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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被我砍过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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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小表妹都知道靠他比靠他大哥好多了!
罗净宇从小到大,要什么没什么?他是完全没想到,罗甘竟然不答应啊!
罗净宇正要据理力争,外面忽然来报,说是时怀池来了。罗甘跟罗净宇对视一眼,罗甘便立刻让人快将时怀池请进来。他是个闲了许多年的闲人,时怀池是时氏长房嫡长,又是皇帝面前红人,罗甘自然不敢怠慢。
时怀池亲自找罗甘详谈,笑呵呵地,说皇上昨日出宫,遇到罗净宇和苏榴,发现他们两个情投意合,准备赐婚罗净宇和苏榴。为了不让这件事显得像是『乱』点鸳鸯谱,说还是希望罗甘能够起个头,先向苏家提亲。
皇帝要赐婚!天啊!
罗甘哪有不同意的!
他全然忘了方才还在骂儿子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立刻激动地握住了时怀池的手,诚诚恳恳地回话:“请时大人转告皇上,这门亲事我毫无意见,只要皇上赐婚,我就一定给办得风风光光的!”
第33章 试探是真赐婚虚()
时怀池见罗甘答应得这么干脆,便说道:“我岳父弹劾你; 也是他一时没弄清整件事的过程; 希望你不要在意。”
罗甘一听,立刻笑眯眯更厉害了; 连连摆手:“时大人哪里的话; 不过一点小误会,我怎么会在意呢?不存在的,不存在的。”他善解人意极了。
时怀池眉目淡淡地偏头看他,神『色』里透着的是一种隐晦的审视; 审视他是不是容易被苏榴妖法左右的那种人。时怀池亲自来提前讲这件事; 可不是单单知会罗甘一声。根据阮绫提供的情报线索来看,那天晚上苏榴确系对她使用了妖法; 但是没有成功。为什么呢?
这就是他们首先要弄清楚的一个问题。
所以他就亲自来接触了罗甘,好方便之后出了什么问题; 也能够不突兀地亲自来就近观察; 获取第一手资料和消息。
皇帝赐婚这个诱导利益在前,罗甘若是被苏榴使用了妖法,他要多久才能醒悟过来,与阮绫醒的时间是否一样?他在中了妖法期间会不会也像罗净宇似的,为了达到“不提亲”这个目的,六亲不认,不择手段?
时怀池要测试的内容不少; 但他此来; 却表现得只是像因着阮喻日前弹劾过罗甘; 为自己老丈人做和事佬,才亲跑这一趟而已。
罗甘并没有对此多加怀疑,人家送上门的调解机会,他哪有不好好把握的?
于是二人其乐融融地说完了话,时怀池就告辞离开了。
罗甘自然立刻让人去请媒婆,准备一应试探『性』提亲事项不提。
只说苏榴她爹苏井生眼看着苏榴参选失败,心里也正愁怎么处理她的婚事呢,而今门第甚重,别看有个嫁了阮氏的女儿做继室的,可那是他女儿自己本事,成功干掉了正室,从妾扶正了。若是走正常渠道,那是根本不可能做人家阮氏的继室的。
苏井生在这件事上尝到了甜头,每个女儿他都希望她们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啊。于是苏榴选秀失败,就有这罗氏来提亲,他可不是大喜过望吗。
虽然人家罗氏是落魄的贵族了,但是门第高啊,虽然人家来是给庶子提亲,但这个庶子门第也比他们高很多啊。所以苏井生没有怎么犹豫,就跟人家表示,只要他们的意向是诚恳的,自己这边的意向也就是诚恳的。这就是隐晦地答应下来的意思。又说儿女成亲,是两家之大事,马虎不得,要好好交流。
这就是希望亲事能够郑重『操』办,确立苏榴地位的意思。
苏井生背靠阮喻这个女婿,该要底气和架子的时候,他底气和架子也是很足的。
罗甘没有不答应的,反正皇帝赐婚,才是他的主要目的。多一个来回,有什么呢?
苏井生送走了媒婆和罗甘,这就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苏榴。
苏榴一听,立刻不肯了,她几乎是跺着脚跟苏井生说:“爹,这怎么能行呢?我可是要去选秀的。”
“莫非你还想等下一届选秀不成?下一回都要三年后了。还是嫁了吧。”苏井生脸上的喜『色』淡下来,觉得自己这个小女儿,被宠过头了,有点儿不切实际的妄想。
“爹!”苏榴见劝不过她爹,心里也是很着急,她的身体已经进入沉默状态好几天了,还有八个时辰这个负面状态才会消失,她现在根本不能用技能,要不然,方才探知罗甘带着媒人来的时候,她就对罗甘使用,一了百了了!
