从此后,他便更加的用心学习。努力的做好每一件事,为的就是让父皇高兴起来。
直至后来他知道了他不是他亲生的父亲,可是并没有影响他对他的敬重。
因为他知道在父皇冷漠威严的外表下。有着一颗仁爱的博大的心,在父皇的治理下国家法度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国运昌盛。
如今阴阳两隔,他将在也看不到他,听不到他的教诲了。
可是不知为何在心里有着隐约的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感觉父皇好似没有亡去,只是隐藏了起来,隐藏在哪里了呢?脑子里飘忽闪光了风氏祠堂,闪过了父亲风珃温淡平静的容颜。
对于父亲风珃,他对他有着来自血缘的亲近与爱,同时他也深深的佩服着父亲,经历了那般遭遇可是依旧能够面色如水,神情温和,完全看不出一丝的沧桑悲凉。
父亲能够隐忍这么多年最终将母亲神不知鬼不觉的救了出去,而且还破坏了风河刺杀他的阴谋,怎会救不了父皇呢?他不相信父亲会眼睁睁的看着父皇被害。
正想着时,身后传来一声冷冷的问话声:“你终于回来了?”
风泽没有理会,依旧向着棺椁磕了头。
身后的风河阴沉的看了风泽,这个弟弟他从未正眼看过他一次,他也不认为他可以和自己有着平等的位置。
可是事实证明他是错的,这个貌似人畜无害的弟弟差一点成了他皇权路上的绊脚石,他一而再的想要除去,可是偏偏得了那两个延龙的质子一再的相救。
“泽弟你回来的迟了。”忍住心里对风泽的厌恶,他貌似平静的说着。
风泽起身静静的看了他,眼底的光芒冷凝平静。
风河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有些无所遁形的感觉,他有些羞恼。
“夏临海,将先皇的遗诏宣于他听。”轻咳了一声,他摆出一副皇者的模样。
一旁弯腰的夏临海将那份遗诏又念了一边。
风泽静静地听着,等着夏临海宣读完毕后,他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句:“父皇驾崩,哥哥现在你心可安了?”一双平静温淡的眸子里有着隐约的怜悯。
躲开他的眸子,风河的心急急的跳了几下,心里生出一些惶恐万分的恼恨,他想现在就将风泽的那一双好似能看穿事物的眼睛挖了去。
“可是何人护送你归来?”他将眼睛看向棺椁,低沉的问了一句。
“鹰卫。”
风泽淡淡的回答了。
风河震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接风泽回归的竟然是真的鹰卫,心里忽然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想要问了什么却碍于夏临海,犹疑着没有问。
“那为何他们没有跟着你进宫?”
“他们是宫中的鹰卫行事自然要神秘的多,他们将我接回后就离开了并未告诉我他们的去向。”风泽继续淡淡的回答着,“那些人不是哥哥派去接我的吗?”风泽忽然这样问了他,一双平和的眼眸依旧淡淡的看了风河。
风河有些紧张起来。忙答道:“是父皇派去的,派那些人时,父皇神智尚还清明。”
“哦,那短短十一二天,父皇缘何病重乃至驾崩了?”风泽再次问了语气里有了些悲愤。
风河没有想到自己口不择言竟然露出这么大的破绽,一时间难以回答。
“放肆,你怎敢质问新皇?”
突然殿门外传来伍妍的怒斥声。
“你还以为你是太子吗?先皇遗诏写的明白。即日起你只是普通的一个百姓而已。之所以还能让你进宫,那是因为新皇仁慈,念你是皇家的血脉。”
一阵环佩叮咚。走进了一身素服的伍妍,怒目而威。
风泽静静的站立在那里并不搭理了她。
伍妍看到他见了自己并不行礼,心下暗喜,正好可以寻了他的把柄。
“你如此这般是在藐视哀家藐视新皇吗?”
不给风泽说话的机会。她接着大声命令道:“来人,二皇子一路风尘请回他的寝殿。没有哀家的允许不许他出殿门一步。”
立时走进来几个侍卫,立在风泽的面前。
风泽跪下对着棺椁又磕了一个头,起身缓步离开。
身后的伍妍满脸怒气地看了他的背影。
“母后,何时除去风泽?”屏退了夏临海等人。偌大的殿里就剩下他母子二人时,风河低低的问了母亲。
“现在还不能动他,却也不能让他与其他朝臣相见。以免将那些蓟国人假扮鹰卫的事抖落了出来。等你登基后,我自会命云儿收拾了他。”
伍妍的眼里有着阴冷无情的光芒。
害怕夜长梦多。在伍妍的授意下,登基仪式在假风青亡去的第五天就举行了。
仪式虽然有些仓促但也不失隆重。
在那日的辰时,身着龙袍的风河头戴了皇冠,面带了舒心的笑立在洒满了朝阳的大殿前,仰头看了殿门,那一刻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与霸气。
他风河终于站在这大龙的顶端俯瞰了这天下,还有谁能够让他感到害怕恐惧呢?
