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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主公背后的男人-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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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准备跟大家吐槽一下 之前不是去准备国考么 然后昨天成绩出来 ,进面试的成绩是56。35,蠢作者考了55。625,分分钟吐血啊
然后之前省考,招三个人,蠢作者笔试 面试排第四,只比前面的第三名低0。15分,分分钟哭晕的节奏
半个小时之后还有一章
第101章 风起(二)()
北魏上京。
北魏皇宫仿汉家宫阙建造,分东宫与西宫两个主群落,东宫是北魏皇帝与朝臣商量国事的地方,而西宫则是帝王与后宫妃嫔的居所。
西宫正宫早年是独孤皇后的居所,独孤皇后出身权势显赫的独孤阀门,是独孤家的嫡长女,马上功夫马下诗书皆为上京一流,是以先帝不顾二人相差八岁,选其为烈帝大妃,以指望其能够在烈帝执掌皇权之时能得到独孤家的支持。
然而独孤皇后却是个性子极其刚烈的女子,烈帝亦是如此,这对北魏最尊贵的夫妻早年却难有举案齐眉的时候。
北魏建国不过六十余年,亦是深受东秦嫡庶影响。
独孤皇后嫁给烈帝之时,烈帝已迎娶伊娄氏的庶长女为侧妃。伊娄氏虽是庶长女,在伊娄家却算不上什么,伊娄家的主母手段圆滑,几个庶女都养成了温柔小意的性子。她雨烈帝相识的时候烈帝才是十六岁的少年郎,她性子温软是以早年深得烈帝喜爱,在独孤氏嫁入之后更是抢先生下了大皇子拓拔敢。
烈帝少年登基,正是手握重权想要一展身手的时候,却没想到前朝辅政大臣独孤鸿并非事事支持他,相反还有时候唱反调,令烈帝破觉得受到掣肘,至于到了后宫,帝后有了争执,独孤皇后亦是恪守宫规,严格按照规矩来,没少逼得他后退,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他是敌视自己的皇后的。
而皇太子拓跋傲便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出生的,最初他因为不喜欢独孤皇后,对这个孩子也免不了不放在眼里。
他当政第八年,君臣在上京京郊围猎,当时的临山王拓跋和律谋反,虽然他手握虎符可终究远水解不了近渴,是独孤皇后的同胞兄长独孤伽蓝率领一千禁军死战,最后身重十八箭力竭身亡,而皇宫之中独孤皇后将太子交给心腹宫人,自己换了男装日夜兼程三日功夫只花了一日到南苑调军,直接斩杀南苑守将夺得军权领兵救驾,可她自己彼时将将有了数月身孕!
当她满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他才觉出害怕。
等到御驾回了西宫,却见宫门紧锁,一听才知是年仅五岁的拓跋傲下令宫人所为,甚至有欺他年幼的被他命人当庭杖毙,得子如此,他心中又悔又亏,当即下旨册封拓跋傲为太子。
反叛平息之后,知晓独子战死,独女命悬一线,独孤鸿原本卧病在床,这个历经三朝的老臣选择拖着病体坚持着上朝替烈帝震慑了谋反之后的朝堂。
再往后一年独孤皇后缠绵病榻,巫医告诉他宫变时候皇后小产有可能会影响她的寿数,而立之年真正大权在握的青年帝王守在妻子的床榻边第一次知晓什么是痛彻心扉。
之后的三年,烈帝几乎做到了椒房独宠,而这一年独孤皇后再次有了身孕,烈帝欣喜若狂,可就是这一年独孤鸿病逝,宫人走漏消息,怀着八个月身孕的女子因此惊悸早产,只留下一个瘦瘦小小还不足月的婴孩,烈帝为之取名为“敬”,将将满月便册封为中山王。
一晃便是十六年,这么多年纵然烈帝膝下有七子,更有女儿无数,可他最倚重的仍旧是太子拓跋傲,而最宠爱的则是幼子中山王拓跋敬,他甚至想着若是自己百年之后,有太子守着,幼子断然不会有什么闪失,是以纵然朝中有言中山王不学无术,他却大笔一挥将靠近中山的一个富裕的县划入中山王的封地。
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他的太子,那个继承了拓跋氏与独孤氏血脉的儿子,他的嫡子会比他还先离开这个世界。
接到消息的时候是十月二十五。
这一日是北魏的冬狩节。北魏的先祖在苦寒的季节里与野狼殊死搏斗活下来,并留下了两头幼狼作为战利品,而在来年春天,这两头长大的雪狼却成为了北魏先民的帮手,帮助他们守卫牲畜,自此繁衍。是以后人将他们留下幼狼的那一天定为冬狩,这一日,族中的大巫将举行祭祀祈福,祈求长生山庇佑北魏国祚。
烈帝率百官在长生殿前的广场上设宴,观巫者祝祷。
是夜,白雪如鹅毛,殿前火堆燃其熊熊的大火,年迈的巫者穿着祭祀用的的玄朱二色的长袍,面带朱漆面具,围绕着火堆挑起自西周时期便流传下来的舞蹈,沉闷的鼓声混合着骨笛悠远轻柔的乐曲,仿若连这纷纷扬扬的雪花也慢下步子。
“报——”左臂上缠绕着白色布条的传令官一手执着令旗纵马穿过宫门,甚至顾不上自己的出现打断了一年一次的冬狩节祭祀,“陛下,太子殿下——殿下他、他薨逝了……”
一瞬间天旋地转,手中执着的酒樽滚落在铺着厚厚兽皮毛毯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啊——”众臣尚来不及反应,便听着坐在烈帝下首第一位的中山王喉间发出一声嘶喊,一手掀了桌案,拔剑而起,“你再说一遍!什么叫太子薨逝了!孤的兄长,孤的兄长正值壮年身强体健,怎么可能会薨逝!独孤罗呢?他不是跟在孤的兄长身边么?他又在何处?”
