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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孽-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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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那二爷中间有段时间,突然返回北垣是怎么回事?”
玉兰道:“三奶奶有了。她一连向南垣发了几封亲笔书信,都被二奶奶发现。二奶奶为了让二爷早日回还,并没拦阻这些信。”
那封“南垣湿冷,盼君珍重”的信,想来就是催陆白华回南垣之前的信。难道,当初陆白华为了带陆明月离开说的“他已经处理了一切”,是骗我和陆明月的?
我正苦思,玉兰道:“不止回来一次,后来还暂短回来了几次。都是见三奶奶。”
我道:“那,和二奶奶早前回了傅府,是不是有关系?”
玉兰道:“正是。二爷让三奶奶对他死心。他根本不是三奶奶以为的良人趁早落下孩儿,还来得及。”
我心中说道:“陆白华,没骗我只是”
玉兰皱眉,“谁知道,三奶奶说,她可以和三爷合离,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便是做个平妻也可以。这事儿从三奶奶卖通的丫头那里传到三奶奶耳朵,一气之下”
我叹了一声。玉兰道:“谁知那会儿三爷好生奇怪,即不要三奶奶,又和二奶奶提出了合离并且,连姐姐的未来也一并安排妥当我到现在都想不通后来,过了没多久,二奶奶就收到几封神秘来信。二奶奶看过,就开始神神秘秘的,没过多久就送来了一个包袱。里面放着的,就是所谓的灵宪三七注。”
我道:“那你又是如何想起把这个给姑娘送来?”
玉兰道:“因为,姐姐听到,傅如月和小子交代,‘将这个在北垣发散开,陆白景也保不住她。’姐姐善良,念想着奶奶往日待自己的好因此”
我二人聊了许久,院子已然悄寂,夜鸟声声。我想起陆明月还等着我,是以说道:“你好歹忍耐两日,别再做傻事。我和姜姨说好,尽快接你出去。好也不好?”
玉兰含泪应承。我就趁着夜色偷溜出紫薇苑中。
时间已晚,我不好再往外院去寻大夫,就此回到羲德馆。
陆明月已依偎在陆白景怀里睡去了。我为他二人放下帘子,陆明月像个孩子蜷缩在陆白景臂弯里。我就这么静静看着,陆白景睡的警醒,一转头看见是我,“你去睡吧,不用守着伺候了。”
我颔首转身,余光里,陆白景将唇轻轻贴在她额头上。继而又不足地贴在她的唇上。
我心下烦躁,和门而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寻因()
北垣春至;老天爷见爱;如油的春雨今年分外丰沛。一连三年的丰收;老板姓家中丰足;便费奢起来。细米、白麦、蜀秫、荞麦、黄黑豆、杂粮;一石一石地贱卖;高些粜不上五六钱银;低些不过二三钱一石。
几石粮产贱卖起来办不成什么正事。好米好面吃不完,泼洒在水沟猪槽,米粮商贾亏得连房子都补不起。这正是丰硕富裕气象;百姓欢天喜地。
陆白景出面问傅如月要了玉兰在陆明月房中。
玉兰每日早起晚睡尽心服侍,陆明月虽不似傅如月苛待她,却只是态度淡淡;不多使她在近前服侍。我说起此事;她道:“姐姐哪里知道人心可畏,别逢人示好就抛心;路遥知马力。”
我思量此话有理。心里虽如此;面上对玉兰却比别人都热络些。因此玉兰只将我当成能说话的人;举动都来问我意见。
又过了几日;听说;那日来接我和陆明月外出的小子失踪了。
我和陆明月私下说:“不如和爷说明当日的情况;那小子说是张全差他的,我总觉得里面有鬼。”
陆明月说了句“白景自有分寸”,就低头绣手上的东西;是样式别致的香囊;烟纱罩面,里面是胀鼓鼓的粗布药粉包。桌畔放着几包香草药,气味很浓。我坐下捡起针线,帮忙做另一个半成品,“给爷做呢?”