礼乐声中,所有的朝臣肃穆站立在殿门口宽大的广场上,恭谨的弯着腰等待着新皇的登基。
而立在风河旁边一身盛装的伍妍此时此刻悲喜交加。
没有人知道她为了这一天经过了怎样的生死纠结,她亲手杀死了她所挚爱的人。
原本以为自己也会生不如死,可是站立在大殿门前看到肃穆站立的群臣她忽然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先皇在时她是不得宠,可是这一刻她却是这宫里最尊贵无比的女主,那个长若璃终究成为她眼里一道消失的阴云。
礼炮轰隆,帝京的百姓已经得知了新皇登基,旧皇逝去的消息。
人们对未来的新皇充满了不信任,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太子原本是二皇子,如今却是那个虐杀了侍女的皇长子得了天下。不由得都担心着——新皇会不会报复了他们这些曾经在广场上咒骂过他的百姓。
帝京皇宫最高大巍峨的朝云殿殿门全部敞开,新生的太阳将万丈光芒一览无余的顺着门窗洒了进去。
朝臣们先走了进去,按各自的位置排好,弯腰等待了风河。
风河顺着光大踏步的迈了进去,伍妍被云儿搀扶着也踏进了大殿。
时间在那一刻被定格,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物都忽然的停止了下来,礼乐停止,礼炮停止,朝臣们静静的面向大殿上方的龙座目瞪口呆彷如泥塑。
在那个高高的宝座上端坐着一个人,神情威严冷沉。(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云儿顶罪()
“啊!”一声的惊慌叫声,伍妍手指了大殿之上的龙座。
“皇上、皇上、不!不!这不可能,你是何人竟敢冒充了皇上?来人!快来人!把这个假皇上抓了下去。”
她高声尖叫着,满脸惊骇娇弱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风河愣怔怔地看着大殿上的风青,那一刻他确切的看到了死神的大手向着他捏了过来。
在大殿上的龙案后端坐的正是大龙的皇帝风青,依旧一身的黑衣绣红金龙锦袍,面色依旧的威严冷沉,在他的旁边站立着一个青衫人,面上带着一张银制的面罩,发髻高束衣衫在穿堂的微风里自然的波动着,有着出尘的感觉。
另一边的台阶下站立着伊峰,手握了宝剑,神情严肃沉稳。
在他的旁边站立着蓝白相间的风泽,神情淡然温和,风泽的旁边是一身淡紫衣衫的瑶铃与白衣的月明。
大殿周围三步一个鹰卫,依旧黑衣蒙面,个个都手持了剑戟威严肃穆。
“哐当”大殿的所有门被关闭了起来,瞬间所有的光芒被挡在了外面。
风河身边的夏临海快速的迈着碎步踏上台阶拉长声的念唱道:“上朝——”
众朝臣齐刷刷的跪倒一片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些修炼成精的朝臣们虽然也闹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是看了夏临海的行动,就知道那端坐在上的的确是风青。
此时此刻不容他们弄明白皇上是怎么死而复活的,他们只需跟着夏临海的唱念,完成每日都要完成的礼仪秩序。
风青的目光扫过了跪倒的众人,片刻后朗声说道:“平身。”
等着朝臣站起后,他才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看在了殿门处的伍妍与风河。
“皇后与皇长子为何不与朕行礼?”冷冷淡淡对他们问了一句,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好似这些日子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
伍妍愣怔怔的看着他,浑身犹如筛糠般继续抖动着。
一旁的风河扑通得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伍妍虽然心虚害怕可是她还是不甘心。
与风青对视了一会儿,她强忍住自己的害怕向前一步一步走去。等走到龙座下,她仰头看了风青,一双美丽的杏眼满含了打量、恐惧、不可置信、还有隐约的绝望。
“陛下已经驾崩,这是朝臣有目共睹的。不可能,你是假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强忍住所有的情绪,她用颤抖的声音质问了龙坐上的风青。
风青冷沉沉的看了她,一双眸子好似冬季寒冷的冰窖有着说不出的冷冽与无情。
“皇后说朕是什么人呢?”他反问了她一句。
不等伍妍回答。他一挥手,“来人,将棺椁里的人抬出来。”
大殿上静到了极点,一滴汗落地的声音都可听得到。
不多久,有两个鹰卫抬着一个人走进了大殿,所有的朝臣都看了过去,一时间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这,这 。这到底是。。。。?”
