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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主公背后的男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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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不负元昭所托!”平陵御肃容道。

第三十三章 父殇(下)() 
这头姬凛先去了梁氏的惠兰园,却听得守在屋子里头做针线的丫头说梁氏还在榕园,姬凛原本想着祖母年纪大了,先将事情跟梁氏说了,再由母亲劝慰祖母,只如今怕不得不摊开放在跟前了。

    “你这会回来倒也长进了,竟这样早便来请安了。”送走了徐璎珂,徐氏跟梁氏一道正守着姬凔玩儿。

    “孙儿得了消息父亲坠马。”姬凛沉默片刻,他自来便不会说些哄人的话,如今也只能平铺直叙,“孙儿已托人请王太医与孙儿一道赴城郊庄子,如今父亲情况不知,还请祖母莫要太忧心。”

    “我的儿啊!”徐氏闻言当即大哭,一时抽泣着竟昏厥过去,梁氏连忙使唤着婆子将她扶着在内间里躺下,又命婆子去请府中坐诊的大夫。

    “母亲,如今情况不分明,内院之中还请母亲出手,定不使得任何消息走漏出去。”姬凛虽然忧心祖母,但更知时不待人,因此见梁氏虽然面色不好却仍旧出言相商,但他信任自己的母亲并非如祖母一样寻常人,她主持中馈,打理姬家多年,临畏局而不乱,如今刀子悬在姬家头上。

    “朝堂上的事情我管不了许多,只你的要求母亲还是能够做到的。”知子莫如母,梁氏一听姬凛的话就知道丈夫坠马并非寻常事故,且不说姬灿这一生可谓是戎马倥偬,这样一个弓马娴熟的将军竟然会因为打猎坠马,又是在私人的庄子里,这当中若无猫腻也就奇怪了。

    “外院的事情我悉数交付与轻舟,若是母亲有事自也可寻他。”姬凛一时说完,又见胞弟在梁氏怀中冲自己咿呀咿呀地笑,顿了顿咬牙道,“若是母亲手头忙不过来,阿弟可交至轻舟手上。”

    “……我少时便将凔儿送过去。”局势竟已危机到如此地步了么?梁氏一时又想起数月前元昭生死不知之时,丈夫心有焦灼的模样,彼时她只以为夫君是挂念元昭,如今看来只怕这当中另有隐情才是。

    姬凛说完便走了,梁氏一面留下来照顾徐氏,一面就在榕园的小花厅设了位置唤管事婆子过来说话,更有那昨日里被姬凛逮着的一众吃酒赌钱的婆子亦是要有决断的。

    这头姬凛带人走了,平陵御便在小书房理事。

    虽然大家口中不说,但平陵御知道姬灿只怕也是救不会来,如此姬家局势定然是一番动荡,旁的不说,仅是晋州马场的事情便生出变数,若是姬灿无事,等过了万寿于当庭自辩,亦可拖延是日找寻真凶,而如今姬灿口不能言,朝中仅姬焰一人,便是有姻亲故旧,如今对方摆明了要咬死姬家,这些世家大族难道还真的愿意被拖下水相救?

    一时又有下人来报姬焰一家过来了,沈氏先带着女儿去了内院,姬焰与姬冽便径直奔着平陵御过来。

    “元昭将诸事交付于郎君,足见事情危急,还请郎君见教。”几人在书房中坐下来,下人端了茶,只此时姬焰却半分也无喝茶的心思,当即开口闻讯。

    “于晋州马场一事,尚书知晓多少?”平陵御抬手替二人斟茶。

    “阿兄并未细言。”姬灿摇了摇头,于此事他当真知道的不多,他也知道便是姬焰自己知道的估计也就是寻常。

    “尚书可知夏侯家与贤妃可有甚么联系?”一听姬灿这样说平陵御已知马场一事如今已成定局,姬家这头是翻不出什么更有力的证据,如旧就要在这罪名之上做功夫,是简单的失察之罪,如同之前青州州牧诸葛明月那样罚俸三年平降一级,属于雷声大雨点小,并未动摇根基;还是渎职之罪,一撸到底,仅剩姬焰一人独木难支,时人重声明,若是姬灿当真背着渎职的罪名,只怕不仅是姬焰的官职到头,便是姬凛、姬冽的前路亦是被堵死,若真等到数十年后姬凔出仕,姬家如何能在九姓之中独占鳌头。

    “郎君此言是以为马场一事与天子家事有牵连?”姬焰皱眉,伸手捋了捋胡子。

    “天家无私事。”纵观史书,历朝历代立太子便难有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抵坐上那天下间至高无上的位置对大多数人都有着超凡的吸引力,更不论如今朝中世家与寒门可谓水火不容,且大秦帝王天生仿佛对寒门子都带着好感,概因对方出身低微,身旁依仗有限并不如世家子姻亲故旧无数。

