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钗头凤-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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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游在家排行老三,故陆府上下常称其为三郎。
“姑母言重了,瑈儿怎会与务观哥哥生气。”唐瑈到底年纪小,陆母那么一劝,她便将眼里的泪水悉数收了回去。
陆游心里惦记唐琬的伤势,又朝着陆母揖了揖:“母亲,孩儿进去瞧瞧琬娘的伤势,过会儿便随母亲回家。”
“回来!”陆母闻言,眉一皱脸一放,不高兴地说道,“你一回来便不着家,瞧瞧你面色有多差!定是一夜未眠!既然人已找回来了,你作甚还如此心急,快随我回去见你爹爹!”
第八十章 又起风波()
苏小琬被一个中年男子握住了手,一把老泪纵横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但见她原本如玉般光滑柔嫩的脸上,眼下竟是擦痕遍布,两颊更是青肿一片,心里的悲痛便越发深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快让郎中给你瞧瞧伤势。”
他说着便让人将苏小琬往后院引,自个儿则带着郎中紧随其后。
苏小琬自是猜到此人便是唐琬的父亲,以后衣食住行全要仰仗此人,她自然不会傻到张口就说不认识他。回头看了陆游一眼,却见他在一个妇人面前垂下了头,似在聆听教诲。
陆游斜眼朝里看去时,已经不见苏小琬的身影。他的眉间绕起一层淡淡的忧思,看了一眼刚刚离去的唐二夫人,眼神刚要往另一处转,一个愤怒的声音突然窜入了耳中:“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他一愣,立马抬头看了面前的妇人一眼,体态雍容,面若圆盘,正咬牙瞪着他看。
他晒然一笑,忙朝她深深作了一揖:“母亲息怒!孩儿在听。”
陆母愤愤瞪了他一眼,语气稍作容缓,却还是带着不满:“我与你爹爹成日里头盼着你高中三甲,前几日忽听你二哥说你落第了,我与你爹便又成日里担心你会一蹶不振,日日盼着你回家。你倒是好,回来了便直接往这里……”
她蓦地住了嘴,往周边看了看,但见唐府几个婢女与仆人正在偷偷瞧她,她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才压低了声音继续斥道:“本就快成亲了,你如此心急是做什么?若不是唐公差人去家中说了一声,我至今还不知你已经回了山阴……”
这时,一直未曾离去的唐瑈从婢女手里接过一杯茶,亲自端到了陆母面前,乖乖巧巧地言了一声:“姑母请喝茶。”
陆游的母亲与唐琬的父亲乃同宗,皆姓唐。陆母与唐父的祖父同期为官,相交至深,时以兄弟相称。然陆母的祖父唐介后官至宰相,但为人清廉,不嫌贫爱富,故而两家一直有故交。唐父携家眷迁居山阴后,因着与陆母的这层关系,便与陆府走得近了些,唐父一直唤陆母阿姐,故而唐父三个子女皆唤陆母为姑母。
陆母缓下脸色,冲她柔柔和和地笑了一下:“还是瑈儿乖巧。”
陆游闻言,却是淡淡地瞧了唐瑈一眼:“琬娘受伤,瑈儿倒是不甚担心。”
唐瑈脸色微变,委屈地轻轻咬住下唇,施施然低下了头:“我害怕看到阿姐的伤,倘若伤得极重,我……我……”
陆母瞪了陆游一眼,拉住楚楚可怜的唐瑈安慰道:“三郎是急糊涂了,他瞧谁都是不关心琬儿的,就他自个儿最关心。你莫要同他生气,他不过是说了句混话。”
陆游在家排行老三,故陆府上下常称其为三郎。
“姑母言重了,瑈儿怎会与务观哥哥生气。”唐瑈到底年纪小,陆母那么一劝,她便将眼里的泪水悉数收了回去。
陆游心里惦记唐琬的伤势,又朝着陆母揖了揖:“母亲,孩儿进去瞧瞧琬娘的伤势,过会儿便随母亲回家。”
“回来!”陆母闻言,眉一皱脸一放,不高兴地说道,“你一回来便不着家,瞧瞧你面色有多差!定是一夜未眠!既然人已找回来了,你作甚还如此心急,快随我回去见你爹爹!”
