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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丢开皇帝养包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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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凝面上的寒霜更加凝重,隐隐威压溢出:“本宫担心太子安危,需要和我误服的、出产地一样的药材,你应该还有存留,本宫在此等你一刻钟。”
佟贵妃捂着激跳如雷的胸口,皇后冷凝的脸就如催命的恶魔,残存的理智也只能让她发出颤抖的嗓音:“是、是还有一些,但,但是……”
冰凝挥了挥手:“从何而来,本宫再不会过问。”
佟贵妃强自镇定下了凤撵,但惨白的脸色是个人都能看出她不对劲,不过也没人敢盯着她看,李嬷嬷忙上前扶住她:“娘娘——”
“走!”佟贵妃呼吸急促。
“皇后娘娘,现在……”唐嬷嬷惊疑的看着佟贵妃踉跄的背影,不安的问。
“再等等。”冰凝端坐着。
等什么,皇后没说,唐嬷嬷不敢问,小心将轿帘放下,太监们没等到吩咐,也不敢动。
不到一刻钟,李嬷嬷抱着一个包裹一路小跑出来,递到唐嬷嬷手中。
“这是……”唐嬷嬷奇道,正要问,冰凝在轿内冷声道:“走吧。”
“嗻,起——驾——”
直到凤撵远去,李嬷嬷才回了承乾宫,佟贵妃瘫在雕花木椅上,双眸一丝光彩也无:“她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李嬷嬷摇头,忧道:“娘娘,您怎么样,皇后娘娘说了什么,您脸色好难看?”
佟贵妃摇头:“没事,皇后只是担心太子,听说本宫这药材好,所以来要了些,你快检查一遍,都整理好了没,酉时就快到了,不能误了出宫时辰。”
“是。”
李嬷嬷知道主子有事瞒着她,却不敢多问,忧心忡忡退了下去。
唐嬷嬷忧心更甚,主子在轿子里说话她一点也没听到,不过她倒也不担心,毕竟看起来是佟贵妃吃了亏,她担心的是太子殿下,那可是皇后唯一的儿子。
“娘娘,回坤宁宫吗?”唐嬷嬷问:“要不奴才先把药材送去乾清宫。”
“不必,直接去乾清宫,你没得过天花就不要去了,把药材给甘珠。”冰凝吩咐。
可主子也没得过啊,唐嬷嬷苦苦劝她,冰凝瞥了她一眼,带着出过天花的甘珠直接进了乾清宫。
没人敢拦她,康熙抱着高热昏睡的太子小心喂水,听到动静,不耐烦转头就要呵斥,却没想到来人是她。
“怎么回来了?”康熙先是一喜,而后皱眉:“有事吩咐下人就好,你快回去吧。”
冰凝摇了摇头,俯身试了试保成的额头,他此刻脸上已经有了许多红点:“会不会痒?”
“现在还好,过不久会变成疱疹,可能就得把手绑起来,不能让他挠破。”康熙愁眉不展:“你快回吧,这里危险。”
方才气她狠心,现在又忍不住担心她身体,这可是天花!
“他是我儿子!”冰凝硬声强调:“我生的!”
康熙张了张嘴,还想劝她。
冰凝突然凑近:“皇上小时候也得过,你脸上的就是?”
……
第二十一章 为人父母()
康熙心跳骤停,目眩神迷,突然放大的绝美容颜,浓密纤细的睫毛下澄澈清冷的水眸,红润的唇瓣一张一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半响,迟钝的头脑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就如倒头浇了一盆凉水,什么迤念都没了。
转过脸不再看她,轻轻将保成放下,把被子稍稍整理一下,才涩然开口:“朕当年还不到两岁,这事却记得清晰,出宫避痘时只有奶嬷嬷陪着,老祖宗说朕是有福气的,才选了朕。”
说罢,叹了口气,嗓音有些发紧:“咱们满人打下了江山,却对天花束手无策,豫亲王多铎当年正值壮年,才熬了几十天,朕之兄弟因天花夭折者四,皇阿玛也因此病驾崩。”
冰凝心口一紧:“皇上当年才两岁都能坚持,保成也会没事的。”
“你说得对,保成可是大清的皇太子!”康熙振作精神,问道:“你刚才是出去办事?”
