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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鹿天-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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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释有屁用?!他们来杀我,结果人全死路上了,这不是摆明着把账赖我头上了?”吕仙朝甩了下手,明显不在乎名声这种东西。

    孟长青盯着他皱了下眉,“你确定是吴聆?”

    “除了他就是我!你说呢?再说了,谁还需要这么多魂魄来修炼?”

    孟长青缓缓攥紧了手,许久才低声道:“作孽。”

    吕仙朝不说话,一副“死的又不是我爹关我屁事”的随意样子,忽然又问道:“对了,李道玄知道你下山?他放你下山蹚浑水?”

    孟长青闻声看向他,他还套着那件黑衣,轻轻摔了下手里的黑巾,半晌才道:“你觉得呢?”

    吕仙朝看着这身黑衣黑剑的滑稽打扮没说话,心中了然,“够义气。”

    孟长青抬手继续给吕仙朝渡灵力,“我跟我师父说,我相信你,他下山彻查此事,我不放心,他前脚走,我后脚也偷跟着下山了,他先去了镇子,我半路上忽然觉得不对劲,拿白瞎子前些年给我的铜板算了下,来了这儿。”孟长青说到这儿看了眼吕仙朝,甩了下手中的黑巾,“你说人不是你杀的,你有证据吗?”

    “要个屁的证据,我杀了我会不认?”吕仙朝喉咙里一直在涌血,被孟长青的灵力渐渐抚平,他漫不经心道:“我话放这儿了!信的自然信,不信的把证据甩他们脸上也没屁用!”

    “我肯定相信你,可这事我师父管了,我不能让他说话没有底气,懂吗?”孟长青盯着吕仙朝,“我们得去那镇子走一趟,行了,别装死了!起来我给你疗伤!”

    吕仙朝看傻子似的看着孟长青,显然在他眼里头,孟长青就是没事找事。

    孟长青也不争辩,抬起两指,给吕仙朝疗伤,“忍着点。”

    大约次日中午,孟长青与吕仙朝到了那死了七百多修士的镇子。孟长青看着那块牌坊,发现这镇子叫“临河”,估计是因为傍水而居,所以取了这么个名字。镇子外头有条小河,修士的尸体已经全部被打捞上来,河水却依旧散着腥臭味。

    临河镇的百姓已经全死了,如今里面来来往往的都是前来收尸的修士,长白与玄武修士居多。

    孟长青本来想与吕仙朝混进去,以他的幻术,变幻容貌骗过这些修士不成问题,两人刚要进去,忽然远远一行人走了过来,正是昨晚的谢仲春与李岳阳,后面还有浩浩『荡』『荡』二百多名弟子。

    孟长青下意识又砰一声按着吕仙朝的头缩了回去。

    吕仙朝被他按得一个踉跄,“又怎么了?!”

    孟长青示意他往前看。

    吕仙朝随意地望了一眼过去,一时视线顿住。

    一身真人道袍的李道玄走出了镇子,雪『色』的头发跟云似的,他换了件『乳』白『色』走着暗纹的道袍,领口平平整整不见一丝褶皱,袖口依旧两道熟悉的真人剑纹。李道玄与谢仲春在镇子前的牌楼下站定,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话。忽然,李道玄的眉极轻地拧了下,远远的,孟长青看不清楚,声音也没传过来,不知道谢仲春与李道玄究竟说了些什么。

    吕仙朝昨晚上吃了谢仲春的亏,虽然还是不知道怕,但难得没跟孟长青呛。一个谢仲春就罢了,如今添一个李道玄,他又是一身重伤,他傻了才会跳出去。他看向孟长青,一副“你怎么看”的眼神。

    孟长青一直望着李道玄,被吕仙朝推了把才回过神,看向吕仙朝,“嗯?”

    吕仙朝道:“还进去吗?”

