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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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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会我脑海里想的模样?!”
“嘻嘻,因为我是溯淼呀,你脑子里想什么,我就能变成什么。”
这本事,倒真是不错……
啧啧称奇了一阵,又将眼前这斯文秀气的白衣少年上下打量一番,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你不像他。”
“为什么?可我变出来的样子是和你脑海里面一模一样的呀。”
溯淼疑『惑』地抓了抓脑袋,这法术明明就是这么变的呀,难道是他记错了?
天鹜摇摇头,说:
“我认识他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对我笑过,除了被气到脸红、闹别扭、发脾气、哭,他就没有对我『露』出过其他表情,要他对我笑,除非海枯石烂。另外,别看他表面斯文,其实是只小泼猴来着,他要有你一半乖巧,我就该谢天谢地了。”
见眼前与家里那只小猴儿一模一样的溯淼仍是一脸『迷』『惑』不解的样子,天鹜只是翘了翘唇角。
出来的时间不短了,不知道家里那只小猴儿醒来了没有?要是醒来之后没有看到他,那小猴儿是会暗自庆幸总算摆脱他这个魔鬼呢,还是在自怨自艾这下连他这个罪魁祸首都抛弃他了呢?
想到这里,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看到他拿着黑『色』曼陀罗一步步走向淼川的身影,溯淼惊异地叫了出来:
“你要去哪里?你要从淼川回人界吗?”
天鹜耸了耸肩:
“魔界是出了名的只进不出,现在除了这里,你还要我从哪里出去?”
“可是……可是淼川是时间之溪,时间的洪流是能吞噬一切生灵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吞没的……
你不要进去了,就留在这里不好么?这里虽然没有人间的热闹、有趣,但是没有时间,永远待在这里,也不会死。”
溯淼担忧地看着天鹜站在淼川旁的身影,他是他那么久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从人间来的人,也是与他交谈最多的人,他还没来得及问他更多人间有关的事情,如果他就这么消失在淼川里,他想他会不开心很长一段时间的……
可是显然,溯淼的话对天鹜没有一点吸引力,他只是哂笑一声,说:
“在这里待到天地毁灭,与他在一起一天就消失,我宁愿选择后者。”
他的话,不是现在的溯淼能够理解的,仍在努力试图做着最后的劝说:
“我和你心中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你把我当成他,陪我留在这里,不可以吗?”
溯淼是个未经世事的,自是不晓得自己说的话有多可笑,天鹜听了便开始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豪迈奔放,不加掩饰,若是这里有山川,连山川都要震动了。
最后看了看怔忪『迷』『惑』的溯淼一眼,对他抛下一句:
“小不点,等你什么时候长大了,碰上了那个叫你既头疼又甘之如饴的家伙就明白了。真正爱一个人,爱的是他的灵魂,形貌再像,都只是皮囊一副,形似而神不似,又有什么意思呢?”
话语一毕,便狂笑着一跃而入了那湍湍淼川之中,只余下一个溯淼,愣愣地着望着那湍急的流水迅速淹没了他的身影。
逆流而上的溪水尽头,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呢?
……
淼川,人世的时间之溪,确实是个不同凡响的地方。
人界形成之初,万物复苏之始,历经的沧桑岁月汇聚而成的溪流,永无止尽,一下就被吸进了岁月的流水之中。
『乱』世枭雄、王侯将相,无尽的野心、杀戮、战『乱』,到头来都抵不过时间的流水无情流过,乌飞兔走,王朝兴替,终究都成了时间的洪流中的小小沙砾,流水一冲,便杳无踪迹。
溪流溯流向上的阻力有多大,身处在其中的人的压力就有多大,身体与心灵跟随着流水的步伐经历了一代又一代的人事更新,天上的云卷云舒,地下的人来人去,被亿万年来滚滚不息的洪流冲噬着身心,若不是在滔滔水流之中强定心神,脑子里、心里都坚定着一个想法:再坚持,马上就可以见到了。
凭借着血族躯体的强大潜能与坚硬的心智挨过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最后终于在淼川在人间的井喷之处被狠狠摔落在地。
疼……累……
身心都像是跟着一起经过了万年的剥蚀,无力地倒在地上,靠着心中的一缕信念强撑着支起身体。
“天鹜,敌我交锋时刻私自带着一名人类逃离,背叛全族,你认不认罪?”
