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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拾珠-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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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下站着一人,黑衣墨发,衣襟上绣着金凤,明明是剑眉星目的俊逸面容,却偏生有着最不清朗的神情。

    沈醉的指甲已经全都掐进了掌心,眼波流动间,竟有泪花划过。

第93章 再世沉醉(二)() 
“静若古井深潭,动如飞瀑灵泉,只一眼便足以醉人,这名儿,取得真是好。”

    那一年他十五岁,已经记不清当时迎着日光朝霞,俊若天人的那几位皇都男儿梦中情人究竟是谁说了这句话,他的视线早已经落在了远处,火枫欲燃,她的身上,却只有阴寒,那个时候,也只是好奇罢了,谨王的折扇敲在手掌上,“九公子识得我这位皇妹?”

    谨王的皇妹?那岂不也是当今陛下的皇姨,“不认得。”

    谨王和那几名女子却都是笑了,如果他当时多看一眼,一定会发现她们各异的神色,不过当时他的视线仍旧在那和日光格格不入的身影身上。

    “那么不知九公子可否知晓那一位助陛下登上帝位的摄政王殿下?”

    “是她。”他险些失声惊呼,皇都大街小巷从来不乏流言蜚语,说陛下还是八皇女之时,从来不被任何人看好,如今能登上帝位,只因为一人。

    厉王,轩辕厉。

    她大权在握,一手遮天,推上八皇女只因为她最容易掌控。

    那些明里暗中都无法道清的传言,大家却心知肚明,皇帝不过是个傀儡,这天下间真正当权的人,是厉王。

    那时,他怎么会想到,这个女人,就会是他的妻主。

    十年,整整十年相伴,终有一日,她身首异处,而他,含笑相随。

    就好像,他怎么会想到,本应踏上黄泉路的人,却回到了十五年前,他,沈醉,相府九公子,今年,不过堪堪十岁。

    八皇女仍是八皇女,厉王还是厉王,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沈醉模糊了双眼,自从醒来以后,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要见到她,见到她好好地活着。

    前世的一切都如同黄粱一梦,烟消云散,唯有与她的记忆,刻骨般清晰。

    他的掌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伤,他却总是难以察觉,因为他要克制住自己双手的颤抖,他根本察觉不到掌心的疼痛,前世心碎魂断的痛还镌在胸中,只有她能治愈。

    每日清晨睁眼之际,他总是难以习惯于相府房内浅青色的帘帐。梦中,有那床顶的大红色帷帐,床畔画着露骨春宫的屏风,墙上那狂狷的泼墨山水,还有,身侧的体温。

    轩辕厉,轩辕厉,那个女人就像是侵入他骨髓的,那个名字,早已用世间最锋利的刀刻在了他灵魂深处。

    而这个女人,现在根本不认得他。

    ***

    沈醉贴墙站着,强忍着自己想要扑过去的念头,他得想想,她们之间的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是在他十五岁那年冬天,也是他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皇都还在下着雪,她穿着黑色猎装,在马背上高高看着他,突然间从背后箭筒抽出一支雕翎羽箭拉弓瞄准了他。

    周围传来阵阵倒吸的冷气,她问他,“怕死吗?”

    “怕。”他对她点头,她猛然松了手,那支箭在他耳边擦过,带起一阵风声,射入了他身边的雪松树干上,她收起弓,“那就滚开。”

    沈醉叹了口气,实在不算个愉快的碰面,不过今日她既没骑马手里也没有弓箭,而他也比那时小了整整五岁。

    “厉王殿下。”沈醉还没想完,倒是有个人在他之前开了口,一个侍从躬身在她身前,“谨王请厉王殿下移步正厅。”

    沈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眼神又拉回了那些枫叶上。

    她每次到谨王府来都会这颗枫树下站上一会,前世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嫁给她后他曾经问她为什么不在厉王府也种上这种树,她却从来没有给他答案。

    沈醉慢慢走到枫树下,站在她刚刚站的地方,一片枫叶被风刮下,正在他头顶盘旋,他接在手心,小心翼翼地藏进怀里。

    ***

    以她为中心,三十尺以内,都像是注入了寒冰。

    沈醉坐在苏想衣边上,透过一道道人障,一个厅的距离,看着她的侧脸。终于,谨王似乎很想打破这种僵局,提着壶走到她身边,“来,皇妹,我们喝一杯。”

    轩辕厉喝干了她满上的酒,谨王又给满上,“皇妹,听说你今日在校军场教训了两个不知好歹的奴才。其实要我说吧,你何必与这些人一般见识呢,再说了,训练新兵这种事,交给几位将军就行了,你又何必亲力亲为呢?”

