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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世无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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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瑀明白这个道理,他相信桀肯定比他还要了解。
对方知道问题所在,现在又特地点明这一点,想必不会是无的放矢。
“要怎么做?”他干脆直言不讳,并不打算拐弯抹角去试探验证猜想是否正确。
相处时间渐长,钟离瑀也逐渐『摸』索出桀的一些脾『性』。
天魔骄傲自负,有时近乎目中无人,不过从他目前表现出的渊博见识而言,他的确有足以骄傲的资本。
对付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人,迂回政策基本不大管用,反而还让他看不起你。
直截了当,顺着他的话题走,这才是维持友好沟通最好方法!
……当然,怼人时除外。
无论桀目前为止表现出来的是不是『迷』『惑』他人的假象,至少在提高交流效率方面,还是有很明显的建树。
“很简单——”
果不出所料,桀的嗓音微微压下,光从冰冷的声音中似乎都能想象出他微抬下巴,眼神森冷睥睨所谓蝼蚁的画面——
“把寄生在植株上的胆小虫子,统统碾死!”
肆意,而又张狂。
'。'
绕来绕去,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钟离瑀本就打算顺手为民除个害,自然不可能放过杀人无数,造成尸骨成堆的异怪。
桀之所言,不过是在本就倾斜严重的天平上又增添一个重量级的砝码,彻底斩断钟离瑀最后一丝顾虑。
不过……
钟离瑀微微偏过头,认真地向天魔致意:“桀,谢谢你。”
“那么——”
“祝我们接下来,合作愉快。”
他的声音轻柔又丝滑,带着少年的清朗与青年的醇厚,二者优点在他身上兼并得恰到好处。
如同他本人『性』格,随心恣肆却又毫不矛盾,俊朗皮囊下,掩盖不住一个『色』彩独特的有趣魂灵。
明明随身相伴多年,两人之间,却是第一次开启这般不带一丝火/『药』味的平和对话。
——还真是个奇妙体验。
天魔心念一动,灵识自然而然扩散,去悄然触及少年道士的面容——
第一次,认真地注视他原本不放在眼中的“凡人”。
粉『色』的小小花瓣随风飘落,混合着空气中浓郁的草木清新之气。
潋滟的桃花眼里盛满澄澈的情绪,温柔的阳光洒落眼眸,绽放的璀璨直『逼』人眼。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如光耀眼,如水清冽。
如果能面对面看见的话,想必,如此美丽的场面一定会更加扣人心弦吧——
桀愣愣凝视着灵识中传来的画面,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滋生出许多奇妙的念头。
直到钟离瑀疑『惑』出声,他才如梦初醒,反『射』『性』转过头,异常狼狈。
桀突然庆幸对方无法见到这一幕有些失态的画面。
——否则,指不定会被这家伙嘲笑成什么样呢!
“……合作愉快。”
原本不打算回复,可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桀最终还是轻轻念道。
他的声音,格外低沉有力。
第21章 骨生花(十七)()
天魔再次沉沉睡去,他的伤势令他每次只能在沉睡间隔保持短暂清醒。
这次,钟离瑀没有再烦忧,反而还提前温声安慰一番,令桀颇感头皮发麻,十分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友善表达。
桀本想如往常一般嗤笑少年道士,然而声音在喉间转悠良久,莫名其妙又被他自己咽了下去。
既然人家都愿意释放善意了,他再针锋相对……
是不是有点太不讲道理?