勉力站起身来,看向眼前黑压压的一片,这些名义上的自己的同族,天鹜淡淡一笑。
“我认罪。”
“那你打算用什么来抵罪?”
“用这个。”
“嚓——!”
“嚓——!”
果断地撕下自己的两片翅膀,不带一点犹豫。
鲜血淋漓,撕心裂肺的痛楚即刻袭来,都没有在他冷峻的脸庞之上表现出一丝一毫。
“无谓的血统与身份,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
下雨了。
冰凉的雨滴落在沉重的躯体之上,似是在唤起他最后的神智。拖着伤重的躯体、带着一路蜿蜒的血迹爬过一座又一座的高山,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
再坚持,马上就要见到他了。
熟悉的竹林,熟悉的竹屋,屋前有抹月白『色』的身影焦急地站在雨里,哪怕相隔尚远,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人脸上不安又落寞的表情。
那双黯淡的眼睛,在看到拖着残破身躯出现在雨里的他的一刹那,亮了起来。
隔着重重雨帘,他看到了他。
……
第38章()
自那次树林对话之后,安静地伏在齐莞温暖的背上,安详地感受着初升的阳光穿过层层树木照『射』在脸上、身上,温暖了这世间的万物,却无法温暖他身上一波波袭来的寒冷。
天然感觉到脑子昏昏沉沉地,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模糊,机内的机能急速紊『乱』,背上的伤口无法愈合,伤口感染,失血过多,再加上现在的体质无法适应血族的冷血体质,浑身酸软无力。习惯了几百年来血族没有感觉的轻盈身体,头一次发现肉体凡胎是如此地沉重、凝滞,原本就千疮百孔的身体挽留不了也无力挽留渐渐流逝的体力。
他这次是真的累了,身体累,心更累。
如果,真的能这样永远睡去就好了……
在沉沉睡去的这段时间里,天然感到自己一直身处在一个阴冷『潮』湿的枯井之中,被剥离了翅膀的身体比泥胚塑像还要沉重,井下『潮』冷的积水浸泡着虚弱的身体,整个身躯冰冷到麻木。眼前、意识里只剩下一片空落与荒凉,在黑暗的夜里自由飞行了几百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这无垠的黑暗是那样地叫人窒息,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一点点蚕食着他剩余的意志与生命。
死亡这个词,对拥有漫长生命的妖族来说太过陌生,可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却发现无论是曾经强大的妖族,还是弱小的人类,都是一样的无力。
“爹……救我……”
“爹……”
『迷』『迷』糊糊之间一直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徘徊,忽远忽近,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孤单与无助。
“我在你的身边。”
不知从何时开始,身上被一份融融的暖意包围着,由身到心,由外到内,周边的冰霜消融掉。阴冷的井里照进了和煦的阳光,阴霾消散了,黑暗退却了,阳光温柔地拥抱这他这个曾经专属于黑暗的生灵。沉寂了数百年的感官在这一刹那复苏了,卸下肌肤与心脏上封印着的层层冰雪,用所有的心神来回应这这份出现在生命中的第一份温暖,伸出双手想要紧紧抓住,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会溜走了,就像他生命中那份遥远的亲情一般,像水沫一样美丽而易碎。
“……爹……?”
紧紧拥着他的怀抱温柔而坚毅,和印象中爹的怀抱完全不一样,是来自于一个人类少年的稚嫩而青涩的承诺。
“天然,我是齐莞。我答应你,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齐……莞……?”
