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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正当时Ⅰ·密谍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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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大一愣。无人来?

    “何事?谁人要来?”宗泽清一脸好奇,被龙大踢出帐外。

    竟然没赶上吗?龙大竟有些不信。那姑娘颇是狡猾机灵,竟然没做到?!

    “可是遇上了何事?”

    “十五那日起,安府仆役护卫进进出出,慌乱之态,似是寻人,但未曾报官。昨日有大夫进出安府,说是给二姨奶奶治风寒。探子未进得安府,怕惊扰安家不好行事。往时那些嘴碎好说些府内八卦的门房小仆这两日都紧闭其口,不敢多言。未曾见得陌生可疑人物潜入。也未曾见安大姑娘离开。”

    龙大皱眉,慌乱寻人,未曾报官,这表示安若晨还是避开耳目出府了,但她没有赶上蒋忠的车队?抑或是,她被人半途劫走?

第23章 误佳期(2)() 
谢刚又道:“城里没甚异样,太守大人那处也如常。”谢刚知龙大疑虑,又道,“那大夫只带着药仆,未有生面孔。安府近来也未招新仆。将军离开中兰那日,安府倒是死了一个小丫头,对外称是打坏了贵重东西害怕自尽的。探子打听了,那丫头新进府不久,是安荣贵院里的丫头,与安大姑娘不相关。”

    龙大问:“钱府那头呢?安钱两家婚事可有变数?”若是新娘失踪,安之甫定不敢欺瞒钱裴。

    “这个倒是未曾听说。”谢刚想了想,“我再差人仔细打探。”这关系到龙大的布局,可不是小事。

    这一日龙大留在军营处理军务,第二日回到城中紫云楼。谢刚已经打探完毕,回来报了。安钱两家婚事有些变数,但不在安若晨身上,却是安之甫前不久应允要将安四姑娘安若芳与安若晨同天出嫁,同嫁钱裴。但前两日安家给钱裴送了两个丫头,安四姑娘不进门了,安大姑娘的婚期提前至明日。

    龙大一愣。明日?五日而已,提前了又有何意思。除非对方生恐事情再有变故。安府一定是丢了人,丢的不是安若晨,而是她的四妹安若芳。居然临时追加亲事,多了个新娘

    龙大挑挑眉头,想起之前初入城时宗泽清查探到的各府传言,钱裴打的什么主意,如今是何状况,他心里已然有数。

    “那大夫怕是给安若晨瞧病的吧?”他说。

    谢刚没答。不能打草惊蛇,故而探子不敢探究太甚,安府众人与大夫守口如瓶,探子便没再往里追问免得惹人生疑。这打探恐还需些时候。如今安家大小姐是何状况,他不敢断言。“将军,先前的计划恐得生变。”

    “是得变。安若晨没失踪,这戏自然唱不下去了。”

    “那是否待她嫁入钱家后”

    “不。”龙大语气坚决,“她入了钱家门,事情便不由我掌控了。”

    “钱裴确是会比安之甫难缠。”谢刚道。与钱裴周旋该会难上许多,若想让安若晨为他们所用,钱裴怕是不会同意及配合。且他还是福安县县令之父,身份上也比较难办。

    龙大摇摇头。

    谢刚不确定龙大摇头的意思。是觉得他说得不对,钱裴并不难缠,还是觉得事情棘手,没想到好主意?他等了等,龙大一直没说话。谢刚忍不住问:“将军,该如何办?”安若晨明天就要上花轿,如何决断,得快些定了。

    “暂时未能想到有何办法能不打草惊蛇又将新娘劫走的。”龙大答。

    谢刚的严肃脸忍不住垮了下来,将军大人你说这种话的时候如此淡定坦然合适吗?不是截阻敌军,是劫持老百姓家的新娘,是这个意思吗?

    “去把泽清叫来。”

    谢刚摸摸鼻子,让宗泽清去抢亲也不合适吧?他依令唤了门外卫兵去叫人。过一会儿宗泽清来了。

    一看屋内情形,龙大依旧老样子,可是谢刚的表情不太对啊。宗泽清顿觉开心,谢刚不自在呢,定是有大八卦。

    “将军找我何事?”宗泽清一脸兴奋。

    龙大未答,似在思索。

    谢刚故意道:“找你去抢亲。”

    “啊?!”宗泽清张大了嘴,“抢回来了能给我当媳妇吗?”