“我去找了些药材。”冰凝招手让甘珠将包裹放在桌上,打开一一检查,脸上闪过喜色,果然个个都是含有生之力的。
“这药材不对症。”康熙皱眉,他本以为皇后有什么办法呢,可这些都是寻常补气补血的药材,天花没有有效的药方,只能控制发热和疼痛,大都是靠苦熬。
“我不会让保成有事。”冰凝答非所问。
康熙眼巴巴一直等她将药材分成许多小份,也没等到多余的解释,熟悉的挫败涌上,但皇后去而复返给了他莫大的惊喜,只是心内还有隐忧,劝她:“你还是少靠近保成,就在隔壁歇着,保成醒了朕派人唤你。”
冰凝摇头,坐在床边给保成把了把脉,心头一松,至少现在还没危险。
……
保成昏昏沉沉,浑身酸痛无力,瘙痒难耐,挣扎着想去抓挠,手被握住挣脱不开,轻柔的呼唤声传入脑中,奋力睁开眼,是阿玛略显疲倦的脸。
“保成,保成不能抓,会破的。”康熙柔声哄他,冰凝也走近前来,站在一旁。
“阿玛、额娘。”保成软软的叫了声,扁嘴委屈道:“保成很痛,很痒。”
康熙心揪得疼,太医在旁劝道:“皇上,还是绑起来吧,接下来会更难忍。”
沉痛颔首,保成无力挣扎两下,两只小手很快被柔软的丝带缠住,打了死结。
保成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很快哭成了花猫,可怜极了,不停喊着“阿玛、额娘”。
绵软无力的稚嫩呼唤声,当父母的谁也受不了,康熙眼眶都红了,只拉着他手喃喃安慰:“保成乖,保成听话,过几天就解了……”
冰凝胸口闷得喘不过来气,蹲在他身边,抚着他小脑袋,抿了抿唇,说道:“保成若是挠破了,很丑!”
若换个场合,康熙都要笑出来,保成从小爱美,奶嬷嬷长得不好看就不肯喝奶,小太监都指定清秀漂亮的,当然也不喜欢自己变丑。
扁了扁嘴,保成小脑袋在冰凝手下蹭了蹭,委委屈屈答应了,止了哭泣,身子痛得不自觉蜷缩着,糯声喊:“额娘抱抱。”
康熙为难道:“阿玛抱好不好?额娘累了。”
一次两次的,保成都乖乖同意了,但一连几次额娘都不抱他,顿时伤心得不行,又觉害怕,放声大哭:“保成变丑了,呜呜,额娘别不理我……”
他能看到自己胳膊身上全是疱疹,早已担心得不行,加上身体不舒坦,这会大哭起来,谁哄都不好。也许从前冰凝的冷漠留给他太深的印象,保成对康熙亲昵有加,怎么亲热怎么来,但对她总有点小心翼翼,最怕她不理他。
康熙被他哭得头痛,这几天皇后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保成病情每每眼见着万分凶险,心脉处始终有股勃勃生机,然而相对的,皇后的面色越发苍白。
冰凝引了几次生之力进保成体内,与单纯吸收为己用不同,因为自身无法运转灵力,这样的方法极为耗费神识,加上休息不好,脸色当然难看的很,也难怪保成误会。
不顾康熙的劝阻,冰凝起身靠在床头坐下,将小家伙抱进怀里,用被子裹好,僵硬的轻拍着:“保成没变丑,保成表现很好,都没抓。”
“真的?”保成偎在额娘怀里抽泣着,吸了吸小鼻子,得了夸奖也不怎么觉得痒了。
“当然。”康熙在旁柔声补充:“太医说,过两天就会脱痂,阿玛从没骗过保成,对不对?”