所有的人都看到被抬着的人竟然和龙座上的风青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伍妍也愣怔怔的看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让闵侍卫醒来吧。”龙座上的风青淡冷的命令道。
他旁边的青衫蒙面人走下了台阶来到了那个假风青的跟前,修长如玉的手指点在了他身上的几处**位后。只见那个假风青的喉咙咕噜的动了一下,一声轻咳,嘴里吐出了一粒绿豆大绿色的药丸。
青衫人又从袖笼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红色的黄豆大小的药丸喂进了他的嘴里。只有半柱香的时间,那人就睁开了眼。
迷茫的眼睛看了四周,许是闭眼的时间有些长他有些不适应初升的太阳的光芒,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
“闵侍卫。”伊峰走上前轻叫了一声。
那个假风青放下挡了眼睛的手看了伊峰。
摇晃着想要站起来,却是虚弱的没有力气。
“闵侍卫不必起身。”龙座上的风青依旧淡淡地说了一句。
“属下领旨。”闵侍卫的声音明显的气力不足。
伍研愣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切都好似是虚幻的梦境一般。
风青的眼眸扫过一边的瑶铃,淡淡的示意了一下说道:“宁郡王妃,你可以告诉皇后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瑶铃点点头。旋即面对了大殿中央的朝臣,轻启朱唇从伊峰进入珃王府求救到她与月明用假的皇上换掉真的皇上,条理分明的讲述了出来。
“不,这不可能。”伍妍无力的跪了下去。扶着她的云儿也跟着跪了下去。
“皇上到凤鸣宫,未喝一口水,未吃一碗饭,突然晕倒,这一切发生时恰好夏临海都亲眼所见岂能被预谋。”伍妍满脸的委屈与无助。
瑶铃听她这样说淡然一笑:“娘娘以为中毒就必须要和吃饭喝水有关吗?”
听到她这样说,伍妍的眼皮不自主的跳动了起来。低垂了眼眸快速的扫了一眼云儿,看到她的面色有些苍白,扶了她的手也有些发紧。
瑶铃将她的表情一览无余的看到眼里,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当然,这种毒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到的。自古以来,治病救人都是医生的事,当然制毒也是医生的事,可是还有一种毒会让人在无声无息中不知不觉的死去甚至产生幻觉达到投毒人的目的。”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跪着的云儿,眼底里闪过一缕隐约不可见的惋惜。
“那就是制香师。”听她这样说,朝臣们嗡嗡的小声议论了起来。
瑶铃那双有着卷卷翘翘的眼睫毛的小鹿样的眼眸扫过大殿上每一个人接着说道:
“制香师与医师都必须要熟知各种草木的特性以及用处还有味道。医师利用草木的特性制出各种药丸用来救人看病,而制香师则利用草木的气味混合制出可使人安心凝神舒胸健脾等有益于人身体的熏香。当然会配药就会配毒,会制对人有益处的香就会配害人的熏香。”
说到这里瑶铃再次停顿了下来,缓了一缓才有慢慢说道:“而皇上所中之毒就是皇后娘娘宫里所燃的熏香和那盆兰花。”
“什么?”大臣们惊讶的都将目光看向了跪地的伍妍。
“兰花的香味原本就会产生令人四肢麻木的毒素,而所燃的熏香必定是用了杜鹃花了哥王飞燕草按着严格剂量制成的。那些毒素不至于令人死亡,但足以引起人四肢麻木,头晕目眩,说话发生障碍。而那杯打翻的茶水就是加快毒发的药引。这也就是为什么在皇上恰好晕倒的同时夏总管和御医正好赶回来。”瑶铃的声音再次响彻的寂静的大殿内。
“娘娘,我说的可对?”说完她冷冷地问了伍妍。
伍妍低垂的眼眸里满含了慌张。忽然她扭身甩手“啪”得 一声。那只手掌重重地落在了一旁云儿的脸颊上。
“你这个贱人,却原来都是你做的手脚。”同时她张口大骂了起来。
云儿手捂了脸,猛然愣怔的看了伍妍,可是只有短短的一个呼吸间那愣怔的神色就快速的平复了下去。她旋即低垂了头。脸色苍白眼神却十分的平静淡然悲凉。
瑶铃没有想到伍妍会突然打了云儿,她微张了嘴,怔怔的看了伍妍,接着又看了云儿,心里曾经对伍妍所赋予的同情在那一刻一扫而光。
风青坐在高高的宝座上。冷眼旁观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打完云儿,伍妍又忙磕了头,带着泣声说道:“皇上,赎罪啊,臣妾宫里的熏香都是由这个奴才打理,臣妾也不知那熏香会是有毒的。”说完她嘤嘤的哭了起来。
瑶铃看着这个女人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心里忽然有了想要呕吐的感觉。
又将目光看向了殿门处的风河,看到他的面色一副死灰,心里不由叹了一声。
风青并未搭理伍妍,只是将一双如鹰眼一样的眸子冷冷的注视着云儿。目光幽深至极。
“云仲是你的什么人?”片刻他开口冷冷问了一句。
跪着的云儿身子猛地一震。
稍许她低低回答道:“是奴婢的家父。”
朝堂上发出了一些细小的惊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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