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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拾珠-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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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今晚的冰糖肘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我家夫郎说有,那就肯定有吧。”
“明天等她上工了,你可以去找她,不过,离久她脾气很不好,要是口气冲的话希望你别介意。”
“哦?原来她那天黑着脸的样子是常态。”
“小姐,你好像对离久很感兴趣的样子。”
“可以这么说,我通常对特别的菜式和菜背后的人都很感兴趣。”
“离久她其实脾气不好也是有原因的。”
“方不方便说来听听?”
“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岭西镇人,而且都住在南阳街上,离久她小时候患有癫痫症,每隔一阵子就会发病,一到发病的时候就会神志错乱六亲不认还会打人,因为她有这个病,所以即便是她不犯病的时候也没人愿意接近她,毕竟她随时可能会发病。后来她的病好了,但是孤僻的性子却一直没有变过,不过她很擅长做菜,她病好以后我就请她来饭庄做事了,做了也有好一阵子了。”
掌柜的歇了口气,正要再说,已经关门的饭庄突然被人啪啪啪大力地拍打,她奇怪地过去开门,一个男子冲了进来,“秦蓁,不好了,筹款会筹来的钱丢了。”
“好好的怎么会把钱给弄丢。”
“不知道啊,晚上钱筹到了以后是尤时负责存进钱庄去的,可是他到钱庄后就发现比我们一开始收到的数目少了很多。”
“他人呢?”
“他现在和阎昀都在摆筹款会的地方,我刚过来的时候遇上了离久,她也过去了。”
“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
萧则然看着敞开的饭庄大门摇了摇头,“事还真多。”她抬眸看了二楼一眼,“果然被你看中的菜,总是会麻烦不断。”
第178章 百味珍馐(四)()
夏清润睡饱了,一大清早揉着眼睛坐起来,萧则然正坐在他床边,身上还是昨日的衣服,看上去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你昨晚上干什么去了?没睡吗?”
“嗯,没睡成。”萧则然摇了摇头,“这镇子上出了点事,我跟着去看了下,她们折腾了大半夜,我也就没睡。”
“出什么事了?”夏清润睁圆了眼,萧则然又摇头叹了一声,“有一个坏消息,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然姐姐。”
“这镇上的筹款会你知道吧,筹款会筹到的钱款丢了一大部分,因为接触过这些钱款的人很少,那个负责将钱款存入钱庄的男人就成了众矢之的,很多人都怀疑他,有些人话说得着实难听了点,那男人受不了委屈,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就一头去撞了街市口的牌坊”
“啊?”
“说撞就撞,没人反应过来,撞得头破血流的。”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命应该暂时还在,不过挺危险的,会不会醒过来也不知道。”
夏清润咬了咬大拇指,伸出两根手指来,“还有两个坏消息?这什么倒霉日子啊。”
“第二个是关于你看中的那道菜,做菜的厨子说她会做冰糖肘子是因为那个撞牌坊的男人,如果他醒不过来,她就再不也不会做冰糖肘子了。”
“那第三个坏消息呢?”