保成眨巴着眼睛,放下心来,很快喝了药,嘴里的苦味相对疼痛也算不得什么,又咕咕喃喃了几句才睡了过去。
康熙将手里的药碗交给一旁宫女,试了试他额头,温度退了些,心里安慰,刚要让皇后把他放下,才发现皇后也闭着眼,呼吸绵长。
忙将保成从她怀里扶出来放回被内,也不敢让皇后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将人打横抱起送到软榻上,让宫女来为她换下外裳,连番动作她也没有醒,康熙忧心忡忡宣来太医为她诊脉,此时已经到了保成这次出痘最关键的时刻,他几次欲言又止,还是强压下愧疚没有开口将她送回坤宁宫,心情格外沉重。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只是疲累所致,并无大碍。”
康熙松了口气,将她往里挪了挪,在她身旁躺下。
已是深夜,屋内灯火通明,皇后的脸在灯火下苍白的近乎透明,他缓缓伸手将人拢在怀里,触手更觉她瘦得厉害,胸口揪痛着,用力闭了闭眼眨去酸涩湿意,久久难以入眠。
帝后照顾太子亲力亲为,皇后没有得过天花也广为人知,感叹皇后慈母之心的同时,也都翘首企盼乾清宫的消息。索额图在府里长吁短叹,皇后那样糟糕的身体情况,一旦感染凶多吉少,就算太子能康复,未免将来被人诟病,偏偏乾清宫封闭,奏折递不进去。
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乾清宫九天后传出喜讯,太子痊愈。
保成白净的小脸上没有留下一丝疤痕,小家伙双手解开束缚的第一件事就嚷嚷着要照镜子,直把康熙乐得不行,就连冰凝也罕见的勾起了嘴角,孝庄得到报讯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消息传出,有人欢喜有人愁,当时民间有句俗语:“生了孩子只一半,出了天花才算全”,出过天花的储君地位自然更加稳固,康熙喜得要去祭扫方泽、太庙、社稷,并向天下臣民宣示这一喜讯。
在太子完全康复后,又举办了场家宴表达他的兴奋喜悦,本来是要大肆操办的,但皇后身体不适,不好办得太隆重,于是所有去宫外溜了一圈又回来的宫妃们都来庆贺,身为太子生母的皇后连面都没露。
康熙牵着太子走上高台时,底下的视线复杂难辨,已经习惯成为焦点的保成自然不俱,只是有点奇怪保清怎么低着头呢。
既是家宴,规矩就不怎么严,开始没多久,场面就热闹起来,孝庄搂着小太子不撒手,再一次抚摸太子嫩白的小脸感叹时,保成扑腾几下,拽着她袖子求道:“老祖宗,保成本想带毛团来给您的请安,阿玛不许,还要把它煮了吃!”
“谁要吃呢!”康熙哭笑不得:“朕说你那么喜欢毛团,听说要煮它竟然也不吱声,原是在这等着呢!告诉你,毛团是必须要煮的,不然万一残留了天花传给别人可不得了。”
孝庄自然记得那只曾经引起轰动的小狐狸,安慰的拍了拍他:“那是玩具,煮了也不会坏,就当给它洗澡得了。”
这么说着,其实也觉得别扭,实在太像活物了。
“哦。”保成嘟着嘴,靠在孝庄怀里,听她和阿玛闲话着,眼珠乱转瞅着场内,突然直起背来:“咦,怎么小弟弟没来?”
佟贵妃坐在康熙下手,闻言笑了笑,柔声回答:“臣妾担心小阿哥哭闹扰了宴会,就没带来,太子殿下不如明天来承乾宫,小阿哥好些日子没见您了,也很想您呢。”
保成听说小弟弟也想他,高兴却又得体的点点头:“那好,孤明天就去。”
德婉隔得远,脸上挂着温婉得体的笑,只有桌案下缩在衣袖内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一些心思。
这宫里都是人精,怎不知她的痛处,原本只是个卑微宫女,如今可算是一宫之主,多得是看她不顺眼的,端嫔董氏从不放过任何打击她的机会,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娇笑着夸赞:“还是贵妃姐姐养得好,奴婢前几天见着小阿哥,白白胖胖好可爱,难怪太子殿下喜欢。”
“仙蕊喜欢孩子,如今自然是疼若至宝。”孝庄向来喜欢佟贵妃,含笑看她,这一看却皱起眉来:“再疼他你也要疼爱惜自己,怎么瘦成这样?哀家听说你晚上也把小阿哥带在身边?”
康熙这才留意到佟妃笑意盈盈,小脸却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的,弱柳扶风一般。
佟贵妃羞赧一笑:“小阿哥去了宫外大概换了环境不适应,晚上总哭,臣妾看过医书,说孩子听着大人心跳声能睡得安稳。”
“那也不必你亲自看着。”孝庄心疼道。
“贵妃娘娘初为人母,也难怪的。”惠嫔经验之谈,笑道:“只怕是孩子一哭,就慌了神,什么都肯依着。”
康熙恍惚了一下:“朕记得有次太子受惊,非要睡在皇后身边,那时也才几个月大,皇后生怕碰伤他,躺着动都不敢动一下。”
宴会一时静默,一众妃嫔扯手帕的扯手帕,低头的低头,心里酸溜溜的不知该如何接话,什么叫怕弄伤太子,皇后可是生养过两个孩子!
听听这语气,看这表情,就算想要逗趣皇后,大可以去坤宁宫!
