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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闺秀-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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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中堂起身同牛公公说笑而去,打量谢子骏一眼道:“还不速速去陪公主去?”

    谢子骏忙一揖到地告辞。

    才出了殿,他捏把额头冷汗,公主跳过来一把拍他肩头笑道:“怎么样?还亏得我求牛公公给你解围吧?”

    谢子骏哭笑不得,可如此丢脸的事儿,他如何对媳妇说呢?

    ……………

    流熏正在小睡,榻前两名丫鬟在掌扇,苏绣双面牡丹团扇,轻轻摇扇,悠悠的风痒痒的,催人昏昏欲睡。

    依约中,听了丫鬟云瑟说,“呀,公主殿下到了,待我们唤醒小姐。”

    “不,不必了。”兰馨公主诡秘的声音,低声说,“云瑟姐姐,先时你给驸马爷打的那根如意祥云络子,他很喜欢,可否教给我也学学?”

    “呦,公主金枝玉叶的身子,哪里使得,如有需要的,就吩咐奴婢们吧。”云瑟应着。

    小声的说笑,却已经吵醒了流熏,她推个枕头懒懒起床问:“是谁来了?”

    兰馨公主一探头进了纱帘说,“熏姐姐,是我呀。”

    流熏揉揉眼说,“公主嫂嫂,怎么得暇出宫来了?哥哥可是回府了?”

    兰馨公主一听,嘴一翘说,“本是驸马爷一道要回府的,可是谢中堂多事,一定留他彻夜替什么沈中堂当值,批复奏折。”

    “那是自然,公务为重。”流熏敷衍着。

    兰馨公主抬头委屈着,“岂止这些呢,谢中堂对驸马爷太过苛责了。那日不过我们小夫妻在房里嬉闹几句,谢中堂板起脸,把驸马爷传去军机处,听说呀,裤子都扒了,险些就当众打一顿板子,亏得我眼明手快派人去解围。”

    兰馨公主将块帕子在指间揉来揉去,颇是怨怒。

    流熏心知她责怪公公对儿子管教太严,新婚燕尔,伉俪情深,正是小夫妻恩爱正欢,颗心爹爹不忍大哥分心误事,自然处处督导严厉。

    螭龙鎏金方鼎中氤氲着淡淡的香气,台子上的流云塔香更是一泻如雾如烟,阳光如丝如缕的透入,殿内四脚的香炉暗香沁脾。

    兰馨公主神秘地凑去问:“姐姐,可能帮馨儿去打探一装故事?”

    “哦?什么事儿?”流熏问。

    兰馨公主认真地将方春旎讲给她的故事说得一字不落,还不停叮嘱,“姐姐可不能向外人去说,我答应了春旎姐姐的。如今看,春旎姐姐也是馨儿的小姑呢。都是自家人!”

    流熏一听,心里不由佩服方春旎的高明。深宫似海,人心更比海深,她在宫里翻身出头当是不易。若非胡乱编出这段轶闻蒙骗兰馨公主,怕是兰馨公主对她一直嫌怨,更怀疑哥哥子骏同春旎有染,这块心病不除,日后定然出事。如今,既然方春旎编出这么个绯闻轶事来自圆其说,所幸没有外人得知,不如就此将错就错了去。她也不点破漏洞,只笑了说,“大人们的事儿,咱们管不得的。”

    “可是,姐姐去查查嘛!馨儿想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个温氏。”看来兰馨郡主若非不全信存疑,就是要寻父亲的难堪,但看兰馨那慧黠顽皮的笑意,应该是后者居多。

    “好,好,我去给你打探。”流熏安抚她说。心里在想,寻个机会敷衍了她,日后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说,若果然如春旎姐姐所说,谢中堂如此荒唐,阁老大人若是知晓了,会不会也打他的屁股呀?”兰馨公主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流熏听了兰馨转述方春旎的话,也是将信将疑,这日来到祖母房里,不由试探问一句:“听说,当年爹爹年轻时也去过江南,还逢了小姑母临盆?”

