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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主公背后的男人-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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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虽是垂钓,但也并没真指望钓鱼上来,不过是这几日来的人多了,圣人嫌他们聒噪,拉着林清说一会子话罢了。
“正则如何这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圣人一甩鱼竿,鱼线在半空中划过一条轻盈的弧线,他拉了拉身上白虎皮里子绣青龙出云纹样织锦缎面的大氅,朗声笑道。
“自姬州牧领军至晋州已逾半月,然青州驻军仍旧毫无动静,臣心中甚是担忧。”林清盘膝跌坐,取了鱼饵挂在鱼钩上,“升平二十年流寇做乱,陛下下旨申斥诸葛州牧,臣恐其心怀怨愤不愿出兵,好在如今晋州形势大好,可到底长安虚防。”
“背面晋州雄兵虎踞,西北面还有邕州宇文家铁血之师,长安自可高枕无忧!”圣人抬手调整鱼线的长短,一面笑道。
君臣两个又闲话几句,便安安静静垂钓,一时揽梅亭中一片寂然,只听得见偶尔有麻雀从树枝上飞起、跳跃、落地,翅膀惊动树上的残雪,扑簌簌落下来。
就在这时,从大佛寺西南角传来一阵丧音,隐隐约约还有哭喊声入耳:“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是何人在此哭丧?”那哭喊声虽然隐隐约约,却仍旧听得出曲调绵绵,有古时遗风,圣人正凝神细听,却听得一墙之隔,有女子曼妙的声音传来,一听便知是宇文皇后,圣人原本想派人打探,登时沉默下来,只当是未听见,林清见他这般自然也装聋作哑,不肯出声了。
“回禀娘娘,奴探得前些日子姬尚书丧妻,如今听说晋州纷乱,不好回家,便先将沈夫人的灵柩停放此处。”不过须臾,另有少女回复,行走之间连环佩声亦是不闻,圣人虽然不待见宇文皇后,到底听出来说话的是她跟前第一得意的女官余容。
“可是沈氏?”宇文皇后一时沉默了片刻,她原本就是个慈悲的性子,听此噩耗不由叹息一声,“本宫记得他们夫妻素来鹣鲽情深,便是放眼我大秦亦是难得得眷侣,如今鸳鸯失偶,还不知姬尚书如何悲伤?”
“娘娘不知,奴这番打听遇见了姬家仆从,只说姬尚书今日过了午时便要在大佛寺落发为僧,可不是痴情么?”余容说道此处不由叹息一声,“奴从旁看着,姬家公子并小娘子,公子束发、小娘子亦是梳发髻,这般懂事,便是奴在旁边瞧着亦觉得心酸。”
“都是体贴的好孩子。”宇文皇后听了不由叹息一声,“本宫记得那姬家小娘子跟皎皎年岁相仿?”
“娘娘说的没错,姬家小娘子比咱们公主还要小上两三岁,听说这一回丧礼便是她在陈夫人从旁辅助之下主持下来的,这才十二岁出头得年纪,也难为她了。”余容见宇文皇后感兴趣,也就不疾不徐得多说几句。
“姬尚书虽然痴情,可对两个孩子却考虑的不甚周祥。”宇文皇后听余容说了越发觉得这小娘子难得,“那姬冽也就罢了,左右大丈夫何患无妻,他日后立起来自然有他们族中长辈操持,可女儿家花信有限,这小娘子如今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正是花骨朵一样,如今他们父母不在,她婚事还未定下来,守孝三年之后便十五了,也该是出嫁的时候了,自来结成因缘少不了要门当户对,她是姬尚书的女儿,跟是姬小郎君的妹妹,这身份上可差了不只一丁点儿,日后谈婚论嫁少不得教人挑剔几句。”