从来没讲过理,随心所欲惯了的高傲天魔居然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如果钟离瑀能知道桀的心理活动历程,他一定会在背地里笑眯眯表示:
——这充分证明他定下的顺『毛』方针执行得十分顺利,效果拔群!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给宋明学喂一颗帮助凝魂的丹『药』当报酬后,钟离瑀让他回到阵图内自行休养,而后便继续赶往骨生花所在地。
此时天光仍旧大亮。
时间在赶路过程中悄无声息流逝,苍穹的『色』彩自他进来后就从未产生过变化。
因而,钟离瑀对现在的具体时刻并不太清楚。
不过,中间和白骨夫人争斗两场,又间杂同宋明学与桀的交谈,再算上赶路时间……事情纷杂忙『乱』,大致想来,外界估计早已从深夜迈入白天。
虽然他脉络中流淌的灵力远超寻常修道人,甚至还有万灵归一图帮助吞吐洗练外界灵气,然而多次紧张过后,他的精神难免感到有些疲惫。
索『性』接下来,路途十分平静,没有再起波澜。
让钟离瑀尚且得以留存一丝喘息之机。
顺着『药』貂指引方向,他不肯多休息一刻急促赶来,目的是准备杀白骨夫人一个措手不及。
但预想,却总是赶不上现实情形的变化。
一道更为高深的禁制,成为拦路虎,横亘在他与目的地之间!
站在禁制外几步远的地方,钟离瑀无奈止住脚步。
他的眼神抛向远方——
目光所及之处,简单景致一览无余。
禁制内不远处是一幢小木屋,以木屋为中心,方圆两里内都是一片光秃秃的空地,令人顿感凄凉孤寂。
别说,钟离瑀此刻内心就挺凄凉的。
就像一个介于学霸和学渣之间的普通人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把试卷完成,结果遇上老师心血来『潮』,突然又增加一道难度高达n颗星的送命式附加题。
——做不出,整张试卷就记为零分。
这意味着前面冥思苦想的题目统统白写了!
白写了!
……大概就是诸如此类的心塞之感。
钟离瑀对禁制只是粗通皮『毛』,之前能进来此地秘境,还是依靠宋明学带路找到薄弱点。
如今要他再破一个更加高深莫测的禁制……
这不是为难人吗!
难道就蹲守在外面等异怪自行出来?
不不不,这个主意显然行不通。
念头刚冒出来,钟离瑀立马就自我否定了该想法。
要知道,他虽然是个修道者,但仍旧属于凡人行列。
是凡人,祭祀五脏腑就是不可避免的问题。
他的修行还远远没能抵达传说中的辟谷之境,就算想模仿仙人不食五谷、吸风饮『露』,这也要肚子答应才行啊!
此次行动钟离瑀是轻装简行,没带多少干粮,秘境内又无其他动物,捕猎的想法显然也行不通。
要是选择和以吸食/精气为生的异怪打持久战,还真说不准最终究竟是谁能耗过谁。
可都走到这一步,离目标只有一步之遥,要他选择放弃,钟离瑀是绝对不甘心接受这个结果的。
所以……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钟离瑀眼神放空,随意转了个角度观察木屋外观行制。
正当他转到木屋关闭的小门时……
吱呀——
耳朵灵敏捕捉到木门被人启开的动静。
这令他有些沮丧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在钟离瑀期待的眼神中,一只素白『色』的纤纤玉手,缓缓从门内探出。
然后,身着艳丽红衣的女人,曼妙身影逐渐显『露』全部在他视线范围里。
眸若点漆,目如秋水。
乌发自后颈松松束起,余下散坠如云。
眉心则染一点红痣,艳绝,仿若桃李,又间或似闻暗香幽幽,仙气渺渺。
一言蔽之,不类凡人。
“妾身戚红息——”红衣女子目带轻愁,绛唇微启:“参见真君。”
声音若碎琼『乱』玉,泠泠流水,清凉且『迷』人。
'。'
自称戚红息的神秘女子轻挥衣袖,围绕在小屋周围的禁制便自觉给来客让出一条通道。
“真君,请随我来——”
螓首轻抬,蛾眉淡扫,戚红息的目光触及到钟离瑀,如同触及到令她极为热切之物,明亮而充满企盼。
然而这种场面十分不同寻常,甚至几近荒谬。
闻言,被红衣女子出场惊艳到的钟离瑀才猛然回过神来,大脑开始处理下意识接收到的意外讯息。
等等……
她刚才说了什么?
真君?
