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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拾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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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华服中年男子千恩万谢地接了方子,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陆大夫,不知道可有不伤皮肤又可以变白的方子?”
陆九阴斜眼瞄了他一眼,“你说呢?”
“有,有吧。”他明明记得,陆九阴那个小药童,一张小脸又白又嫩,润滑得真真像是上等的羊脂玉,脸颊上还粉扑扑的,说多诱人有多诱人,陆九阴肯定是有办法的。
“你肯出多少银子?”
那中年男子一咬牙,回头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他这下半辈子,也就只能指着这个儿子了,他要嫁得好,自己也能过得好,可他一个侍君,月饷本来就不多,去掉以往买脂粉花去的钱,存了这么些年,大半也花在陆九阴的出诊费上了,剩下的,也不过,“五百两。”
“半帖药都不够买,还是算了吧。”陆九阴拉成了尾音慢悠悠推开了房门,那中年男子也没办法,眼前这个女人,见死不救名声在外,更何况这种小事,等她肯通融还不如指望着自己儿子会一夜变白。
他差人送这尊难伺候的大佛出去,陆九阴走得慢慢吞吞,出了那小院,门洞边的长廊廊柱上正靠坐着一个在打盹的男孩,背着一个药箱,身上也是和她同质地的一身白衣,腰际挂着一块白玉佩,肤色一点不比那玉佩逊色,陆九阴抽出别在腰际的玉骨折扇,走近了,扇柄毫不客气地朝那男孩脑门上就招呼上去。
“啊。”那男孩痛得一下气跳起来,“咦,师傅,你好了啊。”他推了推快掉下来的方帽,背着药箱小跑出来,跟在陆九阴身后,才出院门,一个哭天喊地的人影突然横冲出来,跪在陆九阴脚边,那男孩又啊了一声,跑过来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男人的手从陆九阴裤腿上拉开,然后蹲在她脚边伸手不停地拍打她的裤腿,又吹了好几下,很得意地仰起脑袋,“师傅,干净了。”
“起来。”那男孩缩回她背后,那小侍打扮的男人跪在陆九阴身前,“陆大夫,陆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家公子,求求你。”
“里面那个?”陆九阴伸出手指比了比身后,那小侍连连摇头,“我家公子是大公子。”
“你家大公子要死了?”那男孩歪着身子,两手都抓着陆九阴的衣服,从陆九阴腰侧探出脑袋来,那小侍又是连连摇头,“大公子他,他天生肤色发黑,所以,所以已经被三位小姐拒婚了。昨日大公子跳湖自尽被救了回来,陆大夫,求求你,救救大公子。”
“既是天生,自然没救。”陆九阴抬腿就要走,那男孩还巴拉着她的衣服,“师傅,你不是说你要试新药吗?去试试又不赔钱。”
陆九阴斜了他一眼,又看向那小侍,“先去开张生死状。”
“啊?”那小侍一愣神,那男孩又跳了出来,“就是写清楚是你家大公子自愿以身试药,以后不管结果如何,是死是活,都与我师傅无关,来,我教你写,这个我最拿手了。”
那小侍吓得不轻,“这,这”
“哎,你放心了,我师傅的医术一等一的好,怎么可能真的医死人呢?”他自以为压低了声音凑到那小侍耳边道,“其实这药我在猴屁股上试过,师傅她不知道,没问题的,你放心吧,而且试药师傅不收钱。”
那小侍稍稍放心了,带着路朝前走,那男孩拖着陆九阴的衣袖,“师傅,这边走啦。”
陆九阴的玉骨折扇别回了腰际,随着身前两人一路绕过花园灌木丛间的卵石小路,路边群芳争妍,香气怡人,那男孩吸着鼻子,东嗅嗅西嗅嗅,突然呀了一声,那小侍吓得回转身来,“小少爷,怎么了?”
那男孩几个蹿步弯着腰背着药箱已经蹲在了花草丛间,“哇,兰香草,还有红罗勒,”他东摸摸西摸摸,在几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草叶上流连不已,“师傅,这里居然有三叶鬼针草哎。”
那小侍站在道上解释道,“二公子喜欢奇花异草,这些花草大都是四殿下差人送来的,听说很多还是番邦进贡来的珍品。”那小侍嘴上说着,面色却甚是不平,同是儿子,差别怎么就这么大,那二公子不仅是嫡子,更是貌似天仙更甚三分,而且还有一身天生散发着芝兰香气的白嫩肌肤,未曾成人之时,求亲之人就踏破了安国将军府的门槛。
自家大公子可就苦命了,大小死了爹不说,长得又黑,三次定亲,对方都是一见到二公子就立马拒婚,转求二公子去了。
道边大朵的蜀葵开得正艳,那男孩终于恋恋不舍地走到陆九阴身边,“师傅,为什么我们院子里没有这么多花草?”
