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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轮回-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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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奥瑞克浑身发抖，拳头捏的紧紧的，仿佛快要把自己的骨头捏碎了——他倒不是吓破了胆，而是由于深深自责——因为这出噩梦般的惨剧归根到底是由他引起的。他大嚷着：“住手！”迈开大步，踩着地上黏糊糊的鲜血池塘，不要命一般朝精灵冲了过去。
精灵露出厌恶的表情，一字刃再度飞速旋转，手上用力，预备也割掉这骷髅的脑袋，可就在飞刃离手前的一刻，一道夺目的光芒从天而降，如光柱般将精灵罩在了其中。
这光芒耀眼的仿佛太阳，漆黑而血腥的酒馆瞬间有如最耀眼的白昼般令人睁不开眼。
那些冒险者再次发出大惊小怪的声音，他们纷纷抬头寻找那位施法者，很快他们就将目光锁定在史德利歌尔身上。
诗人手持着炎阳之剑，那道光芒正是炎阳之剑的杰作，他正紧张兮兮的望着战局，关心着李奥瑞克的安危。
那一瞬间的阳光虽然对人类和精灵没有显著的伤害，却足以造成短时间的目盲，对此舍生忘死的李奥瑞克已经趁机压倒了对手，正死死压住对手的胳膊，不让他挥舞兵刃，他嘴里大骂：“不要脸的孬种，穿的像女人样的太监，我等不急要把你的蛋给捏爆了，塞进你那恶心的臭嘴，再把你的脑袋捏碎，回家当做肉末做饼吃。”
那精灵用脑袋狠狠砸中了李奥瑞克的头颅，后者的头颅并不牢固，在这一撞之下立即飞了出去，李奥瑞克的躯体顿时慌了手脚，精灵趁势一脚将李奥瑞克瘦骨嶙峋的身子踹飞，飞舞利刃，顷刻间将李奥瑞克的躯体切割的支离破碎。
史德利歌尔气得快要发疯了，他举起桌子朝精灵的方向抛了过去，精灵的利刃割破了桌子，史德利歌尔已经在趁势闪到了他跟前，他飞快的使出剑招，砍向精灵的胳膊，可精灵手臂一抬，手掌精准的击中了史德利歌尔的下颚。
史德利歌尔后退了一步，精灵的利刃如幽灵般紧随而至，诗人使出仙德瑞拉教的动作，惊险的躲开了一字刃。往前迈步，挥剑往精灵身上刺了五六下，可精灵却浑不在意的躲开，并用一字刃挡住了诗人的下一招。
史德利歌尔此刻已经恢复了冷静，他停顿了片刻，想要聆听着精灵的声音，从而判断他的下一步动作，可精灵却伸出手指，仿佛在瞬间对诗人施展了什么咒语。
史德利歌尔觉得体内的魔法在瞬间沸腾了起来，这让他惊慌失措，他想：这是什么法术，难道他能够操纵我体内的魔力？
几秒钟的犹豫让诗人付出了代价，他很快觉得手臂酸软，几乎抬不起来。他退开几步，想要施放闪电术，可嘴巴张开，却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
紧接着，他觉得周身一阵剧痛，就仿佛他的魔法在体内疯狂的撕咬，仿佛无数柄一字刃割开了他的血管，仿佛他的魔力在一瞬间背叛了主人，成了敌人最有力的武器。
他跪在地上，苦苦支撑着没有倒下，而那位精灵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眼神依旧傲慢而忧郁，似乎他并不是刚刚屠戮无辜的刽子手，而不过是勉为其难清理臭虫的贵族一般。
那位精灵问：”人类，你是南方来的人？“
他回答不出，因为在这位精灵身边，他似乎无法发出声音，某种可怕的光环以精灵为中心发散了出去，令人窒息的噪音将他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掩盖了。
酒馆中的人差不多已经死完了，诗人是唯一的幸存者，那位精灵似乎终于想起了拷问，他朝他的同伴们招招手，于是那七位断胳膊断腿的家伙又重新站了起来，聚拢在诗人身边。
那位手持十字弩的吟游诗人狠狠踹了诗人的脸，他大声咒骂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如同凶恶的豺狼一般。
他的同伴们脸上带着残酷的笑容，似乎看着闹剧一般欣赏着这一切。