“娘娘可是想念阿毓娘子呢?”余容听宇文皇后一说,自是知晓对方心中的隐痛,她自八岁便跟在宇文皇后的身边,如今算来也快有二十个春秋了,如何不明白对方心头是担忧自己与圣人百年之后,华阳公主的日子怎样过,虽说四皇子是养在宇文皇后跟前,可对方到底不是她亲出,可这样的话,她却不能说,只能提起旁的引开宇文皇后的心思。
“你说这是怎么了?这些年世家里头多情痴,姬尚书也就罢了,偏生连子桓也是这样的性子,如今拖着不论怎么说也不肯成婚,就他那样的倔脾气,也不知道本宫还看得到那一日么!”宇文皇后一提起侄儿便头疼。
“正则方才可听见了?”等宇文皇后主仆远去,圣人将鱼竿放在一面,转头对林清道,“朕原以为朕的工部尚书只是妻丧居丧,没料到他竟是要彻底成个修行的人,等会子,你跟朕一道,咱们去看看呗。”
林清见他意趣盎然的模样不由苦笑一声跟在圣人身后,随侍得小黄门在后头忙不迭的收拾鱼食、鱼竿。
因着姬焰身份特殊,圣人大发了柳泉去问,不多时便说对方如今在西南角的客院里头,至于姬家公子并女眷都未跟着,想来是在前头忙碌,圣人点了点头,登时示意柳泉带路。
他们将将站在院子门口,便瞧着姬焰站在一株巨大的红豆树下,怔怔出神,在他旁边是着素色僧衣的长老空念。
“二十年前与郎君在佛窟崖一晤,二十年后又于此处重逢。”空念见他仰头望着红豆,今年气候异常,到了冬日里头天气严寒,树上叶子落尽却仍旧挂着一颗颗晶莹透亮的红豆子。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姬焰仿若未曾耳闻,只眉宇间透出说不出的枯槁和哀愁。
“这二十载贫僧游历天下,亦曾在教坊听过曲子,不知郎君今日可有兴致听贫僧吹一曲?”空念见他对自己不理睬也不生气,反倒是取下挂在腰间的陶埙放置唇边,轻轻吹奏。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絺兮綌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埙声呜咽,如诉如泣,飘散在客院上空,远处有寒鸦听得埙声入耳,随之和鸣,越发显得哀冷,痛彻心扉,等他一曲奏完,姬焰仿佛才回过神来,他伸手一抹脸上,竟是泪落怆然。
“空念……多年不见,你还是当年模样。”姬焰微微闭上眼眸,半晌再次睁开,眼中却是一片宁静。
二十年前,他与空念在永宁城相识,彼时为了城郊古庙一尊佛像究竟供奉得是哪一位菩萨真身争论不休?
都是心怀坦荡的少年人,一场争执却结成知己。自相识之后二人时常相约辩经,一个是生长自富丽人家的公子,一个是出身贫寒一文不名的僧人,可对佛经的见解却各有所长,所思所想更是多有印证。
在他瞧来,空念倒不像个吃斋念佛的长老,反而像是个浪荡的游侠。他们结伴从永宁城游历,他博学通达、所阅佛经多不甚数,可偏生空念最擅长诡辩,东秦佛法多由僧人翻译而来,空念与他初遇之时,大字不识几个,却熟知梵文。二人一路西行,空念教他梵文,他教空念识字,彼时他心中犹疑尚未下定决心是否要皈依佛门,空念只嘻嘻一笑只说时候未到,他们一路走一路耽搁,就如同古书上记载的游侠儿,遇见不平事总是要出手管一管。
是以在佛窟崖他们遇着拼死逃出来报信的丫鬟,才果断出手,再之后才遇见了那个令他辗转反侧的女子。临近分别,空念只说他继续往西,想要寻得传说中的佛国,而后带回经卷无数,若是有缘再见,必然是要邀请他一道翻译经文,他们随之分开,没曾想再遇见他已是大佛寺的高僧,而他在红尘中打转终究还是要皈依我佛。
“当年模样?”空念微微一笑,他神色安然,有一种自内而外的清寂,仿佛方才那一曲悲歌并非出自他手,“如是可以,贫僧情愿见不着郎君。”
“当年你我分别有言,日后定要一道翻译佛经,二十年如一瞬,却是一语成谶。”提起往事姬焰心痛难捱,但他这几日在书房里头翻阅旧时抄写的佛经却觉得心头生出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如今遇见故人,却是教他难得心生愉悦。
“今日午时便是吉时,等主持师兄替你尽去这烦恼丝。”空念对着旁人自是一副高僧模样,遇见故友自是显出几分少年时候的神采飞扬。