陆明月笑笑:“给大家伙都做。”又想起一事道:“哦,对了。姐姐抽空回去,和你爹妈说,趁着这时候米面贱,租一个阴干的仓,囤些米粮。”
我道:“囤那个做什么?这好的年成,囤那个没得招虫鼠,还要花人力物力,最要紧是财力。我爹妈,一听说要花钱就老大不乐意了。”
陆明月笑笑,转身为我取了一袋银子,放在桌上,“我都为姐姐想好了。民以食为天,若万一着急起来,银子是不能饱肚子活命的。再说了,当下朝廷,贪官横行,都谋着在里面捞油水,谁顾老百姓的死活,地方官又不行常平之法。姐姐只管听我的,我断不会害你。”
我笑着接过了,道:“我只听你的。”
才说着,陆白景就从外面走进来,笑着道:“所以说是我的月儿呢。想什么都和我不谋而合。”
我立起身行礼唤爷,陆白景挥手使我坐了,道:“我才和李德吩咐大量收购米粮,连商行的仓库都占用了大半。你不知道,那些小粮商把我当神仙似地拜。”
陆明月笑,“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从草药包中掏出一粒木珠子放在内里,细细收了针,和陆白景挂在腰上,“春季防蚊虫。”
又从筐底拿出两个,娇嗔道:“张哥哥、李哥哥每人一个,可要戴,不戴我要生气的!”
陆白景故作不快,一拍桌道:“这俩臭小子!便宜他们分了我的福分!”
南垣灵宪三七注之事,为许荦之力,声息渐平。北垣诸事处理完毕,筹备圣上来年南游,有必要及早赶回南垣督工陆府的建设。大肆赶工,陆白景所费不赀。大部分的钱都用来铺设周全此事。这在当时,是陆家权财的体现。虽则宋家倒台连累陆家元气大损,但权钱永远是最彼此最忠诚的伙伴。
陆白景的生意做得更加顺遂。天下的银子,少有一大半是从陆家手里来往的。
要回南垣,免不了交代北垣诸事。男女管家,叔婶兄弟。
金樱提为大丫头,管理羲和园(白茶园)、羲德馆、等主子大院的事务。
玉兰恳求陆明月带她同往南垣。留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
我于心不忍,陆明月因同意带其同去。
南垣气候已经暖和起来,处处鸟语花香。生月记在陆白景的关照下,又添两位掌柜。月月分红,我往北垣寄送的银子也水涨船高。有了银子,我又成了家里的主心骨。妈有意要为哥哥说一房媳妇,问我有没有好人选。
我自然明白意思,哥哥自来说陆府丫头漂亮,一直挂怀着。然而他过于不成器,我不愿害人,是以一拖再拖。
此事被陆明月知晓,私下劝我说:“不若将玉兰说与你哥哥,我给陪送个二百两,在南垣另置一处房子。她若愿意,平日白天在这里管管事,晚上放他们夫妻二人相聚。如此以来,一则我们用着放心;二则也总要有个人帮着你管管你哥哥;三则,男儿成家立业,收了心。爷用着也踏实。”
我听着此话诚然有理,只是玉兰一表人才,白白给了哥哥那不成器的家伙,着实亏了她些。因埋着这门心思,周不时试探询问。
谁知玉兰是个痴根性,但凡一提及配人,就赌身赌命地立誓自己绝不嫁人,愿意服侍奶奶一辈子。若是奶奶不见爱,她跟着我也成。非要让她嫁人,她只有跳井或者一把剪了头发干净!
我也只有把这门心思死了。好歹玉兰出身书香门第,人又漂亮干净,我着实不忍心将她配给我那不成器的哥哥,万一她拿不住哥哥,白白葬送了一生。
家人等了一番时候,谁知竹篮打水,都恨我不伶俐。
独陆明月拉着我说,“姐姐就是姐姐。我从前说姐姐是个男儿就好了,现在要改口,幸亏姐姐是个女儿。”
转眼将及盛夏,从去年七月开始至今,陆府已加急建了整整一年。北垣管家晏清来报,除了少量未有妥当之处,优先加急了五个园子的建设,其中园林树木、装饰、像景、虫鱼鸟兽不一足述,均是精挑细选,万里挑一。只是还差标示款题,虽说最终还是敬候圣上亲拟,就此空着也不见美。
陆白景道:“除了这五大院,别的院子可有建设完备的?”
晏清说有,比这五园差些,却也是上上。
陆白景因吩咐将崇景居的清客邀上,又特意吩咐与几名大人递上请帖,看看大人们可还有示下,让他见机行事。晏清都说知道。
陆白景又道:“内务方面,酒菜佣人礼仪之类,可完备了?”
