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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主公背后的男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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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
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
平陵御在笔架子上挑选了一只羊毫湖笔,蘸了墨,沉思片刻挥毫而就,圣人与周坚凑上去一看,但见一手小楷清雅秀隽,疏放妍妙,圣人见了心生喜悦,不由笑道:“你得字写得很好,看上去没有三四十年的功夫是无此等水准的,定是下了苦功夫的,这一点儿倒是将朝中半数朝臣都比下去了。”
“是陛下厚爱了。”平陵御将笔放好,微微拱手谦逊道。
“你既然有如此才华又怎生到长安来了?”
圣人性子带着几分率真,深信字如其人的说法,此时见了平陵御一手锦绣小楷心中喜悦自然也就对平陵御生出几分好奇来。
“草民稍微年长虽身体稍微强健,但终究不适合劳行案牍之间,且草民不谙农事,只能想着坐馆为人师长勉强养活自己,亦可教化民众。”平陵御微微一笑。
“卿一身才学不能入仕,能于桑梓之间教化民众,著书传世亦是大善。”圣人闻言点了点头,他原本听得平陵御年幼失祜,心生怜悯,又见其文字卓然,顿时心生好感,再见其言辞之间非寻常而论,十分有古人达则兼济天下的风度,不由越发觉得对方亲切。
“臣于蜀州丹阳城路遇陈家公子诩,受后者邀请,收公子讯为弟子,今年中元草民带弟子放河灯,于水中救得姬将军,其伤势沉重,九死一生。”平陵御微微一笑,说道激烈处,语气越发沉重,“草民一介书生,只恨此微末之躯不能肩挑手扛投笔从戎。且草民在蜀州亦闻姬家军忠烈之名,故出手相助。”
“此一节朕亦听姬大有说过。”圣人伸手捋了捋胡子。
“草民一路与姬将军同食同宿,深感其秉性高洁,忠心报国,故与之结为挚友。”平陵御说到此处长舒一口气道,“此番草民入宫得姬将军手书一封,还请陛下亲览,再有草民听闻夏侯家与姬家素有仇隙,草民身在乡野之地亦闻其鱼肉乡里之名,草民私以为其言不可信。”
“卿一介秀才怎可妄议朝臣?”圣人故意板着脸,听平陵御出言直率,他还是很高兴的。
“不若草民与陛下打一个赌如何?”平陵御见圣人接过信件却没有打开看的意思不由笑道。
“哦?赌什么?”圣人一听果然起了兴致。
“还请陛下派周郎将率领一千禁军埋伏于石侍郎家宅周围,草民听说那写了血书状告姬家谋反的证人就住在侍郎府邸之中。”平陵御神秘得笑了笑,“再寻二身手矫健的郎君扮作那老翁并小娘子的模样,草民笃信今夜入夜之后定然有人上门行刺!”
“哦?”圣人闻言不由皱眉。
“草民笃信姬家清白,而草民也相信那出身晋州的百姓若不是眼见为实定然也不会千里迢迢一路风餐露宿到达长安只为了状告朝廷大员,因此草民大胆揣测其所见谋反之事为真,只谋反之人居心叵测将此事扣在姬家头上罢了。”平陵御胸有成竹,“不知陛下可愿与草民打这一个赌?若是草民胜了还请陛下观姬大陈情表,再议后事;若是草民败了,草民全凭陛下处置!”
“先生!”周坚听到此处再也坐不住了,忙出言阻拦。
“朕瞧着你倒是好胆识!”圣人闻言沉默了半晌,冷冷道,“既如此,朕便允了你这个赌约。”
“草民多谢陛下!”平陵御闻言不由长揖一礼。
“既如此,你今日便歇在宫中,一道等候消息吧。”圣人想了想道。
“陛下,奴从膳房回来,今日有新鲜的鹿肉,已在遇雪亭收拾妥当了,可要这会儿便过去?”一时章文进来,倒打破了方才略微显得尴尬的气氛。
“这个时节但是吃烤肉的时候,凌云你等随朕来。”圣人听章文一说不由心中欢跃,面上也露出笑来,“待吃过这一回你便领命去埋伏吧!”