“筹款会丢的钱还是没有找到,所有去过筹款会的人都是被怀疑对象,所以,我们大概会有一阵子,走不掉了。”
***
夏清润并不知道那个撞牌坊的男人就是他之前见过的尤时,但他再清楚不过人言可畏四个字,他曾经因为体重经受过的那些创伤,是美食让他遗忘那些创伤,而萧则然,让那些创伤愈合了。
他看上了那道走油冰糖肘子,而这个肘子的背后,显然也远远不止一个厨子和一只猪蹄髈这么简单。
那个重伤的男人,正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萧则然每天都去拜访大夫学如何调理孕夫身子,甚至去讨教接产公能不能在产前帮孕夫做些按摩让他生产的时候能顺畅一些,大夫说夏清润很有可能因为胎儿过大而难产,说她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但她不能让夏清润知道这些。
夏清润很奇怪,事实上,他已经非常奇怪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寻访迎岁宴上那一百零八道凝聚着悲欢离合的“人间百味”,可萧则然对他看上那道菜的注意力,显然是有史以来的最低点。
他想不通,萧则然不说,他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去钻,自然就随便掀过去了。
这天上午,萧则然就出去了,夏清润从客房里出来下了楼,正好听到饭庄那掌柜的说要去看望那个重伤的男人,他立刻表示也要一起去。
“离久,我拜托你这张脸能不能稍微缓一缓,尤时不是醒过来了吗?虽然站不起来,可命总是保住了。”
“尤时?”夏清润一惊,“冰糖。”
***
夏清润喜欢用食物来记住不太熟悉的人,那个会做冰糖又很像冰糖的男子,很甜很剔透,此刻却只能卧床不起,脑袋上还缠着绷带,气色很差,那些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街坊的不信任,一点不比身上的伤痕来得浅。
尤时家中只有他和年迈的父亲两个人,尤时受伤不起,冰糖作坊关了门,他之前做的那一批冰糖已经结晶,因为没有人打理,形状参差不齐,薄薄的晶片挂在棉纱绳上,夏清润拨了一片下来舔了舔,问那掌柜的,“我把丢的钱补上好不好?让她们不要再怀疑冰他了。”
“公子,谢谢你的好意,不过现在除非能把丢掉的那些钱找回来,否则你再拿银两出来也没有用,尤时身上背的莫须有罪名还是洗不掉。”
夏清润咔嘣嘎嘣嚼碎了糖晶片咽了下去,“其实钱是我拿的,我现在还给你们。”
掌柜的用一种很无奈地眼神看着他,那些钱怕是连他身上一件衣服也买不起,想起他那个绝非池中之物的妻主之前为了寻他大冬天满街跑得一身汗的样子,果然要娶这样的男子的女人,需要的勇气反正她是想象不出来。
“不是,我认真的,我只是想帮忙。”
之前只是为了那道菜,现在,他是真的不想看到这个冰糖一样的男子变得像糖浆一样颓废。食物会变馊变坏会失去原有的味道,他喜欢在人身上寻找食物的特质,因为那本该是不会改变的,但也只是本该。
他的皇帝舌可以尝出任何一种味道,却尝不出“人间百味”中的任何一味,萧则然说,“人间百味”,悲欢苦也许比色香味更重要,一道菜就是一段戏,由菜背后的人,用不可重复的真实人生,在演绎。需要来感受的,从来不单单是舌头。
夏清润又嘎嘣块糖晶片,在这些别人的人生之戏中,他终究只是个路人,什么忙也帮不上。
“阎昀呢?来了这么会也没见到她。”掌柜的转身去问尤时的父亲,年迈的男人伸手擦了擦眼角,“为了给阿时洗脱罪名,这些日子一直在外面奔波。”
他的情绪好像比之前她们来的时候更加低落,掌柜的还没反应过来,离久已经伸手按住了尤时父亲的肩膀,视线看着床上的人,“他究竟怎么了?说。”
她的声音太凶残,男人吓得一哆嗦,“大夫说,说他的脑袋撞坏了些什么,阿时可能以后都走不了路了。”
“可能是什么意思?”
“就,就是有可能的意思。”
掌柜的架住了离久把她拖到了院子里,“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
“掌柜的。”
“什么?”
“我要告假。”
“你想做什么?”
“他父亲年纪大了,顾不上许多,我留下来照顾他。”
“离久,你是不是忘了件事,尤时喜欢的是阎昀,他的未婚妻主是阎昀。”
“无关这些,当初,是他让我走出来的,我要帮他站起来。”
“离久。”掌柜的叹气,“你是不是想说,如果不是他,就没有现在的你,所以,即便是你的命,也可以给他?”
“是。”
***
手札有厚厚一册,摊开的那一页上写着一列字,走油冰糖肘子。
制作方法完全空白,夏清润一手撑着下巴,提笔在下面划拉了几下,写下了一个痴字。
他推开窗户,从饭庄的二楼看下去,远远看到萧则然正在走回来,却突然在半路被人给拦住,他腾腾腾下楼跑了出去。
“然姐姐。”夏清润挤着他的胖身子挤到了她跟前,“你怎么了?”