    “郎君意欲何为?”姬焰早从书信便见识过平陵御智计百出的样子,如今见对方布划自是认真听。

    “晋州马场一事,刺史姬灿负失察之职,然马场军曹夏侯瑁实为罪首。”平陵御啜了一口茶汤,茶汤清碧,回味甘冽,倒是一等一得好茶,乃是今年蜀州锦屏山生的岩山雨雾,此茶一年仅出一季明前茶,伺候得茶农侍养,最是稀少,足当贡茶。

    “可,这跟夏侯家有甚么关系?”姬冽见父亲与平陵御打哑谜,心头惴惴,不由轻声问道。

    “前年御史大夫林清与吏部尚书刘静结了秦晋之好,刘静长子娶得便是夏侯瑁的嫡长女夏侯大娘。”姬灿并未出声与姬冽解释,姬冽如今将将满十七,往日里也都是在国子监读书,姬灿原想着姬家父辈有他跟大兄,下一辈姬凛已然独当一面,自家儿子自家懂,便是等他再玩几年也终究会慢慢懂事,可如今看来一旦生出变故,只怕姬家就要元气大伤了。

    “如此还请尚书配合,遣一门下于圣人万寿之后上书请立太子,且举荐之人为贤妃膝下皇子泽。”若是还是当年第一世时候的大学教授,见到如今五岁的小皇子平陵御是如何也不会出手的,他首先想到的便是稚子无辜,若是圣人迁怒到这小皇子身上,只怕他的日子委实不好过,然而再陈郡的日子终究将他打磨得更适应这个时代。

    “先生欲借机挑起储位之争,将晋州马场一事定为受储位之争波及?”姬焰心下一叹,对平陵御心生敬服,为臣子多年,对于当今圣上姬焰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圣人不通政务,心软良善,对发妻仅是面子上过得去,但早年夭亡的嫡皇子却是对方心头的伤疤,纵然嫡皇子夭亡许多年,但对这个幼时伶俐可爱的儿子圣人时常挂在心上,更破祖例追封对方为太子,每年秋日嫡皇子诞辰所写祭文必是圣人手书。

    可以说在圣人眼中除了早夭的嫡皇子,没有任何一个皇子配得上太子的位子,然而他终究老去,立太子成了刻不容缓之事,他也不是不理解这些臣子的想法,但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大意,圣人对先出头得人自然是连削带打。

    “正是。”平陵御点点头,“御听元昭有言,初嫡皇子夭亡,宇文皇后病重,姬夫人仗义入宫助皇后一臂之力,免皇子受不白之冤,如此皇家秘辛苦,夫人为臣子如何能全身而退?必是圣人优容,且嫡皇子夭亡圣人以太子之尊下葬,多年来却又偏宠贤妃,未立太子,足见父子情深。然立太子乃国之大事,若有臣子不上书陈诉反使诡谲手段排挤同侪,圣人会作何想法?”

    “敢问先生为何将夏侯家追为祸首?”姬焰不由为对方的洞察力惊讶。

    “晋州马场十二处,疫病始发其后数月唯夏侯马场并无消息,若非有意隐瞒欲有作为缘何做到如此地步?若并无隐瞒便是有法可控制,后者更为诛心,以一己私欲置边关大事为不顾,若非罪魁祸首是为何?”平陵御这样的做法可谓无赖之极,他唯一需要的证据便是在这初初几个月晋州府衙并未得到夏侯名下马场的传信,而实际上也确实没有收到消息,至于为什么也就不重要了,“只如今刺史消息不知,若是当庭质问全赖尚书证明清白。”

    “后生可畏啊!”姬焰原本内心忐忑既担忧兄长生死不知,又担心晋州马场一案牵连甚广,如今听了平陵御的话倒也心头稍安,也就有功夫品尝平陵御从蜀州带来的茗茶。

    而城郊庄子这头,姬凛带着护卫一路奔马过来恰好遇上霜降带着王机过来,却原来昨日五皇子泽于夜半之时高烧惊厥,圣人急诏王老太医入宫,此时尚未出得宫禁来。

    “如此有劳仲慈。”因着之前对方诊治过平陵御,他亦是知晓王机医术并不在王老太医之下,甚至因着年纪轻更为灵慧,此时见二人过来,便命随行的护卫一个带着一个,一行人如狂风骤雨一般不过午时便到了城郊的庄子。