    孟长青摇摇头,“去附近镇子,晚上找机会再过来。”

    孟长青看了眼李道玄,转身往外走。

    这一带多山多水,临河只是个不大不小的镇子,附近还有个道观。在人间,若是附近有道观,当地算是非常富裕了。围着道观,临河镇之外,还有十七八个小镇,往南是个大镇,叫铜窑镇。当地人烧瓷远近闻名,里面有大大小小几十座名窑,出产的最有名的瓷器叫铜瓷——一种珍贵的铜绿『色』瓷器。

    临河镇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一带轰然震动起来,人心惶惶的。不过修士来得快,消息封锁得早,又加之长白与玄武的几位真人都全到了,恐慌渐渐平息下去。

    这些日子,铜窑镇上热闹起来。

    孟长青发现几个客栈都住了修士,最终,他与吕仙朝借宿在一户农户家里头。

    说来这事还有些不容易,那道观的修士来铜窑镇吩咐过,这段时日不要留宿来历不明的人,见到了一定要上报,孟长青与吕仙朝变幻了容貌,孟长青编了个悲惨的故事,和那农户儿子说自己是躲仇人的,那儿子是个老实巴交的人,稀里糊涂地被孟长青绕进去了,收留了他们,并且帮他们隐瞒。

    孟长青正在屋子里和吕仙朝仔细询问那一日临河镇的事,“魂魄全没了?”

    吕仙朝点了下头,把他当时看见的情形都说了一遍。

    孟长青自己就是个邪修,他自然知道夺取生魂来滋养魂魄是怎么回事,但此事依旧疑点重重,“他先在镇子里下招魂术,引修士过去,但他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七百多人,并且不被察觉的?”

    吕仙朝思索了一阵子,道:“他不是同时杀的,他应该是先偷偷分批杀了一拨,尸体丢到了河里头,等魂魄滋养得差不多,再用法术杀了剩下的人。”

    什么术法能令人毫无察觉地赴死?

    孟长青与吕仙朝对视了一眼。

    半晌,孟长青敲了下桌案,低低道:“幻术。”

    “他会吗?这种末流道术长白宗从来不教。”吕仙朝问了一句。

    孟长青垂眸看着那桌案,许久才道:“我教他的。”

    吕仙朝诧异地看向孟长青,“你教的?”

    “很久之前的事了,不提我都快忘记了。他应该只是没了记忆,道术还记得。”孟长青说这话的时候不是是个什么眼神,半晌又道:“那阵子我给他做炉鼎帮他改仙根,我教他的。”

    吕仙朝望着孟长青,听到“炉鼎”两个字心头微微一跳,转了话题问道:“话说我有个事真的想问你,当年谢怀风说的那事真的假的?他不是说看见你跟吴聆上床吗?还说你是下面那个,那时候整个长白都在传,吴喜道大半夜爬起来隔着两座山头骂你不要脸,边骂边哭,还说要写信告诉你师父师伯,笑死我了。”

    “谢怀风的话你也敢信?他什么话说不出来?炉鼎也不一定非得双修才行。”

    吕仙朝半晌才道:“也是,谢怀风那狗东西当年看我也不顺眼,背地骂我是狗娘养的。”

    “巧了,他也这么骂过我。”孟长青不知道是想起什么,半晌才道:“除了女的,他看谁都不顺眼。”

    吕仙朝低声道:“行吧。”说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似乎想照例笑一下,却没能笑出来,过了许久,眼中忽然又隐隐约约地透出些冷意来。

    孟长青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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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今天给大家推一个大可爱基友的文

    系统文,超级萌,女装大佬带着系统攻略各个世界,和我的画风不一样,那是真正的逆袭爽文,虽然字数少了点,但是萌啊!萌啊!对不对?萌即正义啊!ballball大家去给大可爱加个收藏留个评!撒花花也可以啊!

    (一个竭力卖安利的作者君用力地摇着小旗子~)

    文名:每天都在担心女装被识破

    作者:『毛』鸟

    ps:看出来大家对感情线的向往,放心,解决掉这个很短的副本就发生负接触,虽然一定没有豪华车,但是我们争取通过文艺描写手法达到甜到晕厥的效果,小甜文作者鞠躬。

第 50 章() 
一入了夜; 孟长青与吕仙朝就换了容貌,收敛了气息,潜入了临河镇。

    如今的形势下,这一盆脏水当头泼下来; 吕仙朝确实百口莫辨,不过他心宽,往他身上泼的脏水多一盆不多,少一盆不少; 他完全无所谓。孟长青仔细想了一夜,打算在去临河镇子里四处搜一搜残魂,这么多人的魂魄; 不大可能一丝痕迹都不剩下。若是能搜到有意识的残魂; 说不定此事会有重大转机。

    最终,两人在临河镇子找了一大圈; 一无所获。

    吕仙朝坐在巷子里一边摆弄手中的焰火; 一边打击孟长青,“我早就说了; 我搜过一遍; 那七百多个倒霉催的,一点渣子都没剩下。”他本就不想来; 打击孟长青成了他现下唯一的乐子。

    孟长青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看向吕仙朝; “外头那条河里会不会有残魂?”