    “”谢刚无语,这厮的脸皮果然不是一般人。

    “抢回来了给谢刚当媳妇。”龙大正经答。

    宗泽清哈哈哈大笑,指着谢刚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谢刚脸板板。“快去吧。”他认真说,“就拜托兄弟了。”

    宗泽清的笑僵住,手指停在半空中,好半晌小心翼翼问:“真的假的?”

    “假的。”龙大和谢刚同时严肃答。

    当日稍晚,宗泽清去了一趟安府。探子不方便进府当面打听的事,他却是方便的。可他去了一趟回来,却也没带回什么好消息。“安老爷仍是颇热情,但明显心中有事。收了我的贺礼,说改日请我上花楼玩耍去,未曾提请我喝喜酒,也未留我用饭。先前几回都巴不得将全家招呼到我面前招我留心,这回倒是安稳低调,几位姑娘面都不露了。安老爷说话也是谨慎,我也不好多问。府里安安静静,没有闲杂人等走动。四处倒是贴了喜字挂了喜绸,一副要办喜事的样子。”

    龙大垂眸思索,而后道:“泽清,你带两队卫兵,夜深后悄悄将安府包围。子时一到,入内搜查。不必闹大,与安老爷说有细作潜入,你需搜府便好。”

    宗泽清点点头,先前龙大已与他说明白布局安排,他自然知道轻重:“那安老爷必是不敢阻我,但我搜屋见到安大姑娘后又如何?她明日便要上花轿,左右必有丫鬟婆子,搜屋之时,安老爷必会跟随,我总不能真把人劫了。”

    “她瞧见你了,若需要你相助,必会说些什么。你顺着她的话随机应变便好。”龙大道。

    “若她见我便哭,大叫宗将军我不愿嫁,我爹打我。那我如何是好?”宗泽清端正着脸色问。

    谢刚在一旁没忍住:“皇上赐你虎威将军之名时,知晓你这般蠢吗?”

    宗泽清转身一拳便揍过去:“你奶奶个熊的,幽默、幽默你有吗?我这不是调节下气氛逗乐子吗?”

    谢刚抬臂拨开那拳:“很好笑,呵呵。”

    宗泽清再踹一脚:“死探子,笑得如此不真诚。”

    “莫闹。”龙大声音不大,但有效阻止宗泽清和谢刚的打闹,龙大道,“她聪慧机敏,必会在言语中给你暗示,让你知晓发生了何事。若有机会,她会要求见我。你搜不到潜入安府的细作,自然得向我报。”

    宗泽清挠挠头,所以最后就是找个借口让大将军见人家姑娘一面就行了呗?“可是无论如何,她明日一早终是得上花轿的。况且细作如何潜入安府,为何潜入安府,我们如何得知,如何确定必是细作?这些太守大人必会细细盘问。之后若是圆不得场,那将军可是会惹下大麻烦。”

    必是得有确切情报肯定要搜捕的是细作才行,不然普通盗贼,那是太守大人管的案子,他们军方瞒着太守贸然行事,可是大大不妥。但若是先通报太守,怕是连行事的机会都没了。

    龙大不慌不忙:“待我见着了安若晨,你说的那些问题就都能解决了。”

    是吗?见着了就行?

    宗泽清可没把握,不过将军说什么便是什么。

    宗泽清领了人,布置安排,暗夜中,两队人马静悄悄地将安府围了个严实。宗泽清一边等着时候一边还琢磨猜测,也不知见着了安大姑娘她会如何说,该不会真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喊救命吧?

    紫云楼里,龙大等得颇是烦躁,明明只是小事一桩,就算计划有变,也有应变之法。但他却是不安。仿似大敌压阵,而他还未想到取胜之道。其实就算安若晨没逃掉,真嫁入了钱府又如何。他为她遗憾,但他给过她机会,没什么好内疚的。只是她明明既聪慧又有毅力,胆大妄为非一般女子。一切安排妥当,她只需要按时到达便能如愿,未能成行,究竟发生何事?

    龙大想着想着,命人备马,等不及宗泽清派人回来请他。他领了两个卫兵,奔入夜色之中,朝着安府而去。

    街道里黑乎乎静悄悄,只有星光和某些宅铺外的灯笼微微映亮街途。龙大远远看到了安府,隔着墙竟能看到好些灯笼的光亮。龙大皱眉头,子时未到,宗泽清为何提前行动?