圣人原本听了宇文皇后与余容的话,这回过来想着劝慰姬焰几句,如今听得二人交谈,心中只觉得这姬焰合该当真天生与佛祖有缘,合该皈依佛门,是以只驻足半晌便带着林清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按照最开始的设定这个文里应该是十月一日过春节,但是蠢作者后来想了想还是按照现在习惯的农历正月初一做新年
“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古代丧乐之一的《薤露(音同谢路)》
红豆树有落叶的也有常绿的
《国风·邶风·绿衣》一男子悼念自己的亡妻之作。网上有很多版本,但是几乎都是妹纸唱的
群里一个很可爱的妹纸把手伤着了,让我哄哄她,然后蠢作者发现自己居然不会哄人,难怪活了二十多年都是单身汪
第104章 风起(五)()
却说姬凛这头; 他带兵夺回昌平镇后,便命人往朝中报信; 一面又传信给大同守将杨玄。
杨玄接信; 只带着数十亲卫便亲往昌平镇。二人于军中一晤,闲话几句; 被他落下的张朗、朱源等人也趁势追过来。
杨玄已是而立之年,是姬凛嫡系,早年跟着他一道深入北魏腹地。如今故友相见彼此都心中畅快; 宴酣之时,提起当年差点儿攻下北魏王城的旧事; 杨玄不由拔剑而起、慷慨悲歌; 在场诸人如朱源、张朗,原本还沉浸在立功的欣喜之中,听杨玄道起这些年来边军不易; 亦是鼻头酸软; 几近落泪。等酒醒之后见着战后统计,他们四万人马折损了四百多人,还有八百多伤兵,便是没心没肺如张朗,亦是觉得难过,可随之而来便是真正感受到了自己肩上扛着得沉甸甸的责任。
姬凛等了两三日,见跳脱如张朗身上浮躁的气息都去了,才下令随之分兵。
张朗、朱源他原本想着将二人带在身边,留俞景为将,又留下一万兵马,令他协助姬杉与赵瑞整顿休息,却不想张朗自请想要留下。他出身张家亦是士族,家中富庶,日子自然也就过的悠悠哉哉,少年时候为呈义气,显英豪,他没少做招猫逗狗的烦人事儿,还美其名曰是真郎君!可如今见着晋州的军人,才晓得自己之前是怎样浅薄之人,之前二十余年竟是白活了。如今朔雪关这边敌寇打退,好歹有一段相对和平的时间,他准备跟着朔雪关守将好生练兵,甚至磨着姬凛想要转军籍。
姬凛并未答应他,只说等这回战事平息再说。
而与张朗明显想要做个先锋不同,朱源心中想着的却是立功!还有什么比跟在姬凛身边更容易获得立功的机会?是以他决定听从姬凛安排跟在主将身边。
至于魏云,不比张朗想一出是一处,亦不比朱源一门心思想要升官!劫营那一夜,他站在姬凛身边,看着这个寡言的男人毫无犹豫的下指令,连他这样万事不经心的人都经不住热血沸腾,恨不能做其马前卒!虽然最初不知道为什么朝中重臣调他们跟随姬州牧平叛,可朝中的大臣们显然是忽略了姬州牧本人的能耐,这样人的人天生就该是旁人追随的对象,是以当张朗、朱源一走,他便一撩袍子朝着姬凛跪下,以“主公”呼之。
“当初北魏分四路南下,北魏太子一路已然拔除,永宁城某则带人亲往,还有一路却是往定北镇,不知逸之可敢为将?”姬凛眸色深沉,见魏云下拜一把托起对方,而后沉声道。
“末将领命!”魏云没想到对方竟是这样器重自己,饶是他面上冷漠,一双眸子湛湛,竟是说不出的精神。
姬凛见此微微一笑,他原本就打算交由魏云为主将,如今对方投效面上更是露出几分赞扬来,但他深知魏云到底是只上过一回杀场的新丁,又点王秀为辅将,命二人率三千军马日夜兼程于十一月五日前抵达定北镇,二人允诺。
临出发前姬凛还留了一只隼给二人,只吩咐若是事有不决之处,尽可飞鹰传书给平陵刺史,又嘱咐二人若是平陵御信中有强调之处与他所言冲突者,需以平陵御的嘱托为令,二人应诺。
姬凛这才领军直奔永宁城。
与大秦其余州府不同,永宁城靠近边防,距离月亮河不过六十里,再往西五百里便是西楚的地界,而往北隔着月亮河便是北魏锦州,自先秦时候筑长城而抵御胡人开始,永宁城便是北面的第一道防线。