晏清因道:“此番前来正是来请爷示下的,临急寻嬷嬷师傅教养耗费大不说,成果小。小门小户的新丫头,生小子,羞手羞脚上不得大台面。能上大台面的都是别人家用惯使熟的。”
陆明月道:“可去诸位大人府上借一批来,常年在大人面前行走的,也机灵。”
陆白景沉吟未决。
我拉过陆明月的衣襟悄悄道:“佛在堂中何必烧远香?咱们家往日接待过王爷的那些丫头仆妇都是现成,略微调/教一番就能用,只将群人运来便是。自家人,好处大着呢。”
陆明月赞道:“姐姐说的极是!”因和陆白景悄悄说了。
陆白景听了点头,“正是,家里有船这个便利不用白不用,这事就这么定下。”对我一笑,夸奖道:“生歌小丫头越来越成事了,将来南垣的女管家非你莫属啊!”
我笑说爷过奖了。
陆白景即命我拟一份南下人员名单,拟好给他过目。
我因思量此事不需问我,只需将嫩江或者容哲择一人理事即可。方想说话,陆明月却拉住我暗暗一摇头。我不解何意,但明白她有意思,便忍住了话头。
果不二日,陆白景招待了一批文人和大人们在新园祝酒赋诗。
陆明月便房中命我将拟好的名单给她过目。“爷叫你拟名单,是看中姐姐的能力。将来南垣府成,姐姐难道不想管事?”
我笑说:“老实说,我真不愿。一则能力不足,二则忙地没有清闲。要我说,我倒乐得和你在房里绣花样子。”
陆明月道:“多少该学一点。要是将来有了小少爷,少不得是你辅佐着。前前后后,我总也放心。”
我暗忖正是此话,因道:“如此我留心学学。”
陆明月细致看着我拟定的名单,一面拿笔为我批注,说道:“白景想要提你不是没道理的。嫩江为人自大,容哲立场摇摆不定姐姐你看,”指着纸上的五司十二管,道:“陆府上下内外分支,姐姐几乎列详尽了。比容哲嫩江一点不差之余,还处处考虑到主子的周全。这几人,”朱笔圈了道:“是会站队的,但是除了会站队,人并不算的激灵,放在这些不需变通的内务上最好了;这些人,聪明,却摇摆,不堪重用,放在不紧要的外务上,是绝佳的选择。姐姐之才,是持家之才。”
我坐了在一旁笑道:“你只是胡乱夸我,别让我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陆明月说:“至此,姐姐不嫌弃,天天和我学习写字吧,不说大学问,基本的书信礼仪,我慢慢教与姐姐。”
那年下了三场大雪,所谓“腊雪培元气”,又云“正月见三百,田公笑嗤嗤。”清明景象,好的难得。春耕完毕,到四月,半人高的麦苗,虎口长的麦穗。又是一年丰收。农人纷纷清了仓底旧麦,等收新麦。
南垣暑期教北垣更早,今年的暑期多雨潮湿,四月雨季连绵。
此时,传来了圣上亲临南垣的切实消息。南垣的地方官员早已拟定接驾名单,正是往日瑞香花宴上内定的诸商。
陆白景愈发忙的不可开交,而陆白华也已来到南垣。
据李德透露,接驾人员名单里,同样有陆白华。
与陆白华同来的,还有玉兰的姐姐桑柔。
我因每日跟随陆明月练字,偶尔也学绘画。陆明月在一旁读书,我就使她教的技法描她的模样,她心知我画她,故意捣鬼,一时拿扇子挡住脸,一时拿书遮住嘴,弯弯的眼眉朝我笑。我撂了笔倒在榻上装睡。她剥了葡萄爬在我身边往我嘴里塞。
我只得嚼着吞了。才吃过一个,她又送一个,一连喂了我几个,我睁眼说:“不要了!怪腻的!”
她果然不再送,过了好半晌,又送来一颗,我并没多想,嚼了一口,苦的发酸,清凉丸!我跳起来要打她,她笑地咯咯咯就跑。
我没穿鞋,眼看她跑出门追不上了,拿茶漱了口。口齿缠绵更觉思困。因倒在榻上迷糊睡去。
过了不知许久,只感身边有人,猜想是这个小妖妇回来了。闭着眼一把将那人扯地倒在身旁,翻身坐起来就在她身上胳肢了几下,“坏心眼儿的浪蹄子!”
那人笑着蜷起身子哎哟哎哟叫了两声,转过脸,我猛看清来人,停了手退开身道:“甯姑娘!对不起!我以为是我们家姑娘!”
