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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主公背后的男人-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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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到后头只觉得胆寒,他们不知道对手的兵器会从谁的手上以什么样的角度夺走他们的性命,有胆小的北魏士卒甚至连拓跋敛的军令也顾不上了,只一心想要逃命。
眼见着战局即将一面倒,拓跋敛登时令令官传令,帅兵渡河,退避锋芒。
见对方败走,姬凛也并未领兵上前追赶,对方元气并未打伤,自己这边亦是人困马乏,是以见对方朝月亮河逃去也就鸣金收兵,率领众军在城下安营扎寨,此时过了正午,众人皆是饥肠辘辘,姬凛便令朱源带人埋锅造饭,张朗与柳絮督办战后打扫战场救治伤兵的事儿,自己则先回了中军帐。
“末将拜见将军!”进了中军帐,戚铮、殷平登时单膝跪下抱拳行礼。
“二位将军请起!”姬凛上前一步托住戚铮,“永宁城固守一月有余,有赖将军。”
“将军言重了,若非荀老先生出谋划策,某亦无措,如今将军归来,永宁城可定。”戚铮见姬凛言语温和诚恳,心中叹服,少年局高位者未尝不意气风发,可眼前人却自有渊停岳峙的气质,果然非寻常人,“城外寒冷,将军又星夜驰援,想来定是疲惫,不若早日入住州牧府邸。”
“随凛同往者有禁军三万,城中如今是何等境况,凛亦不知,是以不等同袍安顿好,凛亦不回州牧府邸。”姬凛道,“还请将军转告诸位同僚,明日一早隅中,凛于中军大帐恭候诸位同僚,共商戮敌之策。”
“喏!”戚铮本就不是没眼见的人,公事说完了,他自然告辞,走时却没有叫上殷平,只推说自己已经用过午食,便先走一步。
“自上回一别,与元昭竟是有数年未见了。”殷平一见戚铮走了,面上就露出笑来,到依稀可见当年天真时候的样子,“一别经年,元昭竟还是旧时摸样,倒是某变了许多。”
“军旅仓促,如今诸事未决,且父孝在身,尚不敢与伯彦一醉。”能见故人,姬凛自然心中喜悦,但他也晓得虽然解了晋州之围,但能否顺利接手晋州州牧还是未知之数,到了如今的地步,永宁城绝不能陷入动荡之中。
“久闻禁军口粮丰富,随军伙房厨艺卓绝,为我大秦诸多军之首,不知今日可否一尝?”殷平闻弦歌而知雅意,登时笑道。
姬凛见状便招了亲卫进来,只说今日三军退敌全军加餐,随着号令传下去,营房中一阵欢呼。姬凛又命亲卫取水过来,就着帐中陈茶与殷平对坐煮茶,坐等午食。
借着这个机会殷平又将永宁城现存的将领悉数点了一遍。
在姬灿之时,晋州七虎天下闻名,分别是永宁姬灿、永宁夏侯瑁、云阳方直、大同杨羽、河关黄安、临稽王清臣、白石上官乐,可自姬灿身死,夏侯瑁出逃,上官乐领上官家迁往邕州,方直、杨羽、王清臣相继谢世,临稽王氏改换门庭子弟习文再无从军者,方家杨家到仍旧有人在军中。此番晋州兵乱,方卓戍守西门,杨玄则驻兵大同,昔日七虎将也只有今日守卫南门的黄安尚在。
是以如今永宁城剩下的将军算上去年升上来的殷平到也只有五人,除了黄安、方卓,东门守将张仝原是寒门出身,再有便是戚铮。这五人当中张仝、殷平、戚铮隶书边军,黄安、方卓则隶书晋州驻军,而姬家军则是姬家嫡系,虽然战时一团和气,但平日里未尝没有摩擦。
“之前夏侯奸贼叛国投北魏,带走了上万兵马,之前戚将军勉强弹压下来,只是军中中层校尉、郎将中恐怕还有不少奸细。”殷平是个大俗人,从来都不懂品茶,等姬凛替他斟茶,等着茶水能入口便一口干了,当中有些许茶末子更是嚼吧嚼吧就咽下了。
“亏得我这里都是些陈茶,若是上等的新茶见你这般牛饮,指不定那爱茶的有多心疼。”姬凛见他牛饮登时就笑了,“此一时彼一时,永宁城如今以安稳为主,便是有心怀不轨者也只是暗中查探,若是有心中惶惶不安者,伯彦可出言安其心,若有主动坦白者,既往不咎。”