    其实轩辕谨这话,说的根本就一点都不在理,轩辕厉手里握着三分之二的禁军,本来就是她掌管着校军场,又何来不必亲力亲为一说。

    沈醉吃着菜默不作声,他知道轩辕厉肯定不会说话,在她眼里,这种废话压根没有搭理的必要。

    她曾经说过,她轩辕厉这辈子的所有废话,都是对一个人说的。虽然这话有点打击人,但他很有自知之名知道那个人说的就是他。他还乌鸦嘴地问她如果有一日她们有了孩子,她也能保证所有废话都是对他说的?结果,她真的没能等到她们的孩子出世,他也没有。

    别去想了,沈醉使劲往嘴里塞着菜,再抬头时,谨王已经下场了,这次换上了勤王,一手搭在轩辕厉的肩头,“我说皇妹,按说现在说这事有点不太合适,不过你皇姐我心里留不住话,既然看到你了我就直接问了,禁军的军服装备从来都是由我负责的,你有什么意见大可以来找我,你现在这样直接向陛下要来军饷去买新的装备,你是将我置于何地?”

    虽然说是在质问,轩辕勤的口气已经是缓和得不能再缓和了,所有人都在一心两用地听着那边的动静。沈醉低着头,半个脑袋都快埋进自己碗里去了,这次不能算是废话了,轩辕厉肯定会接话,可以她一贯不留情面的态度,这位勤王殿下只怕立马该挂不住面子了。

    “我比你清楚她们需要什么。”轩辕厉扶开了搭在她肩头的手,“你的位置,本来就很多余。”

    四下一片寂静,沈醉差点被自己刚喝下去的汤呛到,勤王确实是四大辅政王里实力最小的一个,可这直接质疑她作为辅政王的存在,也太直接了点吧。

    一声咳嗽打破了僵局,沈南轻站起了身,托着手中酒杯,“这么多男眷在场,我看也不适合谈正事,既然是家宴就轻松一点,可别坏了谨王殿下一片心意,不如从我开始,我们来行个酒令如何?”

    没人反对,酒过了半巡,轩辕厉就离了席,明显有很多人松了口气,勤王的脸色一直很差,谨王虽然面上笑得开怀,心底究竟如何也不得而知。

    沈醉的视线随着轩辕厉离开正厅的最后一片衣角合上,若没有这三大辅政王,十五年后,那年幼的新王又怎么会有那么深的心机。

    心底一阵又一阵地抽痛,轩辕厉,这一世,你可以不爱他,但你绝不可以再走上那条路。

    ***

    “她怎么还没走?”

    “嘘,你小点声。”

    离开的时候天色已晚,不过谨王府内到处灯火通明,连长廊里都隔几步就点着灯台,身后传来沈府几位公子压低的絮语声,连苏想衣都忍不住问沈南轻,“厉王和勤王这是怎么了?”

    “别多话。”

    沈南轻打断了他,轩辕厉和轩辕勤正在不远处不知道说什么,轩辕勤突然甩袖而走,沈南轻没做停留,带着沈府众人出了谨王府,“上马车吧。”

    沈南轻在府门外和轩辕谨话别,沈府其他几位公子都已经上了车,还剩下沈醉和苏想衣,沈醉一脚踏上脚蹬正要上去,苏想衣突然低头自言自语,“我的玉佩怎么不见了?”他伸手在腰际摸索,“不会是掉在刚才的厅里了吧。”

    “主君爹爹,我替你去找吧。”

    “你?”苏想衣看了他一眼,“不行,找下人去就行了。”

    “下人不清楚玉佩的样子,小九见过。”

    沈南轻和轩辕谨似乎还没有说完的迹象,苏想衣点了点头,“找不到也马上回来,别乱走。”

    “知道。”

