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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鲁旷世情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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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绰玉含着泪水不流下颤声问。
“难道不是吗?从小到大,皇爷爷、阿玛他们最宠爱的就是你,因为你是太子妃生的,而我和弘晋则是侧妃所生,嫡庶有别;所以,你的身份尊贵无比。如今我为自己争来了这份荣耀,你也要给毁了吗?”
“你……”绰玉泪水夺眶而出,“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你不配是我哥哥!”说完推开众人冲出王府。
绰玉狂奔着,她没有了思想,没有了意识,她心痛了。她终于明白,皇家儿女的无奈与悲凉。在权力面前,往往没有亲情,只有永无休止的争斗。
“绰玉!前面是马车!”载源的声音传来;绰玉才回过神来。
“你一直跟着我吗?”绰玉明知故问停住了脚步。
“是不是我让你觉得不自在了好吧;我走好了。”载源假装生气问。
“喂!”绰玉噘起嘴;“我又不认识路,你真要走吗?”
“不认识路又怎样呢,顶多是流落他乡或是『露』宿街头了。”载源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
“四哥哥!”绰玉一跺脚。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啊可不能『露』宿街头,否则我怕自己会变成乞丐去满世界找你呢。”载源笑了。
“讨厌!拿我寻开心!你不知道我刚刚受了惊吓,又让我哥哥给气个半死,你还幸灾乐祸!哼!”绰玉不满地瞪他。
“好了;好了;不气了;不气了!”载源轻拍了拍她的肩;温柔的目光像一池春水般融化了绰玉的心;“说吧;你想去哪里玩;我都答应你。”
“真的吗?”绰玉兴奋欢呼。
载源点了点头。
“那我考考你;你猜我想去哪里?猜对了本格格重重有赏。”绰玉调皮道。
“赏什么?”载源认真地望着她。
“只要你答得出来;赏什么都随你。”绰玉笑了。
“好;君子之约不许反悔!跟我来吧!”载源不由分说拉起绰玉狂奔起来。
第九章()
什刹海包括前海、后海和西海;俗称为“后三海”。什刹海四周风景秀丽;即可观风景又可观赏四周楼台亭阁;美不胜收。临近夕阳西下;海面上波光粼粼,只有几只往来的商船在水面行进。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绰玉惊讶问。
“你不是想游船吗?我今天带你泛舟海上;如何?”载源兴致勃勃。
“你……怎么知道我……”绰玉欲言又止。
“我还知道;你前天在毓庆宫爬树;差点受伤,对吗?”载源语出惊人。
“你…”绰玉捂住了嘴不敢相信;“你…你不会是也得了西洋人的望远镜吧?”
“我什么也没得;我啊是望眼欲穿的结果。”载源说;“几天看不见你;就得想办法把孟林叫去;不知你好不好;我寝食难安哪。”
“好个孟林;看我不收拾她去。”绰玉不服气; “那你怎么知道我想游船的?”
“或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载源深邃地望着她。
“你是神仙吗?还可以洞察人心。”绰玉感到心里的悸动。
“其实我知道今天会见到你;虽然我想给你个惊喜;但是也知道你出宫一次不容易;我还是早就准备好了;阴错阳差今天刚好你就用上了。”载源说着拍了几下手;早有侍卫将一只停泊岸边的船慢慢解开绳子。
“走!我们上船去!”载源拉起绰玉奔进船舱里。
走进船舱;里面是一个很小的桌子;上面有一个『插』满桃花的瓶子。桌子上面有壶茶;还有几碟小点心。
“呀!真漂亮!”绰玉惊叹道。
“你喜欢?”载源由衷问。
“当然;我最喜欢桃花了;因为它美而不妖、艳而不俗。”绰玉坐下来:“你让我觉得受宠若惊了。”
“为什么?”载源也坐在绰玉的对面。
“你几乎实现了我心底长久的期待,在碧水间泛舟观景;这对于生长在紫禁城的我是多么难得啊。你的用心良苦我真的很开心。”绰玉发自肺腑。
“我知道你喜欢西湖龙井;来饮口茶。”
“这是什么?”绰玉望着那两碟叫不出名字的小点心问。
“我阿玛有个西洋传教士的好友;我们都叫他晋师傅;他常到我府上做客。这个点心就是他教我做的,我做得不好;你尝尝。”载源期待万分。
“那个黄『色』的是什么?”绰玉看着像个千层饼的糕点问。
“晋师傅说是他从西洋带回的叫黄油。”
“西洋人吃东西和咱们真是不一样,不过让人闻着好香啊。真想不到,我满洲的第一勇士居然还会下厨房做点心。”绰玉噗嗤乐了。
“你还笑,还不是因为你。”载源噘起嘴。
“好;我尝尝;”绰玉拿起一块点心品尝起来;“嗯;味道甜而脆;太好吃了;不像宫里的味道;口味重重的。那个黄油做的东西真好吃。”
“来;你看那边,”载源透过船的窗户指向两岸; “那个是广化寺;它建于元代;因为一高僧托钵化缘、筹措布施所建成;因此得名广化。再往前就是汇通祠了;明永乐年间建成。那边就是诚贝勒府了。”
“诚贝勒?”绰玉喃喃自语; “三叔吗?”