唯独保成听到阿玛提起自己,眨巴了下眼睛,嘿嘿笑了起来:“难怪之前额娘不肯和孤睡,肯定是怕碰伤孤!”
第二十二章 帝后冲突()
小太子得出这个结论得意非凡,恨不得立时跑去坤宁宫,额娘整天闷在房间里,有保成在身边,可以解闷还能暖被窝。
康熙一见这小家伙双眼发亮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宠溺的摇头。
孝庄搂着太子好一顿揉搓,笑眯了眼,谁也没看到她眼底的复杂。
高台上祖孙三代其乐融融,底下众妃就不怎么快乐了,面上说说笑笑,心里都是百般滋味搅动,各怀心思。
宴会结束,太子出痘引发的并未就此完结,,鉴于天花的危害实在太大,康熙下定决心积极应对,主动防治,决不能让天花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威胁满清皇嗣、甚至可能动摇统治。
没多久,照料太子出痘有功的候选选知县傅为格入了圣眼,知道他懂种痘之术,决定在皇子们中开始推广种痘。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顿时在后宫引起轩然大波。
种痘,就是取天花患者的痘痂加入人乳或水,用棉签蘸上,塞入种痘者的鼻中,让种痘者轻度感染上天花,发烧出疹,再经过精心护理,这样病症消失就不会得天花,然而这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甚至可能导致死亡。
宫里已有了孩子的宫妃顿时紧张起来,没有的也是议论纷纷,宫里要个孩子有多难,个个都是金贵无比,但皇上下旨时态度坚决,也就是说只要小阿哥满了两岁,种痘就得提上日程。
慈宁宫,孝庄心里也很是为难,也许年纪大了变得心慈,也更优柔寡断。
康熙劝他:“老祖宗,不是孙儿不心疼小阿哥们,种痘虽然有点危险,总比不过直面天花,朕当年兄弟八人,五人得了天花,唯有朕活了下来,太子扛过天花,那是大清的福气。以后的小阿哥,连种痘都躲不过,怎配做我爱新觉罗家的皇子!”
孝庄一想也是,天花死亡率实在太高,种痘虽然危险,但只要照顾得好,出事的一百个里头也才一两个,还是叮嘱道:“一定要准备周全才能种痘。”
她知道皇帝这是因为太子挺过了天花,就看不上种痘都不成功的阿哥了,也不再多说,又问:“皇后身体怎么样了?”
“谢老祖宗关心。”康熙眼神微暗,低声回答:“皇后没事,只是累太狠了,这些日子怎么都睡不醒。”
孝庄一手养大他,自然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叹了口气,拍拍他手安慰道:“没事就好,让她好好歇着。你也别总记在心里,当时那种情况,是皇后坚持要留下的,太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母子连心哪,她又哪里能在外面安心等着呢。”
康熙神情有些恍惚,想到那天她那几句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话来,“他是我儿子!”“我不会让他有事!”
他还记得幼时在避痘所的恐惧,每日蜷缩在奶嬷嬷孙氏的怀里,惶惶不可终日,他感激孙氏,尽可能疼爱自己的每一个孩子,保清当年出痘他也罢朝陪他,但那次没有保成那么凶险,斑疹没转成疱疹就消退了。
“皇帝,玄烨……”孝庄连叫了他几声。
“老祖宗。”康熙回神。
“茶凉了,换一杯吧。”孝庄微微摇头。
“等皇后大好,宫务还是管起来吧。”孝庄一直很满意皇后,不提赫舍里氏一族对皇帝坚定强大的支持,她本身的条件品貌才情也足以母仪天下,皇后性情大变后她也曾有过怀疑,皇帝却力保她没有问题,这次太子出痘,直接打消了她的疑虑。
“这……”康熙微微犹豫:“皇后体弱,再管宫务只怕吃不消。”
“所以哀家说等她养好身体。”孝庄劝他:“她毕竟是皇后,哪能一直由妃子管事,仙蕊现在也是一心扑在孩子身上,前两天刚回来就说想把宫权交出来,也好专心照顾小阿哥。”
孝庄对佟贵妃越发满意,宫权在皇妃手里毕竟是个隐患,当初硬着心肠给她疼宠长大的仙蕊喝避子汤,也是担心佟家势大,若有了阿哥只怕会起异心,这也是为何她反对将小阿哥记到她的名下;如今她又主动提出交出宫权,对孩子的爱护疼宠她也看在眼里,嫡亲母子不过如此。
“朕与皇后商量看看。”康熙不由为难,以他这几年对皇后的了解,只怕是不愿的,这炙手可热的权利什么时候成了烫手的山芋了?!
