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成为主公背后的男人-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的对象。
再加上晋州军换防将将完一个月,兵将磨合不定,底层的士兵对不熟悉的上峰发布的指令并不能迅速领会,导致了眼中的损失,而这在前者开来恰恰是上峰无能的表现,再下一次冲锋的时候他们不由自主对上峰的命令产生了质疑,就是那么一瞬间的犹疑,致使了更为惨烈的失败,几乎是陷入了极其恶劣的循环中出不来。
留守晋州的高层无比绝望得期待着姬灿及时回来,互相之间原本细小的嫌隙也成了争执不休的源头,自第一次短兵相接以来数十日晋州高层的将领仍旧群龙无首,形不成有效的反击。
而就在这个时候姬灿坠马身亡的消息从长安传来。
一时之间三军缟素,原本仅在晋州高层将领之间的隔阂终究纸包不住火在军营中散开,各种各样的谣言扑朔迷离层出不觉,一时士气低落,各城镇的郡尉与驻军将领不得不各自为政,只求保住自己所守城镇的安宁。
而自边关第一次交锋以来便有信使传信往长安,但令人惊异的是帝国的中枢仿佛陷入了沉睡之中,没有给予晋州任何回应。
“将军,援军什么时候来?”北魏在今日傍晚再次攻城,姬杉从未觉得这样疲倦过,自他十七岁入军营已来,十年光阴他第一次十几日甲胄不离身,即使薄薄的玄甲之上早已布满了泥土、汗水和鲜血,混合在一起发出一种令人晕眩的味道。
“永宁城恐怕出大事了。”姬杉看了看身边疲倦的袍泽,后者姓赵单字名瑞,是他在讲武堂时的同窗,而少年时候他曾经很不喜欢这个弓马骑射样样稀疏的同伴,可没想到最后入了军营反倒成了最好的搭档。
“没有援军星夜迟缓,固守朔雪关,便是死战我等亦是守不住的。”赵瑞平静得侧头看了看在一旁擦拭长刀的袍泽,语气平静。
“不试一试又如何知晓守得住守不住?”姬杉微微一笑,他今年二十七岁了,尚未娶妻生子,为此姬灿没少为他着急,便是梁氏也曾数次与他相看,可是姬杉不愿,一日未荡平北魏王庭一日他就不愿成亲生子,他忘不了幼时北魏劫掠而下,阿爹战死阿娘将他推入枯井自己将追兵引开,那一年他七岁,满眼皆是尘土飞扬,入耳悉是嚎哭之声,后来侥幸得救,一心一意便是诛杀北魏以慰爹娘在天之灵。
“姬杉,你就是个疯子!”赵瑞忍不住拍案而起,下一刻伸手起开营帐中剩下的半坛米酒,“我赵叔齐今日便舍命陪君子,与你这疯子一道死受朔雪关,只要有一人在便誓死不往后退。”
“报!”一时又有探子传讯过来。
“啪!”姬杉接信一看,不由颓然坐在地上,眼中滚出两行眼泪来。
“怎么了?”赵瑞与他相识十年第一次见他如此不由上前一步抢过书信,发来的却是一封卜文,正是姬灿身死被追封为文襄公的消息。
“来人,传令下去,一刻钟后在校场集合!”姬杉心中痛极,父母身死之后他回永宁城姬家受姬灿梁氏两个恩惠颇多,姬灿视他若亲子,他亦视姬灿如生父,而如今却是天人永隔,教他如何不遗憾,如何不悲伤,“朝中不定何者挂帅,这一回当真是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唯有十死无生。”
“既如此不若实言相告军中袍泽,赴死者自当赴死,然而家中有高堂奉养,子女抚育者,不若送之还乡。”晋州军营中少有不仰慕姬灿的军士,赵瑞心中亦是觉得难过,可眼下北魏来势汹汹,竟连伤心的时间也不留给他们,“再有可于关中张贴告示,若有想一并离去的百姓可于今日酉时之前出城。”
“叔齐此言甚善,可还有旁的嘱咐?”姬杉到底是久经沙场的郎君了,一时间压住心头悲痛沉声道。
“将军新丧,主帅未决,还请将军发信回长安,一明一暗尽叙如今晋州现状,姬家军驻守边疆数百年,可不能因一时疏漏而致使我晋州尽入仇雠之手。”赵瑞想了想道,“这明面的信官还请从姬家军出,而这暗中的信官非胆识过人者不可。”
“如此还请叔齐与我分道行事。”姬杉闻言点了点头,“朔雪关中有一屠夫樊进,年十七,颇悍勇,且为人周密,可为暗使。我往校场,叔齐可寻樊进,事不宜迟,书信一事有劳叔齐。”