陆九阴又斜了他一眼,进贡来的番邦珍品,他还真以为哪里都能找得到,不过真要说起来,他倒确实有这个资格,“因为你师傅很穷。”
那小侍明显对这句话很惊讶,一点不相信的样子,陆九阴名满帝都,便是一掷千金也难求她一方,穷?不过他没资格问这些,只是继续朝前带路,那男孩见他不相信,连连附和着陆九阴点着脑袋,“是真的,我们好穷的,”
那小侍偏头看了他一眼,这对师徒,真是奇怪的紧。
三人穿过卵石道,那走在前的小侍突然脚下顿了一顿,陆九阴也跟着停下来,只那男孩只顾东张西望吸着鼻子小小鼻翼一阵耸动,也不看路,直接撞上陆九阴后背,啊了一声。
再抬眼,却见那小侍和陆九阴都看着同一个方向,花丛间有溪水潺潺声,一座梅花八角亭就在花丛间,亭内传出一阵断断续续的琴音,似在试音,没多久,行云流水般的琴音倾泻而出。
“那便是二公子。”那小侍低低出声,几乎淹没在那琴音中。那男孩听得一脸陶醉,半晌,扯了扯陆九阴的袖子,“师傅。”
陆九阴低下头来,他指了指她的那把玉骨折扇,“这个,算得上你所说的白玉美人了吗?”
陆九阴没有说话,抬起的眼淡淡地落在亭中人身上,一身素色罗衫,身形颀长如玉,微散的长发拢起一个松松的结,以一支紫玉簪别在脑后,如玉肌肤在日光下泛着点点莹润的光芒,那男孩张着嘴,“简直比画上的人还美。”
“若那画是你画的,那也不怎么样。”陆九阴的声音浅浅响起,那男孩撅嘴瞪了她一眼,还是着迷地盯着亭内的男子,半晌,琴音渐歇,一双纤细素手落定的琴弦上,那素衫男子慢慢站起了身,身后的小侍上前替他披上了云锦披风,那人影穿过香薰馥郁的花丛间小路,朝着这边过来。
“原来,是陆大夫。”
陆九阴手在袖内,微微拢袖作了一揖,“安二公子。”
那素衫男子没再多说什么,带着小侍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衣衫扬起,当真留下一阵浅淡的兰芷香气,那男孩忍不住跟了他几步,嗅着鼻子,“兰芷草。”
陆九阴眉头动了一动,“夭夭。”
“嗯?”
“别再吸了。”
“什么?”
“别再吸他身上的香气了。”
“哦。”陆夭随口应下,回到她身侧,扭过脑袋看之前那小侍,“你不带路了吗?”
“这边,这边。”
***
这院子比之那四公子的院落还要差,枯黄的落叶铺了满地,树下石桌上背对着院门坐着一个男子,淡棕色的衣衫,似要和那枯枝融为一体。
枯叶轻轻落在他发顶,在日光下如舞蝶一般,别有一种凄美。
石桌上是一局围棋残局,那男子手中正执着一枚白子,悬于棋盘之上,却许久未曾落下,那小侍率先跑了过去,“大公子,我将陆大夫请来了,他一定能够将你的皮肤养白的。”
那男子抬起了眼,慢慢转过脸来,那是一张清俊无双的脸,只除了那天生黝黑的肤色,五官精致,眉目如画,皆是极上等无可挑剔的一张脸。
若是他能有一身白玉肌肤,这帝都第一公子,倒未必是那安二公子。
“有劳陆大夫跑这一趟,只是安兮览天生如此,自知非药石可救。”那男子又转过身去缓缓落下那颗白子,视线落在棋局上,复又摇头取出那颗白子,陆夭扯了扯陆九阴的衣袖,仰起脑袋,“师傅,药就在我背后药箱里,你要试药吗?”