就在这时,郎中由仆人引着从里面走了出来。陆游见状,不顾陆母的脸色,赶紧走上前去询问唐琬的伤势。
唐父看到陆游走来,忙蹙着眉头与他道:“三郎啊,你看琬儿伤成了这样,这婚事……恐怕要往后延一延啦。”
苏小琬身上最致命的伤便是后脑勺上的淤肿,陆游问其她记不得人儿可是因为这个伤。虽然方才苏小琬唤了唐父几声爹爹,可他也有此疑惑。
郎中点头,捋着一把胡须缓缓说道:“也不无可能,小娘子后脑上的淤肿阻塞经络,乱其心智。亦恐是因为受惊过度,假以时日好生调养,兴许还是能想起以前的事情的。”
陆游闻言,心里浮起丝丝忧虑来。赶考落第,他心中本是无比抑郁,可一想到回来便可迎娶唐琬,他心里的那层阴霾,便立即被心里那一抹似嗔非嗔的浅笑给拂了个干净。
他匆匆去看了一眼唐琬,彼时唐琬沐了个香汤便上药歇下了,他在外头看了两眼终是没有进闺房。出来随着陆母回去的时候,一路都心不在焉,陆母对此很是不悦。
苏小琬在唐府歇养了小半个月后,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段期间,她也做了些调查,她穿越而来的朝代是宋朝,确切一点儿说,乃后世精确划分出来的南宋。苏小琬的历史不好,但她知道,宋朝被金国打得节节南退,最后定都临安(今浙江杭州)偏安一隅。
她问过采苓,采苓是唐琬的婢女,采苓说如今乃太平盛世,皇帝早就与金国议和了。
这一年是绍兴十四年,唐琬十五岁,陆游二十。可命运弄人,偏生她苏小琬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还占据了唐琬的身子。
还有半个多月,陆游便要迎娶唐琬过门了。苏小琬咬了咬牙,觉得不能再如此坐以待毙。
“王家小娘子来了。”正思虑间,采苓在她耳边言了一声后,便扶着她往外间走去。王家就在唐府的隔壁,是唐家多年的老邻居。王家有一个幺女名唤王蓁蓁,比唐琬小一岁,素来与她交好。
苏小琬刚欲相迎,却见王蓁蓁身后还跟了个男子,痴痴傻傻地站在外头,时不时拿眼珠子往里面瞟一下。
“爹爹怎得放了个男子进来,也不怕污了女儿的名声。”苏小琬立马摆下脸后,转身便往里走去。
跟在后来走过来的唐父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冲那男子摆了摆手:“琬儿伤势未愈,贤侄莫要见怪。且随老夫去喝口茶,喝口茶。”
这男子乃王蓁蓁的四哥,名唤王仁朴,长唐琬一岁。这小半个月,每次王蓁蓁过来探视唐琬,这王仁朴必然跟来,来了之后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偷偷瞧唐琬。
苏小琬一看便知这王仁朴对唐琬怀有不单纯的心思,她不想在这个朝代久待,自然就不给这王仁朴好脸色看了。烂桃花不能要,误人误己不好。
王蓁蓁看了看她的伤势,又与她聊了一会儿子话便欲离开。
苏小琬却突然转了转眸子,故意长叹了一声气:“整日里憋在家中,都快霉味了。”她想在婚期之前,尽快离开这里。她不能跟陆游成亲,她要回去。既然眼下没有法子回去,那么她只好先逃婚再说。
王蓁蓁闻言,敛着水的眸子滴溜溜一转,樱桃小口轻轻一启,呵出如兰香气:“我听四哥说,东郊的那一片桃花开得可好,琬姐儿想去瞧瞧吗?”
她如此一说,正中苏小琬下怀,她窃窃一笑,旋即敛色抬头:“如此甚好,眼下正值春末,若是再不好生踏踏青,便没得机会了。”
王蓁蓁轻柔柔点下头去:“那我明儿早上过来,与琬姐儿一块过去。”
苏小琬并不知,此番去东郊赏桃花,竟是凶险无比的一行。
“阿姐,我也一起去。”
苏小琬刚要上软轿,便听到唐瑈清甜地唤了一声。她回头一瞧,唐瑈着了一身淡绿色的罗裙,腰间系着一条素白色的丝绦,丝绦上还挂着一块乳白色的的玉环绶。玉环绶乃玉制的环状饰物,是用来防罗裙被风吹了乱拂动而有失风雅。
苏小琬见她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心里头不免有些奇怪。但想到她自己今日要做的事情,自然还是不愿意多带人。
她刚想出声拒绝,便见唐府二夫人速速走了出来,看到唐瑈之后忙拉住了她的手腕:“不是说好了陪娘去进香吗?”