忽然之间，史德利歌尔觉得耳朵里耳鸣声阵阵传来，周围鲜血中仿佛充斥着孤魂野鬼，他们正从深红的颜色下怯生生的探出眼睛，并用模糊不清的话向他申诉死亡的苦难。
史德利歌尔觉得血的声音是如此的美妙，而浸泡在血液中的感觉令人心魂俱醉，就仿佛他又成了胎儿，回到了母亲的腹中，一切都是如此的安详而平缓，他无需再担忧任何东西。
很快，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没有视觉，没有听觉，没有嗅觉，没有触觉，没有味觉，他觉得自己在做一个梦。
一个被血海包围的梦。
——————————
那位爱折磨人的吟游诗人问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
精灵说：”他中了我的遗言诅咒，因而发不出声音，但似乎效果太明显了。“
吟游诗人说：”那他一点儿用都没有了，诺崇先生，我们砍掉他的脑袋吧。“
女法师忽然窃笑了一声，她说：”他真漂亮，我真想替他画一幅画。“
战士妒火中烧，他的伤令他怒不可遏。他一步一步走到史德利歌尔跟前，用匕首对准诗人的颈动脉，咬牙切齿的说：”那我把他的脑袋切下来给你，你可以随意处置。“
他真的开始切割——把匕首深深的扎了进去，一寸一寸往前挪动。
刹那间，他惨叫着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满是鲜血的地板上，碎裂的木头刺入了他盔甲中的缝隙，这让他像杀猪般的喊叫了起来。
诺崇后退一步，满脸紧张，而他那些宝贝冒险者们还在面面相觑，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诺崇看见地上的少年动了一下，随后一道血一样的红光闪过，那人在顷刻间消失了踪迹。
他朝酒馆中四处张望，在偶然间，他能够看见一个飞速挪动的身影在四处乱窜，可当他试图用目光锁定那个影子时，那地方却变得空无一物了。
他开始流汗，呼吸急促，手掌捏成拳头。
他大声说：”所有人都跑出去！一刻都不要停留。”
那些冒险者愣了一会儿，显得笨手笨脚，心不甘情不愿，似乎在犹豫着是不是要服从命令。
就在这时，那位刚刚从地上站起来的战士的头颅忽然不翼而飞了。
在鲜血形成的瀑布中，他的四肢也如同棉布般被什么东西撕裂了。
随后他的眼珠被挖去，嘴巴被撕裂，胸膛被挖开，肚肠被扯出。
冒险者们根本没有看到接下来的画面，因为他们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撒着尿，流着泪，满嘴号泣。
而诺崇则警戒的望着那个暴虐的影子，一步一步的退出了酒馆，小心翼翼的掩上了门。
他始终没发出任何声息，就仿佛经过进食的猛虎身旁的兔子，就仿佛从鳄鱼嘴边飞过的蝴蝶。
第207章 圣者遗物（）
史德利歌尔一点儿都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因为他正困在自己的心灵世界中，这有点儿像身处噩梦里的睡客，或是磕了药的瘾君子，稍有不同的是，他清清楚楚的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而且他拒绝回归现实。
他看到自己的周围漆黑一片，血一般的红杉树林立在他周围，这些树之巨人忧郁而阴森的注视着他，从树梢上飘下仿佛雪花一般的红色树叶，这些树叶落到地上，在转眼间融化不见，只留下积淤的血水，渐渐升高，没过了他的脚踝。
他感到这地方非常安全，仿佛在他身上的强袭装甲之外，又多了一层无比宽广的外壳。
一种诗情画意般的感受在他心中蔓延，
血腥的气息在这儿如幽魂般扩散开来。
史德利歌尔仿佛处在母亲的怀抱之中。
他的精神世界与他的肉体已经被隔离。
但他丝毫没有为这件事儿而感到困扰。
事实上他只觉得心神俱醉而忘乎所以。
因为这就像死亡一样永恒而无忧无虑。
黑暗与猩红、树木与血水、独自一人。
在这世界上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吗？
但欢快的史德利歌尔很快听见了声音。
那声音充满残酷、凶恶、悲怆、孤独，
他说：“你仅仅品尝了一丝鲜血之美。