事已至此,苏榴也只好劝自己爹,“爹,您在我身上花了那么多钱财来教养,难道只是要把我嫁给一个闲散勋贵的吗?”苏榴毕竟上辈子就是罗家的媳『妇』,对罗家的情况是很了解的。
“闲散勋贵,那也是勋贵,难道对我们家来说,还不够好?”苏井生在茶几上磕了磕自己的金烟枪,抖了一地灰出来。一旁候着的丫鬟立马拿了手帕子捧着将灰包起来,苏井生一眼瞥向自己的女儿,“你难道还觉得自己能嫁王公贵族?”
何止王公贵族,系统可是说她是气运堂皇的皇后命!
可是眼前这些尚未发生,苏榴又如何能轻易叫她爹相信这世上还有这等奇事。
苏榴眼睛一闭,据理力争起来:“可是爹!我还是有机会的。”
“机会?你还能有什么机会?”苏井生把他的烟枪敲得梆梆响,又抖落一些灰出来,叫那丫鬟白收拾了,他也不在意。甚至还嫌抖得不干净,拿烟枪帽儿,在丫鬟的衣裳上来回揩了揩,把她葱绿的衣裳都揩成了黑灰『色』。
苏井生又道:“不必说了,明日我就去找这罗大人,定下这门婚事,你留在家里开始绣嫁妆吧。本来以为有着女婿之助,你进宫没有问题,没想到你这么不中用。还要家里给你备嫁妆。”
苏榴:“……”
等到她做皇后的那天,就知道她到底中不中用了!
好片刻,苏榴才又想到了一个理由,有些着急地拉着自己爹说,“可是爹,我中秋那晚还碰到罗净宇在干印子钱的买卖,他居然中秋都带着一帮人收印子钱!这不是犯法的吗!”
苏榴虽然中秋并没有真的见到罗净宇放印子钱,但她知道罗净宇就是放印子钱的,一旦查去,准能找到蛛丝马迹。也不怕她爹找人打听。希望她爹能听得进去,收了手吧。
没想到她爹竟然嗤了一声,说道:“放印子钱怎么了,哪个放印子钱的不是腰缠万贯,你嫁给他,你就有福了。”
系统在这时细若游丝地带着呲呲电音出声了:“宿主,这可不行啊,你要是嫁给了注定不能做皇帝的人,我就废了,我废了,你不就也废了吗?”
苏榴觉得他说得很对!
自己重来一回,就算真不能进宫,也得嫁一个有能耐造反的人,怎么能嫁给最后会被抄家的罗净宇?!
若非不得以,她也不想对自己亲爹用这个技能……苏榴咬着牙想。
到了第二天,苏井生就穿好了一身鲜亮的衣裳,准备上罗府去回话了。他到了堂屋前厅门前,尚未说话,苏榴就端着一晚还冒热气的红豆汤来了。她步履款款地对苏井生说:“爹,天气冷了,这个红豆汤您喝了,暖暖身子再去吧。女儿虽然不能拦着您给女儿定下亲事,但也希望您在跟罗家人谈的时候,多想想女儿。”苏榴眼中泪盈盈,只差没有泫然欲泣了,“女儿别的都不求,只求您多为女儿考虑一些,不要随随便便就什么要求都答应下来。”
苏井生本来觉得苏榴这说话有些好笑,他昨日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端了端架子,显然就是为的郑重『操』办这亲事呀,怎么会随随便便?这小女儿,没经过这阵仗,真是想多了。
但这想法只在他脑中转了一瞬,就连嘴角的笑容也才提到了一半,苏井生就觉面前有一道微风,轻轻地吹了过来。
【技能使用成功,宿主获得减益状态“反应迟钝”一个时辰】
苏井生也不知道为什么,眼一转,看到苏榴竟泪盈盈地看着自己,忽然就觉得有点对不起苏榴。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耗费了巨资调养出来的女儿,若那罗氏来提亲的对象真是放印子钱的,是不是有点太亏了?“苏井生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对苏榴说:“那好,今天就看看那罗氏到底有多少聘礼,若是聘礼不行,爹就给你拒了。”
苏榴心想,她爹到底是有多想促成这门心事!一次技能使用,居然还不能让他彻底将心事回转过来?