根本不用商量,冰凝一口就否决了,康熙欲言又止。
保成本来缩在被窝里,此时探出了小脑袋,小半个身子落在外头:“额娘不喜欢,就还请佟母妃管着,弟弟有奶嬷嬷!”
康熙坐在床边,用被子把他压了下去,免得透风,抬手敲了他一下:“躺好了!”
保成缩回小脑袋,嘀咕两声,黑亮的眼睛滴溜溜转着。
“佟贵妃如果忙不过来,就再多找几个人帮她。”冰凝说完,就闭上了眼。
这样的拒绝其实也在康熙意料之中,没再多劝,揭开被子爬上床,等被子里暖和了,才将保成从皇后的被窝里捞过来,给她盖好。
保成嘿嘿笑了两声,很快就睡着了。
冰凝微微侧过身看着他,小孩嘴角还挂着笑,睡得香甜,和当初哭成花猫惨兮兮蜷缩小身子的模样天差地别,虽然为了护住他心脉,她的魂力几近枯竭,但再见到他活蹦乱跳,魂力耗尽神识针扎似的疼痛也减轻了,心里满涨的,就是所谓的欣慰吧。
冰凝不知道她此刻的眉眼多么的柔和,康熙目不转睛凝视着她,而在感受到他视线看过来时,那温热顿时收敛的干干净净。
暗叹一声,康熙想起一事,问道:“那些药材,是你去承乾宫时佟贵妃送的?”
冰凝点头,她抽取生之力并未隐瞒他,还以为他会开口问询,但直到保成痊愈也没多说什么,既然如此,她当然也不会主动告知,原来他有去查药材来源。
“你去承乾宫做什么,是为了那些药?”皇后大都时候卧床静养,偶尔出去也是为了保成,又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去承乾宫呢,康熙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这事与你无关。”冰凝拒绝回答这个,她已经答应不再过问药材的事,这次也算欠了佟贵妃一份情。
康熙太阳穴狠跳了下,半响说不出话来。
冰凝瞥了他一眼,目光转回保成的小脸上,问:“皇上下旨皇子种痘,保成出事前可曾有人知道?”
康熙一怔,微微起身:“怎么会,就是因为保成出了天花,朕才决议以后给阿哥们种痘。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天花都在四、八月爆发,冬天很少。”冰凝面无表情。
康熙忽的起身:“你是怀疑有人对保成下手?”
自入关以来,天花时刻威胁着皇室安危,宫里严密防守,天花怎么可能带得进来?
“毛团的木屋里发现少许粉末,是天花病人的血痂末。”冰凝的声音本就清冷,顾虑睡着的孩子刻意压低,静寂温暖的寝殿就如寒风刮过,冰冷刺骨。
“为何没人告诉朕?”康熙咬牙,又问:“木屋每天都会清理,会不会是事后栽赃?”
“毛团在木屋时保成不许任何人碰,他病愈后才让人打开来消毒。”冰凝语气寒重,仰面看向康熙没有丝毫被俯视的弱势,眸光略带不善:“保成发病前带毛团去过承乾宫,刚好遇到小宫女绞香囊,听说那香囊曾经掉在毛团身上,这未免太过凑巧!”
康熙气得发抖,强压下怒火:“保成是去承乾宫看小阿哥,毛团从不离开他太远,小阿哥的房里又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表妹就算有小性子,却绝不可能主动害人,何况她那样紧张孩子,绝不是作假,怎么也不可能使出这种手段,小阿哥才出生,一旦染上天花几无活路。
“那就查一下那香囊从何而来,为何绞碎?”冰凝丝毫没有因为康熙的怒气动容,定论道:“也许本来针对的是小阿哥,有了怀疑不能放过!”
铁青着脸,康熙怒气冲冲翻身下床,还不忘给小家伙盖好被子,随意披了件外裳走出内室,很快隐隐呵斥声传来。
冰凝眼内寒光一闪而逝,她并没有怀疑佟贵妃,但保成出事是事实,何况她确实有些地方很奇怪。
过了不知多久,昏昏沉沉间,身边突然有了动静,冰凝迷糊着睁眼,很快闭上。
康熙胸口被怒火烧灼,见她睡得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钻进被窝本想和她详细说说,没想到她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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