唐瑈鼓起腮帮子刚欲说话,便被苏小琬抢了先:“小妹还是陪小娘去吧,桃花可以后再赏,进香之事却耽误不得。”
唐二夫人是唐父的妾室,三年前唐母离世后便被扶了正,唐瑈正是她的亲生女儿。
如是一来,唐瑈终究没能跟着去,待苏小琬与王蓁蓁的软轿已经行远时,她还站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微微嘟着小嘴满脸的哀怨。其母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臂:“还不给我回去。”
“娘,务观哥哥定然也会过去的,我想……”
“想什么想,陆三郎与琬娘早有婚约,你想嫁过去做小不成?我不同意!”二夫人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声,拉着她便往里面去了。
苏小琬与王蓁蓁到了东郊那片桃林时,才发觉桃林中的亭子里已经聚了五个人,皆是笑容温婉兼身段曼妙的仕女。其中有两个,在苏小琬养伤期间便已经见过。
“蕙仙来了啊,就等你呢。看这景致多美,姊妹们当对对诗才是。”出声之人叫宋蔓,曾去唐府探过苏小琬。她的眼梢有一丝得意在涌动,嘴角那抹笑意也带着嘲讽之意。蕙仙是唐琬的字,宋蔓等人附庸风雅,自是以字相称。
苏小琬一听要吟诗作对,立马微微蹙起了眉头,一手扶额一手扶着采苓以站稳身子,貌似身子不适。
“蕙仙的伤还未养好,许是头疼症发了,对诗之事还是往后再议吧,咱们的诗社总是在的,也不急在今日。”另一个去探望过苏小琬的女子开了口,她叫柳如诗,人如其名,静美成诗,莞尔低笑时便如画中的仙子一般,让人如沐春风。
柳如诗这般一说,其余之人皆是点头同意。柳家有个女儿在宫里头做昭仪,柳家因此得福,显赫一方。诗社便是柳如诗发起的,但里头最有才华之人却是唐琬,故而遭人妒忌。
苏小琬一听还有诗社,将额头扶得更紧实了些:“我头疼得厉害,先去那边走走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她说罢便让采苓扶着她往远处去了,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亭子里聚了五个女子,她可招架不了。柳如诗几人只疑惑地看了看她的背影,皆言唐琬有所变化,议论片刻后便结伴去赏花了。
“娘子这是要去哪儿?”采苓见苏小琬专门往偏僻处去,不免疑惑了一声。
第八十一章 庵堂遇险()
“琬娘的伤还未痊愈,如此跪下去……”
“就是,唐翁还是饶了琬娘吧,琬娘头上有伤,一时烦躁说错了话实在情有可原……”
“……此事不用你们多管,都且回吧……我有分寸……”
苏小琬在宗祠里跪得双腿发麻,昏昏欲睡之际,突然听到外头有人喧闹。细细一听,有唐父有陆游,还有一个声音苏小琬听着也有些耳熟,想了半晌才想起那个名字——王仁朴。
王仁朴话少,每每跟着王蓁蓁过来,都是彬彬有礼地在一丈远处偷偷瞧她。苏小琬只与他说过两三句话,但他声音低哑,委实好听,所以苏小琬才对之有了印象。
没多大会儿,唐父便进来责备了苏小琬几句,但见她昏昏欲睡一脸不知所谓的神情,他咽下了心中的怒气,上前给唐母上了一炷香:“如娘,我未能照顾好琬儿,未能照顾好她啊……她摔了一次后,性子大变,如娘……如娘,我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苏小琬微微瞧去,但见他老泪纵横地捧住个牌位在说话,想安慰两句,可无奈上下眼皮直打架,浑身无力张不开口。她一走近宗祠就觉着身子有些不舒服,昏昏沉沉的十分压抑,眼下实在是扛不住了,跪着便打起了瞌睡。
采苓在她身后跪着,眼见她摇摇欲坠,惊骇不已,忙跪爬着上前将她扶住:“老爷,娘子她……她晕过去了。”
唐父忙揩了泪跑上前去看苏小琬,待见她面色红润气息匀称,他立马皱着眉头唤了一声:“琬儿?醒醒!”