你就像初见玩具的婴儿一样欣喜若狂。
但这不是鲜血之王所应该拥有的仪态，
你是血之主宰，你是万物命运的恶兆。
此刻，你仅仅能够从灵魂的裂隙之中，
偷取我那被诅咒力量微不足道的部分。
但我有的是耐心，我命中注定的儿子，
一旦你再次达到濒临死亡的可悲境地，
一旦你接受另一位弃誓者的生命馈赠，
你将成为另一个我，一个孤独的血魔。“
——————
史德利歌尔惊叫起来，因为他发现这个世界开始崩塌，红杉树化作了血水、血水形成了漩涡，漩涡将整个空间吞噬进来，而史德利歌尔也在这红色的大漩涡中随波逐流，往漩涡的中心处快速的涌去。
他睁开眼，觉得肺部仿佛被人捏着一样，这让他大声咳嗽起来，与此同时，他听见了自己喉咙中的血水不停的冒泡、翻滚。
他还听见了李奥瑞克、仙德瑞拉以及罗坦德吉利的声音，他们正在交谈，仙德瑞拉的声音中充满着担忧，甚至还有些啜泣之后残留的颤抖。
史德利歌尔说：”仙德瑞拉，我没事了。我醒过来了。“
随之而来的是温柔的拥抱以及热情的亲吻。
仙德瑞拉在他耳边低声说：”这事儿都怨我不好，我怎么会掉以轻心，竟然会没跟着你出门，这里可以永夜帝国啊。“
诗人笑了起来，他回答：”女神大人，你该让孩子独自一人在社会上吃些苦头啦，难不成你还想让他一辈子叼着奶嘴，躺在你怀里撒娇吗？“
仙德瑞拉轻轻在他头上一拍，史德利歌尔见到她红了脸，这模样可不太常见，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又看见李奥瑞克坐在椅子上，态度悠闲，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仅头颅安安稳稳的在他的脖子上，连支离破碎的身体也已经恢复了原状，诗人觉得安心了下来。
诗人说：”李奥瑞克，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我早就死了，难不成你还能让死去的人再死一次？”
诗人默念道：“已逝之人，永不再死“这是诗人乔尔·斯汀的诗句。”
“没错，但这句话只有对我才有用，不然只能算是一具废话。”
“可我一直以为你不过是个假死的活人，穿着一套逼真的骷髅外套在糊弄人呢。”
李奥瑞克怒气冲冲的说：”你见过这样逼真的骷髅外套吗？你见过这样灵活的骷髅头颅吗？你见过断了胳膊断了腿，在一会儿功夫就能够自行拼凑起来，并叫来救兵从而救了你小命的假骷髅人吗？“
史德利歌尔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李奥瑞克的骷髅骨架奇妙至极，即使被人大卸八块，他也能像搭积木一样一点点儿拼凑起来，恢复原状。
史德利歌尔又问：”那些混账冒险者呢？他们怎么样了？“
罗坦德吉利一直被冷落在旁，他似乎对发生的一切很感兴趣，于是他趁机抢话说：”他们跑了，等我们接到消息，他们已经离开了北门，往泰戈尔火山岛赶去了。“
”难道你们就让他们这样跑了？他们可整整杀了一酒馆的人。“
罗坦德吉利耸耸肩，脸上表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他摊开双手，示意他爱莫难住，但诗人以为他只不过是在敷衍了事，他说：”皇帝陛下可没有制定这样的法律，杀人在永夜帝国的大部分区域并不违法，只要不触及皇帝陛下的利益，或是与永夜帝国的其余代理统治者的律法相悖。“
史德利歌尔想起死在酒馆中的人，怒火中烧，忍不住大声说：”荒谬至极！他们刚刚杀死了阿巴顿皇帝治下忠诚的子民，这毫无疑问是对陛下无上权威的一次挑衅。如今他们还大摇大摆的逍遥在外，说不定他们还会将这样的事情宣扬出去，从而损害陛下至臻至善的威名。“
阿巴顿的声音忽然从史德利歌尔身后传来，这让史德利歌尔吓出了一声冷汗。
阿巴顿说：”我相信不会有那个蠢货会听信这些家伙胡说，史德利歌尔。况且，就算他们相信了这样的话，和之前的情况又有什么区别？我一直不禁止民众挑战我的权威，只要他们有胆子，他们甚至可以当着我的面来挑战我的皇位，这事儿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每一次决斗都会创下斗技场的观众人数纪录，并且带来海洋一般的银币收入。对我而言，这并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如果他们真打算这么做，我必须鼓励他们。“