“喏。”殷平本谈不上很聪明的人,但他信任姬凛,如今对方这样说他也不问为什么,只暗中记下准备就按对方嘱咐的来办。
一时有亲卫送炙兔上来,又有一碟茴香豆,一碟焉巴巴的青菜,一碟煎蛋,一盂鱼汤,并满满一甑米饭,此时公事说完,二人便于席间闲话几句。
“早年与元昭相识,某还曾于人后道姜姬不好,如此多年元昭婚事波折,她倒却如梁夫人所言,是贤德女子,这一回姬刺史不幸罹难,竟是不知元昭何日才能成亲?”殷平瞧见席间的鱼汤忍不住叹息一声。
“……姜氏已于今年年初不幸夭折。”姬凛顿了顿,这些日子他一直茹素,这一桌的肉食到都是因着殷平在才上的。
“是某失言,还请元昭勿怪。”殷平闻言登时起身下席朝姬凛拱手致歉。
“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再有如今凛亦寻到知心人,已上禀阿娘,只等父孝过后便成大礼。”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就是晋州以多打少
姬家军的小阵法参考历史上有名的戚继光的鸳鸯阵,精髓就是以多打少
这章有个地方解释一下姬凛为什么知道永宁城是主要依靠戚锐为首的,不是双方有音信沟通,而是之前上书探明北魏有四路人马的人是戚锐
第110章 议和(一)()
随着姬凛到来; 永宁城陷入了一片欢腾之中,虽然仍旧宵禁戒严; 但白日里赶集的百姓面上都是笑意连连,一扫之前的惶恐不安,开始准备冬至庆祝。
次日清晨,天色朦胧,荀嘉乘着一头小毛驴; 头戴毡帽; 身披黑熊皮的大氅冒着风雪来到营前。
军营里头已经忙碌起来,这一回随军的人多,永宁城中营地有限; 这些禁军又是千里迢迢过来; 且如今北魏之危已解了大半,这一路禁军到底是要返回长安还是留在晋州; 委实不好说,但几万人也不能就放着不管,是以便在南城门外驻地扎营。
冬日里天气寒冷; 只用帐篷自是挡不住三面吹来的寒风,好在永宁城中能工巧匠有许多,有人便提议可从月亮河滩涂取淤泥混合着稻草枯树立成篱笆,这样冷的天气,不过一夜便冻得严实了,如此围绕在军营周围替将士们挡风倒也是不错的,姬凛从其言。
如此今日一早; 柳絮从伤兵回来,便监督士兵们围着营地填土造墙,片片雪花如梨花飘落,便将土冻在一起,倒也不算费功夫,是以见着荀嘉忙引他进去。
姬凛昨日与戚铮交待了一场,今日永宁城剩下的几个大将也都带着亲卫过来,姬凛令王秀亲往城门迎接,自己则站在军营门口迎接他们,引着众人一道进了中军帐,又替晋州诸将与张朗、朱源相互介绍,虽然在场诸将他并非一一熟识,可此时替双方介绍,言及众人身上曾经的功业皆是如数家珍,偏偏他为人冷肃,又是寡言之人,虽然言语简单,却倍感真诚,寥寥数语就让这些武将心生好感,只觉得姬凛待人真诚。
“荀先生虽无官爵在身,多年为晋州殚精竭力,凛欲亲往迎之,还请诸位稍候。”接到亲卫的消息姬凛便往账外走,荀嘉在晋州多年,军中诸将都敬重这位白衣卿相,自是跟着姬凛一道出了中军帐,张朗与朱源虽然不知来者是谁,但一路过来他们唯姬凛是瞻,也就跟着一道出去,一行人在辕门相遇。
“仆拜见将军!”荀嘉一见姬凛登时俯身下拜,后者连忙抬手扶住他。
“先生请起,永宁城一事,有赖先生从中转圜,诸位将军奋力死守,将北魏拒之城外,不使其南侵,有如此功业还请先生受凛一拜。”姬凛说完果然后退散步躬身长揖。
“使不得,使不得!”荀嘉忙避开一步。
“先父居州牧一职多年,上无愧天地,下无愧黎明,如今凛年少力微忝居此高位,辗转反侧恐行事有所疏漏而辜负先父谆谆教诲,先生乃晋州长者,辅佐阿父多年,凛若有不足之处,还请先生看在晋州万万百姓的份上出言指教。”姬凛坚持再拜。
“仆本一介布衣,妻子皆丧于贼寇之手,先刺史不弃仆之鄙陋,以国士相待,助仆报仇,永宁城即为仆之故土,护佑家园为仆之职责所在,只未料天时不允,竟是与先州牧阴阳相隔,今日蒙将军不弃,仆愿为驱驰。”荀嘉听他言辞恳切,登时泪落如雨,泣不成声。
围观诸将皆尽动容,心中感念姬凛性情高洁,且又能礼贤下士,倒也是值得追随之人。