“取出来。”
“哦。”
陆夭卸下后背药箱,打开来,取出一个木匣子,几下翻转拉开,竟是一张方木凳,折叠成了小小一只木匣,匣中几个瓷盒依旧好好在那方木凳上,他蹲着身子,又将其他盒具置于方木凳上,最后掏出几块方巾,捧在手中。
就在他做这些事的当口,陆九阴缓缓走到了那安大公子的身侧,视线落在那棋局上,没多久,从棋盒中取出另一颗白子,夹在颀长的两指间,慢慢落定。
“陆大夫,我真的不用”安兮览摇着头,突然间眼神定定地盯着棋盘,半晌,才不敢置信地开口,“你,你竟然破了这七星局。”
“夭夭。”
“好了,师傅。”陆夭几步上前,用方巾将他的头发全都束向脑后,再将颈项间全部包裹,陆九阴走到那方木凳前,打开一个墨玉漆盒,倒入半盒奶白色的液体,以一支狼毫笔,调试着各种粉末和草屑。
“就看看,你还有没有救。”
陆夭将那调好的草灰色糊状物全数敷于安兮览面上,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才洗净,那小侍盯着看了许久,“公子,好像,好像淡了些,不过”
陆夭瞪了一眼,“你以为是神仙药,用一次就能变白,不过现在看来这药确实有用,而且在大公子身上效果还挺明显,”他甚是得意地点着脑袋,“这药需要连用三期,三十帖药为一期,还要佐以内服药和草药泡澡,每日必须泡满一个时辰,蜕皮也不可以起来。”
陆九阴曲起手指关节弹了弹他的脑门,“这次倒是记得很清楚。”
“那是,师傅,我都有很用心在学,你那些勾当我早就都学会了。”
“勾当?”陆九阴挑起了眉,陆夭连连摇头,“不是,师傅,是你的高明医术。”
陆九阴转过了脸,看向安兮览那小侍,“你明日上广陵堂来取药。”
陆夭蹲在地上收拾着药箱,安兮览站起身来,盈盈拜下,“多谢陆大夫再生之恩。”
“不用。”陆九阴站在他身前,陆夭背起了药箱,眼珠子滴溜溜在陆九阴和安兮览之间转了一圈,小嘴微张,哦了一声。
他说他那见死不救的师傅这次怎么这么大发慈悲,九十帖药呐,可不是小数目。
陆九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已经转身离开,陆夭小跑着跟了上去,两道白色身影慢慢消失在门洞后,只剩下声音还在传来,“师傅,我今晚想去吃兰桂坊的碳烤肉好不好?”
“太贵。”
“好不好嘛,师傅,难得一次,又不是一直在吃。”
“不好。”
“师傅,好嘛好嘛,我晚上给你洗脚。”
“三个月。”
“那么久,十天?”
“三个月。”
“一个月?”
“三个月,否则免谈。”
“好,三个月就三个月。”
第64章 羊脂玉(二)()
“师傅哎,都已经三个多月了,你说安大公子是不是应该变得很白很漂亮了?”
“不知道。”
“怎么能不知道呢,照我看,肯定没问题,九十帖药呐,以你以往小气鬼陆扒皮的脾性,有几户人家能用得起?”
“我小气,陆扒皮?”
“不是。”陆夭两脚一晃,从碾药的药轮上差点掉了下来,“我是说,师傅你经营有方,当然不能那么便宜卖,不然我吃什么。”最后一句他嘟嘟囔囔咽在喉咙口,陆九阴嘴角勾了勾,放下手里正在刮屑的一秆细树枝,站起身来,“我去广陵堂了,你看着家。”
“哦。”
“别偷懒,碾完药就去书房。”
“我知道了。”
白衣背影离开了药庐,陆夭打了个哈欠,两脚不停前后滚动药轮碾着木槽内的药,一手支着下巴,师傅到底是喜不喜欢安大公子呢?说不喜欢吧,那可是九十帖药呐,说喜欢吧,整整三个月,除了那小侍来取药,她都没去看过安大公子,提都没提过。
师傅以前说过,她说她只喜欢白玉美人,可到底谁是她的白玉美人呢?
安大公子变白了肯定是个美人,不过那安二公子本来也就是个美人,帝都的白玉美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谁知道是哪个。
他摇了摇头,接着碾药,药轮发出轻轻的咕噜声,在安静的小院内格外清晰。
***
春日天晴,风暖气清,这一日清晨,天还未大量,陆家药庐的房门上传来咚咚两声敲门声,正在院子里蹲着身子浇水的陆夭跑过去打开门,一张嘴张大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来,“安,安大公子?”