“如此唤我,有何用意?”钟离瑀冷冷质问。
他的手在腰侧剑柄上按紧,四指并拢,拇指微微用力,随时随地做好拔剑准备。
在道门术语中,真君是专指称呼飞升后的修道者,亦或是天生神仙。
不像之前宋家口称的“真人”只是个单纯表示敬意或讨好的尊称,因而称呼改变起来也十分随意。
“真君”一语,在道门,甚至整个三界中渊源都极深,尊贵无比,不可妄言。
“妾身记忆虽丢失大半,可基本常识是不会忘却的。”戚红息柔顺回答,“您身上自带的天道之意,妾身感知得不能再清晰了。”
她这么一解释,钟离瑀心中反倒又多出几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自己身上何时存在过什么“天道之意”?
——况且,倘若女人所言属实,为何自己修行多年却从未有人指出呢?
甚至连桀,都不曾提过只言片语……
钟离瑀不动声『色』,脸上虽竭力做出温和表情,可他心中的防备却不曾削减一丝一毫。
“那么,你又是何人?”
他眯起眼,本该多情的眉目中骤然泄出凌厉冷光,使人不禁联想起琉璃般的坚硬质感。
彼时钟离瑀心中早有猜测:
结合桀之前所言,她的身份无非是被禁制之主所关押的妖魔,只是侥幸成了阵眼,所以才能够自由控制内部禁制。
然而,本人却始终无法往外界踏出一步。
——哪怕只是一小步,对戚红息而言,恐怕同样与天堑无异。
被问及要害问题,戚红息垂眸,好一会儿不言不语。
“我……”她说话很慢很慢,似乎从心中欲诉千言万语中艰难删减,一字一句都经过再三仔细斟酌,“我是……一个求死之人。”
这个回答十分出人意料。
以至于钟离瑀愣了三秒后,这才反应过来:“……求死?”
这道题的答案有些超纲,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是。”
戚红息的回答中,无形透『露』出不容他人置喙的坚决。
不待钟离瑀再次追问,她很自觉地把话头再次接过来:“不老不死、不饮不食,我独自困守此地几百余年,日子委实难过。”
“——因而,恳请真君赐我一死,妾身永生永世感激不尽!”
第22章 骨生花(十八)()
作者有话要说:
大肥章!啦啦啦=3=
还有一两章结束本故事~嗯,最后郑重澄清一下,真不是百合!!!
最后放个小彩蛋,大家还记得当初的卦象咩最核心的设定马上要出来啦!
空气中一时寂静无声,氛围压抑到足以令人窒息。
“……如果你能给出让我足以心动的筹码,我或许,可以考虑答应你的请求。”
钟离瑀试探『性』出声。
然后,他讶异地发现戚红息居然毫不犹豫就同意了这个荒谬的要求,甚至,看上去没有丝毫勉强之意。
——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原本只是随口一说的钟离瑀顿时哭笑不得,奈何言既出口,没有收回之理。
钟离瑀内心中忍不住自我检讨一番:
——从结果来看,或许他的做法更贴近“反派角『色』”的定位也说不定。
本该作为守关大boss的妖魔一心只求速死,来打怪寻宝的“勇者”却要求怪物花钱买命……
整出戏像是一曲黑/『色』/喜剧,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幽默。
万物并作,天行有常。
物之反常者是为妖,难见祥瑞,恐余祸端。
——戚红息平白无故配合到如此地步的背后,必有其根源由来。
或许……
这干脆就是一个故意引起他好奇心的陷阱。
然而他的确十分心动。
指尖在木质剑柄处随意拨弄,光滑的木质纹理令人心生惬意。
师门长辈以特殊材料刻印下的强大阵法在他手下暗自跃动,犹如在因能够应和钟离瑀的灵力波动而喜悦异常。
阵图仍在兢兢业业工作,感受到体内的灵力恢复到往常三分之二的水平,钟离瑀原本有些迟疑的心中突然安定下来。
他有了参与冒险的资本与底气。
毕竟——
在这个拥有妖魔鬼怪的世界里,自始至终,实力才是最强大的话语权。
既然无法躲避,那么不如选择做好最坏打算,迎难而上。
从他幼年记事开始,钟离瑀一直信服着这样的人生信条:
——勇敢者也许并非最终赢家,然而连第一步都踏不出去的懦夫,注定命中一事无成。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无论前方是何艰险困境,他总该要去探一探!