    老夫人一笑说,可不是,那次,是皇上南巡,你父亲伴驾同往。那年,他同赵王爷还都年轻气盛。”

第567章 花念() 
流熏心里一惊,果然父亲去过江南,更是同小姑母生春旎姐姐的时辰相和,莫不是果然有个什么温氏?但转念一想,或是方春旎编得天衣无缝的一个故事来哄骗天真单纯的兰馨公主的吧?无论如何,她心里犯了寻思。

    新月宫,兰馨公主喜不自胜的拿了一篮子菊花给方春旎赏鲜。

    “都是太后娘娘赏的,这花呀,绿色菊花,驸马爷说他最是喜欢菊花的。今儿一早,我对她说,想拿几枝来送给姐姐品鲜,他可是大度慷慨呢,让我把这一篮子都给你拿来,恨不得将府里的菊花逐盆都搬来。若不是知道你们是兄妹,馨儿一定要妒忌死了。”兰馨说着,捧了一朵硕大的菊花递给方春旎看。

    方春旎垂个眸,心思飘散,记得昔日在谢府,逢了菊花飘香,俊表兄都要陪她去赏菊,为她寻来各色各式的菊花供她品玩。不是俊表兄喜欢菊花,是因为她喜欢菊花,俊表兄才喜欢。曾经为了一盆她看中的江南凤头菊,俊表兄费劲周折为她去求来。文人清高,谢子骏最不屑与那些纨绔阔少为伍,但因为给她求菊花,不惜折腰为那附庸权贵的富家子题字作画,为她讨得一盆菊花。俊表兄为她受尽委屈,她曾经视他为今生知己,谁想,他到头来也不过是个俗人。门第之念,不敢对家门有所违逆,竟然害得她沦落如此。如今,分明知道她喜欢菊花,还让兰馨公主拿了这些菊花来对她炫耀。方春旎满心的愤恨气恼,却只能深深的压在心底。今生,是他负了她,曾经的海誓山盟,到头来是一场空。为何他将她的金锁给了景珏那畜生,让景珏毁了她的一生。

    见方春旎神色不定,面色惨白,兰馨公主问:“你怎么了?”

    方春旎忙一笑道:“腹中有些不适,这些日子,总算恹恹没有精神的。”

    “那,请太医来诊脉?”兰馨公主认真道。

    方春旎拉住她的手一笑摇头说,“太医来过,只说是我心绪不佳,郁郁寡欢所致。可你看我,哪里郁郁寡欢的?可见脉象也不能都作数的。”

    二人又说了一阵子话,兰馨公主起身说,“驸马爷同兰馨说好了,一道去延禧宫给母妃请安去。姐姐可同馨儿一道去?”

    方春旎笑了摇摇头说,“端贵妃娘娘不知如何欢喜你们小夫妻绕膝承欢呢,我此刻去,岂不是太不识趣?”说罢抿嘴一笑,拉她起身说,“走,我送你去延禧宫外,就回来。若是想拜见端贵妃娘娘,日后自有时候。”

    二人一路说一路走,所过之处,宫娥太监们远远见了就驻足见礼,都知道方春旎如今颇得圣宠,如今就连皇上最疼爱的兰馨公主都同她交好,就更无人敢怠慢她。

    送走兰馨公主,方春旎转身回宫,却见亭子旁樟树后一个人影一晃,燕碧匆匆闪来跪地叩头:“奴婢燕碧给如嫔娘娘请安。”

    “嗯,去了吉嫔那边,还好吗?”方春旎问。她悄悄的将燕碧送去了吉嫔的宫里,为燕碧谋了条生路。

    燕碧千恩万谢道:“奴婢誓死铭记娘娘的大恩大德。吉嫔娘娘带奴婢还好,总强过去辛者库受苦。”

    “那就是说,吉嫔待你不好了?”方春旎叹息,“也难怪,你过去是我的人,就是走到哪里,人人都知道你过去的主子是我,同我交好的姐妹呢,不敢用你,因为你曾经背主求荣;恨我的人呢,就会借你来泄愤,你也不好过,哎!”