“是啊,听说他才华横溢,确实与众不同。”载源赞许道。
“我这位叔叔啊,他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文学音律样样精通,连皇爷爷夸赞三叔是不可多得奇才呢。怎么,你很崇拜他啊?我可以让他教你书法,他的字写得好极了。”
“我更喜欢他的诗,写得真好。”载源望着天空思考着,“民瞻采舸花前拜,马避嘉禾柳外行……”
“过沛横汾徒羡美,宸章全是为苍生。”绰玉接口道。
“绰玉,我……”载源欲言又止。
“不必说了,我都明白。要是此刻有笛子就好了,伴着水声多好听啊。”绰玉感叹道。
“想听什么,我吹奏给你。”载源随手拿起一个盒子,取出一把笛子来。
“你准备了?”绰玉目瞪口呆。
“想听什么?”载源问。
“《春杨柳》!”两人异口同声。
载源吹着笛子;绰玉望着他;仿佛天地只有他们两个人;此情付笛;远胜千言万语。
小船在水面划着;不知不觉夜幕降临了;万家灯火的两岸真是美不胜收。绰玉走出船舱;欢呼雀跃;开心极了:“哇!好美丽的夜景!繁华景象;灯海好美!”
“我们放荷花灯,好不好?”载源提议。
“好!不过我没准备。”绰玉失望了。
“你看!”载源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提篮,里面有各种颜『色』的荷花灯:红『色』的、玫红『色』、橙『色』、绿『色』、蓝『色』…应有尽有。
“哇!好漂亮!”绰玉跃跃欲试。
“只要点上就亮了,放在水面上晚上看可漂亮了!”载源用蜡烛点燃。
绰玉半蹲在船尾,将点亮的荷花灯一一放在水面,那五颜六『色』将水面映衬得分外夺目。
“哇!好漂亮!谢谢你,载源,为我做的一切!”绰玉感动极了。
“你还欠我一个赏呢!”载源笑了。
“什么?你还真要赏赐啊?不过,你真的猜对了我心之所想。好吧,说吧,金银珠宝还是玛瑙翡翠?”绰玉忙问。
“你猜猜?”载源真切地问。
“我…怎么知道……”绰玉觉得自己的心有些急促。
载源望着她俯下身去,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将自己的嘴唇压在了绰玉的唇上。半响,绰玉回过神,赶紧推开了他,自己的脸红了。
“绰玉,木兰围场让我深深爱上你,不是因为你是皇太子的女儿,而是你超凡脱俗,不可多得。载源愿一生一世护你周全,不离不弃。此心天地为证,不知格格愿不愿意与我相携百年?”载源发自肺腑真心地问。
绰玉摘下随身玉佩,“你说呢?”