    正疑虑,街角暗影处有一人策马出来,正是宗泽清。

    “将军。”宗泽清奔到近旁小声道,“安府内突然灯光四起,有人声叫喊,似是出了什么事。我正打算以巡夜路过为由进府去搜查。这下也省了有人密报细作的由头了。”

    “等等。”龙大阻止。心里虽知道宗泽清说得对,这意外出现得正好,解了他们自圆其说的难处。但他直觉哪里不妥,“再等等。”

    “等什么?等何时?”阵前对战,时机很是重要,宗泽清自然要问个明白。

    龙大看了看安府,府内亮光越来越多,似是动静越来越大了。

    “等我回来。”龙大一拉马缰,策马向安府奔去。

    龙大未进安府,却是绕着府墙走。他控制着马儿慢行,悄悄观察着安府外围的状况,仔细听着墙内动静。绕到安府后墙时,他停住了。

    眼前是教人吃惊的一幕。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墙根下的一个狗洞子里艰难爬了出来。

    月亮跳出云层,映亮了这后墙范围。龙大看清楚了。那个姑娘,一头乱发,身上似有血迹,狼狈不堪。她爬出狗洞,站都站不直,腿上似也有伤。她胸脯起伏,正惊慌喘息,转头左右看着,看到不远处有个黑影骑在马上,顿时僵住。

    龙大没动,那姑娘也没动,就这般对视着。然后他看到那姑娘惊讶瞪大了眼,似是认出了他。她张着嘴,无声唤了一声“将军”。

    宅子后院有人大声呼喝“这里也没有,她定是逃出去了。”“怎么逃,她还能有翅膀不成?”“到外头看看,她定是跑不远的。”

    龙大一夹马腹,飞一般地奔到安若晨身边,弯腰探手,在她腰间一握,将她抱上了马背。

    “将军。”这时候他听到了她的声音,虚弱无力,却带着惊喜。

    所有的问题,待见到她时,便知该如何办了。

    龙大一抖披风,将怀中姑娘抱稳掩好,两人一骑飞快地奔进暗夜街道。

    宗泽清正耐心等着龙大回来下令,却见龙大策马飞奔而至,怀里还明显藏了个人。路过他身边时,停也未停,只低喝一声:“撤!”

    然后转眼跑没了踪影。

    宗泽清呆了一呆。

    他奶奶个熊的!将军自己去劫人了?!劫的还是偷的?!居然干出这等事了!也不提前招呼一声!

    撤撤撤,赶紧的!这比进府搜查还刺激,不,还麻烦。

    龙大将安若晨带入了紫云楼。

    将她抱至床上时发现她已然晕了过去。差人唤了军中大夫魏行舟过来给她瞧伤。静待大夫时,宗泽清、谢刚就杵在屋里皱着眉头瞪着昏迷不醒的安若晨发愁。

    “要解释为何劫走新娘可比解释接到密报搜查细作要难啊。”谢刚道。

    “就说是巡夜时捡的?”宗泽清想着说辞。

    “捡了为何不还回去?”

    “待问清楚她如何会受重伤倒在半路才好送回啊。”

    “为何不即刻通知安府,又为何不送郡府衙门?”

    “”宗泽清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奓毛跳脚,“她没醒,送什么送,自然谁捡的谁先问话,问清楚再说。”

    “皇上赐你虎威将军之名时,知道你如此吵闹吗?”谢刚凉凉道。

    “”宗泽清噎着,一拳又要挥过去,却见床上的安若晨睁开了眼睛。

    “将军。”她的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宗泽清赶紧端正脸色稳重地凑过去:“安姑娘,你醒了。”

    身后一个大掌伸过来,将他拨到一边:“不是唤你。”

    宗泽清被挤到旁边,颇是委屈,人家姑娘叫将军,又没说哪个。好吧,看龙大与安若晨对视的眼神,那声“将军”确不是唤他的。

    宗泽清伸长脖子看着,生恐错过什么精彩八卦。

    龙大先开的口:“你未依约前往,蒋忠未接到人。你家的事我查了,是否你四妹失踪了?你的婚期改在明日?你今夜是如何出逃的,有何打算?”

    安若晨一脸震惊。宗泽清也腹诽大将军怎地如此不怜香惜玉,好歹先宽慰几句“你如今安全了”云云,哪有一上来便硬邦邦说正事,还带审问的。

    “蒋爷未接到人?”安若晨吃惊地开始慌张,“那我妹妹呢?失踪是何意?”

    “你让你妹妹去投奔蒋忠吗?”龙大听她这么一说,猜到了。

    “他没见到我妹妹,还是未曾收留她?”