“殿下中了秦人埋伏,战死东秦昌平县城。殿下原本驻军在朔雪关,秦人援军到来深夜袭营,殿下领军撤退,到了昌平县殿下令独孤将军在城外安置伤兵,自己领军进城,却不料秦人狡诈早早夺回昌平县设下埋伏,殿下战死,独孤将军强攻不下,如今尚在昏迷中,秦人交还殿下尸骨,主事的只剩下一个伍长并五六百伤兵,护送着殿下回乡。”那传令官一面说一面掉眼泪,即便是对高高在上的帝王有些许微词,但他们确实全心全意信赖着太子殿下,可如今对方壮年殉国,一众将士皆是伤心不已。
“胡说八道!”中山王一剑斩断了桌案,转身朝着烈帝单膝跪下,“父王,还请父王允诺儿臣领兵,替兄长报仇!”
“胡闹!”年迈的帝王在瞬间眼眶就红了,他一抬手用力拍在案上,喝住了泪流满面的幼子,有那么一瞬,他竟是在心底朝着长生山微薄的祝祷,希望这传来的噩耗是一个骗局,可下一刻传令官说他们竟是带着他的孩儿回来了,“你尚且有三个兄长征战在外,尚不知消息,你要替你兄长报仇,仇人是谁?”
“父王!”拓跋敬声嘶力竭,近乎口不择言,“除了兄长您还有六个儿子,可儿臣却只有兄长一人……”
“父王,七弟醉了。”听他还要说旁的,六皇子忙起身从桌案后绕过来跟着拓跋敬一道跪下。
“你说你们护送着太子回上京,那如今吾儿在何处?”双手平放在案上,烈帝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从来没有这样衰弱过,有一刻他竟是觉得自己连身体的重量都支撑不起来,他还记得二十年前平叛回宫之后,独孤皇后昏睡不醒,他将彼时将将册封为太子的拓跋傲带在身边,夜里小郎做了噩梦,他将那个幼小的孩子抱在怀中,承诺着永远不丢下对方一人,可如今,他的儿郎却沉睡在薄薄的棺木中,他是不是、是不是也会如那个冬夜一样觉得害怕,会不会觉得他这个做父亲的食言了?