“喏。”二人对视一眼皆出声应承道。
这头章文忙不迭的取了藏青色斗纹羽缎面、白虎皮里子的斗篷过来伺候圣人穿上,又命几个青衣太监备下了小竹轿,服侍圣人上了轿子,自己则撑着一把青绸伞跟在旁边替圣人遮挡侧面吹过来夹着雪子的北风。
而平陵御与周坚一道走在后面,行了不过一刻钟便到了遇雪亭。
东秦传世数百年,皇宫花园里几经修缮,越发显得富丽堂皇,而圣人起居之所在的皇天殿更是当中翘楚。
遇雪亭在皇天殿小花园外套的大花园里,亭子成八角飞檐,周围遍植着梅花。天气愈冷梅花开得越发恣意,满园的红梅,开得盛意恣肆,在这冰晶一样素白的世界里红得似要燃烧起来。
“都坐吧。”圣人由章文扶着下了软轿,示意二人跟在他身后进了亭子。
平陵御跟周坚一道将木屐托在石阶上,自有小太监过来捡了靠在一边竖干雪水,亭子里烧着地龙,三面装着半透明的琉璃,又摆着炉火,甚是暖和,圣人微微坐了一会子,章文便上前替他托了斗篷。
“朕素来喜欢自己动手,一面烤一面抹了酱汁,味道倒是真鲜美。”圣人一面说一面便将鹿肉翻转,炉子上烫着黄酒,味道极其醇美,他伸手替周坚夹了一块肉笑道,“你幼时跟朕一道,不过团子样,瞧着朕烫酒来吃便想着也要尝一尝,朕还未注意到,你就已经醉倒了躺在朕怀里头,打着小呼噜,像个醉猫儿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跟闺蜜讨论了一下剧情走向 然后悲剧的发现一个bug 国破家亡 依照圣人现在的性格来看他是怎么也没有勇气选择以身殉国的 于是后面的主线又要微调
不是所有的太监都是坏人 章文不是 柳权也不是
还有一个问题 查了一下资料才发现 皇帝召见朝臣的时候 历朝历代太监都不可能守着的 所以不需要专门摒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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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前面一个bug 陈诩陈箴的麻麻是排第三哒 空了再改
第66章 兵临城下(四)()
“咳。”周坚听圣人这样一说面上不由微微泛红,他伸手极其熟练的挑起一块烤的正好的鹿肉放入圣人碗中,又端起酒壶替圣人斟满了一杯。
“凌云是大人啦。”圣人慢慢吃了鹿肉,又饮了酒,面上带着几分怅然几分欢喜。
“陛下好兴致,这样的雪天烤鹿肉赏梅花,怎生不叫上妾一道呢!”远远的从梅树中走出来一行人,打头的是个梳着朝云近香髻的女子,外披莲青色水墨字画文锦面子黑鼠皮里子的斗篷,行走之间露出里头月白色绣湘竹的裙角,她说着便朝着这头过来,右手边牵着一个三四岁大的童子,一身大红遍地金草虫出风短袄,脚上踏着鹿皮小靴,一步一步走得倒也十分稳当。
“你这会儿不也带着五郎踏雪寻梅来了么?”圣人见她过来不由微微一笑,一双眼眸里盛着温柔的光。
“陛下请的是哪家小郎君作陪?凌云旁边的郎君瞧着面生得很。”众人行礼过了又纷纷落座,章文忙使唤小太监在圣人旁边又添了两张椅子,贤妃一面将斗篷脱下来递给身旁的宫女,一面拉着那孩子坐下。
“草民今岁第一回来长安,蒙幸得陛下召见。”平陵御微微一笑,避开眼睛,只一眼他心中却微微纳罕,说起年岁贤妃如今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但她身量窈窕,一双眼睛顾盼生辉竟然如同妙龄的少女,便是眼角微微的皱纹也丝毫不损她的秀美,更令平陵御惊讶的是他原以为对方宠冠后宫定然是气势凌人,却没想到对方生的温婉,连说话的语气也是轻轻巧巧,衣着更不见华丽,反倒十分素雅清淡。
“若是踏雪寻梅也该等雪停了,这样大的雪,你早年生了长安身子不好,万不能受了寒气。”圣人等她坐定了,自己替她斟了一杯酒,“且先饮了这杯暖暖身子才是。”
“妾只想着下雪了好取梅花花瓣上的残雪用瓮装了,来年夏天伴着莲叶上的露水一道做点心,旁的倒没想许多。”贤妃果然听圣人的吩咐饮了酒。
“你呀,这么多年了倒跟未出阁时一样,想一出是一处的。”圣人笑叹一声,“只这鹿肉性燥你不许多吃。”
“妾省得的。”贤妃听了果然温柔得点点头,“倒是还有一桩事要请陛下应允呢!”