    “没见到。”

    安若晨闭了闭眼。

    龙大道:“我原本打算是这般的。你离开后,失踪之事会在城中传开,我安排假线索,谢先生会以为你躲在城郊某处。先前之事我们公开认定他已然自尽,他认为自己计谋得当,便会掉以轻心。而他猜测你被军方藏起,以他多疑之心,会认为你手上有他的把柄,否则军方断无藏匿你的必要。毕竟徐媒婆已死,她与你说过什么,给过你什么,谢先生已无法考证。所以他会再去寻你下手。这般,我们便能将他一举擒获。而因为有杀手欲谋害你,你的生死便是未卜,时日一长,官府寻不到你,也不见尸首,十有八九会判你亡故。你在他乡也能安然度日。但如今你竟是未逃,从前的计划不得不变。”

    宗泽清直想叹气,龙大将军果然是二愣子,木头人。诱拐姑娘可不能用这招啊。应该保持住英雄救美的形象,让姑娘感激在心。此时又是二次相救,细声软语,谈谈恩德,再说说定会帮你找妹妹什么的,还怕安姑娘不赴汤蹈火,以身相许哦,以身相许就不用了。赴汤蹈火帮着抓到细作便好。现在把底牌揭了,助她逃跑也是想利用此事擒贼,人家姑娘心都凉了吧?

    果然安若晨睁开了眼睛,眼含泪光:“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我以为,我妹妹成功赶上了蒋爷的车队,而将军知道我未走成”

    所以以为将军特意来解救于她吗?宗泽清心里再叹龙大没有好好利用这机会演好恩人。宗泽清插嘴:“确是知晓你被困,故而想法去救你呢。”

    结果当事双方没人理他,扫他一眼都不曾。倒是谢刚瞪他一眼,似责怪他多话。

    安若晨问:“将军如今是何计划?”

    “这却是我该问你的,你受此重伤,如何逃出来的?”若有旁人参与了此事,那他得做相应处置。

    安若晨眨了眨眼,回想这数日时光,全是因为四妹成功出逃而令自己振作精神撑到现在,可原来四妹没走成,如今还不知流落何处。安若晨未语泪先流,她抬手抹泪,才发现自己十指因为挖洞也全是伤。她瞪着手指,想起是四妹欲助她逃走为她挖的洞,如今她靠着这洞出了来,四妹却不知所终。

    眼泪再度往下淌,但安若晨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用力抹掉泪水,道:“我爹曾将我丢在柴房。柴房里有不少杂物,其中也有些废弃的柴刀或是断了柄的刀刃。我找了两柄小巧易藏的,藏在了身上。”

    龙大静静看着她。

第24章 误佳期(3)() 
“我伤重,每日昏睡,许多人手都被派出去找寻四妹,看守我的人并不多,再者明日便是婚期,所以他们疏于防范,早早睡去了。我用柴刀撬开了窗户,爬了出去。我四妹”安若晨吸吸鼻子,“我四妹告诉过我她在她的后院墙根挖了洞,只是不够大。我到了那处,找到那洞,用刀用手继续挖,挖到我能钻出去”

    命悬一线,遇见了将军。安若晨转头,对上了龙大的眼睛。

    “所以并无人助你?这事没有其他人知晓?”

    “是。”

    “既是无人接应,你钻出来了,又能如何?”

    安若晨道:“他们发现得比我预料得要早,或是我动作太慢了。我原是想,他们会先搜查我那边的院子,四姨娘那处应该晚一些才会搜到。且门房会证实我没有出去,我受了伤,爬不得墙,他们必会以为我出不去,只是躲在院内某处。这般我便还有时间。”

    “有时间做甚?”宗泽清忍不住问。

    “有时间容我撑到衙门,我要击鼓报案”没有状纸,未请讼书,欲见官报案,只得击鼓。

    龙大的眉毛一扬,她当真什么都敢啊。

    宗泽清吃惊地张大了嘴:“击鼓报你父亲为你定了一门你并不中意的亲事,并为此虐打于你?”