“陆大夫在吗?”
“在,在啊。”陆夭闪身让他和那小侍进门,丢了手里的铜壶,连连感叹,“安大公子,你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一身白衣衬得他肤白甚雪,还带着淡淡温泽的润滑感,原本就精致无比的五官更是美不可言,脸颊上施了浅色脂粉,陆夭感叹完了,安兮览示意身后的小侍送上一个食盒,“陆大夫的大恩无以为报,这些是小小心意。”
陆夭伸手接了过来,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我不是在做梦,我不是在做梦,兰桂坊的碳烤肉,八宝肥鸭,还有酥油茶饼,安大公子,”他吸着鼻子,“师傅已经三个月不给我上兰桂坊吃好吃的了,你真是我的再生母父。”
安兮览浅笑着弯了弯唇,“我可以亲自向陆大夫道谢吗?”
“当然。”陆夭将手内的食盒放置于院子里木棚下的竹桌上,这药庐也实在简陋,大门进来就是一个长满花草的院子,木棚上也爬满了攀藤花草,棚下一方桌,两张椅,对面是几间平房,转角一个回廊,都是一眼就能看尽。
陆夭让两人在那木棚竹椅上坐下,自己冲进正对着门的一间房,也没关门,直接扑到房内大床上,拍打着床上的被子,“师傅,起来起来起来。”
被子似乎动了动,床上的人翻了一翻,还是躺着,陆夭干脆踢了鞋,整个人爬上去跨坐在被子上,两手一起左右摇晃,“师傅,起来。”
房门大开,安兮览手下动了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这男孩,只是陆大夫的徒儿?”
“他确实叫陆大夫师傅的。”那小侍也看了一眼,转向安兮览,“我之前来取药的时候打听过了,陆小少爷还很小的时候就跟着陆大夫了,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可能是个孤儿,可能是陆大夫念在他身世可怜,所以对他格外照顾,两人朝夕相对,自然比一般师徒来得亲近些。”
安兮览没有说话,陆夭正坐在陆九阴身上,上下晃动,“师傅,你起来了。”
被子终于被掀开,一双手把他挥了下去,陆九阴坐了起来,好半晌才开了口,不知怎么,声音不禁带着些闷气,还莫名有些沙哑,“你想压死我。”
“师傅,我这么轻,怎么可能压得死你?”
“比猪还重,以后不许坐我身上。”
陆夭撅起嘴,才想起安兮览还在门外等着,“师傅,安大公子来了,在院子里等你。”
脑门上重重一个暴栗,“你不会把门带上?”
“我忘了嘛。”陆夭从床上滑下来,穿上鞋过去关门,揉着脑袋嘴里还嘟嘟囔囔,“一个大女人,还怕人看。”
***
陆夭不知道陆九阴和安兮览说了什么,他抱着食盒吃得欢腾,直到陆九阴起身将安兮览送出门的时候,他才盯着陆九阴的背影看了许久。
“你看什么?”陆九阴转身回来,带上了门。
“师傅,你找到你的白玉美人了吗?”
陆九阴看了他嘴角沾满的油迹一眼,摇着头走过来,丢了块锦帕给他,“找到了。”
“哦。”
原来师傅真的喜欢安大公子,不过,“师傅,你不能这样子的。”
“怎样?”
“对人家这么冷淡啊。”
“冷淡吗?”
“当然啦,我都感觉的出来,多笑笑。”他张开油腻腻的手,在她唇角朝上带起,自己笑弯了眉眼。“这样多好看。”
陆九阴没好气地敲了他的脑门一指骨,取过锦帕自己擦了擦嘴,“全是油,别碰我。”
***
帝都的崇白之风久已有之,贵族中尤甚,这安大公子变白了没有多久,求亲之人比起曾经的二公子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前拒亲的女人可以说是悔不当初,悔得捶胸顿足,陆夭也急得很,他上街听说连皇女殿下似乎都对安大公子有兴趣,师傅,你都在干嘛?
“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
“别咬着筷子。”陆九阴把筷子从他嘴里拉出来,“这不是你最喜欢的碳烤肉吗?”
“是。”
“那还不吃。”
“师傅,你到底有没有去找过安大公子?”