    “大公子。”那守在门口面露急色的便是姬家的大管家赐姓为姬双名横槊,他生得方脸阔鼻,身材高壮,见姬凛过来忙上前行礼。

    “父亲若何了?”姬凛扔下马匹,一手拎着一人边走边问。

    “郎君尚未醒来。”姬横槊一时说着便流泪了,他如今四十好几的人,这一哭倒是教霜降一眼不错得看着他,只觉得心头纳罕,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年长的人流泪。

    “还请仲慈为家父诊治。”姬凛带着两人便往里走,此地庄子姬家先代祖母的嫁妆之一,后来留给嫡长子并未作为娘子的嫁妆带出,如今过了许多年,屋舍修葺甚妙,内中布置野趣横生,昨日他们原本是在陈家庄子里头围猎,那庄子一头挨着一众小山,野味最多,自姬焰坠马,姬横槊又想着左右自己庄子便在附近便与一众小厮抬着姬焰过来。

    “还请管家点明灯过来。”一时众人进了屋子,只觉得血气扑鼻,王机心头便是一跳,他走至帐子边,医家讲究望闻问切,那帐子挡了光看不真切他便出言道。

    “大夫请观。”姬横槊果然端着一个仙鹤献寿的铜制提灯照过来,王机凑过去一看,只见姬焰面如金纸,若非见他胸口尚且微微起伏只怕都要认成死人一般。

    王机心头只觉得难过,他幼时学医,初遇病人无救之时便觉得自己委实无能,自那之后越发专注,只想着自己年岁长了懂得学识多了,便再无幼时那般无力的感受,此番切脉,但见行脉滞涩,几近断绝,仿若彼时束手无策,一时喉间哽咽,竟不知该如何与姬凛说。

    “仲慈?”姬凛终于变色。

    “将军,机无能,只能以人参鹿茸吊气血。”王机眼泪汪汪,二人都未注意到站在他们身后得霜降盯着床榻上气息微弱的姬焰,面色惨白!

第三十四章 父子(一)() 
姬家在城郊的庄子本来就只是为了主人休憩所建,因此并未建立库房,更没有什么药材,左右不过一些常备的药材,更何况王机心下明白姬灿如今是真的能活一日是一日了,因此在姬凛问到他的时候,王机虽然心头难过也就建议还是将姬灿送回姬府。

    “如此多谢仲慈。”姬凛本质上来说是极其内敛的人,自幼性子便生的沉稳,后来入了军中,因着年幼担心弹压不住众人,更是习惯板着脸装作大人模样,天长日久自然养成了不怒而威的性子,更对自己的情绪有着极端的掌控,必要时候为了能让自己不因个人喜怒而影响做出的决定,他更是将理智与情绪剥离开,如今自然也不会迁怒王机。

    一行人整治了牛车,王机行了针,又给姬灿灌了参汤,姬凛一边打发人回家报信,到了傍晚方才进了姬家大门。

    姬灿居住的澹泊堂里,徐氏、梁氏并姬焰早早便候着了。

    徐氏一见姬灿人事不省又闻得扑面而来的血腥气,登时眼泪就扑簌簌得掉下来,她一面扶着梁氏得手一面哭道:“我这一生只两儿一女,女儿远嫁蜀州经年不得见面,自他父亲走了两子又分了家,所倚仗着不过大郎,他如何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一时王机进来,他先是替姬灿把脉,这头徐氏见了便怒了,只骂梁氏道:“如何不取了我的帖子去迎相熟的王老太医来,我只大郎二郎两子,你莫不是还指望着日后再嫁不成?”

    “祖母不知,仲慈为王老太医高徒,一身医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再有五皇子病重,从昨夜圣人便召集诸多太医入宫,今日一日都于禁中当值不得空出。”姬凛听徐氏说得难听,但他知道祖母忧心父亲并不以为意。

    “五皇子一人如何用的住如此多的太医?”徐氏一听便怒了,“梁氏,如今我儿病重,你与皇后有旧,何不托宇文夫人传说,请娘娘为我儿请王老太医?”