    谢刚瞥他一眼,宗泽清挥挥手:“好了好了,皇上什么都知道。快莫打岔,听安姑娘怎么说。”

    明明是你打岔好吗?谢刚懒得理他。

    安若晨咬咬唇:“我要跟太守大人报,我曾窥得细作在中兰城内动作,是重要人证。希望能面见将军。”

    龙大的嘴角弯了起来。

    “原本最好是到紫云楼的将军府衙报此事,但太远了,我伤重,走不到的。郡府衙门近一些,我撑一撑,该是能撑到。”安若晨很紧张,不知这个打算会否招惹龙大不高兴。但她不能瞒骗于他,于是低着头继续说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听话,还涉嫌拐骗妹妹离家,虽我有一身伤,但衙门管不得此事。正如将军所言,家务事,谁也管不得。我爹能说足半个时辰他管教顽劣无礼的女儿的理由,我未死,只是伤,有哪位大人哪条律例能管?我会被送回家里,天一亮便被丢上花轿,换个地方,换个人教训我。但我若是重要人证,涉及军机要事,依律法衙门便不得不将我押下,转交将军发落。不只将军,因我在郡府衙门击鼓报官,故而太守大人也得严密监视于我。这般状况,婚事定是暂时办不成了。拖得一时,便有一线生机。”

    宗泽清偷偷看看龙大的表情,再看看安若晨。他奶奶个熊的,还当真是小看了这姑娘啊。忽地想起龙大先前说的,见着了安若晨,他那些问题,该找什么理由,便都能解决了。竟果真如此。

    “我猜你也想好了一本细作传,能跟各位大人细细讲上半个时辰,让他们不得不谨慎小心,立时快马报信,让我前去。”龙大道。

    真的假的,是鬼扯吧?宗泽清差点翻白眼。等等,将军你是在调戏姑娘吗?可是语气这般正经,容易让人误解。

    安若晨涨红了脸:“这个,我虽愚笨,但也知说多错多的道理。将军既是知晓那谢先生诈死,定是有计划的。我必不会多言,必会等将军到时,听听将军如何说,再随机应变。”

    “你若不能言之有物,太守大人又如何能信你?若不信你,又怎会把我叫去?你且说说,你打算与太守大人说些什么?”

    安若晨咬咬唇,将军果然恐她坏事。她低声道:“就说,徐媒婆是细作。”

    “太守大人定会问你有何凭证。”龙大道。

    “我便是凭证。”安若晨抬头,似真的报案一般道,“徐媒婆为我说的亲事,是福安县县令钱府。我嫁过去,便成了县令大人的继母。徐媒婆曾多次暗示于我,说待我过了门,莫要忘了她的好处。又说嫁至钱府后定会遇到各房争宠及钱老爷喜怒欢心等各种头疼事,她知我在家里不得宠,道届时怕是娘家也不会照应于我。但她会让我过得好,只要我好好听她的指点。”

    “然后呢?”

    “我初时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也恐慌为人妇后的日子不好过。我娘在家里便是争斗不过各房最后病死的,我便也想稳着徐媒婆,听听看究竟她能如何照应于我。但她很是小心,只与我话话家常,聊聊心事,我问她究竟能如何让我过得好,她说女子除了容貌悦人,还得靠些心机,能为夫家谋利,让夫家觉得你有用处,你便会多得些宠爱。更甚者,借此能在家中掌些权势。她说我年纪小,到时她慢慢教我。她还让我仔细想想,我家里为何二姨娘最得宠,能掌着内宅,还不是她娘家给我爹带来了不少好处才如此。我觉得她所言甚是,但也疑虑,她一个媒婆子,我可是给不了她什么好处的,她为何要帮我。她未曾明说,只说到时我记得她的好,也能帮她做些事便成。”

    宗泽清偷偷打量一下将军,说得跟真的似的,是真的吧?

    安若晨继续道:“后来有一回,我在街上见到徐媒婆与一个汉子说话,未见着汉子脸面,只听得他们说什么姑娘不听话便灭口云云,又有粮仓马场什么的,我便慌了。后来便试探问了徐媒婆,我那时想着,她真若能帮衬着我日后的日子,我怎么也得表示表示我向着她这边,讨好于她,但若真有凶险,我也得早早撇清,别惹祸端。我一问,徐媒婆便与我说了,她确是有些关系门道,在做些大事,故而需要些人手帮忙。我嫁入钱府后,能成为她的得力帮手,届时好处少不了我的。我细问究竟要做些什么,我有些愚笨,怕做不来她嘱咐的事,想先弄个清楚明白,提前有个准备。她先前与我聊得投机,觉得我听话,此次撞见她的秘密,也未到处叫嚷告状,便也未责难于我,还夸我沉稳懂事。她说她为不少人家说媒议亲事,也为许多姑娘谋差事寻归处,不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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