永宁城整体呈方形,东南西北各有三个城门,城门高六丈有余,内城与外城间隔八丈,引月亮河环绕其中,水深可至三丈,其上驾有浮桥共计二十座,承重可供数千斤的攻城器械出入,当中十二座平日里都是放下来的,其余八座唯有战时才放下攻军士登上外城垣杀敌。
永宁城监造之初便是为了北拒匈奴,是以城内排布与邺城相同,皆是以军中营坊为模划分成棋盘状,六条大道横贯东西南北,而永宁城正中央则设有钟鼓楼,楼高六丈三尺,见外城四角城垣烽火起,则鼓手擂鼓以示敌袭,鼓声震耳,可传数里。
自九月二十五鼓声响起至今日三十余日,戚铮不敢有一日合上眼睛,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带人从浮桥登上城垣与将士一道厮杀。
永宁城自大秦初年至今日,已有二十五万户,晋州民风彪悍,便是女郎换了钗裙亦可征战沙场,整个晋州驻军约有二十万上下,永宁城守军则独占其中四分之一,认真分辨,当中驻军两万、边防军两万、姬家军七千、民兵三千,虽然姬家军人数最少,可永宁城诸军却以姬家军为尊。
然而这一回北魏找的时节委实太巧,已逝的文襄公与夫人姬梁氏皆不在城中,至于奉诏讨伐贼寇的姬小将军更是有两年都未回晋州,而晋州诸多将领与他平级的便不在少数,更何况大家都是实打实的靠着军功拼上来的,委实说不好谁能服气谁,便是以拳头大小论英雄可并非所有武将都是武艺惊人,还有以智取胜的呢——一屋子军中高层你吵一句我闹一句,气急了撸起袖子打一架,到底还是没能分出胜负来。
后来还是文襄公手下第一谋士荀嘉出了个主意,老先生如今五十出头的人了,只道一句如今永宁城四面围城,驻军、边防军各自分开,各领一万人驻守一面城楼,只要北魏不是强攻一应挑衅皆尽不理睬,而七千姬家军则由戚锐调度以备疏漏之处。
至于剩下三千民兵则与护城校卫一道维持城内秩序,每日坊市按时开闭,若是有超出时间在外游荡者一应投入大牢。
此话一出,众人皆尽沉默,不多时便各自领军去了。只留下戚铮对着荀嘉苦笑,这个年逾花甲的老人却笑着理了理下颌长须道:“永宁城兵多将广,既然各自不相和,便分开罢了,只是少不了请戚将军每日多往各个城门打探,好在永宁城城门结实,存粮亦多,如今只要闭门坚守,再令人守好粮草,守上一月功夫倒也可以。”
“只此一来,难道就放任北魏兵马夺取其他城镇么?”戚铮皱眉。
“将军还记得昌平县教人骗开城门一事,可见我晋州自有叛国之人,可如今战时,人心惶惶,亦无法调查,只能坚守自己,不令我永宁城军马损失过多。”荀嘉抱手直身而立望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雪子,叹息一声道,“而如今将人分开,这人一少便是有勾结动作也看的清楚,又只是令人死守,一应挑衅皆不许理会,这般就是有人想要两军交兵之时佯败献城亦是无法,只是此番要辛苦将军带着姬家军四城游走,起震慑作用了。”
“可若是北魏强攻永宁城呢?”戚铮沉默片刻,这个外粗内细的汉子只觉得心头难过,他委实不愿意怀疑身边的袍泽,可如今听得荀老先生一席话,却也知道永宁城看似安全实则危如累卵,虽不知老先生为何愿意信任自己,但他自是不愿辜负这一番心血。
“北魏分四路南下,每一路约莫也就两三万人,且领军的是北魏四皇子拓跋敛,往日只听说这皇子为人严肃,长于内政,并未听说他擅长兵法,反倒是北魏大皇子声名远扬,如此若非他是天纵英才从不临战事便可御敌,要么就是北魏所图并非永宁城,他们不过是做牵制罢了。”荀嘉叹息一声,这个跟着自己的主公征战半身,戍卫永宁城半生的老人,心中始终怀着深深的忧虑。
如此一守便是一个月。
从深秋到隆冬,看着窗外原本细细的雪子变成大如席的雪花,戚铮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如此难熬,他们驻守永宁城,却仿佛是湖中孤岛,四面都是汹涌的湖水,等待着不知从何方过来的援军,等待着不知是何人成为他们的上峰,更不知战乱之后又将迎来怎样的清洗……有太多的未知压在心头,可他看看身边,被他敬重的荀老先生却仍旧能在漫天大雪中沽酒赋诗,大醉一场。