“你我同袍自当如此!”赵瑞闻言点了点头,“待文远校场点兵回来,你我再同饮一回。”
此二人计定自然分头行事,姬杉一身戎装便往校场,朔雪关原本有将士八千,可经过这十日的死受,死伤过半,能站在这校场之中的不过三四千人,且身上带伤者不计其数。
“吾等袍泽生享国之供奉,亦当戍死卫国,且我三军统帅不幸崩殂,今必以北魏仇雠之鲜血以告慰我大帅在天之灵!”姬杉击鼓升帐,手下兵士次第排开,人人手中皆带着一尺长寸许宽的素麻布,姬杉登台宣誓,又命兵士分发酥麻,一时听得姬灿身死的消息,校场之中登时哭声震天。
“如今永宁城无消息,主帅未决,吾等当死守朔雪关,然粮草将尽,后无援兵,故击鼓聚集众袍泽于此。”姬杉朗声道,“全体听令:父子俱在军中,父归;兄弟俱在军中,兄归;独子无兄弟者,归养。”
姬杉令下,校场一阵空寂,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无人出列。
“我等必以死追随将军!”良久,有军士大着胆子喊道。
“誓死戍边!”众人听了齐齐发声。
“好!”姬杉见状大喝一声,亲自走至军鼓之下,以手擂鼓,放声高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众将士听了纷纷发声齐唱,声响穿破苍穹,震得校场周围堆积的白雪簌簌而落,只听见《无衣》的调子苍茫而悲壮!
作者有话要说: 姬杉在军中下令回归家的命令 是我男神魏公子无忌在救援赵国时候下的军令
无衣 诗经的一首 高中课本里面有的 不过多介绍了
话说今天是七月半 又称为中元节 前面章节平陵御他们有过过这个节日
第64章 兵临城下(二)【捉虫】()
朔雪关很小,除了军营外便是两条大路,不过一刻钟就可从南面走到背面。
赵瑞从府衙出来便径直往北边走。
因着朔雪关夏季炎热冬季苦寒的气候,当地百姓居住的房子多用石材建筑,厚度可达一尺。
朔雪关虽小,但居住在此地的百姓却称得上鱼龙杂居,除了被流放的官眷,还有不少是退役之后留在此地的士卒,概因朔雪关虽然田地丰收并不丰硕,但此地多靠山林,野物与山货都是不缺的,往往经年的猎户一年入山一回获得的银钱便可满足一家人两三年的嚼头。
樊进的娘亲亦是犯了罪的官眷,一家人被发卖到了朔雪关,路途之上父兄皆亡,娘亲不在,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但她生的聪慧,从长安至朔雪关,步行半年的时间里忍着并未盥洗,到了朔雪关的时候头发枯槁,容颜憔悴,全身都弥漫着惹人欲呕的臭味。
而樊进的父亲樊屠夫恰好到了娶亲的年纪,但他素日里与朔雪关的三教九流都混得熟悉,为人亦是颇豪爽,旁人找他借钱,他少则十几文,多则几贯钱,并未存下多少,还得了个“樊孟尝”得称号。
因此最后才买下了樊进的娘亲,没想到收拾干净了倒也是个容貌娇俏的小娘子,心里也觉得颇为满意,谁料到这小娘子却是个连饭都不会做的,一开始还哄着几句,日子久了也觉得颇为腻味,也就丢开在一边了。
樊进的娘亲终究还是没有能够习惯朔雪关严苛的环境,她幼时娇惯一路过来担惊受怕,身子暗中就有了亏损,后来跟着樊进的父亲,心中含着几分不平的抑郁,而樊屠夫却是个粗疏的汉子,并未体会到自家夫人细腻的心,日复一日她终于在生下樊进不久之后也就香消玉殒了。
樊屠夫自忖娶妻与没娶妻并无甚么太大的区别,若是真有了需求反倒不若直接寻对面筛酒的寡妇,总之他有了儿子香火得以传递,然而令他苦恼得是儿子才将将三个月大,猫崽子一样,他一个大男人当真是束手无策。
而这个时候樊屠夫的好人缘发挥了功效,往日受过他接济的弟兄家中去了浑家的自然也有了儿女,放一只羊是放,放一群羊也是放,樊屠夫索性就将儿子丢给弟媳照管,自己则跟着一众兄弟吃酒赌钱、斗鸡遛狗,如此快活了五六年。
在樊进七岁那年樊屠夫冬日里喝醉了酒一头踏入护城河里,等开了春河水化开,面目都辨认不全了。
好在他一众兄弟都惦念着他生前的好,七拼八凑做了一场白事,将夫妻两个合葬在一起。
而樊进的去处也就成了问题,七岁大的小子一个人要活着容易,流落街头如乞儿一般也是活着,可半大的小子真要挨着谁家常常呆下去难免也不是办法。