“绰玉!”载源拥她入怀。
三天后。
“格格;你好像有心事啊?”孟林试探问。
“哪有?我在想今天是不是该去太后宫中请安呢?听说皇祖『奶』『奶』身体抱恙。”
“太后的身体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突然病了?”孟林忙问。
“听说是咳血之症;皇爷爷国事繁忙;不过也要准备前去侍疾。皇妃们已经在慈宁宫了,我想我还是去看看吧!”绰玉说着要往宫外奔。
“格格!你还没进早膳呢。你这样出去;太子妃还不骂死奴婢!”孟林委屈拦住她。
“那好;我先用早饭!”绰玉三步两步冲进宫里。
匆忙吃过早饭,绰玉就前往慈宁宫了。她穿过红墙黄瓦的三大殿,在通往慈宁宫的一条走廊前和一个坐在轿子上珠光宝气的女人撞了个正脸,那是皇长子大阿哥胤禔的生母—慧妃娘娘。
“停!”慧妃一挥手,轿子停下,她缓缓走下轿子。
“绰玉给慧妃娘娘请安!”绰玉躬身行礼。
“快起来!绰玉格格是越发出落个美人坯子了,难怪你皇爷爷如此宠爱你。瞧,这气质,真是高贵端庄。长得这么标致,把你叔叔府里云格格和佳格格都给比下去了。”慧妃上下打量着绰玉。
“慧妃娘娘缪赞了。”绰玉不自在了。
“哦!瞧我这记『性』!”慧妃边说边摘下自己手腕上的一只翡翠镯子,“来,我也没有什么准备,这个就算是贺礼了。这个祖母绿可是我的陪嫁,价值连城呢!来,戴上让我瞧瞧。”
“不!我怎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刚刚说…贺礼?”绰玉一头雾水。
“怎么,格格还不知道吗?”慧妃瞪大了眼睛,似笑非笑,“皇上今天在乾清宫准备下旨,将原六品官塞尚大人连升三级,将你下嫁他的儿子善清!”
“什么!?”绰玉如五雷轰顶。
“昨天晚上你皇爷爷就在拟旨了,说是今天早上在朝上宣读下旨赐婚呢!”慧妃一脸『奸』笑。
“不!不可能!不……”绰玉捂住头吃惊地奔向乾清宫。
第十章()
此时早朝已经开始半天了;康熙正端威坐;神『色』凝重。众皇子及众大臣列队两侧;皇太子胤礽则站立在最前面。
“皇上;”说话的是左督御史穆和伦;“经过查明;户军参领吴大人确实贪污纳贿;中饱私囊;还购买多处园林占为己有;此等忤逆之徒当处以极刑。”
“皇上;”大臣阿灵阿出列,“臣听闻此事并非这么简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康熙命令道。
“皇上,在查处吴大人宅子时搜到一叠书信,是已故大臣索额图写给他的亲笔书信……” 阿灵阿得意的神情掩饰不住。
“哦?”康熙只发一个字,便沉默不语。
朝堂上开始窃窃私语,皇太子胤礽被众人投来的目光所震动了,他有些不自然的微微低下头。
“皇上;索额图……”阿灵阿还要说话。
“退下!”康熙的语气加重了,几乎是斥责他。
“皇阿玛!这事是不是有人给他们庇护啊?要不查索额图的党羽时怎么没有杀了他呢?”九阿哥胤禟『插』进话来。
“胤禟,”康熙深邃的望着他,“索额图的事已经过去了。既然是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皇阿玛!他……” 胤禟不服气地指向皇太子,却又沮丧地把手给放下了。
“好了!”康熙起身来回踱着步子,“户军参领吴岱,凌迟处死!其家眷回原籍永不许回京。”
“皇上圣明!”众人异口同声。
“还有,朕依皇太子所请,将绰玉格格下嫁正三品太常寺卿塞尚的长子善清,礼部择日大婚。”康熙语惊四座。
“皇上,这塞尚原是正六品的小官,怎么成了正三品?”裕亲王福全不解地问。
“朕已经下旨了,塞尚多年勤勉,兢兢业业,政绩出『色』,连生三级,封他为正三品。京城朕给他赐了宅子,这样也不算委屈了格格。”康熙沉思说。
“恭喜皇太子,”是四阿哥胤祯,“塞尚府虽然清廉,但皇阿玛爱孙心切这么抬举这塞尚,想必格格嫁过去也不会受什么委屈。我真替你高兴。”
“是啊!皇阿玛考虑周全,儿臣敬服。” 胤礽感激道。
“本来皇太子就没有考虑塞尚的身份,即便是六品小官,他也不在乎。他所在乎的是塞尚的人品,清廉没有任何的党羽。朝中这样的人现在是朕最看重的。”康熙一语双关。
众人都默默不语,低下头去。
“皇爷爷!”绰玉不顾大殿侍卫的阻拦冲进乾清宫跪在地上,“请皇上收回成命!绰玉不能下嫁塞府!”
