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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拾珠-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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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很久,夕阳都开始渐渐西斜,那扇门却始终紧闭着,她也没有回来。
再等一会,就再一会,若是等夕阳落到远处那幢府邸院墙后面的时候她还没回来,他就走。
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眼前,他转过身,脑袋还是低着,就在他前方的地上,看到两只马蹄嗒嗒两声一左一右停下。
他顺着那马蹄抬起头来,暮色昏黄中他看到了那身也随着日光散去而不再闪耀的银甲,校军场又在军演了吗?
校军场的念头只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看着她摘下头盔,心里只余下了一个念头,这个自大狂毫无疑问地肯定认为他是为了她故意跑到厉王府前来的。
虽然他是无心,可也确实是他自己走过来的,而且,是为了她。
她的眼神在他身上扫过,似乎多留了一会,尤其还在他和马头间晃了一晃,有些状似无奈地开了口,“你究竟多大了?”
他承认他现在的身高也就和那马差不多高,他横着眼,“十岁。”
“小鬼,过几年再想着来勾引人吧。”
又是勾引,他就摆脱不掉这两个字了?他满心的担忧,满心的思念在她的马从身边过去的时候成了满腹的气恼。
明明就是最爱他他最爱的妻主,就连他想看她一眼都难,他看着她的背影,一时神志恍惚,竟做了一件六岁小孩都知道不能做的事。
他一把揪住了那匹马的马尾巴,还是狠狠地,用力地。
在被那两只扬起的后腿踢飞出去落地晕过去前,他什么都看不清,他什么都来不及想,只除了,他干嘛要去揪马尾巴?
***
沈醉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有些暗,只有烛火的微光,该是晚上,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下意识地想起身,一个声音在他身边突然响起,“别乱动。”
沈醉奇怪地转头看向床边陌生的人,“你是谁?”
“算你运气好,骨头没断掉,胸腔淤血,腹内有积水,这几天可能会肿。”
这还叫运气好,沈醉一口气没提上来,只觉得上身全都发疼,他出声,“痛。”
“不痛的是死人。”这次响起的声音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女声,这次沈醉都疼都忘了,她怎么会在这里?不对,应该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来不及细看,这时多看两眼,这屋子,这床,这不是厉王府那间据说吊死过十五个跟轩辕厉唱反调被她软禁的谨王党的极阴客房吗?
她居然让他睡这里?
“你先下去吧。”
那人点了点头转身出去,沈醉看着她的背影,怎么轩辕厉身边还有他前世从未见过的人?
不过他没空去多想,因为轩辕厉正就在他面前,半靠着床杆,双手抱在胸前,视线从他头上扫到脚下,再从脚扫到头。
“你看什么?”他说的很小声,因为大声了会很疼,还会咳嗽,然后更疼。
“我拖你回来的时候,天色还不算暗。”
沈醉一脸迷糊,只是看着她,“街上人还不少,我想,不用多久,沈九公子在我府内过夜的消息就会传遍皇都。”
沈醉还是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其实这一点不怪他,他总是下意识地觉得这里是他家,所以,这个地方和眼前的这个女人都打着他沈醉所有的印章。
“有什么问题吗?”
轩辕厉挑了挑眉,“我想,没有。”她没再准备多留,转身欲走,沈醉想叫住她,一时没想到他现在该叫她什么就急急开了口,“喂。”
“怎么?马尾巴还没揪够?”
“我不要住这里,这里太阴森了。”
轩辕厉背对着他,沈醉没看到轩辕厉的眼里一闪而逝的凌厉光芒,敢说她厉王府阴森?
“我要换房间。”
银光断了,沈醉重复了一遍,“我不要住这里,我要换一间。”
“我不介意把你扔到街上去。”
门被拉上,沈醉委屈地想哭鼻子,他一直都最讨厌这间房了。
***
“你说什么?”