    这头王机行针完毕,又灌了一碗参汤,姬灿果然悠悠醒来,只他如今面颊赤红,眼内眸光微散,竟是回光返照之兆。

    “父亲。”见姬灿醒来,姬凛忙跪在他旁边。

    “嗬嗬——”姬灿此时呼吸急促,他微微看了看围在自己周围的人,抬手握住姬凛的手,“姬家诸事悉付元昭之手,二弟年长,吾儿虽肖,望二弟佐之。”

    “兄长放心,焰知之矣。”姬焰幼时,姬遥驻军边关,常年军务繁忙,姬焰幼时同姬灿一样养在祖母身边,初初学说话,还不会叫爹娘便会唤哥哥,如今见兄长壮年遇难,仿若山陵崩塌,一时涕泗横流,泣不成声。

    “母亲已是暮年,儿令母亲饱受此白发送黑发之痛,儿此生不孝,唯有来世再报,只望母亲自此康泰。”姬焰喘息了几声,又微微扭头望向徐氏,他幼时与母亲并不亲近,然而不论母亲与父亲有何龃龉,母亲待他到底始终如一。

    “灿儿,你这是在剜为娘的心啊……”徐氏一时听了更是嚎啕大哭。

    “夫君。”梁氏扶着徐氏,眼中带泪却始终不曾流下来,从嫁给对方的第一日起姬灿就承诺无论如何都不教她流泪,便是夫妻分离两地亦有鸿雁往来可传音讯,她一直以为二人可白首偕老,便是对方常在沙场,她也从未想过会有中途分别的一日,只他们夫妇相互爱重,她此时纵然心痛如绞,亦不肯让丈夫心头牵挂割舍不下,只面上仍旧是素日里温和可亲的模样。

    “阿恬。”姬凛从姬灿身旁让开,梁氏坐在他身边,以手拭其面,另一只手与姬灿握在一道,“你我夫妻二十三载,上孝父母,下抚子息,主持中馈,打理宗族诸事,未尝有一日不艰辛,我本欲待元昭成亲便告老还乡,与卿卿游历天下,如今却要食言啦。”

    “伯怀……”梁氏一时背过面去,拭去眼泪,转过面来冲着丈夫微微一笑,“幼时说什么周游天下不过一时之言,夫妻二十三载有伯梵陪伴身边,已心满意足,便是与伯梵于乡野间做一农夫农妇亦是甘愿。”

    “元昭,为父此生无法照看阿恬,汝为长子,日后与旁人缔结姻亲,无论何者,必取心地善良之人,阿恬心善,为父不忍她受委屈,你可记住?”姬灿目不转睛的看着妻子,仿若又回到初初遇见的时节,彼时秋高气爽,金桂飘香,对方站在水边嫣然一笑便是许多年。

    姬灿说了一席话,身体疲惫,只握着妻子的手,瞳孔渐渐散了。

    “伯怀——”梁氏只觉得丈夫的手越来越冰冷在不若当年她出嫁之时,二人于院中赏冰灯、堆雪人,她手冻得通红,姬灿便将她的手握在怀中,不过须臾便回暖了来。

    王机见状忙上前行针,还未出手姬灿口中便大口大口的吐出血块血沫子来,连耳中、眼中也有鲜血流出来,他全身上下一阵抽搐,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儿!”徐氏见了心头一急,登时昏死过去,姬焰忙扶住她,送她回了榕院。

    这头王机接连下针,额头上冷汗涔涔,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姬灿再次睁眼,只看了看梁氏,便溘然长逝了。

    “伯怀!”梁氏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周围一片抽泣声,姬凛守在跟前,并未听的梁氏哭声,却见眼泪掉下来,打湿了衣裳。

    姬凛只觉得心头哀恸,仿若整个人置身边关空旷的雪原之中,除了过耳呼啸着的大风,便是看不到头的满天的大雪,他独自一人在雪中跋涉,除了哀伤便是一种孤寂,仿佛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替他遮挡风雪。

    “元昭!”平陵御安排了诸事便在长青院等待消息,听得姬凛带着姬焰回来,他心中便是一沉,唤来柯老并管家吩咐几句,将整个姬家暗中戒严,并交代柯老盯住今夜出入府邸的小厮丫鬟,无论是日常采买还是探亲回家的都一一记下来,如此又听闻徐氏昏倒,他心中担忧姬凛也顾不上做客的规矩,自己提着灯笼便往淡泊院来。

    他到的时候,管家正带着下人给姬灿换洗入殓,梁氏由辛嬷嬷扶着往她居住的院子走,一应下仆换了麻布素衣,正在将廊下的灯笼换成白色,姬凛正站在院子当中听下人回禀事情,月光在他头顶,照在他身上,即便身边来来往往都是人,平陵御也只觉得对方形单影只,煞是可怜。

    “元昭!”平陵御又喊了一声,他来之前换了一身素白绣兰亭序草书的大衫,头戴竹冠,周身不见一点儿鲜艳。

    “轻舟。”姬凛见他过来,仿佛在雪原中出现了一抹光,他忙上前几步,伸手握住平陵御,面色沉痛,“父亲,他……”