    燕碧垂头不语,噙着泪。

    “宫里的女人都不易,总是要熬出来才是,熬出头来,就不必在水里被憋死。”方春旎打量她,忽然问,“交代你的事儿,可是办妥了?”

    燕碧连忙点头称是。方春旎才略笑了笑。

    正说着话,忽然听了宫娥们齐齐的下拜声:“奴婢们给驸马爷请安。”

    方春旎一惊回身,忙打发燕碧离去,自己迎声上前,就见谢子骏走来。

    一见方春旎,谢子骏也是一惊,仿佛越是怕相见尴尬,就偏偏能遇到。

    “驸马爷好兴致,是来后花园赏菊花吗?”方春旎问,示意奴婢们退下。

    谢子骏四下看看,仿佛有十二分谨慎,怅然望她一眼,动动唇,许久才道出一句,“旎妹,你在宫里这些日子,可还好吗?府里的菊花开了,我让馨儿给你送来。就是不知道”

    方春旎惨然一笑,笑望着他更是冷笑几声,他这话是何意?他害苦了她,还问她好吗?

    为了攀龙附凤,立时弃她如敝履,如今还来问她可好?方春旎想哭,又哭不出,转念一想,为什么要哭?难道让他看她的戏吗?

    “驸马爷恕罪,春旎告辞。”方春旎转身就走,忽然指了山石后说,“谁在那里!”

    惊得谢子骏上前一步去看,也没看到人影。方春旎神色紧张说:“瓜田李下的,日后驸马爷自重,不必同春旎搭讪。”说罢转身离去。

    行了几步,方春旎放缓脚步,回身看,谢子骏依旧愣愣的立在原地望着她,似不甘心。她冷冷一笑,四下望望,吩咐跟来的宫娥鸾秀说,“去把燕碧那丫头喊来见我。”

    勤政殿,谢子骏正在埋头苦批奏折,外面的小太监来禀告:”驸马爷,公主听说适才驸马爷曾在后花园和方娘娘私会,一时大怒,竟然动手打方娘娘,急乱中公主崴了脚,动了胎气,被就近扶去了后花园凝晖阁,哭喊着传驸马爷过去一趟呢。”

    谢子骏一听,搁下笔撩了衣襟疾步奔出殿去。心中暗怪,后宫多事,如何他才不过是见了春旎说几句话,公主这么快就得知了?

    一路风风火火,他赶到凝晖阁,才回头却不见了先时来传话的小太监。

    后花园无风,潮热难耐,晒的花儿打蔫挂在枝头。

    他四下看看无人,来到凝晖阁推开门喊一声:“可有人在?”

    凝晖阁内清冷,他想,或是公主等不及,早被人抬回端贵妃宫里了,也不知腹中孩子如何?

    才要转身,忽听凝晖阁阁楼上一声响,“噗通。”

第568章 中计() 
似有什么东西滚下,旋即女人的嘤咛声,娇喘连连。谢子骏无奈摇头,心知一定是公主春闺难耐寂寥,又查出他同方春旎在后园私会,才邀他来这无人的地方来闹他。他不想声张,无奈摇头,疾步登上楼阁,喊一句,“公主,快别藏了。我来了。”话音里还颇带了几分嗔怪,和小夫妻斗气时的无奈。

    他徐徐上了楼,四下看无人,忽听依约一阵响动在深垂的帘幕后,他不觉一笑,想是公主心性顽皮,更是醋意十足,在有意同他捉迷藏,或是赌气,想起赌气的事儿,忽然记起同方春旎在花园的邂逅,不觉心里有鬼般,更是谨慎,生怕公主闹出什么事端再牵连方春旎。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谢子骏循声挑开帘幕,就见临了窗一个贵妃榻,上面侧身卧了一女子,乌发如瀑布流泻榻上,背了他,露出半个赤露的香肩,屋内氤氲了花香满室。谢子骏一惊,忽然面颊一赤,榻上的美人并不是公主!?