史德利歌尔虽然依旧在气头上，可却无法反驳阿巴顿的话。
阿巴顿走到史德利歌尔的面前，命令随从点亮四周的灯光，于是诗人察觉到他正躺在一间装饰奢华的房间内，他躺在铺着红色丝绒被的床上，周围的帷帐呈现出紫罗兰的颜色，在柔和的白色火光下宛若幻境。
阿巴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这是你母亲以前的房间，奇怪的是，时光之潮似乎对此地高抬贵手，连灰尘都绕道而行。因此这儿一直保持着以往的模样。”
诗人默默的点点头，他明白这儿的一切一定是阿巴顿刻意保留的。
阿巴顿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捡回一条命的，史德利歌尔，但我见到你平安无事，这令我欣喜之余，又感到无比心安。你挺过了这样的劫难，这至少证明了鄂加斯在此事上对你青睐有加。”
史德利歌尔静思了一会儿，回答：“谢谢您的关心，陛下。”
阿巴顿笑了出来，那是如释重负的笑容，他说：”每次见到你，我就会想起你的母亲，想起永远失去她的痛苦，幸好你活了下来，史德利歌尔。“
诗人觉得不应该再继续勾起阿巴顿痛苦的回忆，于是他说：”陛下，那些冒险者是什么人？“
”他们是趁着龙翼城防卫松懈而溜出来的冒险队伍，由南方各地的贵族子弟组成。据我派出去的探子汇报，他们狂妄的认为在大陆南方几乎已经不存在值得探险的地方了，所以他们打算在北方好好找些乐子。“
史德利歌尔知道他们是谁了，一群和特力德打赌的笨蛋，他说：”那位领头的精灵强的可怕，我觉得他几乎和恶魔领主一样强大。“
阿巴顿笑了起来，他说：”对大部分恶魔领主来说，这句话非常准确。但对少数恶魔领主，他仅仅只能充当余兴节目。“
史德利歌尔也笑了出来。
阿巴顿又说：”他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奥法战士，来自月光森林的泽发拉斯·诺崇，据说这位强大的战士在月光森林的威望甚至要超过卡尔，他的实力深不可测，但一直不为外人所知。“
史德利歌尔说：”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阿巴顿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史德利歌尔的眼睛，他说：”我在月光森林中也有密探，史德利歌尔。你看，我连这样的事情都不瞒你。“
史德利歌尔默然不语。
阿巴顿又说：”诺崇作为月光森林的代表，出席与沙漠之海的苏丹的一次会谈。据密探的情报，他在会议之后，与另一位将全身用斗篷遮得严严实实的游侠一同出发，试图通过龙翼城进入北方。他们在沿途遇上了这群白痴般的贵族子弟，诺崇与他的同伴囊中羞涩，而这些混球却难得显露出了好客的美德，于是诺崇欠了他们的情，按照精灵的规矩，他必须想法回报这些家伙。“
史德利歌尔从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诺崇与他的同伴想要进入北方？他们来这儿干什么？像诺崇这样强大的战士，一旦有所图谋，那所谋求的一定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况且那位同伴在哪儿？诗人可没见到用斗篷遮挡自己的游侠。
阿巴顿看出了史德利歌尔的疑惑，他说：”他们在龙翼城外，找到了我那位不走运的间谍——格兰特·凯西斯，并且付了他一大笔定金，要他帮忙弄到前往北方的许可证，这就是他们突然陷入贫困境地的原因。而我那位间谍也同时告知了我他们的目的。“
史德利歌尔忽然想起了凯西斯说过的话，那是在龙翼城堡的议事厅，在特斯汀小姐的廷议上，凯西斯曾经毫不避讳的说出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他们是想找一件古代圣者留下的遗物。
第208章 面试请帖（）
在他内心最隐秘的角落，在自尊与骄傲所不能波及的一隅，史德利歌尔以为经历过这样惨烈的事故，也许阿巴顿会大发慈悲，妥善的安排自己与仙德瑞拉在此地的衣食住行——虽然不奢望能够贵比亲王，但至少不用流落街头。