“唔,别吵,让我睡会儿……”苏小琬刚要睡着,便被一声低吼给扰着了,下意识地拂了拂手便沉睡过去。
唐父气极,颤着手指向她:“这哪里是晕过去了!哼!你就给我在这儿跪到明日!”他说罢便拂袖而去,留下采苓一人苦哈哈地沮丧个脸唉声叹气。
陆游看到唐父的脸色,便知道唐琬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心里关切不已,便让外头的一个婢女进去与采苓说叨了几句,无非是让采苓好生照顾唐琬,莫要让她受累。回头看到王仁朴伸着个脖子往宗祠里探,他的脸色便蓦地不好了:“王兄费心了,天色已晚,还是请回吧。”
王仁朴尴尬地看了他一眼,沉默着点了点头,临走前还是依依不舍地往里看了几眼,眉目中满是担忧之色。
陆游突然觉得胸口憋闷不已,唐琬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儿,如此遭旁人惦记,他自是百般不是滋味儿。心里蓦地如同打翻了一缸醋,他只觉自己从头到脚都泛出酸味儿来。
他随唐父一起用过晚膳后,默默地在宗祠外头守到半夜。待察觉到凉风习习时,他才抬头看了看夜色。月光皎洁,树影婆娑,良辰美景,独缺伊人。他想起曾经与唐琬月下对饮,弹琴对诗,又想到她今日对自己的淡漠态度,不觉连叹了数声。
“三郎回吧,夫人差人过来唤了两次了。”
陆游回头看了看前来叫他的陆正,走近宗祠说了一声:“琬娘,我先回去了。之前答应过要给你的聘礼,你还未来得及看,我明日再过来。”
等了半晌不见回应,他失落地抬起脚来,便听采苓应了一声:“三郎请回吧。”
一团乌云悄然飘至,将皎月遮了去,宗祠里突然静谧得吓人。
倚在采苓肩头的苏小琬,突然蹙起了眉头,不舒服地轻吟了一声。采苓担心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唤了一声:“娘子?娘子醒了吗?”
“呜呜呜……”一阵凄楚的呜咽声传到了苏小琬的耳中,她举目四顾,黑灯瞎火的,她什么也看不见。
她头皮发麻,壮着胆子叫了一声:“是谁在哭?”
那哭声微滞,却旋即又响了起来,还一声更比一声哀戚,听得苏小琬几欲跟着落泪。只是,她听了一会儿后便觉着心烦意乱,忍不住又叫了一声:“有完没完?到底是谁在哭?快出来!”
这一叫,那哭声反而越来越近,近到她感觉有人在后脖子上吹冷气,明明已经四月即将入夏了,她却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她这才发凛,后怕地往四周看了看,无奈眼前一片黑,她什么人都没瞧到。
她这才想起来喊采苓,却只听到采苓在远处应着,就是不到近前来。
她觉着她遇到了鬼压床,她显然是睡着了,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就在她因为发怵而顿在那里不动时,一个哽咽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呜呜……你夺了我的身子,你……你为何不肯待三哥好?你代我好好爱三哥,好吗?”
苏小琬牙齿打颤,转着眼珠子往两边看着:“你是唐琬?你出来,你告诉我,怎么把身子还给你。对了,你帮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待在这里,你自个儿好好爱你的三哥,我不跟你抢的,你帮我回去……”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哽咽的声音时远时近,听得苏小琬心里发急:“怎么回不去了!你快告诉我怎么把身子还给你,我要回去!我不要待在这里,你帮帮我……也是帮你自己啊!”
“我已经死了,你如何还给我?你如何还给我!”那个凄厉的声音蓦地在她耳边响起,吓了她一跳,正欲开口劝说,眼前突然现出一丝光亮,待抬眼看去,却见一个满脸血污、蓬头垢面的人儿突然出现在眼前。正是她初初从南宋醒来时的模样!
苏小琬吓得身子发软,连连往后趄趔了几步。
那种感觉太过怪异,以至于素来胆大的苏小琬也心如擂鼓。就在她以为眼前的厉鬼要杀她时,那个满脸伤痕和血迹的唐琬却突然开始抹泪:“你代我好好照顾三哥好吗?我许了他生生世世,可我却失约了……呜呜呜……我不想让他难过,你代我好好照顾他……”
“我不爱他,代不了你。你自己回来照顾他吧,我有自己爱的人,我要回去……”
她话还未说完,眼前的唐琬却突然面目狰狞起来:“苏小琬,你已经死了!死了!你回去有何用?你夺了我身子,必须代我好好爱三哥……”
“娘子,娘子!娘子……”苏小琬惊叫了一声,而后在采苓的呼唤声中醒了过来。
她睁眼那一瞬,只觉着天旋地转、浑身发冷,不待采苓高兴,她便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娘子!来人啊!娘子真的晕过去了……”采苓吓得惊呼起来,但见眼下还在宗祠,忙又闭上了嘴巴,赶紧出去叫人进来。
苏小琬因为这一场变故,昏睡了两日才醒来。睁眼之际,她看到一片黄符,一个身着黄袍的道人正在不远处设坛跳舞。她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无力地唤了一声:“爹爹。”
唐父看她醒了,高兴不已:“琬儿终于醒了!爹再也不会罚你了,再也不了……”
“阿姐终于醒了!”唐瑈也在一旁抹眼泪,唐二夫人亦是舒了一口气。苏小琬看到他们如此关心自己,禁不住动容起来。
她不知那是不是一场噩梦,可脑子里却不住地回荡着一句话:“你已经死了,你要代我好生照顾三哥!”