“放肆!把格格拉下去!”康熙阴沉了脸。
“绰玉!快下去!朝堂上岂容你没有规矩?”皇太子急切万分。
“自幼皇爷爷最疼绰玉,绰玉擅闯乾清宫,自知死罪!恳请不要让绰玉下嫁塞府!”绰玉伤心地乞求。
“朕已经下旨了,你遵旨谢恩吧!”康熙严肃地看向她。
“不!不!绰玉不能!这不可能!不!不!”绰玉泪水夺眶而出,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栽了下去。
毓庆宫沁怡斋。
外面在下着雨;绰玉从昏睡中起来;她看到太子妃瓜尔佳氏正含泪望着她;皇太子胤礽和闻讯赶来的弘晋、弘晳则站立两边。
“玉儿!你醒了?”太子妃奔到床边。
“我在哪?”绰玉头昏沉重。
“毓庆宫啊。” 瓜尔佳氏回答。
“什么?”绰玉惊叫;下床奔向院子; “我要离开这!我不要待在这!”
“妹妹!你做什么?外面在下雨!” 弘晋忙喊。
绰玉不顾宫人的阻拦冲到院子里;任凭雨水将自己全身打湿。
“玉儿!” 瓜尔佳氏及众人也追了出来。
“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我为什么要生在紫禁城?为什么要生在这毓庆宫?”绰玉失声痛哭起来。
“因为你是皇太子的女儿!” 胤礽没有打伞走到绰玉面前;“你要恨就恨我吧!”
“恨你?”绰玉冷冷一笑;“从小阿玛最疼爱我;纵然你不止我这一个女儿;可你最宠爱我!我的心思你又怎会不知?可你就为了保住你的地位就可以牺牲了你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吗?”
“难道你忍心看到你阿玛失去一切;甚至生命吗?” 胤礽辛酸地问。
“绰玉!阿玛现在危机四伏;朝中接连有人莫名生事;说阿玛结党营私。你此时完婚又是和塞尚府;这是在平息朝中风波啊!” 弘晋焦急解释着。
“我…不能;因为…我爱他!我不能…我不能失去他…”绰玉哽咽了。
“妹妹!一个载源有什么好可惜的?塞尚的儿子善清听说也是一表人材。你啊;把个载源都奉承神了;不过就是当年得过巴图鲁罢了!当年如果成亲王在;恐怕谁得第一还不一定呢!”弘晳夹枪带棒地说。
“你……”绰玉愤怒地瞪向弘晳。
“好了!” 胤礽扶住绰玉; “快回去吧!小心淋雨会着凉的。”
“请太子殿下放开我。”绰玉目光冷漠,她推开了胤礽的手;狂奔出毓庆宫。
夜晚的紫禁城多了一份阴森诡异的苍丽,绰玉拾阶而上,登上了午门城楼的最高处,从那里可以俯视京城的繁华景象,也可以回看紫禁城的巍峨壮丽。城楼四处的侍卫见状都不敢阻拦,却也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
“格格!”孟林三步并两步追来了,“这楼高风大的,你在这做什么?”
“退下!”绰玉掩饰着,“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格格!你不要这样,太子太子妃会担心的。”
“怎么,我连冷静一下都不行吗?”绰玉迎风而立,“你回去吧,我想思考点事。退下!”
“是。”孟林忧心忡忡退下了楼。
绰玉望着满天星斗,前尘往事由心而生。木兰的情因为一纸诏书毁于一旦,她此生要失去她的挚爱,去和另一个人大婚,这一切会是梦吗?载源,我答应过你,相携百年。失去你,我痛不欲生,我不负你,因为我好爱好爱你。想着,绰玉的一条腿已经跃上城楼边的栏杆,她准备一跃而下。
“格格!”众侍卫惊呼扑过去抓住她的衣服。
“放开我!放开我!”绰玉声嘶力竭大喊挣扎。
“玉儿!”皇太子和太子妃已经目睹这一切大惊失『色』。
“绰玉!你怎么这么傻?你不要额娘了吗?我的孩子…”瓜尔佳氏抱住倒在地上的绰玉,泪如雨下。
“载源…载源…”绰玉喃喃自语。
孟林站在一边不停擦着眼泪。
接下来的几天;瓜尔佳氏见绰玉不饮不食伤心欲绝,她特准绰玉可以出宫一天;散心解忧,所以这天的一大早;绰玉就在孟林及几个侍卫的陪同下出宫了。她决定乘马车去潭柘寺;寺院在京城西部门头沟的东南部;需要一段路程才可以到达。一路上;绰玉都不发一言;孟林担忧地望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潭柘寺始建于西晋;原名“嘉福寺”;后来康熙赐名改成“岫云寺”。绰玉的来访,使寺院僧众都迎立大门两侧。
“阿弥陀佛!不知格格驾临,贫僧怠慢了。”说话的是住持止安禅师。
“大师不必多礼,是我打扰了您的清修了。”绰玉恭敬地说。
“请格格随我到大殿上香吧。” 止安禅师指引道。
“好。”绰玉及众人走进院子。
进香过后,绰玉和止安在院子的石桌边坐了下来。
“格格,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止安捻着佛珠问。
“不瞒大师,我想在寺院小住两天,也许出家不再回去了。”绰玉坚定地说。
“格格,出家便弃绝一切,从此六根清净,心如碧海;你可以放下吗?”