第一百二十五章 面圣()
甯安见我醒了;笑说:“我见姐姐睡着;怕着凉了;给姐姐盖被。”
我因她满脸红晕;香腮薄汗;情状娇喘吁吁;使人心魂荡漾;心下更觉方才造次非比。连忙坐在边缘,低下头找鞋。榻下无鞋,不消说;定是那个小妖女的作为。
甯颜道:“我给姐姐取鞋。”
我只好说:“失礼得很,麻烦姑娘在我房里拿一双绣鞋来。”
甯颜依言取来,低下身子就要为我穿;我忙推开说自己来。她笑着看我穿好;说道:“我是不是打搅姐姐午休了?”
我说哪里有,即倒了冰好的蜜桃渴水与她道:“姑娘喝水。”
甯颜瞧着说:“房里只有姐姐一人?”
我笑道:“我家姑娘不喜房中多人;爱静。”
甯颜又说:“桌上的画”
我难为情笑道:“我胡乱画着打发时间的;让姑娘笑话了。”一面说着就来到桌前;只见方才的隐约的容貌已经描绘清晰了。
甯颜随我来到桌前;说:“此画来看;姐姐所用技法固然高明;只是不适合初学者。我为姐姐稍稍添改了一下,运笔这里是最基础的几种,但也最实用;若是运用得当;老道起来,不逊这种技法。”说了半晌,突然转过脸,“
姐姐不嫌弃吧”
我忙道:“不!怎么会呢!有姑娘指导我,我是再高兴也没有了!”
甯颜执起一支笔,笑着对我说:“这种笔法要这样握着笔杆,这样慢慢剔上去,用力要均匀放松”甯颜言语温柔,夏日之际,驱蚊的药香抚面而来。
我不禁跟着模仿,甯颜放了笔,握着我的手,“这样”
帘子一动,听见“哟”了一声。
我抬起头,陆明月靠着门廊正在笑。
我放下笔,为她打起帘子细声道:“你哪儿去了?丢了一样的。”
甯颜一福身道:“给奶奶请安。”
陆明月回了礼。走进来,坐在榻上,招呼甯颜坐了,自己站着道:“姑娘是万金之躯,将来是贵重的人。”
甯颜闻言连忙立起身说言重。
陆明月按住了在榻上道:“只愿姑娘将来能记得我们。要是我们犯了什么错,姑娘能帮忙美言几句,就是万幸。”
甯颜脸色微变,撇开眼说:“看奶奶说的,我哪里有那些福分。”
陆明月说:“爷对姑娘未必是无心的。只是碍于姑娘身份不同。只能是有缘无分。所以姑娘若是待爷真心,让爷平平安安后半生,就是姑娘待爷的好了。”
甯颜不欲再听,推手说:“奶奶,我还有事,得先回去了。不能作陪。先告辞了。”
陆明月还要再说,她已是急不可耐,连说不必送,就出了卧馆。
陆明月看着甯颜的背影,突然笑了。
我将给甯颜倒渴水的茶碗收拾了,陆明月支首侧卧在榻上。撩高裙子,挽起裤腿,拿玉滚子一下下滚脚,一双玉白的脚又小又精致。她斜乜着我说:“姐姐还不扔了那劳什子,和我按按,我脚肿了。”
我说了句:“阿弥陀佛,早有天收你!”就将碗送出外面,叫金樱吩咐丫头洗了放在下人房用。
我将玉滚子涂了紫香花油为她慢慢在腿上脚上轻滚,她就有意无意轻声哼吟着,我身烫耳燥,一巴掌拍在她腿上,“要死了。”
陆明月“嘶”一声,抽了脚,拧着眉毛,小孩子撒娇似地哼了一声,“愈发不得了了,姐姐如今凶得狠了!”
我瞪他一眼,没忍住笑意:“还有更狠的在后面呢!”