    “河里为什么会有残魂?”吕仙朝看孟长青跟看个傻子似的。

    孟长青看着他; 用眼神瞟向巷子对面的那户民居。

    吕仙朝先是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他忽然顿住了,掌心的焰火停止了跳跃,许久才道:“哟,有道理啊。”他点了下头,“可以试试。”

    孟长青当机立断,打算去外头那条无名的河流里找魂魄,刚一起身,忽然外头『荡』过来一股仙家灵力,紧接着有脚步声传来。

    十几个少年玄武修士正往这条巷子走,依稀还有交谈声传来。

    孟长青刷一下起身,一把抓过吕仙朝往巷子另一头跑,“走!”

    吕仙朝被他拽一个踉跄,皱了下眉,两人避开那十几个玄武修士,前面又走来了十几个长白的修士,孟长青有些傻眼,怎么忽然之间所有修士都冒出来了?孟长青最终拉着吕仙朝窜进了一间大的屋舍的内堂。

    吕仙朝被他拉得晕头转向,一抬头,从垂下来的幕帘下有道熟悉的衣摆,孟长青正在透过半开的窗户往外看,吕仙朝伸手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回头。

    孟长青一个回头,一惊。

    外头,李道玄与谢仲春竟然正在堂中站着,面前摆着几十只瓷瓶。这是死去修士的骨灰,道门讲究人道合一,修士身死后,大多火化为灰,不留遗骸。原本是有七百只的,整整齐齐地摆放了四个房间,这几日陆陆续续被各自的道门领走了,还剩下几十只,一直没人过来领,用铜窑瓷装着摆在堂前。

    孟长青这才发现,他躲入的地方原来是个祠堂,难怪外头忽然冒出这么些修士,想必是之前在此守灵,如今夜深回去了。

    弟子们都走干净了,祠堂中最终只剩下李道玄与谢仲春两人。

    李道玄望着那一只只铜绿『色』的瓷瓶。香炉里『插』着一炷快燃尽的香,淡淡的烟四散开。李道玄似乎是刚来不久,衣摆上还沾着夜里的水『露』。

    谢仲春看向他,道:“我今日问同长白宗的华清真人,他与我说,你早上同他说吴聆剩了半魂。”华清真人便是如今长白宗的吴鹤楼,长白宗统共就两位真人,一位是掌教吴洞庭,另一位便是华清真人吴鹤楼。

    李道玄低声道,“具体情况我尚不清楚,吴聆那一半魂魄未散,沾了煞气,长青同我说,他觉得这事是吴聆半魂所为。”

    “上回你来书说,吴聆魂魄没散,这是你亲眼所见?”

    “嗯。”李道玄想到了当日的场景,低声道,“凶煞之气极重,放任不管,怕是要成祸端。”

    谢仲春闻声拧起了眉,半晌他才道:“你也觉得此事不是吕仙朝所为?”

    “此事疑点颇多。”李道玄抬手从桌案前抽了三炷新的香,点燃了,替换了炉子里点完的香,然后回头望向打量着他的谢仲春,“我无意帮吕仙朝脱罪,我并不信他。死了这么多人,许多都还是孩子,他们需要一个交代,彻查此事与吕仙朝无关,只是还这群修士一个公道。”顿了片刻,他低声道:“无论如何,不能姑息。”

    最后一句话,透出难得的一点冷意。

    “自然不能姑息。”谢仲春看了眼那几十只瓷瓶,许久才道:“长白年轻一批的弟子,许多还不到二十岁。得知消息的时候,没有莽撞,先去通知了师门与附近的道观,镇上的人说的是邪修已经离开,一批弟子怕招魂术继续害人,这才凑齐了人进了镇子,也算是十分谨慎,却不料还是出了事。别说各自的师门了,我看了也痛心。”

    李道玄没说话,看着那青烟一点点往上蒸,铜瓷上描着墨绿。

    谢仲春道:“一个个立志要降妖伏魔扬名天下,千辛万苦走上这条路,心地好,也肯吃苦,本该有个好前程,可怜了。”谢仲春自己有儿子,也有弟子,最是知道其中痛处,过了会儿,他扭头看向李道玄,见李道玄的神『色』较平时不太一样,不像是单纯的悲悯,谢仲春反应过来了,“在想孟长青?”