“我在。”
“齐莞……”
……
从漫长的昏睡之中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幅画面,便是那少年静静地倚靠在背光处的背影,这天的阳光格外充足,空气也异常新鲜,和煦的清风吹动了房檐上的“然”字风铃,发出动听的声响。
似是心有灵犀的感应,少年缓缓地转过了身体,卸去了所有遮盖的黑布,逆光之中的脸颊看不见毒疮侵蚀的痕迹,晕染着光华,比从未破损过的瓷娃娃还要透亮。单薄的身躯被阳光充盈着,一对漆黑的眸子映照着清晨的曦光,散发着坚毅的神采。
“天然,我把蒙在脸上的黑布摘掉了,你也和我一起,把蒙在你心上的黑布摘掉。我们以后在一起,不要管任何人、任何事,只有我们两个人,快快乐乐、自由自在地活着,好不好?”
在阳光照到眼睛的那一刹那,天然发现眼前的少年比以前成熟了。
沙漠里的齐莞时而刁钻、时而任『性』,会孩子气地和龙煜纠缠不休,也会时不时地来挑逗他说话,可无论他的表情是笑还是怒,那双眼睛里永远都是一片寂静的灰暗。
在即将被死亡吞没的那一刻,这少年眼睛里的漠然与解脱更是叫他这个活了几百年的妖都微微一愣。对于原本就寿命短暂的人类来说,生命不是更加值得珍惜吗?二十几年的短暂生命,真的甘心就这样倏然逝去吗?
但这次相见,显然不同了,在没有他参与的这三个月里,不知这少年经历了什么,改变了什么,那双孤寂的眼睛里重新注入了熠熠的光采,原本漆黑如点墨的眸子更显清澈透亮,直直地面对着他眼神中透出的勇敢与坚持,让天然的心都不免咯噔跳了一下。
清晨的阳光容易晃得人眼晕,往往一个不注意就不由自主了,但天然不想。
昏睡了许久,但他的脑袋仍是清醒的,理智在提醒着他,注定与黑夜同行的人,不要轻易对阳光许下承诺。
不经意地『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微弱的话语像是一声轻叹。
“我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了剥离之后的反噬,会一天比一天衰竭下去,过不了多久,可能一年,也可能两年,就会消失了。从这个世界烟消云散,找不到一丝存在过的痕迹,时间一久,连记忆都会变得模糊、虚假起来。
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是没有未来的。”
人类的寿命虽然短暂,但至少有轮回转世,一世接着一世,天道无尽,人世便无尽,妖族的道行是靠着吸取山水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在天地自然中幻化而成,生之于自然,灭之于自然,拥有无尽的寿命,可一旦死去,便是真正地消失了,上天入地也遍寻不着了。
“不会的。”
诧异地看向齐莞所在的方向,却在没来得及反应之时忽然背上一热,那原来创伤未愈的背部覆上了一个温热的躯体,感受着那人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背上的伤口,温热的皮肤轻轻贴合在他的背上,他的手臂搭在他的腰间,就这样细致却又小心地,将他冰冷的身体圈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与昏『迷』中同样温暖的怀抱,在这个阳光充足的清晨,这个异常温柔的怀抱显得那么地不真实,连带着他声音中的温柔与认真,都显得虚幻而空灵起来: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消失的!用尽我的一切办法,我都会让你好起来的,不会消失,更不会在没有享受到快乐的日子之前就消失……
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不好?”