戚铮因久候援军不至,沉甸甸压在心头的怒火都因着老先生如此洒脱的行为而化为唇边的一抹哭笑,但他心中却也舒缓了几分,无论如何,他相信远在长安的兄长,对方定然不会真的看他入得死地而置之不理。
十一月初一,雪后初晴,冬日的阳光从苍穹洒下来,连同城墙上结起的厚厚的冰棱都被晒化了,这是难得一日的好天气。
戍守北门的将领是驻军是隶属边防军,领军的将领殷平与戚铮同级皆是从四品的将军,他出身并州殷家,族中男丁多天生神力,投身军中,殷家靠海,族人皆是天生的水上客,可偏生他是个例外,一上甲板就晕船,等他到了十六岁带着小堂弟一道等潮汐落下拾捡海蟹,恰巧遇见被姜家人捉弄的姬凛,见对方突然被抛入水中竟也冷静下来,还顺势学会了凫水,心中讶异。
等姬凛从水中起来,二人便围坐在海滩上,燃了篝火,姬凛脱了外袍烤干,他则领着小堂弟抓螃蟹,几个郎君凑在一堆就这螃蟹、虾米、海鱼,吃了个满嘴。并州本身就跟晋州接壤,是以姬凛的威名最初便是先散到并州的,他自然也对这个跟小堂弟差不多大的少年将军心生佩服,听对方说这一回是往姜家求亲的,他心中自然对为这个兄弟不平。
姜家富甲天下不假,可姜家人良莠不齐也不假,他那是还是个愣头青,一听得姬凛要娶姜家女郎便脱口而出不行,却从未想过交浅言深。
姬凛听了也不生气,先谢他仗义执言,然后又说家中母亲见过姜家娘子,女郎气度非凡,性子果断,可为良配。自此他便认下这个兄弟。
等对方要走,他令小堂弟帮着掩护,自己收拾了包裹提前打听了他们回晋州必经的驿站,先跑三日在驿站等着,等对方一路到了才笑着凑出头说要跟着他投姬家军去。
姬凛听了也不跟殷平争辩,只说军中辛苦,他跟着去也行,先训练半年,若是能适应再转军籍,若是不能适应,再收拾包裹回家。殷平那会儿是个犟驴,被姬凛这般顺着毛捋过,也就服帖下来,认认真真修书一封给族中长辈道歉,姬凛则另起一封信交待事情缘由,才差人一道送信回去。
他第一回上战场正是跟着姬凛与北魏打仗,那是他刚刚熬过训练成了姬凛的亲卫。对方一小股人不过两三千,他们这边却是姬家军的精锐,他还未回过神来,身边说说笑笑的袍泽就化身为狼群朝着对方扑过去。
兵戈声之后,是满地狼藉,他从马背上滚下来,吐了个天翻地覆。姬凛从马背上跃下来,顺手扯下挂在马鞍旁边的羊皮水袋递给他,只问他一句话,可要转军籍?他灌下冰冷的白水,看着眼前比自己年纪还要小的郎君,狠狠咬牙说“转!”,自那之后姬凛又带了他半年,然后他转入边防军,靠着每年北魏的小股军队的骚扰,竟是迅速的立功,如此转眼便是七八年,他如今也是从四品的将军了。
这一回永宁城内忧外患,文襄公又谢世,他心中倒没有什么旁的想法,姬家的根在晋州,姬凛总是要回来的,他便要替这个兄弟守好永宁城,姬凛一日不回,这永宁城便一日都不许出事,是以东西南北四道门,他请命守北门,哪怕城下数里便是北魏的兵马,甚至对方将领穿着女子衣服嘲弄他,他都谨遵荀老先生的吩咐,纵然心头有熊熊怒火在燃烧,他却只当没看见!
第105章 风起(六)()
平陵御他们在隆州已经住了十几日了。
从他十月初接到圣人委命; 至此天下无人不知他的名头,甚至连同他之前的经历也传遍天下; 可这一路过来经历郡县无数; 却未惊扰一人,只因他身边带着姬凔; 而天下皆知平陵刺史亲族凋零,无妻无子。
接到姬凛从昌平镇传信道拓跋傲身亡,他们便准备次日出发; 谁料到竟是有人夜袭
平陵御这一回出来便开着系统,之前它拓印了圣旨吃饱了能量; 勉强能替平陵御当个警卫; 是以这一路过来姬凔都是挨着平陵御一道睡得。
当夜他们几人闲话几句各自分开,姬凔教他喂着尝了一点儿白酒哭过一场,一晚上都在闹小脾气; 总之是自己不睡也要拖着平陵御不睡; 平陵御见更深露重便让大家伙休息,左右他白日里都可以在马车里头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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