    李道玄顿了许久,“嗯。”那声音极低。

    谢仲春记起孟长青死讯传来的那一日。那天消息一到玄武,他与南乡子都诧异地愣住了,谁也不敢去和李道玄开口提。他们师兄弟三人相识多年,他与南乡子对李道玄还是颇为了解的,李道玄心肠软,孟长青叛出了师门,他们都看得出来李道玄心里其实还是一直惦记着孟长青,李道玄后来下山找过孟长青,他与南乡子其实都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装作不知道。

    最终,两人一齐去同李道玄说孟长青的死讯,那天李道玄手里捏着枚雪『色』的崭新剑穗,听完后久久都没说话,似乎是怔住了,剑穗脱手摔在了地上。满山的霜冻一刹那间漫开了,像是落了场雪。

    重铸的大雪剑陈在案上,散着冷冷的光。

    当天晚上,李道玄下了一趟山,不知道是去做什么,回来后一头白发看得所有人都惊了。

    道门中,师父对徒弟都是倾注了心血的,谢仲春自己拿李岳阳也是当亲生女儿养,李岳阳小时候不令人省心,常常把他气得发抖,他又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一把年纪了,回回都自己生闷气,有时候甚至都能把自己气笑。所以孟长青死讯传来时,谢仲春其实能明白李道玄的心境,不可能不痛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是这么个情理。若出事的是李岳阳,他怕是也痛的说不出话来。

    谢仲春望着那些瓷瓶,死去的这批弟子,实在是太年轻了些,他难得也轻轻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小孩不知道,其实出不出息不重要,听话些比什么都强,若是都不行,好好活着,也不差劲。今日这样,才是教人心痛。”

    李道玄听了也没说话,望着其中的一只瓷瓶。孟长青离开他身边的时候,也这么大,也不到二十,十九出头吧。这几日老是想起这些事,最后悔的,仍是当年没听孟长青解释清楚,若是当时他没那么魔怔,兴许能拉孟长青一把,孟长青不至于自暴自弃似的断仙根,也不至于落得兵解身亡的下场。

    他也是第一次做师父。

    谢仲春见多了这些事,对李道玄道:“你要让孟长青知道你的苦心,让他知道这些年你过的也不容易。当年吴聆一事,若是你不信他,你何必帮他?你几次三番下山找他,又是为什么什么?他身死之后,是你帮他聚魂补寿数,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能这么对他?你多多说,不要总是藏在心里,有些话要说出来。”

    终于,李道玄望着那丝丝缕缕散上来的轻烟,低声道:“我从来没想过要他如何,如今这情形,他能活着回来,比什么都好。”

    谢仲春一时又是无话,李道玄的心境他也能明白些,事到如今说什么都迟了晚了,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过往的事便不要再提了。他看向李道玄,问道:“长白宗那一头你打算如何?”

    “我没信过吴聆。”李道玄望着那排铜瓷,“很多事长青他自己也没弄明白,症结在吴聆身上。”

    谢仲春道:“你说话倒是糊涂,孟长青说什么你信什么。”

    “我一直都信他。”

    谢仲春没了声音,他心里应该是有些不赞同李道玄的,不过他没继续说下去,大约是觉得时机不合适。

    两人接下去又谈了一会儿,谈了临河镇这七百修士死亡的蹊跷之处,青烟一点点往上腾,声音一直透过帘子传过去。

    孟长青一直靠着墙静静听着,终于,他缓缓攥紧了手,满脑子都是李道玄那一句“我一直都信他”。

    吕仙朝看了眼孟长青,孟长青的半张脸隐在阴影中,瞧不清表情。

    李道玄与谢仲春谈了很久。两人虽然都不信吕仙朝,但在这事上,两人却都相信孟长青所说,觉得这事很可能是栽赃。

    原因很简单,这事儿疑点太多。

    李道玄早就把吴聆半魂的消息寄到了南乡子手上,南乡子早早地转告了长白宗,长白宗却一直没有讯息传过来。长白与玄武虽是当世两大宗门,但平日里没有太多的私交,当年又因为孟长青与吴聆一事闹的很僵,至今没缓和过来。如今长白宗既然肯央玄武出手相助,谢仲春与李道玄的意思都是,尽全力帮。