“这几位觉得丢钱一事我这个外乡人嫌疑很大,我得去衙门走一趟。”她揉了揉夏清润的脸,“我去去就回,不许乱吃东西。”
第179章 百味珍馐(五)()
萧则然去衙门转了一个圈子,这种偏僻小镇的县令自然不可能认得她,审了她大半个时辰也没审出个所以然来,萧则然开始不耐烦了,本来要是她一个人陪她们玩玩也无所谓,可夏清润还一个人留在饭庄,毕竟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何况万一他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大人,你应该知道,诬告在我朝律法中也是会获罪的,身为朝廷命官将人无证入罪,这顶戴乌纱,怕是保不住的。”
县令敲了下惊堂木,不过这次是冲着告状那几人敲的,“你们究竟有何证据,还不快呈上来?”
那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什么也拿不出来。
萧则然站起身拍了拍衣摆,“那我能走了吧?”
“大人,她那晚上突然出现在筹款会,什么都没有拍下就突然离开,是筹款会上最可疑的人。”
萧则然眯起眼看了那出声的人一眼,她其实一直都是挺温和的表情,此刻唇角一勾双眼一眯,却让那女人后背泛起一阵凉意,突然有一种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的感觉。
旁边一人拉了那人一下,“阎昀,还是算了,又没证据。”
“可是阿时”
“你也不能为了给尤时洗脱罪名随便拉人下水啊。”
阎昀还是在萧则然身上多看了片刻,她身上其实没有任何值钱的饰物,至少不像夏清润那样,挂着一个有价无市的用一块完整玻璃种帝王绿翡翠雕出来的小型风铎。但她是那个男人的妻主,那个男人戴的起多值钱的饰物,就证明眼前的女人手里有多大一座金山。
***
夏清润在数米粒,一粒,两粒,三粒,大半碗数进肚子里的时候,萧则然回来了。
“然姐姐。”他跳起来扑了上去,萧则然以前还能堪堪抱住,他现在肚子微微隆起,她双手也环不起来,只得一手拖着他的屁股,一手抱着,到桌前坐下,才松开手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她伸手摸了摸饭碗,“怎么是凉的?”
“吃太久,就冷掉了。”
萧则然摇了摇头,“你这么能吃,也会吃到饭菜冷掉?”
“那我又不知道你被捉去干嘛,就没胃口了。”他伸出肉嘟嘟的手来,摊在萧则然面前,“然姐姐,你觉不觉得我瘦了一圈?”
“等哪天你手指根这些窝不能让我一根手指头戳进去的时候,那你大概是瘦了。”
萧则然戳了戳他胖手手指根那一个个小窝,夏清润抱着她的脖子,闷声道,“我今天去看冰糖了,就是尤时,就是撞牌坊的人。”
“嗯?”
“为什么‘人间百味’总是有那么多不开心的事?来岭西之前,我想,最好吃的冰糖肘子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故事,因为冰糖那么甜。可是,一点也不好。”
“那个尤时,他还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
萧则然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事?”
***
“你说,他的未婚妻主叫做阎昀?”
“是这么说的,怎么了?”
“没什么。他那妻主的眼神,有点”萧则然摇了下头,夏清润字正腔圆地强调,“未婚的。”
“行,未婚的。”
萧则然掀开夏清润的衣服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他的肚皮,他舒服地瘫在她身上张开四肢眯起了眼。
“然姐姐”
“润润,明天你再去看看那个尤时。”
“嗯,好。”
“顺便,送他点东西。”
有时候,人会被财迷了心窍,不过这样子的话,事情倒是好办多了。
别人的生活本来是不该插手的,但如果是关于迎岁宴一百零八道“人间百味”的事,她还是忍不住想去插手,对于夏清润来说,“悲欢苦”,他终究还是更喜欢那个欢字。
***
尤时坐在院子里,他的双腿走不了路,大部分时间只是躺着,这会太阳晒得正好,离久把他安顿在了院中的软椅上坐着,好暖暖身子。
夏清润又去拨了块糖晶片,嘎嘣嚼碎了。趁着离久去收拾屋子,他在尤时身边蹲了下来,远远看来,就像一个裹着镶银红褂圆乎乎的球。
他把几张银票塞进了尤时手里。
“不。”尤时推了回来,他还做不了大幅度的动作,又被夏清润按了回来,“收着好不好,收着就可以知道究竟是谁拿了之前那些钱。”
尤时的动作顿了顿,“可以吗?”
