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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总让我虐他-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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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还是不大熟悉,哪怕见过了那么多次。

    并且单晏随不知在想什么,有些走神。

    楚征仪踟蹰了一会儿后说:“那我先走了。”

    “等等,我还没带你去街上呢。”单晏随立刻挽留道。

    楚征仪噗嗤一笑,爽朗地挥了挥手:“得了吧,你又不是真心实意想要和我去的。我们现在相看两厌,就不要互相为难了。”

    一说白后两人之间的尴尬反而变少了许多。

    单晏随也笑了,却笑得如天上云霭般平和:“我没有不真心实意,母亲的建议挺好的,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你又照顾我母亲那么久,我也想和你好好逛逛。”他顿了顿,笑意更深道,“至于两厌之说就更没有了,可能你厌恶了我,但我却是对你有好感的。”

    楚征仪脸有些红,但片刻后又郁气上头,扭头憋闷道:“胡说八道,就尽说些场面话,若是你对我无厌恶,那干嘛要与我解除婚约?” 一副感情都坦坦『荡』『荡』地写在脸上的天真烂漫的女孩样。

    “和不与母亲他们呆一块的理由一样,我单纯的喜欢一个人生活而已,真心话。”单晏随好笑地看着楚征仪暴『露』情绪的样子,“我的确以前对你无感,但就只是无感,并无恶感,毕竟你我相交不深。如今日日见你,虽甚少对话,但你的为人我也知晓了七七八八……”单晏随突然语气严肃了些许,“我对你不住,真心道歉,但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在我现在的眼里,你千好万好,比我还好。”

    “比你还好?”楚征仪好笑地重复道,不以为然。

    “是真的,我在外游学多年,回来竟觉得,你口中的世界和我以前听到的看到的不一样,比我是通透鲜活多了。听你和我娘说话,玄理竟然枯燥无味了起来。”

    “哪、哪有?”楚征仪脸红了些许。

    “有的,很温馨动人,我不懂为什么我以前只能看到勾心斗角,你们却是温馨和睦。”单晏随毫无顾忌地摊开谈。

    “勾心斗角?”楚征仪想引出些过去,揪住关键词反问道。

    “嗯,丑态百出的勾心斗角,有时候看着有意思,有时候疲乏得想隔离那一切。”单晏随疲累道,不愿就此深谈下去了,总结道,“所以我很喜欢听你们说话,很轻松,很令我向往。”

    “怪不得你最近只听我们说话不再看书了。”楚征仪好笑道,“你以前回家,我们没说几句,你就要去书房的。”

    单晏随眯眼一笑:“那时候啊,那时候阅历未深,心境未到,觉得书房比较有意思。”

    其实就是没感兴趣的话题,觉得聊着浪费生命而已,虽然知道楚双仪和单母都是需要告知真实心情的人,但有些东西说得太白,又岂能是解决麻烦的?更添麻烦罢了。

    所以哪怕楚双仪劝他坦诚和单母讲,他也只打算说着修饰过的真相,不过他会注意让自己语气更加真诚的。

    “走吧,你想要去什么地方,我带你过去。”单晏随提示道。

    “真不用,这里什么东西我没买过?我都逛烂了。”楚征仪还是拒绝道。

    “我还没好好看过呢,你就当陪我了。”他侧着头,看不大清他的表情。

    楚征仪说:“好笑,我为什么要陪你啊。”

    小姑娘记仇可记得真久,都不放口一点点。

    单晏随宽容地想。

    他于是『露』出隐隐有些落寞和脆弱的样子:“说来也的确可笑,虽然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在这边却没什么熟识的人,除了父母,同龄的也就你了。”

    楚征仪一时之间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愣愣地跟着他行走,待看到他得逞后唇边狡黠的一抹淡笑,方知他刚刚是假装的。

    完全没想到这总是一副老神自在的人居然还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第三罪() 
单晏随说陪他,倒真的是陪他了。

    这一路上都是单晏随偶尔问几句后,只听着楚征仪说话,他的视线很少和楚征仪对上,但一旦不小心对上,他都会停顿一下,然后躲也不躲,深深地看着楚征仪,眼中闪烁着亮晶晶的自在光芒,愉悦的感觉由内而外,常常让楚征仪不知不觉也对他微笑。