    这事无论是谁做的,玄武都要出手管,否则道门要出大『乱』子。玄武虽是避世道门,但如今长白宗出了这种事,玄武再不站出来主持大局,便是有愧于天下道众。

    暂且这么定下了。

    天『色』已晚,终于,李道玄与谢仲春离开了祠堂。

    李道玄如今暂住在金阳观——临河镇往南的一个道观。金阳观不是什么三流道观,是长白名下的分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推门进去就能看见一尊真武道像摆在正堂。这种长白分道观在人间随处可见,有外门长白道士居住于此,为附近百姓驱邪消灾。

    李道玄回了自己的屋子,还没走进去,忽然脚步停了下来。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站在原地半晌,缓缓回头望去。

    昏暗的院落中站了一个人。夜很深了,道观中除了风吹树梢外没有声音,院子也没有光,黑沉沉的一片,只有那道身影立在庭院中,看得出来一直在望着他。

    四下皆静,李道玄忽然没了声音,也没了动作,站在原地望着来人。

    孟长青下山来找他了。

第 51 章() 
李道玄带着孟长青进了屋。

    之前谢仲春同他说了孟长青下山的事; 他心中已经有了数,可孟长青站在他眼前的那一刻,他还是有些意料之中的惊喜。其实心底也明知道是该斥责的,这时候孟长青不该下山; 原是打算说上两句的,真的亲眼见着人了,却又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来了。

    进了屋,他看向听候发落的孟长青。中午时听见谢仲春说孟长青下了山; 他就猜出了孟长青的心思。终于,他开口道:“不是说好了不再下山吗?为何要跟着下来?”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语气似乎过于温和了。

    孟长青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闻声低声道:“师父; 我有些放心不下,师父; 您让我跟着吧。”说完这一句话; 他伸出手去,似乎是壮着胆子; 轻轻握住了李道玄的手; “师父,我想明白了; 我问心无愧。”

    李道玄没想到孟长青会有这样的动作,被握住的手微微动了下; 他望向孟长青; 没有抽回来。这么些年; 有这胆子的,也就只有孟长青一个了。

    孟长青从听见李道玄说那一句“我一直都信他”起,脑子就一直盘旋着这句话,围着他好些年的魔障忽然间就散开了。他从来没有变过,当年没有,如今也没有,吴聆临死前说他入了魔,这句话困了他这么些年,几乎成了他的心魔,此时此刻终于烟消云散。

    这个世上有人一直都相信着他,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他从来都没有入过魔障,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甚至于觉得当年朱雀台一战就死在吴聆手上他也没输。

    孟长青压下了所有的心绪抬头看李道玄,“师父,我一定听您的。”

    李道玄纵容他抓着自己的手,闻声没有说话,许久才道:“跟在我身边,不能四处跑。”

    “好!”

    李道玄看他的样子,大约是觉得孟长青这样子有些傻,终于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替他整理了一下『乱』翻的领口,“乾阳真人同我说,你跟吕仙朝在一块,他人呢?”

    “去外头那条河里捕摄魂魄了。”孟长青说完补了一句,“师父,这事不是他做的。”感觉到那只手翻着自己的衣领,孟长青莫名声音放轻了。

    李道玄帮他整理着领口,低声道:“你倒是信他。”

    孟长青感觉到李道玄整理领口的手擦过自己的脖颈,他没了声音。无比的信任,才会把自己的关窍交给对方。修道之人大多有关窍,多数是『穴』道,有的是一个部位,孟长青的关窍在颈侧。修行到一定时日,一般人近不了身,关窍也多数都成了摆设。孟长青很多年没被人碰过脖颈,下意识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又平静下来。

    李道玄收回了手,低声问他:“吕仙朝去河里捕摄什么魂魄?”

    孟长青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李道玄说了。

    李道玄听完思索了一阵子,没有说什么。

    次日一大清早,晨钟敲了两声。

    孟长青昨晚没怎么睡好,屋子里就一张床,他没进屋,和在玄武山上似的给李道玄守夜,次日一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李道玄起得早,他也没敢问。两人走出金阳观,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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