“你且说。”圣人听了便笑,“正巧凌云与……唔,平陵皆在此处,你的请求要是不合理的,朕可不会网开一面。”
“瞧陛下说得。”贤妃听了笑嗔,神情间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天真烂漫,“妾寻思着翻过年五郎也就五岁了,可能出阁读书了?”
“寻常皇子自是五岁便出阁读书,只朕想着五郎体弱,恐不能够受得住日常课业。”圣人看了看在一旁安安静静坐着的五皇子皱了皱眉,一时瞧见平陵御伸手取了一碟果脯朝着孩子递过去,心念一动道,“平陵往日在山野之中亦是做先生的,只不知民间的童子约莫多大的岁数才进学堂念书?”
“山野之间读书是珍贵之事,家境较好的小郎约莫六七岁入学,若是家境次一等得岁数还要再大一些。”对晋州谋反一事,平陵御如今已断定夏侯家参与其中,然而对林家他心头还带着犹疑,只今日见贤妃提起五皇子出阁读书,心中的疑惑倒也散了大半,谋逆之事稍有不慎便是尸骨无存,林家如今风头正盛,他委实没有必要做这等吃力不讨好之事,只是这五皇子,往日里听人隐隐约约提起说他身子骨较弱,如今一看,快五岁的小郎了身量与三岁的孩童相似,且面色不仅显不出红润反而透着几分不健康的青白,下巴尖尖的越发显得一双眼睛乌沉沉的。
“既如此,五郎便再等一年罢。”圣人瞧了瞧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幼子,叹息一声道。
“陛下也知道妾虽然识字,但到底是女儿家,五郎灵慧,妾自三岁替他开蒙以来,如今连论语也都全能背下来,五郎资质非凡,妾担忧耽误了他。”心头的念想被圣人驳斥了回去,贤妃也恼怒,语气越发温柔,仿若小孩子炫耀新得到的礼物一样,抬手摸了摸孩子的头,笑道,“五郎,来,将前日背下的论语背一遍给父皇听听。”
五皇子慢吞吞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在座的众人,方才慢吞吞得开始背诵:“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孩童清朗的声音在遇雪亭中回荡,一时众人皆尽沉默,只听得见温在火炉上的黄酒沸腾发出“咕咕”得声响。
身边有着蒋修这样一个文学天才在,平陵御对神童的存在早就不惊讶了,可当他瞧着那个小小瘦瘦的孩子一字不顿得将整篇《论语》一字不错的背诵完,心头一叹,即便当真是惊才绝艳的人物,那自然也付出了足够多的努力。
“五郎可有什么想要的?”圣人显然也被幼子的聪慧所惊叹,不由伸手抚了抚五皇子小小的脑袋。
“……泽可去后土殿寻四皇兄玩耍么?”五皇子沉思片刻,语气里带着几分期盼。
“当然可以。”圣人的语气越发柔和,自过了寿辰,他越发觉得力不从心,往日里执笔绘丹青一站便是一个白日也不觉得累,如今不过一个时辰便觉得乏了,但对膝下硕果仅存的两个皇子究竟立何者为东宫,他原本已经定下,但因着姬家谋逆之事又开始摇摆不定,可眼下瞧着两个孩子相处融洽他还是觉得十分欣慰,“五郎想去跟你四哥一样出阁读书么?”