一时众人又回了中军帐,分列跪坐,亲卫替众人上茶,见诸将坐定,姬凛亦在上首坐下,开口道:“北魏四路兵马,太子一路已退却;定北镇长生山再有几日也该有消息了;西面拓跋敢一路有邕州宇文州牧在倒也不足为虑;唯有拓跋敛如今退守月亮河,是战是和还需与诸位一同决定才是。”
“古语有秋收冬藏之说,隆冬之时,本该顺应天时以修养自身才是。”戚铮率先开口,他到不是不想打反击,而是再过一月便是腊月暮冬时节,往年这个时候都要放将士们轮流回乡,天寒地冻的,晋州军马是百战之师,若是冻坏了他可要心疼死了。
“我晋州立军百年,尚未有一日教北魏蛮子逼到如此地步,就这样放他们走么?”张仝生的粗犷,圆头阔口,眼睛又圆又小,下颌上胡茬瞧着乱糟糟,说话时候声若巨雷,引得帐门微微颤动。
“末将瞧着,那北魏四皇子倒也不像是与我等交战的模样。”方卓接口,这满军帐的将军就他生的最斯文,瞧着到像是青衫落拓的书生,笑起来时面上还带着两个小酒窝,“不过指不定北魏这一路兵马便是为了牵制咱们。”
“先生如何看?”听得众人议论纷纷,有说要战有说要喝的,姬凛却稳坐泰山,只等众人说完才转头问荀嘉。
“将军诛太子,恐北魏开春之后举倾国之力南下复仇,而四皇子无战役,不若与之议和,修养一冬,待开春再做打算。”荀嘉伸手捋了捋下颌留着的长须。
“北魏兵马分南北两院,北院统领肃州兵马,南院统领锦州兵马,与我大秦不同,他们的兵马是以部族为旗,与诸皇子母族有关,方才方将军所言极是,拓跋敛定然不愿与我等争斗,消磨其母族兵力,如今天气寒冷,倒不如暂时与之议和,等来年开春再战!”待众人说完,姬凛才说了决定,冬日兴兵本不是常理,且他得到平陵御的消息,知晓袁路已经带着金钱和粮食一路往北魏上京,欲使重金贿赂北魏诸臣,令其反对北魏烈帝出兵,再挑拨诸皇子争夺储位,如此到烈帝身死北魏内斗不止恐无暇南顾,若在借机煽风点火,北魏恐元气大伤,倒时候不废太多兵马自可将其收入囊中——是以他便定下与北魏议和的基调。
“既如此,某愿为使者渡河与拓跋皇子商议。”姬凛话音一落,殷平便请出使。
“殷将军英勇非凡,然为使者需有三寸不烂之舌,逞张仪苏秦之辩,那拓跋皇子亦非寻常人,非寻常几句便可动摇其心智。”荀嘉摇了摇头。
“既如此便点柳絮为主使,伯彦为副使,还请诸位同僚勠力同心在北魏未撤兵之前日夜戒严,断然不可松懈了去。”姬凛环视帐中诸将,这些人皆是军中好手,如黄安、张仝者,万军之中可取敌首;如戚铮、殷平者,允文允武,然少于机变;张朗、朱源者,大局眼界不差,却失于轻浮;唯有方卓是实打实的智将,可偏偏他有个口吃的毛病,若非必要,绝不轻易开口——玄翼军中柳絮颇有一口利齿,然而他到底身份寻常——是以沉思半晌,姬凛才做了决定。
诸将虽半数不识得柳絮,却也没有质疑姬凛的决定,大不了和谈不成再与北魏厮杀,他们又不缺兵马粮食器械,若非考虑着这鬼天气冷得厉害,一个个不愿挪动,他们倒是愿意出城与北魏大战,晋州军素来便不惧任何敌人,哪怕这个敌人之前趁着晋州裹乱之时大军压境。
“既是何谈,便要划下界限来?北魏贪婪,恐其所有甚多。”黄安到底是老将,见主帅定下了基调自然是要商讨相应的利益。
“此番出使虽为我晋州主动求和,然我大秦儿郎却是不惧死战,是以双方和谈,北魏退兵我大秦亦不出击,然北魏需后退至月亮河北岸三舍之外。”荀嘉顿了顿道。
“这样的距离,若是北魏有什么异动,我等也可探查清楚,提前做准备。”戚铮闻言点了点头,“北魏有数年不南下,今年年初还曾求亲于我大秦嫡公主,此番议和,若对方以此为要挟,恐怕难以达成一致。”
“我姬家驻守晋州数百年,只要有一个姬姓男儿在,便绝不将我大秦边境安危系于一弱女子身上。”姬凛语气淡然,众将却不敢小觑其决心。
“若是北魏欲要索要粮食布匹等越冬之物,又如之奈何?”杨仝出身寒微,对钱财最是看重,虽然晋州内库钱粮颇丰,但一想到对方可能狮子大开口,就觉得心痛。
“其要钱粮自是不给,但北魏众人皆是围猎的好手,这样的时节若有上好的皮子、药材与晋州商会交易,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姬凛沉默片刻。