但阿巴顿却什么都没说，反而带着祝福的微笑，用期望的眼神送别了伤势初逾的史德利歌尔，还有他的两位同伴。临别前，阿巴顿用捉摸不透的语气说：”疯子街上原来的头领叫赛文，我相信你们已经打过交道了。“
史德利歌尔脑子里警钟长鸣，不详的预感在脑海里翻江倒海，他勉强镇定住自己，回答说：“没错，陛下，他是找过我们的麻烦，但这事儿已经了结了。”
阿巴顿带着他特有的忧郁笑容这样回答：“我的救世主啊，你不用再担心赛文这个没用的家伙了。我已经让一位刚刚从地狱被召唤到这儿的巴勒魔接替了赛文的位置，而可怜的赛文心甘情愿的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他收拾好行装，很快就消失在了永夜帝国的黑夜中。”
巴勒魔是地狱的贵族阶层，他们拥有庞大的体型，右手上拿着地狱统治者赐予的斩首巨剑，它名曰斩首，据说每一次斩击都能砍掉别人的脑袋；左手拿着一根燃烧着地狱火焰的鞭子，头上长角，眼睛冒火，这样可怕的恶魔是恶魔领主们最倚仗的手下，也是不得不心生提防的潜在威胁。赛文与这样的大家伙相比，就仿佛是驯养的家猫一样温顺可爱。
史德利歌尔沮丧的想：阿巴顿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故意的，他取代了已经对史德利歌尔与仙德瑞拉心生畏惧的赛文，却换了一位更加强大而蛮横的巴勒魔当做他们住地的代理统治者，这无疑给史德利歌尔今后的生活蒙上了一层阴影。
但诗人只是尊敬的点头致谢，随后离开了无翼城堡。
————
他们一回到李奥瑞克的小屋，仙德尔莎就如同小猫小狗一样黏上了仙德瑞拉，仙德瑞拉走到哪儿，她就不依不饶的形影不离。最令李奥瑞克吃惊的是，仙德瑞拉甚至能与仙德尔莎进行一些简单的对话。
仙德瑞拉故意说：“好啦，仙德尔莎，我们出去买些食物吧，你说我们该买些什么？我对这儿可不太熟。”
仙德尔莎机械的说：“面包、黄油、库鲁特牛的肉、西兰花叶以及熔岩菜，我们可以做三明治。”
史德利歌尔认为这些话不过是仙德瑞拉的想法，她一定教过仙德尔莎这样的话，后者于是忠实的将这样的话重复了出来。
李奥瑞克满意的点着头，表示由衷的赞赏，作为行尸走骷髅，他自然是不用进食的，但养女仿佛接受了神启般忽然开了窍，这让他恨不得举办一场盛大的晚宴——如果此刻他不是一文不名的话。
仙德瑞拉从史德利歌尔的行囊中取出两百枚金币——这儿的食物贵的吓人，而仙德瑞拉也一贫如洗，不得不向史德利歌尔伸手，于是史德利歌尔不得不认真考虑在这儿找份工作的事。
李奥瑞克建议史德利歌尔去马戏团当搬运工，虽然收入不高，而且经常面临被长翼蝎狮吞进肚子的危险，但好歹可以替他付房租——李奥瑞克的房子可住不下这么多人，而且史德利歌尔也不打算寄人篱下。
史德利歌尔几乎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建议，要不是罗坦德吉利忽然来访，他无疑已经打算去马戏团给动物们洗笼子了。
罗坦德吉利穿着尸绿色的长袍，身子周围仿佛有苍蝇在飞舞，但也可能是他所说的那种致命病菌。在近处微弱的灯光中，这位叛教的牧师比李奥瑞克这样的骷髅更显得阴森恐怖，因为他的模样就像是追魂索命的活僵尸一样。
他说：“阿巴顿大人打算向你致歉，史德利歌尔，他刚刚才意识到更换此地的统治者会对你造成什么样的麻烦，那位名叫苏亚隆斯的巴勒魔是个暴躁的混蛋，他时刻盘算着用尖牙利齿吞掉一切南方来的可怜虫。”
史德利歌尔苦笑着说：“我还能期望什么呢？我就是这样一个苦命的人，我必须习惯和命运抗争，直到我从悬崖峭壁上找到一根可供我攀爬的蔓藤。”
罗坦德吉利说：“在枫叶酒馆中，你被附魔的匕首割破了脖子，我们本来以为你已经死定了（因为你脑袋几乎从脖子上掉了下来），可你却奇迹般的挺了过来，而且飞快的恢复了伤势。而你身边的那位被撕扯的七零八落的冒险者却非常惊险的没抢救过来，真是可惜至极，因为就差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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