没想到樊进自己却是个有主意的,他挨个上门给各个伯叔磕头,感谢对方替自己安葬父亲,一面又说自己准备子承父业开个卖肉的铺子,诸位伯叔多多照顾生意。
这肉铺子一开就是十年,从最初每日里只能卖掉部分肉倒后来除了自己喂养的牲畜还要收野味儿再到与朔雪关的驻军搭上关系,樊进算是彻底在朔雪关站稳了脚跟。
跟他父亲一样,樊进仿佛天生就带着一股子令人亲近的气儿,这朔雪关的三教九流就没有不与他交好的,甚至一些常年驻守朔雪关的士兵都跟他称兄道弟。
樊进的铺子在北面,开着一间门面,一条长板肉案,悬挂着半付獐子并几片猪内,樊进一身短打站在肉岸边,这样滴水成冰的天气他一身单衣额头上还冒着汗。
“郎君可是樊大?”赵瑞一路过来天又下起小雪,他并未穿甲胄只着了一见藏青色交领的窄袖棉袍,雪子不多时便落满他的头发。
“郎君可是来买肉的?这几日军爷们受累了,某便把肉猪都送军营里,只剩下这半付獐子,郎君瞧瞧可还中意不中意!”樊进见是个面生的郎君,又观他于漫天朔雪之中大步独行,气度严肃,猜着约莫是打军营里来的,只不晓得对方找他是甚么事情。
“瑞今日来此非为与郎君做买卖,而是特寻郎君说话的。”赵瑞见他以为自己是上门找麻烦的不由微微一笑,“天降细雪,估摸着郎君今日的买卖也差不离了,前面有个茶摊子,不若郎君关了铺子与我一道喝杯热茶?”
“这?”樊进原本以为是自己将肉卖入军营之时予那采买些许好处今日东窗事发被人找上门来,但见这郎君态度和煦倒也不像是找麻烦的,心里登时镇定下来。
“瑞素闻郎君急公好义,有‘小孟尝’之称,此番有一事非郎君不可为,还请郎君拔刀相助。”赵瑞正色道。
“既如此,你且等我一等。”樊进见他态度诚恳也就允诺了,果然起身将肉案并生下的獐子、猪内一并收好,关了铺子锁了门,二人一道往那茶铺子去。
此时风雪越发大了,两人要了个靠近火炉的位置坐下,又要了一壶茶一碟咸水豆子。
“不知郎君可对我朔雪关驻军有所了解?”赵瑞伸手掸了掸肩头的浮雪,温声道。
“这个不甚清楚,只晓得朔雪关并未设县令,听说驻守的将军是个四品的将军,还是出自姬刺史家。”樊进捡了一颗豆子丢入嘴中嘎巴嘎巴嚼着吃了,若是旁人做来只觉粗俗,偏他做来却平添了几分潇洒。
“某为姬将军身边从四品郎将赵瑞。”赵瑞听他此言心中又缓和了几分,面上也不由带出几分温和来,“姬帅新亡,而朝中主帅未决,我晋州群龙无首,还须得入长安请得公子姬凛还晋州来,以解当前困顿之局面,然如今音信不通唯有差遣有识之士充作信使,以确保公子能即可收到传信,否则,我晋州危矣。”
“某不过一介屠夫,大字不识一个,如何能担此重任?”樊进听了皱了皱眉,他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东秦九州,牵连到其中一州的又岂非是小事。
“北魏此番来势汹汹,定是早有准备,而晋州各地群龙无首 ,不得已都防备奸细,彼此心怀芥蒂,恐官方传信并不能及时通达长安。”赵瑞到了此时也不隐瞒什么只一应往下说,“姬将军已下定决心死守朔雪关,然而粮草有限,后无援军,唯有一死以报国,能多拖得北魏铁骑于此地一刻算是一刻了。”
“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么?”樊进心中暗忖,又见赵瑞言辞恳切说道后来沉痛处都红了眼眶,心中又信了几分,朔雪关这些年也算得上是物产丰富,北魏兵马年年扣关,他幼时也是见着北魏骑兵与东秦驻军交锋死伤无数,连他结识的弟兄也有战死在北魏铁骑之下的,心中对北魏自然也是恨的,但这份恨意比之自身安危而言却又逊色几分。
幼时的经历教他明白自身亲缘浅薄,他活下来依靠的便是兄弟之义而非其他,谈及国仇家恨对他而言太过遥远,甚至如今到了十七岁连娶妻生子的想法都没有,他只想和等自己浪荡够了再随便找个女人娶了生两三个小崽子就是了。