沈南轻的声音很高,那来传话的门房被吓了一跳,说话也结巴起来,“厉,厉王府来人说,说,说”
“小九在厉王府,这不可能。”
其实刚才已经听清楚了,只是她觉得不可能,小九在厉王府养伤?要是那人说小九在大内禁宫养伤说不定她还能更加相信点。
“出去。”
那门房忙不迭地就走,还没走几步又被沈南轻给叫了回去,“外头有什么反应?”
“外头?”
“皇都有什么传言没有?”
“有,呃,没有。”那门房越加结巴起来,怎么丞相大人也关心起这些坊间传言起来了?
“到底有还是没有?”
“有传言,可,可不是关于九公子的。”
“说什么?”
“皇都传言说大皇女在围猎的时候射死了一只白虎。”
沈南轻眉头一蹙,那门房又道,“传言说陛下进来病情加重就是因为大皇女杀死了圣兽。”
“还有呢?”
“还有,是关于勤王殿下的。”
“说。”
“说勤王殿下对右将军的六公子情根深种,誓言非卿不娶。”
沈南轻这次勾了勾唇,勤王倒也不笨,她做出如此姿态,陛下也不好再突然提出要将那秦六公子赐婚给厉王了。
那门房出去了还没半个时辰,又腾腾跑回来在沈南轻书房外求见。
“丞相,外头有,有关于九公子的传言了,那传言竟然说,说,说”
“说什么?”
“说九公子,九公子夜里梦游到厉王房里去了。”
第96章 再世沉醉(五)()
“殿下,您该进宫了。”
床边的黑色背影没有动,她似乎已经维持着这个动作站了许久,床上的人正双手双腿一起缠着被子睡得正香。
轩辕厉的视线移到他脸上,她突然俯下身,在他耳边低声道,“我要进宫去面圣。”
“唔。”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发出一声嘤咛,轩辕厉直起了身,他翻到另一头继续抱着被子,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浓浓睡意,“小皇帝才那么点大,你也别老是给人家脸色看嘛。”
那双眼微微眯起,她转身,披风的一角扫过床脚,带起一阵摩擦声,她走出房间,没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云天。”
“殿下。”
“他昨天伤在哪里?”
“胸腔和腹部。”
“不影响神智。”
“不会有影响。”
“你在这里守着,在我回来前别让他出房门一步。”
“是,殿下。”
轩辕厉的背影渐渐消失,晨曦在那站在房门外一动不动的人影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芒。沈醉醒过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升至正中。
他揉了揉眼,再睁开,嘴巴忍不住张了开来,这房间他跳下床来,也顾不上胸腹突然传来的坠疼感,伸手抚过墙上的泼墨画,还有这床,这桌,深色木料,充满压迫感的棱角,这不是那家伙在他搬进来之前的房间的样子吗?
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不会是睡得稀里糊涂又干了什么蠢事吧?
沈醉双手抓着头发,完了,平时他都控制得很好啊,小心翼翼的从来没在谁面前露出过马脚,怎么一到了这里他就忘乎所以了,他不能让她知道,至少现在还不行,在她这一世爱上他之前他不能让她知道。
他一手握拳敲着自己的脑袋,他到底都干了什么说了什么,要是她怀疑了怎么办?
沈醉一转悠已经走到了房门口,一只手突然伸出挡在了他身前,他仰起头,又是昨日那个陌生的女人。
轩辕厉的心腹他明明都认得,眼前这人,难道在他前世遇上轩辕厉之前就不在了?
“公子请回房。”
“回房?”
“殿下有令,公子请回房休息。”
沈醉转身走了半步又转了回来,“那个,谢谢你昨天替我治伤,我能不能知道你叫什么?”
“云天。”
“云天?你才不是云天呢。”
“公子还认得另一个云天吗?”