“我只有如此,才不会为情所困。”绰玉无奈摇头。
“格格,你的心真的能放下吗?出家之人摒弃贪、嗔、痴;你可以做到吗?”
“是的,”绰玉含泪了,“纵然我走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开自己的心。”
“格格可以小住几天,晨钟暮鼓,或许可以改变心境。”止安说。
绰玉留在寺中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皇太子口谕让绰玉回宫;绰玉仍强留寺中。弘晋、弘晳也来劝阻;绰玉避而不见。绰玉每天的功课便是读经书;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孟林目睹这一切;伤心难过。
“格格;进碗参汤吧。这些日子你都不曾好好吃过饭;这样下去怎么了得”孟林擦着眼角的泪。
“没什么。”绰玉站起身;“去把剪子拿来。”
“格格!这……”孟林惊恐地摇头。
“去拿来!怎么,我的话你不听了,是不是?”绰玉压抑地问。
“格格!你要剪子做什么?”孟林迟疑了。
“我想给院子的几盆花修修枝叶,去拿来吧。”
“是。”
孟林找来剪子,不情愿地递给绰玉,绰玉接过剪刀,想都没想迅速就要剪自己的头发,孟林及众侍女都慌忙去抢剪刀。
“你们放开我!”绰玉挣扎不肯松开剪子。
“格格!”众人拼命去夺剪刀。
“你们松手!你们放开我!让我解脱了断一切!”绰玉发狂大喊。
“格格!”孟林就是抢不下那把剪子。
这时,一双手紧紧握住了那把剪子的刀尖,血就从那人手心瞬间流了下来。绰玉还没有回过神就被一个人从身后紧紧抱住了。
第十一章()
“对不起,我来迟了。”载源红着眼眶低声说。
绰玉转过身,她的眼神接触到载源,两人仿佛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载源,”绰玉热泪盈眶,“我坚持不住了;此刻就让我死在你的怀里,也是圆满…”绰玉终于体力不支,倒在载源的怀中不省人事了。
绰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她从床上起身;接触到的是载源关切的目光。
“格格!你醒啦?”孟林端着『药』喜出望外。
“让我来吧。”载源接过『药』吹了几下;舀了一勺『药』喂到绰玉嘴里;绰玉咽了下去,孟林见状退出了房间。
“让我看看你的手。”绰玉连忙抓紧载源的手;上面有一道刀印;伤口还有血迹; “很疼吧?我去找纱布来。”
“绰玉!”载源一把将绰玉揽在怀里; “比起失去你的痛;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载源此生能得到你的真心;夫复何求?我只是不愿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我不能;我不能嫁给什么善清!绰玉此生早已心许载源;我爱了这么多年的四哥哥;我心里木兰围场的勇士!我不能!但是;我又是皇太子的女儿;我情何以堪?”绰玉泣不成声。
“绰玉;你不能有事;否则我必追随格格于地下!因为我爱你!我是多么的爱你!”载源泪光闪动。
“载源!我该怎么办?”绰玉无助地喊。
“忘了我!”载源斩钉截铁;“只当你从未认识过载源这个人!”
“不!我忘不了!”绰玉拼命摇头。
“你必须忘!从今晚开始;你我恩断情绝;从此形同陌路;再不往来!”载源冷漠地边说边推开绰玉向大门走去。
“不!载源!你不要走!我不能失去你!”绰玉下床抱住载源的腰;“求求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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