即便失败,也足以心甘。
“那么,带路吧。”
钟离瑀神『色』淡淡,眸中情绪幽暗难明。
顺着小道前进几步,他在禁制前一步之遥停下脚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不经意随口询问。
——“对了,你认识岑甘琦吗?”
闻言,走在前面的戚红息的身影突然晃动,她微微向后偏头,『露』出弧度几近完美的美丽侧脸。
眼中似乎有微妙的情绪一闪而逝,快到钟离瑀甚至来不及捕捉。
“认识。”
戚红息回过头,语调平淡而没有丝毫情绪:“她是我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她知道你出来见我么?”钟离瑀意有所指。
“知道。”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你不必心存疑虑。我既然下定了决心,就不会反悔。”
说完,红衣美人重新恢复背对钟离瑀的姿势,像是丝毫不担心身后了解甚少的不速之客会暗中偷袭。
不过细细想来也颇符合逻辑。
按照戚红息所描述的情况,她本就一直在期待死亡前来呼唤,如果此时钟离瑀贸然出手,反倒正好叫她遂意。
亏本的生意他可不干!
钟离瑀遗憾地撤去覆盖在黄符上,随时准备沟通符篆的灵力。
走进禁制内后,他很明显能够感知到戚红息的生命气息有微弱之象,如果能把准备的后手放出来,他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把握能做到要害攻击,一击必杀。
精心准备的伏笔却暂时派不上用场,真是可惜。
钟离瑀暗自喟叹。
其实他对戚红息并无恶感,也没有什么不得不选择除之而后快的理由。
甚至真要细论起来,在绛城乃至周围村落流传的传说中,红衣女人还因救人得过“绛娘娘”的赞美之称。
——钟离瑀从不拿好人的概念框定自己,他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至于其他人的意见想法,与他有何干系!
不过,这不妨碍他对善良属『性』者有天生好感加成。
因此尽管不知道传说有几分真实可靠『性』,但在绛城停留多日的钟离瑀在耳濡目染之下,难免还是先入为主地对戚红息产生了些许好感。
然而,这份好感对上他的决心时,又显得无足轻重了。
对钟离瑀而言,他特地前来绛城的目标只是拿到骨生花做『药』引,为师兄治疗神魂之毒。
但对戚红息与岑甘琦而言,这或许就是戏剧的落幕之场,生命之终焉。
毕竟钟离瑀要拿到成熟期骨生花作为『药』引,就必须要杀掉灵魂本源寄居在骨生花内部的异怪。
这种矛盾无法避免,甚至不可调和。
况且,就算钟离瑀可以放过岑甘琦,他也不会选择这样做。
林中那掩埋在粉『色』花瓣与翠绿青草下的累累白骨,正在阳光下昭彰罪恶,与被人生生创造出来的虚假秘境一起永恒。
当从戚红息口中得知二人关系的那一刹那,钟离瑀就动了杀心。
——因为他无法保证,当得知自己来意的那一刻,表现得温婉柔顺的戚红息会不会瞬间变脸。
世事残酷,钟离瑀从来不曾抱有侥幸。
现在尚未到图穷匕现地步,一是他好奇戚红息会拿出什么东西作为筹码。
二是,既然事已至此……只希望戚红息的出现,能够成为木框中最后一块严丝合缝的拼图。
尘归尘,土归土,还绛城以平静,还她本人以自由。
也算是,他对二人最后的仁慈。
'。'
木屋内,两人对桌而立。
第一次进女子房间,钟离瑀却没有任何兴奋之情,相较之下,他甚至油然滋生一种类似“啊,这么多年来,我在师门过的生活居然那么奢侈”等诸如此类的微妙想法。
促使他产生奇怪想法的缘由无他,只因木屋内部装饰极其简洁,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简陋……
根本不似女子闺房。
一床、一柜、一桌、几张椅。
放眼望去,这是狭小空间内比较显眼的屋内大件物品。
再没有更多了。
觉察到钟离瑀不自觉投来的疑『惑』目光,戚红息轻轻咳嗽一声:“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你想要什么?”她认真问,“只要是我能给的,我一定会给你。”
“你为何会被困在此地?”钟离瑀也不客气,直直发问。
对于这个问题,戚红息显得有些困『惑』:“我……我在等一个人。或许也不是人,是一件东西,亦或是一件还未发生的事情?”