“我当然”沈醉脱口而出,说完了才一把捂住了嘴。他看着她,慢慢地,伸出了手,举起来挡在她的脸中央。
再遮掉右眼,若是放下束起的头长发散乱面上。
“你真的是云天。”
那个脸被剑伤划成两半还瞎了一只眼的云天,医武双绝的云天,那个当时在轩辕厉被强请入宫后护着他离开皇都的云天。
日光洒在他眼前,沈醉恍恍惚惚地站着。
***
“厉王君,只要你随我回去,到时候揭发轩辕厉大逆不道的罪行,你仍旧可以恢复沈九公子的身份,断然不会有事。”
“你做梦。”马车前倒着两匹马尸,云天沙哑的声音似乎还伴随着吐血声,他掀开车帘站在马车前。
她的双膝已经被割伤,长剑插入土中撑着自己的身子,原本就狰狞的脸已经被血染得完全看不清楚本来面目。
她的脚下,满是尸体。
“我跟你回去。”沈醉抬眼迎上秦砺的视线,还有她身后将他们完全包围住的禁军。
云天突然发出一声大笑,凄然的大笑,口中鲜血染红了前胸,“殿下,云天违命了。”
她一剑抹断了自己的脖子,沈醉闭上了眼。
云天,对不起,他只是想回去陪着她一起走。
***
“公子。”
“公子,请回房。”
沈醉回过神来,一步三回头地看她,慢慢爬回轩辕厉的大床上,一手撑着下颌,叹了口气。
若是他能将轩辕厉拉回来,能救回的人,可不只她一个。
可是,他好像越弄越乱了。
他昨晚到底干了什么?
***
沈醉在轩辕厉的房里呆了一整天,吃喝都有人送进来,一直到天色近黄昏,隐隐约约,他听到了外面传来的马蹄声。
可还不只一匹。
两道声音越来越近,“与我何干?”
“她知道陛下有意将秦昭赐婚与你,所以不敢接受我的下聘,只要你与她挑明你不会接受这赐婚,她自然就会答应。”
轩辕厉哼了一声,“我为何要这么做?能与右将军结亲,我何乐而不为?”
“你根本都没有见过他。”轩辕勤的声音很大,大得沈醉都听得出来她大概连口水都说得喷洒出来了,“可我是真心喜欢他。”
“是吗?”轩辕厉的声音还是带着不变的讽刺,“有多喜欢?”
“你永远不会明白。”她甩袖就走,轩辕厉勾了一侧唇瓣,“喜欢到,可以放弃辅政王王位?”
不只轩辕勤,沈醉也是一愣神。
“你说什么?”
“你自请撤藩,他就是你的。”
***
“殿下。”
云天躬身退下,轩辕厉点了点头,进房解下了披风丢在一边,她没有管他,径直走到书案前坐下。
她看上去心情不太好,虽然大部分时候她都不会有心情很好的表情。
沈醉缩在她的大床上探出半个脑袋偷偷看着她,她似乎在看折子,一本又一本,满满堆了一叠。
好半天,沈醉终是伸出两条腿穿上鞋下了床,慢慢朝门外走。
“九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他回身看去,她头都没抬。
“我,我的伤也没什么大碍了,我还是回家吧。”
“你的伤总是我的马踢的,九公子等到痊愈了再走也不迟。”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沈醉只觉得后背凉风阵阵,“那个,其实是我自找的,真的。”
“我说了,回床上去躺着。”
沈醉一哆嗦,她今天实在太反常了,他连忙爬回大床上窝着,抱着被子一边咬着自己的手指,她想干什么?就他现在这小身板,她不可能下得了手吧?他也吃不消啊。
呸,他一巴掌敲着自己的脑袋,乱想些什么呢?
夜色渐深,她看完最后一本折子站起了身,走回床边,沈醉已经开始眯着眼睛朝下耷拉眼皮,听见她的脚步声又睁了开来,“殿,殿下。”
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一转身又要走,沈醉手一伸,抓住了她的衣摆又想起自己不该这么干,于是又松开,可她已经看了回来,“怎么?”
“你要去哪里?”
“难不成九公子希望我留下来睡?”
留下来?这本来就是你的房间啊。沈醉点头,又摇头,她慢慢靠近床榻,一点点俯下身来,逼得他不得不后退,直到躺倒在床上。
他脑中轰然一声炸开,什么都成了浆糊,眼中只剩下了她的影像,她的声音低低的魅惑的在耳边响起,“你就这么喜欢我?”