她只好又再一次对她爹使用了技能,又获得了一个负面状态“耳鸣”一个时辰!
一得了这两个负面状态,苏榴就决定回去好好睡个觉,将这一个时辰捱过去了,免得叫人看出异常来。
苏井生感觉自己对苏榴的心疼更重了,想来想去,他心中倒是又改了主意,罢了,再多聘礼,如何有小女儿开心重要呢?这就去回了这门亲事!
所以苏井生喝完那碗热腾腾的红豆汤之后,他就转身上了自家的马车,去往了罗府。
苏家的住址,是在一片住宅区,苏府门前,是一条宽敞能过两辆马车的大道。按说这样的地方,什么都一览无余,可不好给人行监视之事。一般人也想不到有这样的事,所以苏井生上马车的时候,看到街那边停着的一辆马车,并没有如何在意。只当是附近谁家的客人,将马车停在了那里。
他离开之后,那辆马车的主人就伸了一只手出来,接着,阮绫的脸便『露』了出来。今日苏井生会去找罗甘,早在时怀池预料之内。
本来他们以为昨天罗甘就会铩羽而归,没想到他成功把亲事谈了下来,那么时怀池就说这件事很有些可疑了。按照常理来推断,苏榴若是一心进宫,这罗甘来提亲,她当然要想办法改变他的主意啊。这样才算一劳永逸嘛。
但是苏榴没有,她仿佛毫无动作,就让她爹答应了这件事。
答应了再反悔,跟一开始就不答应,这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时怀池认为苏榴不抄近道,非要绕这一程远路,是十分不合常理的呀。
所以他便跟阮绫猜测,是不是之前他们做出了威胁苏榴生命的事,苏榴那个屏障耗费了她巨大的妖力,所以直到昨晚还虚弱着?用不了妖法?
这就是阮绫今天亲自跑一趟的原因了。
她得来试探试探苏榴,跟平时正常的她有什么不一样?
第34章 叶叶青来机变常()
写文每天只睡6小时; 望尊重我的劳动成果; 支持正版; 谢谢。 “抓住她们!胆敢违抗者不留活口!”
一阵一阵的喊杀声又穿越一道又一道红瓦林立、坚如磐石的宫墙; 穿越风中萧萧瑟瑟的树叶枝蔓; 余音缭绕地冲进了长乐宫。
阮绫双手抄在一个黢黑金凤纹花的袖笼里,斜斜地靠了一点在宫墙之上。她暗红殷殷的太后衣装; 正像往墙上抹的一怵血。涂得她满身都是; 涂得这满京城的百姓人家; 浑身都是。
透过这一面墙,她仿佛感觉到大地在震颤,烈马在嘶鸣,铁蹄在怒吼,像雷雨、像暴风; 顷刻间能把这一面又一面宫墙都捣碎了。
……曾经有很多年; 阮绫心里都觉得,是这一道道林立的厚实宫墙困住了她; 但是到了此时此刻; 外面大军『逼』宫; 里面人心惶惶; 她忽然意识到,这些年困住她的,也许从来就不是宫墙。
太监总管林景手里捧着一件银黑的斗篷; 他走到阮绫身侧; 微微躬身道:“太后; 苏妃不肯喝下毒酒。”
阮绫漆黑且飘忽的眼神幽幽地飘了回来,似人之回魂,魄之归体。她冷淡且轻蔑地嗤了一声:“随她去吧,兴许她还立志要做兀惕的宠妃呢?”