“北魏诸将心性残忍,其论功以诛杀敌方人头而定,我朔雪关守军虽死无憾,然朔雪关后沃野千里无一险关看守,若朔雪关失守则,百姓惶惶求生而不可,今日姬将军即将于城中张榜以告,关中黎民见榜可收拾细软速走,勿令留下而绝了生机。”赵瑞见他微动,忙出口劝言道,“若如此,还请郎君与百姓一道离了朔雪关,径直往南,沿小道一路快马不过八日可到长安,请见公子凛,将我晋州现状悉数相告,望其能速来相救。”
“某一介草民,出生寒微,如何能得贵人相见?还请将军以相熟之物品相赠以为印信。”当旁人以信任相托,万千百姓之望寄于一身的时候,樊进只觉得自己心中豪气顿生,恨不得插翅飞往长安,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以往活着万事都要依靠自己,难免比之一般男儿更要心细。
“此乃陈述晋州现状的书信,更有军中十万火急的传信令牌,还望郎君收好。”赵瑞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一个一寸见方的布包裹,另有一块看不出材质的令牌放在上面,樊进伸手接过来一看,那令牌仅成年男子手掌大小,而布包裹是用绢布所制成,内里包着一层油纸防雨水潮气,“不知樊郎君家中可豢养着马匹?”
“有一黄牛充作脚力。”樊进愣了一下。
“军中有一良马可日行八百里,为将军豢养,素日里爱惜若珍宝,然如今朔雪关危急将之托付,还望郎君代为照料,今有黄金十两并纹银几许以供郎君上路之资费。”赵瑞顿了顿沉声道,“还请郎君回去之后速速收拾行李,马匹与路资皆已齐备安置于城郭南面的桦树林之中,瑞于此处等候郎君。”
二人言毕各自分手,樊进回去路过官衙果然见有军士张榜,听旁人所述内容与赵瑞口中并无二样,此时此刻才相信了赵瑞的话,因此大步回家锁了院门,他本身家无长物,只见换洗的衣裳收拾打包,另又捡了案上剩下的昨日里烙的饼子装好,又取了两个羊皮口袋装水,后来寻思一番将炕上今年新制成的加了皮子的棉被裹在背上,扣了一个斗笠带着蓑衣与相邻的弟兄道一声别只说自己进山躲藏去了,又左右看看无人跟随,方才取面巾裹了面,踏着满地银白往南边树林走去。
“此为地图,杉拜谢郎君高义。”等到了树林才发现除了赵瑞还有一身戎装的姬杉。
“不敢不敢。”见姬杉朝自己抱拳行礼,樊进慌忙摆了摆手。
“此行千里,山高路远,当中指不定郎君还会遇见北魏小股兵士,万望郎君珍重,此生有缘再见。”姬杉带着的羊皮水袋里装着米酒他一口饮了半数递给樊进。
“还请将军保重,某必不负所托。”樊进接过米酒痛快的喝干净,翻身上马,扬长而去,“只愿此时过了还与郎君聚首,同饮三天三夜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有轻微强迫症 不能忍受章节字数差异太大
第65章 兵临城下(三)()
千里之外的长安城秦宫之中,圣人午睡醒来才掀开帐子往外一看,窗外大雪纷纷扬扬,一时起了兴致着小太监换了冬衣拥着紫金手炉便站在窗前看雪,一时心头触动仔细寻思着待会儿怎么落笔,却见章文折着一枝红梅进来:“陛下醒啦?奴从花园里经过,正巧看着这红梅开得胭脂一样,在雪里越发显出几分风采来,奴想着这会儿雪大,陛下倒也不好出去,便折了一枝最好的过来,插了瓶供陛下玩赏。”
“果然是个乖滑的东西。”圣人听了心中熨帖不由笑骂道,一面命小太监开了库房寻了前年萧家供上的青玉竹节敞口瓶,盛了水将那红梅插在当中摆放在案前,圣人一边看了一边点头称赞,那红梅枝条横斜,疏落有致,果然是极其美妙。
“陛下,奴从花园过来,恰巧遇见了周郎将,他身边带着一个好生俊俏的郎君,说是有事要寻陛下商讨呢!”章文垂手立在一旁见他赏玩了一会儿忙笑吟吟道,“奴瞧着天降大雪,恐冻坏了周郎将,来不及回禀陛下便先请郎将与那年轻的郎君在回廊下候着。”
“哟,凌云今日也进宫啦?”圣人本来瞧着红梅花好心头正欢喜,一时听到章文提起周坚,面上带出几分气愤来,“他之前进宫才跟朕举荐了姬家,谁料到不过数日朝堂之上便参姬家谋反,如今还被朕圈禁着命人追查真相!可他昨日呢,朕想着他与姬家姬凛有旧,若是姬家清白他上门去恐二人日后相处尴尬;若是姬家不清白,他们朋友一场也免了落井下石,他倒好,将朕一番苦心置之不顾,亲自送上门去!”