    沈醉重新进了府,怀里藏着之前半道上偷偷从苏想衣腰间扯下的玉佩,回到刚才的地方却没看到轩辕厉的人影,他在附近转了一圈四下张望,突然听见一声马鸣。

    他回头看过去,轩辕厉正牵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从偏院地马厩出来,离他不过十几步的距离。

    沈醉,控制住你自己,她根本不认得你,别过去,别过去他的身体终究比他更诚实,死别后的重逢,她近在咫尺,他该如何压住那泛滥的思念。

    沈醉一头扎进了她怀里,不等她戒备的身子作出任何回应,他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腰,口中不停重复着呢喃,“别推开我,求求你,就让我抱一次,就一次。”

    十岁未长成的身子连她胸口都不到,他哭得放肆,眼泪一点点积聚终于染湿了她的衣襟,他都能感觉到她小腹坚硬灼热的肌肤。

    一只手扳开他的肩膀,托起了他的下巴,他还在一抽一抽地呜咽。

    “沈南轻的儿子?”

    沈醉点了点头,她抽身离开,等他抬眼的时候,她已经翻身上了马,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仰着脑袋看着她。

    “好手段,我记住你了。”

    轩辕厉拍马驰出,沈醉后知后觉地想着,难怪其他辅政王都敌视她,她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在别人府里骑马,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

    等等,她刚才说什么?

    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和前世里马背上穿着黑色猎装的女人重叠起来,那时的他费劲了全身的力气拔出了那支插在雪松树干上的箭,在所有人狩猎归来时第二次无意中又挡在了她的马前。

    她用弯弓的弦将那支箭挑回了手里,在马背上俯看着他,“你就是沈醉?”

    “好手段,我记住你了。”

    一直到成亲以后,她还是觉得他那是故意想引起她的注意。

    ***

    轩辕厉,你这个一如既往的自大狂。

第94章 再世沉醉(三)() 
相府九公子的日子不可能一直那么清闲,沈醉病体已愈,再加上他已年满十岁,从谨王府回来没几日,他就迎来了他的三位夫子。

    还没过半个月,那位负责他琴艺的夫子就过去找沈南轻,说九公子是天纵之才,她已经没有能耐教他了。

    “他闯祸了?”

    “不不,九公子天赋异凛,悟性极高,丞相若是得闲,听上九公子一曲就会明了在下为何要请辞了。”

    “那你就当陪他练习。”沈南轻顿了顿,“他父亲怀了身孕,顾不上他。”

    这天晚些时候,沈醉才知道他就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他那前世只有他一个儿子的爹爹居然又怀上了。

    这是不是代表着,轨迹已经开始偏离了?

    至少,姑且算是个好兆头吧。

    ***

    沈南轻并没怎么把那夫子的话当一回事,直到又大半个月后,另外两位也来找他,居然都是来请辞,而原因,与之前那个如出一辙。

    沈南轻这才上了心,将沈醉叫到书房,一个时辰后,她不得不也认同了那三位夫子的话,也许,她这个儿子,真的是天赋异凛,悟性惊人,“小九,你今年,是十岁整,可惜了。”

    沈醉不解她话中之意,仰面看着她。

    “我会拨几个侍卫给你,得了空,多上右将军府走走,秦六公子,是个值得交与的。”

    若是没有缘由,沈南轻怎么会说这些话?秦昭,那不是勤王将来的正王君?

    沈醉的眼中泛过一丝困惑,他的这个娘亲,私生活上就到处留情,喜新厌旧,对府内儿女都很少亲近,但在官场却圆滑世故,对谁都好得很,却又十足一直老狐狸一只,从来不站派。

    可他并不是十岁的沈九公子,他是已经做了十年厉王君的沈醉,他清楚得很,沈南轻心里那杆秤,一直都是向着轩辕厉的。

    这事无关交情,只是早在沈南轻步入仕途时,她就看得一清二楚,她只是为了她自己而选择了那个最终会大权在握的人。

    右将军秦砺并非厉王阵营中之人,所以,为何是秦昭?