面对齐莞柔声的誓言,天然只是沉默。
至少在这个时候,他给不了,也给不起任何承诺。
在被清晨阳光充盈了的房间里,只剩下一室了然的静默,以及两抹安静享受着拥抱的温暖很久、很久的背影。
……
在之后的日子里,就只剩下了被齐莞带着东奔西走的记忆。
背上的伤口仍旧持续不停地恶化,失去了免疫力的身体很容易感染病毒,大病小病不断,经常醒醒睡睡,清醒的日子一天少似一天。
齐莞比想象中的更有恒心,相比较沙漠里那个爱逗他说话的少年,他变得沉默寡言,很少听到他说话。但尽管如此,天然还是知道,齐莞真的如他所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阻止他的消失。
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到他的身影,在他从昏『迷』中恢复短暂清醒的时候,看到的要不就是一室的寂静,要不就是他忙前忙后的忙碌身影,忙到甚至都没有时间跟他说话,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仍旧和先前一样几乎没有交流。只有在他半睡半醒之间被齐莞轻轻抱起,一勺一勺悉心地喂送『药』汁的时候可以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来判断他今天又去了哪里。
有时候是带着淡淡松香的初升阳光的味道,有时候是散发着朝『露』湿气的新泥味,有时候是夹带着青草气息的淡淡雨水味。『药』汁的味道也天天都不同,有生长在山巅的冰晶木莲,有只在夜半时分盛开的幽坛花,也有只在妖族领地才生长的食人花,也不知道他又是用什么方法从妖族手里换到的。
只要他的病情没有一日好转,他的『药』就没有停过一天。即便如此,也没有能够阻止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的事实,直到有一次,他从一次昏『迷』中醒来,醒来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齐莞那双阴影浓重的血红『色』疲惫双眼。勾了勾唇角,沙哑着嗓子问出第一句话:
“我睡了多久了?”
仔细地看着他的双眼,许久之后,如释重负地长长叹了口气,双眼带着无尽的疲惫,齐莞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很久了。”
正是这句淡淡的回答之后,齐莞就不再继续到处收集『药』材了。
下次醒来的时候,天然发现自己正在少年的背上,被他用稚嫩的背背着翻过了一座又一座的高山,穿行于各个人类的城镇,到处寻求着治病的方法。到处求医问『药』,顾不上那张被毒疮覆盖着的脸引得多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齐莞满怀恒心,一次次的希望换来一次次的失望,这也丝毫无法影响他继续四处奔波。
记不清走了多久,走了多少个城镇,天然只记得每次醒来的时候身处的城市都不相同,只有身下这个少年孱弱的身躯每次都相同。那略显稚嫩的肩背并不宽厚,天然好几次都怀疑会不会把它给压垮了。就在他朦朦胧胧之间也记不得是第几次这样怀疑的时候,依稀之中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你朋友的病很奇怪,我们医院是没办法治了。背部伤口溃烂到这程度,再加上体内的血『液』流失了那么多,心跳呼吸都微弱到几乎没有,换普通人早死了,劝小兄弟你还是早点接受现实,让你这朋友少受点罪、安心去吧。他这病啊,平常人治不了,我看,也就那传说中的海上仙山能救他了。”
“海上仙山?”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尤其是在遭受了一次次的挫折之下,听到这话里的关键词,齐莞的话音中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激动。
“对啊,你快走吧,他的病大罗神仙都难救了。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等看病呢,快走吧快走吧。”
“海上仙山……”
在有一次陷入昏『迷』之前,天然听到从齐莞的口中传来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名,意外地,从那人的话音里听到了一丝怅惘,还有一丝无法逃离的宿命感。
当天夜里,齐莞租下了一艘小船出海。
天然身体很冷,随着海水的『荡』漾浮浮沉沉,朦胧中,齐莞一直紧紧地抱着他,一刻都没有松开过手,身体的机能已经全面崩溃,吃不下任何东西,每天只能靠齐莞割破自己的手腕哺喂鲜血为生。嘴里满是他滚热的鲜血,腥甜腥甜地,一股涩涩的铁锈味,含在嘴里苦苦地,吞下去,一路苦到心里。
日日夜夜被齐莞稚嫩的怀抱紧紧环抱着,耳边不时地传里他或温柔或孩子气的喃喃自语。
“等到了仙山,你的病能好了,一定会好的,我保证……”
“哪,我们约定好了,现在是我保护你,将来等你病好了,就换你保护我哦。”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剩下你了,所以,你休想再离开我的身边……”
……
一直不停地念,不停地念,耳朵旁从没有停止过他的声音。有好几次,天然都试图睁开眼睛,去阻止少年不间断的念叨,但都失败了。
在他认为他有资格对齐莞的话做出回应之前,他只能以沉默来代替所有的回答,但是沉默越久,就越是『迷』惘。齐莞的温暖怀抱与温柔话语就像一剂□□,在日深弥久的相处之中一步步入侵他的肺腑、心脏,当他察觉的时候,已经毒入心肺,再难医治了。
经历了几百年的孤独,第一次面对他人的主动示好,让他习惯『性』地想要退缩、逃离,就和走出沙漠那次一样。只是那时的他仍是一个血族,虽然落魄,至少来去自如,如今身份与境遇的变化让他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心绪被拨『乱』的感觉让他很不自在,如果可以,来场意外让他可以逃离就好了。
事实就是那么巧,希望意外来临,意外就真的来了。当他们乘坐的小船被巨浪掀翻,船体被重重击碎,两个人被卷进汹涌海水里的时候,天然的心里竟意外地松了口气。
他已经太累了,无法再承受再一次被抛弃的滋味了。
淡然地对着仍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在风雨里做着最后挣扎的少年笑了笑,轻轻说着,声音虚弱接近于自言自语:
“放手吧,别管我了,你自己一个人,逃出去的机会更大一点。”
齐莞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但从表情也看得到不是什么好话,滔天巨浪里,少年的声音在浪涛里浮浮沉沉,但仍是清楚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别说傻话了!我答应过你,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知道什么叫永远吗?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放开你的手!”