“自到了我大魏境内,上峰便命卑下先行传信,估摸着殿下的灵柩应该到了牛川。”传令官哽咽着,顾不上君前失仪。
“……还请巫祝完成冬狩祭祀,朕、朕亲自去迎吾儿回家。”从上京到牛川快马加鞭不过三日距离,可若是带着棺木只怕还有七八日,可到了这一刻,烈帝只觉得自己是多一刹那也等不了,他只想上前领着他的孩子回家。
“陛下乃千金之躯,怎可轻易出京?”说话的人是如今大司马孤独迦楼,他是独孤皇后的堂弟,自二十年前嫡支战死之后独孤家便是他为族长,若是旁人出口劝阻只怕被震怒的帝王径直拖下去,可说话的偏偏是独孤迦楼,纵然是烈帝亦是不好斥责,重伤不醒的独孤罗正是独孤迦楼的幼子,同样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父王,您不允许儿臣擅自替兄长报仇,如今便允许儿子迎兄长回家可好?”拓跋敬低头叩首,只微微颤抖的语调透出主人起伏不定的心绪,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眼泪已经打湿了小少年的衣裳。
拓跋敬终究不是真的傻白甜,他有一个好兄长,一个关心他爱护他的同胞兄长。
他幼时极其聪慧,便是两三岁时候的记忆亦是能够回忆起来,他始终忘不了幼时有宫人嚼舌头说他生而克母,是被众人称为翩翩君子的兄长令人将碎嘴的宫人杖毙,并勒令宫廷上下有头有脸的太监、宫娥都上前观刑,以儆效尤。
再大一点儿,他在上书房读书,有朝中显赫人家的子弟出言欺负他,嘲笑他蠢笨,教兄长知道了,兄长亲自上门拜访其父兄,那个年幼的小郎自此再未在上京出现过。
……
许许多多在过往中只言片语的存在,想来是历历在目,可那个在他背后支撑着他获得汪洋恣意的兄长终究是不在了,而如今他能做的不过是迎兄长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讲真蠢作者觉得这一章特别不好写,丧子之痛啊,连金庸老先生都觉得写不好
第102章 风起(三)()
长安大佛寺。
自过了十五大朝会,圣人便带着众人在大佛寺住下,如今入得十月下旬,佛寺后头的万株老梅虽未全部开放,到底打上了花骨朵。
宇文皇后原本并未打算跟着来,可华阳公主劝她只说是散心。大佛寺占地广阔,他们一人一个院子,便是不愿意跟着圣人一处,自然也是可以往其他地方走的,且这回舅舅病了,她便是在大佛寺烧几炷香,听方丈讲一讲经文求个平安亦是不错的。宇文皇后寻思半晌,也就点头应下,至于贤妃一道要去替长安公主烧香还愿,她也就当没听到了。
大佛寺的素斋自然便是放眼东秦也是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帝后二人皆在此处歇息,大佛寺的僧人自然是悉心接待。
这一回出城圣人并未大张旗鼓,但朝中重臣,大半还是心头有数,可众人都知晓圣人的性子,自然没人指摘他在大佛寺一住便是十天半月。
帝后连同贤妃出行,却并未将四皇子、五皇子带出来,左右宫里还有华阳公主坐镇,将两个皇子交给小女儿,圣人还是很放心的。贤妃倒是想要带着五皇子,可宇文皇后在旁边轻飘飘一句说孩子年幼,委实不必跟着大人一道吃素斋。
贤妃寻思了半晌,还是圣人在她心头更为重要,且早年因着女儿瞧上了谢端,她派人往平州探听消息,只说谢端人品端方,身边更无甚么丫鬟通房,她心中满意。谁料到等着圣人下了旨意,女儿身边的宫人写信只说驸马任了淮山书院的山长之后常常在外头留公主一人独守空房,她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她不是女儿表面瞧着精明,委实是个纸老虎,随意便被人糊弄过去,是以又令人细查。
如此等了数年收到消息,只说原来谢驸马跟着蒋鸿念书,蒋鸿有一女儿,小儿女便是青梅竹马一道长大,那女子甚至还给谢端生了一个小郎,那小郎如今都五岁大了,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她掐断了自己养了许久用凤仙花染得色泽亮丽的指甲。
那是星轩嫁给谢端的第四年,她收着女儿的书信,满纸都是夫妻唱和,她生星轩的时候伤了身子,早年也曾难过为何星轩不是个男儿,可这么多年她就这样一个亲生的女儿,如何不将对方放在心底上。