    “元昭。”平陵御叫他哽咽,心头也忍不住难过,只伸手拍了拍他背,“伯父定不愿你如此哀伤,定要珍重自己。”

    “轻舟,如今姬家危如累卵,又逢父亲逝世,当中艰难,唯有轻舟能助我一臂之力!”姬凛见人来人往皆不是说话之处,命管家送走王机,便与平陵御一道回了长青院换孝服。

    “元昭,外事有我,你且放心。”平陵御郑重得点头。

    “轻舟……以往在边关,生死别离已成常态,父亲曾言‘男儿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可他偏偏……”姬凛再也忍不住,用力将平陵御抱在怀中,后者一震,却感受到他温热的泪水流下来落在肩膀上,氤氲成片,“家中不平,朝中更是风波起,我都不怕,即便咬牙也要撑过去。”

    平陵御心头一叹,只伸手轻轻回抱住对方。

    “轻舟,你知道么?朝中诸事,我不是不懂,可他们寒门子不是满肚子仁义道德,怎会行此鬼蜮手段?”姬凛恨得咬牙切齿,他觉得自己的心头仿佛被破了一块大洞,空落落得疼。

    “元昭,在我看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彼之手段不过欺君子以方,元昭为主公,须知此为小道,小道有限不过须臾,如何能成万世之功业?”平陵御温和的劝解。

    “轻舟,阿父与我若高山巍峨,我必效阿父!”姬凛闷了片刻道,“只如今还有一事要托轻舟。”

    “元昭请讲。”平陵御见他哭过一场已然恢复了正常,便起身替他斟了一杯茶,又从一旁耳房中取来热水与干净的帕子与他洁面。

    “阿凔年幼,如今将将过了周岁,守孝虽有不食肉糜之说,然阿凔不过一稚童,身体柔弱如何能受得过?”姬凛用水洗了脸,他最狼狈的时候被平陵御看了无数次并不以为意,“且长安老宅中的下人多说为祖母配房,早年景国公一脉还未衰颓之时,其家风委实不清明,平素并无挂碍,只如今我却是信不过的。”

    “元昭可是欲将阿凔托付与我?”平陵御点点头,只想着若是周岁大的男娃他带不下来但是需将白露从姬焰府上带过来才是。

    “正是!”姬凛点头,“母亲主持丧事不易,也就无暇顾及阿凔,好在他如今已断了奶,一切多仰仗元昭。”

第三十五章 父子(二)【替换】() 
姬凛与平陵御说了一通,便去母亲的院子带阿凔过来,一时穿过正堂,沿路走来各主路的门扉都打开,府中的灯笼悉数换成了白底黑子,一时哭声不绝,大管家姬横槊正安排着下人去亲朋故旧的府上报丧,更有去钦天监询问停灵时期并扶柩回乡的日子。

    徐氏这头大夫看了只说是大悲之下心神损耗,用了安神药,比目又打下帘子伺候她睡了,不过歇了一个时辰又醒了,头戴着昭君套就着比目的手吃了小半盅燕窝,一时又哭了一场,身边的丫鬟婆子见她哭泣也皆尽陪着掉眼泪,一时间整个榕园倒是哭声震天。

    梁氏亦是彻夜未眠,只让姬凛领着姬凔到了平陵御那里,又盯着人给姬凛灌了一碗参汤,她自己则带着管事的婆子在设着灵堂旁澹泊堂后的小抱厦中理事,无论是灵前上香添油,还是守灵哭丧,一应安排专人负责,又委托沈氏替自己迎接女客,因着之前有几个婆子长居京城又仗着是徐氏陪房闹将起来,梁氏还未说话徐氏听了便命人灌了哑药一并卖了出去,众仆人因此悚然,不敢轻慢。

    姬灿生前素来是不信佛道的,但家中徐氏与姬焰都是相信的,梁氏想了想还是命人请了一百零八名大佛寺的僧人在堂上念经文。

    一时又有各家祭礼过来,姬凛与姬焰、姬冽一道迎来送往,等客人人多的时候便有白露带着姬凔过来,他年纪小都还不大站得稳,在灵前作揖下跪倒也勉强有个大概,只要客人不多,姬凛心疼胞弟便命白露将他送过去由平陵御照料。

    因着二十五日便是圣人万寿,钦天监的官员便挑了二十四日下葬,如此停灵发丧不过三日,又因为晋州遥远,并不能瞬时回乡,只好暂且停灵在大佛寺中。如此一来姬凛心头越发难过,父亲一生为国,如今却连丧事都是如此仓促,只如今还在长安城,他们并不在面上露出丝毫怨愤来。

    如此到了二十四日这天,宾客盈门,一路过来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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