    “秦六公子吗?既然娘亲觉得他值得交与,小九自当尽力结交。”

    沈南轻看了他一眼,“四大辅政王只谨王有了正王君,陛下的病一日重过一日,药石罔用,不出两三年,另三大辅政王的大婚日,也该定下了。”

    沈醉心里一咯噔,当今皇帝确实会在三年后的端阳离世,可那时,轩辕厉明明还没有大婚的。

    “娘亲是说,陛下会趁她在世时将三位辅政王的亲事都定下?可是为什么?”

    沈南轻的视线扫过他的小脸,探究了半晌,摇了摇头,“小九,若你不是我的儿子,我很清楚你今年不过十岁,我还真的以为我在和一个男人说话。”她顿了一顿,叹了口气,“其实陛下心中清楚得很,四大辅政王的势力日渐壮大,早晚有一天,会威胁到她女儿的皇位,可她早已经无力制约。”

    “然而她更清楚,这四人根本不可能齐心协力,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们之间相互制衡。”

    沈醉的喉口动了动,缺什么话都没说,沈南轻这次没注意他,倒像是陷入了她自己的沉思,继续道,“所以,她在度量,她在均衡各方势力,而联姻,从来都是势力结合最好的办法。”

    她摸了摸沈醉的脑袋,不像是母亲在慈爱地摸着儿子的脑袋,倒像是在给一件商品估价,“可惜了,你还小。”

    沈醉倒是早已经习惯了,他突然想到,前世他和轩辕厉双双死后,沈府的下场,其实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的。

    也许这个家并未给过他多少温情,娘亲从来不懂什么叫做天伦,爹爹的心思都在娘亲身上,可真到那时,他也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哀伤。

    他的眼眶有些湿,沈南轻没注意到,她又叹了口气,“这位秦六公子,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厉王君。”

    什么?

    沈醉双眼蓦地睁大,厉王君?不是勤王君?

    难道轨迹一旦开始偏离就意味着他前世所经历过的一切,都已经不再成立?

    ***

    其实,这本不该算是个坏消息的。

    当年若不是有两大骠骑将军的支持,小皇帝和那三位辅政王也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底气来动轩辕厉。

    如今右将军秦砺被绑到轩辕厉一起,对她来说,有利无弊。

    可他该怎么办?

    他告诉自己说只要她活着,他可以选择远远地看着她。

    他可以不嫁她,她可以不爱他,只要她好好的。

    他可以的,他一定可以的

    沈醉,别再自欺欺人了,别再把自己想得这么无私了。他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他要和她一起,他要她好好的活着,他要两者兼得。

    沈醉从床头抬起泪眼迷蒙的眼,视线落在屏风自己画的那幅画,他不敢明目张胆地画她的画像,却画下了她的眉眼,隐约间,他似乎看到那个黑衣墨发的身影,眼中的戾气淡了,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那是她对着他时最常有的表情。

    轩辕厉,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将他宠坏了,他就不会这么死也不肯撒手。

    别娶秦昭了,别弄权了,别管储位之争了,别当你的摄政王了,做一世闲王,和他一起平安到老吧。

    ***

    当然,那只是沈醉心底最深的渴望,他很清楚轩辕厉是什么样的人,也很清楚这种可能性和他死后回魂也差不了多少。

    可他都回了不是吗?所谓事在人为,首先,他要上右将军府探探路,虽然他不想秦昭嫁给轩辕厉,他也不想让他嫁给勤王。

    “九公子今年,多大了?”

    “十岁。”

    秦昭弯了弯嘴角,“真难得,沈相这么开明,在我满十五岁之前,娘亲都不许我出门的。”

    沈醉吐了吐舌头,“其实是我五哥回门的时候,我见到了他帕子上一幅绣,喜欢得不得了,可是五哥说什么都不肯给我,只说那是秦六公子教他的,我就想着一定要来找六公子讨教一下。”

    “是吗?是什么样的绣?”

    “蝴蝶。”他当然还记得秦六公子你最拿手的刺绣。

    “哦,我倒是不太记得我教过五公子了,不过若是九公子喜欢蝴蝶绣,我倒还算有些心得。”他差使小侍去取针线匣,沈醉状似无聊地左右张望了一圈,“六公子。”

    “嗯?”

    “你平日都不出门?”

    “很少。”

    “我上次在谨王府的家宴上没有见着你。”

    秦昭点了点头,“我并未前去。”

    “为什么?”像他这种十岁还算个半大孩子的一般不会被带去家宴,可像是秦昭这种正值待嫁年龄的男子,却很少会缺席的。

    “娘亲说我不适合再抛头露面。”

    “那种家宴也算抛头露面?”