“能从你手里把钱拿走又不让你发现的,肯定是让你毫无防备的人,是与你很近的人,这些,是你那日筹款会筹到的十倍不止,那个人,不会有这么大的定力。”夏清润把银票按在他手下,又补了句,“我妻主说的。”
尤时拿着那些银票,终究没再推回来,离久刚好从屋里出来,收拾好了屋子,把院子也整理干净了,然后抱着木盆里的衣服去打水洗衣。
夏清润托着下巴,“她真的是很不喜欢说话。”
“她以前的话更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夏清润偏头看了眼他的侧脸,“她说她会做冰糖肘子是因为你,是为什么?”
尤时愣了一愣,“我,我不知道。”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似乎也是在一个冬日,暖融融的日光下,那个所有人都警告他不可以靠近的女孩,她说发狂,会咬人,会打人,就像是野兽一样,见到了也一定要离得远远的。
她一个人坐在牌坊下面,裤腿短了长长一截,膝盖也破了,就像是个小乞丐。
小小的尤时站在街对头,那个时候,他没有看到野兽,看到的,只是寂寞。
于是他走了过去,伸出手,“给你。”
手掌心里,是一块剔透的冰糖。
第180章 百味珍馐(完)()
其实不发病的时候,离久和正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癫痫发作的时候,她的眼前会出现幻想,听不清周围的声音,神智错乱,只觉得旁边的一切都是洪水猛兽,于是会发狂,会攻击所有靠近的人。
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发病,没有人愿意靠近她,对离久来说,偶尔遇上尤时的时候,他手掌心里递过来的冰糖,是她那么多年来唯一接触到的温暖。
她从来没有奢求过能够永远拥有那样的温暖,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个正常人,不可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一年年过去,她的病终于治好了,而她唯有的温暖,就要为人夫了。
她不喜欢阎昀,更不喜欢尤时要嫁给阎昀这个事实,那个女人处世圆滑人缘极好,可她的眼神,利欲太重,重得也许都超过了尤时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掌柜的问她对一个不可能属于自己的男人那么好有意义吗?她做着冰糖肘子没有回答,会这么想,是因为掌柜的不明白,她从来没有想从尤时身上得到过什么,一直以来,都是她从他身上汲取着温暖。
浅浅的日光洒在院中,照得尤时有些恍惚,轻声低喃,“难道,是因为那些冰糖?”没有人回答他,那些模糊又清晰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那个会发狂的女孩已经长大了,不爱说话不爱笑,孤僻得从不与人亲近,却在洗着他的衣服,做着家里的所有琐事,明明是从未曾真正靠近过的人,她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他不明白,就好像所有人都不明白一样,绝境中的困兽,见到的那唯一一点光明,抓住了,就至死都不会放手。
***
“小姐,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天天陪你过这些难产准备事宜,我真的已经快吐了,你就行行好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萧则然被大夫连连作着揖半求半推地请出了门,“我还是不放心,你说万一我最近晚上都睡不好,总得醒过来看他几眼确定他好好的我才能继续睡。”
那大夫叹着气,“这种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注意好他,只要胎儿不过大的话,能够正常生产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萧则然慢慢走回了饭庄,这种事,怎么可以听天命,那是她绝对不允许发生的可能性。
夏清润于是发现萧则然盯着他吃饭盯得更严实了。
她最近似乎有些心神不宁,他隐约觉得事情和自己有关,却想不出来究竟是因为什么缘故。
岭西小镇冬去春来,柳枝都抽了芽,桃李芬芳,夏清润向尤时学会了做冰糖,尤时的双腿还是没有恢复,大夫说他能再站起来的希望,已经基本可以放弃。
这天晌午过后,他走进尤时家的家门,只觉得里面安静得吓人,走到院子里,就看到尤时坐在软椅上,离久站在他跟前,他的脸埋在她小腹间,整个人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他怎么了?”