林景将她的神『色』深深看了一眼,便微垂了头,将手里的斗篷展开来,递到阮绫面前,神『色』关怀地道:”太后,我给您披上吧。”
“我自己来。”阮绫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就要把手从绣笼里抽出来,林景忽地按住了她的手腕,阻挡了她抽手的动作。他又进了一步,目光深深地,透着一种专注的光,“您不方便,我帮您系上吧。”
阮绫停住了抽手的动作,抬眼也将林景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居然需要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林景虽然不到三十就做了太监大总管,但阮绫以前就是皇后,后来又做了太后,林景面对她时,总是隔着数步远,微微弓着身,带一点谦和的风姿。阮绫从来也不知道,他原来站直了,离近了,竟然比自己高这么多。
阮绫微微阖了一下眼睑,心中生出一丝几乎是灵魂深处、身体本能投『射』出的抗拒来。但是念及……自己与他都将是不久于人世之人,而且合作多年,若是运气好,赶得巧,兴许还能在黄泉路上做个伴,一起喝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孟婆汤。
许是这种种由由,阮绫最后也没有把自己的双手从绣笼里抽出来,只是略站直了。林景虽然在高位多年,昔日也是从一个被人呼来喝去的小太监做起,察言观『色』本事本就炉火纯青,当下见了,便也不多话,伸手仔仔细细帮她拍了拍被宫墙蹭上灰的衣袖。这就一展斗篷,给阮绫披上了。连带的,也帮她系好了带子。这条洒金的凤带子,被折叠弯曲,系成两个宽宽扁扁长长的不规则圆,轻柔地垂下了。他浅浅的呼吸,便落在阮绫额头鬓发上。
阮绫心中又更抗拒了,但她还是方才一般站着,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话也没说。她分明长得清秀端丽,可爱怡人,只消笑一笑,便是冬雪也要消融,春花也要烂漫,她偏不笑得,清凌凌的目光落到不远不近的空中,隐约生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来。
林景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宫门忽然砰地一声,被人粗暴地推开了。
阮绫转头看去,什么都还没有看清,就看着林景急切地换了身形站姿,侧过来一挡。她面上就是一热。然后她才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从脸旁传到鼻尖里。然后她才看到,林景就这么睁着双眼,焦点永留在自己身上一般,急促地倒在了她面前,轰然倒地,再无二响。他甚至没来得及告诉阮绫,他到底想说什么。
阮绫眼睁睁看着他倒下了,面无表情,甚至没有伸手去拉一把。她平静的表情上,既无害怕,也无恐惧,甚而,连惊讶悲伤也不曾有得。她的情绪不知是本就没有,还是掩在了平静的表情之后。
夷王兀惕手里握着一把落血长刀,滴落在毡『毛』靴边,他踏、踏、踏,踏到阮绫面前。他身裹皮腰带,着精钢甲胄,披貂『毛』披风,不伦不类。可是就这么一个不伦不类、连基础审美都没有的夷族蛮人,他确实又战胜了庞大且富饶的大齐。
更且,与他庞大威武的身躯一比,太后阮绫便柔弱得像是寒风中一朵小白花一般了。还是不幸长在了悬崖边的,被悬崖的风吹得颤颤巍巍,偏要挺着神魄凌人的风姿。并不叫人害怕,只教人觉着可爱。
“阮太后果真一点没变,还是这么无情无义啊。”兀惕轻蔑地拿刀剑又戳了戳林景的背,在他背上戳出两个新鲜的血窟窿,见他真的还是一动不动,死透了,才百无聊赖地举起了刀,将刀背刀尖上的血漫不经心地蹭到总管大太监的衣服上。做着这些,他不着痕迹地抬眼看了阮绫一眼,阮绫还是面无表情,仿佛并没有看到兀惕对林景尸体的侮辱,也好似完全不受影响。
他一脚踢开林景的尸体,拖着长刀弯腰,凑得离阮绫只有二三寸远。兀惕忽地爽朗地笑了:“可惜了阮太后,分明是个美人,何苦要做祸国殃民的亡国妲己呢?”
阮绫面上便『露』出了些微的微笑,透点讽刺和意味不明,但她并未说任何话。
兀惕进犯京城,打的是清君侧的旗号,这个要被清除的对象,自然是把持朝政的阮太后了。
“阮太后怎么嘴唇都冻青了?还是随本王去屋里暖和暖和吧。”说着话,他便来拽阮绫的胳膊。阮绫仍拽着自己的袖笼,她本能地有些往后仰,想要站住此地,但又抵不过兀惕的大力,给他几乎是连拖带拉地拽进了屋中。
阮绫听到后边兀惕带来的那几十名夷族士兵发出喈喈的笑声,像是闷在喉咙里的偷笑,又像是天上乌鸦无情且难听的嘲笑。
屋中已然没有烧炭了。
京城被围困三月之久,已经弹尽粮绝。
兀惕拉着阮绫就往最近的榻上去,阮绫忽地硬是站住了,问他:“你不关门的?”