    相视一笑完,又开始他走在前东看看西看看地问,她在后面经验丰富地答,然后再在某个时间再次对视上的循环。

    单晏随毕竟是这里的骄傲,相貌又俊俏,认识他这个名人的人多的是。

    楚征仪和他逛了一会儿,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小声地讨论他们的关系,疑『惑』他们不是已经解除婚约了,为何还能一起走。

    单晏随想必也是听得到的,他的笑意浅淡了些,走到一处地方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招手让楚征仪跟他一起去。

    那是一条安静的小巷,边框带着绿青苔的青石板地面,『逼』仄的墙壁,头顶一线的天空。

    铺子非常少,走了很久才有一个老婆婆在摆着摊。

    但单晏随好像更加自在了。

    他踱步到老婆婆面前,饶有兴致地观察了一下老婆婆仅仅摆着的一锅五谷芝麻糊和放在没有热气的蒸笼的茶果。

    “吃不吃?吃了好顶饱的。”老婆婆笑呵呵地问道,声音是年老的沙哑和沧桑,但语气很老神自在。

    “这好吃吗?双仪?”单晏随回头问道,语气里带着少许的天真。

    “我没吃过。”

    楚征仪是第一次来这小巷,没听说过这里有什么好吃的,看这人员往来稀寥的样子,想来味道也不是很好。

    但单晏随却很开心地样子:“终于遇到你不熟的了,我请你吃点从没吃过的。”

    不就五谷芝麻糊和茶果吗?

    吃得可多了好吗?

    楚征仪侧头轻笑了一下,眼中不以为然。

    单晏随要了一碗,慢慢舀了一勺,抿了一小口后道:“还不错,比京城的好吃。”

    “今天煮得尤其得好。”老婆婆眉开眼笑地说道。但一开始还是谦虚,后面就肆无忌惮地自我吹捧。

    单晏随眼中飞快地划过一丝儿不耐烦。

    楚征仪倒是看着这活气十足的婆子的推销后有了点胃口,又瞧着那一碗的内容很少,同意单晏随也给她要了一碗。

    她学着单晏随斯文地抿了一小口,小心翼翼地不让粘稠的五谷芝麻糊黏在嘴唇和牙齿上,毕竟在大街上,身边又是攻略对象单晏随。

    味道……还行吧,不懂单晏随为什么一副吃到特别好吃的东西的样子。

    老婆婆摆的摊子非常简陋,就在家门口,连张凳子都不给坐,让他们站着吃。

    “巷子窄小,就不招待了。”在楚征仪问过后,老婆婆歉意地说道。

    楚征仪虽无语,但还是沉默地喝完了,很给单晏随面子了。

    不过,站着吃也是挺新奇的体验,就是腿酸了点。

    吃完后,单晏随又买了几个婆子的茶果,问楚征仪要不要。

    楚征仪刚喝了芝麻糊,实在有些腻,摆摆手拒绝了。

    单晏随离开了那摊子,才像是失落的小孩子一样叹了口气:“我果然不懂带人玩。”

    楚征仪没想到他能不顾忌地说出来,连忙道:“没有的事。”

    “我刚刚带你来这条小巷,只是不喜欢街上人太多,他们嘴碎,我不喜欢他们说我们的闲话。”单晏随顿了顿解释道。

    “我知道……”楚征仪释然地摇了摇头,“两个人有交集了会被说,两个人分开了会被说,两个人又有交际了仍旧被说,我们还曾经有过婚约,这比交集可深多了,差点就相对一生了,自然会被说。”

    单晏随脸有些冷了:“那些人就不能闭上嘴吗?多关注一下自己,别老对着外人嘴碎。”很冷漠毒舌的样子,又多了一点新的一面。

    楚征仪犹豫地说:“其实我也经常……”

    单晏随表情温和了起来,但口气依旧冷漠:“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窥伺别人的人生后幸灾乐祸的讨论……”

    楚征仪继续:“其实我也有发现自己觉得过得比别人好一点而开心的时候,幸灾乐祸这个的话看事件和对象,如果对方是我讨厌的人,事件又不是什么天灾,而是他自己惹下的祸,我会挺幸灾乐祸的……”

    单晏随眼神更温和了:“那还是不一样的……”