陆明月说:“我不过去了一会儿白景书房里,你倒好。她来做什么?和你亲热地那样儿的。”
我扯过她的脚,用力滚了几下,她疼了,缩不回去,委屈巴巴看着我。我说:“兴许是爷久不见她。过来串门。她一个女儿家,也真是可怜。”
我不禁想起初次见她,她温柔和气的模样。思量我从未在任何地方帮过她什么。并不值得她待我这样亲热。
一心钟情的男子,也不是她能系住的人。
皇帝南下的日子已经确定,和上次悄然出行全然不同。此次是堂皇出行。早在南垣贴下告示,天/朝皇帝,于年月日临幸本地,禁老人、男丁、孩童随意出行,见圣需沿二河跪伏瞻仰。违者治罪。
“皇帝本次乘船沿河而来,分两艘主船,数十艘随船。主船一艘名曰“保瑞”,另一艘“翔程”。同行有贵妃、皇子、皇女、大臣、侍卫等人。除此以外,外有侍卫船五艘左右前后云列。其后是各大人、军机处、六部用船。最
后面是照顾衣食住行杂等随船。传信人员会提前来支会,但还是需尽早作准备。”
我因陆白景正和几位大人在书房议事,就此退身出来。去陆明月房里回话。
“明天就到,爷今夜怕没有几个时辰觉的。”
陆明月握着手上的信正在发呆。
我走近了,轻声问:“怎么了?”
她回过神,把信给我,笑说:“没什么。姐姐帮我把这个带好,若这两日有人找我,就把这信拆开。照信上话的做。若没有,就烧了。”
我含疑收下。陆明月将手又落在我手上,“记得。时机不到,不要拆。”
我颔首表示明白。
次日卯时未至,陆白景早已起来。陆明月也一并起来伺候。陆白景再三让她睡,她固不肯。使人摆了早饭,和陆白景同用。陆白景见她柔情蜜意愈发受用,抱着依依不舍,两人殷情细语,难舍难离。
李德催了两次,陆白景方才同去。
陆白景去后,陆明月就坐在窗前读书静待。我莫名觉得气氛紧张,如临大敌。
窗外的天慢慢褪下了黑,变成黯淡的灰蓝,又从蓝渐渐转淡。红灯笼在晨风中微微地摇曳着
天大亮了。妈子勾熄了灯火。
玉兰进来问传饭不传。
我摸摸陆明月的额头,“别担心,和爷一起面圣的还有许多大人,还有二爷呢。你不如稍做休息。睡醒了,爷就回来了。”
话音方落,远远就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小厮边叫边跑,“奶奶,生歌姑娘,不好了!”
陆白景面圣未归,莫不是出了差错?我脚下酸酸软软,魂不附体虚弱弱连忙叫上来,问道:“怎么了!什么不好了!话也不会说!”
小子呼哧呼哧喘不过气,须臾道:“万岁爷才下地,就拿着一幅画册子,向爷问人。”
我接口问:“什,什么画册子”
小子道:“册子里画着南垣四大美人,分别是黄金屋的枕玉山,繁星楼的夏竹枝、甯颜甯姑娘,那四美之首正是咱们奶奶!这会子,圣上点名要见!”
我急忙问:“谁画的?”
小子道:“这个,小的不知啊!”
陆明月的声音沉稳不惊的,“知道了。姐姐帮我准备。”
我一面为陆明月选衣装扮,陆明月就轻声对我吩咐道:“姐姐,时机到了。稍后,我和玉兰同去,你就按信中所言行事。切记!”
大事当前,应对都是迟滞地。这才恍然明白早前她交代的居然是此事,惊骇交加,慌地腿一软跪在她面前道:“我和你去吧!我不放心!”
陆明月面色是前所未有的肃然,“不要感情用事!事情成败,皆在姐姐,我不靠你,还能靠谁呢?”
事已至此,我唯有依她所言。
我读完厚厚几页的信。略略收拾姿容,来到南院。
南院丫头见我前来,都有些稀奇,连忙招呼我入内。说姑娘日日叨念着姐姐,姐姐只是不爱来。
甯颜着一身清淡,正坐在窗边看书。看见我立起身欣喜让座,问我怎样起的这早。用过早没有。
我一颔首,说:“我们奶奶寅时就起来了,姑娘也是吧,不困吗?”
甯颜笑定在脸上,半晌道:“姐姐起的那样早么?”
我说:“甯故娘,你大概不知道陆明月对我算是什么”
甯颜一抬头,淡淡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姐姐说说话儿。”
丫头闻言都埋首离去。
甯颜说:“姐姐和白景一样是不是。”
“让姑娘见笑了”
甯颜一回首,笑微微问:“我不太懂,为什么是她?是因为姐姐在她身边吗?”甯颜坐在榻上,捏着手帕细想,半晌道:“我想知道,她是怎样拴住你们的心的。”
我说:“她只有一个方法,就是——在她需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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