“嗯。”他点头,她的脸却渐渐远去,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直在床边,无甚表情地看着他。
他,他刚才点头了?这个阴险的女人,居,居然色诱他。
沈醉悲愤地把被子蒙在脸上,才十岁就脸皮这么厚,他没脸见人了。
那双透亮的黑眸一直看着他,冷然中似乎泛过一点点笑意。
***
沈醉在厉王的房里睡了三天三夜。
其实后来的晚上他真的都是一个人睡的,可是皇都早就流言满天飞,不过这天清晨,一道更加引人注意的传言瞬间掩盖了沈九公子的小小桃色流言。
四大辅政王只余其三,勤王,已经有禄无权,就和皇都其他闲散皇亲一样。
身在厉王府的沈九公子听到这传言的时候,惊得把手里的碗筷连着汤勺洒落了一地。
这位勤王,是真的为了秦六公子,还是被轩辕厉之前那句位置很多余给刺激到了?不过不管原因如何亦或都有之,总之,他很激动。
勤王虽然在四大辅政王里势力最小,可好歹可算是一个,再说日后她娶了秦昭,可就连带着右将军,现在她既然肯自请撤藩,是不是意味着,她以后便不会再卷入这场是非中。
沈九公子正兴奋着,他的午饭是在小院的石桌上用的,此时饭粒撒了满地,一道脚步声渐渐从身后靠近,他回身看去,轩辕厉的视线在那一团混乱中扫过,转了身离开。
可是她的说话声他还是听得见,“云天。”
“殿下。”
“去请个喂小孩吃饭的奶爹回来。”
她绝对是故意的。
***
秋去冬来,勤王和秦六公子订了亲,沈九公子有在厉王府长住的趋势。
这天,皇都的上空飘起了雪花,厉王府门外停下了一辆马车,不多时,马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还带着两个娇俏的男子。
沈醉正在前院的松树下堆雪人,就听得一道清丽的男声传来,“这是谁家的孩子,好可爱。”
好狐媚的声音,还谁家的孩子?沈醉背上立刻长出了一堆刺,现在皇都关于他沈醉和轩辕厉的传言已经漂到远离真实情况十万八千里去了,居然还有人会说谁家孩子?分明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拍掉手上的雪花站起身来,勤王?她来这里干什么?
他正想着,云天从前厅走了出来,“勤王,殿下在书房。”
“我这就过去。”
沈醉瞪着那两个男人跟着一起过去,一把拉住云天,“那两个男人是什么人?”
“勤王的谢礼。”
“谢礼?”
云天看了他一眼,“能娶到秦六公子的谢礼。”
“这个我知道,可是,可是那是两个男人,怎么,怎么会是谢礼?”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情敌啊。
***
沈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以她现在的年纪,肯定会有那种需求的。前世如何他不知道,他还没遇上她,可现在却完全是两码事啊,他还在厉王府,眼睁睁看着她和别的男人
他用力拿枕头砸着自己的脑袋。
砸了半晌,他豁出去一样下了床。自从他霸占了轩辕厉的房间,她就搬到书房去了,连原来做事的书案都搬去了,他冲到书房门口,正遇上她从里面出来,“你要去哪里?”
“你还不去睡觉。”
“别去,别去好不好?”
轩辕厉低头看着他没说话,他耷拉着脑袋,“别去找他们好不好?”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我,我也可以的。”
脑门上又挨了一下,她的声音很没好气,“睡觉去。”
可他还是站着不肯动,“我可以的,就算,就算我还没长好,我,我可以,可以,别,别的”他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她,脸色红艳得像是滴得出血,牙齿咬着唇。
还是你自己调教出来的
她的眼眸中如有黑色的火焰在燃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比谁都清楚。”
夜色下,她抱起了他的身子,沈醉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狂乱无比。
***
腊月十八,是轩辕勤和秦昭大婚的日子。
腊月二十一,轩辕勤带着秦昭回娘家的日子。
“我到现在都还有点不敢相信,勤王可以为他做到如此。”
她用鼻子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冷笑的轻哼,沈醉仰起了脑袋,“我有说错吗?”