“没有。”
陆夭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师傅,你没救了。”
陆九阴没好气地一扇柄朝他脑门招呼上去,“没救那个,是你。”
陆夭丢了筷子捂着脑袋,“那也是被你打出来的,打傻了你要养我一辈子。”
陆九阴挑眉看了他一眼,“你哪天不是我养的?”
想了想好像也是,他放心了,接着开始吃,兰桂坊生意兴隆,不多时楼梯口上来了好些个人,不边走还一边说这话,“唉,佳人别嫁,我今日要喝个一醉方休。”
“好,我陪你喝。”
“我也喝。”
旁桌一人不解地问另一人,“这是怎么了?”
“安国将军府的大公子和二公子同日出嫁,帝都可是多了不少伤心人。”
“那这都是嫁了什么人?”
“二公子嫁给了太女殿下,大公子嫁给了四皇女殿下。”
***
“师傅,安大公子明日,便,便要成亲了。”陆夭终于憋不住,小心翼翼地进了药房凑到陆九阴身边,讨好地替她捶着背,说出了口又怕她难过,微微探出脑袋来,“师傅,我们出去采药吧。”
“采药?”
“对啊,去采药。”离开帝都,师傅应该会好过一点,也不用亲眼看到安大公子嫁人的场面,散散心也许师傅就能把这件事慢慢忘了。
“你又想去哪玩了?”陆九阴没有抬眼,瓷罐里的药膏涂上手里的一块被清光毛的嫩羊皮,已经干瘪的羊皮慢慢呈现出一种清亮的光泽,陆夭扁着唇咬着拇指,想了半天,“人家都说苏杭之地人杰地灵,既然人杰地灵,想必那里的草木也采撷天地灵气日月光华,我们去那里好不好?”
陆九阴终于丢开了手里的羊皮,抓过搭在书桌边上的湿巾擦了擦手,取回玉骨折扇,扇柄倒抓,回身又想敲上去,陆夭学乖了,身子一闪躲过了她的一扇柄。
躲完了又后悔了,师傅心情不好,给她打几下怎么了,于是又乖乖站了回去,“师傅,你再打,我这次不闪了。”
陆九阴挑起眉,“打?我再打能把你打开窍吗?”
“开窍?什么开窍?”陆夭委屈地撅起了嘴,“师傅,我明明一直很用功的,你给我的医书我都能背下来了,我还会认那么多草药。”
陆九阴弯下身子,俯身凑到他面前,陆夭仰着脑袋,只觉得她的呼吸都喷到了脸上,热乎乎的,她弯起了唇,皮笑肉不笑,“会认草药?”
陆夭用力点着头,“嗯。”
“会背医书?”
“会。”
“还会配药?”
“当然。”
陆九阴站直了身子,摸着下巴,“夭夭,看来我以前让你学的东西太简单了,以后该教你些复杂点的。”
“真的?”陆夭满脸惊喜地睁大了眼,陆九阴笑得一脸温和,摸着他脑袋上柔软的黑发,“当然是真的,等这次回来,我会亲自教你,就从认穴开始好了。”她双目含笑地俯视着他,“我会手把手地一个一个教你认清周身所有穴位。”
陆夭咽了口口水,为什么师傅的笑容这么诡异,看着他的眼神好像打算把他剥皮生吞一样?
***
“师傅,师傅,我们到杭州了。”陆夭在马车里晃着斜靠在车壁上的人,“我们去楼外楼吃东西好不好?”
“你就知道吃。”陆九阴坐直了身子,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吩咐那车娘将行李先行送至客栈,取下腰际的玉骨折扇,看着陆夭从马车上跳下来,“我记得有个人说是陪我来采药的。”
“那也要先吃饱了才有力气采药嘛。”
陆夭扯着陆九阴的袖子走在春柳长堤上,桃红点点,游人如炽,湖面上不时有沙鸥掠水而过,几艘游湖画舫靠湖停着,陆夭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两只手还不忘死死拽着陆九阴的衣摆,粉嫩的小脸上漾开满满的笑意,“师傅,这里好美。”
陆九阴弯着唇角,眉心却不着痕迹地微蹙,又缓缓散开,陆夭松开她在桃柳间踩着地上的落花柳絮,跳了几下突然一溜小跑跑回她身边,两手一起巴着她右手手臂,踮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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