唐父对那驱邪的天师一片感恩戴德,苏小琬远远看到有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急急走来,暗暗咬紧了牙:我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我不要做她的替代品!
等她身子好转时,离婚期已经不到十日了。苏小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直转。这期间,她借故与陆游吵了一架,惹得唐父直生气,却又不敢再罚她。
倒数第八日,她去找唐瑈,想再确认一遍未名庵的事情,寻到其闺房却不见人影。她叹着气经过花厅时,突然听到有人压着声音在争执,听着像是唐瑈,故而她循声找了过去。
“快松手,你怎端得无礼!”唐瑈使劲儿摔着手臂上的那只手,气得面色都涨红了,却煞是动人。
王仁朴刚松开手,却又紧紧地抓住。他性子羞赧,在人前话很少,所以他嗫嚅半晌才说道:“你……你答应我,不然我不松……”
唐琬找过去时,正好看到二人在拉拉扯扯。她将眉头轻轻一蹙,看着唐瑈腕上的那只手道“你们在做什么?”唐瑈毕竟是她小妹,她作为阿姐自是应当护佑。
王仁朴的手立马跟被针扎了一样,迅速地收了回去:“琬娘……我……”
“阿姐,王家哥哥只是在与瑈儿闲话呢。”唐瑈迅速收拾好脸色,笑眯眯地上前挽住了她的手臂。
苏小琬狐疑地看了王仁朴一眼:“他当真没有欺侮你?我方才瞧到他抓着你……王家四郎可是欢喜我小妹?可这种事情是要讲究你情我愿的,四郎可不得强行做那等无礼之事……”
“阿姐!”唐瑈听她这么说,又羞又恼地红了脸。她怎么会喜欢王仁朴这样的人儿呢,他家中确实有财势,却端得没那叫她心动的才华和风度!
两位姐妹说着话便走远了,留下王仁朴一人皱着眉头,痴痴看着苏小琬的背影半晌没有动弹。
苏小琬向唐瑈打听好未名庵的位置以及庵堂中最为厉害的尼姑是哪一位之后,便偷偷将自己早就攒好的铜钱带在了身上。没办法,南宋的金银在民间不流通,饶是她弄到银子也不大好花出去,那张“交子”她也揣在了身上,但她还不清楚怎么拿这“交子”去购买东西,所以还是带着铜钱来得实在。
寻常人也不会带太多铜钱在身上,顶多带个一贯就了不起了,可苏小琬奔着逃婚的念头出去,自然是带了许多。即便一文铜钱只有两三克,一贯铜钱也有两三千克,五六斤左右。苏小琬身上挂了两个荷包,随身还带了个包裹,挎在肩头如扛了块石头,约莫有二十斤重。
她以去庵堂进香为由,与唐瑈一起离了唐府。进完香后,她以如厕为由离了她们的视线。逃出去后,她立马换了一身男装,还在脸上抹了点儿香灰。
往未名庵去的路上,她总觉着身后有人跟着,可每次回头却又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前头有个拐角,她转了转眸子立马速速拐进了巷子,左转右转之后才终于觉着没人跟踪。
第八十二章 二嫂诬陷()
“琬娘呢?”陆游去唐府找唐琬,得知她与唐瑈进香去了,心中不安,便寻出来了。途中遇到唐瑈,便问了一声,这才得知人不见了。他微微蹙眉看了唐瑈一会儿,唐瑈心虚,只得羞赧地低下了头。
“你且先回去,我差人寻她。”他说罢便走了,留下唐瑈一人轻轻咬着下唇,差点儿落下泪来。她觉着自己好生委屈,为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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