是以她传信,借着元宵时节,蒋鸿带着那小郎出门观灯的时候,令人将那小郎抢走了,转手卖给人牙子,又下令不许经受的仆从泄露了消息,亦不准他们追踪,就当那个小郎从未出生过。圣人的后宫清静,多年来高位的妃嫔除了皇后就她一个人,还有些上不得台面的贵人、更衣,圣人又宠爱她,宇文皇后虽然不待见她,但她是品行高洁之人,顶多就是言语上挑几句刺,是以多年来她虽然不如闺中时候单纯,却也从来没有害过人,那是第一回,她教人卖了一个五岁大的小郎。
再往后她在圣人来飞羽殿的时候默默垂泪了几回,宫人私下里也只说她思女成疾,恰好长安公主府修好,圣人便下诏召回他们。
谢端再是想寻回那小郎,可终究抵不过圣旨,自此之后女儿起了兴致建了明月楼,谢端也出手协助,夫妻两个日渐亲密,可两个孩子结缡十年,无论她如何求神拜佛,女儿始终没有骨肉血脉。
再接着便是平州、豫州多地连年的天灾不断,有流民起义的消息传来。彼时五皇子养在她膝下渐渐长大,听得宫人闲话说百姓易子而食,她便越发频繁的梦到那个素不相识的小郎,只不知对方身在何处,是否死在了乱民之中。被梦魇惊醒之后她听着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夜,次日天光一亮,她就唤来宫娥说要在飞羽殿设小佛堂,又请旨从大佛寺请了菩萨,日夜祝祷——若是那小郎有怨,便报应在她身上,不要连累了星轩。
就在她日复一日越发虔诚也越发绝望的时候,星轩使人来报说是有了身孕,她顿时喜极而涕。皇天殿的小黄门过来传圣人口谕,说往大佛寺赏梅,她便想着定是要过来还愿的,连五皇子也顾不上了,左右华阳公主不是心思险隘之人,对两个弟弟虽然不说是一视同仁,表面上倒也是一碗水端平了看。
大佛寺自前朝起便建起来,到了本朝,几经扩建,如今大小堪比半个宫城。东面青瓦白墙的院落皆是寺院供给上门的香客的,院子按照香客身份大概分了三等,最好的是五进的院子,遍植菩提、红豆;再次一等得是三进的院子,遍植无忧树;最末的则是一人一间的屋子,只布置着与僧人的寮房相似。
圣人住在种着菩提的院子,皇后、贤妃并伴驾的林清、孟徽等人分散在旁边。白日里便是观花赏雪,或是下棋烹茶,一时仿佛宫里头的争斗都不存在了,便是宇文皇后在捡红豆的时候遇见林贤妃,两个人也能说几句闲话,竟仿佛连往日的宿怨也消散了。
十月二十五这一日,彤云密布,甫一起身便觉得寒冷。
姬家的宅子里头,姬妙由丫鬟服侍着换了一身孝衣,微微喝了些白米粥,这是大殓的最后一日,他们原本要扶柩回乡,可如今晋州兵戈不断,只能跟伯父一样暂时将阿娘的棺木安放在大佛寺。
“带那套素银镶玉佛手的头面。”换了衣裳由丫鬟替姬妙梳了个百合髻,耳边垂髫编成了细碎的辫子,落在胸前,丫鬟捧着妆奁到跟前来任由她选首饰,姬妙思忖半晌开口。原本她守孝又未及笄,头上就应该梳双环髻,只用白色的头绳,可今日不同以往,她和兄长要送阿爹行剃度礼,再往后一道山门分割开,他们兄妹还在人世打转,父亲却只能是方外人——他看不到她嫁人梳发,能看到她梳及笄之后的发式也算是了一桩心愿。
“将那身银狐皮的裘衣取来,替二娘子披上。”天色暗沉,便是清晨亦如黄昏,恐会落雪珠子,姬妙站在廊下,等小丫鬟取遮雪的伞,这头姬冽收拾妥当了便过来看她,一见她衣裳单薄登时皱了皱眉。
“兄长亦是穿着夹棉的孝衣,我又如何能穿狐裘?”姬妙摇了摇头,却怎生都不愿意。
“你是小娘子,气血不若男儿,冻一场病了如何是好?”关于父亲要出家的决定姬冽尚不知如何告诉妹妹,却不料姬妙生了一副玲珑心肠,只一见他次日不声不响束发戴冠便暗中猜测了几分,又往姑姑那里旁敲侧击打探几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她亦是明白若非事情绝无转圜的余地,阿父与阿兄绝不至如此,是以只是自己背过身哭了一场,口中却再不多提一句,姬冽原本只是猜测,如今见她梳了及笄后的小娘子才会梳的发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阿兄总是有理。”姬妙微微侧身,眼眶已是微红,她略微顿了顿,面上微微露出几分笑来,“如今越发罗唣了,只阿父如今往大佛寺,僧鞋僧衣之类的是否都一应俱全了?”