    “那两个人谈论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她们家呃……有人有想和单家谈婚约的意思。”楚征仪点到即止,径直走就不多说了。

    单晏随愣住了一瞬,沉默地跟上,半晌后说:“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不满意互相放过,好各自找各自的生活。”楚征仪快速地望了单晏随一眼,然后低头说道,“我以前喜欢过你……”

    单晏随以前其实是能感觉得到的,但都不放在心上,但不知为何,明明没有直视的表明情谊的视线,明明只是语气淡淡不似以前一半的欣悦,单晏随的心却咯噔了一下,停了半拍。

    空气中的燥热正欲起不起的时候,楚征仪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讨厌你,所以不在一起很正确。”

    单晏随眼神顿时晦涩难辨了起来。

    走出了小巷,单晏随选了一家茶馆听说书,但楚征仪注意到他一直在走神,这让她看向台上的时候眼中笑意深了些许。

    听完说书后,可能一直在走神想事情,单晏随的眼神清明了些许。

    他送楚征仪至楚家门前,问道:“你为何讨厌我?”

    虽然知道情况,但他还是想进一步确定。

    楚征仪温柔地对他笑了一下:“我不会喜欢不喜欢我的人,主动推开我的我更是讨厌,你难道不是?”

    本以为会听到抱怨解除婚约的讽刺之类的,却没想到是这样直白的一句话,还反问。

    不会喜欢不喜欢你的人……那如果是喜欢你的人呢?

    单晏随回答楚征仪:“我看情况,如果当真喜欢,就算它不喜欢我,我也会喜欢,因为很少有东西能让我喜欢。”

    “看来我们真不一样,我喜欢的东西可多了。”楚征仪假笑了一下,迅速关了门,身行力践地表示了对单晏随的不喜,哪怕已经和她聊了一天的话,给她买了一天东西,走了一天的路。

    单晏随在这突然闭门的门外站立了许久,脸上却是初融的笑意。

    自那以后,楚征仪上门和单母说话,单晏随开始『插』嘴几句了。

    单母一开始像见了鬼一样,愣愣地看了单晏随一眼又一眼,后面开始习惯了,就开始喜欢怼单晏随话中的她自认为的漏洞了。

    “你见过是你见过,我们可没有见过,做不得准。”单母高傲地说道。

    “娘,我骗你们有什么用?”单晏随次次都无奈地反问。

    “我不懂你,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单母从来都是这样不屑地反应。

    但很明显的,单母的情绪越来越高涨了,和楚征仪说话时主动拉单晏随的次数越来越多。

    等到后面大夫又一次诊断,确认单母完全好了之后,全部人的心都松了下来。

    单母病好了,但楚征仪渐渐来得不频繁了,因为她可以约单母在外面的街上见,或是单母去楚家串门。

    明明是清净了,单晏随却渐渐看书不下,喂鱼钓鱼也不得,种个花都没兴致。

    他没提回京城的事情,单父单母巴不得他不提,从不提醒他,等夫妻二人独处的时候再数着儿子在家的天数偷着乐。

    单父单母二人不是那种很拘泥礼仪的人,上餐桌从不固守食不言寝不语那套,有什么新鲜事一旦记起来就说。

    单晏随很少回来,很难参与他们,饭桌上都是默默听的。

    这次吃饭说到楚父楚母给楚双仪说媒的事儿,单晏随的眼神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像是不在意地问了一句:“怎么突地就给她说起了媒呢?”

    “你好生奇怪,年纪到了就议亲,不正常吗?”单母自得病开始养成习惯,一听单晏随说话就怼,“你不娶不代表人家和你一样不嫁。”

    “现在这个年龄说媒好,相中个好的立马嫁了,没过两年就有孩子,等到人至中年的时候,孩子也能帮忙养老了,这是件越抓紧时间越早享清福的事儿。”单父『插』嘴道,深以为然地自我点头。