“若是出阁读书是不是可以一整日都跟四皇兄一道?”五皇子眨巴眨巴眼睛,两只手无意识得揉捏着袖子,他虽然年幼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能感觉得到自己每次跟皇兄一道玩儿了回来,林母妃总是有些不高兴,但林母妃在见着父皇的时候是最开心的,若是父皇同意了,林母妃就不会难过了吧,“若如此,儿愿意。”
贤妃脸上的笑意瞬间一凝,她顿了顿伸手摸了摸五皇子的脑袋,笑道:“到底是兄弟连心呢!去岁冬日里玩儿一场回来喝了好几日的苦汁子,这几日一下雪便整日都吵嚷着去找四郎。”
“四郎带你玩儿什么?”圣人听了微微一笑,用银刀切了一块小小的肉放在五皇子碗中。
“四哥带我堆雪人,还带我打雪仗。”五皇子想起去岁冬日里他跟着兄长在雪地里玩耍,一张小脸激动得涨红了,这样子看上去终于透出几分孩子气来。
圣人显然也难得见到幼子撒娇的模样,当即又伸手替他夹了一块肉,刚烤好的鹿肉鲜嫩味美,香气四溢,五皇子尝了一块,眼中露出惊喜来,只贤妃在一旁看着并不许他多食。
一时众人吃完,又由小太监服侍着洗漱了,周坚自领命去分拨军士,圣人瞧着天色渐晚便想着跟贤妃一道,却不想有小黄门过来传信说是林御史求见,圣人愣一下带着章文径自回了皇天殿,又招了小黄门带平陵御往画院过去,那里常驻着书画院的学生。
领着平陵御的小黄门与蒋修年纪相仿,但却连对方一分的神采飞扬也没有,一路带着平陵御沿着宽阔的道路往前走,显出十分拘谨的样子。
“你叫什么?”两人沿路过来并未打伞,小黄门走在前头走到转弯处停下来等平陵御跟上去,一路上偶尔遇见湿滑得地方还会出言提醒,见平陵御出言闻讯,一张圆圆的苹果脸涨得通红。
“奴姓李,公公们都唤奴小李子。”小李子微微一笑,“今日由奴侍候先生,还请先生随奴过来。”
不多时二人停在一个一进的院子里。
“陛下喜欢画画,宫中书画院多是从东秦各地考过来的学生。”小李子上前推开门,见平陵御觉得疑惑不由出言解释道,“他们素来在此研习书画之道,陛下于宫,当中收藏着诸多大家笔墨,这些学书画的监生除了临摹孤本,再有便是修缮缺补之处。陛下便新建了几处精舍供其居住,若是留臣子住宿亦歇在此处,晚上落锁便与禁宫之中隔绝开。”
平陵御听了点点头,跟着那小太监走进院子。
“这院子亦有主人?”这院子陈设极其简单,杂植些薜荔藤萝搭成架子,再有便是在墙角栽着一棵绿萼梅。
此时正值花期,一阵冷香沁人,若非见那枝梗青碧,恐与雪花同色。
“并无人居住。”小李子愣了一下道,“只有宫人定时打扫罢了。”
二人遂一道进了内间,又有宫人点了炭盆,火焰跳跃,房间里倒也不冷。
“先生且坐,奴去打些热水来。”小李子伺候着平陵御脱去蓑衣在炕上坐下,“先生是准备看书还是动笔墨?”
“你自去忙吧,我就书架上寻几本书翻阅便是。”平陵御微微一笑,将手捂在袖笼中。
“喏。”小李子闻言应了一声,替他点了灯又掩了门,方才静悄悄退了出去。
平陵御随手从书架上取了一本游记,然而心神却始终无法放置在书本上。
别看他在圣人面前泰然自若的样子,但一步一步都是依照圣人性子来的,先陈述身世为了引起圣人的怜悯和亲近,大概人天生对从逆境中走出来的人带着亲近。
而圣人素喜书画,而他自登基以来对有字画特长的书生分外优容。平陵御对自己一手字自然也是有自信的,因此特地投其所好,落笔之处既赞其治下为盛世,又展露一手不凡得书法,以求得圣人喜欢。
在之后以打赌之事引起其注意,虽然表面上看是年轻人义愤填膺,但他深信便是瞧着周坚的面子与自己一手书法,便是最终打赌输了圣人也不会真降罪。
这一番筹划可谓费尽心思,此时静下来平陵御只觉得分外疲惫,只恨不得能立时躺倒睡上一场,然而此地是在皇宫之中,平陵御并不敢放纵自己当真熟睡,只脱了大氅并外袍合衣睡下。
如此睡了片刻,却听得院中一阵喧嚣,平陵御无可奈何得睁开眼睛,披衣起身,推门而出,却见院中站了几个青年郎君正围在梅树之下不知说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这么久 五皇子衍、贤妃终于在第一卷完之前露一面
谢谢寸心亲亲的地雷 好惊喜哒
第67章 兵临城下(五)()
这头小李子打了热水过来,见一众年轻的郎君围在梅树之下,就这绿萼梅花开之美各执一词,他心中一惊,忙丢了木盆疾步走过去,朝众人躬身行礼,开口劝道:“几位郎君还请移步,院中主人才将将歇下呢,若是喜欢这绿萼梅,不若明日雪停了再来。”
“你这厮,这院子都属圣人的,说什么主人!”这几个郎君因着年纪青青都考入了书画院,且落笔考评结为上等,因此性子里带着几分恃才傲物,自恃为下一个孟丹青,对于宫里服侍的小黄门颇为轻视。
“那也是圣人邀请的客人,诸位身处禁宫之中还请谨言慎行得好。”小李子虽然年纪小,但也是在圣人皇天殿里服侍,虽然他的日常不过是跟在师傅身后打杂,但他因着性子讨喜知分寸,很是得到章文的喜欢,对这些书画院的学生除了孟徽还是第一次接触,但对方语气里的轻蔑还是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就连被圣人邀请了一道用膳的先生都没有这样对他们。
“你个小阉奴,不去做你的事儿反倒来管我们的闲事!”另一个为首的郎君冷笑一声,“若是打扰了我们作画的灵感,你赔得起么?”