“前几日便跟大佛寺的空念长老交代过了,往后府里头每月都多供些香火,这头便要劳烦妹妹了。”姬冽见她微微蹙眉心却不想自己瞧见她落泪的样子,也就当做没看到,只轻声嘱咐几句。
兄妹两个闲话几句,一应往万卷堂过去。
不过十几日的功夫,姬焰竟是白了大半头发,他如今一身深青色大衫,越发显得神色枯槁。见到一双儿女进来,面上却如一洞幽泉,不见半丝笑影亦不见半丝哀愁。
“阿爹。”姬冽、姬妙纷纷行礼。
“阿爹是与儿一道往大佛寺还是落后一步过来?”姬冽见他不说话,连放在紫檀桌案前的雨过天青色官窑茶盏里头的茶都是不知道冷了多久的。
“……拙诚,阿妙。”姬焰见着在自己跟前亭亭而立的一双儿女,心头酸涩,可他自幼时便笃信佛法,少年时期游历天下亦是想要追求佛法真谛,可他偏偏遇见了命中注定的那个女子,生命得以充盈,他的心那样小,甚至连佛法都放置在一旁。
可如今,那个女子不在了,就仿佛她猝不及防的闯入他的生命,带走了最后一丝热情,他知道作为一个父亲他不够称职,在两个孩子失去了阿娘的时候又将失去父亲,可是他从来没有觉得日子过得这样荒芜无趣,无论是读书、赏花、饮茶、下棋……这几日听着灵堂梵音阵阵,他将生活的日常重复了一遍,可到头来他却发现除了佛法,竟是没有旁的能够让他短暂的脱离开失去那个女子的痛楚。
作者有话要说: 菩提是不结子的,市面上的所有菩提子手串都不是菩提的果实种子,而且按照现在菩提树的种植条件,文里面的长安这种冬季下雪的城市是种不活菩提树的,大家不要当真哈
第103章 风起(四)()
“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送灵的队伍慢悠悠朝着大佛寺走,人潮涌动仿若白色的河流。
沿路设得祭棚皆是煊赫人家,虽不比文襄公葬礼时候,亦是宾客如云。
如今姬家风头正盛,姬州牧父孝还有两年多,可姬尚书的妻孝却只有一年,虽说姬尚书如今将将四十左右的人,膝下还有一儿一女,如今瞧着姬家的小郎君已是到了顶立门户的时候、小娘子也不过三四年便出嫁——都是懂理知事的年纪,便是入了门子做人后娘亦不是什么难事。
古人说老夫少妻百年伴,姬尚书性子谦和又无妻妾通房,且他先头的娘子亦是二嫁,是以如今不过刚过了头七,长安城里头不少人家都板着手指数着自家可有与姬尚书相匹配的女郎。
送灵的队伍走在前头,最后面则是一辆华盖朱轮的牛车,帷幕盖着,不知车中是何人,只车身不见彩饰,扎着玄素二色的灵花,由一身皂衣的青年郎君驾车,缓缓坠在后头,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猜度着这车中人的身份。
从长安到大佛寺不过半日的功夫。纵然姬妙心头恨不得牛车再慢上几分,可到底还是有到终点的一日,眼瞧着大佛寺巍峨的山门已映入眼帘,姬妙忍了一早上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下来,车轮粼粼之间听不见女郎呜咽的哭泣声,坐在她旁边的珊瑚却瞧见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来打湿了她的衣襟。
圣人这几日心头甚是愉悦,收到从晋州传来的军报,州牧姬凛帅军夺回大同丢失的县城并斩杀了北魏太子拓跋傲,又听得方丈说起这几日后山的梅花盛开了,便下了帖子给朝中近臣并宗室姻亲,要在这后山里头起个赏梅宴,他将宴会的时间定在十月二十六日,大宴三日之后刚好回长安赶得上冬月初一的大朝会。
是以二十五这一日,收着圣人帖子的一干宗室勋贵纷纷出门。如金陵长公主、宁国侯、林清一众,皆是各家族里头掌权的人物,概以华阳公主未来,两个皇子亦不在,家族里头也就没有带年轻人来。
大秦宗室人丁不显,且因着最初天下与世家共治,大秦宗室历来都是领着虚衔而无封地,就如圣人同胞的妹妹金陵长公主,金陵的税负有五分之二算是她的食邑,其余的赋税则上缴国库,她在金陵城也有若干土地,非常时刻亦是受平州刺史管理,不比前朝时候划分为私有,可蓄养兵丁、委派官吏。
大佛寺面积宽广,圣人便邀林清在揽梅亭垂钓。
此地有一泉水名照影泉,泉水积水成潭,经年不冻,潭中独产一种一寸来长的银鱼,味美鲜香,佛寺里头的僧人食素自是丁点儿不沾。但在最初这泉水并不是大佛寺的地界,有不少穷苦的百姓在寒冬腊月缺衣少食之时来此地捕鱼添一道菜肴,后来的住持如是方丈未出家时亦是受此恩惠,便默许了众人的行为,并发下宏愿,在他圆寂之后必化身为银鱼,报其救世之恩,再往后这银鱼自也成了大佛寺一绝。
两人虽是垂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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