“没有。”
“你不相信?”
“信。”
“那你哼什么?”
她原本垂眼看着他,这时掀起了眼皮,他看不真切的眼神扫过不远处的人影,声音如鼓擂在他心头,“她会放手,只因为她从没有真正尝到过权力的滋味。”
心,还在颤,沈醉伸出小手拉住了她的衣摆,低下脑袋没有敢去看她的脸,“你真的,爱这种滋味,是吗?”
她伸出食指弹了弹他的脑门,“不想将那些曾经给你脸色看的人全都踩在脚下吗?”
“我”
“你想让谁做狗,她就不能直起身用两条腿走路。”她眯了眯眼,“我会给你无法无天的权力。”
沈醉在心底对自己叹了口气,他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会不明白?前世的他,可不就是全皇都都清楚的那个笑里藏刀助纣为虐得罪天得罪地得罪皇帝得罪凤君都不能得罪的厉王君,那个摄政魔王的心头肉。
他爱过那种滋味,站在权力巅峰的感觉真的太好,可最后,他失去了她。
那碗蜜糖里,洒满了。
于是,他用了一次生命的代价来悔悟。
“她是因为没有尝到过才放弃,那你呢?会有什么,能让你放弃这种滋味吗?”
久久没有回应,沈醉忍不住抬起了头,发现她在看他,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她,“如果有朝一日,你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你还会这么想吗?”
“代价?”
“像是,生命的代价。”
她回了他唇角一勾,像是在为他的笑话捧个场,沈醉揪着她的衣摆不让她走,“你还没回答我。”
轩辕厉看着他因为紧紧揪住她衣角而发白的手指关节,缓缓抬起头没再看他,声音却一字一顿地传入他耳中,“是谁付出了这种代价?是我,还是你?”
第97章 再世沉醉(六)()
恍恍惚惚,沈醉松开了紧拉着她的衣角,下意识地开了口却都没意识在自己在说什么,声音无力地近乎空洞,“你怎么会知道?”
她伸出手指描摹着他的唇线,那只手渐渐往下贴在他胸口,“你那天喝的药里,有一味萦草,安神,却也迷神,你没有意识到,也不会记得,可做出的事,却是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东西。”
“你故意的。”
“是,我让云天换了原本的安神草。”
“我,说了什么?”
“说到是没说多少。”她挑眉看他,“就是哭湿了我一床褥子,还不停吃我豆腐。”
他扯了扯嘴角,“可你,还是知道了。”
“你确实没说多少,不过也够了。”她直起身子没再看他,只是视线中有一种沈醉看不懂的情绪,“扶上轩辕素,当摄政王,废她立小皇帝,还有,娶你。确实都是,我会做的事。”顿了顿,她又回转过来看着他,“我将来,会做的事。”
“你相信我?”
“为什么不?”
沈醉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算是什么,是苦还是喜,只是满腹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倾泻而出的缺口,他转身抱着她的腰,将脑袋埋在她小腹间,任眼泪鼻涕沾满她的衣裳。
“放下这一切好不好?我不要再经历那一切,我好怕,我晚上做梦都会梦到你身首异处满身是血的样子,放下好不好?做平平安安一世闲王好不好?”
“不。”
沈醉仰起了脑袋,她看着前方,眯起的双眼里满是狠戾和誓不放手的决绝,“不可能。”
他太了解她,了解到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只有我就料到会是这样的感觉,他咬着唇,“哪怕,你已经知道了结果?”
“我不会让它发生的。”她的手指拨过他柔软的长发,卷在指腹上,拉起又放下,沈醉漾起一抹苦笑,“谁又能保证?谁又知道”
“醉儿。”她伸手托起他的下巴,“就算我愿意放下,别人却不会放过我,若要平安,只有我可以给你,给我自己。活在别人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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