    他慌得拱手道声:“得罪,得罪!”拔腿转身逃窜,奔去楼梯旁一看,不觉大惊失色,那下楼的梯子不知何时竟然不见了,有人撤去了梯子,他无路可逃。

    帐子里那女子似被惊醒,忽然失声惊叫:“什么人?来人呀,救命!”

    “啪”的一声响,瓶子破裂的声音,满屋都是酒气扑鼻,凌乱的声响,谢子骏四下寻望,恨不得纵身跳下楼去,慌得不敢转身如唐僧遇到蜘蛛精,拱手叫苦不迭喊:“下官无意得罪,姑娘恕罪!”

    他心里更是害怕惊恐,若这女子是宫里哪位娘娘,这可是死罪!

    床上的女子睡眼惺忪,羞愤交加的扯了一件汤衣遮掩酥胸,羞愤难当的蜷缩去榻同窗的角落,哭声惊叫:“不要,不要过来,不要呀!”

    待御林军和太监们闻讯赶来,架起梯子冲去楼阁上时,谢子骏在一旁已经目光呆讷僵持,眼前的一切令他如在梦里,他不敢相信竟然是真的,榻上哭泣的女子将头埋去汤衣里,只裸露的肩头一触一触的微耸。

    “驸马爷?”御林军看着衣冠齐整束手无策一旁的谢子骏和榻上春容惨噎的女子,似明白发生的一切。

    消息不胫而走,端贵妃娘娘的宫里,兰馨公主哭闹不止,皇上负手踱步,忿然道:“莫哭了,若是早知这谢子骏如此的人面兽心,早不该将你下嫁谢府给了这个畜生!”

    方春旎伺候在一旁,嗫嚅着:“听侍卫说,似是春晖阁上酒气扑鼻,许是驸马爷酒后乱性也为未可知。况且,那酒据说是岭南鹿鞭酒,是太仆寺珍藏,酒醒极浓,不知怎的被驸马爷得了多吃了几盏。本是无心之过,况且听闻是个宫娥湿了裙子上阁上更衣,被驸马爷撤去了梯子幸好未铸成大错,也是公主殿下近来身怀有孕,多有不便,怕是驸马爷,等不及了”方春旎说到这里,关切同情的看一眼兰馨公主,似待她开口。

    兰馨公主呜咽着:“是谁这么可恶,灌驸马爷吃鹿鞭酒?不过是个宫娥,父皇母妃就不要责怪驸马了。”

    皇上摇头叹气,方春旎试图相劝,皇上却冷冷的打量她问,“你倒是颇是懂得谢子骏。”方春旎一惊,连忙垂头不语,兰馨公主见方春旎为救兄长受累,被父皇多心错怪,忙哭闹着哀求,“父皇,驸马冤枉,许是那宫娥勾引驸马也难说呢。”

    皇上只剩嘿嘿的几声冷笑,咬了牙拂袖而去。

    兰馨公主拉住端妃的衣袖摇摆着哀求,端贵妃却叹气一声说,“此事可大可小,可是秽乱后宫,可是大忌。你大皇兄他哎,若非如此,何至于被废黜。太子因失德被废,那驸马失德就不闻不问吗?你父王也担心落了天下人的口实。”

    “馨儿不管,馨儿不管,馨儿只要驸马吗!”兰馨公主骄纵的哭闹,端贵妃板起脸来训斥,“焉知不是你平日里惯得他?日日的俊哥哥,驸马爷,让他尾巴翘去了天上,竟然敢在你怀了身子期间迫不及待的胆大包天!若不好好教训一二,娘也不依的!”