    “我也不知道,只不过听娘亲的意思”他低了低眉眼,泛起一丝迷茫,“她已经为我挑好人家了,可我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正说话间那小侍捧着针线匣子回来,交给秦昭的时候顺便多话了几句,“公子,府里刚刚来了位贵客,你猜是谁?”

    “我怎么知道。”

    “是勤王殿下。”

    “辅政王殿下来找娘亲本来就很正常。”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听在书房外伺候的人说,她们好像不在谈正事。”

    “行了,少说闲话,你下去吧。”秦昭挥了挥手,回头正打算开始教沈醉绣蝴蝶,突然见他捂着肚子一脸尴尬。“九公子怎么了?”

    “我,我想去一下茅房”

    秦昭连忙点头,叫过小侍指路,沈醉起了身,对不起了,六公子,他也不想借尿遁的,可他实在担心勤王此行的目的,就是想与你定亲。

    ***

    “九公子,你真的没事,要不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多谢六公子。”沈醉摆了摆手,“我的马车就在外面等着,麻烦你了,可惜今日还是没能向你学到蝴蝶绣。”

    “这个无妨,若是你愿意,以后大可以常来,我平日里也没什么说话的人。”

    沈醉笑了,“那就多谢昭哥哥了。”

    “昭哥哥?”

    沈醉本来就比秦昭矮了大半个头,小赖皮一样在他身上蹭了蹭,“难道你要我叫你秦哥哥?”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确实是沈醉的本性,只是他前世经历了太多,也过了撒娇耍赖的年纪,如今回到十岁之龄,不真实有,不习惯也有,不知不觉间,竟也有些回到了当初身为一个男孩的感觉。

    沈醉坐上了马车,笑容渐渐掩去,勤王果然有那个心思。

    从娘亲和他刚才偷听到的话来看,将秦昭许给轩辕厉是当今皇帝的打算,不过也仅仅是打算,她露了口风却还没有下旨,所以轩辕勤才会想在此之前先说服了秦砺,与她结亲。

    他咬着食指,虽然秦砺现在还没有答应,但是谁都难保她不会点头。

    可他又能做什么?沈醉有些心烦,探出脑袋叫那车娘,“停车。”

    “九公子,怎么了?”

    “你先驾车回去,我想自己走回去。”

    “可是”

    “还剩一条街了,我认得路,你先回去。”

    他一时没好气,话头强硬,那车娘也是沈府的护院之一,竟也被他吓得怔了一怔,九公子这气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这还像是个十岁的男孩吗?

    被怔住的车娘真的驾着空马车回了府,沈醉心不在焉地走着,也不看路,可走了半天却发现还没看到丞相府那醒目的朱红色牌匾。

    他抬起了眼,半晌,无奈地闭了闭眼,他竟然不由自主地走到这来了。

    原来,不用看,他也还是能找到回家的路。

    ***

    墨玉雕上金漆的大字,龙飞凤舞,厉王府。

第95章 再世沉醉(四)() 
第一次见她,是在秋日,那如火红枫下,她黑衣如墨,第二次,是在漫天皑皑白色中,她雕翎戎装。

    第三次,是在来年繁花如锦时,校军场为期半月的军演刚刚结束,就在皇都严禁跑马的天街上,她的高头大马踩着满地草芽,她在马背上摘下了那银色头盔,随手抛在他手里,长发垂落,眉眼轻掀,恩赐一般开了口,“既然这么想勾引我,就跟我走吧。”

    那满身银甲的光芒刺得他双眼发晕,居然真的神差鬼使地上了她的马。

    后来,他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勾引?

    为什么每一次巧遇到了她口中,就都变成了他刻意接近她的手段?

    可是,轩辕厉,谁又会想到,今时今日,故地重游,他和你的每一次相遇,也许,真的变成了他的刻意。

    ***

    沈醉站在厉王府斜对街,他只是想趁等她回来的时候这么遥遥看她一次,都走到这里了。

    他等了很久,夕阳都开始渐渐西斜,那扇门却始终紧闭着,她也没有回来。

    再等一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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