    “不一定。”单晏随面无表情地吃个口菜反驳道。

    “你这孩子『乱』说什么呢?你要推迟结婚我都应你了,你别『插』嘴,我和你娘说话。”单父嫌弃道。

第三罪() 
在单晏随提出解除婚约之前,单父单母一直有预感单晏随和楚双仪有分离之象,所以在正式和楚家解除完婚约,是没有再把楚双仪迎进家门的想法了。

    楚双仪父母还在呢,把楚双仪收为干女儿都比让楚双仪进楚家几率来得大。

    所以当他们听到单晏随说想和楚双仪重订婚约的时候,两个人都一副见了鬼的的表情。

    凝重的气氛过后,单母的筷子颤抖了起来,声音有些不稳:“……怎么突然讲起笑话了,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她的表情越来越严厉,“我劝你尊重点双仪,她不是你开玩笑的人。”

    之前还觉得儿子虽然冷漠,但好歹没有害人举动,说话虽然不好听,但起码也也懂得分寸,没想到今天真是……不可理喻!

    单母眼神看向别处,根本不想再看儿子一眼。

    单父更是气得发抖,单家和楚家交往密切的绝大部分原因是他和楚父是生死之交,自家儿子没有依照约定把对家女儿迎进门已经很对不起人家了,现在儿子还『乱』开这种玩笑,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应该!

    哪有今天说好了我不娶你,改日又说我改变了注意要娶你的道理?

    婚姻岂能儿戏!

    更何况单母生病这段时间,楚家的关心一直不间断,稍微有点良心就不能再对不起人家了。

    “我是说真的。”单晏随放下筷子,说道。

    在单父单母面前,他经常都是任打任骂油水不进保持微笑的样子,现在没有了表情,单父单母根本不好判断他眼眸中的情绪是如何。

    “你是认真的?”单父冷冷道。

    “认真的。”单晏随坚持道。

    “我不同意。”单父气笑了,失望地说道,“你是我儿子,我可以为你去丢脸,但对方决不能是楚家,对他们我没脸去丢!”

    单母立刻安抚激动的单父,单父激动起来她反而平静了,她看向单晏随,表情冷静,声音不热也不冷:“儿子,有些时候错过就错过了,听你爹一句话,放过人家吧。”

    他们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让儿子改变了心意,但那么多年了,两个人相配不相配,心中还是有数的。

    纵使两家相交时差距不大,纵使两家父母都处得来,但两个孩子就是差很大,不论是谈吐还是举止,都不是一路人。

    虽说夫妻互相扶持,有什么缺陷可以互相填补,但不是一路人,硬凑成一路人,就是容易成仇人。

    单晏随的『性』格他们又『摸』不透,是个不定数,万一他哪天又改变了想法,让楚双仪出了事,他们还有什么颜面面对楚家?

    单晏随沉默了些许时候,而后平静道:“我会亲自与楚家说。”

    “你说什么?你以为你说就代表没有我们存在了吗?”单父气得站了起来,指着单晏随急道,“单晏随,你能不能顾着点你的父母?”

    “我不觉得我有错,”单晏随没有如以往那样沉默地任说,他黑洞洞的眼睛直视着单父,“我做过的每一个决定都是考虑过各种情况后下的,我更加没有不顾家里。”

    是的,他每次做下了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不会再看外界的反应再改第二遍,而是做下了决定就一定要做到。

    单父曾经为单晏随的这种固执的坚定生气过,伤心过,但过后也自豪过,因为单晏随独立得根本不需要他们『操』心。然而……然而现在这种情况下的坚定,是千不该万不该的。

    “我还是不同意。”单父也坚定地摇着头,他兀自说道,“我现在帮你找别家的姑娘……”

    “父亲,”单晏随也站了起来,他没有生气,但他个子高,气场足,说出的话给人感觉比单父的分量重几分,“我只是去楚家争取而已,结果未定,你没必要卷入其他无辜的人。”他很平静,显得单父单母才是无理取闹的人。

    事实上双方都没有无理取闹,但都有点觉得对方无理取闹,不懂自己。

    “你要是去了楚家做那等子事!”单父语气凝重,呼吸声粗重,眼中泛着点萤光,“你就别回我们家!”