她轻轻叹道:“如果你是为了此事而来,我恐怕无能为力。”戚红息站起身,从腰间取下半块通体碧绿,晶莹剔透的玉玦递给钟离瑀:“有好多事,我都记不得了,唯一印象深刻的,是身上随身携带的半块玉玦,也不知它的具体来历。”
钟离瑀接过玉玦,呈在掌心中细细查看,然而无论怎么看,这都只是一块普通宝石。
“如果你想要可以送给你。反正,我拿着以后也用不上了。”戚红息抚了抚鬓发,眼神中带着如释重负般的欢欣。
钟离瑀把玩着玉玦,对此不可置否。
理智告诉他戚红息所言不可轻信,然而对面女人显『露』出对死亡的真切期盼却又是实打实的感情。
他甚至忍不住这样猜想——
如果现在动手,红衣女人说不定会惊喜得欢呼起来,然后,含笑拥抱死亡。
真是足够荒谬的画面。
“你不害怕——你的朋友会伤心吗?”钟离瑀想得有些心烦,忍不住语带刺意。
同时也是再一次试探,试探戚红息和白骨夫人之间究竟有何瓜葛。
“世事本就不能尽随人愿。”
戚红息的脸上出现几丝怅惘,还有几分连她本人都尚未察觉,然而又确切存在的茫然:“一成不变的禁制内,连我自己都记不清待了多少年。一开始,我希望找回记忆,后来,我只求自由。日日夜夜,痛恨自己为何被关在此处,然而不曾有人来救我。”
“我祈求神仙上苍,我虔诚跪拜佛祖,我赌咒发誓,若有人能予我自由,定当十倍百倍回报。”
“……然而神佛皆漠然,不闻我苦语。”
“我恨天道不公!”
戚红息抽气一声,尾音在不住震颤:“……但我无可奈何。”
“——我甚至,连『自杀』也做不到。”
“偶尔,也会有人类闯进来,我想留下他们陪我,可他们苦苦哀求的样子又令我不忍。如此孤独的命运,连我自己都不能承受,如何能够再将痛苦施与他人?”
“那么岑甘琦呢?”
钟离瑀一针见血指出:“你知道——她是以吸食/精气为生的异怪吗?你没有想过为何会逐渐变得虚弱吗?”
这是很容易看出来的事实。
他原本以为红衣女人是岑甘琦养的储备粮,然而戚红息口中所言“朋友”之语又令他极为不解。
“我知道,一开始就知道。”戚红息平静回答,“在甘琦死后,她从遗骨上出现的那一天开始,我就预想过这个画面。”
“……我只是,太寂寞了,很想有个朋友来陪陪我,哪怕她想利用我,吸食我的生命,这也没有什么关系。”
钟离瑀扶额,听得有些头晕:“——等等!你刚刚说‘甘琦死后’是什么意思?”
“白骨夫人不是岑甘琦,尽管我给她取了相同的名字。”如同触及到久远的回忆,戚红息的眼神开始放空,凝视着钟离瑀所无法触及的过去。
她将往事缓缓道来——
原来,曾经有一女子慌不择路逃入桃花坞,身负重伤却被戚红息救治,而后便留在秘境内,两人相伴过一段时光。
这才是真正的岑氏甘琦。
岑甘琦是人类,在戚红息的帮助下能够自由出入禁制而不被阻拦,所以她会时不时回到绛城,给戚红息带一下夜市上有趣的小玩意儿,为她讲述自己的所见所闻。
在戚红息心中,这是她漫长岁月里为数不多的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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