“沿路、路,可有、有百姓?”自今日入得营帐中一眼不乏的方卓,到底还是开口了。
“……若有我大秦百姓,可以重金赎回。”姬凛正色道。
未几众人议事完毕纷纷散去,姬凛则留下了荀嘉、殷平,又令传令官唤柳絮进来。
“主公寻某何事?”大概是之前在玄翼军憋坏了,自从将调任在姬凛身边身边,柳絮日日所穿皆是白袍银甲,在整个灰扑扑的军营里头倒是一抹亮色。
“冬日天寒不宜兴兵戈之事,是以晋州决定与拓跋敛议和,任命你为出使的正使、伯彦为副使,阿柳可愿意?”姬凛信得过柳絮,开门见山便交待了缘由。
“主公吩咐,絮万死不辞!”柳絮闻言登时应道。
“却几句话要嘱咐你。”姬凛见他答应了,不由微微弯了弯嘴角,虽然知道玄翼军是姬家家主手中最锋锐的刀,但对方心甘情愿为之驱策却仍旧让姬凛觉得感动,当即令荀嘉将方才定下的议和基调一一告之柳絮,见他与殷平皆记在心底,才挥手令二人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回到晋州大本营,姬凛正式开启王霸之路,不过这个时候大家都还没有考虑换个皇帝的问题,姬凛哪怕有问鼎天下的野心也不能表露出来,但是提前刷好感度倒是可以的
第111章 议和(二)()
月亮河北岸; 篝火未歇,拓跋敛素来起得早; 昨日军败之后,他令巫者替受伤的将士治疗,自己也忙到三更才熄了灯火,今日早上起来便升帐议事。
“殿下可是为如今的情势发愁?”虽然北魏人人皆说六皇子最歆慕汉学,却不知道四皇子亦是个中高手; 便连他麾下的幕僚亦有半数是汉人; 可他这回出来却是一个幕僚都未带上,此时见他上午一起来便牵着座下神驹在河边散心,随他一道出来的武将武思君不由跟在他身后。
“昨日收到宋先生的消息; 太子阿兄命丧于姬凛手中。”对军中将士拓跋敛自然是要隐瞒着消息; 但对自己贴心的幕僚,拓跋敛却少有隐瞒的。
“太子竟谢世了?”武思君压低了声音; 只有声线微微的颤抖透出他的心思。
“父王接到消息是在冬狩节上,满城公卿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他甚至连冬狩节的祭祀都顾不上想要亲自带人往牛川迎回阿兄的灵柩; 却被大司马独孤迦楼拦了下来,最后是七弟亲自往牛川迎回阿兄。”拓跋敛谈起父兄,语气说不出的复杂,同样是父亲的儿子,但是大概也只有独孤皇后的孩子才是父亲的孩子吧,他们这些兄弟无论多么优秀,在父王眼中都仿若不存在一般。
在以往哪怕太洛稽家想要他在父王百年之后登上王位; 他心底始终都是不情愿的,北魏的皇子年满三岁便会离开母亲独自居住,最大限度的避免了与母族的亲密,而当时他的住处刚跟太子阿兄毗邻,是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是阿兄的小尾巴,在知晓什么是太子之后,他就决定了要将兄友弟恭进行到底。
可渐渐长大,他却与阿兄渐渐疏远了。
他自幼性子执拗,在书房跟着师长学习的时候,样样都不愿落人后,且他记忆力绝佳,虽然做不到过目不忘,但自己看一遍再听师长念一遍,也就将当天所学全部消化了,九岁那年阿兄开始接触政事,他在一旁跟着听,到了这时节,他才发现仿佛自己天生就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事情,先生抛了问题,连阿兄都还未反应过来,他便一口道出了答案,可是迎接他的不是父王赞许的目光,而是森冷的注视。
父王在后宫大发雷霆,当天夜里申斥的圣旨就到了母亲居住的宫殿,只说母妃心思诡谲,竟为了争宠连小小的孩童也不放过,罚母妃在宗庙门口跪上一夜,而后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外出。