    见母妃动怒,兰馨公主止住哭声,颇是无奈的跺脚拂袖冲出宫去。方春旎生怕她想不开做出傻事,一路追了去,兰馨公主扶住廊柱呜呜的哭着,方春旎递过一块绸帕道:“公主,哭总不是办法,须得从长计议才是。要设法救驸马呀。天牢那地方,阴暗晦潮,哪里是人呆得的地方?俊表兄平日娇养,怕是不必动刑,关个十日八日就没命了!”

    “那,父皇母妃不依,这该如何是好呀?”兰馨公主更是束手无策的跺脚哭闹。

    方春旎寻思片刻说:“眼下,只要能救驸马出天牢,尽快遮掩此事,比什么都要紧。不然,去求老太后做主呢?”

    兰馨公主已经没了主意,只得点点头。

    毕竟谢子骏是方春旎的嫡亲兄长,看着方春旎心急如焚的模样,显然比她这媳妇更是焦急,兰馨公主仿佛心里定了几分。

    二人匆匆赶到太后的宫里,远远的看到庆二公公,庆二公公笑眯眯的迎上来问:“公主和小主可是去拜见太后娘娘?”

    方春旎忙说:“我们有急事求见太后娘娘。”

    庆二公公一笑说:“不巧了,太后去了佛香阁礼佛吃斋,三日闭门不出的。”

    方春旎脸色立时惨白,兰馨公主更是哭出声来,“这可如何是好呀?俊哥哥他不能在天牢里受折磨的。”

    方春旎一面安抚她,一面说,“公主莫急,不如,公主去天牢见见驸马。依着眼下的情形,皇上余怒未消,驸马拒不认罪。许是酒醉,记不得什么了。公主不如劝他息事宁人,给皇上谢罪认错,人孰无过,况且年轻。或是皇上气消了,责备几句就放过他了。依了春旎的愚见,只要不碍着驸马爷的前程功名,便是老丈人责女婿,打上几下子,都罢了,况且皇上不舍得的。若果然要皇上出口恶气,不然,公主就提议,将驸马爷交由谢大人发落。”

第569章 天牢() 
“啊,那岂不是羊入虎口呀!”兰馨公主驳斥,“你这是什么主意呀?谢中堂还不把俊哥哥打死呀?”

    方春旎寻思了摇头说,“死到未必,一场折辱是少不得的。可总比关入天牢审问,身败名裂的要好,况且公主身怀有孕。公主,不如公主长跪皇上宫前,替驸马爷顶了日头请罪。皇上定然心下不忍,依了公主所请,赦了驸马。”

    兰馨公主惨然地望着方春旎,泪水满面,哽咽着,“那,就依姐姐,为了救驸马,馨儿什么苦都能受。”

    方春旎安抚她说,“公主设法去天牢探望驸马爷吧,听听驸马如何说?”

    流熏闻听哥哥锒铛入狱的消息,惊得腿一软跌坐榻上,她目光呆滞,片晌才问:“人关去了哪里?”

    丹姝急得说,“听宫里的消息,说是大公子被下了天牢,龙颜大怒呢。也不知什么人给大公子灌了什么春酒,大公子迷了心性,追了个宫娥堵去春晖阁上qj未遂,被抓个正着。”

    哥哥岂是如此的禽兽?流熏难以置信地摇头,惊急间,她吩咐丹姝为她更衣,她拿起御赐入宫的小金牌,急得要入宫去。临行,她忽然记起什么问:“十二殿下可还在书房练字?”

    丹姝点头应着,“今儿一早还看到殿下在池边喂鱼,奴婢这就去寻他来。”

    流熏急匆匆的入宫,先是见到了景璨。景璨打量她颇有些怨怪地低声:“躲都躲不及,偏偏你还沾这些混沌事儿。清者自清,子俊=骏岂是那无耻之人,想是父皇也未必信,不过不做出姿态关了子骏,难堵群臣和天下人的口。不过假以时日,一定能查明真相的。”

    流熏愁容满面担忧道:“就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人处心积虑要害哥哥,那哥哥是防不胜防。”

    “你心里可有数,是谁要害子骏?”景璨好奇地问。

    流熏心里已有几分掂量,但未查明前,不能妄下定语。她只对景璨说,“可能带我去天牢,同哥哥说上几句话问问?”