“这嫡亲的舅甥哪有什么隔夜的仇?”章文听了也不着急,只面上的笑容越发柔和,“奴记得周郎将还要这个月月底了才满十八呢,还是个小郎君,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陛下慢慢教就是了,旁的不说奴瞧着周郎将对陛下的心,那是十成十的,天气冷了热了郎将若是遇着奴了,都要嘱咐奴伺候陛下时候多用点儿心呢。”
“这满宫里再找不出比你细致的人了。”圣人听他这样一说,心头的怒气仿佛是微风吹散云朵一般,连最后一丁点儿的不愉也消散得干干净净,一时回到坐圃上跪坐下来,“召他们进来吧,这样冷的天儿,也不知道那孩子有什么事儿,冒着雪便入宫来了。阿文呀,你去膳房吩咐一声,看今日里禁苑里进上来的野味儿有些什么?若是雪停了,便在遇雪亭里设一桌,朕请他们吃了野味儿再回去。”
“喏。”章文应声后退走至门边才转身出去了。
“陛下召二位觐见呢。”出了门章文沿着回廊往外走,见周坚与那年轻郎君仍旧穿着蓑衣、木屐,手中拿着斗笠,忙唤了小太监过来替二人整理衣饰,见一应无缺漏处,方才让小太监引着二人进去面圣,自己则径自去了御膳房。
“臣(草民)叩见陛下。”周坚与平陵御一道进来,二人在朝着圣人跪下拜了拜,齐声道。
“都平身吧。”圣人挥挥手示意二人起身,君臣三人分主客跪坐。
“说吧什么事儿,让你冒着大雪都要来见朕?”圣人微微抬了抬眼皮。
“回禀陛下,臣冒雪进宫乃为晋州谋逆一事。”周坚顿了顿沉声道。
“晋州谋逆?”圣人伸手撑着案几,手指无意识的敲击案几,语气里透着深深的疑惑。
“还请陛下允许由平陵先生告知详情。”周坚拱了拱手,猛的顿首一拜。
“朕竟不晓得此事昨日里才交朝议由刑部、兵部并御史台共审,竟是你就先晓得结果了?”圣人猛的伸手往桌子上一拍,怒道,“莫不是被那些个巧言令色的给诓骗了,罢了,朕就看看你们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陛下还请听草民一言。”平陵御见他做出发怒的样子也不紧张,面上的笑意反而越发温和,语气也是说不出的舒缓,“草民原为青州人,后年少失怙,前些年天时有违逃难至蜀州,勉强凭借着秀才的身份安顿下来,只草民早年体弱,故只置办田产,于闲暇时候以买卖字画为生。”
“既如此,不若落笔写几个字看看?”东秦自上往下对读书人都十分有好感,圣人一听他这样不由就笑了,他生平所创“银钩体”颇得时人推崇,他自己亦是十分自得。
“如此草民献丑了。”平陵御微微一笑也不推辞,一行人起身走至书案前,圣人常年习字,用的是一方澄泥砚,而墨则是作美人形,背倚太湖石,抱阮而弹拨,冬日里凝水为冰,因此在那澄泥砚旁放着了一个小巧的二童子嬉戏的熏笼,圣人此时起了兴致亲自替平陵御磨墨。
“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
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
平陵御在笔架子上挑选了一只羊毫湖笔,蘸了墨,沉思片刻挥毫而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