虽然是三伏天里,但上京的夏日亦不算暖和,母妃因此大病一场,便是到了如今每年冬日变天膝盖便一阵发冷发疼,在母妃失势的那一年里,他充分体会到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虽然太子阿兄一样照顾他,但那是太子阿兄已经搬到了东宫,而他还在后宫里头住着,在阿兄没有看顾到的地方,后宫里的奴仆有太多的方式让他遭罪,让他的胞弟小六受苦——他可以受冷落,但不能忍受小六因为宫人的疏忽差点儿夭折,当他闯入东宫跪倒在地求阿兄替他寻巫者治疗小六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大概真的不可能再如当初一样对阿兄心无芥蒂,也是第一次真切的体会到什么事君臣之别。
自那之后他虽然没有改变以后做个贤王辅佐阿兄的志向,但他却也渐渐接受不在出风头,反倒是暗地里收拢心腹宫人,培养自己的人,更是在稍微年长之后便开始寻访幕僚,即便偶尔有师长感慨他渐渐年长便失去了幼时的灵气,可比起好好的不受磋磨的活着,他觉得没有什么不能够接受的,但他想要变强的信念却越发根植在心底,他想要能有足够的力量护住阿娘和小六。
偶尔灵光一现,他也曾想过若是自己是太子,有朝一日登上王位会怎样,但阿兄是真正胸怀广阔的英主,他甚至期盼着阿兄登基之后,他能求阿兄允许自己接阿娘出宫奉养共享天伦便是这世间最美好的期盼。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阿兄会忽然谢世,今日一早接到消息,想起幼时与阿兄一道在书房读书时候的情景,他才发现自己竟不知在何时泪流满面。
“殿下可是想要替太子殿下复仇?”武思君偷偷觑了他一眼,试探道。
“……孤虽想替阿兄报仇,可你瞧瞧这一月来,军中将士多少归心似箭者,便是要交战也不适宜在这样的隆冬时节。”拓跋敛摇了摇头,“昨日临阵之时,孤虽颁发了严令,却也只是不愿我将士因惊慌死在乱军之中,更何况这一回出兵,孤却不以为是良机。”
“殿下何出此言?”武思君一怔。
“自来得胜者,天时地利人和缺其二不可得。”拓跋敛沉声道,“冬日兴兵天时不顺,秦军可躲在城池之中,他们秋日丰收,不缺粮食,反倒是我们长途奔袭,不仅要带着粮草辎重,还要寻找御寒之物,可不是不利么?”
“是了,府里的先生讲过上回攻秦还是数年前,地形不熟,自然谈不上地利了,至于人和,今年牛羊收获不错,到也不缺少衣食,将士们自然没有多少积极性。”武思君此时倒是反应过来,“既如此,殿下为何又要同意出兵?”
“我大魏这回发兵起因有三,一者今年为东秦大计之年,兵将轮防,边防混乱,姬灿回长安述职,一旦边境动摇,秦人不能首尾相顾;二者夏侯家与姬家有龃龉,夏侯瑁率众兵与良驹投我大魏而来,他熟知地形可让我军士避开半数秦军;三者宇文家取赢家而代之的野心,派使者陈述厉害,愿从邕州借道。”拓跋敛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讥诮,“父王自然觉得是好时机。”
“殿下难道不以为么?”武思君伸手扰扰头,“虽然天时地利人和我们皆不占,但秦人未必比我们讨得了好去。”
“数年前,姬凛率军兵临我上京,孤曾在大巫的观星殿上远远的瞧见过他一面,说起来他比孤年纪还要小,但周身的煞气却令孤在数丈之外都清晰感受到,虽然天下皆知我大魏骑兵锋芒毕露,但孤却以为秦人亦是不差,若没有见过对手如何厉害,自己就只能故步自封,终有一日我大魏将无兵可用。”拓跋敛淡淡一笑,眼中却毫无畏惧,“至于夏侯瑁,他在东秦安享富贵多年都能背叛东秦投奔我大魏,父王信他,孤却是不敢信的;再说宇文家,当今大魏皇后便是宇文刺史的胞妹,为了所谓的野心连自己的亲妹妹的安危都不顾惜,这样的人又如何值得托付后背?”
“殿下英明。”武思君不由称赞道,他跟在这个殿下身边有五年了,他本来是个父不详的女奴之子,是殿下在他快被打死的时候买下他,教他读书识字,他原本只知对方于内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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