离久站着动也不动,活像个雕像,压低的嗓音活像从瓷瓮中传来一般,“哭累了。”
夏清润挠挠头,一直到那天晚上,他才知道,萧则然说要引出来的那个人,竟是阎昀。
“阿时,我没想到她们会把责任都怪在你身上,更没想到你会用那么激烈的方式来证明清白。这本该被当成一场意外的,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阎昀被抓走前一直在叫他的名字,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骂她该恨她还是该可怜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阎昀眼中,他终究是可有可无的,远远比不上金银珠玉。
他终于可以洗掉身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可这个结局,只让他更加难受。
***
别的孕夫在怀孕期间都会大进补品,可夏清润却被克扣饮食,虽然他吃的其实比一般孕夫还是要多。
以至于在他挺着七个月大肚子的时候,他的体重也不过是稍稍增加了那么一点。
夏清润想,他绝对是瘦掉了。
他和萧则然在岭西小镇上住到春去秋来,因为他的身子越来越重,不适合舟车劳顿,所以,没有意外的话,他和萧则然的第一个孩子,会出生在岭西小镇。
阎昀在牢里关了半年,尤时和她的婚约已经断了,再也没有往来。他终究曾喜欢过她,有过和她一直走下去的打算。
夏清润每天看着离久把尤时照顾得无微不至,却从来没有提过任何一个关于捅破两人之间那层窗户纸的字,他觉得他肠子都被拖痒了,痒着痒着,他都要临盆了。
他觉得萧则然就像是一只长了跳蚤的猫,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从没见过他的然姐姐会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他想笑,才笑了一下,腹部就一坠,腹沟的颜色已经浓到极致,这次,不是胎动,是真的了。
痛掉顶点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塞到了他嘴里给他咬着,夏清润已经不太分得清了,他模模糊糊想着,等孩子生下来,他一定要问萧则然,她这么些日子到底在心乱什么。
***
夏清润顺利地生下了一个白胖女儿,萧则然抱着襁褓,两腿一软瘫坐在了床上。
等到夏清润醒过来的时候,宝宝已经睡着了,萧则然坐在床边替他掖了掖被子,夏清润一眼看到她胳膊上被自己咬出来的伤疤,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摸了摸,“肯定很疼。”
“哪有你疼。”
“然姐姐,你之前到底在烦恼些什么?我觉得自己瘦了,可你瘦得比我还多,你连迎岁宴上的那一百零八道菜都不感兴趣了。”
她俯下身抵着他的额头,将那熟悉的软胖身子拥入怀中,满足地叹息,“我要你好好的。”
“我一直好好的啊。”
“嗯,会一直好好的。”她张嘴咬着他脸上的嫩肉,“等坐完月子,你想吃什么我都不会再拦着你了。”
“你还是没告诉我你之前都在烦恼些什么。”
“现在你好好的,我已经没烦恼了。”
“你不会是傻然姐姐。”夏清润用他的肉手掌拍了拍萧则然的背,要是他这么壮实胖乎的身子生孩子还会出事,那这世上其他男人都该要难产了。她居然就这么担惊受怕了大半年,真是可怜的然姐姐。
宝宝的五官要像萧则然多一些,不过显然要丰满得多,到夏清润坐完月子的时候,她连耳垂都已经是肉乎乎的了。
在他坐月子的时候,萧则然终于有空去理一理那道走油冰糖肘子的事了。
冰糖作坊开着门,里面却没有人,她继续朝里走,还没进院子,倒是先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说是对话,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只有一个人的声音。
“大夫说我再也站不起来了。”
“秦蓁说你来照顾我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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