    在如此威胁下,单晏随反而老神自在地坐回了凳子,重新拿起筷子后说道:“父亲,有些事情并没有您想象得那么严重,况且您目前又不知道我是如何个做法,没必要将话说得那么死。”他抬眸看了单父一眼,又垂眸给自己舀了一碗汤,“我自己如果做错我肯定会想办法弥补,我又不是那种想故意害别人的人,更不会没考虑清楚就把自己的生活陷入未来可能一团糟的境地。”

    单晏随的话单父单母目前仍旧听不进去,但单晏随说的一句话他们是十分认可的,那就是单晏随不会没考虑清楚就把自己的生活陷入未来可能一团糟的境地,他总是比谁都能拿得住主意。

    往后几天,尽管隐隐知道是无用工,但单父单母还是能劝单晏随还是劝着,当然,一旦知道单晏随去了楚家,他们因为无法面对可能让他们陷入难以自处的境地的答案,都是避而不问单晏随。

    如此积极地动摇单晏随、消极地逃避现实了几天后,又一个早晨,单父和单母发现自己终于不得不和楚父楚母对上。

    但楚父楚母神『色』自然,仿佛并不知晓单晏随要重和楚双仪订婚的想法——他们的确只是过来和单父单母进行持续已久的联系感情的交往而已。

    虽说依旧忐忑,但那一见楚父楚母就升至胸口的一口大石头终于安心地落下了。

    所以单父单母待楚父楚母比往日更加热情,这热情除了担忧儿子可能继续放出不安的雷洪,提前向楚父楚母赎罪外,还有重担落下、心情终于欢快起来的庆祝。

    单晏随的确没有先和楚父楚母说,在没了解清楚楚双仪是否答应的情况下,大张旗鼓地先劝说楚父楚母反而是不好的举动。

    虽说未媒而合在世人眼里是不好的,但这次情况特殊,若想让两家安好,还是得越少人知道越好。

    所以差不多『摸』清两家交往的规律、在楚父楚母上门找单父单母的时候,单晏随提着礼物很光明正大地敲了楚家的门。

    开门的老家仆提醒道: “单公子可是来找老爷的?老爷不久前和夫人一起已经去了您家那边了,过去寻便可。”

    “不是。”单晏随笑眯眯地阻止了老家仆想关门的动作,“我找楚小公子,有些书籍想给他。他应该没有一起去我家吧?”手上的包裹的形状的确是方方正正的。

    单公子学问高,如果是帮小公子辅导功课,那可是顶好的一件事啊。

    老家仆眼睛一亮,忙把单晏随迎进门。

    “楚小姐应该也没和楚老爷他们一起到我家吧。”单晏随似乎是不经意间一问。

    他之前拿礼物答谢找楚双仪的借口已经用过一次,太过频繁不好。

    老家仆:“没有……”

    单晏随只等老家仆说了个“没有”就立刻接着问:“也在家吗?”

    老家仆:“是……”

    “和楚小公子在一起吗?”单晏随继续快速轻快地问道。在他的印象中,楚征仪如果没有上街,那肯定是经常和家人在一起的。

    老家仆终于得以说完想说的话:“不是,小姐昨日不小心摔伤,不怎么能走动,都是在她的院落中活动。”

    “摔伤了?”单晏随的表情沉了下来,“还摔得动弹不得了?”

    “不是。”老家仆擦着汗,觉得这单公子近来怪怪的,总是不等人说完话就说,全无往日的悠然,“只是夫人担心小姐爱玩,让伤势加重,特地命她静心窝在一处,等伤快速痊愈。”

    单晏随低头轻声笑了一下,终于不问了也不说话了,一下子沉稳了下来。

    他拿着礼物去找了楚双仪的弟弟,弟弟根本不爱看书,但很怕单晏随,所以苦着脸乖巧地认真听单晏随说话。

    本以为今天是难得的学堂休沐日,可以好好玩耍一番了,没想到又见这个气势比学堂先生还足的大哥哥。

    弟弟委屈得在心里泪流成河。

    “……听说你姐姐病了,可否带我过去看看她。”单晏随见未来的小舅子这样,一边笑和楚双仪一样情绪写在脸上,一边顺势引出目的,“我还带了点给她的糕点。”

    一起探望姐姐意味着不用说功课了。

    弟弟眼睛一亮,像是生怕单晏随反悔一样,非常积极地放好单晏随给的书,领着单晏随走了。

    至于为什么单晏随给他就是讨厌的书,给姐姐就是好吃的糕点,弟弟心中表示只要不讲功课,一概都不计较了。

    楚征仪正面无表情地躺在树荫底下的躺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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