海浪无情地拍打着他们的身体,感受着冰冷的海水之中手心仅剩的那一点温暖,听着少年决绝的话语,心里像忽然照进了一缕光亮,豁然开朗了起来。
在经历了心里的片刻震惊之后,天然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无奈,又纵容的叹息,转眼消失在海浪里。
反手紧紧扣住了对方的手,在被彻底吞没的前一刻,两人互相感应到了对方的温度,在惊涛骇浪之中艰难对视着,久久,直到海水没顶的那一刻,也再没有松开彼此的手……
第39章()
好黑,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在哪里?
意识之中只剩下最后狂风暴雨之中小船破裂,落入大海之中的情景。
对了,他是被那些妖魔『迷』『惑』住了,用斧头将船体砍碎,这才会落入海里。可恶!又是妖孽搞的鬼!下次若再叫他碰见,定不轻易饶过他们!
气愤之余,脑海里渐渐浮现出落水之前脑海里闪现过的最后一幅画面——
齐莞!
心口一窒,就这样生生地憋醒了过来。
“扑啦啦——!”
大动作惊起一群飞鸟,扑棱着翅膀飞向窗外。
第一反应是,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哪来的那么多野鸟?
一想到自己昏睡的时候竟然被那么多鸟当做安乐窝,龙煜就不由泛起一阵恶心,也不知道那些臭鸟有没有把鸟粪拉在自己身上。皱着眉头将身上的衣服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东闻闻,西闻闻,确定没有异味才松下脸来。
等在床边坐定,龙煜这才感到头疼欲裂,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强自定下心神来,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形,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间陈设十分简单的房间里,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除了他身下的床,其他的家具就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木质几案,桌上放着一只白玉小盅,盖着盖子。好奇地掀开盖子一看,盅里温着深『色』的『药』汁,用手触触外壁,还有温热的余温,被悉心地保温着,温度适中,不烫手也不至于太凉,『药』碗旁边还有几碟糕点,做得都很小巧精致的样子。
几案摆在房间另一头,小小、矮矮地,上头放置着一只朴素的青『色』瓷瓶,瓶中婷婷一剪白梅,淡淡馨香,混合着袅袅『药』香,将小小的房间衬托地更加安静、超逸起来。
放眼望去,整间房间找不到一件现代化的器物,古『色』古香。房间不大,但打扫得几明案净,干净朴素,光线充裕,使人置身其中心里都不禁明快上几分。
房间里有道门,门上垂下一条竹帘,龙煜原本还想掀开帘子到对门看看情况,但无奈身上筋骨酸痛又犯了,走了几步便到桌边坐下休息片刻。
一眼又看到桌上的白玉小盅,细细观察了一阵,发现盅里装着的『药』不是其他,正是专治跌打外伤的月幽草,以前在天极宫修道的时候山上就长满了这种『药』草,用来治外伤很有效。经历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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