“你们……”小李子一时气的面子通红,但他们幼时即入宫廷,一言一行由专门的师傅教导,再大一点便入内书堂读书,所接触着皆为饱学之士,连一句责怪人的话也不会说。
“几位前来找灵感,不知可有什么佳作传世?”平陵御推门而出,微微一笑,涉于屋子外头的寒气不由微微打个哆嗦,他朝着小李子招招手,“打水回来了,可冻坏了吧?”
几个书生闻言皆沉默下来,他们的确有天赋,但真要做出传世的作品,显然还差些火候,毕竟东秦三百年也就出了一个孟丹青,不是谁都有那个本事。
“说不定这被打搅了就耽误了我们一部传世的作品呢!”里头一个书生见平陵御衣着素淡,且头戴竹冠非宦官出身,但那白狐裘上狐狸毛又细又密,毛色雪白如银,光照之下如夜里流淌的月光,可见是极品,又瞧着对方与自己年岁相仿,一时生出嫉妒,不由冷笑一声道。
“指不定我这样一打岔还替郎君免了一副惹后人嘲笑的涂鸦。”平陵御也不生气,他此时睡了才起来,面上带着浅浅的睡晕,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带着盈盈的水光有一种惊人的美,“既然他们要看花,便由着他们看吧!”
“你站住!”平陵御云淡风轻得态度登时就惹怒了几个年轻人,他们宁可对方与自己争吵一番而不是这种清风雅量的忽视,让他们从心底都感到一种被低看了。
“几位还有指教的地方?御听说画院教习严格,诸位当还有晚课。”平陵御转头微笑,“小李子,若是我欲往画室观画,不知可有什么禁忌之处?”
“郎君一手书法惊人,圣人早传了话随郎君出入。”小李子一愣而后规规矩矩得回答。
“既如此,御还请诸位引荐一番,早听闻画院才子别具一格,今日总算是见识了。”平陵御伸手拉了拉白狐裘,画院中学画者不过一百多人,但能面圣的学生少之又少,平陵御原本并不想与之起冲突,但后者咄咄逼人他也不介意以牙还牙。
一席话说得几人皆尽失色,画院教习严格,学风严谨,若是知晓他们与人起了冲突,又是己方过错,少不得又要受惩戒,只他们都是好面子的青年人,一时又拉不下面子来道歉,只梗着脖子僵立在此处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小李子看了众人一眼见平陵御微微颔首不由小跑过去开了院门。
门外站着一个青年男子,头戴玉冠,身穿藏青色锦袍,外披杏色出风大氅,在这样滴水成冰的日子里仍旧显得分外有精神。
“孟郎君。”孟徽常在御前走动,小李子自然认得他,忙行礼道。
“平陵先生可住在此处?”小李子认得他,他自然也是认得这个小太监的,不由咧嘴笑了笑,“我在圣人那里瞧着一幅字写的甚好,圣人说是平陵先生的作品,又说先生今日留宿宫中,我便过来看看,不知可扰了先生清净?”
“是孟小郎君么?”平陵御闻言一笑,“御正与诸位郎君共赏雪地绿萼,郎君可要一道?”
“既然孟郎君来此,那我等就告辞了。”那几个一听得平陵御果然见过圣人且一手书法出众登时冷静下来,只担心后者在圣人面前挑唆几句便责罚他们,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只恨不得今日没有来过。
“天□□晚,便不久留诸位了。”平陵御一见他们神色不宁哪里还有方才跋扈的模样,心中一叹,只觉得这世间并非所有的书生都是磊落之人,却也引着孟徽往里走。
“御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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