兀惕便『露』出笑来:“好,我去。”
他走到门边来,关了门,便回头看阮绫笑。阮绫也轻轻笑了一笑,似乎已经认命了。笑着里,分明清淡,仍旧有了难掩的春花烂漫,秋月皎洁之感。她是温室里养出的花朵,乍一看烂漫无邪得很,偏偏骨子里生就了凛凛风姿,与兀惕他从小所见的草原上、高山里的女子们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兀惕本也不是好『色』之人,只不过阮太后是他清君侧的战利品,更兼之当年阮绫未嫁时,他作为建硫来使,甚至还求娶过阮绫,如此种种加到一块,他心里的底线便天然地就低一些。再加上,他观阮绫无所动作,心中便觉阮绫这般生于室内,长于院内,成于宫内的,而今落得国破家亡,无所庇护,再是如何骄傲,也唯有寻求自己垂怜了。
兀惕便往阮绫又走近了几句,临得极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了阮绫。
他且还自信心爆棚,阮绫心中已是厌极,她原该再忍一忍的,但终究是这二十多年都随心所欲惯了,委屈不得自己。兀惕方进了她面前方寸之间,阮绫已经不由自主地去抽自己的袖笼。她一动作,兀惕的目光便放到了她的袖笼上。阮绫便不动了,她神『色』轻松地笑了笑。阮绫本就生得娃娃脸,她真真切切笑起来,就像一个毫无心机的妹妹,能让人不由自主就松了警惕。阮绫道:“你不会以为本宫在袖笼里藏刀吧?本宫不会做这么傻的事。不信你可以『摸』『摸』。”
兀惕便又走近来两步,果真隔着袖笼,捏了捏阮绫的手,只捏到两段柔软之中的柔荑,此外别无他物。“你就是在袖笼里藏了血滴子,本王也不怕。”他哈哈笑着,仿佛是为了验证自己的大胆和不设防,在没有握刀的情况下,一下子便扯掉了阮绫暖手的袖笼。却见袖笼下,是两只乌青乌青的手,青到皮开肉也绽,肉里的血似乎也变成了青『色』的。
兀惕咦了一声,“你的手……”
他本能地想要离远一些,奈何方才耍流氓离得太近了,阮绫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然后紧紧地捏住了他『裸』…『露』在外的两只手。
兀惕如何能不反应过来手有问题?呵斥一声,便也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地重重将阮绫甩到了一旁的地板上。阮绫有片刻没有动静。片刻之后,她方才慢慢地爬了起来,动作有些迟缓,身形有些摇晃,嘴唇青得越发像一个死去的冷尸了。她反身过去瞧向兀惕,黑『色』的斗篷滑落地上,只余暗红的外裳,无风凛凛动。
兀惕的手上、脖子上都开始出现跟阮绫手上一样的青『色』,他既怒且惊,睁大了本就铜铃一样的眼:“你往自己手上涂了什么!”
“泡了一个时辰的毒汁。”阮绫看着他,轻轻笑了。“你要清君侧,本宫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你!毒『妇』!”兀惕立刻冲出屋外,“来人,快打水来给本王洗毒『液』!”
阮绫也不拦着,也不出去,她站不住了,就慢慢坐到了地上。地面冰凉凉的。她忍不住想,地府也会是冰凉凉的吗?大约是的。
她这一生,总被人骂无情无义,祸国殃民。手底下的人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就连夷族侵略,都要起个名头说是为了将她清离君侧。到了地府,能不进十八层地狱,去个冷窟窟的无间冥狱,也许都是她幸运了。
外面传来了泼水的声音。
阮绫的笑容更大了。
不片刻,浑身湿漉漉的兀惕又冲了进来,他的脸和脖子都已经有一块块的青斑,手上也长满了青斑,而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深、更加可怖。兀惕几乎是颤抖着,指着她问:“你往井水里放了什么?”
阮绫呵呵笑了,她分明笑得得意,偏偏仍透出一股直观上的山花烂漫天真之感,此时此刻看在兀惕眼中,既可爱可怜,俏俏如水仙幽昙,又残酷邪妄得渗人:“当然是放了能让你身上的毒素扩散得更厉害的催命符。不用水,你当时就斩断双手或许还有救,用了水,毒素就能在几个眨眼的工夫内进入你的血脉,大罗神仙在世,也救不了你了。”
兀惕脸『色』泛青,他双目圆睁,拿起了自己的长刀,狼犬一般,狂叫着,就要对着自己的手砍下!
才挥到一半,他手里斩过不知多少人头的长刀忽然啷当落地,毒发痉挛而亡。阮绫静静坐在冰凉的地上看着,看着他从一个活生生的人,跌到地上,掉进他自己的长刀锋里,跟方才的林景一般,被戳出一块深深的血窟窿。想吐,恶心,又快意。
撑到现在,阮绫也觉得自己大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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