    景璨点点头。

    天牢,阴暗晦潮,四下里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流熏提了墨色的斗篷遮掩了半个脸,踩着湿漉漉的台阶下到天牢。

    狱卒前面提了个白色的灯笼引路,光影昏暗,不时有惨叫哭喊声传来,惊得流熏心惊胆寒。

    “姑娘,就在那边了。”狱卒说,“可是要快些,若被管事儿的发现,小的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呀!”

    流熏千恩万谢,更从袖笼里摸出一个鼓鼓囔囔的荷包塞给了狱卒手里,狱卒顿时眉开眼笑。

    牢笼,一道月光从天窗洒在地上几丛枯草上,宽阔空荡荡的牢房里卧着一人,蜷缩了身子,更显身影单薄。流熏心头一颤,抖了声喊一声:“哥哥!”

    地上的人微微抽搐了身子,流熏急得冲过去,狱卒忙分辩说,“姑娘莫急,还没给驸马爷动刑。”

    或是声响惊动了谢子骏,他挣扎起身,手握了牢笼栏杆茫然的眸光望向牢栏外,直到听到一声低低的轻唤:“哥哥!”谢子骏才抬头,惊见流熏,一时愕然,羞愧难当,道一句,“你如何来了?速速离去,这里岂是你能来的?替我去照顾公主。”

    话音到此,声音有些哽咽。

    “哥哥,好糊涂!”流熏不知如何的说他,但看了狱卒识趣的退下,才低声问哥哥,“哥哥,公主身怀有孕,哥哥到底是如何,就掉入了这圈套来?”

    谢子骏一惊,旋即惨然道:“妹妹,哥哥令谢府蒙羞了。”吞声又问,“妹妹,你还信哥哥?”

    流熏的眸光里爱恨交加,却没有多余的时间闲话,忙问,“哥哥,可能把那日的事情对妹妹细细讲述一遍?”

    谢子骏苦笑摇头说,“多说无益,事已至此。”

    谢子骏说罢撩衣坐在潮湿的地上一团干草上,眼见老鼠惊得从他身下蹿跑,反吓得流熏惊叫失声躲避,旋即她泪眼濛濛问:“哥哥,你说话呀,平白的,谁给你吃的鹿鞭酒,如何的你又去了春晖阁,同个宫娥就”

    “走!”谢子骏冷冷道,牙关里挤出几个字:“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流熏立时恼火,一句无可奉告,他视死如归,反牵连多少无辜。

    但如今谢子骏言语坚决,丝毫没有半分怯懦退缩。只这神情,更让流熏坚信哥哥冤枉。可是,她如何才能为哥哥洗清罪名呢?

    出了天牢,流熏落寞无语。一路,十二皇子景璨不停同她说笑,她却不理,忧心忡忡。

    流熏百思不得其解,哥哥如何能如此安然,誓死如归。他有娇妻和未出世的骨肉,他有高堂父母和祖父母,如何他都一无牵挂吗?不,不该呀。流熏踟蹰了步伐,有什么能让哥哥如此孤注一掷,义无反顾的在生死关头缄口不语,不为自己分辨半分,舍身取义赴死一般的倔强。

    忽然一个名字浮现她眼前,只不过一晃神的功夫,她周身一震,莫不是为了她?

    流熏入宫,兰馨公主闻听她来了,慌忙敢来出迎。她扑去流熏怀里纵声大哭,哭了好久,还是涕不成声、流熏安抚了她片刻,单刀直入的问:“公主嫂嫂如今急了救哥哥,流熏入宫也是为哥哥的事儿所来,既然如此,公主一定听流熏的话,才能救哥哥。”

    兰馨公主止住悲声,频频点头。

    流熏问:“公主可能将当日的事儿讲给流熏听听。”

    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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